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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重阳走了。
法场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暗了下来。一团乌云,从西面的天空重重的压了过来。
原本就令人压抑的气氛,一下子显得更加沉重了。
方圆站在囚车内,一脸的凛然,眼睛也没有东看西看。
在围观的人群中,有几个人眼神漂游不定,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因为围观的人实在太多,也并没有人注意他们。
随着囚车的一步步推进,围观的人们,情绪也是一点点高涨起来,但同时,现场维持秩序的官兵们也明显警惕了起来。
这不是一次普通的处决,接到命令的官兵们明白,自己要打起十足的精神。
在人群中,还有一个人很是特别,他站在人群靠近刑场的一侧,目光深邃,稳如松树,与周边的其他焦躁的人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而这个人,就是方壁虎。
不知什么时候,倪重阳突然出现在了方壁虎的眼前,两人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有点头。
仅仅只是眼神的一次对视交流。
之后,倪重阳和方壁虎就像不认识的两个人一样,从左右两边消失了。
此时,大家都目光都已经聚集到了法场的中间。
方圆也已经被从囚车里架了出来,戴着重重的脚铐手铐,跪在地上。
“不公啊,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人群里,突然一阵骚动,把几个守卫的官兵挤的踉跄。
“大胆刁民,放肆!”法场里的判官一声吼,识趣的官兵长就快步走上前,大吼道:“都给我老实点,否则,抓你们去吃牢饭!”
这官兵长很凶,顿时,人群就安静下来了。
但几乎与此同时,三只黑影,直直的飞了过来。
不偏不倚,刚好飞到官兵长的面前。
这时,空中划过一道尖锐的哨声,刚还温柔无害的乌鸦,突然间像吃错了药一样,朝着官兵长的眼睛勐烈开啄。
毫无准备的官兵长,顿时惨叫声歇斯底里,就连围观的百姓,也都把目光从法场中间的方圆身上挪开了。
一群跟官兵长私教甚好的官兵赶忙跑来帮忙,拿着刀刃驱赶可怕的乌鸦。
但此时,判官却更紧张的是担心有人要劫法场。
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来着不善。
果然,在官兵长疲于应付乌鸦的同时,方壁虎带着一队十余人,快速的跑进了法场的中间。
这是倪重阳精心设计的步骤,声东击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法场内,除了早有心理准备的判官之外,其余的官兵,都已经乱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快,有人要劫法场!”判官大喝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法场的正中间。
此时,方壁虎已经闪电般的将方圆身上的脚铐手铐都剪开了,身边十余人围成一圈,将方圆和方壁虎保护在正中间。
反应过来的官兵立马上前围捕,但很显然,方壁虎一伙是有备而来,十余人迅速收缩,形成强力突围,方圆被方壁虎背在后背,一熘烟的逃走了。
官兵们甚至没来得及和这伙人对峙上。
方圆被救了。
郊外。
倪重阳和杨端午交给方壁虎一袋黄金,说:“你们赶快走吧!等天下太平了,你们再回来。”
方壁虎和方圆对着他们跪了下来,方圆更是哭的好像个泪人。
杨端午说:“你也别哭了,从此以后,好好做人,重新过日子吧!”
方圆点点头。
方壁虎和方圆走了。
杨端午对倪重阳说:“重阳哥哥真的好厉害。”
倪重阳说:“最厉害的,是我的三个伙伴。”
那三只乌鸦停在了倪重阳的手上,杨端午伸手抚摸它们,它们很温顺地看着杨端午。
而此时,阳光很温暖,地里的百姓很是忙碌。
秋收,对于大坟脚村的村民来说,是一年之中,除了过年之外最重要的日子。
望着满眼的金黄,大家的脸上,都是收获的喜悦。
虽然收割是辛苦的活,但挨家挨户,都是早早的起来忙活了。
这农村里收水稻,是有一套流程的。
而工具,也是各有样式。
说道工具,首先用到的,便是割刀。
割刀不长,也就手掌般长短,一头是木柄,用来握手里的,另外一端是小弯刀,这小弯刀并没有多少锋利,但是因为弯刀上全是锯齿,因此,割起水稻来,也是轻松的很。
卷起裤腿,挽起衣袖,左手将水稻都理在手中,右手一用力,刚还站在田地里的水稻,立马就扑倒在地上了。
随着水稻的倒下,稻谷也正式离开了泥土。
这就是第一道工序。
熟练的农夫,半个时辰就可以收一亩地的水稻。
这是个粗活,严格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技术含量,但经验丰富的村民,则会将收割好的水稻整齐的摆放好,因为接下来,是很关键的一步,要将稻谷从稻秸上脱下来。
这个过程,是个废体力的事情,一般都是几个男丁轮流来。
用事先准备的宽口容器,将稻秸连着稻谷一同放进去,再拿石头去敲,将一颗颗稻谷敲下来。
因为刚从地里弄出来,稻谷还是泛着青绿色的,还有些潮湿。
同时,还会有被同时敲下来的稻秸秆,青绿色的,短短的。
这脱稻谷,很辛苦,有些时候,人们会换一个方法,直接拿稻秸摔向石头,利用这个撞击,去将稻谷给脱下来。
而这个工作,往往要花上大半天的时间,因为村民们都舍不得哪怕一粒稻谷落在地里,都是尽心尽意的去脱稻谷。
这脱落的稻谷,慢慢的积少成多,终于满了一筐又一筐,而这些,就是村民一年的收成,来年的口粮就全在这里了。
将这略带潮湿的稻谷运回家,并不能马上使用。接下来,是要让这些新鲜的稻谷接受太阳的暴晒。
只有通过暴晒,才能让稻谷尽快干燥,否则,潮湿的稻谷,是很容易发霉出芽的。
暴晒的方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找块平整的地,将稻谷铺开,薄薄的一层,可以让每一粒稻谷都被晒到。
这暴晒,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要连续晒至少七八天时间。
因为是在秋季,所以天气还是不错的,基本上,都是晴天为主。
经过了充分的暴晒,稻谷也变得金黄金黄的。
谢运家里,桂花正在安静地绣着花,忽然,门被轻轻地推开。
桂花回头一看,这真是一看吓一跳!
来的人正是阿圆!
“桂花,好久不见。你还好吗?”阿圆走了进来。
因为屋里没别的人,谢太婆,谢运夫妇都去田里干活了,桂花连忙说:“你不要过来。这里就我们两个人,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到门外去,我们再说话。”
阿圆说:“桂花,我们过去不是都一起玩的吗?当时我都拉着你的手呢?现在,我不过是去京城读了一趟书,你我就生份了吗?”
桂花一本正经地说:“过去是过去,当时我们还小,现在,可不行。”
阿圆还不愿意,桂花拿起一把扫帚就打了过去,阿圆只好退了出去。
隔着一道门,阿圆说:“桂花,你知道吗?我是从京城学堂逃回来的。我实在是太想念你了。没看到你就不行啊!没有你在,我根本就学不了什么。”
桂花听他说的诚恳,心软了,叹了口气,“可是,你娘希望你去京城,她也不喜欢我们一起玩,再说了,我也大了,有的人十三岁就嫁人了,我怎么能天天和你玩呢?”
阿圆说:“我娘的问题,我来解决,可是,桂花,你不能总是不见我啊!”
桂花说:“既然如此,那你去把你娘的问题解决了,再来找我吧!你娘不喜欢我,我也要尊重她的意见才对。”
阿圆叹了口气,看桂花如此坚持,只好说:“桂花,我一定会说服我娘的,你要等我。”
可是,话还没说完,谢运回来就看到了。
“你这个畜牲,又来毁坏我闺女的名声是不是?”谢运操起一把扫帚就打过去,阿圆被打了一下,直叫疼。
“你还知道疼啊!看你还敢不敢来!”谢运又冲过去,阿圆急忙跑走了。
桂花叹了口气,从屋内走了出来,“爹,你这又是做什么呢?若是打伤了他,他娘又会找你的错处。”
谢运重重把扫帚往地上一扔,“哼!他们一个一个都是什么样的身世!我没找他们错处就不错了!他们还敢找上门来!”
杨府内,杨端午躺在床榻上。
杨端午突然很想吃鱼。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非要吃到鱼不可。
这对于饮食一向随意的杨端午来说,很是特别。
倪重阳虽然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明白了,这是妇人怀孕后的一种**型反应。
只要不是什么孕妇禁忌的食物,想吃就可以吃点。
更何况,鱼,是一种很有营养的食物。
虽然让杨府准备一条鱼不是什么难事,但倪重阳还是想精益求精。
一大早,倪重阳就跟着杨府里买菜的人一起上了街市。
此行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挑一条适合杨端午的鱼。
草鱼有股味道,鲤鱼刺太多,鲫鱼肉质一般般,最终,倪重阳挑了一条鲢鱼。
鲢鱼味道鲜美,补中益气,很是适合怀孕的杨端午。
倪重阳左挑右挑,选了一条两斤重左右的。
回到杨府,倪重阳亲自下厨,将鱼开膛破肚,去鳞去鳍,又切了点碎生姜和葱段,洒在洗干净后的鲢鱼上,再放进大铁锅内隔水蒸。
这种清蒸的方法,将鱼肉的鲜嫩最完美的保存了下来。
看见倪重阳端着热气腾腾,冒着鲜甜鱼香的盘子进来的时候,杨端午笑的很开心。
配着一碗白粥,杨端午三下五除二,就把整一条鱼都吃完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398 鸳鸯
“是么?只怕是口说无凭。”端午说。
林老爷坚定的说:“端午姑娘若是不相信,反正今天大家都在了,我就当众把家产给分了,我老了,也不中用了,林家迟早是你们年轻人的。这样可以骂?”
端午有些感动,可她想到了一个计划。
“既然你愿意,那不如快点证明给我看。”端午说。
林老爷抚须点头:“端午姑娘放心,等下我们出去,我就给宗闰契约。”
林安夜站在门口,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谁?”林老爷喝了一声,林安夜走了出来。
“安夜,怎么是你?”林老爷垂下脸,愧疚地说,“爹爹害了你一生的幸福,爹爹当初不应该拦着你和端午姑娘的。如果爹爹早知道端午姑娘就是恩人的女儿”
“林老爷,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我现在过的很好,我很感谢你当初的阻拦。”端午打断了林老爷的话。
林安夜两肩抖动着,喃喃道:“爹爹,原来这些年,你一直承受了这么多,可儿子却还总是不听话。儿子对不起你。”
林老爷叹了口气,“安夜,那是我们欠人家的。你要记住,我们林家,欠了杨康一家人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帮他们,再不能出卖他们了。”
林安夜重重地点点头。
“不过,说起杨康这个人,我经商各地,好像在京城听人说,他去了西蜀卖盐,又好像说是去了北狄做生意。我所听说的,都是他还没有遇害。”林安夜回忆着。
“真的?”杨端午一阵惊喜,“我就知道我爹爹还活着的。我真想去京城问个清楚。”
“流言不足采信。”林老爷直叹气。
“可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端午郑重说道。
“可眼下,我最重要的,是保证你们安全。”林老爷说,“安夜,爹爹打算把现有林家的一半财产,都给杨宗闰名下,你不会有意见吧?”
林安夜点点头,“爹爹,你也说了,这是我们林家欠杨家的。我怎么会不同意呢?”
在门外的倪重阳,听到了这一切,他转身回到大厅听戏。
林老爷和众人走了出来,戏子唱好最后一出戏,林安静给了他们赏金就让他们走了。
然后林老爷当众宣布:“这是契约,一式三份,有老夫亲笔按压。从今以后,林家所有财产,一半归林安夜,另外一半归杨宗闰,至于小女儿林安白的嫁妆,则从两位财产中各出十分之一。这上面写好了各处田庄和珠宝金银的归属。”
众皆哗然。
谢灵也是大吃一惊。
“不,岳父大人,我不能要。”杨宗闰连忙上前,“林家有困难,我反而过来分走这么多财产,我还是人吗?”
“宗闰,这本就是属于你的。”林老爷深深叹了口气,“如果我这样做,可以平息你我之前的仇恨,却是再值得不过的了。”
杨宗闰懵住了:“爹爹,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进去我告诉你吧。”林老爷看了一眼谢灵,“夫人,你也进来吧。”
谢灵双脚却好像被钉住了,动不了。
“娘,林老爷叫你了。”端午拉了拉谢灵的手,谢灵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端午说:“端午,娘是不是哪里错了?为何林老爷会把财产给我的宗闰?为什么?”
“娘,您过去听听林老爷怎么说,不就知道了么?”端午柔声安慰谢灵,“林老爷今天做的,也是为了弥补我们,我们还是不要再恨他了,好不好啊娘。”
人生已经是太多的凄苦,再多一份恨实在是太苦了。
不如退一步,得海阔天空。
谢灵苍白的脸上现出难以名状的痛苦来,杨宗闰扶着谢灵,跟着林老爷走了进去。
端午坐下来,看着桌上的茶点,却没有心思品尝。
奴婢们三三两两地在她身边打扫。
倪重阳将手放在她手上。
她凉凉的手好像盖上了一条轻柔而厚实的被子。
“端午,跟我去京城吧。知府大人,倒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官。”倪重阳说,“林安夜在京城生意网也比较多,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网,整顿力量。”
端午想了想,说:“我知道,我们留在清河县,则会成为瓮中鳖,坐以待毙,并且,谢家现在变得空前强大,我们就算医馆做的再大,桑田买的再多,只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还不如去京城搏一搏。”
倪重阳点点头:“林家若是和我们和好,其实我们实力也会变大。毕竟林家在全国,曾经开了这么多分部,也算是认识了很多人。并且,我打听到,下个月熙宁寺又吃斋节,谢家人为了在吃斋节日上有好的表现,定然不会对我们有过大的举动。”
“如今我们在谢家人的眼中,不过是待死的鱼儿,他们又怎么会在意呢?”端午抚摸着随身带着的玉,那是他们杨家的玉佩。
杨家的传家宝,则是给了二丫,这款玉是没有传家宝那么好,可也是杨康精心采购来的。当初是给她做订婚玉的。
“你放心,不管前面的路有多么难走,多么危险,我都会陪你一起走。”倪重阳说。
端午会心点头。
然后杨宗闰他们已经走出来了,看他们的神情,应该是已经和解了。
“在我迎娶安静的那一刻起,我和林家的所有恩怨,都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杨宗闰说着,跪在林老爷面前,“您是我的岳父大人。这一点不会改变。”
林老爷高兴地眼睛里笑出泪珠来:“好,好,好孩子。”
林安夜上前,把杨宗闰和林安静的手交握在一起,“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嗯,你们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然后接下来,林老爷让奴婢把房间收拾干净,拿来四根直长的红烛,在屋子四个角落点燃,顿时,房间里亮如白昼。
张叔在门口守着,然后,一行人在屋里坐好,商量怎么对付谢家人,找到杨康的大计。
“当年,新帝依靠谢太傅的势力,然后先帝又过于残暴,不得民心,所以才顺利取代了先帝。可杨康将军是先帝一手扶持起来的,新帝对杨康多有忌惮。杨康却不是这样想。他并不因为新帝对他有偏见而不再为国效力,相反,他还处处身先士卒。谢太傅却对杨康手中的兵权颇为眼馋,于是,在新帝面前说尽谗言,终于让新帝下定决心,把杨家一门英烈,满门抄斩。可是,这满门抄斩一名得民心的忠臣,如何斩的合情合理,却让皇上头疼。最后,还是谢家的人献策。假意拍杨康去征西部叛贼,然后谢太傅的儿子为副将,从中作梗,让杨康打了败仗,失去民心,再骗他回家,污蔑他通敌叛国。这便是当年冤案的真相。可惜,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相信了。”林老爷声音低沉,讲的时候哽咽了。
林安夜拍拍林老爷的肩膀,“爹爹,不要难过。其实我们林家,也遭了谢家的设计。多年前,谢家人就像要我们的染坊了,可是我们还不知道。我爹还迎娶了谢家的小姐,也就是我娘,那分明就是谢家人的美人计”
“别胡说,安夜,不管是不是美人计,你娘对爹爹是真心的。爹爹也是真爱你娘。”林老爷厉色打断了林安夜的话。
“原来仇人是谢家。”谢灵叹了口气,“可惜,我却随了他们的姓,认了谢家远亲做娘。”
“娘,谢太婆一家人和我们关系很好,他们早就在谢家宗籍里出了五服了。根本不能算是谢家人。”杨端午提醒道。
她可不想看到他们胡乱认仇人。
仇人已经很多了,如今是要少一个算一个。
倪重阳说:“还是谈谈去京城的事吧。我和端午打算把清河县的医馆给卖了,去京城开。”
端午一怔,可是看倪重阳如此坚定的眼神,她便也默认了。
林安夜说:“京城我有很多熟人,我和你们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那么多谢林兄了。”倪重阳也很大方,并没有对情敌表现怎么的排斥。
谢灵担心的看着他们;:“端午,你这样过去,谢家的人会放过你吗?”
“娘,我们不能永远住在二姐夫家里。”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