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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人家-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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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有多优秀,只要看看他的手下败将有多优秀就可以了。

    谢清柠脸都气黑了,“你知道倪鸡鸣不是什么英雄。”

    “我也想不到啊,蒙古太子重用的人,他的手下败将会这样没用。”冥城璧这话,一语双关,似乎在讽刺,谢清柠也是一个无用的人。

    事实上,当谢清柠带着蒙古太子的命令,来找冥城璧的时候,冥城璧就已经想不到了。

    蒙古太子一向是英明识人的人,怎么会任用谢清柠这样的草包。

    他不懂,可他也不能问。

    他有他的任务,正如谢清柠也有他的任务一样。他作为蒙古太子手下的大将,自然是不能过问主人用人的问题。

    谢清柠气的发抖,可他对冥城璧这样的人,也是无措的。

    冥城璧是一个风云人物,至少在鞑虏是这样。

    当年,冥城璧率领的绿眼睛部队,是唯一能证明抵抗常胜将军杨康的人物。可惜,最后还是在杨康的攻击下,全军覆没。

    当然,后来,冥城璧有了新的任务。

    蒙古太子让他带着残余,进入大铭朝内部,建立镖局,做内奸。

    冥城璧是一个懂得隐忍的人,他原本也是鞑虏王朝,最有威武的首领。

    如今,却要成为一个低三下四的镖局舵主。

    这是何等的耻辱!

    可是,他却接受了这个任务,并且,一做就是十年。

    他做的非常好。

    这十年来,原来残余活下来的绿眼睛的人,都娶妻生子,于是,他的人马,又多了起来。

    他建立了大铭朝最为强大的镖局——华盖镖局。

    他接了大铭朝几乎所有的镖,也在华盖峰山建立了自己的营地。

    那是一个连官兵都轰不进去的营地。

    这个营地,作为内应,是最好不过的了。

    也只有冥城璧这样的人,才有这个能力做这样的事。

    谢清柠自然是不敢对冥城璧无理的。

    “林家看来已经知道,是华盖镖局的人杀了人了。”谢清柠说,“他们一定怀疑你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冥城璧淡淡一笑,好像一切都在把握,说:“林安夜和杨端午都不是傻子,他们迟早都会知道,可那又如何,这世上的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分辨的出真假呢?我自然有办法不承认。”

    “不承认?”谢清柠一怔。

    “是的,只要我不承认,他们猜到了也是无妨的。大铭朝还是不会怀疑我。”冥城璧脸上,现出了老狐狸的笑来,“只有你们这些年轻人,才会执着于真假,我们已经过了青葱岁月了,我们要的是结果,不是事实。”

    谢清柠谦虚的一揖:“多谢指点。”

    “好了,谢公子,你先退一步吧。我想,杨端午也要过来了,我要会一会她。”冥城璧收起了弯刀。

    谢清柠很好奇,刚才,冥城璧说这把刀会染血,谢清柠还以为,冥城璧会杀了杨端午灭口,谁知冥城璧竟然收起了那把刀。

    不过,虽然好奇,可谢清柠没问。

    杨端午没多久,果然到了。

    大堂内,冥城璧还是让所有的官兵都退下去。

    他独自站着,一头黑发竟然露出了几根银丝,嘴角却挂着笑。

    杨端午的脚步声非常的轻,可是,冥城璧还是听出来了。

    “端午姑娘终于来找我了。”冥城璧把四个角的烛台都点上。

    虽然是白天,可因为烛台的灯光,大堂里透亮无比。

    杨端午说:“看来你知道我会来。”

    “我以为端午姑娘在看到我做清河县县太爷的时候,就会来找我问个明白,谁知,端午姑娘现在才来。可见端午姑娘是个很沉的住气的。”冥城璧笑了。

    他双手交叠,坐在上座上,目光带着审视,直逼而下的看着端午。

    “有时候,想要明白什么,并不一定需要问。问,是最愚蠢的方法。”端午说,“尤其是如果,遇上的是一个心机很深的人的时候。”

    冥城璧说:“你错了,端午姑娘,我这个人,最喜欢别人直接的问,但凡是敢来直接问我的人,我都会直接的回答。”

    端午冷笑:“是吗?”

    “当然。”冥城璧说,“可我也知道,端午姑娘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问我了。所有的秘密,端午姑娘都已经猜到了。”

    “是,我是猜到了。可我没有证据。”端午目光变得犀利起来,“所有的人,都是你安排杀的。你不去做镖局的总舵主,却来这里做一个小小的县令,为的,就是要布下天罗地网。”

    冥城璧说:“还不止呢,我接下来,还要颁发一个政策,就是,大量引进胡商。朝廷,已经通过这项指令了。”

    端午一怔:“朝廷怎么也会受你的摆布,你是怎么做到的?”

    冥城璧笑道:“因为你的大铭朝太乱了,需要我给你们好好整顿整顿。”

    “你真的可恶。你想引进胡商,不过是想在大铭朝,增加你的内应罢了。”端午眉毛紧紧皱着,“我不会让你胡来的。”

    “螳臂挡车的蠢事,端午姑娘的父亲杨康,曾经就做过,可惜,杨家一门就是因此而被灭门,难道,端午姑娘你要重蹈你父亲的旧辙吗?”冥城璧很镇定的笑。

    端午握紧了拳头,“我知道,你这样的人,也是不怕我给朝廷告密的。”

    “我当然不怕了,因为,我现在已经在表面上,和华盖镖局无关了。我只要不承认,朝廷就不会怀疑到我身上。端午姑娘的一面之词,又有什么用呢?”冥城璧说着站了起来,“不过,端午姑娘,虽然我胜券在握,可端午姑娘,你还是让我大吃一惊。”

    “什么大吃一惊?”端午已经很不耐烦听他再说下去了,她忍受着愤怒和厌恶,袖里的双手捏住裙角,差点把裙角给扯断。

    “我本以为,端午姑娘没那么快查出云雀的身份的,因为,云雀可是我手下一枚很得力的棋子,谁知,还是没有隐瞒的住端午姑娘,害的在杨府上,辛苦布下的内应,失去了大半。”冥城璧说。

    “这么说,府上还有你的内应了?”端午冷笑。

    冥城璧点点头,“是啊。”

    “那就一定是没有了。”端午说,“你说还有,无非就是想让我对我的人都起疑心。让我没法任用他们。”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端午一早就知道的道理,冥城璧却想摧毁掉端午对她用的人的信任。

    冥城璧点点头,眼中透着赞赏,“端午姑娘果然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

    “过奖,你也是我见过的中年男子中,最狡猾的一个。”端午毫不客气的说,“不过,我今天来,可不是要听你炫耀自己的聪明的。”

    冥城璧朝外面看去,十具尸体,整齐排列在院子里,北风把尸体的腐烂气味吹送了进来。

    “你是为了他们?”冥城璧不屑的努努嘴角,好像端午竟然为了这么一件小事特意来找他,是多么不正常的事。

    “这不是小事。”端午说,“人是华盖镖局的人杀的,我有证据。包括那几个戏子,包括哈密。杨家和林家,不能承担华盖镖局做下的坏事。”

    因为上回那些死在林家的戏子的事,已经使得很多生意往来都断绝了,林家遭受的损失岂止用银子可计算。

    冥城璧笑了:“那么,你要对外宣布真凶?”

    端午说:“对,还因为你是县太爷,你还要去抓这个真凶。”

    冥城璧说:“你这一招果然高明。你想借我的手,去铲除华盖镖局,这就是你暂时不去京城揭发我的原因,因为,我还可以被你用于借刀杀人。”

    端午点点头:“没错。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我只能用卑鄙的方法。”

    端午一开始就不想对冥城璧仁义。

    不管过去倪重阳怎么劝过她,要仁义,哪怕是对敌人,都要仁爱,可是,端午还是没听进去。

    在她的字典里,对待卑鄙的人,就要使用更加卑鄙的方法,才能取胜。

    如果冥城璧听话的去铲除了华盖镖局的人,那么,冥城璧十年来,在中原的布局就会毁于一旦,可如果,冥城璧不答应,那么,端午就抓到了他的把柄,作为一个县太爷,已经明知是真凶的前提下,却不去抓,这分明就是贪赃枉法,端午就可以上报给朝廷,抓住他。

    所以,冥城璧不管做怎么样的选择,他都是很吃亏的。

    端午这一招,可以说,非常的狠毒,是打算对他一网打尽的。

    “端午姑娘迟迟不来找我,忍着不揭发,甚至看着我一个一个的杀你们的人,直到现在才来要挟我,原来,为的就是逼迫我走这一步啊。”冥城璧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揭发你,当然是要在恰到好处的时候了。”端午冷笑着,“当然,我有十足的证据,可以证明是华盖镖局的人杀的人。你是抵赖不掉的。当然你可以和华盖镖局撇清关系,可你身为县太爷,却不能撇清你的责任。”(未完待续。)

303 相惜(第一更)

    镇上,李家药铺作为清河县最大的药铺,进来的都是达官贵人的贴身奴才,进进出出的倒也频繁。倪重阳待了几日,就已经对店铺里的药材掌握很透了。

    李家药铺集合了尽可能多的药材,连那些稀少的名贵药材,如果有人下了订金,也能给客人找来。

    刚送走了一个人,倪重阳起身洗了个手,身为医者,倪重阳还是很在意健康护理。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喧嚣声,似乎来了一个很特殊的患者。

    倪重阳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用鸡毛掸子把身前的桌子掸了一遍。

    这是倪重阳的习惯,在倪重阳看来,看病治人,是一件严肃的事情。

    门外,一个中年妇人在家属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说是走进来,更准确的说,是被搀扶进来的。

    倪重阳打量了一下,这中年妇人脸色发黄,表情愁苦,身上的衣服装扮也略显朴素。

    “出去,出去。一看你们身上就没几个钱,还想看倪大夫?”李家医馆里的童仆恶狠狠的说。

    “让她们进来吧。不够的诊费,由我出。”倪重阳挥了挥手,把童仆打发下去了。

    妇人连忙称谢,快步的走到了跟前。

    待妇人坐下后,倪重阳开始为妇人诊脉。同时,倪重阳隐约间已经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近距离察看,倪重阳发现,妇人的指甲色淡,唇色暗紫,整个面色看来,应该是久病之人。

    细查脉象,柔弱无力,尤其是尺脉,重按之下,几乎断绝,乃危重之象。

    倪重阳眉头微皱,对妇人的病情,已经了然于心。这妇人的病患,定是血漏之象。

    “请问夫人,何处不适?”倪重阳需要结合妇人的自述,才能验证自己的判断,以求更准确的医治。

    妇人低声道:“常年血漏,痛苦不矣。”摇了摇头继续说:“求诊无数,未见疗效,还望先生救我!”妇人说的动容,几欲落泪。

    倪重阳安抚道:“夫人莫忧,经我方调理,已治愈多人血漏之症,妇人当不日而愈。”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妇人连连称谢!

    倪重阳最终给妇人开出了少腹逐瘀汤加减八珍汤。

    “好个少腹逐淤汤加减八珍汤。”忽然,一俏丽的声音传来。

    倪重阳循声看去,来人正是谢花宝!

    她穿着浅紫上衣,淡蓝绸裙,衣领处缠系一根赤红色缎带,腰带轻垂,一头乌黑的云髻,只插了一根蝴蝶簪子,雪肤凝脂,秀眸眨动,两瓣花唇斜斜上抿,好个端庄美丽的大家闺秀!

    “见过谢九姑娘。”一众店员都上前行礼,他们都认的这是谢家的千金,虽然谢花宝帽檐上挽了黑纱。

    倪重阳也上前行礼:“谢姑娘好。”

    谢花宝的目光定在他身上,虽只是过去一个照面,但谢花宝却他印象很深。

    当时,他对他的未婚妻,温柔细语,甜蜜搭肩,举止儒雅而含蓄,为人老实而诚恳,都印在她脑海里。

    “你是——倪公子。”谢花宝拿起黑纱,露出她的脸,倪重阳没有看她,点点头:“正是在下。”

    “刚才听闻你说什么逐淤汤,八珍汤,可否解释一下?”谢花宝问。

    倪重阳说:“此妇人嘴唇紫暗,为血瘀之象,病位在少腹。故用少腹逐瘀汤,以求祛其瘀血,活血生新。然,此妇人久病体虚,单用祛瘀药,恐再伤其身,故酌加八珍汤,以滋补肝肾,以求祛瘀不伤正,使活血有源,标本兼治。”

    “说的好。”谢花宝眼睛发亮。两个奴婢过来,扶着谢花宝坐下,倪重阳还是站着。

    谢花宝对奴婢说:“给倪公子端一张凳子。”

    倪重阳说:“不敢。”便自去取来凳子坐下。

    谢花宝说:“今日恰逢母亲微感不适,特让我来贵斋取药,却是好运气,遇上了倪公子,却是学到不少。”

    倪重阳略一点头:“谢姑娘过奖了。”

    “我自小对药草也颇为喜欢,无奈身为女儿身,倒是学习不便。如今听倪公子娓娓道来,倒是想起《医策》里有一贴方子,和刚才的两汤极为相似。”

    倪重阳问:“想不到谢姑娘对《医策》也有研究。难得。”

    “只因自小便依赖药草,久病成医便是这个理。”谢花宝说着,莞尔一笑,可是倪重阳目光已经转移,并为看到。

    “谢姑娘道久病成医,莫非姑娘有什么顽疾不成?”倪重阳问,“若是冒昧了,姑娘不说便是。”

    谢花宝拿手绢儿掩了口鼻,咳嗽了几声,说:“是有,一直治不好,给大相国寺的方丈也看过,倒是说没什么打紧的,只要不严重起来便好。”

    “哦,有这等病?”倪重阳不由的生了兴趣来。

    谢花宝微微一笑,起身,羞答答地说:“若是倪公子得闲,可来府上坐坐,亲自医治,只怕会好了。”

    倪重阳一怔,“只怕我资质平常,不能治好姑娘的病。”

    谢花宝说:“治的好治不好都不要紧,只要倪公子愿意来,便是莫大的荣幸了。”

    “不敢。”倪重阳说。

    谢花宝揖了揖:“时候不早了,不打搅倪公子了,酥玉,快去抓药。”

    倪重阳于是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正好有别的人来看病问诊,倪重阳就和病人交谈去了。

    谢花宝取了药,深深地看着倪重阳,叹了口气,便走了。

    到了家,倪重阳把今天看的病例整理了一下,重新抄写,杨端午在一边给他研磨,一边看着说:“重阳哥哥,你不但懂医术,这字也写的好。你天天这么晚回家,我也怪想念你的。不如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吧。”

    “我天天晚归,还不是为了我们更好的生活。你若是明天和我去,我给人看病,反倒不方便。反正我在李家药铺做郎中,也是暂时的,不久我就不去了。你便可以白天也看到我了。”倪重阳哄着杨端午。

    次日,倪重阳照样去药铺开工。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几个客人问诊之后,倪重阳正想站起来伸个懒腰,忽然谢家家仆走了过来,和李家掌柜的说了几句,便来对倪重阳说:“公子,我们九姑娘有请。”

    倪重阳一怔。

    李家掌柜说:“是九姑娘患有顽疾,要你过府去诊治。银子九姑娘到时候会和你结算的。”

    倪重阳拍了下脑袋:“是了,她昨日说自己有顽疾,百医不能好,到是提过这事。”

    “那就劳烦你过去一趟。店铺里的事我会让小二帮忙下。”李掌柜和谢家的几个家仆都是认识的。

    谢家的人不好得罪,可是药铺的大主顾呢。

    倪重阳拎了药箱,便跟着家仆去了。

    谢宅座落于县城东郊,连绵十里,好几个主宅,次宅就不必说了,零零点点的花园好几个,池塘绕墙,石桥横拱。大门两边都有持刀护卫站立。

    倪重阳在家仆的引领下,穿过一片小花园,来到了谢花宝的主宅边上的厅室。等候谢花宝叫唤。

    过了一会儿,谢花宝移步到了耳房,因为身体不适,便躺卧在榻。

    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多彩的景色。漆红色的大门内,正对着门的是一块花鸟屏风,屏风后,粉色的幔帐垂下,谢花宝,就躺在幔帐后面的床榻上。

    按照规矩,倪重阳不能单独与谢花宝见面,也不能与谢花宝有肌肤之亲。

    家仆将倪重阳介绍给谢花宝的一个贴身丫鬟后,便出了门。

    只见这谢花宝一副熟睡的样子,呼吸也是均匀柔和,若不是事先告之有恙,还真是看不出来。

    丫鬟将倪重阳引到内屋坐下,才去唤醒了谢家宝。

    “小姐,夫人给你请的先生来看你了。”

    谢花宝这才睁开朦胧的双眼,朝倪重阳的方向,努力的看了两眼,并礼貌性的点点头,弱弱的说:“有劳先生了。”

    话音刚落,这谢花宝就又躺了回去,似乎又睡着了一般。

    丫鬟轻轻的将谢花宝的手拉到一边,铺上了薄薄的一块丝绸,又挪了一圆凳在谢花宝的床前,等待着倪重阳诊治。

    倪重阳先前已对谢花宝的病情有所了解,思索片刻,便坐了下去,将手搭在了丝绸上。

    这谢花宝所患怪疾,乃咳嗽也,可并非普通的咳嗽,乃是每晚子时至次日寅时,咳嗽不止,夜不能寐。过了这时辰,便如常人一般。可每晚咳嗽以至不能安眠,导致谢花宝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令谢家焦急,遍请名医,仍然无明显改善。

    倪重阳行医日久,如此怪病,确是不曾遇见,多方名士诊治无效,料想必需非常手段不可。

    脉诊毕,倪重阳又静心听闻了谢花宝的呼吸之后,才慢慢起身。

    “现在午时,谢小姐需要休息,等申时我再过来。”说罢,倪重阳转身离开。

    谢花宝似乎也听见了倪重阳的话,嘴角微微一动。

    申时,太阳渐渐西沉,倪重阳再次前来,手上,多了一盆迷迭香。

    果然,不出倪重阳所料,谢花宝的精神,比午时好了不少,已能坐在一旁。

    见倪重阳复来,谢花宝起身相迎。

    “小姐有礼。”倪重阳作揖回礼。

    耐心询问了谢花宝的病情之后,倪重阳更加确定了自己起初的判断。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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