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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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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甫斜睨他一眼,见他身量矮小,神态猥琐。心中对他着实不喜,但脸上依然笑呵呵道:“李都督千里而来,辛苦了,不知你有何要事要找老夫?”

听到相国大人的关怀,李感动得几乎要跪下去,他嗓音哽咽道:“人说相国大人爱护下属,此话果然不假,下官回姚州一定要以相国为楷模,时时告戒自己,善待百姓、善待下属。”

李林甫见他走题。眼中闪过一丝不快,旁边的心腹见了。便重重咳嗽一声,李惊觉。急忙闭上他的鸟嘴,从怀中取出一封奏折,双手恭恭敬敬递了上去,“臣。此人在东竟敢假传圣旨。

。。。。。。

南诏朝野已经乱了套,吐蕃使团一千多人被杀,吐蕃大论死在太和城中。这无疑是天塌了下来,住在城门附近的百姓作证。他们看见是南诏士兵下手,恐惧吐蕃报复,阁罗凤与于诚节两派互相指责,皆说是对方所为,与己无关。

病榻上的皮逻阁勃然大怒,命令彻底调查此事,无论如何要给吐蕃一个交代,可一连五天过去,负责此案的调查使已经换了三人,但惊天大案还是没有半点头绪,不过连白痴也知道,能一夜间杀死一千多人,除了那三个,还会有谁?

虽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一队一队的士兵还是在太和城内大肆搜查,只要有半点可疑,抓了再说,看那架势,仿佛杀光吐蕃使团一千多人,只是几个小蟊贼干的。

为防止悲剧重演,大唐使团驻则被保护得严严实实,恐怕连一只嘴尖一点的鸟都飞不进去。

吐蕃使团被杀对南诏局势影响尤为剧烈,仿佛一张桌子忽然少了一条腿,倾翻已经是再所难免,它沉重打击了阁罗凤支持者的信心,使阁罗凤不得不考虑退路,就在事件发生三日后,他便密令另一名支持自己大军将罗奉,率二万军进驻丽水(今缅甸北部一带)。

此事件另一个直接的后果便是:它一下子将吐蕃和南诏的纽带割断了。

雨过天晴,南诏的气温迅速回升,前两日绵绵细雨,阴冷潮湿,一雨成冬,人们身上穿着厚厚的冬衣,可当太阳露出笑颜,家家户户的女人便开始翻箱倒柜,寻找夏日的薄裳。

这天是吐蕃使团事件后的第五天,太和城全城仍然在戒严,黑夜深沉,街道上薄雾弥漫,士兵在街上来回巡逻,沉闷的夜空暗藏杀机。医官巫钰麟乘坐马车正从王宫返回,他这几日心情颇好,皮逻阁的病在他精心调治下,渐渐有了好转,他已经有办法压制住皮逻阁体内毒素的发作,只要将它控制住,然后再想办法一点一点将毒素从体内抽掉。

当然,这是他升官发财本钱,他决不会告诉别的医官国王殿下生的究竟是什么病,正因为他有良好的产权保护意识,今天中午,南诏王后正式升他为医长,全面负责国王的病势。

‘春风得意马蹄急’,巫钰麟的马车奔得飞快,他闭着眼睛得意规划他的未来,现在他已经算是在南诏立稳脚,是该将自己家人接来的时候了,明天就派人去义宾县。

巫钰麟几乎要笑出声来,他现在也居然可以派人了,马车渐渐驰到他家附近,他家在太和城最西面,是一座两进的小院落,七八间房舍,现在只住着他和一个侍侯他南诏少女。

大街上的冷清和军队盘查还是让巫钰麟的喜悦渐渐消失,南诏的局势他也有所耳闻,他一直认为这不关他的事,他只是个救死扶伤的名医,可今天既然升了官,他便觉得肩上有一种责任,他也应该考虑一下国家大事,比如治国齐家平天下之类的事。

家门半开着,侍女没有来迎接他,原定的肢体庆贺方式只得取消,巫钰麟有一点恼火,既然当了官就应该有官样,他决定今晚上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南诏女人。

进了客堂,仕女还是不在,屋里灯光幽幽,行将熄灭,他忙找来油壶给灯加满油,灯光立刻明亮起来,然后又寻到一段灯芯换上,这时,他才忽然发现一人正安安静静坐在门边的椅子上,身穿白袍、头戴介,巫钰麟仿佛撞见鬼一般,他吓得连连后退,“喂!”他大声喊道:“你是谁,到我家里做什么!”

那人微微一笑,“巫名医升了官,便将我忘记了吗?”

声音有点耳熟,巫钰麟再仔细一看,原来是老朋友李清,他换了身装束,自己竟不认识了。

“原来是李县令,我还以为是杀吐蕃使者的小蟊贼跑到我家里来了呢!”

他又突然想起自己的侍女不见了,用怀疑目光盯着他,问道:“你来可见到我房内的女人

李清笑了笑,“见到了,我已经命人将她送到安全的方去了。”

“安全的方?”巫钰麟有点糊涂,难道自己的家里还不够安全吗?他迟疑一下,便问道:“难道李县令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清慢慢点了点头,“一点没错,我找你就是想让你替我做一件大事。”

第一百三十三章 毒杀皮逻阁

“什么!要我在药里下毒?”

巫钰麟霍站起来,他死死抓住桌边,紧盯着李清,仿佛在看一个从狱里爬出的恶鬼,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你在哪里说话吗?这是南诏,你却要我毒死他们的国王。”

他猛拉开门,指着黑漆漆的夜空,“就当我什么都没听见,你走!”

李清却并不着恼,也不激动,巫钰麟的激烈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上前将门关了。

“来!坐下说话。”

李清将巫钰麟僵直的身体按坐在椅子上,温和笑道:“说起来,咱们也有缘分,能在南诏相遇,前些日子我收到内子的信,她听说我去过义宾县,还特问我有没有见到那位‘钱是过眼云’的巫名医,想想在义宾县的那些日子,实在令人怀念啊!”

说起家乡,巫钰麟的脸色慢慢和缓,他见李清不再提刚才之事,心中紧绷的弦蓦松了,他亦感慨道:“是啊!我也十分怀念家乡的日子,尤其想念我的儿子,才出来一个多月,就仿佛过了多少年似的。”

李清走到他身后,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发现他的肌肉已经放松,便淡淡笑道:“你的儿子是叫巫华吧!长得真高,才十岁,便仿佛十五岁的少年。”

李清说得平淡,可在巫钰麟听来,却似耳边滚过一道惊雷。一股寒气从他心中冒起,他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膛目结舌道:“我儿子在你手中?”

李清脸一仰,斜睨着他,冷冷道:“不仅是你的儿子,你的妻子、小妾都在我手上,你只要照我刚才的话去做,我保证他们平安无恙。否则,判国的罪名可就由他们来承担。”

巫钰麟本来就不是一个刚直的人,他怒火已经消退,又被李请抓住要害,身子立刻委顿下来,半天才喃喃道:“我只是个医者。于诚节带我来南诏也是为治病救人,和叛国有什么关系?”

李清‘嗤!’笑了一声,不屑道:“你还真以为于诚节荐你进王宫是为治病救人吗?别蠢了,只有和我合作,你才不会被灭口。”

巫钰麟一呆,缓缓摇了摇头,“我不信,他们是父子,怎么会做出这种灭人伦之事。”他抬头望着李清,道:“这只是你的猜想。没有真凭实据,你让我如何相信。”

李清怜悯看了看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金牌扔在他面前,“看看这个。这便是于诚节给我的,你认识吗?”

巫钰麟颤抖着摸向金牌,可只到一半,手又收了回来,不用看了,他认识这块金牌,这是进入王宫通行金牌,也只有这种金牌。守卫才不会过问,畅通无阻。整个南诏只有四块,被皮逻阁的四个儿子执有,眼前这面标了个‘贰’字,正是于诚节的金牌。

“这面金牌你带在身上,万一事败,它可以保你一命。”

巫钰麟这下相信了,他狠狠揪扯自己的头发,好一会儿,才嘶哑着嗓子道:“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我真的不敢。”

李清将金牌往他面前推了推,眼中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没关系,想想你妻儿,你就有勇气了,”

巫钰麟牙咬得咯咯直响,恨道:“你卑鄙!”

“不错!我是卑鄙。”“我实话告诉你,吐蕃使团就是我杀的,用的同样也是卑鄙的手段,可我的卑鄙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大唐的利益,为了千千万万百姓不受战乱之苦,死了一个皮逻阁算什么,卑鄙一点又有何妨?况且你自己贪图富贵跟来南诏,这又怪得谁去!”

威胁利诱、晓以厉害,巫钰麟仿佛一艘沉船上旅客,要么随船沉沦、要么跳船求生,没有别的选择,他仿佛看见儿子已经滑入水中,正向他呼喊求救,最终,他屈服了。

“好吧!我答应你,但你要保证让我活着离开南诏。”

李清郑重点了点头,“只要你照我说的办法去做,我不但保证你能离开南诏,而且事成之后,朝廷会赏你一大笔钱,替你改换户籍,让你平平安安过下半生。”

说着,他低声将自己办法给他讲述了一遍,听得巫钰麟连连点头,眼睛渐渐冒出光来。

次日,天色微明,带有一点寒意,风沿着山路袭来,刺打着路人的脸庞,街上行人寥寥,显得有点冷清,但太和城北门外却人声鼎沸,空气中充溢着依依惜别之情,下月中旬是大唐皇帝李隆基六十岁寿辰,为了赶上庆贺,大唐使团决定提前离开南诏,阁罗凤和于诚节代表南诏国王皮逻阁前来送行。

第一批离开的包括正使韦坚、病中陈希烈以及一大批随团的文官,为防止吐蕃悲剧再度发生,南诏军队亲自护送他们到大唐界,交给前来接应的唐军,而第二批离开的则是一些善后官员,主要办理大唐赏赐给南诏的物资清点、交接,由果毅都尉李清率三百唐军护卫。

就在大唐使团离开太和城之时,王宫前驶来一辆马车,车内巫钰麟的脑海里一团混沌,他有点心不在焉,连帽子都戴反了,下了马车,巫钰麟一脚深一脚浅走进南诏王宫,他几乎一夜没有睡着,眼睛熬得通红,反复告戒自己要镇静,生怕一个疏忽他便丧身南诏。

隔着夹衫,巫钰麟的手紧紧攥着一个小纸包,手心湿漉漉的,他不停在夹衫上将手上冷汗干,生怕纸包沾湿破裂,纸包里有一些药粉,这是他针对皮逻阁的病情配出药,它不是毒药,却能引发和加剧体内原有的毒性,这是最保险的办法,否则根本就无法通过验药的一关。

“毒杀皮逻阁!”他长长吸了口气,一想到这个任务,他的心似要跳出胸腔,偏偏腿又软得跟稀泥一般。

“巫医长,请出示你的令牌。”

宫殿外两名执戟甲士拦住了他的去路,虽然彼此都认识,但出入宫门的令牌必须要出示,防止被人牌分离,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闪着冷光的长戟出现在眼前,比那清晨的寒风要管用许多,巫钰麟一惊,思路立刻清明起来,他慌不迭从腰间取下令牌,含笑递了过去。

甲士接过令牌,仔细确认上面的编号,又在入宫清册上登记一笔,这才将令牌还给他,讨好似笑道:“刚才王后还派人来询问巫医长来了没有,恐怕今天巫医长又有封赏。”

巫钰麟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得了你的口惠,若真有封赏,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说着,他接回了令牌,却觉得令牌下似乎多了一个纸卷,巫钰麟的心狂跳起来,他口唇发干,吃力咽了口唾沫,甲士笑得依然很恭谦,可在他看来,这笑容已经完全变了味。

和南诏这个国家一样,南诏的宫殿也修得十分矮小,最大的特点是房间众多,结构复杂,这里一个弯、那里一道廊,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巫钰麟心慌意乱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个僻静处,打开纸卷,里面只有五个字,‘小心罗太医!’

罗太医是王宫前任医长,约五十岁,一张脸长得团团圆圆,从医三十年,一直是南诏王室的首席太医,南诏王室养尊处优,身体健康,他在宫中做的也只是护士的工作,平时应付不过是头疼脑热、伤风感冒之类,一剂土方便可了事,所以他现在的医术水平和三十年前并无多大区别,可论心术,却已是如火纯青,多少有才干的太由,或打击或排挤,扔下乡去做了赤脚医生,和乡间老农谈谈马尾巴的功能。

但纸总归包不住火,皮逻阁的病势越来越严重,罗太医已经无法用人体自然衰老来应付了,皮逻阁才五十,而他自己却五十有六,养得膘肥体壮,这如何说得过去,就在罗太医拼命寻找替罪羊之际,汉医巫钰麟来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在罗太医脑海中形成。他放手让巫钰麟医治,好了,自己有识人之功,若坏了,那便是二王子推荐之过,他便可以说,自己本有把握治好国王病,却被此人坏了大事。

不料巫钰麟竟成功控制了皮逻阁的病势。而他罗太医非但没有识人之功劳,反被抹去医长之职,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这让他如何心甘。

此刻,罗太医正在向南诏王后哭诉他内心的痛苦,饼子脸显得异常悲戚。一双眯缝老眼中早已泪光湛然,流露出无尽的委屈。

“王后,殿下的身子骨老臣是最熟悉不过,殿下是几十年南征北战积下的老症,老臣其实已经摸出国王的病脉,只是病去如抽丝,得慢慢调养,巫太医不过是用了猛药,见效虽快,但那是在耗费殿下以后的日子。老臣当然也会,只是念着殿下恩情。不忍乱用,不料王后却以为是老臣的医术不如巫太医。臣实在痛心疾首,三十年的忠心却换来如此下场,老臣现在已经万念皆灰,想辞官回老家养老,请王后恩准。”

皮逻阁先后有三妻,都是南诏各大诏主的妹妹或者女儿,现在的王后是施浪诏主施欠望的女儿,叫做遗南。遗南王后耳朵极软,虽然她很清楚事实并非如此。但罗太医眼泪和辞职却让她犯了难,半天才无奈道:“让巫太医做医长其实是国王的意思,我不过是代为传达,现在事已至此,你要我怎么帮你?”

“老臣并非在意那个医长之位,老臣只想证明我也能将国王的病治好,请王后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

遗南王后迟疑一下道:“可今天是巫太医治疗国王最关键的时候,不如明天再说。”

罗太医等的就是今天,若今天他能抢到这个机会,皮逻阁的病就算是他治好的,他连连磕头泣道:“老臣为王室看了三十年的病,王后却不相信我,反而去相信只来了一个月的汉人,王后,我受点委屈不要紧,可这让宫里的老人寒心啊!”

遗南王后被他眼泪磨得无法,只得道:“好吧!就依你这一次,若还是没有效果,那你就休要怪我了。”

皮逻阁沉疴多年,便在寝宫外特修了所药房,里面各类药物齐全,煎药也在药房内,古人对煎药极为讲究,素有五分药五分煎的说法,浸泡、火候、用水都有学问,所以每个医生都有自己煎药室,防止别人偷学了去。

一个时辰后,巫太医和罗太医的药都已煎好放在药房内,待药童端进寝宫,再由内侍检验,最后才给皮逻阁服下。

二人并列站在药房门口,看药童将药送进殿去,先送进去是罗太医的药,当药童端着盛药碗的盘子路过他俩身边时,药童的眼睛有意无意眨了眨,罗太医见了,眼内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得意。

无毒,内侍验药通过,侍女便用小勺一口一口喂皮逻阁喝下,皮逻阁似乎嫌这药苦,不肯喝,遗南王后好说歹说,才终于劝他服下。

又过了一刻,该是巫太医的药,巫钰麟的心紧张得快要跳出来,药粉已经混入,无色无毒,却有股子大蒜的味儿,皮逻阁喝下后要过三个时辰才会出现李清所期待效果,但他做贼心虚,总觉得那侍从的银针会变黑,药童端着盘子再次从他俩身边经过,巫钰麟眼睛紧紧盯着那药碗,一颗一颗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罗太医见了忽然冷冷一笑,“巫太医,你如此紧张,莫非这药里有问题?”

说完,他大步向药碗走去,巫钰麟惊得手脚冰凉,眼看罗太医要端起药碗,一股热血轰涌上脑门,他再也顾不得后果,两步冲上前,一掌将药碗打翻,药撒了一,他忽然一呆,这碗药里并没有大蒜的味道,猛回头,见罗太医满脸狞笑,巫钰麟立刻明白过来,药已经被换了。

“巫太医,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将药碗打翻,难道你在药里放了什么东西不成?”

眼看药水都渗进了石缝里,罗太医急得直吼,“来人!快去牵条狗来。”

突来的变故使王宫前面乱成一团,不多时,有人牵了一条狗来,当狗添完上剩余的药水,很快便倒抽挛,口吐白沫,眼鼻中流出血来。

“王后,我说得没错吧!这巫太医心怀不轨,竟要谋害国王。”

罗太医义愤填膺,他一面叫,一面四处张望,“咦!人呢?”却发现巫钰麟已经踪影全无。

巫钰麟慌慌张张逃出宫殿,心中害怕到了极点,他一路使用于诚节的金牌,连闯了四关,眼看前面便是宫殿大门,这时后面已经传来叫喊声,‘抓住他!不要让他跑了。’

几名守宫门的侍卫横戟拦住了他的去路,前有侍卫拦路,后有追兵赶来,巫钰麟万念皆灰,只呆呆站立等死,却在这时,大殿上的横梁上掠下一条极高壮的灰影,一把揽住巫钰麟的腰,一纵一荡,借一棵大树之力跃出了王宫高墙。

第一百三十四章 图穷

太和城已经疯狂了,一队队士兵在挨家挨户砸门、搜查,谁胆敢有半点阻拦,立刻被打翻抓走,一个唐朝人,中年男子,大街小巷贴满了巫钰麟的通缉画像,谁若有线索,赏黄金五百两,如果说上次吐蕃使臣被杀只算一件芝麻小事,那皮逻阁之死则陡然放大成了西瓜。

罗太医已经招供,皮逻阁喝下致死的那碗药是巫太医所配,而毒死狗的那碗药才是他配制的,而且他一口咬定是阁罗凤指使他下毒,大王子弑父的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全城,但阁罗凤素来仁厚,又无证据,故相信者少、怀疑者多,但另一个消息却相反,信者居多,汉医巫钰麟也涉嫌下毒,他逃出宫时使用的却是二王子于诚节的金牌。

一切消息都是传言,关键是证据,于是抓住巫钰麟,夺取他手上的金牌,便成了两派争夺的焦点,这是阁罗凤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是于诚节最为害怕之事:弑父。

在太和城外一栋秘密的大宅里,满脸焦虑的阁罗凤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手背在身后,手指绞得发白,连连出事,桩桩对自己不利,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将自己的妻女送走了,他自己也不敢再呆在城内,城内的大半军队都是支持于诚节,一旦军变,自己必死无疑。

自从吐蕃使团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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