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晓得少数服从多数,但要把意见讲在当面!”吴焕先正要转身离去时,不禁又说:
“要刘百成(伯承)的事,你也要坚决写上、写上!”
太平寨。地处羚羊山以南的高山村寨,夏日的夜晚显得十分的孤寂。一轮明月升起来,撩拨着吴焕先不安的心灵。省委书记的工作没有做成,他觉得对不起战士们。如果真有个刘百成(伯承)就好了。那一轮又圆又亮的满月儿,紧紧地勾住了他的思索,怎么也睡不着了。
“姚小川。快起来起来……”
两个人一块儿从周家祠堂走了出来。沿着一条弯曲的小路,径直向西走去。
姚小川这才明白过来,问:“军长,回家去么?”
吴焕先嗯了一声,只顾朝前走去。可他马上又说:“先到油扎湾,看看我的那位嫂娘。愿是许下好久了,可一次面也没有见过,今晚得找她当面说说……”
他还记得妇女委员方志汉的儿子吴世德牺牲的事。她没有儿女了。先是送大女儿参军,牺牲了;又送儿子到部队,也牺牲了!他曾当着方志汉的面,说要给这位红军战士的母亲,敬上一炷高香,认她作“嫂娘”!两个多月过去了,去看看她也好啊!他也想回家去看看母亲,太想妈妈了,人是不是到最困苦的时候就想娘,这是人的本性吧。妻子的死就没有见上一面,痛苦煎熬使他难以忍受。假如母亲再有个三长两短……从太平寨到四角曹门也不过十几里路程,两个人在月光下行走如飞,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又是多么难得啊!
吴焕先和姚小川下得山来,从程家湾路过时,使他惊呆了,反动民团头子易本应在这里烧杀抢夺,“移民并村”,箭场河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更使他痛苦万分的是油扎湾的方志汉不在了。
群众告诉他,就在昨天早晨,易本应带了两千多民团武装把几个村子的群众赶到了箭场河,强迫移民并村,群众不走,敌人当场就抓了几个青年男子,加以“通共通匪”的罪名,杀一儆百,共产党员方志汉挺身而出。易本应气急败坏地吼叫:“共产婆子!她是共匪!杀了她……”方志汉被敌人严刑拷打,灌辣椒水。坐老虎凳,钉竹签、烙铁烧身……她宁死不屈,被敌人砍杀在箭场河边。
吴焕先两腿抬不动了。油扎湾不用去了,还去竹林巷吗?母亲生死未卜,假如她……“去吧,军长,就四五里山路,抬脚就到,怎么也得看一眼大娘啊!”姚小川心急火燎地说。
两个人走进四角曹门。谁知一到家门口,迎面就是两副交叉贴在一起的封条,连房门也给查封了。明亮的月光下,只见一条写着“共匪首恶吴焕先住宅”,另一条写着“民国廿二年七月查封”,还盖有河南省经扶县大印。姚小川气不过,伸手去揭,吴焕先拦住了。
“让它留着好了……”他不无痛心地摇了摇头。
他们无奈地涉过倒水河,朝竹林巷那个杂货店铺走去。姚小川一眼看到红军路过的小茶棚,吴焕先加快了脚步,没想到早有老人迎上来,说:“是安儿吗?安儿……你回来了!”
吴妈妈在这黑夜中已经听出了儿子的脚步声。喊出了儿子的小名。她就是这样一天天一夜夜地在茶棚里等着。
“娘,我回来见你一面……”吴焕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他善良慈祥的老母亲磕了个头!
母亲忙又把他扶了起来,用袖头揩了揩眼角,苦笑着说:“你娘活得挺自在,没碰到灾啊难的,磕的么头咯?”母亲告诉他说,他的二嫂和小荣荣,都给敌人押到了新集,转送到周河一带的白石庵去了,剩下她一个孤独老婆子,有家不能栖身,最后才不得不搬到这里居住。民团头于易本应不晓得这个住处,她也可以安身。对于曹干先的死,母亲也听说过了。当时,老经理吴维儒派了个红军战士,化装成“打短工”的老百姓,帮她收割了两亩地的麦子,把粮食打好收藏起来。那个打短工的红军战士,说他为她的儿媳妇挖过墓,把事情的前后经过,都实实在在地讲给她听了。临走时,还叫吴妈妈保守好秘密,别让敌人晓得就是。
吴焕先对于老经理的精心安排,确实也感到过意不去,感激不尽。作为儿子来说,别说收割两亩地的麦子,就是为母亲挑上一担水、砍上一捆柴,他也没法子做到。见面时除了几句安慰话,还是几句安慰话:“娘,六姑这两年又当儿子又做媳妇,有她在家照料,我也放心。现在她不在了,嫂子和荣荣也走了……娘啊,家里就剩下你一个,你要自家保重才是。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也苦着哪,我也不能留在身边孝敬你……”
“儿呀,你就放心领你的兵,打你的仗!从今往后,娘也不去跑反,也不讨饭!我什么都准备好了!”母亲告诉儿子,说她炒了二斗新麦豆儿,用石臼捣了几布袋炒面,就放在夹道里面,躲上三两个月的,也饿不死!她怕儿子不放心,随手揭起半边炕席,挪开墙角的一块石板。对儿子说:
“不信,你就爬进去看看。”
吴焕先随着母亲的心意,爬进了夹道。这是父亲在世时防备土匪留下的夹道。里面虽然黑古隆冬,兵荒马乱作为藏身之处也倒万无一失。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吴焕先不免心酸。
儿子要告别妈妈了。母亲虽然恋恋不舍,但她还是宽宏大量。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两块银元。这是儿子让她完成的任务,她没有完成。方志汉不要这两块银元的抚恤费,两个孩子都献给了党,她是党里的人,不要党的钱。她说:如今志汉不在了,这钱还是还给队伍上,日后用得着……
吴焕先说:“娘,这钱你且存起来,日后见她丈夫吴先琳时,送给他吧!”
“你先琳哥么,他如今也参加了游击队,身上还背着个细份子……”母亲说:“能不能送到他手,也就很难说!”
母亲为儿子办事真是一片真心。
吴焕先连夜返回太平寨。第二天一早辞别省委书记,并且汇报了箭场河一带还乡团残害群众的暴行。沈泽民听着落了泪,说:“我们真是愧对了大别山的母亲!”
红军战士筹不到粮食。“与民争粮”的现象日益严重,指战员们又不得不饿着肚子,乘夜返回中心苏区,辗转于光宇山、阳真山、紫云山等地。在此期间,地方苏维埃政府曾采取与群众订立契约的办法,将群众之部分稻田归红军收割,但数量少得可怜,难以满足红军所需。每天派部队远到以南的桃花镇,以至宋埠附近,去割稻谷打粮,亦不过日得一餐。因为打粮而造成的战斗伤亡、失散和掉队的减员人数,也越来越多。部队驻扎在山上,住无房,吃无粮,又遇到连日大雨,饥团交加,生病者占半数以上。“军长吴焕先、军政委戴季英之病未愈,而七十四师师长(徐海东副军长兼)又病,副师长兼团长黄绪南同志带彩未愈,营长病者多人;七十五师三个团的团长、团政委病者也占半数,各级干部病者亦多人。……战士每天打粮一次,沿途分队到天明集合时始能收队,每次病及失散每团多至一二十人,队伍锐利的缩小,实走向瓦解前途。如此情形,当然不能作战……”此时此刻,红二十五军又一次面临着覆灭的危险境地!
8月22日,刘镇华调集四个师的兵力,再次向红军发起围攻。红军在光山、潢川边大小斛山与敌十三师万耀煌部激战竟日,虽杀敌甚众,但无力击退敌人进攻,遂向太平寨实行转移。一路上,与敌英勇奋战,浴血苦斗,多次打退敌人的前堵后追,才转移到了太平寨地区。部队还未来得及喘息,敌人又跟追而至!无奈又被迫向东转移,再次来到福田河附近。8月26日夜晚,经由福田河以南的松子岭、张家店之间,越过潢麻公路,“不得已遂向亲区行动,割谷打粮,休养士卒及干部,而图再举”!
过了潢麻公路以后,边行军、边作战、边打粮吃的情景,也是够凄惶的了。因为途经之地,稻谷大都没有成熟,粮食仍很困难。直到皖西北边界时,经与皖西北道委接头联系之后,得知“南溪一带谷子大半成熟了,红军去不愁粮食……遂决定红二十五军暂时到皖西北苏区行动”。
坚持“不应当到皖西北去”的死硬方针,在被敌人逼得走投无路之时,最后还是遭到破产,不得不“到皖西北苏区行动”。
从两路口的“打粮”,到返回中心苏区的最后一战,经历了二十多天的辗转反复,红二十五军翻山越岭赶到皖西南溪的时候,整整错过一个月时间!
吴焕先无可奈何地感叹道:“大势已去,晚了,晚了!”
至此,鄂东北中心区保卫战失败。
逼上老君山
真正大势已去是1933年秋天的一个夜晚,鄂东北道委书记兼游击总司令郑位三在驻地卡房忽然听到长空雁呜,老君山、天台山一带枪声大作。他对秘书科长刘华清说:“这不是游击队的枪声。”郑位三挎上盒子枪,扎上皮带,穿黑棉布套装,戴红军帽,完全是一个游击总司令的装束。他立即率总司令部直属队向枪声激烈的方向奔去。这位后来被毛泽东称为“小列宁”、刘少奇夸之为“鄂豫皖地区干部学习马列最好的一人”、年仅三十。人们已习惯称他为“位老”的人,从此跨上正规军的旅途。十七岁的刘华清曾跟随他南征北战,后来成为人民解放军中央军委副主席。
郑位三、刘华清那天晚上看到的情景使他们想到不管谁活着,都要向后人交待大别山有一支红二十五军。
这时候的红二十五军只剩下八百人,春天的时候是一万二千人,转移皖西时,鄂东北道委又给她补充了两个团。新编红七十三师,二一七、二一九团。
史载:“红二十五军初上皖西北,受到赤城、赤南军民的热烈欢迎。双河、南溪一带群众闻讯,奔走相告,送茶送饭,踊跃支前,使红二十五军在此得到了很好的休整补充。”就连一贯反对上皖西的省委书记沈泽民也高兴得手舞足蹈。他说:“这里群众对二十五军欢迎之情形,迥异于黄麻群众对二十五军之态度。”
1933年9月5日。红八十二师师长刘得利率部迎接红二十五军,两军又一次会合在一起。
“刘得利同志,我向你这个‘得利’师长表示祝贺,祝贺你们得了个大胜利。”
吴焕先紧紧拉着刘得利师长的双手赞不绝口。他一到南溪,就听说在十多天以前,这位向以打仗勇敢著称的年轻师长,指挥红八十二师和三个地方游击师,在史河岸边打了个漂亮仗,截获敌十二师两个营押运的七十多对毛排的军需给养,战斗中歼敌一个多营,缴获大米一百多万斤及大批物资。
“这样多的战场缴获,就是在鄂东北打上两个月粮食,无论如何也是弄不来的……我们一过来就有饭吃,省得派兵打粮啊!”吴焕先忘不了鄂东北打粮吃的困苦日子,同时也对红八十二师的战斗收获,打心眼里感到高兴。
“现在好了,好了!”刘得利连声应道,“我们早就盼着你们过来,吃上几顿饱饭,一块儿打上几个大胜仗!就像我们前次到了福田河,一块在黄土岗抗击敌五十四师一六二旅,把个“钢三团”、“铁四团”打得落花流水,敌旅长郭子权也四蹄蹬天啦……”
“得利同志,我们这次来到皖西北,真是有点跑反的性质,实在没有法子。就怕……好景不长!”吴焕先不无感慨地说。
刘得利莫名其妙地眨着两眼:“怎么的,马上又要返回去不成?”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错过了机会,耽误了时间,过来晚了,晚了!”吴焕先无可奈何地摇了下头。他接着又说:“这次来皖西北,也是走投无路,被敌人逼得没法子!……就当前形势来说,我们已经十分被动,难以招架敌人的进攻……”
“看你说的!”刘得利不以为然地笑笑,“现在过来正是好时候,根据地的稻谷熟了,不愁没有粮吃,军民都拍手叫好咧!”
刘得利讲的也很实在。这时的皖西北革命根据地,虽然也处于敌人的重兵“围剿”之下,但仍然保留着一块方圆百余里的地盘:汤家汇、双河山、南溪等几座互为依托的中心集镇,依旧在我手中。根据地境内,群众情绪稳定,粮食也比较充足。沈泽民后来给中央的报告说:“以所见之大概情形,皖西北以敌人集中力量进攻鄂东北,故得处于比较顺利的环境,粮食及群众情绪皆较鄂东北为优……
果然不出所料。刘镇华发现红二十五军到了皖西北境内,遂将前线指挥部从新集东移沙窝集,指挥一个师又两个旅跟踪追到皖西地区;同时又以三个师的兵力,对潢麻公路严加封锁,切断了西归之路。9月11日,刘镇华以包括皖西北敌军在内的总共五个师又两个旅,从四面八方向皖西北中心区合围。
敌重兵压境,鄂豫皖省委继续采取内线单纯防御作战方针,以两支红军队伍会合赤城、赤南的游击武装,扼守险要,反击敌人进攻,并以红七十四师在南溪、桃花岭一线构筑工事,正面抵御敌人。9月13日,敌四十五师一三三旅在师长戴民权亲自率领下,首先进攻双河山,继而占领南溪。红七十四师坚守阵地。英勇抗击,将该路敌军击溃,杀伤敌三百余名。14日,敌七十五师二二四旅、二二五旅进至瓦屋基、泅道河、汤家汇一带,在飞机配合下,向红八十二师阵地进攻。红二十五军翻山越岭与红八十二师会合,在瓦屋基与敌激战一天,击溃敌二二四旅。这时,由于对敌情不明,红军按兵未动,与敌对峙。而敌则派一部由银沙畈绕到小门坎山,准备进占大门坎山阵地,由东向红军进攻。大小门坎山是汤家汇的屏障,一旦被占,敌便可在根据地中心长驱直入。红二十五军军部得到皖西北道委送来的情报后,遂星夜疾行,抢先一步占领了大门坎山阵地。但敌已占领附近大小山头,红二十五军三面受敌,形势极为不利。16日,敌四十五师乘红二十五军西移,占领了双河山。红二十五军获悉,随即东调,配合赤城二路游击师收复了双河山。19日,敌以第二二五旅一个团向西,二二四旅一个团向东,同时进攻汤家汇。红二十五军又将双河山交给二路游击师,急驰汤家汇,与红八十二师和赤南一路游击师会合,经激烈争夺,暂时击退了敌人的进攻。
红二十五军往返数次奔走于双河山和汤家汇之间,虽经艰苦奋战击退了敌人,并给敌以一定的杀伤,但部队十分疲劳,陷入苦于应付的不利境地,未能有效地遏止敌人的进攻。正当红二十五军主力准备抗击敌七十五师更大规模地进攻时,敌六十四师一九O旅迂回到我军的侧后方。敌重兵围攻,我军几面受敌。23日,沈泽民、吴焕先不得不决定红二十五军撤出汤家汇。双河山阵地,向根据地外围转移。敌人相继占领了关王庙、汤家汇、双河山、桃树岭、南溪等地,皖西北中心区保卫战失败了。
沈泽民随军到达皖西北以后就累倒了。9月26日,他抱病躺在担架上,于大埠口附近召开了省委紧急会议。省委根据当时情况,决定红二十五军立即返回鄂东北;红八十二师继续留在皖西北地区,坚持武装斗争。会后,红二十五军又一次进行了整编,经过两个多月的艰苦转战,兵员又损失过半,全军两个师只剩下三千余人。多么令人揪心的现实啊,红二十五军总是在成倍地减少,成建制地缩编……五个月之内,红二十五军从潘家河战斗胜利后的一万两千余人,到七里坪之围失败后的六千余人,而今又削减到三千余人……三分之二以上的指战员,都到哪里去了呢?有战斗的伤亡,有疾病的减员,也有错误肃反所造成的罪恶。那些在“肃反”中惨遭杀害的,大都是红军中的领导骨干,跟着他出生人死的共产党员。其中就有廖荣坤和姚家芳两员战将!
姚家芳,这个高唱过“以血洒花”的黄埔学生,而又被“监督利用”的红军师长,这时也在大埠口结束了他的青春年华,洒下一摊鲜红的血!一个月前,部队在向太平寨转移途中,红七十五师的二二三团在大小斛山与敌突然遭遇,指战员虽经英勇奋战,但因长期病饿交加,身体虚弱,没有力量击退敌人的猛烈进攻。姚家芳和团长李和生等人,都被省委加以“第三党阴谋活动”的罪名,当时就逮捕了好几个,有的立即被处以死刑。姚家芳被押到皖西北以后,吴焕先几次向省委担保,都没能保得住这个“黄埔”牌儿。当他闻讯赶到现场时,眼睁睁望着躺在血泊中的战友,无可奈何地叹了几声,抹了几把眼泪。姚家芳就这样“以血洒花”死于自己同志的枪刺之下!
因为姚家芳这个“第三党”,由此而引起的肃清“第三党”的风波又起,遂又在七十三师蔓延开来。该师的二二三团五连,在转战于皖西北途中,“打粮”时弄到一只鹅,被连部几个成员吃了,就将指导员秦作为抓了起来,加以“第三党”的爪牙分子,“吃喝委员会”的首领,当着全连队伍面前处以极刑。就在这个连队的队列里面,还有个十四五岁的“第三党”分子,被五花大绑地捆着,一路上边走边哭。吴焕先碰到时问他:
“小同志,你犯了什么过失?”
小战士哭着回答:“我本来是个三保险,现在变成了‘老三’!因为他兄弟五个,他排行老三,就自然而然地成了“第三党”了。
吴焕先为他松了绑说:“排行老三,不等于第三党。”小战士说:“同志们平时叫我小三,保卫局听到以后就变成了‘老三’,在那里‘老三’是‘第三党’的代号。”吴焕先拍拍小战士肩头说,以后让同志们喊你大名。
吴焕先以他军长身份解救过不少无辜者,却没有救得了红二十五军唯一的黄埔四期生姚家芳。姚家芳被加以“第三党反动首领”的罪名,处以惨不忍睹的极刑。
沈泽民没有停止过在苏区党和红军中“肃反”。原红二十七军军长刘士奇,红二十五军副军长兼七十三师师长廖荣坤,师政治部主任程启波,红七十五师师长姚家芳,独六师师长叶启文,第八路游击师师长汪明国,一大批中下级红军指战员相继被杀。
奇怪的是被错杀的人没有谁求饶,他们宁愿受酷刑,也要为红军结余一颗子弹。
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