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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夏尔可没想过这个问题,外加刚来没两天,也就从没去过除开首相塔以及这里之外的任何地方,然而现在这么一寻思,他感觉颇有道理。
于是他暂时放弃眼下这具出现伤痕的骨头架子,急匆匆的就离开了这黑暗世界。
……
正常情况下,国王起居之地是不可以被随便被闯入的,只是现在那位秃头国王史坦尼斯陛下正专心致志的在城墙区域布置防线,很久没回到这了,而脚下红堡,目前基本上处于史塔克的管辖之内。
夏尔从他那“申请”了个通行令后,很顺利的就进入了国王所在的梅葛楼。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大堆白里透红的狰狞“兽骨”。
卧室、接待室、御前会议、国王大厅……
挂在墙面、穹顶、长廊、角落……遍及周遭的骨骼装饰简直让夏尔暗骂自己眼瞎,这可都是钱呐,他以前竟然没注意?
于是在士兵们的帮助下,夏尔迫不及待的开始了一番大扫荡——有人对此颇有微词,但碍于他的名声,到也不敢多说什么。而且当今陛下对这些前朝浮夸物件本就不喜,被“抢夺一空”倒也不会有多在意。
于是最终,夏尔收集了一大堆在旁人看来属于中看不中用行列的烂东西。初步来看,尽管“质量”看起来稍差,但完全足够他用了,还富裕好多,一次都拿不下。
“如果您需要这东西的话,城内蕾妮斯丘陵上的龙穴当中应该还有不少。”
在一旁辅助的某骑士提议。
“龙穴?”夏尔闻言,下意识想到了自己入城时发生的那古怪状况。
“龙穴是坦格利安家族当年圈养龙的地方,现在已经被荒废好久了。”
骑士如此说着,然而夏尔此时正忙于变卖龙骨,暂时算是没时间理会其他的了。
……
翌日,
门前世界。
从冰与火之歌拎出来一大兜子骨头的夏尔来到钟表店,匆匆踏入门中,入目所见,除了那位穿着整齐的老者之外,还有一位曾经见过一面的“黑人叔叔”。
“我等你很久了。”见来人走近,长着一双小眼睛的黑人叔叔冲夏尔咧了咧嘴。
“等我?”夏尔不由看了看这的老板,仿佛询问。
不过还没等老人说话,这位名叫埃迪的家伙就再次开口了。
“听说你需要帮助,所以我特意留在这等了你一会。”
“当然,顺便还带来了这个。”
说着,他将一摞小册子放在桌上。
“10枚元素水晶,换一套配套秘文,说起来这次买卖我似乎有点亏本。”
64 世界一角()
“10枚元素水晶,换一套配套秘文,说起来这次买卖我似乎有点亏本。”
黑胖子埃迪说着,拍了拍放在桌上的一摞小册子。
“更亏的是,我竟然还想着让你从这里面挑一本;你们那位上帝可以做见证,像我这样慷慨的商人可是不多见。”
夏尔对其所言不置可否,他拿起其中之一翻开一看,里面净是一些新鲜抄录的蝇头小字,低头一闻,上面还泛着淡淡墨香。
他不由神色古怪的看了眼这位一脸痛心疾首的黑胖子。
“稳赚不赔的买卖你还奢求要多少?”钟表店老板说出了夏尔暗暗嘀咕的话,他失笑道:“也就是咱们这小地方没有多少新人,不然你准拿这个发家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拿这东西出来换钱也是有风险的,老头你难道不知道我们那的规矩有多严?”
埃迪大声反驳,却也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而是看向夏尔说道:“火焰、风暴、还有雷霆,三套起始防护秘文,对于你这种菜鸟来说正合用,你可以选一个。不过回头再看吧小子,咱们该谈谈正事了。”
“正事?”
夏尔昨天来时就把那些龙晶带来了,所以眼下这人带来了这个交易物品倒也不出意外。
只是,他所说的正事?
夏尔不由看向此间主人,虽说对这位带着单片眼镜的老者同样陌生,但相比起满脸横肉的黑人叔叔来说,这位倒也算是比较能令人安心的了。
“埃迪有办法帮助你妹妹续命,只是要价不菲。”
老人说着,看了眼夏尔拎进来的大袋子,不由眨了眨眼。
“这里全是龙骨?”
“没错。”
“你从哪弄来这么多的龙骨?”
“出任务的时候路边捡的。”夏尔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一共就这些,我怕不够用,都拎来了。”
“捡的……”老人无言的瞥了他一眼。
不想说就不想说,还捡的……
“如果你再有这种大批量货物,大可以通知一声,我会派人去取,用不着你费力拎过来。”
“谢谢,我也希望我还有。”夏尔佯装遗憾的叹了口气。
他说这话倒也不是完全撒谎,虽说冰火世界当中想要找龙骨的话肯定还能找到不少,但贸然拿出来换钱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因为他没有一个对这些东西出现的合理解释。
一次两次拿来变现还好,还能谎称无意中所获或者以前积攒的家底,次数多了,就算脑子再蠢,也得怀疑他是否拥有什么特殊秘密或者神秘渠道。
碍于教会存在,夏尔似乎不用怕眼前这两人以及他们背后势力对此有想法,但如果是教会本身呢?
如果教会本身发觉到了他的那个秘密呢?
他们还会保持而今这样的和善吗?
夏尔不敢赌。
所以,为了不发生这种情况,他此时行径基本算是最后一次变现——起码在没有找到合理解释之前,是最后一次。
拥有誓言之舌的加持,夏尔此时言行根本看不出作伪来,老人因此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可惜的摇了摇头。
“好吧,让我来称称一共有多少,你们现在可以商谈一下具体交易细节,如果谈不拢的话,再和我说,你的选择余地其实还不少,所以态度可以强硬点,嗯。”
他说着,看了埃迪一眼后,又道:“身为教会中人,你大约也不需要害怕这位烈焰之心的混球坑你的金镑,所以放开了谈。”
“老头,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混球?”埃迪不满的嘟囔着,眼睛余光却瞥着低头翻阅小册子的年轻人,见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忙提议道:“好吧,让我们谈谈,血脉诅咒?”
“没错。”夏尔抬眼点头。
“你们教会怎么说?”
“可以解决,但得等上头来人,所以这需要一定时间。”夏尔说的是实话,但他的语气听起来却是那么的轻描淡写,以至埃迪听到这话忍不住呸了一声。
“他妈的,说解决就给解决,你们教会就是好。”
“还好吧。”夏尔其实也没想过去找修士时会那么痛快,但他可不会和这位解释什么,将手中册子暂时放回桌面,他貌似很好奇的问道:“你很怕教会?”
“怕到是不怕。”埃迪坐在柜台前椅子上挪了挪肥胖的身体,道:“都知道你们教会行事准则,事实上,只要不和那群脏东西打交道,一般人也不会惹教会针对。所以我倒也不害怕哪天被你们净化掉,不过。”停顿了片刻,满脸横肉的黑人叔叔冲夏尔咧了咧嘴。
“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为什么?我倒认为我们也不一定真的多厉害,你看关于这个事情,我们就没办法解决。”夏尔佯装无奈的说。半是实话半是试探。
没人察觉到夏尔语气当中隐含的试探,所以埃迪对此非常坦然,又因为这笔难得一见的大买卖,原本不是好脾气的黑胖子此刻反而充满了耐心,他哼道:“皮塔市的教会确实不怎么样,可架不住你们有后台,而且还特团结。”
“无数历史证明,教会的人是千万不能惹的。打了小的来个老的,老的被打跑了再来个更老的,更老的打跑了,好家伙,一群祖奶奶辈的老家伙就轰上来了,再打不过?来,召唤个天使吧,召唤个天马骑士吧,大天使长怎么样?特别能打的哦……”
“一层层打上去,最后把你们教皇逼急了,连召唤荆棘之主神罚降世这招都能玩的出来,你说这让我们还怎么混?”
“……”
神罚……?
听到他语气中的羡慕嫉妒,夏尔不知道露出什么样表情好了。
他暗地里有点想哭,但偏偏身前这位却认为他应该咧嘴笑,于是夏尔扯了扯嘴。
“所以你为什么不加入教会?”
“你当我不想?可等我知道教会厉害的时候早他妈的没得选了。”
“没得选?学会其他法术的不能加入?”
“当然,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泛是有施法资质的都可以加入,你看我加入教会的过程就很简单。”夏尔说着,突然好奇的问:“对了,法术可以兼修吗?”
“兼修?当然可以,就我知道的,沙文帝国塞恩港那边有精通雷电和狂风的风暴使徒,钢锋帝国那边也有同时驱使火焰与金属的铁术士,更远的嘛……殖民地那边据说还有同时精修死亡与自然魔法的天灾萨满和妖祭祀,不过我没见过。”
“教会法术呢?”
“教会?你是说兼修教会神术?”
“没错。”
“我认为应该有,但我从未听说过。”埃迪说着,狐疑的扫了眼夏尔,“你问这个干嘛?神术满足不了你?还想要玩玩其他的?”
“有可能,但我主要是因为这个。”夏尔说着,拍了拍桌上一摞小册子。“你这几套秘文和我会的根本不是一个类别嘛……”
“你在担心这些秘文不能用?”
埃迪嗤笑道:“看来你还没有接受正规传授,好吧小子,让我替你的荆棘之主教教你。如果你知晓配套咒语的话,那么就算是地狱腐沼的酸液恶魔,也同样可以使用这里的任意秘文,因为它属于零这个层次。”
“零?”
“就是你现在这个层次,你也可以叫它起始之零,一切的基石,毫无限制。”埃迪说着,感觉和眼下这位拉关系已经拉的差不多了,于是干咳了一声,道:“好了,话说的有点多,我们应该谈正事了,关于你妹妹……”
“你准备怎么续命?”
“我可以用法术盗取生命之火来维持你妹妹的灵性火焰不被熄灭,这样虽说有一定的副作用,但是却最为保险,而且还没有后遗症。”
“什么副作用?”
“维持她灵性不熄期间,你必须寸步不离的守在祭台周围看守火种,如果这期间火种熄灭的话,那么你妹妹就会彻底死亡,以及还有……”
“还有什么?”
“这法术只能维持12天时间,时间一到,就算火种不熄,你也必须主动把它吹灭。”
“为什么?”
“因为那会被赤红熔炉发觉我在偷它的力量,然后就会顺藤摸瓜的找到我头上。当然,如果这事发生,它会首先将你妹妹吞噬的一干二净,所以你可千万要记住这条规矩。”
“赤红熔炉是什么?”
“是我们的力量之源。”
“我们?”
“是我们,不包括你。”
说着,埃迪略显不耐的道:“好了小子,你只需要知道我有能力维持你妹妹12天的性命就可以了,副作用方面你也可以轮流派仆人看守,对你应当没影响。怎么样?你认为呢?”
“听起来倒是还成,那么价钱?”
听到这话,埃迪咧了咧嘴,随后转头看了一眼钟表店老者。
“一共是132。75磅,结算下来共有1328金镑。”老者说道。
闻言,黑人叔叔转过头来说:“价钱是这个数量的一半。”
“664金镑?”夏尔想了想,看向钟表店老人。
“我有更好选择吗?”
“如果你甘愿付大价钱的话,埃迪的办法是最合适的。”
“好吧。”夏尔回答,随后也不打算继续磨叽下去了,视线看向黑胖子,缓缓点了点头。
“成交。”
65 审判与苗头()
“记住,千万要在12天时限到之前将这蜡烛熄灭!”
……
黑胖子埃迪临走之前再三叮嘱回荡在脑海中,注视着身前这张槐木桌上勾勒出的种种古怪符号的祭台,夏尔下意识摸了摸下巴。
眼前祭台桌子就像是被一层魔法阵所覆盖住了一样,椭圆形的圆环中用亮红色特质晶粉颜料涂满了各种秘文与符号。
魔法阵圆环内大体呈三角,中央处,一根特质的红蜡烛插在装满清水,混杂女孩血液与发丝的银制脚杯当中,静静燃烧着猩红色的火焰,周遭窗户完全被封闭,丝毫风声也传至不进来,只有微弱呼吸能带起它点点火光荡漾。
“看起来似乎很普通?”
暗暗琢磨着,他却也没敢小瞧这东西。深吸了口气,夏尔转身关闭这间储物间的房门,随后盘膝坐在地上。
这蜡烛必须得24小时有人看着,否则一旦熄灭那么必然前功尽弃。因为他有穿梭门,可以利用时间差来休息,所以这件事夏尔不准备假手他人。
“不过这是什么意思?”
低头看了看手中一枚精致小巧的十字架,夏尔有些不解。
因为需要后续救援,所以这件事情根本没办法瞒过教会,于是夏尔在这之前特地去了一趟圣萨伊教堂。
当他去“报备”这件事时,渥西修士并没有说些什么,但却给了他一枚银制的小巧吊坠。
这东西外表看起来和平时他施法用的吊坠有些相似,但更精致一些。
“如果遇到危险,你可以亮出这个来。”修士的叮嘱令夏尔若有所思,只是他却没有机会多问什么,就被祈祷时间降临的修士给轰了出来。
“身份证明?还是其他什么?”
注视良久,他突然感慨不已:“话说,说好的不会给太多帮助呢?”
失笑的摇了摇头,夏尔将这东西放在手边地板上,随后拿着一本小册子,起身后退几步,看了一眼祭台后,他召唤出穿梭门钻了进去。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暂时算是安稳下来了,他也可以安心跑到门后世界去提升实力。
……
君临,红堡,国王大厅。
“以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拜拉席恩家族的史坦尼斯二世之名,我,临冬城公爵与北境守护,暨御前首相,史塔克家族的艾德,在此宣判你阉刑,立即执行。”
空旷而又站满了庭臣的国王大厅内,国王之手艾德。史塔克坐在一处狰狞坚硬的铁椅子上面,左手把在椅子龙形把手,灰色双眸静静注视着下方,冷静而又严肃的声音回荡在大厅内,恢宏的宣判着他的审判结果。
由此,被他注视着的那位身着绸缎衣袍,衣冠楚楚的男子不由跪地惨嚎。
“首相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给了钱了,真的,她也收了钱的!我冤枉啊,冤枉,不要阉了我!”
他声音非常惊慌,然而坐在王座上的史塔克并没有在理会他的意思,他转头瞥了一眼左手边后,一位骑士点了点头,随后示意压着犯人的两位士兵跟他离去。
然而就在这位不停讨饶的犯人即将被拖入偏厅之际,他终于无法忍受自己缺少一条腿的命运,尖着嗓子大喊。
“停停停!众位大人,众位大人!我反悔了,我要加入黑袍军!我要穿黑袍!别阉我!别——!”
听到这话,骑士不由转头看了艾德一眼,见他点头后,于是一挥手,护卫们随之拉着犯人转了个方向,向着红堡地牢行去。
“那群该死的乌鸦军,真让人扫兴。”
王座下的一群庭臣中有人对此嘀嘀咕咕,语含不满。
“真不知道七国留着那垃圾场有什么用?异鬼?哼,传说中的玩意,几千年都没见过一个。”
“垃圾场自然是清理垃圾用的,不然还能有什么用。”
“大人们难道忘了野人?”
……
低声议论并没有打搅到审判流程,在那位强奸犯被押下去后,一位犯了盗窃罪的小偷被推了进来。这位比较硬气,坚持不加入黑袍军,于是他偷东西的那只手被行刑者顺着手腕一刀砍断。
夏尔躲在人群中静静看着这一切,对于七国这种简单粗暴的律法颇为欣赏。
哪犯罪就给你砍掉哪,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容易理解的很。
“就是太不卫生了些,感染发炎死翘翘的估计会不少。”
暗暗嘀咕之际,大厅当中又进来一伙人,不过与上几个不同,这次进来的却是伸冤的。
“我有功于陛下,我怎么会遭受这种命运,首相大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
一位大腹便便,身着整洁的中年男子神色悲愤地跪倒在大厅处,边说边抹泪哭泣。
“发生了什么事?”
“我儿子,我儿子他……大人,城里那群暴民罪该万死啊!”
他说着,开始哭哭啼啼的讲述他儿子的遭遇以及自身种种感情。
虽说大多都是“废话”,但没多久,听众们还是知晓了事情的原委。
简单来讲,这位商人的儿子在一次外出后就永远失去了回家的能力,富商派人寻找后,最终在一处肮脏的巷子当中找到了他——衣物被扒了个干净,连块遮羞布都没给留,浑身伤痕,死不瞑目。
连接发生的战乱让各式各样的人陆续进入这座城市,这其中所包含的可不只是老实巴交的难民,再加上原本生活在这里,被穷困逼疯的一些人……这事情在当下整个君临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不正常的却是眼前这位哭诉之人。
“兰尼斯特还没撤离君临时,这帮鹿角民就已经暗中联系史坦尼斯陛下了,陛下能够如此迅速的反应出击,可是他们立下了大功。”
“这事有点难办。”
“难办又能怎么样?君临都快被人挤爆了,上哪给他找杀死他儿子的凶手去?”
……
庭臣们低声议论着,对于眼下情况并不看好。
史塔克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他开始劝解安慰,并承诺派人调查,然而这位面色充满哀痛的富商说什么也不肯罢休,就算得到承诺也仍旧趴在大厅地面上又哭又喊。
模样和一位泼妇似的。
于是就在艾德皱眉打算将他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