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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英雄传-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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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铁成注视着楚天琪。地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独感觉得到他那坚定不可动摇的充满着的炽欲火的目光。

于是,他沉声道:“你我并没有要分胜负的必要,许多习武人梦寐着追求武林第一,其实武林中永远没有第一,一个追求第一的人,只是在寻求一个虚名,一个惑人心智的虚名。”

“嗯……”楚天琪支吾了几声道:“我不是追求什么第一,只是想和你印证一下武学。”其实,他心中想的就是天下第一这几字,只是他自己还不明白罢了,十八年来,南天秘宫就一直按照这个目标在训练他。

刷!姜铁成刀已扬起,厉声道:“来吧!”他已看出不挫挫这小子的锐气,日后这小子会更狂得不可收拾。

“看招!”楚天琪一声轻喝,身形一闪,已抢到姜铁成背后。他决心战胜对方,出步便使出了大幻挪移的绝功,势如游龙,快愈闪电。

“嗨!”只听姜铁成一声长啸,高挑入云,钢刀叠起一片刀山,顿时将楚天琪裹住。

当当当当!金铁交鸣声中,刀光闪烁,如同花影缤纷。

刷!一道彩光闻过,刀光更炽。

楚天琪求胜心切,使出了铁骨折扇!

叭!一声轻响,钢刀一分为二,刀山泛起一片寒芒。

姜铁成亮出了日月乾坤刀!

劲风飒飒,野草连根拔起,沙石飞扬,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楚天琪靠的是大幻挪移的身手和奇诡变幻的刀法,讲究的是敏捷和快速。

姜铁成依仪的是纯厚无比的内力和深沉、刚猛的刀式,讲究的是实力和本体。

高手过招,粟米之差,便见胜负,毫匣之失,立判生死。两人全神贯注,谁也不敢大意。

忽然,姜铁成双刀间出现了一丝缝隙,楚天琪立即意识到机会来了!一刀切入,定能将姜铁成这位令武林群豪谈虎色变的天下第一捕快击败!

楚天琪毫不犹豫,意念之间,短刀已经送入。

然而,这却是姜铁成故意造成的错觉,对于高手的对方来说,这种错觉经常是一种很大的诱惑。他等待的就是楚天琪这种愚蠢的反应。

短刀刚刚透入缝隙,日月乾坤刀倏地一合,只听一声裂帛之声,楚大琪踉跄倒退,步履歪斜,右袖被划开一条尺长裂口,衣领撕开七寸,顿觉冷风刺骨。

刀光顿敛,院坪变得一片沉寂,只有那裂帛的响声,仿佛还在空中回响。

愚蠢的代价便是死亡,但姜铁成并没有杀他。他不是不忍心杀他,而是他跟下需要利用楚天琪来完成他的计划。

刀冷,风冷,心更冷,楚天琪知道若不是刚才姜铁成刀下留情,他早已成了在死城的屈死鬼。

姜铁成收刀入鞘,肃容道:“鲁公庙的事就当不曾发生过,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

楚天琪垂着双手,没有说话。

姜铁成又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你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们之间,谁也不识谁;谁也不欠谁。”

楚天琪仍然没有说话。

姜铁成耸耸背上的包袱:“我走了,十八日望江楼交换金、宫两牌。记住,别看杨红玉昏睡中毒未发,三日内若赶不到疯人谷,毒一发作,纵是神仙也救不了她的命!”声音甫落,草丛晃处,人已不见。

良久。“呀——”楚天琪仰面发出一声撕人肺腑的狂吼。

夕阳在狂吼声中迅速坠落。

山岗树丛草木在狂吼声中摇曳、颤栗。

水银般的月光,静默地遍洒着大漠山,同时也照耀着大漠山深处的沙坪。

这是一片令人屏息惊诧的沙地,波浪似的黄沙一望无垠。

楚天琪拉扯着马车在沙地里行走,脚下的沙很软,踏上去很不着力,所以走得十分艰难。

一阵夹着沙粒的冷风,从身旁旋过,宽阔的沙面在夜光中有如被动的巨型布幅,随时可以吞卷一切。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在这绿林如海的森林中,竟会存在有如此一片荒凉冷漠、浩渺的沙地。

这就是大漠山有名的大漠沙坪!

没有一颗树,没有一根草,没有一条河,没有一滴水,宛若从大漠凭空飞来的一片沙洲,一片茫然的梦。

楚天琪舔舔干裂的嘴唇,抓紧了马嘴上的笼头,硬拽着马往前走。

他在沙坪里已走了大半夜,但仍未见到沙坪的尽头。他听说过这块沙坪,但役来过,想不到竟会是这个样子。于是,他不得不相信关于大漠沙坪的那神奇的传说。

传说有个大漠王子到中原来做生意,被人谋杀在这里,当凶手抢劫到珍宝准备离开时,突然地震发生了,山崩石裂,满天黄沙铺天盖地面来,将大漠王子和凶手深深埋人地里,此后这深山中便出现了这块沙坪。沙坪看起来并不大,但若是踏上沙坪,便是一片茫茫的黄沙辽阔无际,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此刻,他已相信了这个传说,然而,他仍是如此自信的始终踏着坚定的步伐,踩着黄沙,踩过一片茫然,向前走去。

沙坪的尽头,便是他要去的疯人谷!

东方透出一丝光亮。

他披着疲惫不堪的马匹,迎着光亮前进。

玫瑰色的早霞灿然浮满天际,被霞光染红的沙坪象火一样的燃烧。

他环眼四顾,周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火海。

他怔住了。难道沙坪真象传说中说的永无尽头?

蓦地,火海中显出一座令人赞叹,令人惊讶的山谷。

层层如刀削斧凿的鳞峋巨岩,就在沙地上堆叠起峰峰的奇峰,气势做然。

谷前,一块巍巍耸立,直刺云天的百丈巨岩之上,赫然书写着“疯人谷”三字狂草。

石上三字,每字纵横皆有丈寻大小,浩然的字迹,因染有如鲜血般刺目的艳红色泽,产生一股慑人的气势,那气势,正如山谷名称,充满着说不出的疯狂。

疯人谷!终于到了疯人谷!

突然,楚天琪脑中灵光一闻:一狂仙人是不是那位大漠王子的后裔?

“谁?你是谁?”一声深沉的喝问,声音很空洞,仿佛发出遥远的大际,又象是出于虚无的地底。

楚天琪深吸口气,运气道:“在下楚天琪。”这是他第一次向人通报姓名。

“谁问你姓名了?”那声音蓦然在耳边嗡响,“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与我有什么相干?我没问你姓名,只是问你是谁?”

真是疯人的问话!

楚天琪微微一怔,随即道:“在下南天秘宫杀手冷血无魂追命手。”

“南天秘宫?!你……来干什么?”那声音突然变得诡谲和紧张,使楚天琪顿生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请疯人谷一狂仙人解毒。”楚天琪定住心神,沉声回答。

“屁话!到疯人谷来找老夫的,谁不是想求老夫解毒?老夫只是问是谁叫你来的?”那声音又变得疯狂刺耳。

说话之人就是疯人谷一狂他人段一指!

楚天琪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在在下只是慕名而来。”他故意卖个关子。

“哈哈……”段一指狂悍嚎亮的笑声从巨岩顶上传下,在沙坪上波荡开来,应和着呼呼的晨风,卷起一团团金黄色的妙雾。

好功力!楚天琪心中一震,想不到这位疯人谷神医的功力竟会有如此火候。

他仰面凝视谷岩顶。

岩上盘坐一人,体态胖如酒缸,秃顶圆肚,霞光照耀下就象一尊镀金的笑弥陀和尚。

笑声在山谷和沙坪之间来回滚动,将疯人谷震得嗡嗡颤鸣,瑟瑟抖动的山壁,无数碎石禁不起笑声的震撼,纷纷轰轰掉落。

良久。段一指敛住笑声,悠叹一声,伤佛感触良多的道:“当年老夫因错下一剂解毒药剂,害了二十多条性命,被兄长取消医号,逐入这沙坪之中,数十年来,每念此事,中夜愧恨,阁下说是慕名而来,莫非是想有意戏弄老夫?”

他声音中饱含着感叹和优伤,和刚才的狂劲相较,已是判若两人。

楚天琪不知怎的,心中竟对这位狂医升起一种怜悯之情,于是,他正色道:“在下不知前辈过去的事,但在下却知,大漠山疯人谷一狂仙人段一指能解天下百毒,曾被人誉为‘天下神手’这在江湖上是人人皆知、个个俱晓。”

“哦!”声音顿在岩顶上。

“在下确是慕名而来,请前辈……”楚天琪看到了希望之光。

“唉!”段一指一声长叹,打断他的话,“你来得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楚天琪不知所云。

“老夫替人看病解毒,立有条规‘三不看’,逢单日不看,逢晴天不看,逢心情不好不看。”

“现在……”

“今日十五是单,此刻旭周东升是晴,偏偏老夫心情又极为不好,三条规矩都犯了,请阁下回程吧。”

“这……”楚天琪竹笠下的浓眉拧成了一条线。

“车内是你什么人?娘?姐妹?妻子?未婚妻?女友?”段一指一串连珠炮似的问话,疯劲十足,从岩顶掷下。

“都不是。”

“哦……哦,哦!”

“一个与在下毫不相干的中毒女人。”

“你为什么要救她?”

“救死扶伤既是医道的准则,也是在下为人的标准。”楚天琪巧妙的回答。

“你在何地救得她?”段一指的声音稍稍一顿,又从空中传至。

“帝王庙。”

“为何要救她?”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南天秘宫的杀手也会救人?”段一指随声音变得格外冷。

“杀手就不是人么?”楚天琪冷声反问。

“人生如幻,就象跟前的山谷、沙坪一样全是幻景,你救这车中的女子,也是在幻景之中?”段一指冷冷的声音缓缓传来。

楚天琪淡然道:“人生,对于一个淡泊于生死的人本是一片空虚,谓之幻景,因形移易,只要了悟有无,参透虚实,自然会邀游天地宇宙,无所阻碍,是谓大幻之道。我就象江湖普通的杀手一样,只要生命发出火花,不管是什么幻景都行。”

“哦!”段一指又是一声惊叹,“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体会人生如此之透彻,我本想帮你,但老夫又不能破了自己定的条规。”

楚天琪笑道:“条规既然是自己定的,为什么自己不能修改?”

“不!”段一指嚷道:“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条规却决不能改!它已经实行数十年了。”

“正因为它实行了数十年,才必须要改,就象人有生死轮回一样,该有新条规了。”

“放屁!你当这是生儿子?”

楚天琪眼光一闪:“这恐怕只是你的借口吧。”

“借口?”段一指从岩顶站起身来,“老子替你代人解毒,还需要什么借口?放屁!真是放屁!”

“因为你解不了此毒。”

“天下没有老夫解不了的毒!”

“这种毒,恐怕你连毒名也没听说过。”

“哈哈!想用激将法激老夫,你还嫩着呢。”段一指说着复又坐下。

楚天琪从口中缓缓地吐出杨红玉所中的白虎帮毒物的毒名:“昊无毒,你听说过吗?”

段一指象坐到烙铁上似的,屁股刚一沾地,复又弹起:“什么?昊无毒?!”

天啦,他真没听说过这种毒物!

“这是什么毒?”楚天琪问。

“放屁!”段一指朝着楚天琪叫道:“把马车拉进山谷第三个石恫,这‘三不看’的条规,老夫是要修改一下了……放屁!谁说过这条规不能改?是你还是我?当然是你!臭小子,还楞着干什么?快拉车呀!”

第六章 天下神手段一指

楚天琪将马车拉进山洞,然后从车上抱下杨红玉,四下顾盼。

四周一片漆黑,能见度很低,除了黑越越的洞壁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混小子,看什么?你到这儿来过吗?”山洞内响起了段一指阴森的略带几分焦急助声音,“往前走,大步往前走!”

随着声音,洞底燃起了一个森森然的亮点。

楚天琪抱着杨红玉向亮点走去。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步子迈得很大,很坚定。

“好样的!有胆量,有点儿狂劲!”段一指的赞扬声在耳边响着,声音顿了顿,复又响起,“真他妈的屁话!没有点儿狂劲的人怎到得了疯人谷?臭小子,你又愣着干什么?,我又没骂你,还不快走!走啊!”

楚天琪终于听清了声音来自前方,耳边和脑后的声音只是空洞洞壁的回响。他微微一笑,步子骤然加快。

脚下很软,他感觉得到虽然已进入了山洞,脚下仍是细软的黄沙。

亮点渐渐扩大,光线逐渐加强。

转过一个拐角。

“吱叽——吱叽——”铁盘绞动的声音,一堵石壁在响声中徐徐升起。

忽然,眼前大亮。

密洞内,数支小儿手臂粗细的蜡烛在大放光芒。

段一指深沉的声音从洞底传出:“里面请!”

楚天琪大踏步走进密洞,只见这密洞竟和一般花厅的布置无异,雕梁画栋,琉苏垂幔,桌椅花卉无不俱全,唯一不同的是,脚下踏着的不是泥土而是黄沙。

因为密洞在岩洞内,所以四壁没有窗户,而面对的那原本是墙壁的地方,却竖立着一座精致的大理石屏风,屏风之后似有通道。

段一指的声音从屏风之后发出:“将姑娘放到竹床上,自己在桌旁坐下。”

楚天琪呆立着拨动,他不是没有听到段一指的话,而是不知将杨红玉往哪儿放,因为洞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竹床。

正在思忖,忽然一阵“沙沙”轻响,地上黄沙向两旁流动,滚动的黄沙反映烛光耀目眩眸,沙粒就象烧熔的黄金,沸腾滚滚的闪烁着刺目光波。

一张竹床从滚动的黄沙中缓缓升起。

密洞内居然没有机关消息!

楚天琪将杨红玉放到你床上。

地上的黄沙退尽,露出了凿平的花岗条石的洞底。

楚天琪退至桌旁坐下,“咔嚓!”原本空无一物的桌面,突然左右分开,由中间升起另一块面板,上面放着一杯香茶。

屏风后再次发出段一指的声音:“请用茶,别客气!根据本谷的规矩,老夫无法和你见面,请多多见谅。”

楚天琪手捂住茶盅:“你不打算见我?”

“屁话!不见面自然就是不见你,难道老夫打算见你,又不打算与你见面?!”段一指声音中带有几分忿忿不平的嘲弄。

“为什么?”楚天琪沉声问。

“这是规矩,老夫只能与中毒者见面,要解毒不与中毒者见面是不行的,但是见面时中毒者必须处在昏迷状况,至于护送者和其余的人,老夫一律不见。”

难怪江湖上传说,无论任何人对一狂他人段一指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这话却原是真的!

于是,楚天琪再问:“如果中毒者只是呕吐、剧痛、奇痒等毒症,并未昏迷呢?”

“老夫先将他弄昏迷,再出面解毒。”段一指声音颇有几分得意。

“喷!”楚天琪一口将盘中香茶饮尽,茶很香,很解渴。

稍顷,楚天琪开口道:“这规矩不能改改吗?”他很想见见这位狂医,他知道谷前岩顶上见到的那位笑弥陀只是个假像,与此同时,他也很想知道吴无毒究竟是一种什么毒。

“哈哈哈哈,”段一指在屏风后发出一阵大笑。这一次段一指没有说“不”,却在笑声中道:“行!不过有个条件。”

“请讲。”楚天琪镇静他说,手中的茶盅在指问旋动。

段一指笑道:“你若能猜出老夫藏在哪里,老夫便出来见你。”

楚天琪把玩着手的茶盅,低头不语。

段一指呵笑声更响:“小小戏法,不入法眼,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按照规矩老夫给你两个时辰考虑……”

段一指话音未落,楚天琪放下把玩许久的茶盅,蓦地回头冲着身后那面画着千仞冰山雪峰的墙壁,沉声道:“我早就知道你在这面墙后,屏风之后的声音只是一种障眼法而已。”

洞内顿时一片静寂,段一指半晌都没吭一声。

楚大琪将茶盅推至桌中道:“如何?段一指,在下说对了没有?”

“不……不可能!”段一指的充满怀疑的声音,再度从屏风后传出,“你不可能知道疯人谷密洞中的奥妙,你一定是诳我的!”

楚天琪头上竹笠斜扬:“废话,就算诳你,你已经露底,还躲什么?”

“哦!”段一指惊叹一声,这才发现自己已在无意之中承认,自己的确藏身在冰中画壁墙之后。

洞内出现片刻的沉默。段一指沉沉一声叹息,那堵冰山画壁墙就在叹息声中悄然旋开,里面走出一个身高不足五尺的鸡胸独眼老头。

这就是那一位令人色变的一狂仙人、天下神手段一指?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楚天琪定定地看着段一指。

段一指阴沉着脸走到楚大琪身前,抬头仰视着他,正色道:“现在你是我的朋友了,实话相告,‘段一指’也只是老夫的绰号,老夫真名皇甫天英,奇*|*书^|^网神医皇甫石英是我哥哥……”

京城天下第一神医皇甫石英是段一指的哥哥!

皇甫石英这位德高望重助神医,不仅名满天下,而且深受武林各派人物的敬重,楚天琪心中对段一指不由升出一股敬意。他拱起双手道:“原来是皇甫老前辈……”

“住口!”段一指厉声一喝,脸都因为肌肉颤抖而扭曲了,“你这个混小子!皇甫天英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我是段二指,段一指!”他的声音因为激动面变得嘶哑。

楚天琪因为自己失口而触到段一指痛处,很是过意不去,加之又有求于他,于是立即改口道:“段老前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仰慕皇甫……”

段一指手一摆,鸡胸一挺,正色道:“算啦,大人不记小人过,阎王不记小鬼错。扯下你的那顶破竹笠来与老夫说话吧。”

楚天琪脸上的刀疤一抖,发亮的眸子里两道目芒如同炬电透过竹笠射向段一指。

段一指瞪起独眼:“别那样瞧着老夫行不行?咱们是朋友了,朋友就得以城相待,还甩那破竹笠遮什么丑?”

楚天琪闻言眼中棱芒顿敛,举手摘下竹笠。

段一指瞪圆的独眼直勾勾地盯着楚天琪的脸,须臾,仰面发出一串长笑:“哈哈哈……

果不出所料,果不出所料!”

楚天琪望着狂笑的段一指,不知所故。

笑声戛然中止,段一指眯起独眼,神秘地压低声道:“小子,你不将老夫的鸡胸、独眼说出去,老夫也不将你脸上的丑疤说出去,如何?”

楚天琪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想不到这位年近七旬的前辈,竟会对面貌、体态看得如此重要。

段一指见楚天琪没回话,又急忙道:“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头面和给人留下的印象,若是你我的丑相宣扬出去,你我这辈子就别想娶到老婆了。”

难道段一指还想娶老婆?楚天琪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来。

“笑什么?”段一指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老夫当年就因一时大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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