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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万户侯-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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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认得此人叫杨琦,也是杨玉环的一个族兄,也是杨家升天的鸡犬之一,现任大理正,已报批吏部,到四月时升大理寺少卿。

杨琦也认识李清,若在二个月前,他不敢惹,可现在章仇兼琼已死,李清的后台没了,杨琦也不再将他放在眼里。

“李侍郎把我们杨家比作狗,这可是在亵渎贵妃。”

杨琦眯着眼睛,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你若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可要告诉皇上。”

说完,他双手交叉在胸前,得意等着李清的道歉。

“我们走!”李清拉着荔非守瑜,大步向外走去,这时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东市的署正远远躲在一旁不敢露面,他既想上前拜见上司,又害怕杨琦不敢惹李清而拿他开刀。

“李侍郎,你莫不是离家太久,想娘子了吧!这般猴急要走。”杨琦见李清示弱,以为他不敢得罪自己,他一边得意大笑,一边跟出来尽情奚落。

“你错了,我只是嫌里面太窄了。”李清微微冷笑,数十名彪悍的亲信早将杨琦和他的十几个随从团团围住。

“你、你不要乱来,我可是贵妃的族兄。”发出的冲天杀气所慑,尤其是荔非守瑜手挽巨弓,一支冷冰冰的狼牙箭笔直对准了他的面门,“李侍郎,刚才在下只是开个玩笑。”

若是在两个月前,李清绝不会当面对付他,而是抓住他的把柄弹劾他,让他升官的美梦破灭,可现在,他若一味退让只会被对方视作软弱好欺,他需要用强硬的态度直接向杨国忠宣战。

“打断他的两条腿!”李清背着手淡淡一笑,“再将此人送万年县衙,治他冒充皇亲之罪。”

第二百七十五章 角力开始

琦被打断腿之事象长了翅膀一般瞬间便传遍了长安,有记者天赋的好事者渲染之下,这件事竟出现了N个版本,有李清当街救美,美女感恩戴德欲以身相许;有杨琦欺恶良善,被李清撞见而出手惩治;更有消息灵通人事联想到苏州柜坊,称这是蓄谋已久的政治阴谋云云,有人欢喜,有人深思,当然,也有人如临大敌。

但对李林甫而言,他却由此事得知李清返回了长安,此刻,李林甫的书房门关得严严实实,窗帘也拉得密不透光,天尚未黑尽,房间里的灯已经点燃,灯苗突突跳,将李林甫影子拉长又缩短。

这几天李林甫的心绪颇不宁静,章仇兼琼的突然亡故既让他高兴,可也使他担忧,欢喜是自己的政敌消失,由原太子党为根基组建的章仇党正式烟消云散,他的相国党也由此得到壮大;可让他忧虑是章仇兼琼死后形成的权力真空大半被裴党填补,尤其是杨国忠竟取代杨慎衿做了权位最重的吏部侍郎,自己从前的猜测开始一步步变成现实,李隆基果然想扶持杨国忠来取代自己,强烈的失落使李林甫对章仇兼琼之死竟生出一丝兔死狐悲之感。

正如李隆基眷念皇位一般,李林甫也舍不下他坐了十几年的相位,况且,他的失势也就意味他的末日到来。

“决不能让李隆基的计划得以实现。”李林甫拉长了鼻槽,显得异常阴冷,太子废了,章仇兼琼死了,李林甫与杨国忠的矛盾便直接摆上了台面,一向横行长安的杨琦竟被李清打断双腿,这让李林甫既惊讶,又暗暗欢喜。

他瞥了一眼坐在客椅上的吉温,冰冷的眼睛里又立刻浮上一层笑意,“七郎,此事你怎么看?”

吉温从进李林甫的书房起,脸上卑谦的笑容就没有变过,他年纪约四十余岁,身材瘦小,他的话不多,但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使人听了舒心。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吉温一直保持低调,直到被李林甫看上并渐渐引为心腹后,他才开始显露头角,升为大理寺少卿,凡进过大理寺之人,都无法忘记他残酷的手段。

去年,大理寺卿崔翘调任他职,吉温又上一步,出任大理寺卿,被打断双腿的杨琦正是他的属下,他刚刚得到消息,便立刻赶来向李林甫汇报。

见相国问话,吉温站起身毕恭毕敬道:“属下个人以为,此时章仇党人心涣散,李清一进长安便高调行事,此举和他这几年的行事风格不符,似乎是想重新凝聚章仇党人心,但现在时机已晚,非但没有效果,反而引火烧身,得罪杨氏一门,实不明智也!”

吉温说完偷偷看了李林甫一眼,见他冷笑不止,似乎并不赞同自己的观点,立刻又道:“属下看不透此事,还请相国指点。”

“你不是看不透,而是太小看他了,”

李林甫轻轻摸着自己的大鼻子,摇摇头道:“你们都忘了天宝三年的东宫案吗?老夫被他打得灰头土脸,天宝五年韦坚案,谁是最后得益者?还扬州盐案、科举案,你们似乎都忘了,好好想一想吧!他是那般鲁莽之人?他会做引火烧身之事吗?”

“可是今天杨国忠去万年县衙领杨琦时放出了狠话,要李清好看!”

“杨国忠算个屁!”“他以为自己是谁,以为皇上临幸他府第、封他为吏部侍郎,他便可以一手遮天吗?告诉你,李清非但不会为此事被惩罚,皇上还会很快赶回来召见他,嘉奖他的苏州之行。”

“相国是说章仇兼琼?”

“不错,正是为了章仇兼琼。”

李林甫慢慢坐回自己的旧藤椅,仰天望着天花板,用一种近乎嫉妒的声音道:“章仇死得不明不白,他的益州旧部、章仇党人、那些朝廷元老,张筠、席豫之流都在眼巴巴望着,皇上却躲到温泉宫去,明显是想不了了之,所以李清此举正是在创造一个契机,逼皇上表态,哼!引火烧身,你想的太简单了。”

吉温的脸微微有些赤红,他向李林甫深施一礼,慨然叹道:“相国老辣,属下受益非浅!”

这时,门轻轻敲了敲,管家在门外道:“老爷,永王殿下来了。”

吉温闻言立刻起身道:“相国,那我先走一步。”

李林甫点点头,“也好,你先去吧!”忽然他又叫住吉温,“这次机会你要抓住,将杨琦升大理少卿之事向后延,最好不了了之,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

“相国可知今天李清之事?真让人痛快!”永王李璘还未完全进门,他的声音却先一步进来,声调里带着一丝兴奋甚至是激动。

“殿下可是想收此人为己用?”

李璘见李林甫

淡,丝毫不为自己的话所动,不觉一怔,但他立刻便,李林甫嫉贤妒能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心中微微有些不满,便拉长了声调道:“不错,我是有这个想法,难道相国认为不妥吗?”

“殿下请坐,先听老夫之言。”李林甫似乎知道李璘的心思,心中暗暗一叹,自己和李清斗了这么多年,想收他之心早就死了,就算李清答应效忠永王,但自己呢?章仇兼琼之死便注定了他们之间的仇恨无法调解,可是李璘又是一个极固执且自负之人,他一但认准之事,想改都改不了,李林甫左右为难,但现在他知道,绝不能在此事上将永王得罪了。

“殿下,如今李清和杨家闹翻不假,但这并不等于他就会倾向我们,现在形势尚不明朗,老夫以为他必有后着,不妨再等等看,只要时机成熟,老夫绝不反对殿下收他。”

“相国当我是因为他和杨家闹翻才想拉拢他吗?”

李璘慢慢摇了摇头,异常得意笑道:“相国可知道他在苏州将谁抓住了,李琮之子李俅,想不到吧!自作孽、不可活,这下李琮完了。”

李璘的话让李林甫大吃一惊,他知道苏州长史郭虚平被刺,但不知道李竟被抓住了,他急忙问道:“殿下如何得知?”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消息来源之处。”

说到此,李璘霍然起身盯着李林甫道:“现在的关键是决不能让此事出半点差错,我们必须在皇上回来之前防止李琮狗急跳墙!”

入夜,朱雀大街上行人如织,热闹更胜白天,巡逻的士兵已经陆续归衙,值勤的士兵少了,安保重点也就转到兴庆宫一带,为谋生计的小摊贩便利用这个空挡在朱雀大街上摆起了摊,开始只有寥寥数家,后来越来越多,到现在已经延绵数里,一盏盏油灯如天上的星星,连成长长一串,一眼望不见头,十分壮观,渐渐它成为了长安的一大夜景。

摊上的商品琳琅满目,大多是低档货,从西域的手工艺到粮食、小吃,应有尽有,价格也相对低廉,所以颇受底层的市民欢迎。

马车在人流之中穿行,车两旁有三十几个骑士严密护卫着,李清靠在车窗前默默看着一盏盏微弱的灯光,望着小商贩们无奈而又麻木的脸庞,他仿佛回到了一千多年后的那个时代,曾经在下岗风潮最盛时,大街上也同样出现过这样的小摊,这是一种经济衰退的先兆,国力的衰弱往往会最先被底层的百姓所感受到。

大唐户部侍郎,握有大唐财政大权的高官,对此情景竟也无能为力,这不是采取一两项措施所能解决,这是体制上的弊端,宗室权贵、朝廷官宦,只要掌握权力,也就控制了财富的源头,正是这种不平等的制度造成了财富分配的不公,贫者越贫,富者越富。

李清无奈摇了摇头,拉上了车帘,他不由想起了章仇兼琼,恩师正是发现问题的严重性,才决心进行土改革,可惜他仅仅振臂一呼,还来不及行动,便倒下了。

李清刚刚拜祭完章仇兼琼,正在返家的路上,他心乱如麻,临别时师母忍不住说出的一番话让他震惊不已。

“你师父其实已经稳定下来,可御医走后,他的伤势立刻恶化,很快就不行了。

‘御医、恶化。’

李清的眼中充满了冷笑,事情再明白不过,章仇兼琼是死于谋杀,他的改革触犯了宗室权贵的根本利益,李隆基骑虎难下,为平众怒便借他病重的机会下了手。

从王忠嗣到章仇兼琼,此刻,李隆基在李清心中的形象已经被无情击得粉碎,他曾经对这个创造了开元盛世的君王抱予幻想,但残酷的现实让他清醒了,李隆基此时要的并不是国家强盛,而是千方百计保住他的皇位,让他穷奢极欲的生活永无止境延续下去,自己的盐税改革、自己的柜坊改革,都在这个挥金如土的君王面前变得异常苍白、可憎。

‘西域~’李清又忍不住掀起车帘远眺~样向往它,半晌,他刷又拉下了车帘,向往归向往,但他现在并不想去,有些帐必须要算清了才能走。

马车转了个弯,离开了热闹的朱雀大街,穿过一条短街,很快便到了他的府第,李清下了马车,却忽然发现门口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似乎有点眼熟。

正当他皱眉思索之时,一直站在门口苦苦等候的管家三步两步跑了过来,“老爷,裴相国来了,已经在客堂里等了快半个时辰。”

‘裴宽?’

李清心中亮堂,他轻轻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他倒来得挺快!”

第二百七十六章 拉拢

宽,河东望族,早年为河南尹,后任东留太守及宝三年起任兵部尚书,此人一向低调隐忍,深得李隆基的信任,在相国党与太子党的争斗中,他扮演的是润滑剂的作用,天宝五年韦坚案后,朝廷权发展壮大,去年和新贵杨国忠结盟后,裴党终于撕开纱幕,走上了前台,在章仇兼琼死后,渔翁得升为左相,成为笑到最后之人。

此时,这位年近古稀的当红老旦独自一人坐在李清客堂里,他已等了近半个时却神情悠闲,脸上没有半分焦燥,此事若传出去,必然又会轰动长安,自他入主门下省后,每天在他的府夜苦候,手执重礼欲见他一面而不得,而现在大唐新左相居然甘愿坐上半个时辰的冷板凳,只为能及时和主人谋上一面,当真是边雨,道是无晴还有情’。

但裴宽依然要等,只因为他等的是手握大唐财政计划权和执行权的户部侍郎兼太府寺卿,这个章仇兼琼的右臂一轮的洗牌,若能将他拉入裴党,那取代李林甫的人将不再是杨国忠,而是他裴宽,这笔帐他比谁都算得清楚,只要能得到李清的效忠,算等上半天又何妨?

“让裴相国久等,李清罪莫大焉!”

人未到、声先至,院子里李清歉然的笑声打断了裴宽的思路,裴宽心中一阵忐忑。急站起来迎了上去。呵呵大笑:“老夫不请自来,该道歉的应是我才是。”

裴宽的笑声虽然响亮却没有感染力,于是他便用肢体语言来弥补这个不足,不等李清拱手施礼,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便抢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准确而迅速,这是典型军人式问候,裴宽上下打量他,夸张惊讶道:“早春江南应比长安温暖湿润才是。侍郎怎么反而变黑了?”

“是么?”李清摸了摸脸,便趁机将手抽了回来,和一老男人过份亲热,这种感觉实在让他不自在。

“裴相心细如发,多谢关心了,来!快快请坐。”

他上前摸了摸茶杯,脸立刻沉了下来。转身斥责管家道:“我平时是这样教你们的吗?连相国这样尊贵的客人都敢怠慢,丢尽我的脸。”

管家惶惶不安低着头,一声不敢吭,裴宽在一旁见了。便摆摆手笑道:“是老夫吩咐的,若不停上茶,那才会让老夫坐不下去。”

“人说相国善恤下人,此话果然不虚啊!”

李清轻轻推了推茶杯,对管家道:“还不快去换一杯茶来!”

片刻,丫鬟端来两杯新茶。裴宽沉吟了一下,便直接切入了主题,“我是带过兵之人,碰巧侍郎也是,如此,我就不转弯抹角了,我今天来是有两件事,第一事是为了庆王。”

说到此。裴宽的笑容有些不自然起来,他眼一瞥。异常锐利盯着李清,“庆王托我转达对你的歉意,并任凭你开出价码,他都可以接受。”

言外之意,是让李清放过庆王这一次,这是在李清的意料之中,他手中握有庆王的把柄,就不怕庆王不低头,李清笑而不答,他若有所思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茶沫,轻轻吮了一口,才淡淡一笑道:“朝廷早有敕令,外戚大臣不得交构亲王,韦坚由此而获罪,才仅仅过了三年,相国便忘了吗?再者,庆王与我素无瓜葛,相国的话,恕李清也听不懂。”

裴宽碰了个软钉子,不由尴尬笑了笑,“老夫只是带个话而已,其实我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哎!不提此事了。”

话题一转,裴宽又从怀中摸出张精美的请柬,向李清身边推去,笑道:“三月初三是老夫满六十九岁,老夫请了一些亲朋好友,这张请柬是给侍郎的,侍郎可愿意赏老夫个面子?”

裴宽想拉李清入裴党,倒不好贸然提出,这正如男人追求女人一般,需先找借口接近了,诸如吃饭、借书之类,慢慢培养感情,等女人的戒心渐渐消失,再寻找机会表达爱意,这才有可能水到渠成,若做事唐突,一旦被拒,再提就难启齿了。

李清将桌上的请柬摆放得端端正正,站起身深深施了一礼,肃然道:“堂堂的门下侍中、大唐左相竟亲自来下请柬,还为此等了半个时辰,如此厚德,李清怎敢不从。”

“肯赏脸就好!侍郎返家第一天我便来叨扰,实在惭愧,告辞了!告辞了!”

裴宽哈哈一笑,大步向外走去,李清慌忙将他送出大门,早等候在外马车慢慢驶了过来,裴宽忽然靠近李清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笑道:“你将李俅藏到哪里去了?很有一手啊!”

李清愕然,一头雾水问道:“李俅,他不在百孙院么?”

裴宽见他滴水不漏,不由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登上马车径直去了,李清一直望着马车消失,才冷冷一笑,回头对管家道:“从现在起,府中之人若有任何异常,都要向立刻向我禀报。”

虽然是仲春,但长安的夜里还是寒意十足,空气中飘荡着一层薄薄的灰雾,一阵疾风刮过,李清打了个寒战,转身便要回府,就在这时,他似乎听见有人在远远叫他,不觉停住了脚步。

“李侍郎慢走一步!”

雾气中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跑了过来,他穿着白绸短衣,脚登厚底靴,头带八角软幞头,这是个大户人家管家打扮,李清却不认识,不等此人靠近,几个亲随立刻挡在李清面前。手按刀背。冷冷看着他。

那人在两丈外停住了脚步,也取出一张请柬,远远递给道:“这是我家三夫

郎的请柬,请侍郎明日赴宴!”

“你家三夫人?”

李清接过亲兵递来的请柬,眉头一皱道:“恕我无知,你家三夫人是哪一位?”

那管家眼中露出一丝讶色,长安的三夫人还能是谁?李清居然不知,他在装傻吗?他头扬了扬,微微得意道:“我家三夫人便是国夫人。”

“原来是杨花花。”李清点了点头。“知道了,请柬我先收下,你去吧!”

那人却没有动,他迟疑一下道:“可是侍郎,你现在就须答复于我。”

李清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道:“刚才堂堂的大唐相国都不敢象你这样对我说话。不过是个奴才,竟敢如此嚣张!”

李清的眼睛忽然一瞪,厉声喝道:“杀你污了我手,给我滚!”

那管家平日所见之官都对他奴颜媚色。骄横惯了,几时见过这般凶霸狠恶,他一阵胆寒,转身便逃,帽子却掉在上,他也顾不得捡。慌慌张张跑了。

李清回到内室,妻子赵帘儿便迎了上来,她此时已有六个月身孕,小腹明显鼓起,步履也开始盘跚起来,下午李清刚回家,话还没有说上两句,擦脚又去了章仇府。直到现在两人才终于有机会单独相处。

“庭月呢?可是睡了?”

“刚刚睡了,她一直在等爹爹麻饼。实在是困得不行。”

一句话提醒了李清,他在苏州给女儿买麻饼还在马车里呢!急忙转身便向外走,“麻饼还在车里,我这就去拿。”

赵帘儿却一把扯住他,“天这么晚了,明天再拿吧!”

说着,她替李清脱下了外裳,又摸了摸他的脸,见丈夫仅一个多月就明显瘦了一圈,不由有些心疼道:“李郎,你从中午回家到现在,脚就没有停过,难道不累吗?”

累~!怎么会不累。”

李清长吁一口气,疲惫躺在长椅子上,敲了敲后肩道:“帘儿,这里替我捏一下。”

“是这里么?”赵帘儿摸到他手指的方,微微用劲捏下,李清只觉一阵剧烈的酸痛,不觉叫了起来:“哎呀呀!轻一点。”

“看你,政务这么繁忙,还要去和他们勾心斗角,当然累,真是的,唉!你乖乖趴下来,我来给你敲一敲。”

她转身绕到李清的身后,却忽然发现上有两封请柬,想必是刚才替他脱外衣时飘落下来,想捡起来,可她却弯不下腰去。

“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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