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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箭阵逐一分割、包围、歼灭,骑兵将赤德祖赞和他的残余卫士包围得跟铁桶一般。
李清忽然冷笑一声,毫不畏惧迎着这位吐蕃王犀利的目光,蓦然间,大汉民族那种缓缓激发的血性在他心中被唤醒了,他的眼睛变得严峻而可怕,他的手缓慢、但毫不迟疑向下挥去。
天空的雪花忽然变大,李情傲然立在漫天的雪花中,一股从未有豪情充溢着他的胸膛,天宝四年十一月初,吐蕃赞普巡视陇右之战,却在黄河九曲被千里奔袭的沙州都督李清所袭,三千护卫全军覆没,而赤德祖赞被当场斩杀。
……………
注:历史上天宝四年秋赤德祖赞行营至羊卓夷塘,被安西都护夫蒙灵察派来的唐军哨兵发现,可惜兵力太少,但没有能够杀死赤德祖赞,十分遗憾。
第一百八十一章 高原奇兵(三)
普被杀的消息没有能传出十里之外,外围的唐军哨兵吐蕃士兵逐一斩杀,李清并没有停留,简单处理完死伤部属后便立即挥兵北上,直扑石堡城。
此时,在石堡城两侧,一南一北两支吐蕃大军已经准备就绪,他们在倒计时,进攻唐军的弓弦越拉越满,一触即发。
可是,在他们身后五十里外,却埋伏着另外一支军队,象一头发现了猎物的狼,正用恒古不变的耐心等待着机会来临。
石堡城,唐军的进攻已经进行了快一个月,损兵过万,但城堡却巍然不动,城堡之下两里外,三万唐军无依无助,茫然矗立在广袤的高原之上,寒风刺骨,旌旗已经结冰,被冻成了半凝固状,天空阴沉,乌云低垂,一场暴风雪眼看将至。
轰隆隆战鼓声响起,从阵营里冲出二千唐军,他们扛着云梯,赶着数百头牛马向狭窄的山径进发,牛马的尾巴都涂上了厚厚的火油。
这是褚直廉所用过的最有效的办法,可以大大减少唐军的伤亡,而且冲上悬崖的次数在不断增加,甚至五天前还发生了和吐蕃军的城头肉搏战,险些攻进石堡城,但有一利必有一弊,大量的牲畜尸体也阻碍了山路,流出鲜血凝结成了刺眼的红冰,使唐军的进攻速度开始减缓,再也没有前几天令人激奋的效果。甚至使唐军进攻变得更加艰难。
赶到山口,唐军点燃了牲畜们的尾巴,牛马受惊,没命向山上冲去,唐军跟在后面狂奔呐喊,脚步机械而没有激情,仿佛只是走走过场,一个月来无数次的失败。早已经磨掉了唐军的信心,但吐蕃军却气势高涨,石如雨,圆木似冰雹迎头落下,直砸在一群奔牛的头上、身上,奔牛们一声声闷哼。接二连三滚翻下山去,跟在后面的唐军躲避不及,被撞翻一大片,唐军开始动摇、溃退、返身逃窜,但山脚有监军威逼着,只得回头再次进攻,溃退了又进攻,来来去去,每次如海浪,喊杀声震天。可到了顶峰便停止不前,竟无人敢冲上悬崖。只躲在狭道边上向城上放箭。
褚直廉大怒,拔剑狠狠吼叫道:“给我不停擂鼓。从现在起,都尉以下军官全部轮番去攻城,不上悬崖者皆斩!”
一个月攻城不利已经将褚直廉累得筋疲力尽,他想收兵回州,但皇甫节度使的进攻令一个接着一个,有时一天连来七、八道军令,他的最后期限只剩下三天,再不下城。斩!
褚直廉仿佛一个输红了眼赌徒,他孤注一掷。将所有的赌本统统压了上去,旁边所有的军官都大惊失色,却无人敢说一句话,身边的前锋大将王难得打手帘仔细凝视城头,企图从吐蕃的防守中寻找出破绽,他已经找了一个月,什么都没有发现,但今天却不同,或许是在压力之下,他终于发现了问题。
“褚将军,末将发现了一个疑点。”
褚直廉回视着他,怒道:“什么疑点?你他娘直接说就是!”
“是!”
褚直廉的暴躁让王难得额头上汗流了下来,他急道:“一个月前我便发现城上的吐蕃守军约有二千人,这一个月中,我们杀死了也至少有一千人,可现在你看城上的吐蕃守军依然是二千人左右,难道阵亡之人又死而复活了吗?”
“这是什么疑点,难道他城里没兵补充吗?”
忽然,褚直廉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滚圆,‘自己进攻了一个多月却不见吐蕃人的援军,这不可能!难道吐蕃人还留了一手吗?’
他忽然明白过来,目光急向日月山的两端看去,突然,大上似平空起了一声惊雷,日月山两边杀出不计其数的吐蕃骑兵,两股吐蕃军迅速汇成了无边无际的海洋,仿佛惊涛骇浪、仿佛狂潮汹涌,挥舞着战剑,厚重的锁子甲将浑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狰狞的眼睛和一只血盆大口,冰冷的眼睛里射出吃人目光,石堡城中号角声声,城墙上忽然涌出了密密麻麻的军队。
“结阵!结阵!准备迎战!”
褚直廉急得嘶声吼叫:“弓箭手!弓箭手在哪里?”
但唐军信心已失、士气低落,已经有战马开始战栗,嘶溜着向后‘嗒塔!’退却,不少人眼中流露出惧意。
吐蕃军骑兵越来越近,马蹄声势如奔雷,扯起漫天的杀气,迎着唐军颤抖的箭雨,毫不怜悯、毫不停留,挥舞着战剑向唐军杀去。
唐军溃败,褚直廉战死在军中,七万吐蕃军一泻千里,张开大嘴向陇右大扑去。
一片、两片,无数片,天空忽然下起了漫天的大雪,今冬的第一场大雪终于来临了。
已经到了一更时分,天间扯着漫天的风雪,斜刺里泼撒向大,迷雾滚滚,三步之内什么也看不见,除了呼啸的风声,在近处却听见沉重的呼吸声,还有战马的响鼻声,一支军队在风雪中艰难行军,向石堡城方向而去,这自然便是李清奇军,他们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临,吐蕃军大队已经追杀溃败唐军去了,石堡城防守空虚,正是难得的良机,但暴风雪的突然来临却打乱了他的部署,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他们足足行了三个时辰。
四千余唐兵终于赶到了石堡城山崖之下,山崖下是一片茂密的松林,唐军在松林里休息了一会儿,这时风雪渐渐停了,北面又吹来一阵凄厉的风,将厚密的彤云推走,星星钻了出来,悬崖上空的月亮向西移动,在暴风雪后的残云中发出黄光,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轻软的被褥,散发着金黄的淡光。
天空清朗,但气温却急剧下降,士兵们冻得连连跳脚,他们七手八脚砍去并扯下悬崖上枯萎的藤蔓,露出光溜溜的石壁,李清仰望笔直的悬崖,抚摩着冻得硬帮帮的石壁,低声向后招了招手,“开始吧!”
士兵们很快赶来了一大群白色活动物体,从它们‘咩!咩!’的叫声中,知道它们是羊群,李嗣业随手拎起一只羊,迟疑望了望李清,道:“阳明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办法我就从没有听说过。”
李清微微一笑,“我也是自书上看来,却也没有亲眼见过。”
他拍了拍石壁,信心十足道:“现在虽然不到大小寒,但这里势高,比中原却要冷得多。”
李嗣业点了点头,“那就试试看吧!实在不行,咱们还是从正面上去。
说着,他抽出横刀,手起刀落,一道血箭标出,剁下了一条羊腿,他立刻乘着血热,按在壁上,顷刻间鲜血成冰,竟将一条羊腿牢牢的冻在石壁,李嗣业随手用刀面一拍,刀嗡嗡颤响,羊腿却丝毫不动,“好!真成了。”
李嗣业大喜,又斩下一条羊腿按在石壁上,顷刻便好,又等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踏上去,羊梯十分结实,他近二百斤的身躯踩上都稳丝不动。
“大家动手吧!”
数十名专门挑出的会武艺的士兵,立刻开始了他们搭建羊梯工作,一旦羊梯建成,李嗣业就要亲率五百唐军从后山爬上石堡城。
而李清却率领三千人转到石堡城正面,这是他的双保险,如果后山失败,他便从正面直接撞门强攻,时间一点点过去,渐渐已经到了四更时分,月光明亮,可以遥遥看见城头上几个小黑点在来回移动。
这时,段秀实从后山跑来禀报,羊梯已经搭好,李嗣业率五百人已经上了悬崖,但城墙上面有士兵巡哨,无法攀上去。
关键时候到了,李清微一沉吟,他一挥手,三千名士兵从埋伏处冲出,向石堡城下狭窄的小径冲去,可刚刚靠近,立刻被城上的吐蕃士兵发现,城上的叫喊声顿时响成一片,城上的守军只有数百人,突来的大队唐军让所有吐蕃军都惊慌失措。纷纷都赶来守城,石块、木头如雨点般落下,封锁了狭窄山径。
且说李嗣业,他率领五百士兵已经无声无息上了悬崖,从城墙到悬崖边只有一丈余宽,但城墙却十分长,足有三百丈延伸,上面十几名吐蕃军在来回巡逻。五百名唐军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住城墙,等待着前方的消息。
忽然,城上一阵大乱,叫声、骂声连一片,守城兵力不足。十几个巡哨的士兵跑到下面去帮忙搬巨石封堵城门,防止唐军用巨木撞开。
机会来了,南霁云细心听了一会儿,上面已经没有人,他和荔非守瑜对望一眼,同时点了点头,两人背上大袋箭壶和钩索包,将绑着飞钩的箭对准了城垛‘嗖!’射去,两只飞钩拖着长长绳索,划了个漂亮的弧线。准确钩住了城墙内侧。
两人拉了拉,十分紧。便同时用力一纵身,向城上攀去。墙壁被冻得十分光滑,根本无着力之处,好在两人的靴上都绑了麻绳,勉强有点摩擦力。
此时他俩已经悬在半空中,下面是百丈高的悬崖,若一个吐蕃兵发现钩绳,他俩都将摔得粉身碎骨,五百唐军也将无一幸免。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南霁云离城垛已不到三尺,头顶上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一名吐蕃士兵竟出现在他面前,两人面对面看着,都呆住了。
原来留守石堡城的守将正是率军偷袭沙州主将铁刃悉诺罗,他因沙州吃败仗,被贬来防守石堡城,相对野战,他更精于守城,在他的防守之下,唐军攻了整整一个月都没能拿下这座城池,但刚才李清突然攻城让他措不及防,他立刻将所有士兵调来搬运巨石堵门,但当他发现南北两边及西面城墙都没有人巡视时,当即各打发一人回去,到西面城墙的吐蕃士兵却正好看见了南霁云。
南霁云抢先反应过来,他随手抽出腰间的横刀,狠狠向吐蕃士兵飞插而去,横刀锋利无比,一下子戳穿了他的头颅,吐蕃士兵惨叫一声,倒而亡,但南霁云因为用力过猛,单臂难支身体,一下子又滑下去了一丈多,绳索将他的手掌磨出了血。
吐蕃士兵惨叫声,却引起了另外两名吐蕃兵的注意,借着月光,他们远远看见那名吐蕃士兵倒在上,一柄长刀插进了他的面孔,两人顿时吓得大喊大叫起来。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荔非守瑜一把爬上了城垛,却看见二十几名吐蕃士兵向这边冲来,他来不及细想,摘下弓搭箭便射,他眼疾手快,箭无虚发,每一箭去便有一人翻身倒,忽然,两支箭同时从侧面射出,却同时射穿两名吐蕃军的咽喉,荔非守瑜回头看去,只南霁云已经傲然战立在城垛之上,他手挽射雕弓,脸微微仰着,斜睨着吐蕃军,又一声弦响,还是两箭齐出,同时射穿两名吐蕃军的喉咙。
“好箭法!”
荔非守瑜赞了一声,见二十几名吐蕃军几近射杀殆尽,他立刻掏出十几把钩索,钩住城墙,长索向下扔去。
这时,铁刃悉诺罗已经得知有唐军从西面翻上,他立刻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又气又急,也顾不上堵门,当即率领二百多人向西面城墙冲杀而来,刚上城头,但迎面却见一支箭矢飞来,快若闪电一般,他本能一低头,箭矢射穿了他的头盔,带出去十几丈远,铁刃悉诺罗吓得魂飞魄散,再不敢抬头,只喝令士兵冲上前去砍杀,但已经晚了,李嗣业率领第一批唐军已经爬上城墙,他哈哈大笑一声,拔刀冲进了吐蕃士兵的人群之中。
随着爬上的唐军越来越多,胜利的天平已经向唐军倾斜,一个时辰后,对大唐和吐蕃都至关重要战略要石堡城终于易手,被唐军占领,四百名吐蕃士兵悉数被歼灭,铁刃悉诺罗则被李嗣业生擒,此刻城门大开,大唐的龙旗在石堡城上高高飘扬,山下唐军欢呼着蜂拥而上,李清摘下头盔,向石堡城奋力挥手,他的脸上露出了无比灿烂笑容。
天宝四年十一月,刚刚斩杀吐蕃赞普的沙州都督李清,再次偷袭石堡城得手,陇右战局逆转,正势如破竹的论莽布支和吐谷浑王仓皇撤军,唐军乘势反攻,吐蕃军大败,被杀死和降者不计其数,最后领不到三万人逃回了九曲。
十二月下旬,大唐皇帝李隆基命陇右、河西节度使皇甫惟明进京献俘,又命李清兼陇右、河西节度副使,在皇甫惟明不在之时代管军务。几乎同时,李清妻帘儿在沙州产下一女,母女平安。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远谋
战马在河西走廊上飞驰,这里是大唐养马的基,天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可此时,茫茫的白雪将这片富饶的土厚厚铺裹,河水结冰,天宝四年的冬日格外寒冷,连树枝上也挂满了晶莹的冰条,玉树琼枝,延绵千里。
这支骑兵正是从沙州赶回陇右的李清一行,夺取石堡城的盖世之功和杀死吐蕃赞普的胆大妄为,就仿佛两个分赃不均的强盗,使朝中吵翻了天,太子党、相国党明争暗斗;台上的、台下的,一直较劲不休,迟迟无法定论。
可李清却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他的心还沉溺在家中,沉溺在他的刚刚出世的心肝乖宝宝身上,她长得极象妈妈,也有一双小小的、弯弯的眼睛,可她的神情却酷似自己,那种无法用言语描述、那种父女间独有的、让他心灵颤抖的无限怜爱,使他一直痴迷至今。
想到自己的女儿,李清眼里立刻浮现出醉心的笑意,似乎她的奶味还在淡淡回味在唇边,她柔嫩的嘟嘟小嘴,那种沁人心脾的感觉还留在脸上。
一行人早过了甘州,再行五十里,前方便是凉州,李清见众人满头大汗,热气腾腾,便拉了拉缰绳,让马速放缓,回头对众人笑道:“大家到前面的驿站歇息片刻吧!”
说着,他又留恋回头向沙州方向望去,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褚直廉战死后,皇上便命李清暂时代理河西、陇右节度副使之职,皇甫惟明眼看要进京述职,他必须赶去和皇甫惟明交接日常军务。
“现在战马还不算乏,不如我们再跑一段。”旁边的荔非元礼笑道。
李清抬头看了看天色,阳光清亮,几片灰云懒懒飘在空中。
“也好!大家再辛苦一下,直接去凉州过夜。”
“走!”他扬手一鞭,战马吃痛,长嘶一声,纵身跃出,象一杆标枪,笔直向前飞驰而去。
州,皇甫惟明的书房里,窗帘都放得严严实实,光线昏暗,这位须发花白的两镇节度使正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慢慢踱步,陇右的意外获胜让他本来已枯死的心又近十+。五万人,再加上新募军和私募之军,林林总总少也有二十万,就仿佛后世掌控了国有资产的老总,皇甫惟明若不想己的人生目标,那才是不可思议之事,他的人生目标很简单,拥立太子李亨即位,而陇右之战后,他要进京献俘,机会终于来了。
但褚直廉的阵亡却又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走后,何人来替他镇守陇右和河西?这就是他所担忧之事。
在他书房里,还坐着另一个人,此人便是皇甫惟明的心腹大将王难得,他默默注视着上司,目光时而欢喜、时而愁思,闪烁不定。
褚直廉死后,他便成为皇甫惟明最信任之人,这次进京献俘,他也将跟随,他的任务便是率二万人押解吐蕃战俘,兵在精不在多,这两万人是皇甫惟明的私军,是由两镇中挑出的最精悍之军组成,包括从沙州豆卢军中抽走的那二千八百人。
“使君,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甫惟明浑浊的老眼闪过一道精光,瞥了他一眼,“讲!”
王难得先挑开窗帘一角,望了望窗外,窗外亲兵环护,戒备森严,他这低声道:“李清向安西借兵,那高仙芝也极可能知道了豆卢军之事,他若向皇上密报,皇上岂能不生疑?岂能不防备?所以属下认为这次皇上命使君进京,恐怕其中必有深意。”
皇甫惟明轻笑一声,颊边法令纹深浮露,口气淡淡道:“高仙芝说了又怎样,他自己不也私募了一万突骑施骑兵吗?还有,那安禄山的五万私军你当皇上不知道万人,这算少的,皇上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再者,我也相信自己屁股不干净之人是不敢随意告发别人,谅他高仙芝不
“那李清呢?他会不会告发使君?”
李清夺取石堡城,让所有在石堡城下失败之人都为之嫉妒,王难得也不例外,而且他还杀了吐蕃赞普,王难得更是轻视,太嫩了,一点官场头脑都没有,若将赞普押解进京,现在少说也是国公了,擅自杀了赤德祖赞,所以朝廷的封赏才会迟迟下不来。
皇甫惟明却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不是什么事都能对下属讲的,就是心腹也不行,事实上他何尝不谨慎,从李隆基派董延光驻防兰州,皇甫惟明便心生了警惕,如果李隆基任命董延光来替代褚直廉做陇右节度副使,那他便立刻可以判定,李隆基召他进京一定是想除掉他,然后用薰延光为陇右节度使,来稳定陇右局势。
但是,李隆基却任命了李清来代理陇右节度副使,而且又将董延光调回凤翔,这让皇甫惟明放下心来,说明李隆基暂时还没有动自己的计划,可以进
对于李清,皇甫惟明是观察了很久,他起初一直怀疑李清是李隆基安插到河西、陇右的一枚棋子,但太子的密信中说,李清此人还算可靠,又从他处理豆卢军一事来看,便知道他心是向着太子,确实可以放心,有他在,一旦朝中有事,自己还能回来。
想到此,皇甫惟明微微一笑,对王难得道:“此事我自有分寸,我已经发加急给李清,这两天他就该来了,交代完我便动身,我叫你来是想让你早一点准备,免得行程仓促而考虑不周。”
他从怀中取一本厚厚的清册递给了王难得,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道:“这是这次随我进京的两万士兵,你早一点去将他们调配妥当。”
王难得接过,躬身施一礼领令而去,皇甫惟明拉起窗帘,房间里立刻变得明亮起来,忽然,他远远看见一亲兵领着一人匆匆而来,遇到出去的王难得,两人寒暄了几句,便拱手告辞,进了院子,皇甫惟明看清楚了,来人正是李清。
“来得好快!”
皇甫惟明自言自语,随手又将窗帘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