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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能告诉我什么任务吗？”
“这个，实话说吧，我们要护送吕小姐出城。”
“呵呵，这样看来我安全了……”
“本来应该有你的事儿，但是高将军说你违抗军令还在惩罚期间，谁都不能把你调走。”
“这个当然，高将军治军严厉，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江鸿又继续跑了一圈，看江峰没再说什么：“好了，后会有期一开始我就说过了，见到叔父代我问好，我知道你回不来的。”
最后一句，江峰这次是彻底服了。江鸿果然从来就不是他所认识的江鸿，却从一开始就被玉儿看穿了，他不是为建功而当兵，也不是为前途而来中原。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在这么多年来，江鸿、于惑和自己早已兄弟相称，虽然各自都有自己的秘密，但真正在生死关头，又都是全力扶持着对方。
“好的，鸿哥，就此别过了，我还想去趟医馆看下曹将军和夏侯司马。”江峰说完，停了下来，任凭江鸿一个人远去。
“对了。”这次竟然是江鸿主动停了下来，背对着江峰：“一定要保护好小姐……”
“一定。”吕氏是跟着张奇他们出发，不过江峰没多说细节。
别了江鸿，还有最后一刻钟，江峰去了一趟医馆看望曹性和夏侯斌，恰好曹翎也在。江峰一一告别了三人，又想起了小潘和张医官，到了里屋门口，正遇上张奇出来。
“江峰，居然这里遇见你。”
“是来同张医官告别的吧，那些日子我受伤承蒙张医官和小潘照顾，想走时来道一声谢。”
“说起来，我们也是在这个医馆认识的。”
“是的，那天，我错过了濮阳火战，在帮忙照顾伤员的时候你就送魏越将军来了……”
张奇沉默了，那是他最不想回忆的过去，他的戎马生涯也在那一天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此一个人开始带领魏越留下来的部分军队，直到现在剩下的十几名士兵。
江峰发现他不能再继续说下去，示意自己要进门。
“好，那一会儿一起过去吧，在大门口等你。”张奇说完就径直走到医馆门口，这时看得出来他才刚哭过不久，当年魏越战死的时候，张奇的悲伤也比不过此。
张医官和小潘似乎也没什么要说的，想来想去，给江峰塞了一小包药，内服、外用都有。临了道别，张医官想起了什么，又去配了一副药，嘱咐江峰如果吕氏这几天出现腹痛等症状，就可以把这药煎服，张奇未必有江峰这样的心细、听了功效，江峰自然也就懂了。
最后，江峰似乎已经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都做完了，两个时辰已到，江峰与张奇准时到达下邳府邸，其他人早准备好了。穿着民女服装的玉儿跑过来给江峰脸上抹了一层炭灰。
“咳，咳……”江峰被玉儿的一把炭灰抹在了嘴上，呛了两口：“干吗用这东西？”
“你们都是老兵了，陈大人怕在下邳有探子认出来。”
“好吧。”江峰无语，因为他一转头，看到了侍女门拿来的更为简陋的粗布衣衫……
一刻钟后，大家准备完毕，分为两拨，陈宫下令开启南门。早已得到通知出城的数千百姓一涌而出，江峰等人就混在最前面。
出了城，一切正常，镇守南门的刘备阻止了关羽、张飞等将领，命令他们放百姓一条大路。江峰四人也趁机往外走，生怕刘备突然变卦，然后从东面远处绕上一圈向北走。接下来就等张奇和吕氏了，他们在百姓人流的中后方，也是蓬头垢面的打扮混着出城。
“曹大人有令，不准再放一人出城，全部捉拿回营审问！”曹营的监军史涣当先持令牌赶来，身后还跑步前来了一群虎贲卫，带队的将领是许褚。
见刘备军还没出手，史涣大喊：“有情报称吕布之女混在百姓队伍后面，若刘大人再不动手擒拿，虎贲卫人手不足，就只能不得已而动手了，我也不想看到无辜百姓生灵涂炭！”
这句话对刘备杀伤力极大，为了保护眼前出城的下邳百姓安全，刘备只能下令众军上前统统围住，不由分说，先带回营。
张奇等人，只能武力反抗。而下邳城驻军也不管还在桥上的老百姓，马上拉起了吊桥，导致不少人掉进水里。
“发生了什么？”已经走远的江峰听到杂乱的声音，回过头发现出事了。当即下令准备回去救援，他答应了江鸿一定要保证吕氏安全。
玉儿一把拦住江峰：“我们救不了他们了……”
“可是小姐有危险，我们不能这么一走了之，张奇等人还在死战，纵然不能出城，只要城里部队一接应，我们从后面制造混乱，还是可能救小姐回城的！”
“城内部队不会出的，那样下邳城可能不保。”韩魏也在劝着江峰。
“连你也这么说！”江峰指着韩魏的鼻子，此时的他太着急了，失去了思考能力：“我哥江鸿那天违抗军令救你，没想到最后救了这样一个人，你知不知道？我临走的时候，我哥亲**代我一定保护好小姐的安全！你欠我哥一条命，难道不该跟我回去救小姐吗？”
“是吗？江鸿是这么说的吗？”说话的是个女声，却不是玉儿。那名士兵摘下头巾，用布衣袖口把脸一擦，分明就是吕氏。
“小姐，怎么是你？”玉儿差点发出一阵尖叫，立刻上前帮吕氏拭去脸上的炭灰。
韩魏是最吃惊的，他一直跟旁边的士兵一起走，竟然完全没发觉：“小姐！那小钱呢？他原本和我们一队的啊？”小钱就是那个长得很秀气的士兵。
吕氏遥指了指那个还在城门处奋战的女装士兵……
江峰什么都明白了，陈宫私下交给了小钱一个秘密任务，与吕氏互换了伪装。所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这么做应该是为了骗过曹军的细作，其实无论怎样，都如同赌场里的买大买小，机会都是一半。
而这样的任务，是江峰在吕布军接受的最终任务。一时的运数，却成了张奇等人，在人生里最后的任务。
第六十一章 绝境
江峰等人没有看到城门混战的结局，城上的士兵也不愿意看，只是在入夜时分，周围的军队退回营地，张奇仅剩下的十名左右属下才得到同意让城门士兵打开了门，偷偷出去想找到张奇等人的尸体。但是门口除了几具完整的曹刘士兵的尸体外，其余就是些断肢残躯，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更别说散落在战场上的内脏和肉泥。
最后没有办法，陈宫让冷冽带人在南门外泼上油，将所有尸体一把火烧了，张奇等人全部被认为已经阵亡，算作了结。而这些人的亲属基本都找不到，张医官是唯一能确定是张奇的父亲。吕布派人传达了这个噩耗的时候，张医官还在给一个在城墙上被弓箭射伤的士兵取箭，小潘在一旁知道情况想先接手过来。哪里想到张医官听到张奇阵亡，没有作出任何的回应，脸色平静的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完美地把箭头从伤兵的肉里取出。接着自己回到了里屋，锁上门，小潘也进不去。
“将军请放心，小姐应该已经安全地跟着江峰他们顺利出城，我派在城墙上观察的探子报告说他们最后朝北走了，那里是袁绍的地盘，袁绍虽然与我们不和，但并没有卷入这次战争，相信小姐应该相安无事。”陈宫向吕布报告了这次行动的结果。
吕布虽然觉得张奇等人的阵亡有点可惜，好在最终任务目的已经达成：“很好，那么你有派冷冽跟上江峰他们吗？”
“冷冽的能力不适合暗中给予江峰等人帮助，我派了刚子跟在了他们后面，他和江峰一样也是个弓箭手，完成任务更方便。”
“好，就这样吧。”吕布觉得这件事也应该告一段落，张奇剩下的人让最后的羽林骑邓阳来管理，作为下邳府邸的专职护卫。其他部队按照各自的职责安排了下邳城防御，对于高顺的事情只字不提。
时光飞逝，转眼一个月过去，曹刘联军已经被下邳彻底围死。
当袁术最后选择了静观事变，吕布还是有最后一个盟友。
为了策应吕布军的突围，河内太守张杨果断出兵兖州，想模仿当年曹操攻打徐州陶谦时候吕布的做法，一举再次拿下曹操的大后方。
然后此时的曹操早已非彼时的曹操，如今的兖州不但是曹操的领地，还是大汉天子的所在，必然有重兵留守。张杨率领所有部队全体出动，竟然一时攻不下朱灵镇守的东郡，双方僵持了近十天。
曹操早有谋士郭嘉、荀彧等设计做了安排，在他们出兵前就分析过张杨袭击的可能性，预先与张杨帐下将领杨丑进行了私通。就在这次双方在守城与攻城中僵持不下的时候，一生尚武的张杨竟然不慎死于部下之手。
消息传到下邳的时候，吕布全军意识到了这次真的可能在劫难逃。对于张杨的死，包括吕布在内的不少将领感到十分惋惜，而真正伤感的却只剩下了一个人。当年野王点将台上，受命效力吕布的河内五千士卒，如今唯一幸存的只有曹性。
眭固为原黑山军头目之一，与于毒、白绕等人齐名，后来在袭击曹操的兖州时兵败后投靠了张杨。在杨丑叛变杀害张杨之后，眭固的行动与杨丑比可谓更加的果断，前者还没来得及重掌军权，眭固凭借多年的统军能力已经先一步稳住了大军，再反过来率军对杨丑极其部众进行剿杀，一个晚上就为张杨报了仇。不过在大军遭受了两次兵变造成兵力大损之后，眭固只能暂时把兵屯在射犬。
眭固作为一个不定因素让曹操以及其众谋臣始料未及，他们已经算定了张杨的覆灭，却没有算到眭固的再起，不得不派遣曹仁和史涣派出骑兵对射犬进行突击。
这一日，恰好陈宫在城上观察到了曹军的部队调动，上万人的骑兵主力绝尘北去，而在兖州的探子也传来了飞鸽书信。陈宫略一思索，赶快下楼去府邸找吕布。
“吕将军，曹军今日大量骑兵远去，是去追击张杨太守的部下眭固率领的残军，这是我们的绝好机会！”
“绝好机会？”吕布本在观赏貂蝉领着众侍女作舞，虽被陈宫打扰，舞曲依然在进行。
在舞曲声中，陈宫艰难地诉说自己的主意：“如今还有较多骑兵的只剩下刘备的关羽、张飞的部队，倘若主公与众将率领剩下的全部骑兵从北面突围，只要奋力杀出重围，曹军根本追不上。到了泰山，找到臧霸、孙观等人接应，利用地形与曹军追兵纠缠，比目前困守的下邳有希望。”
“陈大人。”貂蝉停下了手中的舞蹈与口中的歌词，示意侍女们先退下，看着陈宫问道：“那这城中还剩下的数万步兵怎么办？”
“这个……只要他们能坚守一个月，待吕将军在泰山站稳脚跟，双方成掎角之势，曹军兵粮也接近告罄，两者相互支援，便能解此徐州之危。”
貂蝉表情十分严肃：“倘若此城将士坚持不了那么久呢？”
陈宫冷汗直冒，其实他来之前没有考虑那么多，现今情况在他看来只能如此一搏：“那是最坏的情况，但倘若下邳城破，必然牵制住曹军大量兵马，将军可从泰山北去，绕过兖州，重返并州，耐心寻得时机东山再起。”
吕布听后，从椅上猛然站起：“那不行，现在还坚守在城里的驻军，许多是从并州就跟随我的旧部，倘若我只带少量轻骑逃回并州，如何向他们的妻子老小交代？又如何还有立足之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请将军三思啊……”陈宫话说了一半。
“报！”一名士兵快速冲进了大堂：“报告吕将军，护城河不知为何已经干涸，魏续将军托我来报，如今下邳城外唯一的险阻只剩下原河道上的鸿沟。”
“坏了！这样就下邳必然坚守不了一个月了，吕将军请速做决定！”就算将士骁勇善战坚守住接下来的进攻，等过些日子，曹军打开拦水阀，则全城军民百姓玉石俱焚。”陈宫听到这个消息，更加坚定了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嗯……我再想想，陈宫你先下去吧。”吕布犹豫不决，貂蝉此时也不发表意见。
“将军，速做决断啊！从军队数量看，我观眭固坚持不了十天，十天之后，一切都晚了！”
“我尽快，你下去吧……”
“吕将军！”
“我知道！下去……”
陈宫无法再说什么，满脸的遗憾。出了门，长叹一声，回自己府上，消极怠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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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别离
“刚才为何不发表意见？”吕布看着貂蝉询问她的想法。
貂蝉低着头，默然不语。
“怎么了？”
“奉先，妾身不愿意在奉先属下面前有肆意干政的嫌疑。前者妾身劝奉先出兖州、袭徐州，最后也不能证明是妾身错还是对。但是这次的确事关全军将士的生死，妾身断然不敢轻易妄言。”貂蝉说出了自己顾虑。
吕布听后，明白了貂蝉的意思，吩咐门口的护卫去叫严氏和曹氏来。然后又继续看着貂蝉：“蝉儿，从河内出兵之时，我曾经问过你一个问题，让你告诉我你内心最真实的答案。如今，我还想问你两个问题，你能再一次认真地回答我吗？”
“奉先请问，貂蝉自当如实告知。”
“我手下诸将，高顺、张辽、魏续、宋宪、侯成、曹性，再加上已经退到泰山的臧霸、孙观等人，你对他们是怎样看的？认为我对他们又是怎样的？”
“高将军为人忠义，有勇有谋，临阵指挥镇静自若，是个难得的将才。”
“哈哈，当初在丁原手下，我早就看出他的才能，所以才快速提拔他做了中郎将，训练陷阵营。”
“只是，高将军有功高震主的嫌疑，难免被其他将领所孤立。而且有时候太过自信，考虑太多取胜之道，对尔虞我诈之事想得不多，才会有小沛之胜，与不得不被除去军权的结局。”
“你说得很对，所以高顺上次是你下令撤走看守的护卫的吧？”
“当时奉先和玲绮身处险境，我预感到不对，只有高将军和张将军才有这样的胆魄能在万军之中陷阵营救。貂蝉把情况如实相告。
吕布摇摇头，又笑着对貂蝉说：“这些我都想到了，只是没料到你对张辽评价也这么高。不过事实说明，他的确也是一员虎将，怪我先前没有重用他。”
“魏续将军与吕将军是亲戚，又和宋宪、侯成两位将军交好，所以奉先才如此重用他不是吗？”
“现今乱世，我只能相信自己的宗族亲属，即使我知道高顺忠勇，但现在也不敢重用。前者郝萌等人是张杨派来投入我麾下，我从未怀疑过他们，只要河内人士都尽数交其统领，最后竟差点攻入下邳府邸拿住我投靠袁术！”
“妾身理解，所以魏续将军现在统领了高将军以前的兵马，包括陷阵营。然后最近几战，这些精英将士损失殆尽。宋宪、侯成两人能力平平，作战也十分消极，带着自己本部军马很快奔回了下邳城。如今城内军马大部分都属于这三人的麾下，倘若以后发生变故，妾身与将军都死无葬身之地。”
“我知道，不过魏续毕竟与我有亲，只要他不反，我不怕其余两人。”
“那就是妾身多心了。”貂蝉觉得吕布对魏续太过自信，但是吕布一旦认定了的事情，要让他改变太难，这一点貂蝉再了解不过。
“那其他人呢？”
“曹性是员骁将，可以多加培养，不过调兵遣将方面则几乎没有天赋。臧霸、孙观也很有能力，但总是为自己和手下士兵想得太多，做事总有保留，对将军的忠心也不如其他将领。其余泰山的诸位头领我就不了解，不便妄加言论。”貂蝉终于是把吕布所有领兵将领品论完了。
吕布一直不住地点头，对貂蝉的话非常赞同：“你说的基本都对，我带着他们作战这么多年，对他们了解得不比你少。当然，你作为旁人，还是有些事情比我看得清楚。”说着说着，吕布叹了口：“唉，蝉儿你说，我既然有这么多能力出众的属下，最后竟然落得如此境地。那刘备不过关、张二人，之前有个叫田豫的看起来挺不错的年轻人，刘备也没留住。曹操虽然比他强不少，战将有李典、于禁、乐进、史涣、徐晃、许褚、朱灵等猛将，其余曹氏宗族将领也不是庸才，但我军中高顺、张辽等皆不在他们之下，我更在兖州战斗中以一敌六不落下风。为何我们最后被逼到了下邳这个绝境。”
“奉先，有一句我不知当不当讲。”
“蝉儿你说。”
“妾身觉得，那是由于战场上除了战将，背后的谋士也十分重要。妾身早年在洛阳义父府上曾与曹操有一面之缘，此人是个极有大略之人，他现在还有郭嘉、程昱、荀彧、荀攸、满宠等谋臣辅佐，而我们只有陈宫大人苦苦支撑。一个人的智慧终究是有限的，陈宫大人终究很难再想出万全之策。”
“这也正是我不敢按照他的这次的计策出兵突围的原因，更不愿意丢下我的部下们。”吕布终于说出了自己问这些问题的原因。
貂蝉欠身施礼：“奉先既然早有打算，就不必再问妾身了。”
“严夫人、曹夫人请。”门口的护卫推开了屋门，让两位刚到的夫人进入大堂。
“二位夫人。”
“两位姐姐。”吕布与貂蝉同时向严氏、曹氏打招呼。
“夫君，貂蝉妹妹。”两人也同时施礼。
“这次让你们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陈宫劝我率骑兵突围，我不愿抛弃你们和老部下，这一个月来，我们如果能坚守下来，则可能事情有所转机，坚持不下来，我在死前会请求曹操放过你们，他现在要笼络人心，自然不会随意对你们下黑手。”
“夫君……”三人继续等着吕布往下说。
“接下来一个月，我不会住在府邸，从此戒酒戒色，与我的部下们一同誓死坚守下邳城。所以我们下次见面，要么是在曹兵退去之后，要么是被俘在曹营帐前。”吕布让侍女给大家各自到了一樽酒：“这是最后一杯，各位夫人，就此别过。”吕布一饮而尽。
“夫君……”严氏、曹氏十分恐慌，她们一直没问过军事，完全没想到现在的形势已经快到了生离死别的情况，两人都泣不成声。
“奉先，放心去吧，府里的事情，我和两位姐姐自会照应。”貂蝉也举杯一饮而尽，情不自禁，又缓缓歌声起：“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