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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红颜-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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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是驼龙吴海,拦住去路龇牙一笑。

万里鹏见对方没有兵刃,机不可失,大喝一声,剑幻干道电虹,招发“花雨摈纷”,用上了霸道的杀着,先下手为强,抢制机先奋勇夺路,拼老命了。

驼龙却毫不在意,屹立如山丝纹不动,直待剑气压体,剑尖递近胸腹要害,方一声怪叫,右手闪电似的抓出。

万里鹏这一招虽象拼命,其实心中发毛,已留了两分劲,必要时可由实化虚撤招逃命。

可是慢了一步,驼龙出手太快,象是电光一闪,万里鹏没有任何撤招的机会,撤念一动,剑已被驼龙的大手抓实,象一把大铁钳,锋利的剑刃对肉掌丝毫不起作用。

万里鹏心胆俱寒,本能地全力拔剑。

驼龙哈哈大笑道:“明年今日,是你小辈的周年忌日,哈哈……”万里鹏想丢剑,但五指象被吸住了,只觉无穷的吸力传到,身不由己随剑前冲。

“唉”一声响,有肩颈便挨了沉重一击,.只感到眼前发晕,浑身发软,整个右半身的骨头似已崩散,完全失去了抵抗力。

驼龙拖住他的衣领,拖死狗似的将人拖近正替叶钓施救的六指邪神,将他向地下一丢,向邪神笑道:“老邪神,仍是你快了一步!”

‘六指邪神得意地呵呵大笑道:“驼子,你认栽了吧?”

“神邪,你不要得意忘形,不要得意太早,目下仍不知鹿死谁手呢……”

“哈哈!驼子,你仍不死心?”

“呵呵!我驼龙对任何事皆不会轻易死心。”

“哈哈!这件事你非死心不可。”“呵呵!玉凤凰你还没到手呢,不要说得太早!”

驼龙一面说,一面解万里鹏的腰’带;将万里鹏的手捆住,吊在横枝上。

万里鹏脸色冷青,虚脱地叫:“吴前辈,这不是太……

大过份了吗?”

驼龙梁柴怪笑道:“不消多久,你那些随后赶来的爪牙,便会赶到释放你,你慌什么?哈哈!把你吊起来,留你的狗命,在老夫说来,已经够仁慈了,你小辈还不满意?”

另一面,六指邪神已将叶钧与飞狐两人,并排放倒在树上,取出一捆麻线,分别缚住两人的十个手指,握住线头怪笑道:“老夫要口供”你们必须招出玉凤凰的下落,每次问一人一句,如不招供,便得丢掉一根手指头。十指尽仍然不用,下一步便是割除五官。呵呵!好,咱们开始问口供。首先,姓叶的小辈,说,玉凤凰藏在何处?”

叶钧浑身发麻,动弹不得,深深吸入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叶某不是贪生怕死的人,要命你就拿去,要玉凤凰休想。”

六指邪神哈哈大笑,手一动,一根麻线猛地一振,硬生生勒断了叶钧的左手小指。

’麻线细小,竟然锋利如刀,一勒之下,指断鲜血如泉。

“哎……”叶钧痛得狂叫,脸色灰败,浑身在发抖,战牙咧嘴表情痛苦。

“老夫目下不要你死,只要你招供。”六指邪神冷酷地说,脸上毫无伶悯的神色。

“你杀了我吧!”

叶钧厉叫。

“哈哈!老夫不想要你的命。现在,轮到这位飞的狐狸了。飞狐,玉凤凰在何处?”

飞狐神色委顿,哀叫道、‘老前辈,小可确知玉凤凰在叶钧兄手中,至于为何日下不在,小可毫不知情,这是实话,老前辈只问他好了,小的……”

’“你是说,你不知道?”

“小可……哎……”

飞狐的左手小指勒断了,鬼叫连天。

六指邪神的目光,转至叶钧脸上,笑道:“叶小辈,又轮到你了。这次要断的是左手无名指,你不要寄望老夫会大发慈悲。说,玉凤凰藏在何处?”

“在下宁可肝脑涂地,无供可招。”叶钧顽强地说。

“哈哈……”

“哎哟……”

不消多久,叶钧的左手五指具尽,飞狐也丢掉了四个指头。

六指邪神的怪笑声,连旁观的驼龙吴海也听得毛骨悚然,心中大为不忍,却又不肯离开。

‘“现在,第五次问你,你招不招?”六指邪神向飞狐问,脸上的笑意更浓。

飞狐已痛得脸色变灰,向叶钧道:“叶兄,你……你告诉他吧。黑龙帮已经解散,希望已绝,难道咱们两人的命,就抵不上一只毫无用处的玉凤凰?你……”

“住口!”叶钧厉叫又叹口气,道:“天雄兄,你怎么糊涂了?交出玉凤凰,咱们死得更快些,你认为这老凶魔得了玉凤凰,会让咱们活命留活口吗?你少做清秋大梦吧。”

“老夫保证你们可以活命。”六指邪神奸笑着说。

“你六指邪神的保证,比青楼妓女的话更靠不住。”

六指邪神勃然大怒,露出了狰狞面目,一把将叶钧的发结抓住向上提.,“劈劈啪啪”抽了四记耳光,然后将人丢下凶狠地说:“好小子,你敢对老夫说这种话,该死一百万次,且先给你尝尝缩筋的滋味。”

说完,将叶钧的身躯扳转,一指头点在叶钧的筋缩穴上,又道:“铁打的金刚也受不了这种酷刑折磨,等会儿再叫你尝尝分筋错骨的滋味。”

叶钧的身体开始发抖、抽搐、颤动……片刻间,他大汗如雨,脸色死灰,牙齿咬得死紧,双眼似要突出眶外,牙缝中进出一两声强忍痛楚,却又忍不住的痛苦呻吟,口角血泊泊流出。

飞狐心胆俱裂,厉叫道:“叶兄,你……你招……招了吧,免……免得皮肉受……受苦……”

“哎……哼……”叶钧终于狂叫出声,身子可伯地痉挛抽搐,扭曲成团。

“哈哈哈哈……”六指邪神仰天狂笑,状极快意,脸上的神色不再狞恶,恢复了先前的玩世者独特的笑容,对方的痛苦似乎反而令他心情愉快。”

“哎……”叶钧凄厉地叫,声如狼嚎。

驼龙吴海长叹一声道:“邪神,饶了他吧,他是一条汉子。”

“嘿嘿!你心软了?奇闻2”六指邪神阴笑着说。

“是的,我驼子确是心软了。”

“心软了你该走避。”

“邪神,你迫死了他,在下岂不是希望成空?

“迫他不死,你也没有希望,哈哈……”

“哎……”叶钧的叫声更为凄厉刺耳。

四五丈外便是通向杨家寨的小径,蹄声如雷,一匹健马来自明港驿,渐来渐近,来势奇疾。

叶钧突然狂叫道:“救命啊!哎……哟……”

“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敢来救你。”六指邪神阴笑道。

“救命啊……”叶钧继续厉叫。

一声马嘶,蹄声候止。

所有的目光,皆被这位绝尘而来的骑士所吸引。那是一匹雄骏的乌锥,骑士一身黑,是个十七八岁少年郎,身材虽高大健壮,但脸上稚气末除,古铜色的脸膛,剑眉入鬓,有一双清澈明亮眼神灵活平和的大眼睛,鼻直口方,嘴角经常涌现一抹笑意。一身黑骑装,显出他那乳虎似的身材极为引入注目,浑身都是劲;腰问的黑色皮护腰扣得甚紧,更显得精神抖擞。

少年人勒住了坐骑,困惑地向众人注视。

“救命哪2”叶钧全力狂叫。

六指邪神哈哈狂笑道:“这里不是往来大道,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驼龙吴海也接口道:“以往这条路上行走的人,皆是杨家寨的黑龙帮帮众,目下黑龙帮已经宣告解散,杨家寨成了弃寨死村,路上行走的人,不再是亦正亦邪的黑龙帮徒众,谁还来管你的死活?姓叶的,你死了这条心,乖乖招供吧。”

驼龙这番话,显然有意说给少年人听的。

这番话说坏了,反而吸引了少年人。

少年人慢腾腾地扳鞍下马,将马鞍从容地插入鞍袋,将坐骑牵至道旁,挂上经,拍拍鞍后的马包,方大踏步向众人走来。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被吊得昏头转向的万里鹏身上,然”后目光徐移,盯视着左手血淋淋没有手指的叶钓与飞狐身上,眼神在变。

六指邪神含笑注视着他,眼中有不屑的神色。

驼龙的眼中,却有警觉的先兆。”“救命……”叶钧拼力大叫,身躯在猛烈抽搐。

之外,没有人做声。飞狐长叹一声,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

少年人的目光,落在六指邪神身上,亮声问:“有谁肯告诉在下,这里是怎么回事?”

六指邪神仰天狂笑,笑声不绝。

驼龙吴海沉静地说:“小娃娃,出门人少管闲事,活得长久些。”

少年人剑眉开始锁紧,口角的笑容消失了说:“你们是“这里的人,在清理私人思怨。”

“哦!原来如此。”

“娃娃,你不象是江湖人。”

“在下不象吗?”

“你只是练了几天武。”

“这倒是真的。”

“所以,你把这里所见的事忘了吧。”

“哦!这……”

“转身,上马,走。”

“在下……”

“你走你的阳关道,皆大欢喜,老夫相信你尚年青,来日方长,因此劝你赶快离开,免得送掉小命。”驼龙诚恳地说,确是出于好意。

但少年人不领情,摇头道:“在下不是多管闲事,而是眼见不管于心难安。这位仁兄象是被点了筋缩穴,你们这样在青天白日,阳关道上,用这种恶毒手法折磨人,难道你们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杀妻夺子之恨吗?”

少年人一语指出飞狐被刺了筋缩穴,便表明了他不但是练内家的高手,更表明他不是初出道的毛头小伙子。

少年人这番话,份量甚重。所谓不共戴天之仇,是指有一方的父母被另一方所杀。以目下的情势看来,受刑人是叶钧,那么,下手折磨叶钧的人,该是被杀了父母的一方啦!

驼龙脸色一变,暗叫不妙,这小娃娃口没遮拦,一开口便闯了大祸,触六指邪神的霉头,糟了!

果然不错,六指邪神登时无名火起,但不现于词色,仍然脸上堆着笑意,说:“小娃娃,原来你是个行家,老夫几乎走了眼呢!你姓什名谁?仙乡何处?令师当然木是平凡武师了。”

少年人格摇头,笑道:“对不起,无可奉告,萍水相逢,转眼间各自天涯,谁也不知谁的底细,你问这些岂不是多此一举?”

“呵呵!看样子,你来意不善哩!”

少年人脸上重现笑容,泰然地说:“岂敢岂敢?在下既然撞上了,不得不向诸位替这三位可怜的请命……”

“你凭什么?”六指邪神沉下脸问。

“不凭什么,就算是凭一点恤悯之心哟。老伯,是你替他们解开禁制呢,抑或是让在下代劳?”

“哼:““好吧,在下只好代劳了。”

少年人说完,走近叶钧俯身解穴。

六指邪神居然有点迟疑,少年人的话莫测高深,拒绝通名道姓,不知底细口风甚紧,而且神色泰然,胆气令人心折,因之心中不无顾忌,但等少年人居然出手解穴,老家伙立即怒火上冲,叱道:“慢着,你真要伸手架梁?”

少年人住手.笑道:“老伯言重了,在下……,”“你知道你在玩火吗?”

“老伯的意思是……”

“你知道你在架谁的梁?”

“有关系么?”

“你听说过老夫六指邪神欧阳天的名号吗?”

“抱歉,在下孤陋寡闻,没听说过老伯的名号。”

“你还不给我快滚?”六指邪神厉神喝叱。

飞狐心中一惨,叫道:“小老弟,你走吧,你遇上了宇内三邪之一的六指邪神,他不杀你已是侥天之幸了,咱们的死活,注定了大限难逃,连累了你,咱们九泉难以瞑目,你快走吧。”

少年不住摇头,说:“不,在下已经管了这件事,怎能半途而废一走了之?世间是非好歹,说来说去离不了理国法人情,见死不救岂是大丈夫所为?”

声落,上前俯身伸手解穴。

六指邪神已有所准备,虚空一掌拂出。

少年人突然翻掌斜拔,劲流四散。同时起脚一拨,闪电似的拔中叶钧的背心。

叶钧浑身一震,身躯神奇地开始松散。

旁观的驼龙一怔,骇然叫:“哼!乾元一气十三式解穴术。”

六指邪神一步错,全盘输,出手阻止少年人解穴,却末料到少年人手是虚着,用脚奇快地解了叶钧的穴道。

更令他吃惊的是,少年人一掌轻拂,便将他拂出的一记先天真气所发的内劲散于无形。

就事论事,他已经输了一着,少年人深不可测的奇学,已令他依然而惊。

但形势迫人,已没有让他转念的机会,一招落空立即本能地追击,一声怒叱,五指如钩抓向少年人的左胁肋。

少年人不闪不避,左手五指徐张,斜拂他的脉门,叫道:

“老伯为何用血爪功下毒手?”

他不敢大意,收招改出左手,欺进一掌劈出,右手招变“双龙戏珠”,直取五官要害,食中两指闪电似的点向少年人的双眼,又是凶狠的杀着。

少年入开始后退,双掌左拂右拨,只片刻间,便退了七八步,换了五次位,化解了六指邪神狂风暴雨似的十八招可怕狠攻。

六指邪神愈打愈心惊,也怒火渐炽,好胜之念益旺,攻出的招式愈来愈凶狠霸道,每一招皆是致命的毒着,内力已发出九成劲。

少年人却有守有攻,但并不慌乱,愈来愈沉着,身法轻灵诡异,挪移迅疾如风。

六指邪神打出了真火,猛地一声长啸,招式一变,身形加快,双掌一分,排空直入,喝声“躺下”!

“唆唉唉啪!”

四声暴响似连珠,人影乍分,罡风扑面,劲流四散呼啸有声,四周草木纷飞。

少年人飞退丈外,脸上血色消失,伸手摸摸胸口与颈根,呼吸有点不规律,额角鬓脚已现汗影。

六指邪神也汗湿胁胸,一双大手殷红如血,出现颤抖现象,怪眼死盯着少年人,惊诧的神色外露,脸上的神情瞬息百变。”少年人吁出一口长气,沉声道:“老伯,你太狠了。”

六指邪神哼了一声,并未作答。

少年人一双虎掌开始伸屈,往下沉:“你每—招皆欲置在下于死地,最后用你的遁形血掌下毒手,你……你太狠了不能怪我,你……你不能怪我……”

一面说,一面向前迫进,一面摇头,脸上怒意上涨,一步一顿,虎目中冷电出现,又道:“我受你四掌,你也该还我四下重的。”

六指邪神心中狂跳,骇然问‘“你……你练的是……是何种气功?四记遁形血掌,足……足……以化铁溶金,而你少年人一声沉此,一闪即至。

六指邪神无暇再问,大吼一声,抢制机先,攻出一招寓守于攻的“推山填海”,血红的大掌推出,罡风潜劲发如山洪,任何人也难以近身,人影无畏地切入,锐风排空而至,楔入血红的掌影中,蓦地劲流进发,影飘人到。

“唉啪……啪!”

六指邪神突然脱离,飞纵丈外落地,身形一晃,再前冲四五步,方转过身来,老脸肌肉不住抽搐,傲气全消,眼神显得惶乱,左手在抖索,无力地下垂。

少年人哼了一声,迫进道:“你还欠我两掌。”

六指邪神一步步后退,脚下不稳,老眼中凶光尽敛,怯容明显。

驼龙吴海怪眼一转,悄然掩向已坐起的叶钧,接近至八尺内,突然扑上擒人,想混水摸鱼,乘乱将叶钩掳走;妄想渔人得利。

少年人象是背后长了眼睛,突然一声怒叱,大旋身由头反扑,快逾电光石火。

驼龙大吃一惊,舍了叶钧,“推窗望月”发招自卫,反应迅捷绝伦,自保该无疑问。

岂知少年人高明太多,右手一拂,拆招拨开来掌,斜身探入,右拳疾飞,快,快得令人目眩,拳现即着肉,令人避无可避。

“砰!”拳中驼龙的左胁要害,力道干钧。

驼龙只感到浑身发麻,对方的拳重如山岳,气功护不住身体,真气似要痪散,雄浑的劲道直震内腑。他感到内脏在移位,在可怕地收缩,震撼力无法抗拒,身不由己向后退,上体前倾。

“砰唉唉……”少年人乘胜追击,拳拳着肉记记结实,驼龙连招架的机会也没捞住,昏天倒地任由摆布,绝望地挥舞着双手挡拨,但封不住绵绵而来如同狂风暴雨的沉重拳掌。

“蓬”一声大震,驼龙终于招架不住,被击倒在三丈外,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少年人扭头一看,六指邪神已经逃出十丈外,以手掩住左肩,逃得虽快,但脚下不稳,踉跄逃命。这位宇内三邪之一的六指邪神,看出危机只好顾不了身份,三十六着走为上着,溜之大吉。驼龙摇摇晃晃地站起,虚脱地说:“老夫认栽,咱们山不转路转,留下万儿,咱们后会有期。”

少年人挥手道:“你走吧,在下不想与你们这种人打交道。”

“按江湖规矩,你该留下名号。”

“江湖规矩又不是在下订的,要找我,你可自己去打听,你难道连打听的能耐也没有?”

驼龙不再多说,恨恨地蹒跚走了。

少年人目送驼龙去远,方向不远处的大树招手叫道:

“出来吧,你看得太久了,阁下。”

一个俏丽的绿裳女郎盈盈长身而出,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没想到在黑龙帮的山门外,竟然出现一位武林出类拔萃的少年人.幸会,幸会。”

少年人一怔,颇表惊讶地说:“原来是一位姑娘,惭愧。”

这位女郎年约双十出头,绿短袄,绿长裙,秀发梳成高顶髻,未施脂粉,天然国色,一看便知不是附近的村姑,那双钻石明眸亮品品,笑靥如花,明艳照人。小蛮腰上佩了一把长剑,右胸襟高耸的乳部上方,绣了一朵猩红的红百合花。

百合花通常是白色的,红色极为罕见,除非插在朱水中,花瓣方能因吸了朱水而变为诽色。

少年人已解下万里鹏,这位仁兄死瞪着女郎胸前的红百合图案,恐怕神色爬上了脸面,用几乎令人难以分辩的语音叫:“血花会的人,老天!”

语末尽,人已踉跄侧窜,老鼠般溜走了。

女郎淡淡一笑,未加阻止。

少年人听了个字字入耳,但毫不介意,笑道:“姑娘夸奖了。”

“贱妄小姓陶,名永春,中州人氏,请教公子爷尊姓大名。”女郎笑盈盈地说,莲步轻移,徐徐走近,人未至幽香沁鼻,人美香幽,极为动人。

少年人毫无绮念,抱拳笑道:“江湖人在外混饭糊口,有辱家声,无颜通名,姑娘见谅。”

“公子爷能击败宇内三邪之一的六指邪神,艺业足以横行天下。”

“姑娘笑话了,在下侥幸而已。”

“有意承受四记遁形血掌,以试邪神的功力火候,胆气委实豪壮,佩服佩服。”

“姑娘走眼了,在下学艺不精,中了邪神四掌,岂敢有意承受武林一绝的遁形血掌?”

“公子爷不必隐瞒,旁观者清,贱安心中有数。请问,”公子爷来杨家寨有何贵干?”

少年人淡淡一笑,遥望半里外高大的土寨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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