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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将军。”吕布让门口的护卫安排凌暮等人休息的地方。
“江峰你又立了大功一件啊。”
“将军过奖了，属下只是履行本职，并没有做什么。”
“这件功劳我会和高顺说的，毕竟陷阵营是他全权管理，你先回营准备出发吧。”
“是！”吕布又让玉儿去送江峰回营。
一切交代妥当，羽林骑和并州骑兵大队疾行，只带张辽、魏续两人随自己先行朝徐州，务必要赶到天亮前到达。
第四十一章 出兵广陵
比及天明，陷阵营才行军不到半程，就有传令兵从前方飞奔而来，见了高顺大声禀报：“吕将军让我传来前方军情，我军已在丹阳兵配合下内应外合袭取了下邳。”
高顺从队伍里出来：““可抓到刘备将领？”
“留守的徐州军队大多没有抵抗，主持政务的陈登已经带领徐州文武投降，孙乾因为已经运粮出了城，侥幸逃脱。不过张飞在本部军马的护卫下强行从南门跑了，而且……”最后一句传令兵显得吞吞吐吐。
“而且什么？”
“当我军赶到下邳时，曹豹将军已经被张飞赶到曹府杀了……”
“为什么？”高顺对张飞此举非常不解，曹豹一直是陶谦最信任的部下，并且依照陶谦遗命尽心辅佐刘备，虽然这次有了叛心，也是张飞逼出来的。如果张飞及时去曹豹府上认个错，说不定可以瞬间扭转局势，反而能陷害吕布入侵。
“这个……就连陈宫大人也始料未及，没有想通张飞的行为目的。不过正因为如此，张飞完全逼反了丹阳兵团，我们到下邳时，丹阳兵已经自己控制了全城，我们未损失一兵一卒。”
“好的，我知道了。”高顺即刻下令全军加快了速度，前方下邳已经得手，他预料到吕布后续的命令很快会来。至于曹豹的生死，他多少有些惋惜，能训练出四千善战的丹阳兵团可见练兵能力不俗，又听说曹豹也是从不饮酒的将领，倒是让高顺多少有点惺惺相惜之情。如今吕布得了强大的丹阳兵团，却缺少了一员统领其众的大将。
果不其然，大军往前再行了十几里路，前面又一名传令兵快马奔来：“高将军，吕将军传令后队尽快赶往下邳，任命高将军统领丹阳兵团，擢丹阳兵团屯长凌暮为兵团司马，辅领众军。另一书信一封转交与将军。”说罢，传令兵掏出书信，高顺接了，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全军继续前进。”高顺简单地发布了命令，撕开吕布给的信件，仔细阅览。待看完了信，沉思了一会儿，把江峰从队伍里叫到了一边。
高顺开门见山：“吕将军在信中把经过叙述了一遍，说你此次功不可没。”
“那是吕将军抬爱了。”
“我看得出来，吕将军险些贻误了大好良机。的确是该提拔提拔你了……”高顺考虑了一下，说：“这次我给你两个方案，你可以选一下。在先前兖州战斗中第三屯的一个队长阵亡了，到徐州之后陷阵营一直还没来得及补充兵员，那个职位由别人暂时代任，你可以考虑去接任队长。”
陷阵营第三屯，一直担任的部队冲锋时的中坚位置，战斗力虽然不如第一屯那么凶悍，成员却是整个陷阵营中经验最丰富的老兵。那里的人，年纪最小的也有二十五六，且都是从并州开始就追随吕布军的旧部。这样让江峰去当个队长，对于江峰来说很难站稳脚跟，江峰还是觉得第七屯这个几乎全是外来成员和新兵组成的部队要熟悉得多。
高顺看出来江峰不愿意，他也不想调这么年轻的士兵到一个老兵部队里任军官，只是现在陷阵营更高的军官也没有其他的空缺：“还有第二个选择，以后来我营帐做事，暂时担任主簿一职。因为陷阵营编制原本没有设这个职务，所以你依旧只领士兵军饷，不领俸禄。可以在帐中先积累经验，日后在进行安排。当然，你也可以继续留在原来的部队当伍长。”
这其实不算是个升迁，甚至江峰本来还可以指挥四个下属，担任这个有名却无权无俸的主簿反倒是个文职。
不过江峰想了想还是一口答应了，要知道，吕布原来在丁原帐下也只是一个主簿，这是一个最容易接触到将领作战指挥的职务。
这时第三名传令兵到了。“这么短时间派了三个人来，吕将军这次的决断速度快了不少啊。”高顺看着来的士兵，抢在对方前开口：“说吧，这次是什么事情？”
“禀高将军，吕将军让我传令，让您带后队步兵直接进攻广陵？”
“广陵？我记得那虽然是徐州境内，但实际控制者是袁术。”
“是的，吕将军接到情报，张飞从下邳逃离后直接去了刘备军中，刘备知道下邳已丢，走投无路就向东袭击广陵。另外吕将军还让我转告您，如果遇到袁术的部队，先让他们把之前许诺的军需给了再攻打刘备。”
“好的，你下去吧。”高顺现在有些疑惑了：“吕将军竟然能如此迅速地与袁术联络上……”
江峰一直站着没说话，还等着高顺的命令。
“好了，你进队伍里吧，回去交代下让曹翎接替你的位置。”江峰领命走了。高顺策马向前寻找队伍前端：“全军向东南方进军，目标广陵！”
江峰回到队伍里很快追上了曹翎，给他说了接任伍长的事情。曹翎问了缘由，被告知江峰要去高顺帐里当主簿，只是对他这个选择感到有些奇妙，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就这样经过一天半的快速行军，万余步兵后队才走到广陵近郊，途中也遇到了被派出来增援的丹阳兵团。不过到了才发现刘备带着残部又跑了，他们只遇到了同样扑空了的袁术部将纪灵。高顺按照吕布的吩咐，让纪灵给约定好的钱粮，虽然高顺自己也不知道约定的东西到底有多少，总之最后他什么也没要到。
因此，两军在广陵不远处赶上了刘备军，纪灵约定今夜劫营，高顺一声没吭按兵不动。
江峰在大帐里帮高顺整理军情资料，夜里听到远处喊杀声大起，知道是纪灵带着袁术军开始攻击刘备：“将军，我们不是奉命来进攻刘备的吗？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什么都不做呢？”
“我们接到的命令中不是要先向袁术要钱粮吗？他们一样没给，就让他们去打打试试。”高顺在看着广陵一带的简略地形图，怎么看刘备都没有办法逃出这一带。
“那将军的意思是，等着对面两败俱伤，我们看结果再出兵？”
高顺没有给予正面回答，反倒问了江峰一个问题：“江峰，你认为刘备这个人如何，对我们又如何？”
“老实说……其实刘大人看起来是一位仁德的长者，在我们溃散时候收留我们，对我们是真的不错。”
“嗯，前者河内太守张杨收留我们，还增援军队，在攻下兖州后，吕将军送了大量钱粮去河内。后陈留太守张邈接应我们攻打兖州，吕将军把济阴大部分地区都划给其管理。并且在最后撤退的时候，吕将军也是让张超跟随我们大队行动……当然最后张超执意要率陈留军回陈留，最后城破人亡……”
江峰这才想起来到徐州之后，没见过张超，也不知道张邈怎么样了：“那张邈太守呢？”
“曹操不会杀张邈，毕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只把张超宗族杀了，张邈后来在去投奔袁术的路上失踪了……”高顺猛然发现话题跑偏了：“我们好像说远了，以你对吕将军的了解，你觉得他会在这时杀刘备吗？我知道其实你跟我说话的次数可能还没和吕将军多，说说你的看法把。”
江峰想了一会儿，自己的确给不出肯定的答案，之前吕布就连出兵袭取下邳都很不情愿，若非陈宫和貂蝉在旁边一直劝，很可能后面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是吕布确实一直就暗中连结了泰山诸寇，如果没有侵占徐州的想法，那这些行为又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江峰尝试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吕布将军其实还是很看好徐州这片土地，只是刘备确实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还对我们有恩，所以吕将军应该一直处于比较纠结的心态。那么我认为吕将军总有一天会杀刘备，但是这次不会，说不定还想救刘备一命。”
高顺哈哈大笑：“怪不得吕将军一直在我这里推荐你，果然是个可造之材，把吕将军的心理分析得很到位。这么多年我一直和吕将军并肩作战，最后也和你得出同样的结论。”
“那么我们就这么等着？”
“嗯，等着。”
第四十二章 辕门射戟
两人于是在营帐门口聊到了三更，等着远处的战斗分出胜负。高顺把自己行军打仗的很多心得与江峰分享，不过他一再强调，这些都只是经验，还是要根据战场具体情况和对手的特点灵活指挥。而比战斗临场指挥更重要的，是平时的练兵。
过了三更，两人叫在旁边站岗的几个士兵到旁边坐下，众人围坐一圈升了个火堆，随便聊着。不到一会儿大家就都打起了瞌睡，江峰看那个带队站岗的伍长依旧非常精神地看着四周，自己也放心地迷瞪一会儿。
五更过了，天已经快破晓。
“还在打吗？”高顺迷迷糊糊醒来。
江峰也睁开眼睛，看了下远方漆黑一片，不过喊杀声依旧响亮：“看来是的。”
高顺鄙视地看着同样的方向：“袁术的部队什么战斗力，人数比对方多两倍，刘备军还失去根据地的补给，这一晚上竟然攻不下来。”
“刘备又跑不了，天亮了纪灵也可以继续打，最终应该还是能耗过的吧。”
高顺摇了摇头：“袭寨讲的就是突然性和不确定性，半夜出击一是要让对方大量熟睡中的士兵不能及时参战，二是要让对方看不清来者的数量，心里造成恐慌。这天一亮就什么都能看清了，而且对于守备一方的看到了亮光就看到了希望，士气也能回复很多。刘备并不是一般的庸才，最关键的是他的两个兄弟关羽、张飞的武勇不必吕将军差多少，那员叫田豫的小将年纪跟你差不多，却能成为站位在关张二人身后的统兵将领，刘备看人不差，应该是很有能力的人。纪灵和他手下这些平庸的将领，正面和刘备打，即使能赢也会损失大半。”高顺在那里给江峰分析了纪灵军面临的窘境。
江峰顿悟：“他们如果损失太大，回去在袁术那里也不能交差吧？所以将军您认为他们必然天亮退兵是吧？”
这时，远处的声音渐渐小了，几个人从那边往营寨里跑。等走近了，江峰认出了那是当初他们还是新兵的时候训练他们的队长刘迅，现在应该在第一屯担任队长，随夏侯斌陷阵冲锋。
走到高顺面前的刘迅也是一脸的倦意：“禀将军，我在边上看他们打了一晚上也没攻下来，刚才开始就已经在分批撤退。”
“好。”高顺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江峰你和他们几个去传令吧，全军集结，我们去找刘备大营，现在刘大人肯定有很多话要和我们说。”
一切如高顺所料，刘备大军被纪灵部队重创，见到高顺带领主力步兵到来，自知再也不能坚持战斗。虽然关羽张飞等将领都极其不愿意，但是刘备依然派出糜竺出寨和高顺谈判。
“高将军。”糜竺恭敬地行礼。此人在徐州声望极高，高顺的部队中丹阳兵团占的人数还不少，他们虽然不喜欢关羽张飞，糜竺的帐还是要买的。
“糜先生，如果您要说教就免了，这次事情经过，大家心里都清楚，谁是谁非不过是世人的话语，我还是想听刘大人的意思。”高顺一席话，糜竺准备上的说辞全都用不上了。
糜竺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把刘备的意思照实了说：“刘大人希望看在当初在危难之时收留吕将军的份上，能够两家和好，给刘大人一个容身的地方。”
“知道了，我马上派人星夜告诉吕将军，根据我的推测，他很快就会打理完徐州的事务来这里。”高顺不能马上答复糜竺，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不过你们放心，我军目前不会攻打你们。昨夜纪灵军夜袭损失也不小，他们的援军还有几日才到，也应该会在旁观望。告诉刘大人放心吧。”说完，高顺勒马便回，大家也跟着撤了，只留糜竺一个人在风中惆怅。
“就这样？我们全军出动一阵什么都没做就回去了。”路上，江峰很不解。
“就这样，全军出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给刘备压力，逼他们不得不放弃最后的抵抗。”高顺心情很好，如果强行进攻，刘备等人逼急了拼死抵抗，那样损失就非常大，甚至还会出现丹阳兵团临阵倒戈的风险。
正当高顺领着大军回到营寨的时候，早有一小股羽林骑在寨外等候，众人连忙赶往大帐，吕布已经在里面坐着随意翻着些地形图，算是休息。
“吕将军，您什么时候来的？”高顺看到吕布，连忙行礼。
吕布起身，问高顺现在刘备军的状况，高顺把刘备表示愿意求栖身之地的意思转达了，还把之前袁术军没有履行答应给的钱粮和自己按兵不动没参与劫营的事情一起说了。
听完，吕布对高顺的决定表示赞赏：“你做得很对，袁术这厮出尔反尔，刘备又对我们有恩，陈宫一直劝我杀了刘备，我想还是能不杀就不杀吧……”
“那现在将军要怎么做？”
“回复刘备，让他屯兵去小沛，他对那里应该很熟悉了。”
“那袁术那边怎么交代？”江峰在一旁听着，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吕布倒是一点也不反感江峰的插嘴，仔细想了一会儿，以拳击掌：“我有办法了。高顺，你马上派人同时请纪灵和袁术来帐中议事，现在还是清晨，就定在中午吧。
高顺领命：“将军这是要摆鸿门宴吗、？”
吕布神秘地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名玉林骑飞奔出寨，出了门口，朝着一左一右两个方向去了。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两人就陆续地归来复命。吕布又让军里的伙夫用小灶做了几个下酒菜，让军需官找了一坛酒。本来想找点好酒，但是在陷阵营里高顺从不饮酒，其他将士也不敢多喝，酒的储备非常少。
就这样准备到正午，竟是刘备先到，只带了关羽、张飞、田豫，看起来到这里就打算着听天由命。这军营中一个侍女都没有，江峰临时充当了斟酒的角色。
“啪！”“嘭”接着是酒壶砸到地下的声音，流出的液体飞溅了一地。原来是刘备身后的张飞大手一挥把正在倒酒的江峰手中的酒壶打翻了。
“哥哥，吕布这厮明明是要害你，这酒中多半有毒！”
“放肆！”刘备大声喝止张飞：“温侯要害我，何须如此麻烦，我们进营的时候就可以刀斧手齐上要我们兄弟性命，也可以直接出兵踏平我们营寨。温侯是尚武之人，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别人城池都敢从背后抢，还干不出酒里下毒这种事情？哥哥不要被这厮所迷惑了，哼！”
刘备没理张飞，让关羽把他拖出营帐了，又起身给江峰道了歉：这位小兄弟，我这弟弟鲁莽，多多得罪。”
江峰心里一直就觉得张飞这人太粗暴，非常不喜欢，本来不打算理。刘备突然站起身来道歉，倒是让他受宠若惊，赶紧对着刘备行礼：“大人这怎么好，刚才是小的一时失手，不怪张将军，大人请快坐。”
刘备还要说什么，就在这时，帐帘一掀，纪灵一个人就大步迈了进来。他本来以为吕布找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也没准备，刚才在门口看到两人推搡着在寨里乱窜，看起来确实有点眼熟，一时没看清那是关羽和张飞。结果一进到帐篷里看到刘备，整个人就傻在那里，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再仔细一看，的确是吕布军营，那吕布正在中央坐着喝酒，直直得看着自己。看到刘备正在和一个士兵互相行者礼，没遇到什么危险，纪灵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又危险了，转身就跑。
“纪将军要去哪里？”高顺就站在帐门口，直接把纪灵堵了回来。
纪灵只得认命，转身进帐面向吕布：“吕将军可是要杀在下？”
吕布把酒樽高高端起，缓缓地饮了一大口，徐徐吐出两个字：“不是。”
纪灵送了口气：“那吕将军是准备把刘备给在下带回去向袁公交差？”
江峰上前又给吕布斟满了一杯，吕布拿起来又一饮而尽：“也不是。”
这下是刘备和纪灵都不懂了，等着看吕布到底要做什么。或者吕布心足够大，想两者通吃？那样做的话太不明智。
吕布一个人喝爽了，把座旁的方天画戟丢给江峰让他出去安在营寨的大门口，才对糊涂了的两人说：“刘大人有恩于我，昔日我在兖州兵败，是刘大人收留了我，这点我不会忘记，所以我必然不会把刘大人交给袁公。而袁公与我才订了盟约，便应该共同进退，以彼之敌为己敌。所以我夹在中间很是难受，本来应该不管不问。但听高顺将军说昨日二人大战一场不分胜负，许多士卒战死沙场，血流遍野，所以我想给两家讲个和，避免生灵涂炭。”
刘备一言不发，他听出了吕布还是在想办法救他。
“我是奉袁公的命令来讨刘备，没有袁公的命令，我怎么可能有权力随意与刘备和解？”纪灵当然不敢随意做决定。
吕布走上前，拍怕纪灵的肩膀说：“纪将军放心，这次我也不打算说服你们，只是想了个方法，听天由命如何？如果天命使然，我自然会手书一封信让你待回答复袁公，绝对不会让你太为难。”
“听天由命？”
“是的，都随我来。”吕布信步出了大帐，其余人也只能跟随出来，远远看到江峰已经把方天画戟插到了营寨门口。吕布手指寨门：“这里离门口也有好几百步，我在这里射一箭，若是能中戟上的小枝，两家各自罢兵如何？”
刘备此时只能相信吕布，没吭声算是默许。
纪灵看了看这个距离，他虽然听说过吕布的弓术超凡，但要在这么远的距离集中这么小的目标，还是非常有难度的。不过为了稳妥起见，纪灵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将军弓术了得，我是知道的，在下听说了，弓箭手都习惯于自己惯用的弓，用得多了顺手了，久而久之就能练的百步穿杨。不过如果换一把弓的话，才真的是听天由命啊。”
吕布本来已经拉上弓了，就等纪灵同意，听到这么一句，恨得他直咬牙。但无论如何也要唬得纪灵同意射戟才行，只能把弓放下，再想别的办法。
这时候江峰才从门口返回，快要到众人边上，吕布方才想起了他来，赶忙答应纪灵：“好，就依纪将军的，不过你不许反悔。”
“当然。”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