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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庆幸,又有点惋惜。
“诶,裴公子怎么走的这么急啊!”提着水壶进来的二宝有些疑惑的问道。
陆卷舒嘴角微微上扬,她走到梳妆台前,将枣木匣子重新上锁,放入柜子里。
“因为他是个君子啊!”
这世道哪还有什么纤尘不染的高洁女子啊!反正她肯定不是。她虽没像普通的烟花女子一样,染上那些俗气臭气,可她的心又硬又黑呀!
居然算计和试探这么一个真君子,她也真是够了。
其实陆卷舒听到楼下有砸场子的哄闹声时,就已经远远看见了一条街外的裴言卿,瞧着他就是往一品楼来的,所以故意把匣子打开,露出那一枚玉佩。刚刚那些歹人走后,她也是故意让裴言卿先上楼来,瞧见她布下的局。
楼里的姑娘们都说裴言卿是君子,温文尔雅。有不少小丫头片子都缝了香包香囊送他。
若是薛邵阳收到这些香包,恐怕人前装的欢欢喜喜的珍藏着,转眼就给扔了。
若是沈罄声收到这些香包,恐怕当时就言辞狠厉的拒绝了,半分情面也不会留。
但裴言卿不一样,他会温柔的收下香包,也会告诉那个小丫头,你值得更好的人。虽然同样是拒绝了,但他温柔的让人感觉不到半点伤痛,反而会受到鼓舞。
陆卷舒曾经怀疑过,他若不是真的谦谦君子,那伪装的这样天衣无缝,心机之深恐怕比沈罄声还甚。陆卷舒看得出来沈罄声是真心拿裴言卿当朋友,如果裴言卿并不想象中那么单纯呢?他是晋党之首的亲弟弟,会不会是因为某种目的才接近沈罄声的呢!
陆卷舒知道沈罄声心眼多,一般人算计不到他身上。
可就算他长着一颗莲蓬心,哪儿都是窟窿眼,也架不住他的仇人多啊!
这朝堂之上风云诡谲,前有阉党,蔡党,后有晋党,清流,功勋世家,可陆卷舒看不出沈罄声到底是哪一派的,他像是一个前锋,一个孤军奋战的少将,锐不可当的往前冲,却没有人做他的后盾。
陆卷舒有点心疼他。虽然她自己从不肯承认。
“走得急和君子不君子有什么关系啊?”二宝挠挠头,始终想不明白。
因为他是真君子,才会看见沈罄声的玉佩,就知难而退的离开。陆卷舒觉得自己是多疑了,这个人颇有些贤者古风,谦和礼让。
“大厅里收拾的怎么样了。”
“沈大人和京府尹的人都来了,正在查点损失呢!听说沈大人一力承担了咱们楼里的损失,已经派人回府去取银票了,红绡正小鸟依人的黏在他身边呢!”
“他怎么来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对了,陆姐姐,咱们不是要去珍宝街吗?什么时候出发啊!”
“今儿个先不去了,一品楼乱糟糟的,我也不想折腾,叫香料店和茶叶铺的老板,挑几样最好的包起来,明儿给送到胧月庵。”
不是不想折腾了,是不想下楼,瞧见沈罄声怀里抱着别的女人。
红绡肯定哭的梨花带雨了吧,听说男人都喜欢这种柔柔弱弱的女子。可她陆卷舒,却是力能扛鼎的女汉子。
想想就一阵胸闷!!!
第15章 胧月庵()
初五。胧月庵。
这座道观兴建于隆德十七年。只离京城不到三十里远,虽然建筑面积不大,但红墙琉璃瓦,玲珑雅致,若说它是个庵堂,不如说它是个皇家私宅。
这里建的隐秘,香客也少。胧月庵的门从来不锁,因为没有人胆子大到会未经允许就闯进来。
陆卷舒轻车熟路的穿过梅花飘香的小树林,到竹林掩映下的主庵堂,门口立着位年纪稍大的尼姑,穿着一身青灰的缁衣,笑吟吟的看着陆卷舒。
“想着你也该来了,真人特意让我来迎迎你。”
“师傅。”陆卷舒恭敬的俯身作揖。这年纪稍大的尼姑,就是原是康庆公主身边的影卫,公主在此出家后,她也陪侍左右,在此修行了,道号无心。
“你这丫头,都说了叫我姑姑就好,我只教了你那么点微末武功,真当不起你这句师傅。”无心摆了摆手,她这人出身草莽,本有点不拘小节,只是跟随妙水真人多年,性子多有收敛。不说话时就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倘若一说话就露出本性来。
庵堂里烧着上好的沉香,清心醒脑。中间供奉着一尊白玉观音,宝相端庄。
妙水真人正坐在旁边的小桌上喝茶,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仍看得出眉目清秀,举止娴雅,一派大家风范。她身侧的小尼姑手捧着漆木托盘,在桌上又放上四盘茶点,皆是精致小巧的素食。
陆卷舒先是在佛前上了一炷香,而后才在妙水真人身边落座。
“阿舒,我听外面的人说你力能扛鼎,我也不懂武功,想不到你竟然练到这种地步,快赶上无心了。”妙水真人面沉如水的说到。她一脸认真,完全不像是再说笑话。
谣言猛于虎啊!这点子破事儿,居然都传到妙水真人这种世外之人的耳朵里。
“真人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哪里有那能耐啊!”
妙水真人抬眼横了她一眼,玉手纤纤正用茶具将茶砖切下一小块,用沸水冲泡,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娴熟。不久淡淡的茶香四溢出来,妙水真人拿起一杯,放在陆卷舒跟前。
“你也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耐,为何要强出头呢,你隐忍八年未发,不就是为了‘出其不意’四个字。如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一个青楼楚馆的花魁姑娘,人壮如牛,力能扛鼎,你觉得一个红牌姑娘有这样的传闻,正常吗?那些人,恐怕要开始查你的身份了。”
陆卷舒听了这话,心中一凛。
果然自己还是太大意了,竟没想到这一层。
“阿舒,已经八年了,你还没有认命吗?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蔡訾和李贤没那么容易就被扳倒,至少在我皇兄在位时,没有人能撼动他们的地位。”
“你以为皇上不知道蔡訾和李贤那些事儿吗?皇上心里有数,时至今日还在重用他们,是因为这满朝文武还没有比他们俩用的更顺手的人,有把柄,听话,用权势地位就能换他们的忠心耿耿。他们就是只狗,对下面的人乱咬乱吠,但是对皇上,却是摇尾乞怜乖巧无比。”
妙水真人冷眼旁观多年,对自家兄长的脾性也摸透了。
而且她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陆卷舒。
八年前,陆卷舒的爷爷陆太傅被锦衣卫的人在押解赴京的途中暗害了,并非是李贤的主意,而是隆德皇帝亲自暗示的。隆德皇帝对李贤说:“太傅体弱,赴京路遥,恐难按期至……”此话说得隐晦,但李贤自小就陪伴隆德皇帝左右,最能体察圣意,皇上这是下了毒杀令,让老太傅永远都到不了京城。
忌惮陆太傅的人,不是别人,而是隆德皇帝。
其实隆德皇帝心里清楚,陆太傅早已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必然不会参与齐王造反。但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陆太傅对齐王的评价,说齐王“睿而勇,有大为”。
智慧和勇气,一个小小的亲王都占全了,让居帝王位的隆德皇帝情何以堪呢!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所以齐王必死,陆太傅必死。
以妙水真人对陆太傅的了解,陆太傅对所有弟子都一视同仁,绝不会有偏爱之谈。当年说的定然是“锐而勇”而非“睿而勇”,这其中挑拨离间的人真是居心叵测呀!
“你斗不过他们的,阿舒。如果你实在尘缘未了不愿脱发修行,我可以跟薛家说说,让薛邵阳收你做个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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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云层遮蔽了最后的残阳。
马车的轱辘,在乡间的小路上划出两道浅浅的辄印,离胧月庵越来越远了,可妙水真人言之凿凿的那番话,依然像是乌云一样笼罩在陆卷舒心头。
“陆姐姐,今天和真人都聊了点什么呀!怎么看上去,兴致不高呢!”
二宝不太方便进胧月庵,所以一直都是守在院落外面的,不知道里面发什么了什么事儿,反正他总觉得陆卷舒从胧月庵出来以后,整个人都提不起劲儿来,神游天外的时间也比往常多。
“聊——让我给你家二爷当外室呢!”陆卷舒眉毛一抬,故意逗他。
二宝“腾”地坐直了身子,咬着下唇,眼巴巴的看着陆卷舒:“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没答应啊!我要是给薛邵阳当外室,岂不是要守一辈子的活寡,把你的心吞回肚子里吧,姑娘我绝不会和你争宠的!”
陆卷舒逗完了二宝,觉得心情舒坦点了。
怪不得薛邵阳每天都要以调戏二宝为乐,真的有奇效!
今天的确被打击的很惨!但是妙水真人的那番话,如果反过来理解,就会让陆卷舒豁然开朗。
蔡訾和李贤的确深受皇恩,地位稳固,旁人难以企及。但若是以毒攻毒呢?如果有比他们两人用的更顺手的贪官奸佞呢?
就算这样的人没有出现,就算真如妙水真人推断的那样,蔡訾和李贤在隆德一朝倒不了台,可隆德之后呢,如今的皇上沉迷于修行炼丹,身子早已被掏空。说句大不敬的话,隆德皇帝的百年之期恐怕不远了。只要薛皇后之子继位,就不信蔡訾和李贤不倒台。
只是这两条,恐怕暂时都难以实现。
大周朝的蛀虫虽然不少,但比蔡訾和李贤更‘性奸佞,善逢迎’的人却不多。
薛皇后之子荣王,虽然有尊贵的嫡出身份,却并非长子,隆德皇帝久久不立太子,仍在观望之中。
是进行奸臣养成计划呢!还是进行太子养成计划呢!陆卷舒根本毫无头绪……
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罢。
马车趋至京城北门,突然见一队锦衣卫押着十来个身带镣铐的犯人匆匆而过,为首那人穿着黑色的大氅,模样标致清秀,倒是个生面孔。
也不知是不是陆卷舒眼花了,她怎么觉得刚刚那人朝她眨了眨眼……
锦衣卫通行,行人避让。
陆卷舒的马车也勒了马绳,靠在路边,将中道让出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看这犯人的数目不小,恐怕京城又有大案子了,真是不得安宁。
第16章 骤□□()
那一队锦衣卫走后,街上才渐渐像解冻似得,有了点人气儿。
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窃窃私语,有的言辞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陆卷舒有意停留,便给了车夫三两碎银,叫他去路边买酒喝。马车停靠在路边的茶摊附近,离那些人群汇集的地方,还隔了两三丈的位置,但以陆卷舒的耳力,已经能把那些人的慷慨陈词一句不落的听在耳朵里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明明是琉璃国进宫的那什么破灯出了问题,怎么查来查去,查到了咱们自己人头上,莫非是上头的人,不敢得罪琉璃国,找的替罪羊。”
“小小的琉璃国,不过是弹丸之地,蛮夷之邦,咱们大周朝居然畏惧如斯,哪儿还有太…祖平定天下,四海归心的气魄和胆量啊。我听说,前些年南方闹海寇,数百贼子也敢横冲咱们沿海近十个村落,见人就杀,见钱就抢,可咱们大周朝的边关将士就跟没了卵蛋一样,拿海寇没办法。”
“最可笑的是这明明应该交给京府尹和大理寺的差事,居然交给一个完全外行的吏部侍郎来督查。要说这里面没门道,我第一个不信!”
“你还不知道呢!这里面龌龊的勾当可多着呢,我二表姑的小舅子的二姨子的儿子在宫里面当差,听说沈罄声上杆子的巴结九千岁,敬献了什么红珊瑚,琉璃烟斗……”
“这和九千岁有什么关系啊!”
“你别急啊,听我慢慢说。这次花灯着火,他们不去查琉璃国,就只能顺着礼部的线索慢慢查,礼部尚书那可是九千岁的肉中钉眼中刺啊,前不久还上了折子弹劾九千岁。你说,这沈罄声用金银珠宝巴结九千岁不成,会不会用礼部列为高官的人头做投名状去表忠心啊……”
“沈罄声不是几年前那个琼林宴上抗旨的状元爷吗?听说他在南方可是顶好顶好的清官名臣啊……”
“就是啊,我家乡就是南方泽州的,听说前年大旱,别的州县粮仓都是半仓米,新米也不过三成。只有沈大人治理的辖区,粮仓一粒未缺,都是白花花的新米。而且他治理有方,以工代赈,蜂拥而至的难民都叫他分散安排到了城郊,别的县饿死的病死的不计其数,沈大人那里可是未死一人,南方许多村镇都立有沈大人的长生牌位呢!你们这么污蔑沈大人,也不怕遭了天打雷劈!”
“小兄弟,你太年轻了,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是进了京城官场这种大染缸……”
“如果不是和李贤这腌狗勾结上了,这查案就查案,为什么来拿人的不是京城的亲卫军,而是恶名昭昭的锦衣卫,这人都叫押进诏狱里去了,那是个什么地方,扒皮抽骨也不手软的地方,就算没有罪,也叫这帮狗贼给屈打成招了!”
陆卷舒拧着眉毛,手里的帕子搅成一团。
不过出去了一日,这京城里就变了天了!谣言四起,鸡飞狗跳。
她可不信沈罄声会为了捧李贤的臭脚,以陷害忠良来献投名状!就算沈罄声真就这么做了,他也一定有自己的考量,有隐情。
沈罄声不过是个三品小官,没有面圣的权利,所以定然是有人在隆德皇帝面前举荐了他。可这些路人却说是沈罄声主动投诚。还有沈罄声贿赂李贤的场景,也被这些人说的活灵活现,宛若亲眼所见,这等机密之事,以这些人的身份又怎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些路人,应该是某些人特意安排给沈罄声扣屎盆子的。
这散布谣言的人,说不定就是李贤安排的,此计一出,沈罄声身上就打上了阉党的标签,就算他不愿意,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姑娘,咱们回去吧!”卖酒回来的车夫,在帘子外面恭敬的问道。
“不急。”陆卷舒顿了顿,轻声说道:“去沈府门前绕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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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吏部大选,不知道京城里有多少人想走沈罄声的门路,沈府也曾经是门庭若市,光鲜亮丽。可如今连门前的枯树都像染了病似的低垂着,牌匾上的描金大字也被砸了鸡蛋,黏腻肮脏的很。
二宝不解的问道:“陆姐姐,你不是最讨厌沈罄声了么?怎么突然来他府上。”
“来看他的笑话啊!”
这面带忧愁的神色,哪里像是看笑话的样子!
陆卷舒静静的矗立在沈府的门外,并没有要进门拜访的意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二宝和车夫见她神色不郁,也不敢打扰,就在旁边静静的候着。
也不知从哪儿来了一群野孩子,跑跑跳跳的到了沈府门口,一边唱着童谣,一边往沈府的高墙里扔石子。
“状元不学好,墙被老鼠咬,状元不著书,捧太监臭脚……”
想不到短短一日之内,沈罄声的境遇竟会变得如此不堪!他是状元出身的文官,文官和武官不一样,武官凭的是真本事,靠的是用命博来的功勋,文官靠的是士林的风评。沈罄声如果真和李贤有什么牵扯,这官就是做的再高,史官对他的评价也不过是“奸佞”两字。
以他那样要强的性子,究竟是什么,值得他舍弃前途,舍弃名誉,舍弃尊严去换。
“吱呀”一声,沈府朱红色的大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陆卷舒本能的一躲,藏在了马车后面。
她虽然藏得快,但二宝还傻愣愣的站在那儿呢……
“陆姑娘?”
你瞧,这不是一眼就被戳穿了吗?
不过那人并不是沈罄声,而是温润如玉的裴言卿。
“裴公子?你怎么会在……”
这话一说出口,陆卷舒就后悔了,裴言卿是沈罄声的之交好友,从沈府出来有什么稀罕。反倒是自己,没名没分,和沈罄声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娼妓,站在沈府门口半响,也不知是做什么呢!
“我在外面听到一些传闻,就来沈兄这里瞧瞧,想来陆姑娘的心思和我是一样的。”
谁和你一样啦,我是路过,路过懂不懂!!!这路长在沈府外面,还不兴别人走走了……
“那沈罄声解释了吗?”陆卷舒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沈兄说——虽不中,亦不远。”裴言卿说完,气氛就有点沉闷了。
那些屎盆子,沈罄声居然来者不拒的给笑纳了。陆卷舒睁大了眼眸,蜷在宽袖里的手不由得攥紧了,浑身气的瑟瑟发抖。天底下还有比沈罄声更傻的人吗?就这么给人欺负吗?
为什么,究竟他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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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一品楼,陆卷舒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里。
她才不会替沈罄声担心,她才不会替沈罄声难过,她才不会替沈罄声心疼。她只是,只是想不明白,沈罄声那个笨蛋脑袋里都装了点什么!
薛邵阳以前拿来的各种关于沈罄声的东西都被陆卷舒翻了出来,沈罄声的字画,沈罄声的棋谱,沈罄声喜欢的江南小调,沈罄声提序的书。
等等!
这本,这本是什么!陆卷舒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翻出一本蓝皮白字的小册子。
《鬼谋六部》,若不是她今日一样一样的查看,绝对看不出这本书有任何异样。这本书的纸张用的都是时下最普通的锦阳纸,拓印的书斋也是京城里最普通的麓临书斋,内容杂七杂八的,涉及到农业,药理,水利,科举,兵法,建筑等六大方面,可谓是天马行空,不拘一格。
沈罄声为其作序,浅谈了对农业的一些改良方案,有理有据极富深意。
这可稀奇的很,沈罄声是沈家的大少爷,从来没下过田,对农业理解的这么透彻,简直就像是剽窃了别人的思想一样,处处透着诡异。
但更诡异的是,陆卷舒曾经见过这本《鬼谋六部》。内容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十年前她看见的那本,作序的是她爷爷陆太傅。爷爷的序言里介绍的是各朝各代,甚至囊括了很多远古族群的建筑风格,知之甚详。
很奇怪的感觉。感觉这本书是一个信号,沈罄声在告诉别人,他是陆太傅的传人……
第17章 纪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