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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感。
最让他不想承认的一点是,他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芷云,甚至作梦都梦到她而惊醒,搞得自己辗转难眠,被迫当猫熊的同伴。
也就是因为自己是如此的狼狈,他才会对每天神采飞扬、笑口常开,动不动就说芷云对他多好多好的楼慕羽感到火大。
明知道自己无权干涉人家幸福的言语,今天换成是他或是别的男人,拥有像芷云那样贤慧的妻子,岂有不逢人就炫的道理。
贤慧?他竟然觉得方芷云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贤慧?范修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而发呆起来。
“修罗,修罗。”楼慕羽不知何时进了他的办公室,对他连唤几声。
他总算回过神,“干麻?”此时此刻看到这小子,他倍感“刺目”。
“我正要出去,在十三楼遇到品睿,他要找来转告你,要你马上到第四会议室去开会,好像是“燃烧的天堂”的客户对那支广告片的模特儿人选有意见。”
“又来了!”范修罗眉头微皱,低咒一声。
原来“燃烧的天堂”到现在还迟迟未开拍,正是因为客户公司内部有两派不同的声音,所以对模特儿人选一直举棋不定,换来换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他无奈的起身,准备去会议室时,瞥见了楼慕羽那双别致的手套,好奇的称赞道:“好棒的手套,”
他伸手去摸了模,“咄!还暖烘烘,是不是你在和茱莉亚蜜月旅行的时候买的?”
“不,这是芷云为我编织的,”说起这双手套,楼慕羽就满眼幸福的色彩,“她有一天瞧见我冻伤的手,便暗地为我编织了这双双层的手套,在手套两层之间添加了保暖又透气的材质,所以才会这么温暖又不会闷出手汗或湿疹,非常适合我工作中使用,结果她一听,马上又编了两组不同的花色让我替换。”
范修罗听得好生羡慕,虽然芷云先前也为他编织了好几件背心,但为了避免触“物”伤情,再者对楼慕羽和茱莉亚也不好意思,所以他只能把那几件背心藏在衣柜的最底层不去穿它。
“好了,你该去开会了。”楼慕羽拍拍他的背,示意他一道走。
“你呢?你要去那里?”总不会又是和芷云约好了吧?他默默祈祷不是这样。偏偏天不从人愿,楼慕羽就是给了他一个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今天是星期三,芷云下午没课,我要去学校接芷云一起吃中饭,再送她回家,下午陪她一起做点心。”
“你是说你今天下午又休假了?”自从和芷云共同生活后,这小子从没在星期三下午上班过。
“对!”
“慕羽——”范修罗对这事一直感到不可思议,因为慕羽和他一样,都是对工作非常执着认真而严格的,以往他谈过无数次的恋爱,交往过无数个情人,都不曾为了爱情而影响工作,真的从来没有,而今他却如此,这是不是意味着……
“你是认真的,从未有过的认真,对芷云,是不是?”乍然浮现的冲击震得他有点语无伦次。
“没错!”楼慕羽毫不保留的回答。
“为什么?”他受伤的大叫,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充满创伤。
“因为芷云给了我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
“什么幸福的感觉?”
“回家的感觉真好!”楼慕羽深情款款的呢喃。
范修罗被他的话击倒了,定在原地动也不动。
“我先走了,你要记得去开会。”语毕,楼慕羽便匆匆离去,就怕赶不上和芷云约定的时间。
凝望着楼慕羽渐行渐远的背影,范修罗真想大叫出来,但他却不能,并不是顾忌什么,而是因为他太过震惊叫不出来.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慕羽是认真的,绝无仅有的认真,他确信,因为慕羽曾对他说过,“如果能遇到一个让他有‘回家的感觉真好!’的女人,他会考虑结束风流大半辈子的生活,和那个女人厮守一生。”,毫无疑问的,芷云正是那个女人,而他也正在力行他说过的话,也就是说,慕羽要定芷云了!
他有种坠入最深层的绝望深渊的感觉。
“范制作,范制作,该去开会了,大家都在等你啊!”方品睿等不到他的人,亲自跑来看个究竟,一进门就看见他在发呆。
“品睿?”他回神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瞧。
“怎么了?你没事吧?”虽然一开始,他有些埋怨范修罗令他的老姊伤心,但事过境迁,如今他的老姊过得非常愉快,他也就不再怨他,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理由怨他的,他知道。
“你——”范修罗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你认为你姊姊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方品睿不知道他没头没脑的问这个做什么,不过他还是老实的说出他的想法,“我老姊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温柔、体贴、善良,学识丰富又健谈,却不会锋芒毕露的想和别人争长论短,又有一双家事一把罩的巧手,却因为生了一张‘情妇脸蛋’和一副‘荡妇身材’而处处遇人不淑,我真怀疑这个世界的男人是不是看女人都不带眼睛,只看外表不重内在的,唉!幸好还有个楼大哥如此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明白人。”
“可是芷云她在我拍‘最危险的诱惑’和‘维耶斯之吻’期间,每天晚上都趁找不在偷溜出去和别的男人——幽会。”
“错了,我老姊她是为了在拍广告时能表现得令你赞赏,所以天天溜回家要我帮她恶补演技,同时又为了给你一个意外惊喜而要张妈帮着瞒你,不信你可以回去问张妈。”
什么?他在说什么?“那——那些各式各样的保险套又是怎么回事?”也不管方品睿知不知道这事,他冲口就一股脑儿的全盘托出。
“那些保险套是茱莉亚在蜜月旅行期间,特地从国外寄回来给她的,我还记得我老姊在发生那件被你撞上的糢事的隔天回家时,说得满面羞红,顺便把那些保险套全部转送给我。”
“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那他不就一直都误解了芷云?不!不对,那他在简餐店看见和她男高中生的“暧昧对话”又如何解释?还有,在拍广告期间,她在摄影棚内和工作人员们眉来眼去,念三搞四的事又怎么说?
方品睿好像会读心术似的又说:“有件事我想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我姊在拍广告期间,经常被男性工作人员性骚扰,从化妆师、摄影师……什么人都有,我姊为了不让你负担更重,一直没对你提起,甚至有一次被化妆师强吻,险些被更进一步的侵犯,幸好我及时赶到才化险为夷,那次我本来要告诉你,但拗不过我老姊的苦苦哀求才作罢。”
原来是这样,那他那一次看到的那一幕不就是——,该死!他真该死!他不断自责,但另一方面又不太敢相信方品睿所说的话。
方品睿自顾自的继续说:“我老姊不论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像到高中去教书的事也是,在和你结婚前,她不知因为那张脸和那副身材而碰过多少钉子,但是她还是不肯死心,婚后继续再接再励,终于有慧眼独具的学校录取了她,刚开始教书时,她经常被学生捉弄、被其他老师冷嘲热讽,但是我老姊是那种困难愈多,愈会努力去克服的人类,很快的,她的努力和认真改变了同事和学生对她的看法和刻版印象,开始主动接近她,其中有一个学生让我印象最深刻,那个男学生对画裸女图非常有兴趣,一心想钻研裸女画的画法,有一天和我老姊谈起,正好我老姊在美国念大学时,有修过相关的课程,所以当那个男学生向她请教时,她便古道热肠的答应了,不但经常和他约在外面做免费的课外辅导,还把他介绍给我,要我把拍人体艺术照片的心得传授给他,现在那个学生已经成了我家的常客,而且愈学愈有兴趣呢!像我老姊那样的老师现在已经不多见了,不是吗?”
不知道,他全都不知道!范修罗像只木鸡呆在那儿。
方品睿却继续往下说:“我告诉你这些,是想澄清你对我老姊的一些不公平的偏见,我并不是怪你,怪只怪人们先入为主的执念太可怕了,不只是你,大部分的人,尤其是男人都对我老姊有着和你一样先入为主的偏见,认定我老姊是那种水性杨花、不安于室、下贱滥交、只能当点心、不能娶回家,否则她一定会‘爬墙’,给老公戴‘绿帽子’,封老公当‘乌龟同好会的万年会长’,其实这全是不公平的偏见,我老姊确确实实是洁身自爱,温柔贤淑又坚强的好女人。
方品睿吐了一口气,才又接续下去:
“我说过我会告诉你这些,一来是想澄清你对我老姊不公平的偏见和鄙视,二来则是因为楼大哥和你是好朋友,而楼大哥和我老姊将来如果结婚,你就变成了我老姊的老公最好的朋友的身份,为了我老姊以后的幸福着想,我希望你能尽快消除对我老妹不公平的成见,好吗?”
“你说他们会结婚?”这句话给他的打击最大。
“照目前的样子看来,相当可能,连茱莉亚和公司里的人都说楼大哥这次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而我老姊又对他印象很好,所以我想——”
范修罗不待他说完便冲出办公室。“你告诉会议室的人说我临时有重要的事外出,会议延期,择日再举行!”
“什么?等等,范制作!”方品睿想追上去、无奈天不从人愿,范修罗已经进了电梯下楼去了。
他只好准备回去通风报信,顺便当可怜的“炮灰”。
※※※楼慕羽分秒不差的赶到学校门口,顺利的接到了俏佳人,两人甜甜蜜蜜的吃饭去。
在一家装饰典雅的法国餐厅吃到剩下餐后甜点时,楼慕羽凝视着眼中佳人片刻,才说:
“芷云,我明天一早要和公司一个制作群到东欧出外景,”他停顿了一下才又说:“同行的有茱莉亚,但请相信我,我和她会只有共事的关系——”
方芷云这才知道他为何从到学校接她就一直心神不宁,善解人意的安抚他,“我相信你。”
“谢谢!”楼慕羽深情的凝视着她。
方芷云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垂下头,假意用咖啡匙搅拌着黑色液体,“去几天?”
“十天,下个月四号我一定会赶回来,所以希望你把五号空下来。”这是他今天要说的第二个重要目的。
“下个月五号?”那不是她二十二岁的生日吗?她霎时会意了什么,猛然抬眼,双眸立即奇+shu网收集整理迎上他毫不掩饰的深情,弄得她胸口烫热,好生不由自在,再一次避开他的热情道:“谢谢你,我会把那天空下来的。”
他是那么诚心诚意让她不忍心也没理由拒绝他。
楼慕羽的唇满意的露出一个好看醉人的弧形,心中坚定的想着:
下个月的五号,他一定要完成他的心愿!
方芷云不想继续在满室深情里待下去,她知道他对她好,可是她——,唉!
“对了,你明天早上就要出发,那我们得去超级市场买一些随身携带的用品才行。”不管他赞不赞成立刻走人,她自己就率先起身。
“嗯!”楼慕羽很配合,为她的体贴窝心极了。
而方芷云则更心生歉疚,对不起,慕羽,请再给我一点时间,再过一些时候我就……
范修罗从办公室逃出来后,一直漫无目的开着车在街上乱幌,心情比外头正乌云密布的天空还糟。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好想见芷云一面,好想好想——芷云?他呆滞的眼睛兀然扫到对街一张熟悉冷艳的娇容,正是他现在最想见到的可人儿丽颜!不会错的,他的视力可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资产呢!
他连忙在路边找了个空隙泊车,也不管那个地方可不可以停车,随便一丢、人就火烧屁股似的横过车水马龙的大街,兴奋的高举右手,大叫:“芷——”
然而,他才拉开嗓门起了个音,笑容便僵在嘴边,叫不出声——“抱歉,车子不好停所以慢了一点。”楼慕羽赫然跃入他兴奋的眼帘,一副理所当然的挽抱住方芷云的腰。
方芷云对他展露出温柔的笑靥,“我了解。”
两人双双走进百货公司地下楼的大型超市,一点也没注意到失魄落魄的范修罗。
范修罗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蛮横的一切为二,好痛好痛,他好想逃开那令他憎恶痛心的一幕,对!快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他们两个卿卿我我了!
他转身就想逃开,方芷云的俏颜却清晰的浮现在他眼前,硬是让他停住想拔足而奔的脚步。
该死!他垂头丧气的改变主意,走进超市,追踪他们去也。
进入超市后,凭着他那双“一目千里”的“神眼”,他很快就捕捉到楼慕羽和方芷云如胶似漆的身影,他强忍心痛,躲到他们隔壁那一条采购道去,利用挡在双方中间的一大条商品架藏身,透过商品架上的间缝窥视他们,和他们保持等速前进。
他再一次感叹自己没有“破坏狂”李承烈那样的“神耳”,也没有“偏执狂”杜希文厉害的“读唇术”否则他就能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或“读”得一清二楚,不像现在,只能眼巴巴看他们眉来眼去,笑容粲然的演“默剧”。
看着芷云那生动的一频一笑,范修罗既心动又心痛,和她在一起的那三个月,他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她的笑容是那么甜、那么美,比茱莉亚那张天使容颜更令他迷醉,更令他目眩?
张妈说对了,他是个不知惜福的傻瓜!
老爸、老妈和修平说的没错,放弃芷云这样贤慧的老婆,他将来一定会后悔!
真的全被他们说中了,不必等到将来,他现在就后悔了,和芷云分开还不到两个月的现在,他已经后悔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但是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资格说话?
望着陪伴在芷云身边,满面幸福的楼慕羽,他更是痛恨自己,他不得不承认,慕羽看女人比他强多了,虽然是他自己葬送掉到手的幸福,把它拱手让给慕羽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怨妒他、羡慕他——站在芷云身边,幸福的陪伴芷云的人原本应该是他啊!
他后悔莫及,却哭无泪——离开超市后,范修罗继续带着碎成片片的心,开车跟踪楼慕羽和方芷云,幸好街上正下着倾盆大雨,因此他一直跟踪到楼慕羽家,他们两人进了家门还是都没发现有部车子在跟踪他们。
范修罗从车窗凝望屋内,那幅被温柔的灯光亲吻,而投影在紧闭的白色窗帘上的那对幸福的人影,时而分开、时而亲密的碰触在一起,让他坠入更加痛苦的深渊。
两势愈加磅砖,他恍恍惚惚的打开车门走出来,呆呆的伫立在大雨中,继续凝视白色窗帘内甜甜蜜蜜的人影。
他只觉得眼睛四周又热又酸痛,才赫然惊觉,他悔不当初的热泪,早已决堤而下,融入无情的大雨之中,选他倍感孤单——不!他不要再看了,否则他会发疯!
他像逃命似的逃回车里,迅速发动车子,从令他痛苦得几乎发疯窒息的景象逃走。但是他要去那里?他该去那里呢?回自己的家有张妈,可能还有茱莉亚,更有芷云的气息会更令他疯狂。回老爸老妈那边的话,一定会被他们冷嘲热讽,骂他活该,他会更痛不欲生。那么,他该去那里呢?风谷!
对,回风谷去找承烈诉苦!
“破坏狂”李承烈是他们“狂党”五个人当中,最佳的倾听者,所以每每他们四人有什么心事想找个人倾诉,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李承烈。
先到“逍遥居”去打理一些行囊,然后就回风谷去!
好!就这么办!
范修罗在张狂的雨势中全速奔驰。
自从上一次放长假回来,躲到这个“逍遥居”来补眠之后直到现在,他是第一次为了私事再度躲到这儿来,也就是他这段期间来的时候,都是为了公事,原来这间密不通风全靠空调系统维持空气流畅的“逍遥居”,是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舒适小天地,不但有最上进而完整设备的工作室,还有起居间、两间卧室、小吧台、冰箱、浴厕等等,外加一架演表式的白色钢琴。
这架钢琴是为了现在正待在“风谷”里,那个“破坏狂”李承烈而特别买的,虽然他本身不会弹钢琴,但却很喜欢听音乐,尤其是欣赏李承烈那超高水准的演出,更是人间一大享受。
最近一年来,因为公司的“大头们”有意跨行搞流行音乐和古典音乐,他又被指派为主要执行总监,所以在一年前又购进了大批的音乐设备和CD等等,加强音乐方面的专业知识的恶补。
他虽然在影视制作和广告制作方面有傲人的卓越成就,但是对音乐方面却一窍不通,虽然他喜欢听音乐但就仅止于纯粹欣赏,从来深入去探索它。
然而,公司的“大头们”却不是这么想,他们和一般人想法一样,咸认为——既然在影视圈和广告圈里,只要被他看上的演员和模特儿一定会红,那么,依此类推,跨足音乐界自然也应是如此,再加上他对工作的执着,办事能力又强,所以“大头们”才会对他委以重任。
真的是“能者多劳”啊!
幸好他有李承烈这个一个足以抵上百万雄兵的“死人”军师助阵,这一年来全靠李承烈的鼎力相助,他才能进行得这么顺利。
除了秘密进行跨足音乐界的事时,他会躲到这儿来之外,遇有工作繁忙,不想被人干扰时,他也会躲到这儿来赶工,还有想一个人独处静思时,他也会到这儿来。
当室内亮起一片光亮,照亮了一室的孤寂时,范修罗突然一阵茫然,全身湿淋淋的瘫倒在沙发中。
“怎么了?”
怪怪!他是不是打击太大,引起幻听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在他最想听到承烈的声音的现在就真的听到他的声音了?
“怎么了?修罗。”李承烈一派温和的坐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凝视着地。
“承烈?真的是你?”范修罗疲倦茫然的眸子顿时泛起光彩。
“当然是我。”
“你什么时候来的?”范修罗用手抓了抓李承烈的手,想藉此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在作梦。
真好,手是温暖的,他真的不是在作梦。他的精神又好转一些。
“比你早到二两个小时,好了,先别管这个,发生什么事了?”李承烈起身替他煮了一杯热咖啡,改坐到他身边的位子。
瞧他那副熟练自然的行径,好像他才是这个“逍遥居”的“居主”呢!
范修罗端起热腾腾的咖啡小啜一口,顿时一股暖意袭上心头。
“好香!”
不是因为咖啡,而是因为李承烈带给他的温暖。
他又啜了几口,才缓缓的道出他和楼慕羽之间的两段姻缘纠葛,和他心中的苦和闷。满杯咖啡见底时,他的话也“吐”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