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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好不过了李掌柜,烦你现在就取些来,我想喝上一碗。”张树亭急切道。
“——怎么着东家?饭桌上劝你喝你不喝,肚子拉成这样了,你倒想喝了?!”李掌柜一听,就更加不解道。
张树亭便无力笑笑,不过也不想多做解释,仍是催促道:
“还是烦请李掌柜快去取些来让我喝罢!”
也是担心张树亭在他这里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自己无法交待。所以,见张树亭催促,李掌柜仍是不动,不但没动,又是反过来劝张树亭道:
“不是我不想去取东家,你现在这个样子,若再喝些酒,会伤了身体的!”
说完,又道:
“不如这样东家,等天明,我请了郎中,给你治好肚子,之后再摆了酒席,到时你再痛痛快快地喝一场如何?”
张树亭听了,又是无奈摇头。这才告诉他想喝酒的原因。原来在他的祖上,就有一个治拉肚子的偏方。这个偏方又不是别的,就是在肚里拉得一点食儿都不剩的时候,然后喝上一碗陈年老酒,最好是储藏在五年以上的。等这碗酒喝下去,即便是郎中都难以治愈的拉肚子,这时也会很快好起来。
也是想让自己的肚子尽快好起来,好在明天一早就能够出发,在老知事王琴堂五十七岁寿辰前赶到邯郸县,也是觉得这个法子毕竟只是祖上传下的一个偏方,并没有见谁真正试过,不知这碗酒喝下,到底起不起作用。所以,见李掌柜一副担心的样子,不愿去取。张树亭这才不得不说出。
也正因为从来没有见人试过,听张树亭讲罢,李掌柜反而更加担起心来。所以仍是没动。
这时候,屋里除了李掌柜,还有与他们睡在一屋的祁占奎和小罗。这二人一见天还没亮,张树亭已往茅房跑了不下士趟,也正躺在被窝儿里替他担心。同时又是和李掌柜的想法一样,准备天一明,就再去请郎中为他治肚子。张树亭与李掌柜的对话,二人自是也听在了耳里。
“那酒在哪儿放着李掌柜?我陪你去取!”
要是说起,最懂张树亭心思的,那还得说是祁占奎。一见张树亭执意要喝这碗酒,知道劝恐怕也无用。所以,见张树亭说完,李掌柜仍是一副担心的样子,迟疑着不肯去取,就不由从被窝中钻出,这样果断说道。
李掌柜一见祁占奎也帮张树亭说话,就不由更加急切起来,但刚想句说什么,又是被祁占奎示意,意思是让他什么也不要说了,还是快快去取酒罢。这时又见小罗在被窝里躬着个身子,正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便又喊小罗。
“走——小罗,我们同李掌柜一起去取酒!”祁占奎道。
小罗又是多么精明之人,知道祁占奎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清楚张树亭的脾气,别看这东家说话和气,对伙计们也好,但骨子里却是有着一股倔犟和任性的。再说,对烧酒的人来说,一碗酒喝下去,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不过,一见大掌柜祁占奎还有伙计小罗都要同自己一起去取酒,李掌柜倒有些慌了,又是急忙摇手道:
“不用不用,大掌柜和小罗伙计还是休息,我喊两个伙计起来去挖就是了。”
这时候,大家也才知道,原来李掌柜所说这十五六年的酒,确实没有在仓房或别的什么房里放着,而是埋在院里枣树下的。
当然,这些酒埋在那里,又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在光绪二十六年,也就是闹义和团那一年,李家担心在附近闹义和团的那些人会把分的酒都弄去祭了坛口,便将分的大部分酒都悄悄深埋到了地下。后来,毛子来了,又担心遭了毛子的抢,就一直埋在地下,始终没有起出。
再后来,天下太平了,虽然起出了一部分,但由于觉得起出的酒比没有在地下埋过的酒更好喝一些,于是,便格外留了几坛酒在地下,始终没有起出,以备招待贵客再用。昨天,又是进道府,又是张树亭受伤和发烧,也就在匆忙中,把这事忘下了。所以,这时算来,这些酒在地下埋了也有十五六个年头了。
这时候,再看外面的天,说亮也就很快亮了起来。于是,李掌柜从隔壁房里喊了两个伙计,找来镐头,在院里的一棵大枣树下就是一阵刨动。祁占奎还有小罗当然也没有在屋里躺着,也同样跟着出来。
这时再看,随着一个半人多深的土坑挖出,再往下,就很快现出一个黑色陶坛来。再看坛口,又用一只同样黑色的瓷碗扣了,掀开黑碗,又见下面坛口又是被好几层油纸死死封住。
待将一坛酒抱进屋来,张树亭其实又去过了一次茅房。这时候躺在炕上已经感到没有了丁点力气。所以,见分的伙计将一坛酒抱进屋,本想坐起,却又一动没有动。
“小罗,快把酒打开,给我斟上一碗。”张树亭见小罗也跟了进来,便有气无力地这样吩咐小罗道。
小罗便几步上前,将黑瓷碗拿下,然后又是几下,将坛口封死的油纸扯下。待将坛口打开,就闻到一股醉人的酒香,由淡而浓在清冷的空气中慢慢地弥漫开来。待小罗抱了酒坛,将酒从陶坛里咕嘟咕嘟倒出,屋里的酒香就更加浓烈了。一时间,大家闻了,又不由下意识地都深吸了几口气。
这时候,就见炕上的张树亭也由祁占奎扶着坐了起来,借着屋内仍然亮着的油灯光,就见只一夜功夫,张树亭已瘦去了不少,本来就有些大的眼睛,这时看去,就显得更有些大了。
第八十七章 直接端到了张树亭面前()
第八十六章直接端到了张树亭面前
“东家,这法子真能管用?”李掌柜见小罗端了酒碗往张树亭跟前送,又这样无不担心地问道。
张树亭便无力地冲他点点头,那意思又是即便好不了,也肯定不会有事的。一时间,在大家担心的目光中,张树亭接过小罗递过的酒碗,开始一点一点地喝起来。
这时候,在别人的感觉里,除了担心就是担心。当然,要说一碗酒喝下去,张树亭不担心自己的身体,那也不是真话。可他又再清楚不过,若请郎中来治,没有三五服药和两三天时间,他的肚子又是根本好不起来的。
所以,也是想一下子让自己的肚子好起来,好快些赶赴邯郸县心切,也是被这两天的事情弄得窝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一时间,随着第一小口感觉冰凉的酒的落肚,和一股火流儿直冲胃底,张树亭那种本能的缜密的心思又突然间就放开了。
于是,就见张树亭一开始是小口喝,接着又是咕嘟咕嘟大口咽起来。也就眨眼功夫,就见张树亭有些苍白的脸上就渗出一层细汗来。又见这汗珠越积越大,沿着额头、脸颊、鼻翼两侧或缓或快地往下滚,又是瞬间就将衣服溻湿了一好大片。头皮上也慢慢冒出腾腾蒸气来
“东家,我看你还是慢些喝好!”站在一旁的李掌柜见了,又是急切地提醒道。
“对,还是慢些喝好树亭!”平日即不称张树亭东家,又很少直呼其名的祁占奎,这时也开始担心起来。
祁占奎一开始不担心,还是觉得一碗酒对于张树亭应该算不得什么,况且又是一碗储藏十几年的醇酒。尽管他也清楚,空腹喝酒容易伤到身体,何况张树亭又是拉了一宿的肚子。
但这时一见,他又开始担起心来。但这时担心,他又不是担心别的,而是突然想起几年前,在安肃县公署议事堂内,张树亭与北烧锅东家张连启比赛喝酒,几大碗酒喝下,最后虽然是勉强走回了家里,但到家后,却又是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差点死去。
后来,人虽没死,但胃却是彻底烧坏了,将养半年,汤药又不知喝下多少服,张树亭的身体才慢慢恢复过来。这时若再把胃喝坏了,躺在顺德分,一时半会儿回不了烧锅事小,若是人有个好歹,他回去可是无法向家里的两位老太太交待呀。所以,祁占奎说罢,又是去夺张树亭手中的碗,意思阻止他喝下去。
张树亭见了,却并不松手,然后又是抬头冲祁占奎还有李掌柜笑笑道:“应该没事的,我现在都感觉肚里好多了,起码没有了那种下坠感。”说完,又了挣开祁占奎的手喝。
祁占奎便知道劝不下,又干脆松了手。在松开手的同时,他也想好了,待这碗酒喝下,张树亭肚子如果真如他所说,感觉好了,那是再好不过。万一感觉不好,或出现其他症状,也只能抓紧请郎中来了。
说话间,一碗酒也咕嘟咕嘟喝下。待一碗酒眨眼喝下,就见张树亭双手一软,人也无力地瘫在了祁占奎的怀里。
“怎么办,要不要去请郎中?”李掌柜一见,又是急切问道。
“是不是感觉很难受?如难受,你就赶紧说话!”祁占奎也有些急切起来。
“我现在就去请郎中!”小罗见了,也急切道,道罢,又是急忙拉一旁早吓坏了的分伙计,意思要他跟自己一起去。
正在大家手忙脚乱心惊胆战间,小罗的话,张树亭显然听到了,就见他先是在祁占奎怀里,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挣了挣身子,然后又是用尽力气似的冲小罗喊道:
“不用!”
说过,又扭头声音极小地冲祁占奎道:
“我感觉肚里热热的舒服多了,现在就是觉得身子有些软,我估计躺会儿就会好起来的。”
说过又道:
“如果早饭我醒不来,你一定要想办法喊我起来!”
见祁占奎点头,张树亭又是几乎话没说完,就呼呼大睡而去。
这一睡,又是从天微明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张树亭都呼呼睡着没有醒来。祁占奎等也是见他一夜都在往茅房跑,根本就没有睡好觉;又是见他自喝下一碗酒之后,肚子果真不再闹动静了。所以,待吃早饭时,大家都去厨房悄悄吃了早饭,也没有喊醒他。
待早饭吃过,分的伙计都去了前面的铺子去应酬生意,后院又是只剩了李掌柜、祁占奎、小罗还有七丫头守在张树亭炕前,也是没有喊醒他。
直到快半响午了,祁占奎这才试着去喊张树亭。喊醒张树亭已费了不少功夫,待张树亭醒后,又是半天醒不过神来。
但他毕竟还是想着要早些上路赶往邯郸,所以,待他醒过神之后,又是强迫自己挣扎着坐起。但不坐起还没什么,这一坐起,又觉得心慌的不行,头也沉得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
但张树亭又毕竟是张树亭,他咬着牙抬起头,看一眼窗外,又头晕似的合了一下眼,然后又强迫着将眼睛睁开道:
“什么时辰了?”
“应该是巳时了。”祁占奎见问,便抢先答道。
答过,见张树亭并没有因喊他晚起而生气,便又问:
“感觉好些了吧?”
“好多了,——就是头有些晕。”
“依我看,这应该是东家的肚里没食,酒劲也没下去。你等着东家,我这就去给你盛碗热乎乎的小米粥喝,来压压那酒劲儿。”一旁的李掌柜见张树亭此时只是感觉头晕,并没有其他大碍,一颗悬着的心也早落回到了肚里,这时听张树亭这样说,便急忙接茬道,说罢,又是抬步就要往厨房走。
“李掌柜呆着,还是让我去吧!”这时候,七丫头就坐在靠门口的位置,见李掌柜要往厨房走,便赶紧站起身这样说道。说过,也是一步就迈出了门外。
待将一碗热乎乎的小米粥端来,又见她在大家面前,并不避讳男女有别,又是将粥碗直接端到了张树亭面前。
第八十八章 向客栈内走来()
第八十八章向客栈内走来
“让我来喂你吧!”就见七丫头将粥碗送到张树亭跟前,又这样说道。语气虽然是商量的口气,但动作上却又是执意要做的样子。
昏头昏脑中张树亭就不禁为之一怔,本来很显苍白的脸色也腾一下就变成了红布一样。
要是说起,张树亭虽然结了婚,也生了儿育了女,且又收了北京城的刘玉萍和城东南庄子的李玉珍为义子和义女,但说到底,他毕竟又是一位年轻人。除了家中的老位老太太,还有自身的妻子女儿,根本就不与其他女性接触,何况又是这样漂亮的七丫头。
所以,一见七丫头端着碗执意要喂他,脸不由腾一下就红了。不但脸红了,身子也僵住,一时间,一动不能动。
当然,最关键的又不是这些,最关键的还是张树亭又是一个非常要强的人,昨天的一餐饭,虽然因为发烧吃不下,和右臂受了伤,以至影响他的右手无力握紧筷子和碗,但昨天,甚至今天天明时的一碗酒,都是由他自己强撑着来握筷子或碗,从不让人帮忙,包括早起小罗端着酒碗让他喝,他也毫不犹豫地从小罗手中接过了酒碗,要自己喝。
这时一见七丫头主动要喂他,且一手握碗,一手又握了盛满米粥的食勺送到他嘴边,他自是坚决不肯。
“我来,七丫头!”张树亭愣怔之后,又是伸着手去接粥碗,语气无力却果断。
“由我来!”七丫头一见。也突然有些恼怒和不耐烦起来。说罢,又是执意将食勺往张树亭嘴边送。
一时间,张树亭好不尴尬。不但他尴尬,四周围的祁占奎他们见了,也无比尴尬。但在他们心里,此时又不光尴尬,更是担心张树亭会发脾气,赌气不喝这碗粥,又是担心任性的七丫头会说出更加难听的话来东家下不来台。
但祁占奎刚想说句什么,就听七丫头又说话了。也许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重了,或是看到张树亭的脸红布一样,一时间,语气又无比温柔起来。
“如果不是昨天东家上前挡了那一枪,恐怕现在我早就没命了。就是想帮你把这碗粥喝下去都帮不成了。再者说,你的手臂是被我的刀砍伤的,现在我不喂你谁喂你!”就见七丫头满眼看着张树亭,又是凄然一笑道。
笑罢,又是再次将一食勺粥送到张树亭嘴边道:
“东家要想早些起程,还是由我帮着将这碗粥赶紧喝了吧!”
听七丫头这一说,大家又不由拿眼再看张树亭。见张树亭又是一副迟迟疑疑的样子,一时间,又不由感到走出去不是,呆在他们眼前也不是。
可也正在这时,就见张树亭先是无声一笑,接着又是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又是乖乖地喝起粥来。大家见了,刚刚提起的心这才又悄悄放回到了肚里。
不过,张树亭的笑和摇头,接着又是听话般喝起粥来。倒也并不是因为七丫头说了刚才那番话,觉得有道理。而是突然感到这个七丫头果真太任性,不但任性,还有些霸道。
也正因为七丫头的任性和霸道,才让张树亭觉得无奈和拿她没办法。但事后想想,就连张树亭自己都觉得,他对七丫头的感觉,又不单是任性和霸道,还有一种格外的感觉在里面,那就是——爱。
这种感觉,又不单是在疙瘩坨大车店,祁占奎、小罗还有他被突然闯入的劫匪捆住,绝望中,是七丫头救下了他们。而是在正定鹿掌柜家里,在见到七丫头的第一眼时,他就对这个七丫头存了一份好感和喜欢。
也正因为这份好感和喜欢,见七丫头执意要喂他,他才没恼,才满脸通红和无奈地将七丫头送到他嘴边的一勺勺粥喝下。
待一大碗稠乎乎的米粥很快被张树亭喝下肚去,又见张树亭满头满脸大汗和满面通红,精神也好起来许多。大家见了,又是无比高兴起来。
“现在感觉怎样东家,肚子是不是真得好起来了?”李掌柜见张树亭将一大碗粥喝下,又再没往茅房跑,无不关心和好奇问道。
张树亭便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觉确实不难受了,不但不再难受,头顶上也不再感到压着一块大石头了。
“真好了!”张树亭道。
说罢,见大家都很高兴,便又有些兴奋地冲李掌柜玩笑道:
“——看来,我想麻烦你恐怕都麻烦不成了李掌柜!”
“要依我看,东家最好还是在这里休养一两日,再起程不迟!”李掌柜见张树亭玩笑,仍有些不放心地这样劝道。
张树亭一听,便又严肃地摇摇手道。
“不了,到邯郸县还有事要办。”
说过,迟疑片刻,又一指桌上那坛启了封的酒道:
“不过,我想把这坛酒带上,不知李掌柜可否答应?”
李掌柜一听,当然也不会说别的。不但没说别的,还要再挖出一两坛来让张树亭带上。张树亭又是摇手。
因为出了疙瘩坨一事,在顺德耽搁久了些。所以,待大家收拾停当,张树亭与祁占奎又简单寻问了一些分情况,一行人便拜别李掌柜,出了顺德城又开始朝邯郸县方向进发。
也正因为出了疙瘩坨一事,尽管张树亭和七丫头身上都带着伤,张树亭身子还弱,但一行人一路上都是快马加鞭,不停地催马前行,行速比从正定到顺德,或从安肃到正定的行速都更快起来。再加上从顺德到邯郸,路途并不是遥远。所以,尽管出发时,时候已经不是很早了,但一行人进到邯郸县城,太阳还老高老高。
于是,大家在一家客栈前分手,七丫头去看望多年不见的姑姑。张树亭、祁占奎还有小罗也就进了那家客栈。
接下来,又是一夜无话。待第二天早起,如果按原先打算,张树亭去拜访老知事王琴堂,祁占奎则由小罗陪着继继前往大名分,然后再直往武定和济南而去。
可待第二天早起,他们收拾罢,刚要出客栈,就见客栈大门外,也正有几个人正向客栈内走来。
第八十九章 更加激动起来()
第八十九章更加激动起来
张树亭等一见,就不由停住。就见正向客栈内走来之人,又不是别人,是两老三少。其中一老一少,张树亭竟然认识。少的是七丫头,而那老的,更不是别人,又正是他此次专程来拜访的老知事王琴堂。
这时再看老知事,一改在安肃任知事时的短衫打扮,穿一身灰布长衫,脚蹬青面布鞋,头上倒仍是一顶在安肃任知事时就常戴的羊皮瓜帽。只是几年不见,老知事比在安肃任知事时明显苍老了许多,步履也慢了许多。
所以,张树亭一见,就不由怔住。怔又怔在,自己本是要来拜访老知事的,怎么自己还没到他老人家府上,老人家竟一早就找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