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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这还没打,张大官人到是先哀嚎了起来,他横行乡里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看着细长的鞭子,此时不由得恐惧了起来。
赵桓在下面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这般滑稽的场景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只不过,这边的人还没有打完,赵不试的目光却又看向了被一同绑上来的牛二。
“你是何人?为什么贩卖私盐?”
府尹看眼前这汉子四肢健壮,又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全然不像铤而走险贩卖私盐的盐贩子。
“府尹明鉴啊!小的可不是什么贩卖私盐的。”
要不是牛二由于被绑着的缘故不便于下跪,此时恐怕早就开始下跪磕头了,当然,虽然身体必能乱动,但是他嘴里的话却并没有停,一上来就矢口否认了一切。
可是这话还没有说完,门外的张大官人嘴里却并不消停。
“哎呦。。。府尹,哎呦。。。大人,这人就是的私盐贩子,你可不要被他给骗了,哎呦!”
这位张大官人此时却还不消停,竟然一边挨打惨叫,一边掺和起了堂上的事情。
这下子赵不试更加生气了。
竟然二话不说又往下面扔了一个筹子。
“受刑之人也敢插嘴,下去张嘴四十下。”
好嘛,张大官人就这么多嘴了一句,就又得挨四十个嘴巴子。此时就连旁边的师爷也看明白了。
显然这位新来的府尹大人的目标就是张大官人,要不何至于这么接连的惩罚。
不过,他又不敢违抗赵不试的命令,只好接过了筹子安排衙役执行,当然,张大官人这些年来对他的孝敬也不是白给的。
师爷还没有离开,其实心里面就已经打定了暗中留情的主意。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动。
就只听到赵不试又补了一句说道:“你们要是敢徇私枉法,或者说不出话来的就该是你们了。”
不得不说,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完全打消了师爷的所有小念头,他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看来现在张大官人也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那些财物和自己的身家性命相比简直是不得一提。
于是这才下去了没多久,就只听到啪啪啪的声音不断的响了起来。
渐渐的,除了鞭子的声音再也听不到那位张大官人说话了。
“你接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不试随即又把眼光投向的牛二,但眼神却远要和蔼的多。
就这样得到了鼓励的牛二不慌不忙的解释了起来,而他口中事情的版本也和那位张大官人所说的完全不同。
在他的嘴里,自己本来是一个在张大官人的盐场进行晒盐的工人,原本因为身强力壮的缘故,还算是混的不错。
但是前几年却因为事故伤到了腿,这下子失去了劳动能力的他可就真的完蛋了,这位张大官人不光是想尽了一切的办法把他辞退了。
临行之前就连应该赔给他的钱也不打算给。
因此他就联系了几个相熟的工人,在盐厂里面闹事,这才算拿到了赔偿,不过却从钱变成了一袋袋盐巴。
当时的他并没有觉得异样,只是老老实实的背着盐往家里走,谁知道这还没有进应天府,就又被张大官人给抓了起来,还说自己是贩私盐的。
就这样牛二一五一十的解释了起来,言词娓娓道来,丝毫没有一点儿慌张的样子。
说实话,这一些话听上去可信度并不高。
先不说张大官人会不会先给他一些盐作为工资,然后再抓了他,就是现在这样临危不惧,娓娓道来的样子也显得极为怪异。
一个再苦海里面奔波的盐工,怎么会有这么清晰的条理?即使见到了府尹也丝毫不畏惧。
此时就连在一旁旁听的赵桓也有些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这么拙略的谎言是不可能骗得了自己印象中那个赵不试的。
因此索性也就继续留在公堂下面没有说话,静待着事情的发展。
谁知道就是这么一番拙略的话语,却像是打动了赵不试。
“原来如此!”
一向精明的他居然如同一个糊涂蛋一样默默的点了点头,似乎是恍然大悟一样的说道。
一语说罢,还不尽兴。
连忙遍对着下面的衙役说道:“听到了吗?这就是个普通的百姓还不快将它给放了?真是浪费本官的时间,退堂吧!”
不得不说,此时赵不试的一言一行简直昏庸到了极致。
这才升堂审案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全然是把这些事情当做儿戏一样。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赵桓却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也对大堂上的事情不再感兴趣了,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就一转身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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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张觉来降(上)()
夜晚的应天府同样是灯火辉煌。
作为大宋帝国的南京,这里的繁华一点都不逊色于其他的地方。
就在城南的一个颇具规模的宅子里面。
正在这里休息的赵桓却突然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此时的他躺在竹椅上发懒。
迷迷糊糊地刚要睡着,忽听院子里一阵响动,接着门帘一挑,白天那个糊涂府尹赵不试却出现了。
此时的赵不试全然换了一身行头,留着两撇八字胡须,穿戴整齐,白净的面孔上,两颗黑得深不见底的瞳仁,给人一种深沉稳重的感觉。
“你来了呀,我就知道我来应天府的事情瞒不过你。”
谁知道他还没有来得及走进门。
躺在椅子上面的赵桓却首先说话。
这位大宋的太子也正躺在躺椅上面,十分慵懒的扇着扇子,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娇生惯养的赵桓却并不习惯有很多人伺候自己。
因此,竟然养成了自己打扇的习惯。
至于那个一直跟在赵桓身边的侍卫丁山则早就被他打发去睡觉了。
“殿下,还不是不用看就知道我来了吗?”
走进了这里的赵不试竟然也不客气,二话不说就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眼前这两个人,全然不像是君臣之间的关系。
说到这关系的由来就得提一提赵不试的身份了,此人乃是宋太祖赵匡胤的直系子孙,细细算来,还是赵桓的表哥。
此时虽然成了他的谋臣,他俩独处的时候却关系甚密,一个个全然不在乎礼节,仿佛是一对亲兄弟一般。
“今天白天里的糊涂装的不错呀,那个张大官人最后怎么样了?”
赵桓微笑着坐起身来,原本不住摇晃的摇,以此时也停了下来。
聚精会神地将目光投在了赵不试的脸上问道。
“死了,八十鞭子,四十个嘴巴可不是那么容易承受的。”
赵不试端起了旁边小桌子上的一个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方不盲的回答道。
他的话说的极其轻松,仿佛死的全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小猫小狗。
不过赵桓却也做出了同样的表情。
对于这个消息,他仿佛没有一丁点儿的惊讶,反倒是皱着眉头问道,
“应天府的盐务,你控制住了吗?”
相对于死去的那个张大官人,赵桓明显对其他的事情更加感兴趣。
而他的话才刚刚落下,那边的回答就接踵而至了。
“殿下,你这么着急,难不成京城里又出了什么大事吗?”
赵桓问的虽然是盐务,但是相处了这么久的赵不试却一下子听出了言语之间的端倪。
道理来说,自己今天才刚刚除掉的本地最大的盐商,就算要扶植一个自己人也需要一些时日。
赵桓完全不应该现在就催促自己。
太子殿下这么着急恐怕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京城那边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果然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赵桓还显得轻松无比的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并没有解释,只是从怀里取出了一封信递了过去。
“这是丁山手底下的探子刚刚送回来的情报,金国的平州守将张觉向朝廷投降了。”
赵桓的话说的并不多,一字一句的,语气也并不快。可就是这么一席简单的话,却让赵不试的脸色也同样沉了下来。
“殿下的推测果然没错,看来你得赶紧赶回去了。”
聪明人之间一向不用说的太明白,赵不试语气凝重的说道,显然他已经想清楚了,将会发生的事情。
“不错,我打算明天就动身。至于这边的事儿就多多拜托你了。”
赵桓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一下子从摇椅上面站了起来,可是双脚却连鞋都没有穿,就这样赤着足站在地上。
目光随着自己的话语看向了北方。
和现在的赵不试不同,赵桓却知道马上要发生的事可是将会是改变他一生的大事情。
心里面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又一次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我这个可悲的穿越者终于要面对命运了吗?’
赵桓在心里默默的感叹了一句,虽然想法有些悲观,但却早已经下定了决心。
对于将会面对的处境根本不用赵不试多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必须留在这里和对方见一面,恐怕今天下午的时候他就快马加鞭和丁山回去。
自己这位穿越成北宋亡国之君宋钦宗赵桓的可悲穿越者,可并不愿意就此束手就情,既然老天给了他再活一次的机会,就一定要想办法改变些什么。
于是此时的赵桓似乎是忽略了身边的赵不试。
缓缓的凝聚着目光,仿佛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向了北方。
伴随着他幽深的目光,夜也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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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又过了十日。
那日自从离开了应天府之后,带着丁山快马加鞭赶回汴京的赵桓竟然发现,哪怕是自己已经花费了十天的时间,张觉投降的消息依旧还没有传到朝廷上。
因此,在赶回来和皇帝复命了之后,他的日子居然又清闲了起来。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在他休息期间宋徽宗却时常来看看,父子俩自然也少不了叙谈一会。
要知道历史上这对父子的关系可并不好,宋钦宗及位之后在太上皇的寿诞之上连一杯酒一口菜都不敢吃,生怕自己的父皇会毒死自己。
“看来这个北宋还是和我前世记忆里面的那个国家有一定的出入,亦或者说是后世史官在记载的时候出现了偏差。”
若是身处在安稳一点的时代,赵桓一定会有兴趣继续探究下去,看看历史上徽宗和钦宗之间真实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可是此时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里,对他来说这个象征着权利和地位的东宫之地,已然成了不断炙烤着赵桓的火炉。
由于金国人随时都会南下的阴影,这个必将会背锅的位置不由得让赵桓越发的焦躁了。
一想起历史上宋钦宗的惨状,赵桓就总是有一种时不待我的紧迫感。
这天,赵桓的精神头总算是恢复了。
大宋朝一般是五日一朝,在他赶路期间正好错过了上次朝会,至于政务之类的东西由于这些日子一直在到处巡视,宋徽宗也降旨由右相少宰李邦彦和王黼代为处理,总之这几日的赵桓到是过的轻松自在。
清晨的空气里总是带着露水的芬芳。
赵桓却心里堵得慌,也许是在床上躺的有些久了,总觉得身体有些无力。
他此时正坐在书房里,将窗户推开了一条缝,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舒服一点,可心思却完全沉不下来,全然放不到书上。
不知为何今早起来他就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
香炉里不时地又烟雾飘出来。袅袅婷婷的,别有一番意趣。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啊!”然而赵桓却始终没办法安下心来,还有两年多就到了金国第一次南侵的时候了,骇人的紧迫感逼得他不由得有了别的打算,因此在看书的时候,思虑也愈发繁杂了。
当然,这种情况也并没有持续多久,也许是读书的需要此时赵桓强行祛除了脑海里面的杂念,一字一句的诵读了起来,繁杂的心绪也渐渐宁静了下来。
自从宋军在白沟因为贪功冒进而被打的大败亏输之后,西军这只赖以生存的精锐部队便元气大伤了。
要知道西军可不是一只一般的部队,这只部队由民风彪悍的西北人组成,且终年与西夏和辽作战,战斗力之强远胜大宋的其他禁军,甚至在童贯的带领之下几乎灭了整个西夏,要不是最后因为辽国的干涉功亏一篑,童贯这个北宋六贼之一的大太监可就差点干成了狄青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而且西军的强大也可以从后来南宋开国之后的名将就能看出来。
南宋初年的所有名将里面除了岳飞是河南良家子出身,剩下的所有数得出名号的大将皆是西军出身,后来宋孝宗时期追封七王,除了岳飞之外,其他六人都是西军出身。
比如黄天荡以八千士卒大破金兀术十万人马,把南宋从亡国边缘拯救回来的韩世忠,比如镇守陕西多年,甚至将金国第一勇将打成了啼哭郎君的吴阶。
在靖康元年金国人第一次南侵,由于残余西军的带领,刚开始的时候宋和金在山西还能够取得均势。不过,随着本来稍稍恢复了些许元气的西军,因为监军冒进而再次惨败于太原城下。这只大宋赖以生存的国防力量可算是彻底废了。
而其他的禁军部队恐怕也就只有欺负老百姓的本事,要是拉去和金国人作战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一触即溃了。
这一点在靖康二年金国人渡黄河的时候就能看出来。金国人只是隔着河岸敲了一夜的鼓,守河的十三万宋军就不战而逃了。
而且赵桓可是清楚的记得,后来坚定了金国君臣南下之心的张觉归宋事件可就发生在今年。
不得不说,眼前这隐藏在歌舞升平之下的危机,不由得让赵桓烦躁了起来。
不过,虽然他越是想下去心情就会愈发的糟糕,但与此同时,脑海里关于拯救大宋的计划却也在紧迫感的驱使之下有了雏形。
在赵桓看来,道路无非就是两条,第一是整兵精武,秣马厉兵,他以太子的身份向皇帝进言,历数金人的强悍和宋的疲弱,希望能够打醒大宋的君臣门,并借机实行变法,提振国力,也能够避免自己悲催的命运。
至于第二条路则是一条下策,当他的建言没有没听取的时候,赵桓就得想办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招兵买马,割据一方,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就和朝廷摊牌,逼着朝廷认可他的作为。
当然,对于赵桓来说,其实最想选的还是第一条路,毕竟锦衣玉食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下定决心放弃的。
第二条路仅仅是一个万一之法。可是,赵桓却知道第一条路几乎没有任何的可能性,不过作为太子,赵桓有着自己的责任,因此还是决定要拼一拼。
“不管怎么样在下次上朝的时候,我都要进行建言。”
赵桓不断地想着,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自己的谋划之中,手里的书也越攥越紧,只可惜这样的状态还没有持续多久,便又被打断了。
“咚咚咚!”
“咚咚咚!”
。。。
“咚咚咚!”
清脆而急促的钟声足足响了十五下。还不等钟声停下来,大门紧闭的书房的门外此时却传来了王喜的声音。
“殿下!官家差人传下话来,今日要朝。”
上朝?
今日为何会上朝。赵桓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连串的疑问。不过,嘴里却还是回答道:“知道了,安排更衣!”没想到他才刚刚有了计划,机会就来了。
说罢,赵桓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快步上前打开了房门。
………
‘壁皆砖石间甃,镌镂龙凤飞去之状,莫非雕甍画栋,峻桷层榱,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楼,朱栏彩槛,下列两阙亭相对,悉用朱红杈子’
“上朝!”
伴随着秉笔太监那尖锐而洪亮的声音。
身为太子的赵桓带领百官率先走进了文德殿。前世的赵桓曾经无数次的在电视上见到过类似的场面,然而当他设身处地的感受的时候,却还是不由得感到心悸。
在行进的过程中本应该低头的他却还是下意识的抬头看看了看不远处的那把象征着最高权力的椅子。
求脱樊笼的心思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淡了几分。
想到这里,赵桓连忙摇了摇头,驱散了某些不切实际的杂念。这才慢慢的静下心来,又将目光聚焦在了地上。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平时来的很迟的宋徽宗此时却早已经一脸红光的坐在龙椅上。
群臣在赵桓的带领下三呼万岁之后,便各自站在了固定的位置上,而身为太子的赵桓和几位宰相则是坐在椅子上面。
一切停当之后,宋徽宗也不等大臣们说话,反倒是率先开口说道:“诸位爱卿,可知道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有何事吗?”
平时看上去极其儒弱的宋徽宗罕见的中气十足了起来,语气也极其兴奋。
群臣在听到了提问之后,皆是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几位在座的宰辅却都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互相对视了许久之后,这才由右相少宰李邦彦说道:“陛下召集我等上朝自然有军国大事商议,臣等愚钝,不敢妄自揣测,还请陛下示下。”
赵桓不由得看了看这个被后世称为六贼之一的大奸臣,却发现仅仅从面相上来看,这人还真是相貌堂堂,任谁也没办法将此人和大奸臣联系到一起。
看到李邦彦毕恭毕敬的样子,宋徽宗更是高兴了,当下也不卖关子,大笑着说道:“昨日,金人的临海军节度使,平州知州张觉上书请降并说可以劝降周边诸州,众爱卿,我大宋将要兵不血刃收复燕云十六州了。”
此言一出,即使是身处朝堂之上,群臣也不由得交头接耳了起来。蜂鸣声一时间响彻了整个文德殿。
赵桓的脸却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他本想说点什么,谁知道却怎么也张不开嘴,似乎是身体在拒绝他的指挥。
“恭喜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