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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始皇陵入口的时候,云琅强忍着想要进去的欲望,他很想再去看看太宰的模样,哪怕有辨识度不高的奇怪光线,云琅觉得这个险还是值得一冒的。
终于,云琅还是没有进去,因为何愁有在洞口设置了禁制,只要走进去,估计十死无生。
老虎大王只有来到了骊山,才有兽中之王的模样,也只有在这里,老虎大王才会摈弃自己懒散的模样,张牙舞爪的巩固一下自己的领地。
于是,一头野猪,一只鹿,一个挡路的狐狸全部成为了老虎大王回归野性的牺牲品。
云琅看见了一匹毛色杂乱的孤狼,从那匹狼脸上的伤疤来看,她就是昔日云琅来到大汉的时候,带着狼群围猎野猪的狼王。
母狼成为狼王很罕见,她身上雪白的皮毛,如今变成了肮脏的土黄色,而且毛色不均匀,有一块没一块的,孤独的在山林里巡梭。
或许是无力奔跑,也或许是活的不耐烦了,她见到老虎大王的时候并没有如豹子,狗熊那样迅速遁走,而是站在那里,等待老虎大王发威。
老虎大王咆哮一声,惊起了无数的飞鸟,母狼依旧没有离开,反而向前走了两步,支棱起脖子上的鬃毛向老虎大王发起挑战。
她只有三条腿能够站立,可是,她站立的非常稳当,老虎大王淡黄色的眼珠子逐渐有了一股子血色,看的出来,他非常的恼怒。
母狼向前逼近两步,老虎大王纵身跃起,仅仅用一只爪子就将孱弱的母狼按在身下,正要张嘴咬住母狼的脖子,老虎大王却闭上了嘴巴,松开爪子,用巨大的虎掌扒拉一下母狼软塌塌的脖子,然后高傲的离开了。
母狼努力翻了一个身,瞅着跟云琅一起远去的老虎大王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嚎。
那匹狼就要死了……老虎大王在肚子没有饿到极点的情况下,觉得没有杀她的必要。
从山巅缓缓而下,很容易就到了温泉池子边上,一个女子正在温泉池子里沐浴。
眼看着老虎跟云琅从山林里钻出来了,也不惊慌,依旧慢条斯理的沐浴,即便美好的身段全部暴露在一人一虎的眼中,也毫不避讳。
原本以为自己又有艳遇的云琅在看清楚水池里的人是谁之后,就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把老虎撵走,自己蹲在温泉池子边上无奈的瞅着这个喜欢在野地里沐浴的女人。
“手帕递给我。”卓姬头都不回就伸出手问云琅要手帕。
云琅从竹篮里取出一方针织手帕递给了卓姬问道:“一个人在这里洗澡,也不怕被狼叼走?”
卓姬将手帕绑在头上,转过身瞅着云琅笑道:“也只有你才能进来。”
云琅回头看看树木茂盛的骊山道:“老虎没有发现,只能说你的护卫全部在睡觉。”
“你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婢女就告诉我了。”
“随意窥伺我的行踪,那个婢女该被灭口了。”
“好啊,这就下令,让人把婢女的人头送来。”
云琅怒道:“你还是那幅把人命当草芥的做法,吃了这么多苦,还没有醒悟?”
卓姬大笑道:“你就不是个好人,偏偏做出一副好人的模样,我如果真的变成你家少君的模样,你一定没有再看我一眼的心思,哪有像现在这样,贼光灼灼的看着我的身体。”
也不知什么原因,或许是云琅自己也是一身臭汗的缘故,所以他也很快就下水了。
开始的时候只是很正经的洗澡,耳鬓厮磨之后,就很自然的成其了好事。
云收雨歇,靠在水池子边上休憩,卓姬见云琅在看她肚皮上的纹路,不但没有感到难为情,反而拉过云琅的手放在稍微有些松弛的肚皮上骄傲的道:“这是你的大女给我留下的纪念。”
云琅点点头道:“今天看见了一匹母狼,当年我见到她的时候,她一身白色的皮毛,统领一支狼群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即便是野猪群也敢下手捕猎。
今天又看到了她,毛皮破败还瘸了一条腿,就这,还敢冲着老虎发起冲锋,结果,被老虎一爪子就拍翻了,如果不是老虎今天吃的很饱,她就没命了。”
卓姬闻言叹了口气,将云琅的手放在胸膛上道:“那就不要看烂皮毛了。”
云琅再一次将手放在她的肚皮上道:“放在这里跟踏实些。”
说罢,就闭上眼睛继续休憩,卓姬很自然的抱着他的头也安静了下来。
“我们这算什么呢?”云琅在半梦半醒间问卓姬。
卓姬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成不了夫妻,你对我没有爱意,我对你似乎也爱不起来。
如今,凑合着过吧,你再忍耐几年,等我成老太婆了就不来纠缠你了。”
云琅嘟囔道:“且纠缠着吧,当年就在这里看了你的身体,孽缘就已经注定了,如果我当年没有好奇的看你一眼,现在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你跟司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田地。”
卓姬笑道:“上个月司马来长安述职,曾经派人来过我府上,给我送了一封信,你要不要听?”
云琅摇摇头道:“他的胆子很小,有没有什么节操,更没有匹夫之勇,也缺乏担当,这时候还能对你如何呢?”
卓姬苦笑道:“当年一曲《凤求凰》让我以为人间胜境莫过如此,才相处几日,就发现此人不可托付终身。
不得已之下,我才在成都当垆卖酒,逼迫我父亲给我大批的嫁妆……供我活命之用。
而他,自从有钱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银钱来到了长安求官,两年时间音讯皆无。
我在成都苦苦等候,却等来了无情文书,为此,我不服,千里迢迢来到长安谋生,不为他,只想告诉他,离开他,我卓姬一样可以活的轻松快活。
说起来,你是一个无情的人,而我又是一个无义之人,无情对无义倒也搭配。
你说的很对,男子有没有才华其实不重要,有担当的男子才值得妇人低眉顺眼。”
云琅笑道:“你觉得我很有担当?”
卓姬笑道:“能在家里给外室留一个栖身之所的人,据我所知,王侯里面只有你一个。”
云琅愣了一下,犹豫的问道:“这不可能吧?”
卓姬哈哈大笑道:“别人家的外室或者成为妾,或者成为丫鬟,或者独居在外,绝对不可能在家里有一个明确的位置,这方面你确实是大汉第一人。”
云琅跟着笑了,对于这一点他真的不知道。
长久独居的妇人在获得一个心满意足的宣泄对象之后,自然是疯狂的,于是,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了,云琅才在一处阴凉的地方找到了老虎,一人一虎踩着软绵绵的脚步回家了。
云琅刚刚离开,大群的丫鬟侍女就出现在池塘边上,卓姬看着云琅走进了黑松林,就对匆匆赶来的平叟道:“他还是一个烂好人。”
平叟满意的笑道:“他很聪慧,甚至可能看透了我们的计划,最后还是落入彀中,这样的人,你每欺负他一次,情义就会少一分。
不过呢,云琅是一个很注重过程跟结果的人,夫人只要从一个孀妇的人性出发,去做一个孀妇应该做的,可能做的事情,他就会认为这是可以原谅的事情。”
卓姬笑着摇头道:“不欺负他,我就想这样过一辈子,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只要他不斩断我跟大女的母女之情,这一辈子给他又如何呢。”
第一零四章河东狮吼?()
第一零四章河东狮吼?
云氏地盘上发生的事情很难逃脱云琅的监视。
骊山,始皇陵这一带又是云琅最重要的秘密所在,因此,卓姬进入骊山的事情也就瞒不过云琅。
这不是卓姬第一次进骊山,她似乎对于那个水潭有着特殊的喜爱,一个月中,总有一整天的时间耗在这里。
男女之间的事情很奇妙,很多时候不需要说出来,就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卓姬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希望能够在骊山里再一次见到云琅,哪怕只是被偷窥。
云琅看懂了这种暗示,所以他来了,这也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男人一旦做了亏心事,回到家里的时候必然就会格外的殷勤。
因此,云琅特意下厨给宋乔做了一锅美味的青菜粥,给苏稚做了一锅肉,甚至给云音,霍光做了红烧鸡腿。
一家人吃饭的场景非常和谐,如果曹襄这个狗贼不来的话,这种和谐的场面可能会一直维持下去。
司农寺的六万亩麦田已经收割完毕,六成入库,四成进入农场。
第一年就有两百斤的平均亩产,这让云琅跟曹襄非常的骄傲,十二万担的产量,让儿宽也非常的满意。
曹襄今天匆匆说的交割完毕粮食之后,特意来到云氏与云琅准备喝一杯庆祝一下。
云琅也觉得需要庆祝一下,只是喝酒的时候,曹襄总是在看他。
“你看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能长出花来?”
曹襄左右看看,然后低声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以前有一个人在大丧期间跟妻子交合,生出一个儿子并且被人举报的事情吧?”
云琅面不改色的道:“被你诬陷去守皇陵的那位?”
曹襄摇头道:“没诬陷,这事他干了,他儿子就是凭证!”
在曹襄面前说假话有些无耻,云琅很大度的承认。
“今日在骊山遇见了卓姬。”
曹襄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好,这就好,到时候还有托辞可以说。”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曹襄暴躁的咬断了手里的胡萝卜道:“大丧期间,我都不能去青楼……眼睛里都能冒出火花来,谁能像你一样眉目含春,却没有半分的火气?”
“你是太后的亲外孙,说这话也不怕被雷劈啊?”
“亲兄弟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太后最不待见的就是母亲,嫌弃母亲不听她的话,跟我舅舅一起反对她。
我一年要去拜见太后六次,结果,能见到她本人的次数一次都没有,总是有一个恶心的老宦官出来告诉我,太后身体违和,知道不,她身体违和了十一年。
一次两次的我不在乎,十次八次就过分了,闹到最后,谁都知道她不待见母亲,却把气撒在我身上。
害得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其余皇族嘲笑。”
曹襄尽量把话说得隐秘,结果还是被苏稚听到了,这个丫头平日里傻乎乎的,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却聪明的令人发指。
云琅跟曹襄说话的时候,也只有苏稚会毫无顾忌的走进来,听到苏稚蕴含着怒气的脚步声,云琅只能苦笑以对。
“打一顿就好了。”
始作俑者曹襄对这事毫不在意。
“我觉得她打我一顿可能比较好。”
“你是这么对待女人的?”曹襄大惊!
“男人出去风流一下女人哪来那么多的事情?”
“我们家不一样,要求她们安稳的同时,我觉得我也需要安稳。
既然没做到,人家发怒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事实上我觉得人家如果只是发怒一下,占便宜的还是我。”
曹襄看云琅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坨屎……只有云琅知道,这事要是放在他生活过的那个世界,净身出户是一个必然的事情。
苏稚笑眯眯的进来了,手上还端着一壶茶,曹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就不怀好意的看着云琅。
“茶水里放了什么?”云琅问苏稚。
“泻药!”苏稚硬梆梆的回答。
听到不是砒霜,云琅松了一口气,起身找了一些止泻的药物胡乱吃下去,然后就在曹襄惊恐的眼神中,面不改色的把那一壶味道很怪的茶水喝完了。
茶水里自然是没有什么泻药的,就是多了一块黄连,刚才吃的止泻药有些多,现在,云琅想要安稳,可能真的需要吃点泻药了。
苏稚的脸色依旧是臭臭的……
“明知道是错事还要去做,就要有接受后果的准备。”云琅把第二壶茶水里的黄连挑出来丢掉,这东西泡的时间长了,茶水会变得很苦。
“你就不能不喝吗?”曹襄得意的咬了一口苏稚专门给他端来的杏子道。
“你知道个屁,喝了是最简单的平息事情的法子。”
“就是身子不安稳是吧?”
“两害相权取其轻,乃是智者的标志。”
曹襄长叹一口气,指着主楼边上的那座小小的楼阁道:“今晚不走了,就睡在那里,你被惩罚的厉害的时候我好过来救你一命。”
说完话,就匆匆的跑了,还能听见他站在院子里大声吩咐梁翁给他收拾住处的声音。
苏稚的脸色依旧很难看。
云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候不论说什么,都是错的,纠结了好久,为了打破这该死的沉默,云琅组织了一下语言道:“今天……”
“不用说了,我夫君丢下身怀六甲的妻子,丢下辛苦操持家务的小妾,去见了旧情人,两人死灰复燃,旧情难忘,而且还在山林里抵死缠绵了一次,妾身能想到所有的场面,就不知夫君快活不快活!”
云琅抓抓头发道:“茶水都喝了……”
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说出来,苏稚彻底的爆发了,抓着茶壶就丢出窗外,连白纱蒙皮的窗户都砸破了。
透过窗户,云琅能看到曹襄幸灾乐祸的那张脸,一个侯爵因为偷情被小妾惩罚,简直颠覆了曹襄对世界的认知。
“知道不?最气的就是你喝了茶水,为了那个死女人,你居然连加了药的茶水都喝……”
苏稚彻底的暴走了,这时候云琅觉得还是少说话为妙,总要等到人家把怒气发泄干净才好哄骗。
这个过程很难捱过去,云琅不动如山,任凭苏稚扑在他身上,啃咬,撕扯……
晚上睡觉的时候,宋乔的房间里漆黑一片,苏稚的房间里也漆黑一片,云琅苦笑一声,只好去书房里睡,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强烈的希望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会什么事都没有。
曹襄起的比云琅要早,装模作样的在院子里舞剑,在鹞子翻身的同时,还能给云琅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宋乔带着一群丫鬟从厨房里出来布菜,早餐没有什么好摆的,宋乔依旧一板一眼的布置,然后才邀请云琅跟曹襄两个上桌子吃饭。
苏稚板着脸从卧室里出来,哼了一声又进去了。
宋乔瞪了苏稚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平日里乖巧的如同小白兔一样的红袖,今天,她的小脸上也没有一丝笑意。
不一会,诺大的饭厅里,就剩下云琅,曹襄两兄弟大眼对小眼。
“你昨晚没去安抚她们?”曹襄掰开一个包子,咬了一口肉馅,就把包子皮丢一边去了。
“没有,躲一躲,我睡书房里了。”
曹襄哀叹一声道:“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是要迎难而上,这点小事睡一觉就好了,你躲什么?”
云琅喝了一口粥道:“有点心虚。”
曹襄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还有没有王法了,男子汉大丈夫招惹点风流韵事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何能如此委屈?”
第一零五章相处之道()
第一零五章相处之道
曹襄绝对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他整日在外面招蜂引蝶,回到家里依旧是大爷一个。
老婆牛氏不但不会责怪他,反而要温柔地劝他爱惜身体,不惜高价弄来人参等补品,给曹襄进补。
云琅很羡慕曹襄在家里的地位!
只可惜,大汉朝这一优秀的文化遗产,后世人并没有继承下来,因为种种原因,历史将后世的好男儿全部调教成了云琅这种没出息的男人。
云琅也想很无理的发一次火,问题是他不知道发火之后该如何收场。
最后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人家有理由动怒。
这样的事情放在后世,云琅早就身败名裂被老婆拉着去离婚分家产了。
现在,只是给点脸色,云琅甚至隐隐有一种赚到的感觉。
这是后世的人生信条的惯性带给他的伤害。
而且是无解的,因此,云琅不想再谈这件事了。
“你把粮食交给了大司农,儿宽就说了一个好字?”
曹襄笑道:“他不敢说坏字!”
“接手上林苑的事情谈了吗?”
“现在不用谈了,张汤正在查处上林苑职司人等的贪渎枉法之事,少府监已经哀求我母亲希望我们早日接手上林苑。
只是有一条,亏空我们背。”
“母亲答应了?”
“还没有,母亲想看看上林苑的亏空到底有多大,要看看那些亏空是陛下跟太后造成的,那些亏空是官员造成的。
陛下,太后造成的亏空我们可以背,官员造成的亏空,张汤会追回来,少府监的那些人如果聪明,就必须把自己侵吞下去的那一部分吐出来。“
“就这么简单?”
“对啊,必须突出两倍才成,另外,黄氏也去找母亲了,准备送母亲一座染坊。”
云琅笑了,敲敲桌子道:“他们是不是认为向我低头有失颜面,所以就去找母亲了?”
曹襄坏笑道:“母亲说这事得你点头才成,就把人给打发了,你看着这些天一定会有很多没名堂的人来找你说情,你那个情妇之所以在骊山遇见你,可能也与此事有关。”
“她没说。”
“她要是说了才蠢呢。”
“陛下在干什么?自从陛下守孝期满之后,没听说他开大朝会。”
“在长门宫呢,听母亲说,陛下忧思过度,要在长门宫好好地修养一段时间。
太后宾天,右北平那边的战事停下来了,去病那里的战事也停下来了,大丧期间不动刀兵。”
云琅点点头道:“停下来也好,大家都喘一口气,这些年的战事过于频繁了。”
“陛下命去病回京,我亚父却留在了右北平,李敢的耶耶李广也留在了右北平,我听说,李广跟我亚父合不来,已经为领兵进龙城之事争论很长时间了。”
“别把长辈们的恩怨往我们中间牵引,这可不是好事,李广一生做梦都想封侯,可惜,这些年来,他的运气很差,不是失期就是迷路,或者就是徒劳无功。
运气不好的人,陛下一向不怎么喜欢,所以这些年李敢都获得了两次大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