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日当初就应该细细地为其好好做一番摸骨占卜,早日发现其狼子野心定然可为教主将此次内讧消弭于无形,又岂会到现在眼睁睁地看着祆教一落千丈却无能为力!”微微平复一下又道“他如今人又在何处?”
水仙摇摇头道:“我当真不知!我们当日已经杀红了眼,只想着拼死逃出,因此在西横山烈火顶时便已然走散,下山后教中有广下必杀令,穷追不舍,这半年来我东躲西藏寻了许多地方却始终找不到他的踪影。”叹了口气又道“我这次来到辽东一来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与爱郎不期而遇,二来是最近打听到富甲天下的金碧辉煌宫杨家的独生子这些年正在辽东治病。自从跟了慕新后我便再也不想也不会再靠出卖我的身体如往日般醉生梦死地生活!因此东躲西藏地日子甚是拮据,便想着可否偷偷暗自绑架于他,趁机敲金碧辉煌宫一笔,或许便可保证我今后至少可以不必再为生计发愁,专心辗转江湖寻找我的爱郎。”
木棉听闻此不由得长叹口气道;“你知道我这个人的缺点便是从来都不屑,也不会说谎话,刚刚我给那三个孩子的批言你想必也已经偷听到,我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水仙思索片刻终于恍然大悟,急忙起身辨了辨方才杨用三人离去的方向,忽地回身地对木棉道:“木棉姐姐会身在此处想来不是为我,而是……”顿了顿又道“可是为了他么?”
木棉坚定地点点头道:“对!他的根在这里,我相信不论他这十几年飘向何方最后一定还是会回来,会叶落归根!”水仙叹气道:“姐姐二十多年如一日的感情小妹当真佩服,看来姐姐痴情看来更胜于我。小妹告辞!”说完不理会方才就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老百姓,几个起落,踪迹不见。
杨用、蒙杯然与鹿丹儿三人却仍无忧无虑地在集市上闲逛,此时更加拐进饭铺美滋滋地正各自祭着五脏庙。
突然,蒙杯然只觉得颈上一凉,顿时心里一惊。
一个女人却忽地悄无声息地凑到他身边低声道:“不想死便不要乱动。”蒙杯然略略侧过头道:“你是祆教的人?”那女人鼻子微微一哼,也不回答竟然就这样若无其事地坐在蒙杯然身边,却正是刚刚离开木棉占卜摊的水仙!
杨用、鹿丹儿自然也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轻举妄动,鹿丹儿此刻更加紧紧地攥住杨用的手掌,几乎快要将杨用的双手捏碎,而一双小手掌的掌心早已一片湿滑。
能够可以这样拉拉鹿丹儿的小手,一直是杨用梦寐以求的画面,只是梦中反复的美妙场景竟然在今日这种时候梦想成真,杨用心中却只能暗自感叹这实在有些不是时候,强自压下心中澎湃的心绪,全力关注场中的局势。
忽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道:“魔教水仙,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走!”
正文 第四章凝香集
四人听闻此言都不由得一愣,水仙更是不由得腾地站起身形,戒备地向门口望去。
却见门外缓缓进来一人,四十开外,肩宽背阔,身材甚是高大,此人手中正擎着一柄钢刀,站在门口仿若天上战神一般,令人望而生寒!
饭铺里面不多的客人、伙计此刻也钻桌子的钻桌子,躲后厨的躲后厨,反正命就一条,谁也没富余的,自然应该格外爱惜才是。
那大汉圆睁一对虎目,寒光四射,正死死地盯着水仙,手中更将大刀一横,挡住水仙所有的去路,朗声道:“陆某人倒要看看你这淫妇此次还能不能逃出生天!”忽地撮唇长啸道:“好兄弟,今日哥哥定然将这个荡妇碎尸万段,祭奠兄弟的在天英灵!”
水仙此刻也不由得吃了一惊,心中暗自叫苦不迭道:当真冤家路窄!就在这金碧辉煌宫大把的银子唾手可得之际却偏偏遇上这个瘟神,前几次能够逃脱已经算是天大的幸运,想来自己的武功又无十成把握可以脱身,当真时乖命蹇!此时也容不得她思前想后,急忙伸出手臂制住蒙杯然这根救命稻草,阴恻恻道:“知不知道他是谁?再走近一些啊,等我的金簪穿过这个小兄弟的颈项时,我再来告诉你他的身份,到时候你的脸色定然好看的很!”
那大汉听此言也不由得一惊,此时也正上下打量着蒙杯然,暗自揣测其身份,虽然一时之间毫无头绪,但是看水仙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心下着实不安,唯恐自己一时鲁莽出手,伤及无辜,因此不觉略略停下身形,场面顿时僵持起来。
在水仙控制下的蒙杯然此刻骤逢此事,虽然不明就里,稀里糊涂,但是那冰凉的金簪始终上下徘徊,自己仿佛也就徘徊在鬼门关,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无论如何还是让他心中多少忐忑不安,身子也因为害怕微微有些发抖。
水仙此刻亦看出那大汉投鼠忌器之意,不禁喜上眉梢,忽地俯下头在蒙杯然耳边呵气道:“金娃娃,你放心只要他不伤我,我是绝对不会舍得动你一根汗毛,老姐姐的下半辈子的幸福可还指望着你呢!”
鹿丹儿却忽地失声叫出,因为那枚始终在蒙杯然颈边徘徊的金簪此刻不但没有离去之意,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已然刺入蒙杯然颈项。
血毫不犹豫地流出!
那大汉看到血更加裹足不前,杀气也顿时消融,甚至已经开始略略后退,意欲退让三分,给她一条生路。
水仙见机不可失,急忙拉起蒙杯然道:“你这就起身跟我走!”又冷冷看看杨用、鹿丹儿及那大汉道:“你们三个留下,天黑前不准离开!否则就等着为他收尸!”鹿丹儿听闻几乎差点便哭了出来,急忙开口道:“不行!他现在还不能跟你走,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到现在身上还没有好,怎么可以长途跋涉跟你回去!而且你刚刚那样拉扯,说不定他的伤口已经破了,你……你们毕竟同属祆教,多少该有些同门之谊,你不能这么对待他!”杨用在一旁也急忙附和道:“不错!再说你们祆教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门派,也不至于如此不通人情,一定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强行将个受伤迟归的门人带回接受审讯!”蒙杯然却开口道:“反正我回去也是一死,你最好还是现在就杀了我,反正只要我活着就绝对不会回去!”
那大汉这时多少听出些端倪,原来水仙怀中的竟然只是个祆教门徒,如此说来自然不会和自己有何瓜葛,方才定是那淫妇故弄玄虚,心下自然也不再有何顾及,双目圆睁,杀气顿时又起。
水仙不由得也正在暗自诧异,微微低头小声对蒙杯然道:“你是祆教的人?隶属哪个门下的?”蒙杯然知道终究还是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道:“在下聊门门徒蒙杯然,请念在在下昔日有幸与水仙花主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放我一马!”
水仙听闻不由得大吃一惊,要知道五花向来直接隶属教主,不划入祆教八门任何一门,祆教八位高高在上的门主都不见得能够一睹全部五花的真面目,便是这次必杀令下达之时都尚且需要附上画像,以便追捕,更何论个普通的少年门众如何能够一睹芳蓉?水仙急忙将蒙杯然转过身面向自己,边上下仔细打量边怒道:“莫要胡说,一个小小的聊门门徒又怎么会认得本座……”她猛地刹住话语,忽然指着蒙杯然尖声叫道:“你……你……你不是大小姐身边那个……那个,怎么会是你!你真的是祆教的人!”此时她的语气竟然有些气急败坏,厉声道“你怎的竟然不是杨用!从来不屑于谎言的木棉姐,想不到竟然骗我!”
杨用听闻此不由得奇道:“他自然不会是杨用,”又指指自己的鼻尖接着道“因为我才是啊!”
水仙听闻此言,毫不迟疑,出手成爪,向杨用抓来!
那大汉在听到杨用的名字略一迟疑,见水仙猛地出手,哪里还敢怠慢,手起刀落,那柄钢刀雷霆般向水仙的双手狠狠地砍下来!
但听得噗噗两声,顿时一股血腥气味顿时扑面而来,只见水仙早已不成人样,其双臂已经齐肘削下,后背竟然也已经绽开寸来长利器所制的伤口,而一旁的蒙杯然正手握着一柄匕首,匕首上此刻沾满鲜血,蒙杯然更加浑身颤抖,喃喃道:“我不回祆教!我不回祆教!”却原来那后背之伤便是蒙杯然趁着水仙转身欲擒杨用之时猛地从身上掏出匕首刺向水仙,只是一时心急,竟然没有一招毙命,只是划开一道尺来长的伤口。
杨用和鹿丹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一个躲入蒙杯然怀中,一个则咕咚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水仙却挣扎着仍然巴望逃走,痉挛几下,失血过多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砰地倒地,不再动弹,竟然就这样死去!
那大汉先是过来拍拍蒙杯然的肩膀道:“好样的小兄弟,剪除妖邪,出手果断,果然有侠义之风!”蒙杯然此刻仍然懵懵懂懂地茫然一片,呆呆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那大汉又来到杨用身边,上下打量着杨用道:“你便是我那杨蒙兄弟的独子杨用?”杨用此刻亦是惊魂未定,听到那大汉提起父亲的名号,收回心神,忙不迭地点点头。那大汉却不由得叹口气道:“陆凌刀陆伯伯,你可还记得?你四岁的时候我尚且还抱过你哩!”说完又上前看看杨用的手臂道:“这双手臂还是没什么起色?这可如何是好!算起来你也快十五岁,杨兄弟又就你这么一个子嗣,再这么文文弱弱的将来如何统领金碧辉煌宫共谋大事?”
陆凌刀每一个字都仿佛锤在杨用的心上,此刻也看出陆伯伯对自己颇为失望的神色,心下自然尴尬不已。只是陆伯伯毕竟是这十年来自己见过唯一一个父亲的朋友,却不想因过多去管自己那没用的手臂而错过这次良机,是以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小心翼翼问道:“用儿自从来到辽东就好多年都没有看过爹爹,陆伯伯可不可以去趟金陵,帮我带句话给爹爹?”
陆凌刀见杨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自然难以狠心拒绝,只得连连点头。
杨用急忙从地上爬起,高兴道:“再过两个月便是用儿的十五岁生日,陆伯伯可不可告诉爹让他在生日时可以来看看我?”陆凌刀顿时尴尬,思索半晌才点点头道:“可是你……”顿了顿才道:“我尽力而为,杨兄弟他事忙也许……”
杨用却大喜过望道:“只要陆伯伯肯说便已经是帮用儿天大的一个忙!用儿真的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那边厢躲入蒙杯然怀中的鹿丹儿却忽地感到一阵异香扑鼻而来,忙抬起头对蒙杯然道:“你有没有闻到,怎的突然这么香?”见蒙杯然摇头表示不知,鹿丹儿却按捺不住好奇,开始四下寻找起来。片刻。二人终于找到那股异香的所在,竟然是来自断气的水仙!
鹿丹儿此刻只觉得那股异香如此妙不可言,竟然可以让她完全不惧怕水仙那血污肮脏的尸身,就这样不顾一切地一门心思上下翻动寻找,终于她在水仙的裙摆中发现异香的根源,竟然只是一本区区几十页薄薄的一本书!
却原来这本书乃是藏匿于水仙的裙摆夹层之中,且又用完全不透气的蛇皮做外罩裹住,是以才将那股香味完全拢住,难以泄漏。却不想方才蒙杯然用匕首在水仙身后偷袭,一划而过,正好划破蛇皮袋,这才使得那香味四溢而出!
鹿丹儿忙不迭地将此书掏出,仔细观瞧却见封皮之上,一行显然是女子娟秀的字体写着:凝香集三个字。鹿丹儿翻翻里面见也大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此刻拿在手里,那香味似乎更加浓烈怡人,鹿丹儿顿时爱不释手,前后左右反复把玩。
窗外却见一人的身影正渐渐离去,嘴里却在低声叹气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人生啊,就是一场不归的路,一步是因,步步是果。”鬓边一朵木棉花开的正艳。
正文 第五章蒙杯然
鹿大夫完全不会武功,也不屑于习武,没有蒙杯然,杨用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习武可以有这么多好处,因为伤好的蒙杯然原来有着一身武艺。
如今已值秋日,辽东地处苦寒,未入十月就往往下起雪来,而冰雪大都要来年三月间才可消融,有时大雪封山十天半月亦稀松平常,是以秋日乃是储存过冬食物的季节。往年,医庐过冬的野味大都向山中的猎户购买,无奈鹿大夫平日里时常赠医施药,购置药材花费颇巨,虽然猎户索要并不多,医庐每年却仍然捉襟见肘。今年却不必了!
因为多了蒙杯然!
那日他不知从哪弄来一张弓,几十支箭,拽上鹿丹儿,两人上山打猎去也,只留下个跑几步都会喘的杨用独自看着满谷的红枫叶静静地发呆。
从集市上买的冬菜每年都足有一大车,每年买菜、搬菜、入菜窖等等一系列粗重的活大概都要花医庐几日的光阴,鹿丹儿更加每年都叫苦不迭。
今年却不会了!
因为多了蒙杯然!
只见他来回搬着几个三四斤重的白菜、成捆的大葱出窖入窖,都仿佛是在搬棉花,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杨用则更加清闲,每日只剩下望着自己的一双手臂自怨自艾。
说起来鹿大夫前后为杨用治病十年,却一直未真正在杨用几成残废的手臂上动过手术,而只是每日逼杨用吃药,一年到头不停地吃药!几年前杨用好奇也曾数次询问,鹿大夫却只是淡淡说道杨用身体不适,必须调整好状态方才可施术。杨用欲再行追问却已经没了下文,这几年杨用除了乖乖吃药,反正也问不出结果,索性也懒得再刨根问底。而近半年来鹿大夫更是隔几日便要仔仔细的查验杨用身体一遍,却每次均眉头紧锁、不发一言的独自离开。
近日,鹿大夫终于对杨用言道,待到来年春日即要施术。
杨用盼了十年终于盼来今日,自是喜不自胜,但偷眼望去,却总觉得鹿大夫眉梢眼角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不安。
自从那日从山下回来后,眼见三人行在蒙杯然伤好后不久,便逐渐成了蒙杯然和鹿丹儿却没了杨用的二人行。
而杨用的生活如今却当真就简单了许多,无非就是自己与自己较劲生闷气、盼手术和幻想着自己术后的武艺如何高强,丹儿怎样对自己还如从前一般,更像如今忽视自己这般忽视蒙杯然。杨用忽而如沐朝阳,忽而又如履薄冰,总随着丹儿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而上下。看到二人欢欢喜喜地场面总是安慰自己:只要过了年,鹿大夫就可以为自己治愈手臂之疾,那时就是他的快乐真正到来临之时!
这是杨用唯一的信念。
这一日,杨用又是百无聊赖的一个人留在医庐生闷气,蒙杯然与鹿丹儿一大早上山打猎,鹿大夫则一个人上山采药,而这两件事都将杨用拒之门外,尽管晚餐一定可以有最新鲜的野味,对于杨用来说却不用想也知道,那味道一定会味如嚼蜡。
就在杨用一个人在屋内胡思乱想之际,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高叫道:“此处可是鹿大夫的医馆,有人在家么?”
杨用只道是有患者上门,不敢怠慢,急忙奔出迎客,边跑边道歉道:“先生请进,鹿大夫上山采药了,先生哪里不舒服,若是急诊可发信号通知鹿大夫。”开门见门外只有一人,中气十足,面色红润,哪里像是上门的病人,却正是一个多月前红叶镇见到的陆凌刀!
未等杨用开口,陆凌刀早已大嘴一咧笑道:“杨贤侄可还记得老夫么?”
杨用忙不迭地点头施礼道:“这个自然。自从那日一别用儿可是日夜都盼着陆伯伯你快些到达金陵,快一点见到爹爹呢。”
陆凌刀却面泛尴尬,忙岔开话题道;“你这医庐当真难找,老夫这几日在山里差点迷路,转了好几次向,差点就将长白山找翻了过来,老夫这几日找枫叶眼睛都找红了。总算还好,若是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饿死山林,送了性命……”
“用儿托您转达的话可告诉我爹了?”杨用见他东拉西扯地不着边际,终于隐忍不住,不等他说完急切插口。杨用四岁丧母,未过半年却又离开父亲,孤零零一人生活在辽东。平日见丹儿可向爹爹撒娇、亲热很是羡慕的很,(奇*书*网^。^整*理*提*供)只盼有一日自己也可如此,因此那日才迫不及待地恳求陆凌刀为其传话。
却不祥陆凌刀顿时语塞,犹豫了半晌终于把心一横道:“杨……杨兄弟这次特地我这做大哥亲自给你带来生辰礼物,祝大侄子十五岁生辰快乐!”说罢由包袱中取出个精雕细琢的盒子,递了过来。
杨用却好似看不到这盒子,只死死地盯这陆凌刀的脸,幽幽道:“我爹既然已经收到我的口信,为何不亲自来看我,他可惦记我这个儿子么?可知十年不见我有多思念他么?”
陆凌刀似也一时无法应付杨用这样一个个孩子气的问题,挠挠后脑勺,呐呐道:“这个……许是杨兄弟贵人事忙,一时无法抽身……许是……”他一时也找不到措辞,顿感理屈词穷,早已满面通红。
杨用却伸过手来,冷冷道:“晚辈明白了,将礼物给我,麻烦转告我爹礼物已然收到,用儿接到礼物时欣喜若狂,感恩不禁。山路崎岖,恕晚辈抱恙在身,不送了,陆伯伯,慢走,告辞!”伸手拿过盒子径自扬长而去。
屋外,陆一刀如临大赦,长舒口气,抬头看到杨用已经十五岁却仍然瘦小的身影,心中也不免惋惜,轻轻叹口气,终于还是走了。
杨用在屋内,却忽地觉得分外寒冷,丹儿如今对自己已然是冷冷淡淡,每日只是顾着拉着蒙杯然谈天说地,却几乎连句完整的话也不愿意与自己多说;那蒙杯然与自己相处毕竟日短,更何况他始终对其心存芥蒂,自然不愿深交,是以二人始终有着距离;鹿大夫十年如一日,只将自己当成病人看待,始终的不温不火,看不到半点特别的温情。如今——如今方知竟然连十年不见的父亲对己亲情亦如此冷淡,杨用只觉得此刻天地万物似乎都已将自己抛弃,隐忍多日的泪水终于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杨用钻进被子呜呜的哭泣,直哭到疲惫不堪才终于渐渐睡熟。
杨用再次醒来已过了晌午,眼角泪水早已风干,想伸手揉揉眼睛,竟触到个盒子,方才想起是他的生辰礼物。
眼见这盒子已如此精致,其内所装必是价值不菲之物,杨用自其曾祖父杨云起便已经是富甲一方的人物,杨蒙承继其全部家产,世上之物拿不出的只怕不多,对杨用来说无论多么贵重的东西也不如难得的亲情来得珍贵。杨用百无聊赖仍然打开那盒子,却见里面果然躺着一串名贵珠链,每粒都大如龙眼,珠圆玉润,且大小,成色竟完全一样,的确是难得一见,在搭扣处赫然刻着‘琳妹,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