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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打扰千晓休息，其中一个女警察留在这里守着，橘枳他们三个到隔壁去详谈。
进来之后，秦夜先说话，“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华海公安的支队长，华海公安中的精英，秦湘，也是接触本次案件的人。”
说完秦湘，他才开始说橘枳。
“这是华海大学大一的同学，橘枳，这次事件的重要协助人员。”
听到这位很年轻、漂亮的女警官的名字，橘枳不由往秦夜身上多看一眼，没说话，但眼神已经将心中的疑惑表达出来。
橘枳：你亲戚？
怎么会猜不到橘枳在想什么，额头上顿时爬满黑线，相当不善的目光盯橘枳一下，秦夜重重地摇头。
搞什么鬼，不要把相同姓氏的人都看成一家的行不行？
可能是在公安部门待久了都会这样，秦湘对橘枳的态度相当冷漠，说话也是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情感。
“你好。”
要说冷漠，橘枳也不会比这个秦湘好多少，也是冷冰冰地开口：“你好。”
说完，两人象征性地握手，场上气氛真是一度十分尴尬。
看着这两个人，秦夜莫名感觉挺不舒服的，毕竟没人会希望自己的合作伙伴是两个“大冰块”，时时刻刻都在释放着寒气。
很清楚自己在这次交谈中需要发挥的作用，秦夜就开始使劲说话。
“嗯……那个，先汇报一下总体情况吧！橘枳，你先说。”
没有回绝，但橘枳也没草率说出一切，先质疑一句：“没关系？”
确实，华海网络入侵事件是比较隐秘的事情，橘枳想确认将这些情报透露给这位地方公安的队长是否合理。
秦湘是否明白橘枳的意思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她也没开口说什么，像是不懂的样子，但秦夜就很明白了。
“可以的。”
很确信地说着，他甚至是拿出说服的理由来，“对方逃掉，这件事也就闹大了，华城公安方面势必要介入进来。”
听到这说法，橘枳没说什么，只是心里稍微有点奇怪。
这确实奇怪，因为秦夜根本就没必要解释啊，橘枳只是问一下而已，可秦夜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会莫名其妙解释一句的原因……
“明白。”
没了问题，橘枳则是继续说：“嗯，艾德蒙很守信，中午十二整准时对华海网络发起进攻，我想你大概也知道一些，在‘zero’面前，艾德蒙算是完败，入侵华海网络的计划全盘落空，而我也趁势找到了他的位置，鸿业宾馆。”
“可惜的是，对方的反侦查能力很强，起初我也被他摆了一道，后来算是追到了他，但他身手不错，由于一些意外情况出现，还是让他跑了。”
“有关于意外情况的问题，秦湘支队长应该可以给你解释一下。”
被橘枳点到头上，还是那么冷静的秦湘就直接把话头接过来，“关于意外情况的问题，我只能做最低层次的说明。”
“在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一点之间，我们公安方面接到了两起报警电话，第一起是中午十二点二十分左右，新记街道113号商店的工作人员报警说有两个人在113号到114号的小巷子里斗殴。”
“不过，由于店员惊动了斗殴者，导致我们的人赶到时两人已经不见踪影，但现场留有打斗痕迹和少许残留血迹，我们的人已经采集了证据。”
“第二起报警电话和第一起应该只间隔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是星痕步行街67号餐厅经理报的警，据他描述，就在不久前有一名劫匪闯进他们餐厅里，先后挟持了一名中年妇女和一个年轻姑娘。”
“为了保证人质的生命安全，餐厅方面和追赶劫匪过来的年轻人只能对劫匪妥协，让他逃走。”
“不知什么原因闯到餐厅里的劫匪多半是个外国人，一口英语，但具体姓名不清楚，中年妇女的姓名还在调查当中，而据和劫匪交涉的年轻人透露，那个被挟持的年轻姑娘叫千晓，他自己叫橘枳。”
“被挟持的姑娘千晓在被解救后陷入昏迷，那个叫橘枳的年轻人就说带她去立海医院。”
说着这话时，秦湘还用带着不明意味的双眸盯橘枳一下，像极了回敬他之前将话头直接扔到自己头上的做法。
“以上就是两起报警的整体信息，值得一提的就是餐厅方面还提供了案发当时的完整监控录像，局里相关人员已经在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说完了，该说的都说完了，秦湘和橘枳倒是不约而同地把视线移动秦夜身上，似乎在说，该你了！
对这两人的态度是说不出的无语，但秦夜也不得不承认和这样的人共事真是贼他妈有效率，毕竟他们这种性格的人是不可能做出说废话之类事情的。
“咳咳！”
咳嗽一声，像是在掩饰自己莫名的尴尬，秦夜说：“我就先说一下我们之前遇到的情况吧。”
“首先，因为对华海网络的有效布控，我们非常顺利地取得了对方骇客，也就是橘枳之前说过的那个叫艾德蒙所在的位置，也就是鸿业宾馆顶楼的1004房间。”
“于是，我们的人在十二点……”
“等等。”
“嗯？怎么了？”
之前橘枳和秦湘说话的时候他秦夜都没有打断，但当他开始说的时候，橘枳倒是突然跳出来插一句，这是几个意思啊？
不知是没注意到秦夜话语之下隐藏的少许不满，还是压根懒得管，橘枳说着自己的话，却是在质问秦夜。
“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获取到艾德蒙位置的？”
原本还是不满，但橘枳这句话就像是戳中了他的死穴，让他的不满情绪瞬间变成一脸的尴尬。
“这个……这个嘛……这也不太好……”
“说。”
不是开玩笑，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橘枳那宛如实质的目光还让秦夜心中一阵不安，真是没天理。
“我们跟踪了你的网络信号，你定位信号源获得的数据被我们这边的专家共享了！”
“原来如此，真是精彩啊……”
笑了，但那笑容之中是超乎寻常的冰冷，如此言语的橘枳让秦夜只能尬笑，不然，他还能干嘛？
第204章 道歉 三（）
“我继续啊……”
发觉橘枳生气的样子和自己的学长几乎没有任何区别，感叹虎父无犬子的秦夜心里还有点发虚，毕竟他是真的挺怕自己的学长啊！
不看他，甚至是让秦夜都感觉出来嫌恶情绪，橘枳点头。
心里虚嘛，也不敢看橘枳了，秦夜继续说：“大概在十二点五分的时候，我们的人出发，直接向鸿业宾馆去，到达之后就将鸿业宾馆控制起来，核对信息的同时逐一排查宾馆里的客人，结果并未找到艾德蒙，他已经先我们一步离开了。”
“应该说还是我们去晚了，因为橘枳已经和艾德蒙交过手，还追击了一段时间。”
“虽然人没抓到，但我们搜查了艾德蒙住过的房间，拿到了他用来侵入华海网络的电脑，可惜这台电脑已经被格式化，经过专家分析之后，确定无法从中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除了那没用的电脑，稍微有点价值的就是他留在房间里的烟蒂和指纹，从烟蒂上获取的唾液可提取dna，可以确定他的身份。”
“根据橘枳之前跟我说的情报，对方的名字是艾德蒙·柯林斯edollins，极擅长网络技术，还有着似乎是拳击手的前职业，我们的人调查了一下，对对方的身份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测。”
听到这一点上，橘枳和秦湘的目光都变化不少，对这种重要情报他们都是相当关心的。
见原本对自己的叙述无动于衷的两人似乎是提起了兴趣，心中莫名感觉好像受到莫大鼓舞的秦夜带着这种自己都闹不明白的心情，继续往下说。
“对方的身份已经有了初步判断，这个艾德蒙·柯林斯edollins应该是骇客界内的十大骇客之一，凯文·米特尼克kevindavidk的学生。”
“关于凯文·米特尼克kevindavidk，我相信橘枳知道的情报远远比我多，对于他我就不多说。”
“在已知情报中，这个艾德蒙大概是在十五年前成了凯文的学生，也就是凯文从监狱中获得保释的时间段内，虽然不知他们是如何接触上的，但他们有过师徒关系交集这一点基本上已经是事实。”
“不过，后来这对师徒似乎是因为理念不合等原因分道扬镳了，虽然艾德蒙对外一直说自己是凯文的弟子，但凯文则是极力否认这一点，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能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可这一点并不能判断这就是艾德蒙自己的行为，和凯文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具体情况的判断还需要日后更多的调查。”
“这一点先放到一边去，还有关于艾德蒙的情报，根据出入境管理部门的登记，艾德蒙·柯林斯是在两个月前通过合法途径进入国内的，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海关方面也没有理由阻止他。”
“除了在海关的登记，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关于他在国内其他更加准确的消息，不过，等地方上的情况收集到上面来，多多少少可以有所收获。”
“而我以上所说的都是建立在艾德蒙身份坐实的情况下，但推断终究是推断，要精确还需要和国际刑警方面的信息对接，进行dna的比对之后。”
“这个比对的过程需要耗费的时间不会太长，一旦确定他就是艾德蒙，出入境方面就会立即禁止艾德蒙的身份出境，所以他基本上没办法离开。”
“当前的情况基本上就是这样了！”
说完了，他也说完了，于是把目光在秦湘和橘枳脸上来回扫，看他们两个谁想说些事情。
只见两人脸上都是深沉的思索，沉默片刻后，橘枳先开口。
“这次攻击华海网络失手，他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如果关于他的信息坐实，那海关方面的禁止时间要延长，毕竟谁也说不准他准备什么时候再动手，什么时候出境。”
这说法没毛病，秦夜也是使劲点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只差大喊“老铁，666……”。
没看秦夜这时的样子，橘枳继续说：“关于凯文·米特尼克那边，我希望你们可以和国际刑警方面协调，有必要和凯文对话，如果这件事真和他本人有关，我想我们会很麻烦，毕竟凯文那世界十大骇客的名头不是夸夸其谈。”
“还有，关于艾德蒙入侵华海网路的动机更要调查清楚，在他入境前后接触过什么人，都需要详细调查，在这次网络入侵背后，绝对藏着一些利益交易问题……”
说着，不由想到关于“火焰攻击”上的橘枳面色凝重许多。
火焰攻击是近些年才发现的一次超大规模的apt攻击，相对于震网攻击，它要复杂数十倍，是有史以来最复杂的大规模攻击形式，根据猜测，火焰攻击最少已经潜伏了数年。
而遭到火焰攻击的国家就包括了伊朗、巴勒斯坦地区、苏丹、叙利亚、黎巴嫩等等！
与华海网络入侵事件有着相似之处，遭受火焰攻击的国家和地区都是一些重要的科研项目资料、大型重工企业相关计划资料遭到窃取……
脸上冷意不减，但对待橘枳的态度还是有了些许改变的秦湘开始说自己的看法。
起初，对橘枳这样才十九岁的大一学生是瞧不上，但在橘枳发表一些能说明问题的观点和意见后，她对他自然是有所改观的。
“我认为，这件事从现在开始就由我们华城公安部门和你们信息部门联合行动，在确定艾德蒙身份之后，从华城向周边地区进行排查，务必在最短时间内锁定对方当前的活动范围。”
“除此之外，华海方面的网络监管也要加强，防备对方第二次网络入侵，同时，协调海关方面，调出和艾德蒙在时间和空间比较接近的入境信息，进行调查，我感觉一定有人在背后协调着艾德蒙的行动，而协调者也很可能在国内，毕竟只有这样才可能更加灵活指导他的行动！”
等秦湘也说完，秦夜心中只剩下一种爽的感觉，和精英共事真是舒服，能说的他们都会说，能想的他们都会想，感觉自己都不需要动脑子了！
“ok！那件事就先这样了，等身份确认那边有了消息，我再和你们联系！”
这样说着，秦夜已经准备站起来，等和橘枳、秦湘说完，他需要向上级和方姿汇报一下情况。
该说的已经说了，秦湘自然是点头，也准备站起来离开这里，但橘枳那边还有话说。
橘枳：“还有件事。”
秦夜：“哦，什么？”
橘枳：“千晓还在医院里躺着，她的住院费用你给报销一下，还有那家餐厅的损失。”
秦夜：我擦！
——这会不会是他同意我来医院找他的真正原因？
看着橘枳说这话时那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俊脸，秦夜真不敢相信这是他临时想起来的事情。
不是临时想起来的话，这不叫早有预谋叫什么？
不得不说，他也是厉害，还真让他猜对了！
一边的秦湘听到这话后，先是无语表情的脸上却是难得地露出笑容。
秦湘：这个橘枳真的只是大学生吗？还真是有意思呢！
第205章 道歉 四（）
等将一脸表情很是无语，甚至心里表示以后一定要和橘枳这种人保持距离的秦夜和秦湘送走了，橘枳回到千晓的病房中，等她醒。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午五点，就在橘枳想着是不是应该给妹妹打个电话，说自己要留在医院这边的事时，千晓总算是醒了。
睁开眼，然后推开身上的被子坐起来，有些发懵感觉的千晓往边上看看，眸中更多的还是匪夷所思，多半是不知道什么自己会在这地方。
看到千晓这副样子，橘枳心里是发笑的，但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甚至是都不说话。
“嗯？”
等视线落到橘枳那边后，一副吃惊表情的千晓用满是惊悚味道的目光看着他，发问：“你怎么在这？”
挑眉，有点怀疑千晓是不是失忆了，橘枳说：“我送你来的。”
惊悚与质疑在眼中重叠，千晓继续问：“那我怎么会在这里？”
脸上表情一凝，橘枳更加怀疑她可能是失忆了，“之前的事，你不记得了？”
还是懵的，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千晓问：“之前？什么时候？”
额头上几乎要浮上黑线，橘枳：“在餐厅里。”
“这……”
做出一副回忆表情的她在下一刻表情凝固，很明显就是想起来了，也就是说没有失忆，这让橘枳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如果千晓真的失忆了，那他解释起来岂不是会相当麻烦？
“那个……之前是……”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有话直说的千晓这时候还扭捏起来，真不知道她想干嘛。
就是要败坏女人缘，橘枳冷冷开口：“说。”
原本扭捏的样子被橘枳的打断破坏，还有点紧张的千晓问：“是你救了我？”
挑眉，没想那么多的橘枳说：“嗯。”
又扭捏起来，千晓说：“那个……嗯……谢谢……你！”
被道谢，橘枳心里没什么感觉，因为他曾经就是这样被颜柔和宁轩儿道谢的。
“你没事？”
“啊！嗯，没事了！”
回应着橘枳，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话，千晓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被子掀开后，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病号服，不知想到什么的她莫名其妙地脸红了，偏开的眸光不时往橘枳身上瞟。
居然明白了千晓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橘枳嘴角不由抽搐，然后说：“别误会，衣服是护士帮忙脱的，就在柜子里。”
点头，表示明白的千晓脸红未减，还说：“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一下吗，我想换衣服。”
听到这种话，感觉非常尴尬的橘枳马上站起来，飞快出去了。
还坐在床上，看着橘枳快步离开显得有些慌张的背影，千晓不由发笑，把窗帘拉上之后，她就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衣服，换上。
等她换好了，就主动开门出去找橘枳，就看到靠在墙边的他似乎是在给什么人发短信。
瞟一眼千晓，这才发现她这身衣服似乎是餐厅服务生专用服装的橘枳没所说，只问：“换好了？”
不敢看橘枳，千晓连连点头，“换好了。”
察觉气氛好像不太对劲的橘枳问：“准备去哪？”
稍作沉吟，千晓没回答他的提问，而是低着头说：“一顿饭……我请你吃饭。”
“嗯？”
懵，橘枳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这话确实来得比较突然。
奇怪的表情，脸颊上还残留着红霞，眸中特殊情绪闪烁的千晓看着橘枳说：“你救了我，我请你吃饭，这就扯平了！”
这样？
头一回感觉自己的脑回路跟不上别人，特别是看着千晓那张脸，橘枳就更闹不明白她想干嘛。
不过，这样做或许可以让千晓不再认为亏欠自己什么，橘枳就没拒绝，“随你。”
高兴似乎一直没有压倒那种特殊情绪，千晓点头，“好，我们走吧。”
“等等，先把出院手续办了。”
……
走在路上，好像心里装着事情的千晓突然往橘枳的侧颜上看，然后说：“那个，住院费多少钱，我付给你。”
没看她，橘枳看着前方，“不需要，该负责的人已经报销了。”
千晓回答：“哦。”
没有停止，橘枳继续说：“去哪？”
千晓说：“先去那家餐厅吧，我的衣服和包还在那里，那里的兼职也准备退掉。”
听到这种话，橘枳瞥向千晓的目光也更多些不明白的意思，国庆节假期将至，还出来打零工，她很缺钱吗？
这是和橘枳没有关系的事情，所以橘枳没问出来，疑惑在心中持续的时间也不长。
带着橘枳坐地铁，两人在距离星痕步行街不远的地铁站下车，然后步行去那家餐厅。
当看到橘枳和千晓进来时，脸上惊讶很多的经理马上把他们两个请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脸上带着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