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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太玄宫的主导,加上皇都率先失陷,正朔朝着实乱了好一阵,其时率先引领方真道的便是地处中境的罗霄宗。在经历几次交锋后,罗霄宗以皇都为中心,距离数百里地,分别设下三重防线,硬生生抵挡了数载功夫,这才使得大批中境百姓得以脱逃。
只可惜随后妖祸更是猖獗难遏,接连突破三重防线,连罗霄宗山门所在玉皇顶也被妖邪攻破。最终门人死伤大半,剩余人等散落如星,不复当年传承。
在江都驻守的昶王,得此一瞬之机,聚拢方真修士,这才有后来重建太玄宫的基础。然而要论规模与底蕴,江都的太玄宫,较之以前是大大不如了。
郭岱是没见识过皇都的太玄宫,但当他来到证道池附近时,远远便能看见一大片琼楼玉宇、仙家宫阙,丹华烟霞升腾盘旋,好似华盖笼罩。偶尔能听见钟鸣之声,又有诵经音遥遥传来。若说这便是天上仙界,恐怕也会让错以为真。
虽然楚玉鸿说过,方真修士也喜欢高堂广厦、琼楼玉宇,旁人没法干涉,可郭岱看着太玄宫这幅景象,总觉得太过华丽、毫无必要。但转念一想,或许有人觉得太玄宫也代表了朝廷的脸面,要是盖得小气狭隘,也不利于朝廷。
太玄宫外也有许多人来来往往,其中大多数都是白雍这样修为浅薄,看他们的举止言行,倒不像是方真修士。
“这位道友你来看看,这是从伏波海刚到的百花香,只要点燃一小块,便能助益房中之趣。”
“卖报卖报!新出的飞剑邸报,专访本识禅师,大斥当今念佛烧香风气!”
“都过来看看,乾阳子新出书目——《南天双棍侯》,且看江湖散修如何纵横花丛。”
“新上市的北境玉羊膏,炼形锻体必备良药!欢迎各位同道试用!”
……
郭岱看着这幅场景,总觉得自己是到了村镇集市,他朝白雍问了句:“这是太玄宫?你确定没走错?”
白雍还没回答,一名修士闪身近前。郭岱正要抬手将其逼开,便听对方打怀里掏出一枚珠子来,压低声音说道:“道友,要画吗?”
“画?什么画?”郭岱满头疑问。
白雍靠近过来,小声提醒道:“就是用将一段幻术光影凝炼进法珠之中,里面都是些男女之事,这里的人管这叫黄庭画。”
那名修士阴沉着脸说:“你买不买?不买我可走了。”
“没钱,走开。”郭岱脸色比他还阴沉,撞着对方肩膀就走。
穿过一大群贩卖各种杂物的修士摊档,郭岱只觉得胸中气闷之感更加强烈,皱着眉头说道:“这些人就在门前叫卖,太玄宫难道就不管管?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白雍苦笑道:“我听说也有一些修士认为这有损太玄宫名声,但禁之不绝,来买的可不止是方真修士,还包括许多江都城的达官贵人。这里面牵扯可大了。”
“我发现了……”郭岱叹了口气,只觉得世道颠倒混乱已经大大超出自己的想法,真的还不如以前斩妖除怪的日子干脆明白。
“这位道友,要来我们沥锋会看看吗?”这时走来一名女子,穿着江湖武人的劲装,抱着一沓纸张,递给郭岱一张说道。
郭岱信手接过,纸上写着“沥锋会广招各路贤才英杰”、“荡平邪祟、涤除妖氛”诸如此类的话。
“沥锋会?恕我孤陋寡闻,还未听说过贵派同道……”郭岱只觉得稀奇,这年头方真门派收徒都是这样街上派单子的吗?
那名女子笑呵呵地摆手道:“这位道友你弄错了,沥锋会不是正经的方真门派。我们是一群志在荡平妖祸的修士同仁,聚集一同合作联手,同时广泛接收各地府县妖祸赏格委托,然后按会中成员能力安排人手前往斩妖除怪。”
郭岱闻言脸色一正,问道:“你们这样……不就跟太玄宫冲突了?”
女子看了看远处琼楼玉宇,轻声言道:“人家太玄宫可不愿搭理咱们这些江湖散修,对各地零散的妖怪祸乱也力不从心。我们沥锋会招人不问来历出身,只谈能力。空有修为法力,不懂得与妖怪拼杀斗法的呆子,我们也是一概不要。我是见道友你步伐稳重、手眼锐利,显然是斗战好手,所以才出言相请。”
“你们沥锋会创立恐怕没多久吧?”郭岱问道。
女子用那沓纸遮掩着嘴说:“道友好眼力,你要是现在加入,就算是咱们沥锋会的元老人物了。”
郭岱抖了抖手中的单子,说道:“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们这个沥锋会。”
“那敢情好!”女子喜悦万分:“我叫陆芷,现在就带道友前去见我们的首席。”
郭岱点头应承,然后朝白雍问道:“你还要继续跟来吗?若是不想,便先回陶景山。”
郭岱早就察觉了,白雍似乎对这沥锋会不太看得起。显然是门派弟子的那点自以为是作祟,也不想想自己那点浅薄修为,要是与这位双腿矫健有力的陆芷姑娘较量起来,估计连十息功夫都支撑不下去。
白雍一时左右为难,他一路跟随郭岱,心里想的其实是盼着这位“前辈”能够指点一下自己道法修炼。即便现在回去陶景山,掌门也未必会责罚,但他多少觉得有些不值。
思前想后,白雍还是硬着头皮打算跟着郭岱一起,两人就这样随着陆芷在太玄宫外一路行进,来到江都城外一个大户庄园。
庄园没有家户匾牌,也没有家丁护院守门,陆芷一推开大门,风风火火地便朝里面招呼道:“快来人呀!我又招到一位新人!”
郭岱还想说自己未必愿意加入,就见影壁后走出一名高大黝黑的汉子,一看见郭岱便猛地喝道:“哎呦喂!郭二哥!”
第38章 黑厮朱三()
这名黑汉子昂藏健硕,身穿着大皮衣,胡子拉扎发冠散乱。一看见郭岱便瞪大两颗眼珠子,好似一头大黑牛发狂冲来。
郭岱站着不动,那黑汉子冲到近前,一把搂住郭岱,猛地将他提起,叫喊道:“郭二哥!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哎呦,你比以前重了不少。”说着话把郭岱放下,连连拍着肩膀,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
郭岱脸色有些无奈,这要是换做楚玉鸿和桂青子在这,估计也觉得稀奇,他这一脸冰凉梆硬的臭脸居然还能做出无奈的表情来。
陆芷看着黑汉子问道:“朱三爷居然认识这位道友?”
“认识!当然认识!”黑汉子豪迈大笑:“这可是我的结拜二哥!”
郭岱听见这话,就差没有翻个白眼,然后再给这黑汉子俩耳光,只得憋着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去看他人眼神。
这位黑汉子的确是郭岱的结拜兄弟,但这已经是七八年前的旧事了。
当年郭岱与杜师兄在东境北边府县行走,受地方乡民之请,去附近山中斩杀一头虎妖。可是当师兄弟二人去到之后,发现已经有一伙人先到,与那“虎妖”拼杀。
乡民见识短浅,哪里能够分辨妖魔鬼怪,只凭着口耳相传,把那妖怪当做是山中虎妖。实则那是一头尸鬼虓,一种尸变鬼怪。此怪前身多是积怨死者,又埋在阴气汇聚之地,经年累月下来,尸身异变,破土而出,变作一头不人不妖的尸怪。
而且因为尸鬼虓不喜阳光,白昼也只是在幽深密林中行走。时日久了,骨肉异变如兽,自地底阴气而生的绒毛会因地表阴阳之气变得黑白相间,远远看去,的确有点像是老虎。
尸鬼虓吃两样东西,一是骨髓,二是死者怨气。一般来说,尸鬼虓不会主动袭击民居,旺盛的活人气息非其所喜。而且尸鬼虓灵智底下浅薄,只会凭着感应阴阳气机而本能行动。
这一头为祸的尸鬼虓很有可能是从中境一路逃窜而来的,实在饿得不行,一样会袭击活人。郭岱与杜师兄之前一路追踪了数百里路,最后在山中遇见。
而与尸鬼虓先行拼杀的,是附近几个村庄的猎户,他们估计不太将妖怪的事情当真,只以为是乡民惊慌过甚,于是众人带着弓箭钢叉就要上山打虎。
至于结果如何,就跟郭岱等人进入广阳湖秘境差不多,仅存一个黑大汉疯了似地逃跑,一路上哭爹喊娘,脚下不停、嘴上也不停,郭岱与杜师兄反倒是被他的叫声吸引去的。
将这黑大汉救下,尸鬼虓并未追来,郭岱说道:“那东西没敢靠近。”
“尸鬼虓擅辨气机、穿梭阴阳,小郭你杀心重,估计它是不想与我们硬拼。”杜师兄言道。
郭岱说道:“看来这尸鬼虓也有年头了,懂得攻守进退……啧,你这黑厮,别抱着我腿。”
这个黑大汉一被两人救下,明明是顶天立地的大汉子,立刻缩成一团,抱着郭岱与杜师兄两人的腿,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即便郭岱没有洁癖,也觉得很不好受。
杜师兄叹了口气:“这就是外行人乱闯惹下的祸事。这位黑兄弟,我看你也是敢打敢拼的,怎么现在就缩成一个了。”
“我……我不姓黑。”那黑汉子嘴里糊里糊涂,憋了半天说了这话。
“我没问你这个。”杜师兄苦笑道:“你们几个人来的?怎么就惊动了这尸鬼虓?”
“我们十二个人,其中领头的是十里八村最擅长追踪的老爷子,是他发现了那虎妖的巢穴。”黑汉子一想起来就干呕道:“它、它……一上来就把老爷子的脑袋给摘了呀……”
黑汉子说完就嚎啕大哭,声音又难听至极,真的比妖怪叫唤还刺耳。
“别哭了!再哭把你扔给尸鬼虓!”郭岱喝道。
黑汉子立刻止住了哭声,杜师兄闻言眉尖一挑,说道:“对啊!小郭你出的这主意真好!”
郭岱不解道:“师兄你说什么?”
杜师兄一指黑汉子道:“将这黑汉子送去给尸鬼虓。我们俩人追尸鬼虓一路了,我们的气味肯定被它记住了。现在要是贸然追上去,尸鬼虓肯定还要跑。再这样下去难道真的追到海边?我打算就在这里将它彻底斩杀了,省得他一路祸害下去。”
郭岱被这话点醒了:“师兄是打算让他去做诱饵,将尸鬼虓引出来?”
“尸鬼虓吸食怨气而生,对世间凶煞怨戾之气最是敏感。这黑汉子原本就是它的猎物,终其一生都不会忘却。如果我们就这样离开,说不定尸鬼虓还要回头去害这黑汉子。”杜师兄看着黑汉子说道:“师父他老人家虽然没对付过尸鬼虓,但罗霄宗以前也有过前辈用过类似手法。只是要委屈一下这位好汉了。”
“不不不,两位仙长,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黑汉子连连摆手,试图反抗。
郭岱与杜师兄都是有玄功根基在身,哪里能容黑汉子折腾?两人一左一右就将他架了起来,往山林深处走去。
天色渐暗,郭岱浑身泥浆地爬到一处土坡上,屏住呼吸地往下观瞧。只见一个模糊佝偻的影子,趴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啃咬声,正是那尸鬼虓。
尸鬼虓进食不似猎杀时那般凶狠飞快,反倒慢得出奇,几乎可以算是细嚼慢咽,而且还挑挑拣拣。因为这种异怪乃是尸变而成,所以双眼根本不能视物,只能凭些许气味与气机感应。所以郭岱在远处观察时,也要尽可能遮掩气味、收敛气机,也就只有修炼了蜃气蛰形法的他能够靠近查探。
吞完这一地尸体的骨髓之后,尸鬼虓是要回巢穴修养元气,动作变得迟缓了许多。这时就听见北方林木中发出些许声响,尸鬼虓立刻警惕起来。
为了对付这尸鬼虓,师兄弟二人不得已只好委屈一下这位黑汉子,半道上就将他敲晕绑紧。准备一切布置、摸清地形环境,郭岱便悄悄来到尸鬼虓附近潜伏。而杜师兄则在远处将黑汉子放了弄醒,让他往尸鬼虓的方向去。
尸鬼虓一闻到黑汉子的气味,立刻就知道那是自己脱逃的猎物,便朝着黑汉子扑去。
谁料郭岱的动作更快,地上枯枝落叶一扬,拎着短剑便刺落尸鬼虓的后背。
尸鬼虓猝不及防,短剑轻而易举地刺破那层刀枪不入的尸变绒毛,郭岱又顺势一划,给尸鬼虓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
然而尸鬼虓并非寻常活物生灵,腔体之中没有腑脏血肉,而是浓郁腐朽的秽恶尸气,郭岱被这尸气一熏,只觉得手脚一麻,神智顿时昏沉。
正当尸鬼虓要回身攻击时,一柄飞斧穿林而至,正好钉在尸鬼虓脑袋上,杜师兄奋身狂奔,扑上去与尸鬼虓近身缠斗。
郭岱见状,强撑着反胃欲呕,勉强分辨方位身影,一把上去扣住尸鬼虓的颈脖,短剑朝着它下颌一割,尸鬼虓的下巴直接被切了下来。
尸鬼虓受痛发狂,利爪一挥,正中杜师兄左脸,血花飞溅,留下一大片骇人伤口。
即便如此,师兄弟二人还是跟尸鬼虓缠斗在一块,两人一怪在血泥地上滚来滚去,根本没有方真修士斩妖除怪的超然气度。
最后郭岱都忘了自己刺了多少剑,硬是靠着四肢死缠着尸鬼虓,累得脱力昏迷。
当郭岱再度清醒时,发现自己与杜师兄都躺在干草堆里,杜师兄左半边脸庞血肉模糊,似乎还涂抹了一些绿不拉几的草药。远处那黑汉子正烧火烤肉。
“你……”郭岱刚说话,那黑汉子就连忙过来:“哎呦喂!你可别乱动,咱们家里的老人说了,被妖怪的毒血沾上了,得要修养一年半载才能下地走呢。我救你的时候,你大半身子都血呼啦的,我还以为你死翘翘了。”
郭岱听黑汉子这碎嘴话,只觉得烦躁不安,倒是清醒了几分:“那不是妖怪毒血,是尸鬼虓死后肉身朽烂成浆,只要入土尸气便散……你去弄些泥土来,我给自己抹一下就好。”
这黑汉子也是听话,用自己的皮大衣弄了一大捧土来,郭岱抹得一身都是,同时问道:“我师兄怎么了?”
“这位大哥啊,他还好,后半夜我还听见他小声叫唤。只是被妖怪挠了脸、破了相。哎呀……这以后娶媳妇儿可不好弄啊,这大爪子挠的,咱们那老爷子就是一爪子就挠走脑袋呀,两位仙长也是练了金钟罩铁布衫的吧?得亏把脑袋留下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咋弄呢……”黑汉子就这样叨叨个没完。
郭岱听着黑汉子说话,只觉得周围天地都凝固了,脑浆子都要沸腾起来,抬手按着对方肩膀,坚持着说出一句话:“再说话,我撕了你的嘴。”
这便是郭岱与朱三结识之初的经历。当时郭岱与杜师兄都受了伤,也是这位嘴碎心好的朱三,将他们两人救下山,送到附近村落救治,又悉心照顾了大半月。三人也算有过一场生死之交。
按说郭岱两人斩妖事毕,也该离开了。朱三却打算跟着两人一同,说是见识过同伴丧生妖怪口中,希望跟两人一样,能够斩妖除怪、扶危济急。
郭岱当时并不是很想带着他,毕竟朱三只是一个身手还算矫健的普通猎户。可杜师兄还记得两人设计让朱三做诱饵的事,不得已只好答应下来,也算还他一份情。
当初杜师兄想着,斩妖之事艰难凶险,朱三估计很快便知难而退。没想到这朱三虽然看上去笨拙愚钝,又嘴碎话痨,可是凭着好学,没几个月便炼就一身武艺,连郭岱也不得不惊奇。
三人一路相伴行走将近两年,也斩杀过几头妖怪。朱三便趁机与郭岱二人结拜,二人心中虽笑,却也顺着朱三的意思。三人排辈,朱三算是老幺。
后来三人再一次经过当初斩杀尸鬼虓的村落,朱三听闻老母病重,不得已留了下来。朱三老母临终前只盼着儿子能早日成亲,朱三为人至孝,只得答应下来,老母闻言溘然长逝。
郭杜二人见状,也明白事理,杜师兄不希望让朱三焦虑抉择,留下一封书信,与郭岱连夜悄然离开。结拜兄弟就此不再相见,一别便是多年。
没想到今日在这江都城外的沥锋会庄园,郭岱居然撞见了朱三。对方一如既往地叨叨不绝,跟陆芷说起当年兄弟三人是如何纵横东境北方,斩妖除怪的桩桩件件,添油加醋东拉西扯,全场就剩下朱三这张嘴的说话声,全然不顾他人脸色。
“对了,大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朱三说完一大轮后,终于想起来问道。
郭岱脸色微沉,说道:“死了,在广阳湖妖祸时死的。”
朱三嘴巴一哆嗦,这下说不出话来了。
陆芷在一旁听见,细声问道:“广阳湖?是南边广阳府的那个大湖吗?”
见郭岱点点头,陆芷说道:“这件事我们沥锋会也听到消息了,原本首席他们几个也打算要去跟广阳知府接洽询问,可还没等动身,江都城中行走的海商就派人来我们这里谈话,说是朝廷自有高人料理。”
郭岱眯眼不语,他当然清楚广阳湖妖祸背后牵扯的那些事情,楚玉鸿早就给他说得清楚明白了。而且如今细细想来,江都城附近一带,莫说有太玄宫诸多高人,就连璇玑门都有几位尊长,为何最后偏偏是派楚玉鸿前去?
仔细一琢磨,这内中恐怕还有别的用意,搞不好楚玉鸿本该死在岛上秘境的,是郭岱等人插手,反倒让局势有变。
尤其想到岛上秘境中,那位修士很可能与正朔朝帝室关联密切,这其中又有什么牵扯纠葛,实在不是他一个小小修士能够解决清楚的。
郭岱在这里沉思不语,陆芷见朱三也站在原地发愣,便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三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把你家二哥请进去啊?”
朱三闻言连连点头,也没之前的碎嘴劲,几人簇拥着将郭岱迎入内中。
第39章 沥锋无为()
朱三等人迎着郭岱进入庭院之中,他知晓郭岱不喜欢酒茶,直接倒了一碗清水,撒了一把盐,递给郭岱。
“没想到你还记得。”郭岱接过碗,当年他跟杜师兄行走江湖,哪有什么讲究。喝酒误事,喝茶又品尝不出好坏,还是喝水最直接。
喝了一口水,郭岱问道:“朱老三你不是要成亲去了?怎么加入了这沥锋会?”
朱三脸上带着点羞涩笑了,也不说话,陆芷在一旁解释说:“郭二爷您不知道,三爷正是沥锋会的创始元老之一。三爷的夫人便是沥锋会的资助人。”
郭岱打量一下周围,这座宅院占地不小,而且如今江都城外的地皮也是寸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