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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一点,尸蛊兵不会反叛,不会因为士气低落而动摇阵脚,只要有驱使尸蛊的法器,便能随心号令这支尸蛊大军。
勾肠客那时候正逢蛊术大成,心气正盛。想利用虫兽将驱尸法器窃取出来,不料被对方察觉,只得连忙逃窜。
在耳边呼啸的风声,让勾肠客感受前所未有地恐惧。身为蛊师,在修炼之初便是要克服因种种不净秽物所带来的反感与惊怖。但这种惊惧感,还是不可回避地冲进心神。
“小伙子,兽形蛊修炼得不错嘛。何不留下来做客呢?”后方传来的怪笑声有如死水腐潭咕噜噜冒泡作响,紧接着便是几道粗长肉鞭扫过,宛如巨蟒翻身,直接击断勾肠客纵身落足的树木。
勾肠客落地回身,就见一位麻衣老人站在高处,两条手臂已经看不见手掌五指,取而代之是两条又粗又长的肉鞭,遍布血丝。
“我原来以为你是真有什么大能耐,原来是把自己的身体也炼成尸蛊了!”勾肠客握着钩镰,冷笑道:“蛊师不得以自身为蛊床,这条禁忌你也忘了?”
麻衣老人轻舞肉鞭:“禁忌?我们蛊师正是受限于这些陈旧陋习,才会被拘束在这片狭隘贫瘠的土地上!当初叶逢花放纵天外妖邪践踏我们彩云国,蛊师禁忌可曾挽救各部族民?”
“那你们用活人炼制尸蛊,也叫挽救各部族民?这些人恐怕也是你们从其他部族掳掠而来的吧?”勾肠客一边说话,一边暗中施法催动蛊虫在地下潜行,靠近麻衣老人。
麻衣老人神情怒而转笑,浑浊的眼瞳一翻,居然变得跟飞虫一样的复眼,说道:“这点小伎俩,还想瞒过我吗?”
言毕两条肉鞭一挥,地面激颤,一头金背蜈蚣被震出地面,百足节节作响。
勾肠客暗道不妙,一个翻身,扬手放出一片灰尘,然后万千飞蝗发出嗡嗡翅鸣扑向麻衣老人。
“雕虫小技!”麻衣老人用这话骂勾肠客可谓是十分恰当,兽形蛊虽然带个兽字,驾驭的终究是以虫类居多。只是豢养蛊虫异化变大,有如兽类,凭虫兽体格拼杀撕咬。
一条肉鞭与金背蜈蚣纠缠起来,另外一条不断抖动,表面有无数脓疮鼓胀而起,然后朝着飞蝗迸裂,射出一片酸腐毒雾。紧接着麻衣老人胸腹一鼓一缩,张口吐出一线火焰,点燃毒雾,轰然爆裂。
爆风过后,林木焦残,飞蝗尽焚。麻衣老人肉鞭一抖,那头金背蜈蚣也被扯成几段,浆血滴淌。
“走了么?”麻衣老人微微皱眉,将自身炼成尸蛊后,他依旧还保留着些许人身本能。
正当老人迟疑一瞬,脚下土地坼裂,一道黑青光芒由下而上,斩过老人身躯!
钩镰破土而出,勾肠客的身影却是在半空中伸手接住,只见好几条如影丝线接连麻衣老人那巨大伤创,被钩镰一点点抽离出躯壳。
“我倒是要看看,你皮囊底下藏了什么东西?”勾肠客暗笑着施法。
勾肠客之所以能得此名,正是因为他手中钩镰。这柄钩镰乃是无形法器,施法之际神出鬼没。一旦被其伤及,法力侵入腑脏,则会与钩镰相连,甚至被直接扯出肉躯。
钩镰一挥,麻衣老人那身皮囊竟是一松,一头全无人形可言的扭曲异物,由无数大大小小的油黑蛆虫聚结而成。借着勾肠客法力,直扑而去。
勾肠客吓了一跳,当机立断,一拧身洒出无数蛾粉,背上长出一对巨大蛾翼,借风远遁而去,留下一片迷神蛾粉,阻遏对手追击。
“你要杀的人,就是哪位将自己炼成尸蛊的蛊师?”郭岱问道。
勾肠客摇头道:“恐怕还不止。经过那次斗法,蚕浦寨立刻加快扩张步伐,尸蛊兵不停攻伐周围部族,我所栖身的阮安部已经抵挡不住,只能逃离彩云国。原本我想去向南境其他国家请求救兵,但他们大抵自顾不暇,镇南六关更是坐视彩云国沦为亡者国度。
一路走来,我先是拜见过太玄宫的修士,可他们都说彩云国路途遥远,无暇顾及。听闻这次比试大会有机会觐见公主殿下,所以我才想上场较量,希望让彩云国之变上达天听。现在知晓沥锋会有你们这样的高手,我倒是觉得另有希望了。”
瑶风仙子听完勾肠客诉说的往事,扶着下巴言道:“彩云国发生了这样的大事,镇南六关居然一点都不理会?也不上报朝廷?叶逢花的名声我也曾听闻,那可是六关主帅,号称镇南王,机深谋远、处事沉稳,不像是那种会为私仇纵祸之人。这内中恐怕另有缘由。”
“如果彩云国的情况真的如道友你所说的那样,恐怕就不是凭二爷单枪匹马就能搞定的。还需要召集沥锋会中许多成员一起。”陆芷摇着脑袋想道:“其实咱们在南境的人手还不少,完全可以安排一下。”
郭岱问道:“可我们怎么去呢?”
瑶风仙子笑道:“你忘了蹑云飞槎?此去西境青衡道,待得杏坛会事毕,你们不必随船返回。直接从西境南下,这反而是去往彩云国最快的捷径。”
若是按照瑶风仙子所言,自己恐怕会有相当一段日子不能与楚玉鸿相见了。毕竟无法指望公主殿下亲率军马远征彩云国,而与霍天成的恩怨,估计也不能尽快了结。
“也罢,如今时机还未成熟。”郭岱心中暗道。
众人商谈完毕,勾肠客也愿意加入沥锋会。毕竟像他这样的蛊师,在江都城中颇不受待见,太玄宫也不会接纳他。只有沥锋会不计较出身,只要是有能力之人皆可加入。更何况未来若要深入彩云国,还非要勾肠客这样的人来带路不可。
……
“公主殿下,这便是即将要进行第十场比试的名单。”一位侍女走近珠帘前,低头捧着一份名单。
珠帘内有一位身着劲装的英气女子上前接过名单,仔细校验一番没有异样,才转而交给玉鸿公主。
名单之上,分别是“品芳居士对田符”、“沥锋会郭岱对刹那城舟半渡”。
看见郭岱的名字,玉鸿公主心头一暖,嘴角泛笑,暗暗说道:“看来你还挺拼的嘛,我看要不要赏你点什么?”
“公主殿下,有何谕旨吗?”一旁英气女子低声询问道。
“嗯……就只有这两组吗?”玉鸿公主问道。
“公主殿下要求连胜十场,大多数修士都无此根基撑持下来,能有这四人已是难得。”英气女子言道:“当然,还要算上御剑楼少主魏正阳。”
玉鸿公主摸了摸胸前剑印玉佩,她还记得那是魏正阳在自己十岁时,代表御剑楼送来贺礼。那时候这位出尘剑修的身影便深深烙进脑海,发誓自己也要变成他那样的修士。
只可惜后来慢慢成长、明白事理,知晓御剑楼修行不问情爱,就连魏存神与其妻诞育子嗣,也是为了追求天成剑胎,颇为不近人情,让她儿时美梦破碎。
“闵若,要是换做你,能连胜几场?”玉鸿公主问道。
“回禀公主殿下,品芳居士、田符二者,三招可败。”闵若答话直接,好似根本没将那两人放在眼里。
玉鸿公主微露讶笑:“那还有两个呢?”
闵若答道:“舟半渡佛法禅功深厚非常,要破法不易,但卑职依然有办法。倒是那个郭岱……”
“说说。”玉鸿公主流露出一丝好奇眼神,身子也坐直了,两眼要放光一般。
“恕卑职妄言,公主殿下还请尽快调遣御林军封锁会场,然后派霍道师将此人拿下。”闵若言道。
玉鸿公主不解问道:“你此言何意?他又不是朝廷通缉的叛逆。”
闵若眼中流露出一丝锐利:“公主殿下,此人修为诡异非常,近妖似邪,不可不防。”
“闵若,你应该知晓本宫对妖修并无怨怼吧?”玉鸿公主言道。
“卑职清楚,但卑职并非说此人是妖修,而是担心他乃天外妖邪试图渗透的探子。”闵若说道。
玉鸿公主摇着名单道:“你在前线厮杀过,你的判断我很信任,但你这次说的恐怕不对。”
“卑职一切听从殿下之命行事。”闵若没有反驳。
玉鸿公主将名单交给闵若,笑道:“好了,便让御林军准备一下,小心场内场外起纷争了。尤其别让无关人事插手……这份名单给霍道师过目,然后将他反应告诉本宫。”
闵若出去一阵,很快又回来了,玉鸿公主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霍道师有何反应?”
“霍道师看见名单并无异状,倒是俯瞰擂台比试双方时,好似有惊疑之色一闪而过,漆木雕栏被他捏出手印。”闵若一滴不漏地叙述道。
第55章 妙宫九素()
第十场比试,安排在魏正阳先前与十八位修士较量的百丈擂台上,经过一番紧急修葺,总算是在黄昏前大致恢复原样。
郭岱与舟半渡的比试,虽然说不上万众瞩目,但有剑修高人魏正阳珠玉在前,公主殿下莅临观战,这场比试注定会被许多人铭记。
环顾周围众多修士,郭岱忽然感觉到杀机临身,抬头望去,由金舫飞舟变化而成的楼台上,一位玄黑衣袍的男子凭栏而立。常人肉眼已经难以看清此人面目,郭岱却能轻而易举地辨认分明,正是霍天成无误。
虽说已经过去十年有余,昔年那位还略显稚气的丁碧早已不复原本瘦小文弱模样,但眉眼神情间那种冷峻与自恃气度,真的一点都没变化,而且是变本加厉。
看着霍天成那惊愕转为憎怨的表情,郭岱内心如古井无波,眼帘一阖,再睁开,漫天血云如绘,天地万物仿佛凝滞不动。
郭岱心念一起,遁入了元神心境之中。眼前站立着一人,如自己形貌一般无二,只是眼神表情僵硬麻木,原本该是遍布血秽的大地,被他脚下不断衍生出的玄奥光路,一寸寸地侵蚀消融。
“你就是《九宫太素图》之灵?”郭岱问道。
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形之灵开口说话:“我并不是《九宫太素图》,你的表述模糊不清。如果你非要这样认为,我不会反驳。”
“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人形之灵沉默一阵后答道:“《九宫太素图》好比是孕育我的母体,我诞生之后,自然脱离母体而独存。但我并非就此与《九宫太素图》割断联系,我甚至比你更了解《九宫太素图》,也能够自如操纵她。”
元神心境中,并不是现实中交谈对话,一旦开口,便能够明白对方所言为何,若不能领会,自然也不可能听见。尤其是人形之灵的描述,确实能让郭岱感觉到他与《九宫太素图》的密切联系。
“世上只听说过宠溺儿女的慈母,却没有任由儿女操纵的父母。”郭岱答道。
“你能看见我的形貌、听到我的言辞,那都是基于你对我、对世间的认识与判断,若你只是认为这便是我的全貌,眼界未免浅薄了。”人形之灵停顿一下,说道:“不过这也是武道元神之缺弊吧。”
郭岱并未恼怒,听人形之灵这番话,倒颇有关函谷那毒辣言辞的风格。要是按他这么说,关函谷难道算是他的“父亲”?
“之前阻止我去杀霍天成的人就是你吧?”郭岱问道。
“是。”人形之灵回答干脆,倒没有丝毫遮掩:“霍天成法力高强,他身边还有帮手,你如果试图行刺,必死无疑。而霍天成死亡的可能……你不如冀望他犯病暴毙而亡。”
郭岱望向凝滞的血色天地中,霍天成那模糊身影,说道:“我刚才便与他对视一眼,心知我与他都彼此认出对方,你为何没有阻止我登台比试?”
“你并未自寻死路,我为何要阻止?”人形之灵反问道。
郭岱冷哼一声,说道:“看来你灵智并不高超。以霍天成的心性,他肯定不愿意被人挖出过往经历,即便这些经历并不是什么要害。但他必然要竭尽全力去将这些可能的隐患抹除,而我此刻便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不杀他,他却要杀我。”
“此时此地,他不会这么做,他也无法这么做。”人形之灵答道:“这并非是我的判断,而是你自己内心中也有的察觉,你认为玉鸿公主在这个场合,一定会保住你的性命。如果霍天成公然违逆公主,将你杀死,那她就有针对霍天成的绝佳理由,虽然谈不上是为你报仇,可霍天成只要失去了自己的地位,要杀他便十分容易了。”
郭岱点了点头,不得不惊叹于这位人形之灵细致到极致的判断。他之前也仅是有模糊的猜想,是他将自己的想法完整剖析了一番。
“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郭岱不由得问道。
“若你有炼就正法元神的修为,端拱本心不显精神,我也无法窥探。”人形之灵说道:“可惜你不是,只要你的武道元神还寄托在混元金身中,任何一个念头都无法回避。”
“那你知道我此刻要做什么吗?”
“你想以混元金身的力量,震慑霍天成。”人形之灵言道:“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也能让你受到的威胁降低。”
郭岱说道:“霍天成真的会因此忌惮吗?”
人形之灵对答如流:“如果霍天成只是一介散修,那么你将永无宁日。可他如今位居高位,凡事都要立足自身权位上考虑,不可能毫无顾忌地对你下手。若你展现出相应实力,他自然要考虑更多。他甚至有可能会态度大变,主动与你交好。”
郭岱听见这话便觉得不舒坦:“与他交好?除非他提着头来见我。”
“我只是明白告诉你我的判断,听与不听在你,我也有我的办法。”人形之灵直言道。
“万一我出错了,你就要夺回混元金身的控制?”郭岱问道。
“什么是错?我对事情的判断从来不是只有一个方向。”人形之灵言道。
郭岱再问道:“如果你夺回混元金身,我会怎么样?”
“元神静守,宛若万物之未生。”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万物未生,谈何感觉?未有你时,你有何感?”人形之灵说这话时,居然富有情感——一种令人感受到真切实在的生气。
听人形之灵此言,仿佛颇有修为道行。不过仔细一想也对,毕竟他是《九宫太素图》通灵化生而来,先天具备罗霄宗道法根基总览,眼界不凡。
“我需要你的协助,这次的对手不同以往,我胜算不高。”郭岱说道:“我知道你对《九宫太素图》了解远超于我,想要胜过舟半渡,必须借助你的力量。”
人形之灵问道:“你知不知道武道元神并不能发动《九宫太素图》?以前我尚处蒙昧,你心念一动我便随之而行。如今却不同了,你要发动《九宫太素图》,得看我愿意不愿意。就算我愿意,施法也要经过混元金身气机流转。你越借助我的力量,你对混元金身的掌控便越弱。关函谷传授你的奥术法门已经是避免此类状况的最佳方案。”
“我觉得那个劳什子奥术不管用,还是罗霄宗的道法更完善。”郭岱言道。
“那是因为你施展不得当,奥术本源乃是以神魂接合天地间精微气机,参同造化、斡旋阴阳,丝毫不逊色于玄黄方真。”人形之灵直言道:“可你也没有修习正统奥术的资赋,关函谷退而求其次,让你只专心运转气机,不必过分发动《九宫太素图》。”
退而求其次这话,郭岱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打由自己炼就武道元神、遇见关函谷以来,虽然实力上不断进步,但正经的道法修行,一直在退而求其次,没有实际性的突破,感觉都快退无可退了。
“我近日来参悟《白虹真解》,发现其中法术需要以半仙之体的神气发动,炼神为剑、炼气为虹,能够以仙身凝炼白虹锋芒。”郭岱说道。
人形之灵言道:“混元金身只是你攀附号名,更不是半仙之体。道法所言仙身,起码是身心无别、形神混融的境界。而以仙身凝炼白虹锋芒,要么有上古仙真的大愿心,要么承接了白虹剑的传承法旨……”
不等他说完,郭岱一顿足,血色天地转瞬化白,仿佛白虹冲霄以贯日。
“这一点……倒是在我预料之外。”人形之灵首次展露出疑惑:“武道元神居然可以承接白虹剑的传承法旨?神剑有灵,照理来说不会这样择主。而且身负传承法旨,你与白虹剑便有感应,动念间便可将其收回。”
“我收不回白虹剑。”郭岱说道。
“那就是关函谷将白虹剑藏在一处隔绝内外感应、天地气机的隐秘之处了。他估计也看出你与白虹剑之间的联系,未免你不慎收剑,被白虹剑夺尽灵气,所以才布了这么一手。”人形之灵言道:“而你现在身负白虹剑传承法旨,欲以己身为剑,发动白虹锋芒,的确不至于祸及混元金身。但你对金身掌控,依旧还是被我渐渐取代。”
“只要你能协助我就好,以后的事,我再小心应付。”郭岱下定决心。
人形之灵没有动作,只是一点头:“好了,混元金身便由你全部掌握,你可记得了,时间越久,对你越不利。”
在一片白茫茫中,郭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相而已,不重要。”人形之灵言道。
“你没有名字,我怕不好分别我与你。”郭岱说道。
人形之灵沉默了一阵,说道:“宫九素。”
“好名字。”
“无所谓好不好,人我之别罢了。”宫九素答道。
……
“沥锋会郭岱!刹那城舟半渡大师!请二位各就位,第十场比试,现在开始!”
铜磬一响,郭岱遁出元神心境,此刻全身气机流转之深广磅礴前所未有,但混元金身并无丝毫动摇,立足抬上巍然不动,内外动静差异悬殊。
“郭道友,留神了。”舟半渡在十余丈外合十盘腿,声音虽细,但依旧能清晰传到百丈擂台内外各处,足见禅功修为。
“世尊如在,佛法无量。”伴随一声禅唱,舟半渡现出贝叶身光、丈六莲台,宛若佛陀世尊显相,恢弘佛力如日东升,赫赫光明普照大千,围观众人却不觉得光明刺目,反倒是一片身心祥和喜乐。不少修士见此景象,更是屈膝跪倒、流泪膜拜。
然而在百丈擂台上,有一处黑暗,但也说不上是黑暗。在郭岱周围,贝叶身光仿佛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