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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六关本身几乎能够做到自给自足地对抗妖邪,掌握了与江都分庭抗礼的本钱。
叶逢花掌军多年,谋划深远。一开始南匪能够步步紧逼、势如破竹,本来就是叶逢花放任的结果。他要让南匪因为北上而将战线拉长,暴露出防备薄弱之处。同时有序的后撤,诱使南匪大军走入自己事先安排好的战场位置。最终在适当时节,趁妖邪收缩的空余,精锐兵马一鼓作气南下,在来年开春转暖之前,彻底将南匪剿灭殆尽。甚至要趁此机会敲掉几个南境邦国,将其划归为镇南军的势力范围。
此时又有人走入大帐,来者身披宽袖八卦道装,显然是一名能为不凡的方真修士,此人手中捧着一个两尺见方的沙盒,径直放到叶逢花案上,也不行礼,说道:“状况很糟糕。”
“有多糟糕?”叶逢花问道。
那名修士施了个法术,盒中细沙起伏变化,竟是出现镇南六关绵延相续数千里的地形概况,而在另一侧,则是如潮水般汹涌而下的态势。
“前所未有的巨大攻势。”修士言道:“这样的状况,恐怕比当年玉皇顶一役还要严重,至少有两千万头妖邪。”
“两、两千万?!”在旁将领听见这话,吓得站起身来,嗓音都变尖了。
叶逢花端坐不动,面冷如冰,问道:“为什么是这个时候?”
修士则答道:“从来没有谁规定,天外妖邪不能在冬日南下。我们所掌握的规律,不过是近十几年总结而成,若有意外并不稀奇。”
“召辕君!你可有办法应对?”一名将官焦急问道。
被叫做召辕君的修士摇摇头,说道:“防线太长了,如果是像当年玉皇顶那般,只固守主峰,放出一条谷神道让妖邪前仆后继送死,或许还能守得住。”
“两千万妖邪……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叶逢花阖目言道,大帐内中气氛之压抑,让每一个人都觉得死关近在眼前。
召辕君倒是一贯冷淡,说道:“也许你派去细作传出的谣言,从一开始就是真的。”
“什么谣言?”叶逢花艰难地抬起眼皮。
“郭岱是天外妖邪化为人形。”召辕君说道:“以你智慧不会看不出,天外妖邪如此反常攻势,简直就是为了配合南匪。说不定接下来,就是他们要主动进攻的时候了。”
在场其他人闻言,不禁错愕道:“召辕君,这话是说笑吧?”
“我也不愿意相信。”召辕君说道:“这甚至不是方真推演之法,纯粹是我个人所做最坏的猜测。如果郭岱真是天外妖邪,那该是我要问你们,如何应对?”
大帐之中陷入死寂之中,每个人的心跳声仿佛跟战鼓般咚咚作响,偏偏谁都不敢率先开口。
“我去跟当年的同门传讯吧。”召辕君说道:“虽然我很早就离开罗霄宗了,但眼下这种情况,非是镇南军可以应对。蹑云飞槎还没回到江都,若是紧急调转方向,还能够提供相当战力。如果霍天成也能赶来,兴许胜算更大。”
叶逢花只得重重一点头,然而召辕君刚要转身离开,却忽然抬头,似乎看穿大帐、遥望天上。
此时又有传令兵风风火火地冲入大帐之中,惊叫道:“将军!是、是郭岱!他出现了!”
“什么?”这一次叶逢花终于按捺不住,连同召辕君与一干将校幕僚冲出中军大帐。众人抬头仰望,只见刺目烈阳中有两道人影,仿佛要将阴影投向大地。
镇南军乃是百战雄师,有不明人士出现在营寨上空,不用叶逢花下令,各大小营部立刻调动起来,数千条炮矢铳纷纷朝天,随军修士立刻发动大阵,护住营地。只待叶逢花一声令下,要将来犯之人轰成齑粉。
而在天上,郭岱一身玄羽金丝氅,如同羽人凌空,在他身旁是被法力摄在空中的叶斥尉,此刻她能清楚无碍地看着地上六万大军那遍布方圆数里的巨大营地。
“果然,进攻在即,还是会将营地收缩的。”郭岱赞叹虚灵一句,然后对叶斥尉说道:“你看见了吧?下面六万兵将,个个都是惯战沙场、为你父亲出生入死的英雄,他们的神魂与事迹将永垂不朽。”
叶斥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禁制正在减弱消退,她看见郭岱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笑容,紧接着束缚自己的法力毫无预兆地一散,叶斥尉就从高空坠落下去。
“不——”叶斥尉大声尖叫,她忽然明白郭岱的图谋,这声喊叫非是求生,而是想对父亲发出警告,奈何坠落间强风扑面、难成话语。
叶斥尉落下瞬间,召辕君身形瞬动,朝着叶斥尉飞扑而去,以他的修为,足可以将叶逢花的女儿救下,只要将人救走,大军便可立刻反击。
“等等——”叶逢花久经战阵,他立刻明白状况有异,匆忙下令道:“开火!开火!”
然而不等军令传遍数万人的营寨,仅是弹指间功夫,召辕君尚未救到叶斥尉,郭岱全身散发出庞然阴翳,刺眼耀日竟是被阴翳笼罩,顿时鬼门大开!
六万大军、个个仰首,只看见天上鬼门一眼,神魂脱壳而去,如同魂归蒿里、命去黄泉,六万神魂,顷刻尽收。
纵使修为高深如召辕君,也感到元神强烈震撼,法力几乎涣散,勉强挣脱险境,将下坠的叶斥尉保住,却发觉已是一具失魂之躯,温暖渐失。俯首望去,遍地寒彻。
第171章 魔头()
阴翳散去,大地唯有死寂,郭岱单手捧着洞烛明灯,以绝对胜利的姿态飘然降临。
中军大帐之外,包括叶逢花在内的数十位将校幕僚毫发无损地怔立原地,他们的神魂并未被夺走,非是郭岱刻意放过,而是他们身上似乎有护持神魂的法器。
“哦?短短时日内便做出如此应对之法,莫非是担心我突袭中军,夺取你等神魂吗?”郭岱环顾四周死寂,唯有叶逢花等人的粗重喘息和牙关打战的细微声响,郭岱似乎十分欣赏这幅场景,言道:“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无有兵卒,你们这些将领要如何打仗?临时赶制出来的护神法器,终究无法庇护六万多人。”
郭岱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虚灵的人手与六万大军来场激烈鏖战,就算战胜,虚灵也需要付出相当代价。镇南军折损过甚,等同于将其彻底逼向朝廷,而这并非是郭岱想要的结果。
如今以郭岱的魔道修行,加上洞烛明灯妙用,只要是在感应范围之内,如同灵台造化展开,吞噬生灵神魂。凡是尚未炼就元神者,或无特殊法器护住神魂,便会被洞烛明灯夺去神魂。剩下的一具失魂躯壳,要是没有玄妙法力护住生机,很快就会彻底衰竭死亡,哪怕有洞烛明灯都不能使其重生复苏。
既然有能够弹指间让六万大军灰飞烟灭的无上威能,那何必浪费时间去等那战果呢?
为了让叶逢花将六万大军集中起来,方便郭岱一口气尽收神魂,虚灵刻意营造出南境邦国内乱的迹象。要在虚灵眼下派遣细作探子,根本就是自寻短见的作为。
从一开始镇南军刺探到的种种情报,就是虚灵刻意透露出来的,甚至连在南海国都挑头闹事的首领,本来就是虚灵分体之一,镇南军所了解到的一切,是全然虚假的状况。
郭岱要做的就是一件事,让叶逢花明白何为绝望。而这也是始族一贯以来的作风。
站在中军大帐前,此间也有几名修士,很快从各处死寂营地中,有不少方真修士纵跃腾翔而至,将郭岱围困在中间。
此时召辕君也抱着叶斥尉的尸身落在叶逢花旁边,叶逢花看见自己的女儿,表情木然,手臂本能地抬起,似乎想去抚摸自己最后一位血亲,却颓然地垂下手臂,一言不发。
“六万人的性命,我说夺也夺了,你们到底是有多大的勇气,敢来围困我?”郭岱四面环顾,最后看着召辕君说道:“阁下修为不俗,观之有几分熟悉,莫非是罗霄门人?”
召辕君面无表情,他天生鹰眉隼目,如睥睨、如冷蔑,此刻看着郭岱,言道:“我百年前已离开玉皇顶。”
“叶逢花将军是你的弟子?”郭岱问道。
召辕君直言道:“确有师徒之缘。”
师徒之缘不代表有师徒名分,一般方真道中的宗门传承,必须要有明确的师徒名分,才能有所传承继业。而师徒之缘大多是指门外别传,或者是个别尊长的指点。
召辕君的名头郭岱并未听说过,听他自称是百年前离开玉皇顶,那时候还是崇明君在执掌宗门,合扬也仅是初闻修行,论辈分应该跟崇明君同辈。
至于召辕君为何要离开玉皇顶、脱离罗霄宗,那就不是郭岱所知晓了。但就叶逢花号称“镇南王”的情况看来,他能够得到大批方真修士协助,显然是获得了召辕君协助,说不定还是召辕君想要仿效重玄老祖,扶植此人登临御极。
只可惜正朔开国时的境况与如今大为不同,当年方真修士尚未像后来正朔朝这样,大举入世干涉朝堂。召辕君会这么做,也许是看出罗霄宗本就是这种状况的推手,自己未尝不能有同样的功业成就。
略加推演,郭岱收摄念头,然后看着叶逢花说道:“听说镇南六关眼下有无数妖邪进犯?要不要山人相助?”
叶逢花没有说话,郭岱却感应到在场有好几位修士的传讯法器都被触动,显然是镇南六关已经受到天外妖邪冲击,之前一直没有得到叶逢花的回令,守关将士见到如此数目妖邪进犯,想退又不敢退,唯恐被叶逢花治一个临阵脱逃的罪。
“如何?还在怀疑?”郭岱说道:“我知道叶将军在想什么,无非是认定我与天外妖邪有关。但此刻并不是威胁,我若真与天外妖邪勾结,那何必与将军多言?妖邪叩关不正合了我的意思?仙道贵生,山人亦不愿见生灵涂炭,既然从将军这里拿走了六万生魂,毫无作为也不恰当。只要叶将军一句认错,山人立刻赶赴镇南六关,驱逐妖邪!”
“认错?”叶逢花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来。
“对啊。”郭岱就像闲暇交谈般说道:“叶将军当初将山人请去,冒犯之言实在令人不快。只要叶将军承认过错,在山人面前跪下磕头,过往前尘一笔勾销。”
叶逢花还没说话,即刻有修士狠声驳斥道:“魔头!你造下此等杀生恶业,竟然还口出狂言——”
那名修士还没说完话,口舌一阵僵硬,随之整个身子渐渐胀大,然后噗地一声,当场爆体而亡,血肉横飞四溅,震慑在场众人。
“你们领着几万人来攻打,我夺取神魂不过是反击而已,扯什么杀生恶业?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言语冒犯,你的神魂我也不要,就此让你形神俱灭,连黄泉轮回都不可得。”郭岱施法没有任何动作与前兆,洞烛明灯上的烛火甚至未曾跳动。
召辕君看见这一幕,心绪也彻底沉下来,他虽然不知郭岱手中法器是什么来历,却很清楚此人入魔难反,性情变幻无常,更可怕是修为法力深不可测。
别人看不出,召辕君还是隐约窥察些许端倪,六万大军的神魂如今俱是被郭岱所用,神魂法力来之无迹、去之无端,一旦发动、鬼神披靡。方才那名修士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仿佛是自己的神魂陡然沸腾,连带着全身法力气机鼓荡,撑爆了整个身体。
“我尽全力可护三人遁走,其余人恐无生路。”召辕君看清状况,如今在场所有人一起上,估计也仅是勉强让郭岱受伤。所以他暗中向叶逢花传音,让他做出抉择。
如果要逃,召辕君也只能在郭岱暴起之前带走几人,若真要与之对抗,只能向朝廷求助,倾太玄宫之力,甚至要邀集罗霄宗门人围攻。
然而叶逢花没有任何回应,拨开前方保护自己的修士,来到郭岱面前,阴沉着脸问道:“你所说的话可有保证?”
郭岱隔着纵目蚕丛面看向叶逢花,哪怕遭遇到这种绝望境况,此人心绪波动也异常平稳,难怪召辕君与他有师徒之缘,其人却无方真修为。这样的心性固然是坚定无比,但也暗藏了顽固难解的一面,与仙道清静无为不合。
“没有保证,说不定你认错之后,我立刻翻脸杀光你们。”郭岱说道:“你不是将军吗?战场之上焉有十分确定之情势?”
叶逢花阖上双眼,膝盖一软,跪在郭岱面前,重重磕了一头。
这一刻,天地皆寂。
“唉,一点快意都没有。”郭岱叹息一声,低头对叶逢花说道:“我就是想试试,你这样意志坚定、战功彪炳的一方雄主,在全无希望面前折服屈从,能否让我心意动摇。没想到也就如此,或许我还是更期盼你们奋战至最后一人的悲怆神情?”
句句侮辱、字字泣血,如同在每个人心头留下此生难忘之烙印,明明眼前所见是郭岱被众人包围,可他们却无一人有或能侥幸逃出生天的念头,无边无际无有休止的大恐惧,笼罩着每一个人。
“好了,不耍你们了。”郭岱说道:“镇南六关的妖邪交给我就好,从今天开始,你们要学会敬畏。”
说完这话,郭岱一顿足飞天而去,直奔北方。
……
魔道修行突破关隘,也有飞天遁地的大自由,与方真各家凭虚御风不同,郭岱飞天乃是心到身到,是一种他人无法领略的能为。
郭岱飞天极快,不多时便已来到镇南六关一带上空。所谓镇南六关并不是只有六座关城,只是一个早年间通俗说法,在天外妖邪降临之后,沿着五神岭构建起一条长达两千余里的防线,其中重要关隘由六关为主。
镇南六关的守备将领最初并没有地位高低之分,只是叶逢花经营得当,主动收留大批中境难民,同时得到召辕君为首的一批修士协助,在没有朝廷的援助下,抵御天外妖邪十多年。
以至于到了如今,镇南六关的守备将领都已经是叶逢花的人手,镇南军只知叶逢花、不知江都朝廷的状况已久。
单就抗击妖邪、战况激烈程度,镇南六关也许比霍天成治下东境防线略轻,但绝不是什么闲适平安之地。如今无数妖邪叩关,弥天黑霾如同一道云墙碾地而来,下方妖邪奔逐,竟是引得千里五神岭山川震动。
“郭岱,怎么了?”察觉郭岱并未动手,宫九素不禁出言问道。
“两千万妖邪如灭世洪潮滚滚南下,哪怕叶逢花在此,镇南军全数登城死守,碎山神弩不计代价地炼制消耗,镇南六关能挡住吗?”郭岱忽然问道。
宫九素沉默一阵,然后只得答道:“不能。”
“既然如此,始族何必与我合作?更进一步,运劫为何要与虚灵配合?”郭岱眼神似乎要穿透弥天黑霾,“不,不该是这样。运劫既然可以轻易覆灭南境,这样的力量也足可让东境防线弹指崩溃,多一个霍天成也解决不了问题。那运劫为何不这么做?”
“为何?”
“因为他……做不到。”郭岱双目圆睁,仿佛能在黑霾之中,看见那个庞然身形,定格在一片终年不息的风暴中。
“做不到是何意?”宫九素不解。
“如今世人所能看见的中境妖祸,并不是如何奋力抵抗的结果,而是运劫所能驱使扩张的极限。”郭岱判断到:“如今的防线,不过是与天外妖邪彼此拉锯下的结果,这也是为何当初蹑云飞槎试图进入黑霾,却遭遇到如此强烈的妖邪反扑。从一开始,就不是人们挡住了天外妖邪,而是运劫无法再向外扩张了。”
“这只是结果,可原因呢?还是说运劫只有这样的实力?”宫九素说完便觉不对:“你说的这个扩张,似乎是以某个中心位置向外展开。运劫的本体莫非只固定在某处,无法移动?”
“玉皇顶!”郭岱立刻明白,仿佛这一切前后因果都理顺了。
宫九素也微微一惊:“运劫被困在了玉皇顶?没错,这样一来,罗霄宗这些年的安排举动就都能说清楚了。当年玉皇顶一役明明注定是不可解的绝境,为何崇明君以及众多罗霄宗高人还要死守不退?却让众多晚辈弟子散于各处,甚至还要转入暗处?
看来崇明君当年就已经看出运劫或始族之图谋,联合门中高人,发动无上禁制,将运劫困锁在玉皇顶。如此一来,玄黄洲世人总归还能保有大半境域,休养生息、以图来日反击大计!
如此想来,当年天外妖邪冲入彩云国,想必也是运劫刻意为之,只是后来玉皇顶一役,迫使运劫收缩。尸形蛊师则利用妖邪尸骸,在运劫暗中影响下搞出了尸蛊兵,试图制造出完美炉鼎,用意跟虚灵相近。”
“而虚灵显然早就察觉这点,所以这几年在四境大兴乱象。”郭岱说道:“这次运劫能够发动如此攻势,显然是因彩云国事败而向虚灵妥协,他们为了混元金身,终于要不计代价了。”
“可你不是说,如今的防线是运劫扩张的极限吗?”宫九素问道。
“这只是一个大概范围,并非固定不变。”郭岱说道:“两千万妖邪这个数目,代表的是运劫发动自玉皇顶一役后最强大的力量,为此他必须要从其他方向大为收缩,甚至强行违逆天时气机的影响。即便如此,镇南六关的攻势也不可能持久。因为一旦出现什么意外,这些妖邪将脱离运劫的掌控。”
第172章 邪心()
“等等,你是说这些天外妖邪并不是运劫?”宫九素疑惑道:“无论是天外妖邪,还是由无数蜉蝣组成的黑霾,都是运劫的形体才对。”
郭岱说道:“是也不是,运劫的虽有实际形体,但这个形体变化却并不完全由他自己所主宰。天外妖邪形貌千变万化,却独独缺少人形人身,说明运劫凝聚形体也受天地造化之功限制。而镇南军摸索出天外妖邪只在回暖时节进攻的规律,说明运劫虽有实形,却也最受世间无形的法度玄理所限。”
“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吗?”宫九素猜测道。
“差不多,这也是为何明明始族四柱,除却虚灵本就存在,其余三者却仅有运劫以实形降临玄黄洲。”郭岱说道:“一旦以实形降世,则不可避免受造化之功所制。虚灵伏藏于魂,忌天假托鬼神,都是试图规避天地造化。而冥煞强悍却无所寄身,运劫空有形体却受限于造化。”
宫九素言道:“难怪他们都需要混元金身,如此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