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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的火光因此而纷纷熄灭,原本存在着的一些半兽人甚至堕落迈雅也都陷入了沉睡,只有魔苟斯尚算清醒。
只是他并没有清醒多久,其额头铁王冠上的三颗钻石就突然绽放光彩,那隐藏着的某些力量再次爆发而出!
不过这次爆发相比之前要更加柔和,配合露西恩见机覆盖其脸颊的迷咒斗篷,直接就让那本就有所中招的魔苟斯陷入深沉的梦境当中,继而颓然瘫倒于王座!
地震般的轰隆声下,绽放璀璨光芒的铁王冠被磕飞,王座前的地面被魔影压出无数裂痕。
黑暗源头的沉睡影响到了整个安格班,甚至就连那些不在场的堕落迈雅也都无法避免的进入沉眠。
黑暗世界因此变得一片寂静。
130 神圣与出逃()
黑暗笼罩的深邃殿堂内,最深处却绽放着一抹璀璨夺目的光辉。
一道曼妙身影低头注视着手中辐射耀眼光芒的精灵宝钻,绝美面庞被那独特之光照映的一片朦胧,却又隐隐透露出一股圣洁气息。
夏尔抵达此处后,第一眼就被这情况吸引了住。
黑暗中的绽放而出的光特别耀眼,也映衬着那站在庞大魔影身前的身影显得尤为明显。
听到响动转头看来时,积蓄于肩膀的乌黑长发倾泻而下,明亮的面庞隐隐充斥着一股神圣感,配合魔影臣服于脚下的情形,仿佛光之神祇悄然降临。
“你——”
望着那个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的身影,夏尔怔怔无言。
“卡尼珥?”对方神色恍惚,隐隐有看到熟人的惊喜,却也充满了茫然无措。
“我感觉很……很怪,就好像……就好像打破了些什么。”她喃喃着着,表情怪异。
然后在下一个瞬间,那高挑身影竟然蓦地双腿一软,无力的瘫倒于地面,手中宝钻也随之从手心滑落,滚动于其身旁。
对方身上在发生着一种奇妙的蜕变,夏尔能够隐隐察觉得到。
他不清楚这种蜕变是好是坏,但那股令他忌惮的特殊力量,却变得隐隐约约,仿佛即将消散一空。
这让他目光不自觉看向那滚落在地面的璀璨宝钻,若有所思。
夏尔不清楚此地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但目前情况很明显。
魔苟斯,甚至整个安格班都陷入了沉睡当中。
而始作俑者似乎是这个身世奇特的精灵公主……
踏步走上前去,将瘫倒的露西恩拖起,然后又低头看了看那地表静静绽放光彩的钻石。
在周遭黑暗的衬托下,这可钻石充满了神圣而又瑰丽的美感。
似乎有一种异样的力量包含于它那绽放而出的光芒当中,被这光照耀,就如同身处于一处温馨的港湾当中,舒适而又轻松,让人紧绷的内心不自觉舒缓,仿佛能够因此卸下诸多负担。
夏尔弯腰将之拾起,然后目光看向不远处地面那厚重铁王冠上镶嵌着的另外两颗。
想要顺便取走,但一股独特的感觉却让他下意识有所迟疑,似乎只要这么做,那么就一定会发生一些不妙的事情。
看了看那于光辉辐照下沉睡着的魔影,夏尔最终什么都没做,而是扛起露西恩瞬间消失于大殿当中。
寂静的安格班内没有任何声响,却也因此同样不会有丝毫阻碍。
因为希望节省着用,所以夏尔并没有一直保持于间隙当中,而是在脱离大殿区域后飞快朝着上方奔跑,脚步声音在沉默的岩石世界当中泛着阵阵回响,却又转瞬即逝。
露西恩并不重,但多少也会对原本轻灵的行动造成影响。
起先这种声音并没有造成丝毫阻碍,但随着时间流逝,却也有某些存在因此被惊动。
于是夏尔动用起了阴影能力,飞快穿梭于地底世界各处,朝着奴役者地窖的某片区域奔去。
没错,他并不准备走正路,一来他还需要去追赶那些奴隶,二来这条道路相比安格班正门来时要近得多。
一头扎入那不起眼的岩石缝隙当中,不断学习前行间,渐渐的,周围一股深沉的地震感悄然浮现并且愈发剧烈。
隐隐的,夏尔似乎能够从中感受到那魔苟斯深沉的怒火——对方已经苏醒了!
这让他逃脱的脚步变得更加快速。
……
从外界看去,原本静静升腾着缥缈黑雾的三座火山突然开始震颤了起来。
这震动影响范围很大,远方那些驰骋于阿兰嘉德草原上的诺多骑兵们可以隐隐感受到脚下大地不断的抖动。
他们目光纷纷朝着北方方向望去,然后就看到原本尚算安稳的三座火山突然急速朝外喷涌出浓浓烟雾,那烟雾深沉发黑,涌现后就迅速朝着四面八方飞速弥漫!
本就阴沉的天空被这烟雾所浸染的黑暗无比,而那黑暗当中隐隐似乎又有火光闪烁。
“魔苟斯又在搞什么鬼?”
身处于草原中央部位一处临时营地外的芬巩安抚着身下躁动马匹,面色变得非常凝重。
看起来安格班似乎要发生什么,或者说,已经发生了什么?
他脑海中闪过诸多猜测,同时吩咐一位斥候返回暗影山脉中的要塞去传递信息,以免被敌人打的个错不及防。
只是还没等那斥候走远,营地北方就有另一位斥候突然策马奔来,翻身下马后,他道出一个消息。
“大人,安格班内有大量奴隶逃脱,正在像我们求助!”
芬巩闻言一怔。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奴隶会幸运的逃脱出北方魔窟,然而这些奴隶当中很少有纯粹的,甚至大多都是被魔苟斯暗中侵蚀透彻的黑暗爪牙。
也因此,诺多族们对待这些出逃奴隶的态度就显得有些微妙了,同情,却又提防。
听到汇报,芬巩下意识就看了眼那蠢蠢欲动的火山,猜测是否和这件事有关,但斥候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脑筋一懵。
“他们数量不少于千数,同时自称安格班所有奴隶都已经趁机逃了出来,因为他们受到了卡尼珥大人的帮助。”
全部的奴隶?
卡尼珥?
上千?
这都什么和什么?
他那外甥不是早就已经返回林顿了吗?什么时候进入的安格班?
而且他又怎么可能进的去?
还能救出来全部奴隶……
魔苟斯目盲了吗?
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位一脸严肃的斥候,芬巩转头看向身旁一位副手:“帮他检查一下,我怀疑那火山喷发出的毒烟带有迷幻效果。看起来还挺正常,竟说一些胡话。”
……
位于安格班门户周遭低矮山岩地貌的某片边缘,一处矮丘底部不断窜出来一群又一群衣衫裸露的枯瘦精灵,他们行走间保持静默,同时出来的第一表现也并非欢呼,而是怔然。
一群脱离洞口的奴隶们不自觉的望着头顶,尽管那天空此时变得阴郁而又黑暗,但无数年来都未见到过的景色却仍旧让他们神色恍惚,继而露出喜悦笑容,或者蹲下来呜咽哭泣。
只是不论哭还是笑的,他们的行径都显得很小心翼翼,似乎还未完全从曾经的环境中脱离而出。
“他们会帮助我们吗?”
望着那策马远去的精灵斥候,一位将眼角泪痕擦拭干净的领头者转头看向身旁同伴。
长久的奴隶生涯让这些精灵对于“自己人”之外的一切都显得非常警惕,就算是曾经的同族也一样。
“我想会的,这里的诺多族据说与卡尼珥大人血脉相同。”
一位很早之前就已经被关押至安格班的辛达族说道。
“我们为何不等待卡尼珥大人,然后让他带着我们离开这里?”
接触并不多,但作为这帮奴隶逃脱的希望,夏尔在这群领头者当中的影响力其实很高,更别说他还是一位精灵王。
“卡尼珥大人的国度在东南方,距离这里很远,我们就算可以跟随他前往那里,也必须要有这些诺多族接应。”
“我不想去东方,我想回温雅玛,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我的妻子了……”
温雅玛是西海岸边缘的一座城市,曾经图尔巩统治着那里,但自从刚多林建成后,那地方就已然被遗弃,至今已有两百多年。
逃脱的奴隶们纷纷议论着,有的茫然无措,有的却对未来充满期待与迫不及待。
只是那愈发震颤的火山却让这些刚刚掏出魔窟的精灵们迅速清醒过来,并且在短暂商议后,决定暂时离开这里。
只是有一人却选择留在此地。
“老哈瑞,你应该和我们一起离开。”有精灵劝解着说,“我们数量很多,留下的痕迹足够让卡尼珥大人找到我们了。”
“你们走吧,我已经不堪赶路。”老人摇了摇头,靠坐密道出口的岩壁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但脸上却露出一抹笑容。
“能走过这一段路,对我而言已经是个奇迹。”
那精灵闻言没在说些什么,而是深深朝着这位人类老人鞠了一躬。
“你我两族的命运不同,今日一别可能就是永别了。我们会牢记你曾经对我们做过的诸多帮助,并且永远保持感激之心。”
“永别吗……”老人喃喃着,神色闪过一丝茫然,却也没怎么犹豫,挣扎着起身,朝着对方回了个礼。
那标准的礼节让这位精灵再次深深看了对方一眼,随后聚拢起周围奴隶们,朝着南方迅速离去。
而原地的老人,则复又瘫坐于洞窟入口处,低声喃喃着什么,于是渐渐的,他整个人恍惚间似乎变成了另外一种模样。
埃欧尔!
131 埃欧尔()
黑云笼罩的山脚下,岩壁洞口边缘处的朦胧阴影倏然开始一阵涟漪,随后,年轻精灵扛着一位曼妙女子出现于此。
“你真是个怪物。”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幽幽传来。
顺着声音抬眼看去,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让夏尔不由一怔。
黑发灰眸,身着黑色长袍,站在洞口背着一只手,面庞红润,背部稍显佝偻。
对方见他发呆的模样扯了扯嘴角,似乎在发笑,却又忍不住痛苦咳嗽了起来,于是原本英俊的外表一阵朦胧,最终变回了一位白发苍苍,胡子邋遢的老人模样。
“你……”
夏尔皱眉,下意识就认为对方在耍自己,只是老人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惭愧。
“在你们动用那叫骂计策后,魔苟斯的阴谋就宣告失败了,我们也因此免去了整日折磨之苦。我幸运一些,趁机逃出了半兽人的掌控,但却没办法逃过那魔苟斯的搜查。”
颤颤巍巍的用手撑在岩壁表面,最终让自己靠在洞窟出口处坐了下去,望着外界阴沉天空,老人虚弱的喃喃着,不理会身后表情变得很愕然的夏尔。
“不得已,我只能行险动用一种特殊手段假死。你祖父母多年陪伴,虽然没办法帮助我,但却能够让我对灵魂一事多少有所了解。而且,老哈瑞是个好人……”
“成为老哈瑞后,那黑暗就再也找不到我了。他可能以为我被西方维拉召唤了过去,可那冷酷的曼督斯又如何会肯接纳一个充满自私与恶毒的灵魂?而且,我怎么可能会甘心离去?”
说着,他侧头看向夏尔,颓然一笑。
“你也许在以为我说胡话,或者在敷衍欺骗你,但没关系,我已经快要死了。”
夏尔没说话。
记忆中的埃欧尔的确有几个鬼魂侍从,而源自前世经历种种,能够夺取身体也并不是一个无法让他相信的事情。
只是……
“你隐瞒自己身份的原因,就是为了救那些奴隶?”
夏尔突然开口问。
那模糊的预言指向眼前这位老人,同时这位与他说过的种种话语并不虚假。
虽说因为长久未曾接触而无法用心灵分辨出身份,但事实似乎已经足以证明对方话语的可信。
只是这却让他有些恼怒。感觉就像是在面对一个任性拖后腿的。
然而听到这话后,对方却发出一阵嗤笑:”你真的以为我想要救他们吗?“
夏尔一怔,但对方话语并未停止。
“别人不了解,但我深知魔苟斯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如果不是安格班正巧发生了意外,这次行动的逃脱者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边说他边又剧烈咳嗽了起来,最终擦拭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但只要他们有一个逃脱,埃欧尔之子卡尼珥英勇无畏,不顾安危潜入安格班,并奋力救援受难同胞的名声就会传扬出去。那样,不论对你,还是对你的王国,都能带来不小的帮助。而他们……他们本就生存艰难,去死岂不正好解脱了?“
他的话语显得很毒辣,显然性情本就古怪的埃欧尔在经历了安格班牢狱磨难后,某些方面变得更加偏激。
夏尔闻言一怔,随即语气稍显柔和:“就算如此,你也可以表露身份,然后我们互相商议、没必要欺瞒什么。”
“如果我选择将真相说出,你是会按照我的计划去做,还是会把我硬拖着带走?”
这句反问让夏尔无话可说。
想想自己的性情,似乎选择退避的几率更大吧……
“我知道你能做到,从你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知道。你是个怪胎,比我埃欧尔还要怪的怪胎,但我感觉很高兴,因为你能将自己保护的很好。”
他说着,面庞露出一抹苦涩。“不要怪我卑鄙,也别怨我任性。我,我也只能做到如此了,没办法再帮助你,没办法……人类的身体真的很脆弱,就算你将我救出去,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这是我最后的机会,我必须要抓紧。”
夏尔沉默。
将肩膀上的女精灵暂且放在地面,他随即走上前去,蹲下身,握住埃欧尔那支撑在坚硬地表的手。
枯槁、冰凉,这只手就如同坟前矗立着的墓碑,僵硬而又充满了死气。
他的行为让老人浑身一颤,随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知道吗……我从没想过我竟然能生出来个国王儿子……从没想过……很多次我想着你会成为一个铁匠,一个优秀的铁匠,但国王?”
他的笑声充满得意与喜悦,只是这却也似乎将他那最后一缕精气神消耗殆尽。
以至于笑声过后,那苍老的眼眸变得更加暗淡,眼皮低垂,话语也显得微弱不堪,甚至就像是在喃喃自语。
“你祖父母的死给了我很大打击,你可能不知道,我年轻时可是一个乐观开朗的歌者,后来……后来我变得不合群,很多同族都厌恶我。虽然他们没说,但我能感觉得到。”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没了他们我又不是不能自己过活?”
“所以我搬出多瑞亚斯,跑去南埃尔莫斯生活。那里很好,没有那些讨厌的阳光,只是有时候总显得安静了一些。直到你母亲出现,直到你的诞生……我那时一度觉得我的生命可能已经圆满了,没办法变得更满足。可惜……我不甘心啊……”
“知道吗?我赢得你母亲青睐的手段并不光彩,我用了迷咒的力量,但……我实在是忍不住,她真的好美……好美……真想再见她一面……”
黑云笼罩下,阴森的冷风将他那满头白发吹荡的凌乱不堪,也让他本身就很微弱的声音显得接近蚊蝇细语。
然而其中所包含着的情绪却非常强烈。
天赋生效,手指尖酝酿出一抹彩色微光,夏尔抬手欲朝其面前点去。
只是此刻埃欧尔的头颅却已然无力低垂,最后一缕神采从那浑浊不堪的眼眸当中消散,死亡彻底占据了这具身体。
年轻精灵抬起的手不由一僵。
……
第一纪元,370年夏末,林顿国王卡尼珥冒死潜入安格班救援诸多受苦同族,并且成功带出数千俘虏逃出魔窟。
此事被记录于贝烈瑞安德编年史与诸多精灵永恒不灭的记忆当中,堪称整个精灵史中被万年称颂的一大功绩。
然而真正促成这件事的那位存在,却早已湮灭于历史长河之内,变得只是某人名号的一个点缀。
132 灵魂的归属()
位于阿尔达世界的西方,蒙福之地一处偏僻的宫殿当中。
如同云层一般的灰雾荡漾于最前方,一群女性精灵则低头专注着手中工作,不时抬头看一眼那晦涩深沉的云雾,仿佛能够从中看清一些什么。
位于此处宫殿的前端,一位银发灰裙女子同样如此。
在她身前是一幅拉伸于古老纺织机上的一块织锦,随着女子动作不断,织锦上的画作逐渐形成。
画中乌云翻涌,环境暗淡,一位白胡老人无力瘫倒于幽深的洞窟入口,而在他身旁则半跪着一位年轻精灵握着他的手。
乌云、魔窟、悲伤、死亡……
五颜六色的色彩伴随着女子精湛的手艺,让这幅织锦画作显得鲜活动人,栩栩如生。
然而却也让那深沉的悲伤透露而出。
当将这幅画编织完毕最后一角,银发女子手中动作一停。随后放下手中工具:“薇瑞殿下,那埃欧尔是否能获得纳牟大人的召唤?”
“灵魂归属非我能揣度,但埃欧尔的心早已堕落于黑暗……”一道沉静声音悄然从内心响起。
银发女子闻言低下头去,面露悲伤。
“你很伤感?”
“我只是想到了我的家庭,那卡尼珥与我儿如此相似。”她低沉的说。
费艾诺在出生后就失去了她这位母亲。而那位卡尼珥同样在出生没多久就与亲人失散。
等到千辛万苦找到了父亲,却又面临生离死别。
这与她面临的遭遇却又仿佛重合到了一起。
于灵魂殿堂内长久的迷茫后,她选择复生而回,结果儿子却已然陨落于东方那片陆地,并因为犯下的诸多罪过而永远无法获准重生……
“我们编织着世界的故事,却只能当一个看客,这有时让我能够看清许多问题,却也带来诸多烦扰……”
幽幽的叹息所包含的情绪很复杂。
那心底的沉静声音没有再回复她,看似已然没什么可说的了。
不过实际上她其实在关注于另外一处所在。
关于埃欧尔灵魂归属一事的讨论,同样在另一处上演。
挂满画作织锦的广阔大殿当中,周围是一片又一片仿佛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