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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风云录-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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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云骤起胆色寒,心急如焚催心肝。满目疮痍半焦黑,断墙犹有片瓦存。

    废墟残垣抽花枝,蔷薇娇艳见血痕。凄厉腥风吹血雨,冷月晓星伴冤魂。

    忍看陆郎负奇冤,莫问青天日月悬。怜卿果有英雄色,慧剑绝情出阳关。

    梧桐半死霜节后,遇难鸳鸯各自飞。本是良缘天妒我。知君两意不为真。

    花间又温清凉酒,转眼又是冷淡秋。月露更添桂花馨,枯藤老树有新枝。

    佛前许下千般愿,归来洒泪掩重门。夜来倾听窗外雨,挑灯无眠绣嫁衣。

    陆禀两眼通红,一边在妆奁里乱翻,下面是一本帐,扉页上题了一首五言。

    无缘陆家妇,终为李家鬼。

    忽遇故乡人,遮住脸上羞。

    另有一行娟秀的蝇头小楷。字迹似乎是新添的,只写了一句话。“不要让陆家绝后。”

    陆大人只管坐着发呆,脸上的皮肉不时的抖动一下,脸颊也潮红起来,陆大人看着账本,原来当初陆家出了三千两银子的聘礼,齐氏买了祭田,租子用来修缮陆家祠堂,十八年里维修几次,一笔笔记得分明。

    房契、地契是两年后陆晏派人送来的,只说是对齐氏的补偿,陆晏信里写得分明,说他已经另娶了佳人,不肯履行婚约,陆禀心里有一个声音嘶吼着,原来他大哥还活着,还抢回了陆家的部分家产,只是大哥他又在哪里呢,陆禀对齐氏那些莫名的怨怼也消失了,这个差点做了他大嫂的女子,心里到底也没忘了他家。

    账本底下就是一些首饰了,显然这也是陆家当初的聘礼,陆禀都推给翠墨,翠墨惊讶的看着陆大人,陆禀一声不吭,只拿了那札书信大踏步扬长而去,连话都没留下来一句。

    翠墨急得追出来,陆大人走的只剩了一个影子,翠墨只能先把妆奁收好。

    张婆子从外面回来,吓得不敢看翠墨一眼,两人收拾着铺子,大公子来了。

    铜锤、铁链在一旁跟着,铜锤瞪圆了眼睛,“我听说陆大人来了,陆大人他把你怎么样了?”一边上下打量着翠墨,见她衣衫平整略微放了心,“翠墨你还是别守着铺子了,你还是回府里帮忙去,你上小厨房也挺好的啊。”

    翠墨白了他一眼,“陆大人正人君子,不过在我这里坐了一回,偏你愿意嚼蛆。”

    慎哥儿笑着掏出两个铜板递给铜锤,“你两个到那边的茶楼喝大碗茶去。”

    铜锤看着两个铜板张了张嘴,铁链连忙笑嘻嘻的接了,“谢大公子赏。”

    铁链忙拉着铜锤欢欢喜喜的走了,一边笑着铜锤不开窍,慎哥儿又让张婆子到城西买肉,张婆子也明白大公子支她出去,拿了一吊钱赶紧走了。

    翠墨看着好笑,忙把陆大人的表现说了一番,又捧出那个包裹,“陆大人忘了拿走。”

    慎哥儿让她先收好了,“陆大人让你读信?你知道夫人差点嫁进陆家了吧?”

    “奴婢吓坏了,这样的私密事不是奴婢应该知道的。”

    “连我二姐姐也不知道呢,夫人没和她说起,这是夫人临终托我送给陆大人的。”

    慎哥儿就和翠墨说了当年的那场大火,“你听陆禀说话的声音,他那嗓子都是让浓烟给呛坏了,夫人和我说过,陆大人那年六岁,仇家先杀了人又放火掩盖一下,全家十九口人几乎都死光了,陆家大少爷刚从齐家回去躲过一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后来就来了封退婚信,夫人也只好另外嫁了。”

    听了这样耸人听闻的残忍往事,翠墨掩了嘴不让自己叫出来,心里对那高高在上的陆大人涌起一股同情,“也不知道陆大人怎么活过来的,一个六岁的小孩。”

    慎哥儿想了一会儿笑道,“翠墨你也老大不小了,铜锤都和我求了好几回。”

    翠墨没想到慎哥儿突然说了这个,低了头说道,“侯府遭难呢。大公子怎么说这种事。再说奴婢心里也不愿意。”

    “那你想嫁给谁?翠墨你有心上人了?”慎哥儿双手抱在胸前打量着翠墨。“你也该嫁人了。”

    翠墨心里狂跳不止,大公子什么意思呢,侯爷还在牢里,大公子哪有闲心管这些事,心念电闪间,翠墨忽然就明白了,白了脸想了一回利弊,“奴婢愿意与陆大人为妾。”

    慎哥儿听了这话笑了。“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了陆大人?”

    翠墨咬了嘴唇,“陆大人看着吓人罢了,奴婢也见了他几次,陆大人正经的很,奴婢只是怕陆大人不肯徇私,大公子弄巧成拙,反倒给侯府添乱。”

    慎哥儿笑道,“你只说心里究竟愿意还是不愿意?”

    翠墨想了一回笑了,“奴婢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只是侯爷获罪。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难幸免,给官家再卖一次也不知道会卖到哪里。将来也不知道会流落到何方,奴婢想求一个天大的恩典,求大公子帮奴婢全家脱了奴籍,奴婢愿意跟着陆大人,大公子或许可以救出五小姐和三公子。”

    慎哥儿惊奇的打量翠墨,“你跟着我二姐姐这些年,她那点迂腐气你没学会,翠墨你这人还挺知道变通的。”

    翠墨羞得满脸通红,“是奴婢不知道羞耻了。”

    慎哥儿笑道,“陆大人眼高于顶,他要是想纳妾早就纳了,也是他整天东奔西跑的缘故,一般的女人还真没放在陆大人眼睛里。”

    翠墨不知不觉出了一口长气,大公子对她有恩,她也想着报答,只是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又是陆大人那样的活阎王,翠墨说那些话的时候几乎怀着一种悲壮的心情,听了慎哥儿这么说话,翠墨心里也轻松多了,“是奴婢想歪了。”

    慎哥儿看得分明,又有哪个女孩子心里不怕陆大人。

    “一般人家的小姐还真不放在陆大人眼里,见了他先吓得瘫倒了,陆大人娶回家去又有什么趣,不过这世上总有一个很特别的姑娘,陆大人喜欢吃她做的饭菜,嘴里虽然从来也没说过什么,陆大人待她比较特别一些。”

    翠墨一颗心又提到嗓子眼,两只手扭着衣襟。

    慎哥儿笑道,“这是你的终身大事,你自己好歹想清楚了,陆大人不会说话,更不会哄人开心了,一天到晚忙得很,他又不会敛财,手里也没多少银子,他那点俸禄银子也不够花销。”

    翠墨低了头,刚才鼓起的那点勇气吓没了,小声嘀咕一句,“听说陆大人半夜吃小孩子。”

    慎哥儿听了这话哈哈笑了,“这个你只管放心,陆大人又不会吃他自己的孩子。”

    翠墨心里很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管呆呆站着。

    慎哥儿站起身笑道,“陆大人要是过来找你,你什么也不必说,他要是让你做饭只管做给他吃,他说话你只管听着就是了。”

    翠墨答应一声只管在一边发呆。

    慎哥儿回了家先过去看了五姐姐,玉沁搂了谨哥儿坐在那里,谨哥儿看了哥哥扁了小嘴又要哭了,慎哥儿揉着他的脑袋,逗他说了两句话,玉沁就说,“二姐姐家去了,四姐姐在那边忙着呢,我也想过去帮四姐姐忙,谨哥儿他不肯放我过去。”

    谨哥儿没了娘,二姐姐又家去了,再不肯放了五姐姐,用小手攥着玉沁的衣襟。

    慎哥儿笑道,“四姐姐那边也没什么大事,彩蝶帮着她呢,你哄好谨哥儿就行了。”

    说话间就有小厮过来回事情,慎哥儿连忙出去了,却是郭新成他家的小子克扣了粥棚的米粮,叨登出来了还不服气,喝了酒大骂,郭新成想护着他小子,偏偏另一个小厮也是有体面的,平日跟着李侯爷到军营历练,这回李侯爷遭了难,他只好抱紧大公子的大腿。

    慎哥儿就让郭新成陪出米粮,又革了他家小子的差事,先撵回家去再说,侯爷蒙难,就有那等欺主的刁奴,看慎哥儿年纪小不肯把他放在眼睛里了。(未完待续。。)

    ps:  胡编乱凑成一首,不懂韵脚敢叫诗。替齐氏编了一首长诗,有许多古诗痕迹,写得不好的是原创,借鉴的也改了两个字,不全是照抄,水平太低实属无奈。想要侧面描写一下齐氏当年无奈另嫁的心境,那种哀而不怨的心情,她的陆郎永远珍藏心底。

    在后来的婚姻里齐氏就是为了儿女活着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青玉案》横空出世

    宫中今年的元宵节办的比往年都热闹,工匠扎了各式精巧的水晶琉璃风灯,皇后又请勋戚世家的夫人入宫观赏花灯,颖国公府的少夫人也接到请柬,玉潭不由得欣喜万分,这不仅仅是给她天大的脸面,这无疑是雪中送碳。

    玉潭心里琢磨着,母亲停灵家中,她还真不敢搅扰了宫中的喜庆,玉潭委婉的谢过传话的公公,打发了丰厚的赏银,只求公公帮着美言几句。

    皇后听了叹息一回,又命人赏了汤圆。

    皇后十来年第一次主事,最近颇肯抬举二皇子,亲生的大皇子反倒靠后了,赵太后在意的是赵家的荣辱,皇后主动示好,抬举赵婕妤,交好赵夫人,把灯节筹办的有声有色,赵太后听了皇后的安排含笑点头,眼前的局面对赵家非常有利。

    赵贵妃心里就不痛快了,平日连皇帝的面都见不着,就算有二皇子傍身,心里也是难免凄惶,把皇后恨了一回也无法可想,她和太后的血缘淡泊,以前仗着盛宠也没把赵夫人放在眼睛里,到如今悔不当初也晚了,眼见赵婕妤有了身孕,赵贵妃心里更不舒服了。

    她如今连二皇子都轻易见不着,二皇子记在皇后名下,平日在皇后膝下承欢。

    心里烦恼的还有赵家的金孙赵弘毅。

    赵弘毅从小就是说一不二的脾气,他相中了李玉沁,赵夫人这回没如他的愿,反而求太后指婚陆嫣儿,赵弘毅也没办法。又不敢违拗双亲。偏偏安国候府出了事儿。若是女眷发卖,他就能如愿的赎出李玉沁,他一见李玉沁就喜欢上了,今生只想对她好,赵弘毅很怕颖国公府抢先赎人,特意和御神庙打了招呼。

    安国候府这边五小姐为母祈福,舍身修道的故事也传开了。

    赵弘毅听到消息心里咯噔一下子,他不要白忙了才好。连忙过来找慎哥儿,安国候府的大门紧闭着,大门外高高挂着雪白的气死风灯,赵弘毅敲门要见慎哥儿,门房趴着门洞说了一句“等着”就没了消息。

    赵弘毅站的腿都酸了,恨恨的使劲拍门,门房再也不肯出来了,安国候府门前清冷,不远处的街市热闹起来,赵弘毅只好离开侯府的大门。慎哥儿分明不肯给他面子!

    街上人潮涌动,举城狂欢。天上皓月高悬,清辉一片。

    颖国公府里也挂满了各式精巧的花灯,装点得流光溢彩,犹如银光雪浪一般,二少爷出了浅显的灯谜,府里的婆子、丫鬟猜对了有奖,玉潭是出嫁女,在婆家不好为亡母戴孝,只穿了素色的衣裙,在鬓边簪了朵白绒花,一张清水脸带着盈盈的笑意,命人煮了汤圆,又吩咐府中上夜的女人守好门户,各处小心灯火。

    颖国公夫妇不在府里,几个婶娘就不过来凑这个热闹了,兄弟三人围着桌子吃酒,方子意拉着玉潭也上了桌,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张罗,两个小叔子笑着打趣,连上菜的丫鬟也忍不住笑着讨巧,“世子爷对少夫人真好。”

    方子颖指手画脚的说着笑话,方子颀淡淡的微笑着,又有唱小曲儿的助兴一回,方子颖又带着下人出去放了一回焰火,方子颀重伤初愈不耐久坐,只推说困乏了,又催着大哥大嫂赶紧回去休息,明日安国候府出殡,嫂子还得过去忙乱一整天。

    玉潭也实在困倦了,告了罪和方子意回了隐秋苑。

    红笺连忙迎过来服侍,又悄悄的眨眨眼睛,玉潭换了衣服打发几个丫鬟下去了,红笺悄悄笑道,“奴婢没见着大公子。”

    玉潭微微惊讶了。

    红笺笑道,“奴婢给大公子送了汤圆,也告诉了五小姐皇后请您进宫这件事,五小姐听了笑了一回,又悄悄告诉奴婢,说大公子今晚上去见侯爷,大公子不让说出去,少夫人说说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

    玉潭情不自禁的弯了嘴角,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想必陆大人肯暗中通融了,方子意心里畅快,眼见妻子露出了真正的笑模样,又连忙催玉潭休息。

    往年的元宵节方子颀再不肯留在家里,今年只能无可奈何了,他知道三弟喜欢热闹,这是强忍着在家里陪着他呢,方子颀让三弟出门找乐子去。

    方子颖心里也是巴不得的,带着几个小厮来到大街上,外面早就人山人海了,随口猜了几个灯谜,赢了几盏花灯,又看了一回狮子滚绣球,方子颖随着人流徜徉,一不小心和人撞到一起,原来是吏部右侍郎梅家的小姐。

    梅小姐连忙福了一礼,眉黛春山,秋水剪瞳,方子颖懒得搭理她,转身刚要走,就听梅小姐带着哭音,“奴和兄长走散了,还望公子稍加援手,帮奴找到兄长。”

    方子颖懒洋洋的打量她一眼,他真要送了这位小姐还不可开交呢,好人不是那么好做的,方子颖呲牙一笑,“老子还要看选花魁,没工夫搭理你。”

    方子颖转身走了,梅小姐暗中跺脚。

    都城最热闹的地方无疑是花街柳巷,放着大把的焰火,几个院子海选花魁,方子颖凑过去看热闹,果然看到好几个知交好友,王紫胤他几个坐在看台上看歌舞,方子颖连忙挤过人群笑道,“你们有好地方也不喊我,我好容易过来呢。”

    就见戏台子上的姑娘们打扮着搔首弄姿,卖弄诸般技艺,王紫胤和他说了一回话,眼睛早盯着戏台子了,赵弘韬帮他要了坐,又让小厮买豆花喝,几个轻狂少年叫嚷着点评一回戏台上的美女,应景做了几首好诗,旁边的赵弘毅脸色不好看,方子颖倒是觉得奇怪了,他们两人时常别扭着,方子颖也顾不得管他。

    又是几个姑娘卖力的表演,哥几个说一回笑一回,轮到郑爱月登场了,这姑娘打扮得和众姑娘们不同,穿着异样的紧身衣裤,一袭红装包裹出曼妙的玲珑曲线,看着别有一番风情,郑爱月先飞了个媚眼,又来了几个飞吻,这奇怪的举动引得欢场上的老少爷们一阵喝彩,就见郑爱月反弹着琵琶轻启朱唇唱着。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香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她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歌声拖得很长很长,潺潺流水般的浅吟低唱婉转悠扬,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勾栏里先是一片安静,片刻后就轰然雷动了,这歌美词更美,词美意更美,郑爱月是今晚当之无愧的花魁,勾栏里放了漫天的焰火,一城的流光都黯然失色了。

    《青玉案》横空出世,元宵诸词皆废,冯敏昊再次引起空前的关注。

    冯公子一手包装了郑爱月,打造出今年的魁首,丽春院的章妈妈笑得眯了眼睛,花魁着落她家,丽春院要有好日子过了,养着冯公子还是很划算的,冯敏昊不时的就能写出几首绝妙的好诗词,又自高身价不肯多写了,浪荡子冯敏昊也算大户人家的公子,鲁阳侯蒋夫人的外甥,为了他这吃软饭的毛病,蒋夫人气得不理这个外甥了,他伯父早把他逐出家门。

    方子颖、王紫胤、沈越几个谈论一回美女诗酒,就相约喝酒去了,香兰苑给他们几个留了雅间,赵弘毅别扭着到底跟了去,王紫胤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不就是慎哥儿不肯见你吗?有什么大不了了得,回头我给你两个说合,管教慎哥儿摆了酒给你赔罪。”

    赵弘毅冷哼一声,“李慎那小子不识好人心,我一片心为他忙着,他倒不理我了。”

    方子颖冷嗤,“赵公子果真好心,你别打量御神庙那些事儿慎哥儿不知道。”

    赵弘毅气得脸红脖子粗挥拳就要打,方子颖哪里肯怕他了,似笑非笑的站起来,王公子、沈公子笑着拉住了劝一回,赵弘韬连忙替他大哥赔罪,方子颖笑着坐下了,兄弟们喝了一回酒脸上带了几分醉意,王紫胤就和他打听,“我听说宫中请你嫂子进宫赏灯?”

    方子颖笑道,“我嫂子带着孝呢,她哪里肯进宫了,皇后娘娘又赏了我们家汤圆,宫里的汤圆味道果然不同,你们几个都是吃惯了的,我们家头一回得了赏赐。”

    赵弘毅又哼了一声。

    方子颖也不理他,只管在一旁高谈阔论起来,说了一回今晚的这首青玉案,又说安国候府的五小姐舍身修道的事儿,“我听我嫂子说,只等明日李夫人出殡,五小姐就修行去了,过个几百年五小姐成了仙,那些肉身凡胎的早都烂了。”

    赵弘毅忽的一下子站起来怒视他,“你说谁是肉身凡胎!”

    方子颖刚想说两句俏皮话,沈公子连忙笑着打岔,兄弟几个作好作歹的才没让他俩打起来,又吃了一回酒也该散了。

    眼见东方发白,方子颖带着小厮回去,只见街市上狼藉一片,路面上偶有零落的娟帕荷包等零星杂物,这一夜也不知道又有多少风流韵事,又有几家走失的民女,也不知道是被拐子拐走了还是和人私奔了,都是些无头的悬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作茧自缚

    正月十六恰逢七日之期,安国候府出殡,前面是三十六个引灵的青衣,绛色帛制旗幡上大书,“诰封安国侯夫人李门齐氏之灵柩。”随后是法鼓金铙,幢幡宝盖等执事一路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贺公公一早就等候在路边的祭棚里,慎哥儿听了下人回报连忙骑了马过来,看着贺公公感动得说不出话,又把一个锦盒顺势塞进贺公公衣袖,贺淮章不动声色收好了,让李家出殡的人马先过去,一边点头赞叹着,昨夜赏灯的时候陛下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安国候府今日就过来这么多的宾客。

    燕慈郡王、乐善郡王都派了府里的长史官过来,护国公、良国公、卫国公亲自来了,更有安乐侯、鲁阳侯、长宁候、德庆候、定远侯、缙云候、忠勤伯、顺庆伯、宝音亲王之孙周峻熙,一等子柳放、三品威远将军吕良、二等男兼京营游击将军齐建辉,五城兵马司袁琼,暗云卫稽查司孙彪诸人、还有神威将军之子沈岳川,方子颖,赵弘毅、赵弘韬、王紫胤等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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