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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医古墓-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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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除一切干扰因素,盗取碧血灵环!”——这是我目前唯一的信念。

碧血灵环上必定藏着某种秘密,抑或是拥有某种超能力。当时任一师的手只不过是平放在展示柜上,已经令玉镯起了神奇变化,所以,我必须要取得它,探索父母留下的秘密。

盗环而不能引起老龙的怀疑,真的是件很麻烦的事,那么多监控设施昼夜不停地工作着,我开始怀疑方星并不具备挑战这个极限的能力了。

计程车的唱机在播放着一首英文的反战歌曲,一个年轻女孩子用歇斯底里的声音一直在喊叫着:“Stop、Stop、Stop”。同样的歌声,在一九九一年和二零零三的阿拉伯沙漠上空都曾久久地回响过,但却没能阻止住多国联军的战车大炮一路挺进。

车窗外,港岛的初夏生机盎然,随处可见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满脸阳光地微笑着,一路呼朋引伴地走着。

人,永远都属于阳光照得到的世界,而不是深不可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角落。我真的怀疑,黑暗中的古怪孕妇是否正是借用黑暗来孕育某种诡谲的东西?

“她的肚子里到底有什么,怎么会显示出那么奇怪的脉搏?”同样的问题,连港岛高等医学学府的名师梁举都想不明白,为此特意三更半夜打电话给我,真是让人伤透了脑筋。

车子停在了仙迷林酒吧前,反战歌曲结束了,换了另外一首曲调忧伤的《人鬼情未了》,港岛的计程车司机很少听这种缠绵的东西,大多时候放的都是缠绵悱恻的慢摇或者节奏快如机枪扫射的广告歌。

“一个奇怪的司机?”推开酒吧的厚重玻璃门时,我不免在脑海里划了个问号。

一股淡淡的空气清新剂味道扑面而来,偌大的厅堂里有些昏暗,只开着十几盏星星点点的壁灯。耳朵里传来的是肯尼金的慢摇萨克斯名曲,外面那个阳光明媚的世界立刻被隔绝在门外。

“沈先生?”是小贤轻轻软软的声音,她穿着一袭缀满金属亮片的长裙出现在侧面,头发盘成了一个古典的螺钿髻,高高地耸立着。这种打扮,与铁兰办公室里那个一丝不苟的女秘书形像判若云泥。

“方小姐在那边,请跟我来。”她指了指吧台侧面的角落,笑着挽起我的胳膊,带我穿过几十排小桌,满身的香水味道幽幽浮动着。吧台前,坐着一对沉默地垂着头喝酒的年轻男女,两个人都穿着半旧的牛仔衫,头发凌乱地披散着。

我和小贤从他们背后经过,看不到对方的脸,只是感觉这是两个极度骨感消瘦的年轻人,有点吸毒过度的倾向。

方星坐在桌旁,身子隐藏在灯光照不到的死角里。

“坐,沈先生。”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如同发现了猎物的飞鹰,但我不是她的猎物,只是一个合作者。

“沈先生,喝点什么?”小贤的笑容柔和娇媚。

方星弹了弹指甲:“嗯,沈先生向来只喜欢黑咖啡,小贤,要他们留意一下整条钉库道上的情况,以免有老龙的人马跟踪。”

在这里,她是唯一的主宰,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严。不过,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眼角带着微微的困惑,与这种威严不是十分和谐。

小贤答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方星盯着小贤的背影,忽然一声冷笑:“沈先生,铁兰的蛊术非常高明,你有没有怀疑过小贤也被他下了蛊?”

我一怔,因为自己跟小贤并不熟悉,对方星手下的人马更是完全陌生。

她轻抚着桌面上的水杯,叹了口气:“算了,这些旁枝末节都不重要,沈先生,开门见山说吧,你有什么新发现?是关于灵环吗?”

我向后仰身,重重地靠在软牛皮的火车座椅背上,简单地用一个字做了回答:“是。”

假如我没办法从老龙庄园里将碧血灵环带出来,不如把所有的情况和盘托出,然后再寻找机会乱中取胜。

“灵环,就在老龙的庄园里。”我用最简单的语言披露了秘密的核心。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方星鼻子里“唔”了一声,并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一个女服务生送上了咖啡,碟子里的小银勺反射出点点星光。

“笃笃”,吧台前的男人弹了弹杯子,沉默地示意服务生倒酒。他们两个耸着肩膀,保持着一种落拓潦倒的姿势。这是在白天,而且是上午,港岛本地人是不习惯在这个时段泡吧喝酒的,所以可以断定对方是外地人,而且不会是太有钱有闲的阶层。

“沈先生,你很坦率,这么重要的情报随口便说出来。其实,你完全可以向我卖个好价钱的,我说过,只要能告诉我灵环的消息,一定有酬金可拿。”

方星的冷静,让我预感到事情又起了新的变化。果然,她拿开水杯,从椅子的角落里拿过一叠白纸,端端正正地放在我面前,微微一笑:“请看。”

那是一张笔迹凌乱的地图,有草地、水池、长廊、主楼以及楼后那排孤零零的平房。毫无疑问,上面画的是老龙的庄园格局。在平房的最后一间旁边,写着“大阵”两个字。

我皱了皱眉:“方小姐果然厉害,早就知道灵环的下落了?”

“对。”方星点点头,把白纸推开,笑得更灿烂,“灵环就在大阵中央,庄园的防卫力量也相当强悍,几乎无法接近。我只比你早知道几天而已,一直都在考虑如何下手。沈先生,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一股愤怒的烈焰从我心头直冲上来,向前猛然一探身子:“方小姐,你收买了司徒开?这些情报,是从他手里拿来的?”

我认识司徒开的汉隶笔法,那两个略微向右倾斜的隶体小字是别人很难模仿的,并且他在进入古玩行之前曾是港岛大学建筑系的高材生,即使是随手一画的草图,细节之处也能看出专业人员的素质。

方星平静地看着我,举起双手,将垂在额前的头发全部掠向脑后,气定神闲地笑了:“你只说对了一半。”

我的怒火越来越炽烈,假如司徒开是因为出卖老龙的秘密而罹祸,方星就是间接的凶手。在老龙与任一师眼里,杀死司徒开,不会比碾死一只蚂蚁更费力,但他却是我的朋友,并且曾费心费力地请我出手为老龙效力。江湖,永远都是如此冷血,或许在老龙之流眼里,只有“逆我者亡、毁诺者死”这样的诫条,从不管别人曾为他们付出什么。

“哪一半?”我强迫自己冷静,藉着捏起银勺的动作,掩饰着自己心情的急骤变化。

“后一半。”方星淡淡地笑起来,拿起那叠纸,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图纸是从他手里拿来的,但我绝对没有雇佣他或者收买他。沈先生,你忘记了我是做什么的吗?对于那些不值得坐下来谈的项目,我只会采取更直接的方式。”

我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下来,缓缓地点头:“不错,你是天下第一的神偷,获取这份资料,当然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你很怕——怕我连累司徒开送命对不对?为什么?”她饶有兴致地直盯着我的眼睛。

我真的有点怕,但自己说不清原因,也许是怕司徒开的死会给我们的合作蒙上阴影?或者,潜意识里总把方星想像成一个盗亦有道的好人,完全有别于老龙、任一师之流。好人是永远不会连累朋友的,只不过“源清者流必狭”,这种人会越来越少。

“不知道。”我缓缓搅动咖啡,心情喜忧参半。

“我知道,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有个挖掘方面的工程专家马上就要过来,想不想一起见见?其实,司徒开知道的资料远不止于此,至少不比你知道的少,关于隧道、关于‘青龙白虎龟蛇大阵’、关于那四件法器——总之,沈先生,这一次,唯有亲密无间地合作,咱们才有可能各遂心愿,明白吗?”

方星的声音渐渐变得柔和起来,我们之间的距离也在慢慢拉近,犹如夏风里两只对驶的小舟。

仙迷林酒吧内部的布置非常普通,几乎没什么吸引人的亮点,包括音箱里传出的音乐,都只是中规中矩的东西。所以,这是一个丝毫不会引起外人注意的僻静地点,方星把整条街作为自己的大本营,肯定经过缜密之极的思考。

大门再度被推开,两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人匆匆地闪了进来,肩膀上都挎着一只巨大的笔记本电脑包,在门边稍一停顿,马上大步向这边走。

“对不起方小姐,我迟到了几分钟,路上塞车。”走在前面的人肤色白皙,唇红齿白,但双眼黯淡无光,显然经常性地熬夜并且沉湎于酒色。

他拢了拢自己油光可鉴的头发,清了清喉咙,又警觉地向我扫了一眼:“方小姐,这位是——”

方星脸色沉静,冷淡地回答:“自己人,不必紧张,赵工请坐。”

赵工如释重负地坐下来,先掏出手帕在额头上擦了擦,才讨好地问:“方小姐,可以谈谈我的方案了吗?”

他身后的人在邻桌旁落座,随手把电脑包横在桌面上。

方星漫不经心地摇摇头:“赵工,不必着急,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在你看来,如果计划得以被按部就班地执行,成功机率有多少?我不想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弄得满城风雨,然后被老龙的‘报恩令’全球追杀,无休无止。”

“我懂,我明白。”赵工急促地回答。

他“嗤啦”一声拉开电脑包的拉链,取出一份巨大的蓝图,压在手底下,带着极度的自信:“方小姐,从隧道中段掘口进入,逆向接近那些平房下面,然后启动电梯升上地面,这一系列的工序全部完成,仅仅需要二十五分钟时间。我的助手,这位电脑专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入庄园的电脑监控系统,巧妙地更改摄像镜头捕捉画面的频率。举个例子,当电脑的系统延迟达到一千五百倍时,我们的全部行动表现在监控器上时,只有一秒钟时间,是一幅非常容易被忽略掉的图像,守卫们只会怀疑自己看花了眼。”

邻桌的男人沙哑着嗓子接了下去:“成功率百分之百,绝对无误。”

他的肤色粗糙黝黑,身材也要比赵工高大健壮,平摊在桌子上的双手十指既粗又短,一点都不像是常年坐办公室的人物。

第四章 萨坎纳教,鸳鸯杀手

“不要轻言‘绝对’,两位应该清楚老龙是什么样的人物,如果现在撤出,一切都来得及。”越是面临大事,方星表现得便越是冷静。这一点,叶溪、无情等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向我脸上扫过来,仿佛也在提醒我。

黑咖啡凉了,仍在银勺的搅动下飞转着,形成一个神秘莫测的漩涡。

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且清醒地认识到,只有拿到碧血灵环,才能探知父母失踪的秘密。人生一世,总要努力完成最有意义的一件事,即使为此付出一切,也是心甘情愿的。否则,没有追求的人生,无论外表看起来多么光华闪烁,内心都是一片晦暗。

“钱——方小姐,只要有钱,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赵工拍打着那叠蓝图,故作洒脱地大笑起来。他的话很直白,不过现实就是如此。

“李工,把合同给我。”他转身招呼邻桌的男人。

李工打开电脑包,谨慎地取出一张白纸,双手递到他手里。

“方小姐,如果没什么意见,请签了这份合同,预付款项总额的百分之五十,然后静等收货就好了。其它的一切,我们会做得妥妥帖帖。”赵工把那张纸按在方星眼前,眼神中满怀期待。

方星取出签字笔,看都不看地在合同上龙飞凤舞地签了名。

赵工欣喜地大笑:“好好,方小姐是个爽快人,或者我们大家该喝一杯预祝合作愉快?”他转身向着吧台打了个响指,大声叫着:“来四杯最好的马爹利——”

萨克斯音乐善解人意地一换,变成了风靡中国、脍炙人口的《茉莉花》。

赵工翘着的二郎腿随着音乐节奏轻轻抖动着,情绪好到了极点,看来方星答应他的应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否则也不会买动他敢挑战老龙的防卫系统。

我不想扫他的兴,只是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有人提起过如何破除“青龙白虎龟蛇大阵”。那种封印的阵势,显而易见是针对电梯入口的,我甚至怀疑一旦打乱了四件法器的排列阵法,会发生某种匪夷所思的怪事。

酒来了,赵工殷勤地先端了两杯放在方星和我的面前,然后才照顾自己的同伴。

“两位,预祝合作愉快,最好的酒能够见证最深厚的友谊,在下先干为敬——”他高举着杯子,橙黄色的液体不安地动荡着。

我没有举杯,右手摸索到壁灯的开关,“啪”的一声打开。突然出现的亮光,让赵工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皮。

望着举在半空的三杯酒,我摇头长叹:“如果大家还想活着拿到那件宝贝,这杯酒还是免了吧,里面至少下了四种毒药,全部提炼于沙漠毒蝎。相信喝完酒之后的三秒钟里,毒性猛烈发作,连叫救护车的麻烦都省却了。”

赵工一下子愣住了,放低酒吧,晃了两下,又仔细地闻了闻。

我敢确定,他根本分辨不出毒酒和好酒的区别,而且江湖上的高明毒药都是无色无味的,又不是刺鼻之极的杀虫剂,怎么可能凭嗅觉判断。

“毒酒?怎么可能呢?”他喃喃自语。

一瞬间,我感觉到了杀人过千的高手即将拔枪射击前的杀气,立即跃起身,抓住方星的胳膊,两个人一起跌入另一张桌子下面。

“噗噗噗”三声响,淹没在悠扬的萨克斯音乐里,犹如低音沙锤的伴奏声,几乎难以察觉。不过,这种动静落在我耳朵里,却能够分毫不差地低声叫出来:“改装过的短管狙击枪!又是阿拉伯人的杀手!”

我脑子里又涌起一股疑团,从麦义登门求医开始,我的生活算是跟阿拉伯人拉扯不断了,刚刚在老龙庄园里看到过阿拉伯风格的书房、弯刀,来到仙迷林酒吧这里,转眼间又跟阿拉伯狙击手搅在了一起。

“噗通”一声,赵工的身子倒地,暗红色的血从他脑后、前额的两个枪眼里汩汩地淌出来。从子弹射击的角度看,杀手就是曾经坐在柜台前喝酒的男女,只是他们的衣着装束,百分之百是华人打扮。

酒吧里的灯突然全部灭了,大厅里一片漆黑。

“你猜,会是谁的人马?”方星贴着我的耳朵,声音细如蚊蚋。

我无法回答,但我心里有三个答案——老龙、麦义的同党、萨坎纳教的喽啰。从误杀赵工的射击方向看,对方要杀的目标是角落里的方星而不是我,那么这三个答案,似乎都变得有些牵强附会了。

那对男女的身材很瘦,随身又没带大的旅行包,所以我断定他们携带的武器不会太强悍。那种只有阿拉伯杀手喜欢使用的锯短了枪管的狙击枪,唯一的好处是易于随身携带,不引人注目,但弊端极多,容弹量只有三发,射击精度更是难以控制。

至少我们两个暂时是安全的,假如对方胆敢凭借手枪向我和方星发动攻击的话,简直是送上门来找死了。

“会不会又是萨坎纳教?这群人既然现身港岛,不会随随便便就离去的。”方星嘴里的热气呵进了我的耳朵,痒痒的,却又无比舒服。

首先可以确信一点,我、方星都跟萨坎纳教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这批邪教人马一在港岛出现,马上就找到了我,这根本是无法解释清楚的一件事。

我刚想否定方星的说法,正前方七步之外,突然出现了食指扣动扳机前的关节轻响。没有丝毫的思索余地,我的飞刀急啸着电射而出,切在响声传来的地方。我不愿轻易杀生,即使最危险的时刻,也只是破坏对方的杀招,削掉对方的食指。

黑暗中有人发出一声闷哼,随即左前方十五步之外,也有无声手枪激发时的火焰一闪,不过在射出飞刀时,我已经抱着方星就地一滚,横向挪开了半米,同时踢倒了两张桌子,挡在我们面前。

子弹射中了地面上铺砌的花岗岩,就在我们刚刚离开的位置,溅出一道灿烂的火光。

“对方戴着夜视仪——”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灯光熄灭之后,我们都没有意识到杀手正在夜视仪的帮助下悄然接近。这场刺杀应该是早有预谋的,对方更是聪明地预见到灭掉灯光的酒吧里必定一片漆黑,所以才随身携带着夜视仪。

“与这种聪明的杀手对抗,是件很有趣的事。”方星又在低语,把一件冷冰冰的东西塞进我掌心里。那是一个Zippo火机,这种小玩意儿的性能极其优良,随手能够保证一打即着、抛在半空里都不会熄灭。

她捏了捏我的拇指,我也及时地弯曲手指,与她做了个“勾手”的动作,表示完全理解对方的作战意图。

开盖、打火、向左侧弹出火机,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耗费了半秒钟时间,同时我的身子已经凌空翻向右侧。无声手枪又响起来,连续三声,准确地打中了那只燃烧着的火机,此时,我的第二柄刀已经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对方手腕。

我听到短枪落地的声音,头顶的强力聚光灯也“唰”的亮了起来。短暂的失明过后,我再次抬头,方星手里一长一短的两柄转轮手枪已经分别指在那对男女的额头上。

削掉手指的是男人,枪已经换入了左手,但他已经没有了举枪的机会。

那个被射中手腕的女人正在俯身捡枪,身子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原来方星也不是个嗜杀的人,我以为她让我掷出火机吸引对方火力是为了果断地射杀他们,现在才知道,即使是在最危急的情况下,她也会把开枪杀人的权力保留到最后。

“不要乱动,慢慢站起来。”在方星的枪口下,两个落魄的年轻人老老实实地起身。

小贤带着一队人马涌过来,迅速完成了搜身、捆绑的动作,不过除了纸币、香烟、药瓶、简易夜视仪之外,唯一能暴露他们身份的,就是藏在男人腋下的那支精心改造过的狙击枪。

“沈先生,谢谢你救了我。”方星举起玻璃药瓶,迎着灯光审视着那些深褐色的药末。

这场小小的骚乱,以赵工被误杀而告终,不过幸好他的助手还在,方星的挖掘计划并没有完全失败。

“带他们下去,一定得问出指使者的身份。”方星显得有些疲倦,心事重重地摩挲着已经被枪弹击穿的火机。

我捡回了飞刀,蹲在赵工旁边,再一次感叹生命真是无常。前一分钟,他还举着酒杯,为拿到大额的合约而欢欣鼓舞;后一分钟,他已经伏尸血泊之中,很快就会在焚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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