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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乡-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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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琅从背篓里取出那根铜锤,重重的砸在白玉盘上,直到那块白玉石被完全砸烂,什么都看不出来之后,他才小心地收拾了掉在地上的碎石块,远远的抛进不远处的迷宫里。

    此后,这座皇陵不进也罢!

    还没有经过江山社稷图,云琅的一张脸就变得非常阴沉,因为他隐隐听到了老虎的咆哮声。

    他对老虎太熟悉了,很轻易地就从老虎的咆哮声中听到了太多的愤怒跟委屈。

    云琅提起短弩,看看黑漆漆的甬道,犹豫再三,也没有胆子走进那些被太宰称为死亡地的甬道。

    想了片刻,云琅收起了猪嘴,重新把湿布绑在口鼻上,将猪嘴挂在人俑的腰上,咬着牙快速的通过了喷吐着水银蒸汽的江山社稷图。

    一个红衣大汉站在沙海的边上朝云琅拱手道:“项城见过大秦太宰!

    不知太宰此次履新可还顺利?”

    云琅走出水银迷雾,卸掉脸上的湿布笑道:“陛下对本太宰还是满意的。”

    项城大笑道:“可喜可贺,不知太宰能否引荐我等一起一睹天颜?”

    云琅笑道:“看样子不引荐也不成了,却不知在下的老虎哪里去了?”

    项城对云琅的回答非常的满意,拍拍手,就有六条大汉抬着一张巨大的木板走过来,老虎的四肢摊开,四只爪子被人家塞进四个洞里,在木板的另一边绑的结结实实,脸上的蒙布也不见了,看到了云琅只知道大声地叫唤。

    云琅惋惜的看着那六个伤痕累累老少不一的大汉,叹息一声道:“项氏也零落了。”

    项城似乎很是感慨,跟着叹口气道:“顾允没有出来,看样子是死在里面了,你太宰一族,如今就剩下你一个人了是不是?”

    云琅沉痛的点点头道:“里面太危险了,你确定要把最后的族人也断送在这里?”

    项城笑道:“快一百年了,总该有个了结,我们两族虽说厮杀了上百年,却是谁都没有占到便宜,你们枯守始皇陵百年,我们想要发掘始皇陵百年,哈哈哈,都已经说不清楚这是什么一回事了。

    如果说我们是为了里面的宝藏,哈哈哈,如果我们项氏一族用那些死掉的猛士去抢劫,一百年下来的积蓄未必会比始皇陵里面的宝藏差。

    大家都靠一口气撑着,撑到现在总算是该有一个结果了。”

    云琅皱眉道:“我觉得你们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十二金人,可是,始皇陵的外城里面,就有三个金人,你们既然能够突破到这里,没道理找不到那三个金人啊。”

    项城忽然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指着云琅道:“你看看,我们如今就剩下七个人了,你说说,依靠七个人如何能把百万斤重的金人拿走?

    又有什么办法将百万斤重的金人融化成金铁?

    即便是融化了,我们又哪来的人手风云再起?”

    云琅摇头道:“你这话就不对了,当年儿歌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项王就是依靠八千江东子弟席卷大地,是何等的威风,怎么,你们现在就没有胆子再来一次了?”

第一四八章 自寻死路() 
第一四八章自寻死路

    项城楞了一下,指指身边的六个人道:“就凭我们七个?”

    云琅笑道:“其实是八个!”

    项城摇头道:“项平已经死了,我帮他拔出铁枪之后他就血崩而亡。【。aiyoushenm】”

    云琅指指自己道:“我说的是我,我是第八个。”

    项城大笑起来,跟随项城一起进来的六个汉子也大笑起来,似乎听说了最可笑的笑话。

    云琅来到老虎身边,探手抚慰一下老虎,对项城道:“真的那么可笑吗?”

    项城的笑容僵住了,看着云琅道:“为什么?”

    云琅苦笑一声道:“这都想不通吗?你我看似势不两立,可是,对于大汉国来说,我们都是前朝该死的余孽。

    太宰一族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你项氏一族也就剩七八个人了,如果我趁着带你们进入皇陵的机会,来一个同归于尽,我们两族就全部完蛋了。

    与其如此,不如我们拧成一股绳,看看能不能利用这座陵墓里面的兵甲闯出一条新的活路来。”

    这一次,项城没有发笑,眼看着云琅把老虎解开,也没有阻拦,而是半信半疑的道:“怎么信你?”

    云琅掏出太宰印信丢给项城道:“这东西你们应该很想要吧?”

    项城接过太宰印信,仔细的看了一下道:“因为没有进门的印信,我们走一次阴风峡,就要折损一个人手。”

    云琅彻底的将老虎放开,控制着老虎不要向那些人发起攻击,现在根本就不是时候,只要看项城平淡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怕老虎。

    云琅抚摸着老虎的脑袋又问项城:“你们以前没有走过这里吗?怎么会在这里折损三个人手?”

    项城咬牙道:“项平坚持不下去了,他准备在始皇陵中弄一些没有印记的金银,打算离开骊山。”

    云琅皱眉道:“这里的金银都涂抹了秘药,他们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跟始皇陵打交道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大意?”

    项城抬头看看高高的穹顶无奈的道:“利令智昏!”

    云琅点点头道:“现在太宰印信在你手里,你准备怎么做?如果要硬闯前面的江山社稷图跟迷宫,你要做好折损人手的准备。”

    “就没有万全之策吗?”

    云琅伤感的指指后面浓雾翻滚的江山社稷图道:“顾允死在了里面,你总不会认为是我把他害死在里面的吧?”

    项城笑道:“通过这么多天的查探,你跟太宰的情分深厚,就算是父子也不过如此,顾允不会害你,同样的,你也不会害顾允。”

    云琅重新把厚厚的湿布绑在口鼻上,瓮声瓮气的对项城道:“现在就去吗?”

    项城看看身后的六个族人,对年纪最长的一个族人道:“项伯,你跟在太宰的身后。”

    老者咬咬牙道:“我可以进去,项杰就留在这里接应我们。”

    项城怒道:“我留下。”

    云琅看着项城道:“你拿着太宰印信,怎么可能不进去?你放心把印信交给别人?

    年纪最小的那个留下吧,就算我们全部死了,也有一个人知晓始皇陵的秘密,不至于让我们白死。”

    其余六个项氏族人一起看着项城,眼中多少有些鄙夷之色,年纪最小的那个大声道:“我要跟着项伯,你把印信给我,我拿着,等我们取到了足够的宝物,你只能分一成。”

    少年项杰的话更是挤兑的项城汗颜无地,咬咬牙一跺脚怒道:“全部进去,老子也进去!”

    云琅瞅了一眼老虎,老虎就慢慢的退进暗影之中,静静地卧在那里,一声不吭。

    云琅转身就走,很快就钻进了浓雾之中,项城紧紧地跟上,其余六人也咬咬牙不肯示弱。

    路过那个人俑的时候,云琅摘下那个猪嘴,一口气将肺里的浊气喷了出去,然后乘机将猪嘴扣在湿布上,这让他的呼吸变得更加艰难。

    江山社稷图的奇景让项城几人看的愣住了,不论是流淌的江河,还是静谧的湖泊,在薄雾的笼罩中显得极美。

    云琅用太宰袍服上宽大的袖子掩住了口鼻,辛苦的呼吸着,见项氏族人停下了脚步,他也不上前催促,他相信,如果要汞中毒的话,这七个人要比他深。

    这七个人明显已经不是一条心了,不论是先前进入始皇陵的那个项平,还是用强力威慑着生育项氏族人的项城,现在都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太宰一族已经内讧过了,现在似乎轮到项氏一族了。

    太宰从来就没有把项氏一族看成过危险,即便在太宰与云琅最后进入始皇陵的时候,也没有太在乎这些人。

    项平能进来,其余的项氏族人也能进来,这是一个浅显的道理,不论是云琅,还是太宰都似乎忘记了这些人的存在。

    一只一心想要吃食的鸟儿,对付起来不难。

    云琅第一个穿过了江山社稷图,这里的水银雾气就不是很浓烈了,云琅眼睛一闭,还是将猪嘴拿了下来,揣进怀里,他发誓,只要离开始皇陵,他就第一时间排汞。

    项城第一个钻了出来,见云琅还在,就长出了一口气,只是这家伙的眉毛胡须上尽是星星点点的水银珠子,那些水银珠子正迅速地滑落,跌在地上,迅速就不见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云琅指指虹桥尽头的那座囚牛雕像道:“把太宰印信塞进囚牛的嘴里,然后敲击那座铜钟,而后在丹樨跪拜,静候始皇帝召唤。”

    项城快步走到囚牛边上,犹豫一下就把印信塞进了囚牛嘴里,用力的按了按。

    云琅见其余六个项氏族人全部出来了,那个少年还兴奋的跟项伯诉说着刚才在虹桥上看到的奇景,一刻都不停歇……

    云琅指着近在咫尺的迷宫道:“记着,不要踩错地砖,一定要记清楚顺序,孔雀,貔貅,大象朱鸟这个顺序不能错,一旦踩错,机关就会被发动,万万小心。”

    项城的眼珠子红彤彤的,瞅着云琅道:“你先来!”

    云琅无所谓的一马当先,率先踏上了孔雀花纹的砖石,项城的眼睛一霎不霎的盯着云琅的脚。

    一行八人,提着八盏美丽的宫灯,一个盯一个的快速在甬道里穿行,当云琅再一次看到那些喷火的雕塑的时候,小心地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看项城的反应。

    明晃晃的火焰下,所有的塑像都显得金灿灿的,高大的章台上,六具金人巍然耸立,将高高在上的章台衬托的更加雄伟。

    云琅发现自己过于小心了,那些项氏族人才出了甬道就疯狂的大喊大叫,就像是一个乞丐在荒漠中见到了一座金山。

    云琅摇摇头,重新点亮了宫灯,转身重新走进了甬道……

    戴着猪嘴的云琅出了甬道,就从囚牛的嘴里拔出太宰印信,用最快的速度越过虹桥,来到沙海边上,他快速的脱掉了全身的衣衫,一根丝线都不留,找到老虎拖来的袋子,将满满一壶水当头浇了下去,又痛快的抱着另外一个葫芦喝水,直到一滴都喝不下去为止。

    趴在沙海边上,只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的,他用力锤击一下胃部,一股水箭就喷涌而出……

    皂角水洗胃这是云琅事先就准备好的,身为一个机械工程师,如何预防汞中毒,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洗胃是一个极度痛苦的过程……云琅整整进行了六遍。

    铁链子上的火焰已经显得有些黯淡,时间应该过去了很久,而江山社稷图那边的浓雾似乎更加浓重了。

    云琅把自己的东西丢上沙舟,等老虎跳上那艘沙舟,他也跳了上去,就艰难的拖拽着青铜链子向沙海驶去,这一次沙海里面没有了吓人的尸骨,只有不断颤动的黄沙轻轻地摩擦着沙舟的底部,发出枯燥的沙沙声……

第一四九章 发狠的云琅() 
第一四九章发狠的云琅

    云琅以前在工作的时候,彻底的学习过安全防护知识,尤其对于经常接触汞的他们来说,更是把这些知识背的滚瓜烂熟。

    汞为银白色的液态金属,常温中即有蒸发。

    汞中毒以慢性为多见,主要发生在生产活动中,长期吸入汞蒸气和汞化合物粉尘所致。

    以精神…神经异常、齿龈炎、震颤为主要症状。

    大剂量汞蒸气吸入或汞化合物摄入即发生急性汞中毒。对汞过敏者,即使局部涂沫汞油基质制剂,亦可发生中毒。

    当云琅发现自己在不由自主的流口水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中毒了,口腔里满是金属的味道,头晕目眩,且烦躁不堪,如果不是心头还有一丝清明,他真的很想躺下来休息一会,或者呕吐一会。

    “回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吼从云琅背后传来,紧接着一道白光就向他的后背激射而至。

    叮的一声,那道白光黏在了云琅的背篓上,是一柄一尺余长的短剑。

    云琅转过头,只见项城站在沙海的另一边,正用力的扯动着青铜锁链。

    云琅举起斧头,一斧头就斩断了这道细细的锁链,悬在半空中的锁链就跌进了沙海里,只有另一头还锁在巨大的青铜鼎上,项城竟然跳进了沙海,抓着锁链一步步的向云琅走了过来,丝毫不管他愈陷愈深的双腿,只要下陷到无法前行的地步,他就拽着锁链拔出身体,再次向云琅逼近。

    他走的越远,能借到的力量就越少,眼看着云琅乘坐的沙舟依旧在缓缓的向对岸靠近,项城就狼嚎一声,整个身体就趴在沙地上,翻滚着追击过来。

    小心没大错,这句话是对的,云琅在过沙海的时候依旧在对面拴牢了丝线,跟锁链缠在一起,当锁链断裂之后,云琅还有丝线绳子可以利用。

    只可惜沙舟过于沉重,每发一下力,他的脑袋就像是挨了一锤子,为了保持清醒,云琅咬破了舌头,维持着一点清明继续向沙海对面挪动。

    距离太远了,中毒远比云琅深的多的项城也在坚持,在沙子上翻滚了十几圈子之后,他的身体就随着那些蠕动的沙子向下沉。

    “救我!”项城大叫一声。

    云琅停下沙舟,抽出自己的短弩对着十步之遥的项城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

    说完话就扣动了弩机,三枝弩箭激射而出,项城百忙中伸出手臂格挡了一下,两支弩箭正中手臂,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松松垮垮的挂在衣服上,只有最后一支弩箭钉在了项城的肩头。

    项城顾及到了弩箭,就没办法对抗流沙,大半个身子就迅速的埋进沙子里,云琅见项城马上就要完蛋了,就重新拖拽着丝线绳子向对岸前进。

    他现在需要喝大量的水,需要吃大量的胡萝卜,更需要有人来照顾他。

    眼看就要对岸了,老虎突然吼叫了一声,云琅朝后看去,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灰头土脸的项城居然用一只手拖拽着沙舟,身体如同一条鱼一般剧烈的在沙子里扭动,像是在跟什么东西作战。

    “救我!”

    云琅木然的摇摇头,然后就举起了斧头。

    “砍我的脑袋,别砍手,给我留一具全尸,我不想与沙鬼为伍。”

    云琅摇摇头道:“那不是沙鬼,是以前死在沙海里的干尸,他们的爪子勾到你的衣服了。”

    说完话就狠狠的将斧头转了一个方向,用斧头背重重的砸在项城的手上。

    “项城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叫,已经被砸的稀烂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依旧抓着沙舟。

    云琅用力的揉揉昏花的眼睛对项城道:”别挣扎了,我已经在努力的帮你留全尸了,再继续砸你,让我觉得我像是一个畜生,你自己松手啊——你已经中毒了,即便是爬过来也活不成了,何必让我为难呢?”

    即便在昏暗的环境里,项城的两颗眼珠子也红得就像是两块炭火,额头上青筋暴调,眼角都被瞪大的眼珠子给撕裂了,两缕献血蜿蜒流下。

    攀在沙舟上的手臂似乎变粗了不少,只听项城哀嚎一声,沙舟的一头猛然下坠,另一头高高的翘起,云琅吧唧一声栽倒在沙舟里,而项城却像一头飞鹰从沙子里拔起,裤腿上还带着两具干尸就越过沙舟,重重的摔倒在岸边。

    云琅手忙脚乱的拖拽着沙舟也靠了岸,老虎跳下沙舟,一个虎扑就扑在项城的身上,巨大的嘴巴就狠狠地咬在项城的肩膀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云琅听的很请清楚,老虎平日里连牛腿骨都能咔吧一声咬断,人类脆弱的肩胛骨是经不起他啃咬的。

    老虎甩甩脑袋,项城的身体就被抡了一个大圈子,重重的摔在岸边的石板地上。

    云琅不断地吸着凉气,就刚才这一下子,项城的骨头最少断了十几根。

    老虎瞅瞅身体扭曲的不成样的项城,就来到云琅身边,用大脑袋蹭着云琅的腰要奖励。

    云琅背上背篓,跳下沙舟路过项城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对呕吐着鲜血的项城道:“站在我的立场上,我们其实没有冤仇,是不是?”

    项城吐着血泡道:“项氏一族灭族了。”

    云琅摇摇头道:“其实是你想多了,我不会去找你们的家眷的麻烦。

    我听太宰说过,你们家里也没有女人,只有孩子,既然那个叫做项杰的孩子都来了,剩下的孩子可能更小……

    算了,这世道,谁活着都不容易,能活就活下去吧。

    好没意思的一场争斗,难为你们竟然斗了百年之久。”

    云琅说完话就把插在墙壁上的一根火把丢进了巨鼎里,顿时,巨鼎里火光熊熊,直冲穹顶。

    鲸油被彻底融化,融化了的鲸油如同瀑布一般从巨鼎的孔洞里流淌出来,油脂流淌到那里,火焰也就追随到了那里。

    项城在火光中吐出了最后一口气,云琅也重新回到了咸阳城,远处传来山体崩塌的动静,只要烧掉那座平台跟那些栈道,章台就与咸阳城被分成了两个世界。

    云琅回到了人间,人间却大雨瓢泼,黑漆漆的夜里看不见半点灯火……

    云琅赤裸着身体站在瓢泼大雨里任由雨水冲刷身体,这样做虽然有很大的可能会导致他失温,或者伤风,发烧。

    这些小恙跟水银中毒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老虎不愿意淋雨,被云琅逼迫着站在雨地里浇水他觉得人类真是愚蠢而无知。

    在身体失去感觉的那一刻,云琅回到了山顶的小屋,哆嗦着点燃了火塘,坐在火塘边将身体包在一张熊皮里,全身哆嗦的如同一片秋叶……

    不知什么时候,天亮了,云琅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合适的,他发现自己不但声音嘶哑,而且还在发烧,醒过来才一柱香的时间,他已经腹泻三次了。

    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嘴里浓重的金属味道没有了。

    石屋子里有治疗腹泻的草药,云琅却没有动,现在,他需要更快,更彻底的新陈代谢,只要保持身体过于脱水就好。

    仅仅是一夜的光景,云琅的眼窝子就深深的下陷了,火塘里的火重新燃烧之后,他就给黑铁锅里放了一些白米,加了一大把盐巴,倒了很多水,就重新裹着熊皮在火塘边上酣睡。

    老虎吃了一块风干肉,就趴在屋子里守着云琅,石屋子外面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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