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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悍刀行-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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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多热血,更多意气,二皇子刘协不顾麾下将校的极力劝阻,单枪匹马的从中军来到了距离刘辩只有两百步的位置。

    话不投机半句多,身负杀母之仇的二皇子刘协一句话都欠奉,摸了摸俊美脸颊上的一道狰狞刀疤,右手缓缓抽出了背后的太阿剑,捧剑于胸前。

    手指在剑脊上轻轻一弹,‘咚’的一声脆鸣。

    两人之间的雨幕,瞬间凝滞在半空。

    隔雨相望。

    二皇子刘协轻吐一口雾气,杀机磅礴。

    凝滞在半空的雨水忽然动了,九斤五两的太阿剑,指点江山,两人之间的雨珠疯狂乱窜,百步以内的黄巾贼尽数被打成了筛子。

    渐渐平缓,一朵妖冶青莲在空中随风摇曳。

    刘辩面无表情,嘴角有一抹讥笑。

    又是老一套,当年自己还没得到这副黄紫甲胄,呵气种青莲在自己手上都没撑得了多长时间,甭说现在了。

    刘辩任由雨珠砸在鸿图砸出清脆的声响,黄紫之气,一气上黄庭,一气入神庭。

    五指握拳,很快又松开,天空中还未落下的不计其数雨珠,串联成线,如一条条细剑撞向了半空中的青莲。

    刘辩不是当初那个一剑龙吸水摆在面前,瞧不出什么门道的初入江湖小喽啰,二皇子刘协同样是今非昔比了。

    大笑一声,二皇子刘协开始狂奔,这声大笑掺杂了剑气,落在众人耳中自然是英武豪迈,刘辩只觉得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惺惺作态,再没了其他感受。

    这几年的交锋,两人相互之间的熟稔比起亲身爹娘还要如数家珍,老二显然走的是堂堂正正皇道剑路子,恰如其分,又有些画虎类犬。

    秦始皇少年时走的皇道剑路子没错,极为契合皇道第一剑太阿剑,但他后期却走上了外儒内法的路数,按照通俗一点的说法那就是外皇内霸,不然也不会铸造了一柄霸业。

    只手开天门时,凭借一双肉拳锤死了许多天人,就连王道剑的翘楚人物齐恒公,也被秦始皇一拳打掉了一颗门牙。

    秦始皇一生,唯有起,没有落。

    纵是钉死在天门,这桩不为人知不为青史所载只流传于寥寥几个千年世家的秘闻,始终为人所津津乐道,那场显然是落幕的大战,还是公认的纵观历史无人能出其右的起。

    只因,那场被天人称作‘秦祸’的公案,直到秦始皇死亡了数百年以后的今天,在天上还是一桩禁忌。

    既然你想用皇道剑堂堂正正的胜我一回,萌生出一点坚不可摧的自信,那我就让你好好的见识见识什么叫做霸道。

    刘辩还刀入鞘。

    两手空空,刀势却是一涨再涨。

    曾经有位剑尊一剑蚍蜉,折剑千百。曾经有位剑甲八剑齐出,纷披灿烂。曾经还有位黄袍武帝,笑问江湖一壶酒可够?

    刘辩的眉毛骤然如长剑飞挑,拍案而起:“一壶哪里够,两壶才行。”

    两人之间,青莲陡然崩碎,扬起一层层水汽朦胧的白雾。

    那条平坦开阔每日运输无数粮秣的官道,满目疮痍,无数条沟沟壑壑纵横交错。

    临时充当守门人的剑僧甘英,这位曾经孤身一人剑挑了吴国剑垆越国剑炉两座剑道圣地的剑道翘楚,眯起双眼。

    风沙有点大呐。

    勒石燕然年间,吴国剑垆有一位名叫吴太阿的剑客,这人当真是胆大的包天了,居然敢以‘太阿’两字作为名字。

    甭管是穷苦人家还是富贵王侯总喜欢给自家孩子取个贱名,名贱好养活,名字太大多半是压不住的,往往早夭。

    这位能在皇道剑一骑绝尘的剑道奇才,自作孽的事迹不止一件两件,能以皇道剑称雄天下的吴太阿,偏偏走上了霸道的路子。

    不过吴太阿敢以皇道第一剑作为名,也没亏待了太阿两字,真的让他趟出了一条前无古人的真无敌路子。

    二十岁以前以霸道走江湖,横扫青年一辈各种剑道奇才刀法天才,就连东海武帝城城主的关门弟子霸道儒圣班超的幼妹班昭,这名被誉为有望女子剑仙的天生剑胚,惜败在吴太阿手上,剑心几乎被毁。

    三十岁弃霸道走皇道,大将军窦宪麾下与霸道儒圣班超并称帝国双壁的刀甲耿秉,输给了皇恩浩荡的那一剑。

    四十岁自毁前途,又走上了王道路数,结果如何不从得知,只知道数年后的一天,有人得天门而不入。

    霸道为主,皇道王道并用。

    

00402 天下人,一杯酒() 
自从更换年号的那场大朝会过后,大汉王朝的朝廷中枢分量最足的那十几顶官帽子,一夜之间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幻,除了司徒袁隗、太尉杨赐、司空陈蕃权势滔天的三姓顶尖世望没去轻捋他们的虎须以外,九卿几乎是来了个大换血。

    四朝元老刘宽担任九卿宗正一职,时时刻刻揣度皇帝心思的庙堂重臣们不难理解,当初恒帝死后由于膝下无子,只能从刘氏宗亲里挑选一个品行端正相貌周正的嫡系子弟荣登九五。

    呼声最高的刘表、刘虞、刘焉三人背后势力争抢的那叫一个你死我活六亲不认,差点在朝堂上当众拔刀相向了,最后却让无依无靠的刘宏捡了漏,其实也算不上捡漏,因为当时与世无争的刘宽破天荒的为刘宏说了一句话。

    说的是什么不从得知了,那句话却换来了三公九卿都费尽心机去争夺的扶龙之功,四朝元老刘宽只是担任九卿宗正,不少与他交好的中枢重臣还有点不满意,觉得皇帝刘宏刻薄寡恩了些。

    不过家世中等实打实功绩也没多少的盖勋傅燮二人迈入九卿的行列,着实是把朝野上下震动的厉害,毕竟两人除了朝野皆知的清望以外,也就是曾经与大将军何进私交很好,值得朝廷大臣们重视一些,其他并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地方。

    朝野上下发生这么大的震动,偏偏就是因为盖勋傅燮两人与大将军私交甚好,天下的兵权被大将军何进把持了这么多年,已然大逆不道的腹诽一句站皇帝。

    不过庙堂中枢的文臣没几个倒向大将军何进,权柄滔天没错,还没达到让皇帝刘宏寝食难安的功高震主,如今安插两个与大将军何进私交很好的臣子担任九卿,这不是把脖子往大将军的刀下送吗。

    难道皇帝陛下老糊涂了不成?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就司徒袁隗、太尉杨赐、司空陈蕃这三个老狐狸琢磨出了一点味道,其余的重臣,整天闷在家里冥思苦想头发掉了一大把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穿红带紫中枢权贵们又不能不去想,现在正处于国本之争的关键时期,朝堂上的大大小小党羽几乎被太子党二皇子党一网打尽了,不站队也得站队,皇帝陛下的意思过于模棱两可,只能全凭权谋心术和运气去押宝,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万劫不复,由不得这些红紫权贵不掉头发。

    庙堂中枢那些一流二流三流近乎所有的权贵们闷在家,一心只求君王意,可是苦了雒阳各大酒楼以及周边的名胜古迹,平日里全靠这些一掷千金的豪客维持生计,现在这些豪客们不知道咋回事一个个像个大姑娘似的躲在闺房,酒楼的生意那叫一个惨淡。

    规模小上许多的酒铺反倒是没收到多大的影响,平日里进出酒铺的大多数是上不了台面的小人物,一顿吃饱全天不愁,皇帝是太子还是二皇子对他们来说没多大干系,反正他们不需要站队,更不需要面临新皇帝的清洗。

    黎春酒铺的主人过去只是个庄稼汉子,如今在雒阳城内开了一间酒铺,在乡里那可是响当当出人头地的大人物,过去嫌他又矮又丑还穷的俏丽村姑,个个是争着抢着托人做媒。

    那个快到三十还没娶上媳妇的庄稼汉子,居高临下的挑了三个曾经拿鼻子瞅他的十里八村俏姑娘,自从结婚以后好运气好像用光了,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如果不是前些日子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在这喝了几碗酒,怕是那几个婆娘都要收拾金银细软回乡改嫁了。

    掌柜的一遍又一遍的翻着账本,除了一些少的可怜的进账,每天的账簿基本上都被靠在墙角的那个潦倒书生占满了,找太子府要账?怕是活腻歪了才敢这么胆大的没边。

    厌恶的扫了一眼胡子邋遢的醉醺醺汉子,咬牙切齿的想拿根木棍把他赶出去,更是不敢,这位整天除了喝酒还是喝酒的邋遢汉子,也不知道在哪烧的高香能与太子殿下扯上关系,只能任由他白喝酒。

    酒铺伙计是这间黎春酒铺掌柜众多妻兄妻弟里面,最为伶俐的一个,姐夫家里的状况天天都得听二姐哭诉一番,说什么瞎了眼了,表面上人五人六的,其实还不如村里的那个小豪强钱帛多,耳朵都快听出茧了。

    百无聊赖的趴在门口,盯着门口的酒幌子发呆,心里的想法比掌柜的还不堪,心想着下次一定往邋遢酒鬼的酒里吐几口唾沫。

    忽地,酒铺伙计‘噌’的一下窜了起来,脸上堆满了殷勤谄媚的笑容,反应之快,酒铺掌柜连连感叹真是没看错人:“二位里面请。”

    生怕这两位气度不凡的贵客瞧见里面人不多,以为酒菜不好转身离开,连忙说道:“二位今天真是来巧了,前几天跟掌柜的回家看望老太公,今天刚开张,以往的老主顾没得到消息还没来,再晚个两三个时辰,估摸着二位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酒铺掌柜凭借一双毒辣招子从小小的泥腿子,混成了现在的人模人样,几人迈过门槛,那双毒辣招子光芒大亮。

    这几人穿着倒是普普通通,只是一般富贵人家都穿的起的楚绢,腰间没有悬挂佩玉也没有八面汉剑,要说不俗的地方,每人都在发髻上插了一支紫檀簪子,上面好像还刻着字。

    不过咋说呢,领头的两名老者走路姿态身形气度比起当初有幸见过的太学生,还要好看得多,嗯。。。按照那些读书人的说法,就是儒雅的多。

    尤其是左边领头的老者,如果不是头发白了,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风流才子,现在浑身上下还透露着一股子风流味道,估摸着秦楼楚馆的美人不要钱也愿意陪这个老才子一晚上。

    老才子几人没跟着酒铺伙计坐在大堂中间的位置,而是径直走向了角落里的邋遢汉子,身后一名年轻人赶忙奉上了一瓮老酒,瞧那酒瓮的成色,酒铺伙计都能看出来起码是二十年以上的陈酿。

    老才子掀开荷叶封口,一股子从来没闻过的奇香弥漫了整个酒铺,就像是传说中的麝香味道,虽然酒铺掌柜和酒铺伙计不知道啥是麝香。

    邋遢汉子鼻子一抽,瞬间被这股奇异酒香勾搭醒了,甩了甩脑袋,眼底出现了一股子诧异:“卢植见过伯喈先生邵公先生。”

    领头两位白发长者正是大汉王朝的两位文坛宗主,鸿都门学祭酒蔡邕,太学祭酒何休,掀开酒坛子的蔡邕,使劲闻了几口,促狭的瞅了一眼嘴角抽动的何休,推了过去:“尝尝吧,这是何大头偷摸藏了整整二十几年的椿龄酒,听说是有道先生卸任太学祭酒时,先帝忍痛割爱了一坛子。”

    “这坛子好酒当年可是被好多当时需要老夫仰望的大人物惦记了好几年,仅存的文坛老宗主荀昱先生为了这坛子椿龄酒,可是在有道先生家里撒泼打滚了一个多月,最后不了了之了。”

    “老夫本以为有道先生架不住荀昱先生的皮赖,两人就着风花雪月喝掉了,或者是留给了长子,谁曾想居然是送给了邵公,大头啊,你隐藏的够深的。”

    椿龄酒又叫做椿龄益寿酒,酒名里的‘椿’字取自道家经典《庄子》中的‘上有古树大椿,以八千岁为春,以八千岁为秋’,是历代皇帝酿造的一种长寿酒。

    以皇帝巴不得长命百岁的脾气,桓帝又是出了名的‘持家有道’,当初赏赐给郭泰一坛椿龄酒,着实把朝野上下吓了一大跳,以为皇帝陛下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以至于庙堂中枢人心惶惶了好久。

    卢植显然是知道这坛名酒的来历,只是对于在文坛在朝野地位极其崇高的两位宗主的到来,感到有些讶异,这坛子朝野上下想疯了的椿龄酒,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只是想喝酒,不是好酒。

    常年一副别人欠自己几百万五铢钱的何休,整日是板着一张老脸,哪里露出过笑容,见卢植这小子这么不领情,今天好不容易挤出的笑脸,当场拉了下来:“卢植不是老夫说你,你好歹是一位汉臣,如今的大汉正处在危急存亡。。。。。。。。。”

    卢植灌了一口黄酷酒,自顾自的说道:“黄巾贼最多撑到年底。”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喝黄酷酒的卢植,多年没去上过朝了,说不上确凿无误水分绝对不多的邸报没看过一本,但他从那些皇城根忧国忧民底层庶民的交谈中得到了一些夸大不知多少的小道消息,抽丝剥茧,基本上还原了西壁垒一战的真实战况。

    按理说从这位公认要是早崛起个几年说不定能够顶替霸典将军成为天下第一兵法大家的卢植嘴里,得知这么大的一个好消息,何休那张拉着的老脸,应该是笑出了花才对,谁知道脸色更加难看了,满面的凝重。

    促狭笑着的蔡邕,脸上同样是爬满了凝重:“卢植足不出户就已经猜到了黄巾贼的结局,整天拉着一大帮子谋士推衍西壁垒战局的王允等人,岂会不知,看来那件事是真的了。”

    何休又是一反常态的松了一口气。

    这位太学祭酒一连串的反常反应,显然是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闻,跟在身后几名年轻人从得知面前邋遢汉子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听着他的传说长大的武官党党魁卢植,便知道一定有天大的事情发生。

    呼之欲出,却又含糊其辞,几名年轻人急的那叫一个抓耳挠腮。

    默默喝酒的卢植,突然把晦暗的目光投向了那几名年轻人,首次因为除了何皇后以外的事引起了波澜:“听说有一位青衣持桂的年轻士子与江东的周瑜在黄河岸边,一勾一划,闹的是沸沸扬扬,不知道哪一位是郭嘉。”

    郭嘉倘若要是在这里听到这句话,别的不敢说,两壶桂花醪没跑了,这是何等长脸的事,大将军与太子亲自过来都没说几句话的卢植,居然主动打听他的消息,绝对是一件值得大吹特吹的雅事。

    那几名年轻士子没有多少的嫉妒,反倒是觉的这样才算是合理,独占世间八斗风流的郭嘉再惊不动卢植,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面前的是个没有心跳的死人。

    活人哪有不被郭嘉的风采所折服的道理。

    没有产生嫉妒,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黄巾贼终于完蛋了,这几名喜好作风弄月的年轻士子倒不是有多么强烈的忧国忧民情怀,而是因为黄巾贼完蛋以后,又可以去欣赏品尝泰山大雪坪的千剑孤坟、寿春酒楼的八公山雪月银球、钱塘江的大潮这些胜甲天下的美景美味了。

    几名中年儒生有的喜笑颜开有的面有急色,喜笑颜开的毫无疑问是家中有长辈平辈站队了太子党,面有急色的想必是着急想要赶回家,通知在朝为官的宗族亲人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改换门庭。

    蔡邕的下一句话却让几名中年儒生脸色再变:“黄巾贼不见得会败,王允为了万无一失谋划了一个惊天阴谋,其中甚至有刘氏宗亲的几名老供奉参与其中,太子很有可能撑不到这个月的月底。”

    这句话如果是出自何休之口,就算何休是大将军何进的嫡亲长辈,这几名中年儒生也会半信半疑,武官党党魁卢植亲自说出口同样不例外。

    但这句话是由蔡邕所说,那就大不同了,蔡邕的女儿蔡文姬心照不宣的已经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至于宫中的唐婉儿,要才无才,要家世无家世,赏她一个小妾侧妃已经不错了,明媒正娶的太子妃那是没有丝毫希望了。

    蔡邕素来把两个女儿看的比命还重要,绝不会无的放矢。

    卢植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冷不丁说了一句失心疯的话:“天下人欠阎罗一杯酒。”

    身后那些声名远播的儒生正要斥责这位武官党党魁,发生了一件让他们差点没站稳的惊世骇俗。

    蔡邕何休作为当今天下儒林最有影响力的宗主,除了孔圣人和祖宗再也没谁有资格让他们主动敬酒,皇帝也不例外。

    儒林执牛耳者蔡邕何休,郑重作揖,敬酒。

    遥敬西壁垒。

    

00403 胜了?还是败() 
青石街道两旁的酒铺胭脂水粉铺子绸缎庄子不断有伙计出来,在各家的幌子旁边挂上了带有字姓的灯笼,蔡邕随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鲤鱼图案灯笼,和善的交给了一旁战战兢兢的杂货铺子伙计。

    回头看了一眼一边挂着黎字一边挂着春字的酒铺,带着莫大的遗憾与脸色阴沉的何休一起离开了这条这辈子应该没有机会再来的平凡长街。

    雒阳城内的小铺子心疼灯油钱,天色没有彻底暗下来不肯点灯,西壁垒战场上厮杀了一整天的东征军黄巾贼,早在天色朦胧便点燃了一支支火把,不过效果不大,滂沱的谷雨还在密雨连珠的下着,除了篝火通明的大纛,其余地方大多昏昏暗暗的看不真切。

    刘辩僵硬的挥动着手臂,黄巾贼的惨死已经由拦腰斩断改成了抹开脖子,体内气机不足一成了,身体更是被掏空一般没了半点力气,只是凭借意气在强撑。

    从这场鏖战开始,一名擅长投机取巧的黄巾渠帅,端着一架不知道从哪得来的破旧大黄弩耐心躲在密密麻麻的黄巾贼中间,闭目养神,时不时的睁开眼观察雨幕中的刘辩气机体力消耗的情况,屡次放弃了射杀太子的大好时机。

    也辛亏这位过去只是一名普普通通庶民的黄巾贼耐性极好,还不贪心,因为自身的自制力,先是渔翁得利的得到了对于他人生影响极大的破旧大黄弩,紧接着抓住黄巾军征战淮泗四州末尾一州的最后时机,一步一步的爬到了手底下有数百人渠帅位置,坐镇一县。

    这场来之不易的荣华富贵在过去那是想都不敢想的,没有本钱,性情再是出彩,也不过是种的庄稼长势好一些,在铺子里挣得五铢钱多个十几二十枚,注定庸庸碌碌过完一生。

    许多底层百姓和这位徐县渠帅一样,没有本钱,缺少机遇,只能期期艾艾怨天尤人的过完一辈子。

    射杀太子,徐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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