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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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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要利用老夫,杀了老夫之后,你将毫无所得,是吗?”

“哼,本姑娘已不需要你了。”

“真的?那么,你为何不动手?”

“本姑娘就送你去见阎王……”

“百万金珠也将随老夫而去。”

吉绛姑一惊,停剑不进,颇感惊讶地问:“你知道本姑娘的来意?”

夺魂金剑桀桀笑,说:“老夫闯了一辈子江湖,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要长,闻一知十,见微知著,连这点小事也猜不出,老夫岂不白闯了一辈子江湖?”

“你知道些什么?”

“知道百万金珠,这就够了。”

“我不信你会未卜先知。”

“咱们来想想看。敝友摘星换斗住在熊耳山,往渑池崤山作案,来去皆需经过老夫的住处,在此地饮马打尖。你申明这次不是寻仇而来,要求老夫合作,老夫哪有不知之理?”

“老狐狸,杀了你,摘星换斗同样会来。”

“可是,来的将是人马如潮,刀剑齐聚。”

“我不信。”

“不信你就动手吧。在前面探道的人不见老夫,想想看,结果如何?凭你们几个人,如果不用阴谋诡计,想在摘星换斗口中夺食,不是老夫小看你……”

“住口!”绛姑烦躁地叫。

“你动手吧,等什么?”夺魂金剑不在乎地说。

吉绛姑收回剑,厉声说:“因此,本姑娘要你衷诚合作。”

“你说吧。”

“本站娘只要他们不生疑,在你此地歇息打尖。”

“就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事成,本姑娘放了你的家小和朋友。”

“老夫得考虑考虑。”

“没有什么可以考虑的。”

“出卖朋友乃是江湖大忌……”

“不然你死,你全家都得死。”绛姑凶狠地说。

“看样子,老夫已无可抉择了。”

“对,你已别无抉择。”

夺魂金剑嘿嘿笑,问:“有何保证?”

“本姑娘只押走你的妻儿作为人质,你与其他的人仍是自由的,本姑娘不会为了杀你的妻儿,而将垂手可得的百万金珠放弃。如果要杀你,你全家早就肝脑涂地了。”

夺魂金剑冷冷一笑,说:“好,老夫答应你。”

次日早膳毕,两位待女外出,半个时辰后方笑意盎然地转回。

已牌正,绛姑将夺魂金剑的老妻和爱子茅刚交给崔长青看管。这位真茅刚是一位朴实的三十余岁壮年人,外表看来似乎不会武技。母子两人皆被牛筋索捆了双手,形如囚犯。

出到门外,绛姑向崔长青说:“长青,你将老太婆母子带过河,在前面河湾的山崖下等候。听到铃声,便是我已得手,你便将老太婆母子带来交与夺魂金剑。”

“你呢?”

“我在河对岸等候。”

他附耳问:“浮香设在此地吗?”

“是的。等他们上道过了河,再劫宝擒人。”

崔长青心中一宽,过了河已远离了浮香区,不需进入浮香区擒人,用不着解药了。本来他打算说出解药的事,先让吉绛姑主婢嗅解药,既然吉绛姑计算周密,远离浮香区擒人劫宝,用不着他操心了。

他带了老太婆母子两人,牵了乌骓上道。河湾山崖距涉水渡口仅里余,可看到两里外山巅的普照寺。

他在山崖下栓好坐骑,向老太婆说:“你两人到崖下歇息,最好不要打主意逃走。”

老太婆颇为沉着,在山崖下坐好,含笑问:“年青人,你的艺业似比拙夫高明,相貌堂堂,人才一表,为何与妖女同流合污?”

崔长青在丈外倚壁安坐,笑道:“在下是黑道人,与她志同道合,有何不可?”

“你不象是为非作歹的人……”

“面呈忠厚心怀奸诈的人多的是,并不足怪。”

“年青人,你在自甘堕落。天下间好女人多的是,你犯不着与这恶毒的妖妇……”

“住口!你偌大年纪,怎么口上不留德?他不悦地叱喝。

“年青人……”

“你再说,在下要点你的哑穴。”

老太婆摇头苦笑,不再唠叨。

半个时辰过去了,午牌已届。

茅刚倚崖假寐,突然大叫一声,扭身滚倒,鬼叫连天,手脚猛烈抽搐,口吐白沫,双目上翻,状极可怖。

老太婆急叫:“儿子,静下来,静下来,你又犯病了。”

崔长青一惊,奔近急扶,问:“老婆婆,他怎么啦?”

“他自小患有羊癫疯,病发了。”

崔长青急忙解开茅刚手上的牛筋索,急急地说:“让他躺平,他自会……”

茅刚突然一指点在他的心坎要害上,将他抱住猛地一掀,一面叫:“娘,快走……”

崔长青并未被掀倒,反而一指头点在茅刚的鸠尾穴上,一跃而起,猛扑刚转身逃走的老太婆,喝道:“你走不了。”

者太婆大惊,大旋身双腿凶猛地连环飞踢,居然悍野绝伦,来势奇猛。

崔长青闪避、后退、移步。老太婆第二腿、第三腿、第四腿……

第五腿,“啦”一声响,腿弯挨了一掌。

“哎!”老太婆叫,向侧摔出。“砰!”跌了个懒驴打滚。

崔长青跟到,老太婆剪形腿狠绞。

崔长青跳开,冷笑道:“我不杀你,你给我安静些。”

老太婆挺身而起,惨然一笑道:“你不杀我,妖女也放不过老身的。”

“废话!”

“你以为妖女会留活口?你大错特错了,你……”

“我会阻止她的,你放心好了。”

“好吧,老身且拭目以待。”

崔长青将茅刚的穴道拍活,冷笑道:“老兄,下次我不饶你。”

乌骓突然一声长嘶,人立而起。

崔长青旋身拔剑,喝道:“什么人?不必偷偷投摸。”

前面山崖后路出慧方上人,笑道:‘阿弥陀佛!施主的乌骓是灵骏,可喜可贺。”

他收剑入鞘,沉声道:“大师方外人,请不要过问人间俗事。”

慧方上人呵呵笑,走近说:“佛说出世必先入世,老衲焉能不过问。”

“哦!大师要管?”

“是的。”

“如何管?你得先击败在下。”

“老袖不与施主动手。”

“那你……”

“老袖向施主化这段善缘。”

“在下……”

“请将他俩交给老袖带回普照寺。”

“不行。”他断然地说。

“宝物已到达茅家,这时释放他们,与施主毫无妨碍。同时,老袖保证带他们直接前往普照寺……”

“不行。”

“我佛慈悲!那么,老袖只好强化了。”

他谈淡一笑,豪壮地说:“大师真人不露像,能使用传音入密绝学的人,内功修为最少下了四十年苦功,定然是早年名震武林的高手名宿,在下有幸能见识大师的武林绝学,不虚此行,请指教。”

慧方上人呵呵笑,说:“施主请,老衲恭候。”

他不再客气,施礼毕说声得罪,一掌反拂而出,虚攻老和尚的右肋。

虚攻三招,第四招他人化狂风,侧切而入,右掌削出左拳跟进,无畏地进击。

老和尚疾退一步,念了一声佛号,合于胸前的双掌突然一分,向前一吐。

如山劲一涌而至,崔长青只觉双手一麻,胸口如受万斤巨锤撞,倒退五步,变色叫:“九阴摧枯掌,和尚你好毒。”

老和尚脸色一变,怪笑道:“你竟然禁受得起老袖六成功力一击,老袖小看你了。”

崔长青如不是有金甲护身,这一记摧枯掌便难逃大劫,他并未料到这位有道高僧出手便用绝学袭击,骤不及防几乎断魂掌下,不由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咬牙道:“好,咱们全力一决。”

他举步迫进,接近至八尺内,大喝一声,一掌劈出,猛劈老和尚的左胸。

老和尚举袖一拂,僧袍无风飘摇。

“呼!”啸风声进发,劲气四荡。

两人各退一步,双方的脸色都变了,衣抉猎猎有声,似乎势均力敌。

“咦”老和尚惊叫,老眼放光,问道:“你用的是乾元一亟真气,是红尘过客的门人吗?”

崔长青正在气头上,怒声道:“再拼一招,来吧。”

声落人跟进,一掌吐出,走中宫豪勇地切入。

老和尚这次却不与他硬拼,身形微闪,左手“带马归槽”用引字诀,带引出袭来的如山暗劲,右手一探,便贴在崔长青的左胸上了。

崔长青左手,也扣住了老和尚的右颈侧,双方所制的都是要害,发力平均,双方也同时运功抗拒,僵住了。

和尚额上见汗,说:“施主,听老衲一言。”

崔长青已立于不败之地,有恃无恐地说:“我不怕你,你支持不了多久。”

“施主想同归于尽吗?”

“不见得。”

“老衲事急全力一掌,你虽运功护体,仍将真气涣散,肺腑受损成为废人,老衲也将由于你的退势,而颈骨受损,两败俱伤。”

“在下禁受得起,不信你可以试试。”

老和尚呵呵一笑,掌向上一探,指尖直插喉结。

崔长青不得不放手,飘退八尺。

老和尚摸摸颈脖,笑道:“你毕竟不够老练。哦!你的手劲与身上的抗劲迥然不同,老袖猜你身上另有护身之物。”

他心中暗惊,口气仍硬,说:“咱们再拼一招,不许取巧。”

老和尚摇手,平静地说:“不要逞强,老衲攻你的手脚,你胜不了的。施主,令师目下可好?”

“你……你问这有何用意?”

“老衲与令师一别十五春,彼此断绝音讯太久了。”

“太师是……”

“老袖十年前出家,俗家姓名是蔡恒。”

崔长青吁出一口长气,泄气地说:“原来是飞云神龙蔡老前辈,晚辈失礼。”

“令师……”

“家师已仙逝五载,他老人家并不知老前辈已经出家修行。”

“哦!老友凋零,令人慨叹。没料到令师会走在我前面,愿他在天之灵平安。”

“老前辈……”

“你为何沦入黑道?何以慰令师在天之灵?”

“唉!一言难尽。老前辈,人你带走吧。”

“茅施主已改过从善……”

“晚辈的朋友,志在摘星换斗的金珠,茅前辈是安全的”

“不然,没有人会留活口。”

“这……不会的,晚辈……”

“你不信,可以回去看看。”

“大师为何不在昨日救他?”他不解地问。

“茅施主全家已落在你们手中,老袖怎能援救?只有你才能消弥这场劫难,解铃尚需系铃人。”

“好吧,晚辈回去看看。”

“要快,迟恐不及。”

“晚辈告辞。”他行礼匆匆地说,奔向坐骑。

乌骓刚驰出,便听到隐隐的九音金铃声。他双腿一夹,乌骓疾冲而出。

马嘶声震耳,重物落地声清晰可闻。

两名侍女正在收集马匹上的包裹,绛姑则寻找散布在路上的人,见一个杀一个,毫不留情地用剑刺入昏迷者的心坎。

蹄声如雷,乌骓驰到。

路两端百十步内,共倒了三十二名男女,全都昏迷不醒。三十八匹坐骑有些已经走散,有些在附近不走,人倒了,马却无恙。

绛姑一剑刺入一名大汉的胸口,便看到飞驰而来的乌锥,吃了一惊,高叫道:“长青,你怎么来了?”

崔长青策马飞驰,大叫道:“不要杀了,你怎么这样好杀?”

绛姑脸色一变,说:“斩草除根,留下活口后患无穷。”

他跃下鞍桥,苦笑道:“绛姑,使不得,多杀有伤天和,你这样做,会激起武林公愤的。知道这件事的人甚多,你能……”

“凡是知道的人,都不能留下。”

“你……”

“茅家的人还在对岸,留他们不得,我这就过河,把他们……”

“你不能去。”他毛骨悚然地叫。

“不行,不能留活口。老太婆母子呢?”

“被普照寺的慧方上人救走了。”

绛姑凤目中杀机怒涌,咬牙道:“普照寺的僧人,也留他们不得。”

“不,绛姑……”

“长青,一念之慈,必将坑了自己,你不要管我,我还留有两管缥缈浮香,好正用来对付普照寺的僧人。你在此帮助两个丫头搜寻珍宝,我过对岸去杀茅家的老少,一个不留。”绛姑急急地说。

崔长青大惊,拦住去路说:绛姑,不可,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能赶尽杀绝,我……”

“不要阻止我。”绛姑声色俱厉地说。

“绛姑……”

“闪开!”

他上升的怒火压下去了,平静地说:“你无法屠杀他们,夺魂金剑……”

“他们早已受到缥缈浮香的侵袭,只要九音金铃一响,他们全得躺下无一幸免,夺魂金剑难逃大劫。”

“屋前后皆安插了浮香管,是吗?”

“是的,屋四周与路两旁,共安放了八具。”

“那么,浮香仍在泄散,可喷泄十二个时辰。”

“是的,他们已受得控制。”

“你敢过去杀他们?”

“当然,他们已是瓮中之鳖,釜底游魂。”

“你在此地用九音金铃擒人,远离浮香区所以十分安全。但你一过河,不是进入浮香区了吗?九音金铃一响,你能不倒?”

绛姑恍然,叫道:“哎呀!我真没想到这一步。”

“因此,你必须等十二个时辰之后,方可过河去杀茅家的老少。”

“等就等,咱们明天再走,先去杀普照寺的僧人。”

“不可能的,你知道慧方上人是谁?”

“他不是平常的和尚吗?”

“他是早年威镇武林,白道英雄中数一数二的高手飞云神龙蔡恒。”

绛姑大骇,脱口叫:“老天!是他?”

“不错,是他。因此方能被他将老太婆母子救走,咱们四个人,谁也接不下他的九阴摧枯掌全力一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绛姑哼了一声,凶狠地说:“他救走了老太婆母子,必定也要来救茅老狗。”

“他会来的,因此,咱们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我不走。”

“咦!你……”

“我希望他来。”

“可是,他的艺业……”

“我还有两管浮香,他不来便罢,只有一条路,他非走此路不可,在前面安设浮香,他来了必死无疑。”

“你太任性了,绛姑。万一他不从路上来,咱们岂不是等死吗?”

“这……”

“还是早些离开罢,珍宝已经到手,正好早些远走高飞。再不走,飞云神龙赶到,咱们就走不了啦!”

绛姑也知事态严重,只好说:“好吧,帮我找金珠,我把这些人送上路再说。”

“你还要杀?”

“三十二个人,只杀了十八个,留一个活口,将是心腹大患。”

“不,你不能……”。

“你少罗嗦好不好?”绛姑不悦地叫。

他感到万分失望,脸一沉,大声说:“我替你弄到浮香,你必须遵守要钱不要命的江湖规矩。你这样一来,我岂不成了刽子手吗?”

“长青……”

“我不许你再胡闹。”他义正词严地说。

“不行,除非你能阻止我。”绛姑沉声说,向一名大汉伸出血迹斑斑的长剑。

“住手!”崔长青沉叱。

绛姑怒形于色地注视着他,沉声问“你要阻止我?”

他神色肃穆地说:“不错,我要阻止你。你这冷血者残忍的谋杀行为。”

剑光一闪,绛姑一剑挥出。

他退后一步,剑掠胸而过,虎目生光,沉声道:“吉姑娘,你不该向我递剑。”

绛姑脸色变得好快,媚笑道:“哎唷!你怎么认真了?你我今后还得并肩行道江湖,认真不得哪!好吧,我依你,饶他们的狗命。其实,对这些凶横恶毒,杀人如麻的土匪强盗,杀了他们等于是为世除恶,救了不少无辜,该是功德无量呢。走吧,我们去寻金珠。”

她在死尸上拭净剑,收剑入鞘又道:“长青,别生气,我向你赔不是,总可以了吧?”说完,娇媚地上前挽了他的手,偎近他嫣然一笑。

崔长青脸上的冰霜在溶解,长叹一声道:“你有一颗铁打的心,而我对杀人毫无兴趣,绛姑,咱们走在一起,双方都将痛苦……”

“唷!你怎么想歪了?日后我一切依你,可好?”

“但愿如此。”他喟然地说。

他们找到了走散了的两匹驮马,急急离开现场。

河对岸的树林中,夺魂金剑仰天长叹,老泪纵横。

次日已牌左右,他们到宜阳城,绕城而过,沿洛河奔向河南府城,马不停蹄急赶。

宜阳至府城全程七十里,沿洛河东北行,二十五里便进入洛阳县境。

午后不久,到了一处河湾旁的谷地,领头南行的绛姑扳鞍下马,招呼两名待女说:“将所有的珍宝取出,用马包携带,快。”

崔长青也下了乌骓,惑然问:“箱装不是很好吗?何必费事?”

绛姑笑道:“你以为带了这四个宝箱,咱们便可平安进入府城?珍宝在渑池被劫,到今天已是第三天,消息早该传人伊王府,河南府的官员恐怕早已急白了头,侦骑四出乃是情理中事,带了宝箱岂不等于插标卖首。”

绛姑,你们根本不需到府城,何不走登封远离是非之地?”

“嘻嘻!你又来了,目下最安全地方该是府城,他们决不会想到珍宝敢偷运至府城藏匿。”

“可是……”

“同时,你忘了?”

“什么事?”

“我答应你在府城传出消息,化解你与血花会的过节。”

“哦!我看,你还是不要冒此风险了。”

“不,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

“绛姑,但我仍然认为太过冒险。河南府的巡捕,与少林门人有交情,他们……”

“放心啦!如果我没有万全准备,岂敢自投虎口?咦!那边有人。”

确是有人,河岸对面,出现三个荷锄的中年村夫,茫然无知毫无戒心地进入树林,双方照面,相距已有三十步内了。一名村夫看到了人马,脱口叫;“咦!好雄骏的乌骓马。”

绛姑脸色一冷,向前迎去。

“绛姑,交给我。”崔长青低声说,抢步上前又道:“我阻止他们接近。”

另一名村夫啧了一声,笑道:“老天!这位红衣姑娘美得象天仙化人……”

话未完,绛姑巳飞跃而进。

崔长青骤不及防,吃了一惊,随后纵出叫:“不可……”

叫晚了,绛姑志在必得,手一场,三枚针形暗器已破空疾飞,奇准地射入三名村夫的心坎要害。

“砰噗!噗!”三个村夫先后摔倒。

“救命……”只有一名村夫发出叫声。

绛姑到了,一脚踏住叫唤者的咽喉。

崔长青晚一步赶到,铁青着脸说:“绛姑,你好残忍,你……”

“他们是眼线,不是他死就是我活。”绛姑振振有辞地说。

“胡说!”他怒叫。

“你怎么啦?”

“你……你你……”崔长青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显然愤极。

“长青,你这种妇人之仁的处事态度,怎算是黑道人?你……”

崔长青扭头便走,浑身在痉挛。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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