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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 作者:兰晓龙-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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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老兵追在车的后边,也一个个的哭得泪流满面,一点都没有了老兵的威风。一个泪人的老兵被战友架着从新兵前走过时,新兵队们悄悄地发出了笑声。
  笑什么笑?你们上过车吗?你们哪儿懂那门心思?
  高城皱着眉头吼道。
  这时伍六一走过来,给高城行了一个军礼,说报告连长,伍六一归队。
  高城回身看了看眼眶发红的伍六一,看了看伍六一身边的史今,不由苦笑了,他说你小子老是虎头蛇尾,吹破了天说绝不会哭了,到了还这样……行了行了,上车吧。
  史今赶忙跑到队列前招呼他的新兵,让他们一二一地走起路来,走着走着,就又唱起了歌来,还是那《再见吧妈妈》,那是新兵们在人武部里惟一教会的一支歌。
  押队的伍六一,在歌声中不由暗暗落泪。
  几个月的新兵连生活很快,慢的是学踢正步敬礼和瞄准射击的那几个小时。
  也就在站着队列的时候,许三多学会了那句很重要的话:这里的事说简单也简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这话来自目今还罕有好脸子的连长高城。
  脑子最快的几个很快就意识到,骡子是马很重要,好好表现关系到我们的以后。这些人里,就有成才,成才的脑子边转就边觉得需要跟人谈谈自己的心得体会了,这人就是许三多。
  一天,他和许三多在宿舍背面找个自觉安全的所在坐下。
  成才掏出盒烟,让许三多先点上。
  许三多却拒绝不抽。
  不抽也得学着抽,不是要你抽,是给班长排长抽。懂不懂?
  许三多不可理解,说咱们排长可不抽烟。
  那你就给连长抽嘛,三呆子,都来这么久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还想回那山沟沟吗?我跟你实话说吧,我是打下军列,看见那满站台轰轰隆隆的,我就拿定主意,再也不回去顶我爸那个村长了。发财也罢,小土皇帝也罢,成才不惦记,成才就明白,男人就该在这轰轰隆隆中干他妈一辈子。
  这样的成才让许三多感到新鲜,他说你说粗口?新兵连不让说粗口。
  成才说老兵还他妈说呢!连长还说呢!一天能练掉三层皮,说句粗口算什么?三呆子你别插话,我问你,你喜不喜欢那些个轰轰隆隆的家伙?
  许三多想想,憨笑道:真给劲。……我还投降来着。
  别提你那投降啦。给劲是吧?那就长点心眼,咱们回头分兵得给分到最给劲的连队。
  给劲,想起来咱们在村里那点抠抠搜搜小肚鸡肠,什么你打我呀,你抢我粘的知了啊,真没意思。许三多说。
  成才说你别老插话。我冒了当后进的危险叫你到这干嘛,我让你长点心眼!
  许三多说我长啊。我爸来信说跟我二哥断绝父子关系啦,因为二哥不种地去南边了。可我现在挺明白我二哥那心思。
  谁让你长这几千公里外的心眼啊?成才给了他一下。
  许三多挠挠头:我也有点明白你的意思啊,可是……可是我觉得家里也挺好。
  成才说家里是好,可要出息就不该想那。这都快二千年啦!没看电视里说吗?人生就是个长跑!长跑谁能让谁?再来一次征兵,你看我龟儿子能让你的!
  许三多有点大惑不解,他说你没让我呀。
  成才为此感到有些愤怒,正要说什么,许三多突然看见操场那边来人了。成才一瞧是史今和伍六一,忙把许三多给摁在草丛里。
  然而他们不是冲他们来的。他们在一边走一边训练,他们看到伍六一突然一个扑地,他们知道,那做的是卧射的动作。史今看了看伍六一的样子,纠正说,肩下沉得太过了,你上那边沙坑体会体会。这么再摔两次,我看你胳膊肘子也差不离了。说着两人就跑开了。
  这一眼,两人又长见识了。许三多说,以前还觉得班长牛皮呢,原来他这么刻苦啊?成才也频频点头,说明白了吧?我看他也明白,他也想轰轰隆隆过一辈子,他知道这个机会不易,所以他用心着呢。
  机会?
  许三多好像不懂成才说的机会。
  我都白白的跟你说什么呢?有个词叫做生存懂不?
  生存?
  这两个词儿令许三多怦然心动,他确实是不了解。
  成才突然站起来,一脚有点恨恨地踏在地上,说:许三多,生存不易,机会很少,所以你一定要多存点心眼子。我恨不得劈开你脑袋把这句话给塞进去,许三多!
  一个月以后,成才果然就成了班副了。
  新兵连五班,以成班副为基准,靠拢!
  新兵连的操场了,开始听到班长伍六一发出这样的口令了。
  成才成班副这时就昂首挺胸的,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因为别人在向他靠拢。
  许三多是最后一个,时常迈多了一步,使队尾产生骚动。
  伍六一便呵斥道:许三多想什么呢?打枪跑靶,走队出列,这么个简单的队列你都要错?许三多试图辩解,他说,我在看成才……成班副。
  伍六一悄悄地对许三多说,过几天就分兵了,我也不说别的了吧,我总不能就让你这么一路顺拐地走去连队吧?
  谁是骡子谁是马,显而易见,成才都班副了,而许三呆子却一如往昔。好在大家看他还顺眼,大家都喜欢他那样,因为谁都希望后边还有个垫底的。
  明里暗里,许三多成了最后一头骡子。
  然而,总会有相信能把骡子变马的人,这种人性格上通常也是头骡子。
  看着许三多腿间的那条缝,伍六一突然一脚踢在许三多的腿弯上,他说我当兵三年,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两腿间这条缝!许三多,你到底怎么搞的?你也不罗圈啊,你怎么就是要并出条缝来呢?
  许三多说:报告班长,我不知道。
  伍六一喊了一声立正,然后蹲在许三多身后,使劲一推,许三多双膝一弯差坐在他的头上。许三多躲着,他说我怕痒!伍六一说你用足了劲就不怕痒!你用劲不对,你要使对了劲,我一推你,你会直挺挺往前倒。再来一次。
  这一次,许三多果然木头桩子似地往前就倒。
  伍六一说,我不是要你倒!我要你把劲用对了地方!歇会歇会!伍六一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说许三多,我没见过你这号的,有时我都怀疑你存心跟我逗着玩。
  ……我笨。
  我宁可你在跟我逗着玩。
  许三多神情很怪地笑笑,其实那笑是个阴谋,是昨儿晚上成才教的。
  你笑什么?伍六一问。
  许三多说,班长……班长上榕树乡的吧?
  伍六一点点头。
  许三多说,我也是榕树乡的!我们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汪汪……泪汪汪……班长……班长抽烟不?
  伍六一一听就愤怒了,他说闭嘴!全连都知道我们是老乡!我告你,笨人就不要学别人投机取巧。看老乡面上我这么跟你说一句吧,我五公里武装越野跑了有五千公里才拿到个全师第一,就这今年才转的志愿兵!你以为靠认老乡就能活下来?
  许三多不太懂,但心里确定了一件事情:这老乡不喜欢他。
  后来许三多有了一次给连长纠正自己印象的机会,歪打也有正着的时候,他没有放过。那天史今正在会议室主持新兵二排的会议,连长高城偷偷摸了进来,但那是瞒不过人的,因为兵的目光自然会看过去。随即就是一声报告连长。高城却装着在说,继续说继续说。史今却不肯说了,他说本来就是聊个大天,正好请连长发言。高城笑笑,说发言?那我就瞎说。同志们好啊?
  连长好!
  大家现在队列算有个兵样子了,也走烦了吧?
  没烦!
  高城说才怪呢,我都烦了,可这是为了让你们把个军队的精气神走到步子里去,走不好,当一辈子兵军队里也不当你是兵。不过也别跟家里说当兵就是个走队列,过两天分到作战部队那才叫一个丰富呢,尤其是我那装甲侦察连,九辆车九门炮,打什么仗都是冲在头一个的,那根本就是九座活动堡垒!咱不跟他坦克比啊,咱机械化突击步兵打仗还是靠的个人,再牛皮的坦克咱步兵反坦克火器就给他收拾了!
  那高城是个好战的主儿,一讲到这些,就眉飞色舞,他说这么着吧,我就给大家讲讲这个机步兵训练课目画饼充饥吧?枪械射击、枪械原理、枪械保养和维修;战车驾驶……正说着,突然发现许三多的嘴里在嘀咕着什么,便停了下来。
  许三多,说啥呢?
  报告连长,没说什么。
  高城只好接着说,可没说两句,又发现许三多在嘀咕。
  许三多,到底说什么呢?高城再一次喊道。
  报告连长,我把连长说的背下来!
  高城一愣,天下竟有这样的人?便说,那么些你能背下来?
  许三多说:有些词不知道啥意思。
  高城说那你就给我背,刚才都说了啥课目。
  许三多一张嘴便真的背了起来,什么枪械射击,什么枪械原理,什么枪械保养和维修竟一字不拉。高城惊诧了,他说许三多你行啊?成才在在许三多的背后暗暗地伸着大拇指。
  许三多没放过这样的机会,他问连长,我不知道NBC啥意思。
  NBC就是核武器、生物武器和化学武器的防护,高城说着第一次冲许三多笑了。难得你说话时有人一字不差地记着。
  许三多,背它干什么?他疑惑地问道。
  许三多说报告连长,背下来好写信给我爸!连长有什么话要跟我爸说吗?
  高城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他说没有,我没什么说的!然后吩咐他们排,临睡前把《保密手册》抄写三遍!他说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就不能问,知道吗?说完出去了。
  抄《保密手册》可不是小事,抄得大家怨声载道。都怨许三多,你要真记性好就攒着,真想泄密就闷在被子里说给枕头听,弄个泄密未遂这算怎么回事呀?有人甚至要许三多帮他们抄。成才听不过眼了,说都少一句吧,大家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只有许三多还在那里拼命地抄着,成才说你忙什么呢?
  许三多说我多抄几遍,多抄几遍好均给大家。
  成才一听就气了,他索性把他的笔给抢了。这样不行,这样下去你不被退兵也得分去喂猪,如果退兵的话你就惨了,就算喂猪你也没啥表现机会了,役期一满,你就得走人了。来部队一趟你连个枪都没有摸着。许三多我就问你,看见那些个轰轰隆隆的家伙,你回家种地还种得下吗?
  许三多想了想,说,种不下。
  成才便轻声地告诉许三多:你得找人。
  班长不喜欢我,连长也……
  但成才告诉他,排长喜欢你,你找排长。
  许三多想了想,觉得好像是,便给成才点点头。
  哪怕是哭都行,总之……总之得让排长觉得你喜欢这儿,你不离开这儿。
  许三多说我是喜欢这啊!
  我也喜欢,我是说,你让他觉得你喜欢!
  成才的声音有点压不住,周围的人暗暗地往这看着,他们这才停了下来。
  夜里,史今进来查铺,发现了那摞手抄的保密手册,他看了看许三多,见他睡得正香,就放心地走了,谁知他刚一转身,许三多就蹑手蹑脚地爬起来,跟了出去。
  其实,一个屋的兵谁都没睡,都在被窝里看着。
  史今走到外边不远,忽然觉得身后边好像情况不对,灭了手电,就闪躲了起来,然后拦住了许三多,吼道:许三多,你干什么?他的声音很低,许三多还是吓得要叫,史今一手掩住了他的嘴,他说你怎么不好好睡觉?许三多说,刚才让你给吓着了,这会我哭不出来。史今一愣,干什么要哭?想家了?许三多摇头不迭,说我不想家,真的,一点也不想。想家就说,没什么丢人的。给你爹多写几封信。许三多说不是的,我不想家。可一提到家,许三多的眼圈就暗暗地红了,他说排长,我想家,可我不要回去!
  好像真的要被退回去似的,许三多忽然就哭了起来。
  史今连忙堵着他的嘴,你哭什么?不要打扰别人休息!
  许三多就拿拳头堵着嘴,暗暗地啜泣。
  史今好像明白了,便劝他,谁说要让你回去了?你又没犯啥大错。许三多,你放心,没人让你回去,你其实是个好样的,就是……那个了点,那也没事,这一连兵,个顶个都是有用的,包括你在内。
  许三多的嘴里突然就说了一句:我不会养猪。
  史今一愣,你为什么要会养猪?
  许三多不知道怎么说,只是一再地说,我不要去养猪。
  史今被这个小新兵蛋子弄得苦笑不得,他说许三多,你脑子里转的什么糊涂心思呀?谁让你去养猪啦?军队里养着这些人是打仗的,干嘛养着些人再来养猪啊?你自己想想,这笔帐划算吗?你放心,没那么多猪让你们养,就你们天天吃的那些猪肉还是半片半片从市场上拉回来的。
  许三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说排长,那分兵会把我分到哪?
  那我可不知道。史今突然感到有些问心有愧,他说这事不归我管。那我能摸着枪吗?成才说当兵总得摸着枪啊。史今似乎明白了,明白了许三多的焦急,他说你能摸着枪,我保证你能摸着枪。许三多说排长,让我跟成才分一个连吧,最好也跟你一个连,我一定好好学,对了,最好也跟班长一个连。史今说伍六一?是啊,昨天他训我了,其实我听出来了,他一心为我好,他跟我是老乡啊。史今忽然有点蹿火:你好好回去睡觉,这不该你问的事情就不要发言!许三多嗯哪一声掉头就回去了。
  刚一进屋,成才就问道:怎么样?许三多说,排长说了,没猪给咱们喂。成才说啥意思?许三多说,排长说养着咱们是打仗的。远处的兵听不到,就大声喊道:大声点,许三多!许三多这才发现,一个屋的人都探头在等着他,这辈子没这么得意过,声音也高了八度。
  排长说,养着咱们是打仗的,不能养些人再来养猪,这笔帐不划算。
  是不划算啊。成才狐疑地问:可这养猪的事儿是谁传出来的?
  那咱天天四菜一汤,吃的猪肉是哪来的?在家可没这么些肉。有人想的仔细。
  许三多俨然新闻发言人似的,他说排长说,是半片半片从市场上拉回来的。
  一瞬间,听到很多吐长气的声音和脑袋落在枕头上的声音。
  还有什么许三多?
  排长还说,保证我能摸着枪!
  你都能摸着枪,那我就更不用说了。成才说。
  许三多没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块问路石,他想着自己的心事:成才,啥叫人车协同啊?
  大概是车在前边跑,人在后边跟着吧?成才推测。
  这个技术性问题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大家天马行空的聊着。
  兴许是敌人开车跑,咱们起步追吧。
  呸呸,那是人跟车打战,不叫协同。
  电影上咋这么放咧?
  嘛叫战车火力突击?
  三步登车是甚?俺坐公共车从来是一步上车呢,还三步?
  成才说七嘴八舌地说啥?都不睡了是不是?
  不是啊,班副,都来了军队,谁乐意这么的就回去啊?
  有人在黑暗里回答。反正大家伙儿都是这么想的。想着想着,鼾声慢慢地就起来了。
  这一天在靶场上练射击,一队兵都在那儿紧张着,不是因为枪声,而是怕打不出个好成绩。班长们的口令声,跟着枪声此起彼伏。成才笔挺挺地站着,因为知道连长就在身后。
  许三多,射击就位!
  许三多出列接过步枪,伍六一发现手上没几个弹匣了,转身到旁边弹药箱去拿子弹,就这么会工夫,许三多端枪转过了身来。他说班长,这枪里有没有子弹啊?
  许三多的枪口扫过之处,一整队的士兵们都纷纷闪身躲闪。
  高城急忙喊道:把枪放下!
  许三多蒙了,他说什么?
  监督的史今一步跨过来,抢住了扳机,迅速把枪给他下了。
  高城一步踏过来:许三多,你心思在天上呢?
  许三多知道又做错了事,对身边的史今说,排长,我……话没说完,史今小声地对他说,先别想这些,好好打,入总分评估。许三多幽幽怨怨地趴下了。一旁的史今还小声地鼓励了一句,说你的姿势很好,手别抖……别去管自个的心跳,现在只有枪和靶,放松……放松……
  然而,几个点射过去,全都打在了靶子旁边的石头上,打得石屑飞溅。
  排长,我打中了吗?
  没等史今回答,一旁的伍六一已经愤怒地喝令许三多归队。
  新兵训练快结束的时候,红三连连长到七连连部找高城要兵,当然是要好兵。被高城给轰走了。他跟史今说,你说咱们辛苦这三月图啥?不就图知根知底弄两精英回家,好光大七连门庭吗?……
  高城决定把好兵给自己留着,但做花名册那天,他们却有点犯难了,他觉得不能是个好兵就往七连拽!他以自己的经验,给兵分了三十七种个性,他觉得只能把最符合七连风格的兵再往七连带,他要让他们回去没三天就能成为自家人。
  伍六一听得稀奇,说连长,那你说我是个什么个性?
  高城说你啊,是个火车头,可太爱表现,老惦记着离开轨道显摆显摆。挺会生存,可不自私,这种人我信得过。
  伍六一被说中了要害,赶忙转了话题,说那班长呢?
  高城说,他是个镇山石,搁那就搁那了,多少年也一动不动。有时看着云彩悠悠,他就想我要是也能飘起来该多好,可他想是他想,连说都不会跟人说。这种人信不过还有什么信得过?我就是惟恐亏待了他。
  史今很有点不意思,心里却有些感动,他笑笑的,没说什么。
  伍六一服气了,说,连长这水平是跟咱们不一样。你再说说这个,新兵连表现最杰出的那个五班副成才看看。
  高城想了想,他说那是个望月猴,心比天高,也是能爬多高就爬多高。永远攀在枝头上瞧着月亮想:我要上去,上去……可他不明白要上月亮先得下了这树,进化成人再坐了火箭上去,他太好耍小聪明。别看他斯斯文文,他挺好斗,你给他个目标他能飙一辈子。所以这人钢七连要定了,七连就怕人不好斗。
  那许三多呢?史今说。
  高城顿时没了笑脸,他摇摇头:不想说。
  不想说?
  典型的粘液型性格有啥好说的?我知道他好心,可老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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