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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这厢有礼-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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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忙吗?”

相士头也不抬,“你在一旁静静看着,别打扰我们。若有突变,好有个人照应。”

祝子鸣点头,退了两步,眼睁睁地看着天下第一相士施针。

待到君歌那脚底插满了金银相间的针以后,她全身不停地颤抖,像有成百上千道电流通过她的身体一样,冒着微微轻轻地热气,腾起在高床之上。

顿时,一片云里雾里。

相士继续插着针,“按稳妥了,休要让贵夫人因痛苦而伤了自己。”

落花紧紧按住君歌的右手臂,看似并不吃力。

只是那梅香,缺乏锻炼,自又不会武功,总觉君歌力气太大,有些镇不住她。

祝子鸣旁观着,心里一刻也不能安生,被那残忍的画面深深地牵引着,心也悬了。只见君歌意识不清地皱眉,咬牙。

原本清秀的面孔上时而穿过一条一条黑线,转成圈,一上一下地跳动,然后暴破。

天,这样,不是要君歌毁容吗?

黑线游离,轻冒烟气,好比身子里有数万条诡异的虫子在上蹿下跳,毫不安生。

祝子鸣手心捏了一把汗,看在眼里已经是胆寒。要让如此柔弱的女子来承受这样的痛苦,可真是太残忍了。

他发誓,若是抓住了风清扬,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脚底的穴位众多,纷乱复杂,稍微一不小心错了一步,那是要人命的。相士不敢怠慢,细细地施针,众观君歌全身,那黑线似乎渐渐小退,三三两两地游离。他稍微松一口气。

可,刚消停一下,那些黑线反而数倍地增长。君歌她完全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焦黑的炭人。

怎么会这样?

祝子鸣失声,“这是怎么了?”

中途流水梅竹醒来,已前往相士的竹楼取药。

可,远水救不了近火。豆大的汗水冒在相士那皱纹重重的额头之上。眼见着无针可施之时,那些黑线又如退潮的海浪一样,缓缓退却。

松一口气。

转即,黑线又如浪潮袭来。

相士吩咐道:“眼下,不得不把贵夫人转入老夫寒舍诊治。”不容祝子鸣同意,他立即点了君歌的穴道,暂时封住强大的血流乱窜,“请两位姑娘前去备一辆马车,要快。”

“万不得已而已。少爷若是不放心,可跟着老夫一同前往。当然,少爷进入寒舍之时,得一步一步按照老夫的示意而行,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快马加鞭,沙尘漫天,比那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还要吓人。过往的人们看见这辆马车,都远远躲着,生怕被撞上,伤了性命。那过往处,沙尘起,消停后人们的头发脸面,凡是袒露在外的地方都是满满的灰。还未睁开眼睛细瞧,那辆马车便已消失在视线之中,扬起一路的沙尘,形成一条长龙。

赶往天下第一相士那小竹楼时,已是太阳下山之时。流水梅竹正好从竹楼里出来,“少爷,你们怎么来了?”

相士轻轻跳下马车,“把你们准备的药材交给我徒儿,让他准备苗疆驱毒阵式。”

不容多想,流水赶紧又冲进竹楼里。

眼观君歌全身,黑线未退,反而越来越多,“祝少爷,别看寒舍并无什么异样,若是你硬要踏进去,必死无疑。请少爷按照老夫说,一步一步前行,记住了,朝东三大步七小步,倒回三小步,直北向上三小步,七大步,滴一滴少爷的鲜血在那棵幼竹下,便可大步迈向小楼。切记,一步不可走错。我先和两位姑娘扶贵夫人进去。”

时刻一刻不得耽误,天下第一相士交待完毕便扶着君歌走进了竹楼。

祝子鸣记下了,这三七步法,刚好是他的生辰,三月初七。看来,这相士真是很灵,连他的生辰也能知道。

不简单!

祝子鸣赞叹,心里那抹拯救君歌的希望又多了一缕。

他一步一步走,直至走到那棵幼竹下,掏出怀中精致的匕首割破手指,滴一滴鲜血在那竹下。然后,见一阵轻烟起,幼竹不知怎的,突然缓缓地遁入泥土之中,说也奇怪。不知,这是什么阵法。

祝子鸣估计着,这便已经破解了这些重重机关对他的警惕吧。

一进竹楼,有位幼小童生恭候,“祝少爷,这边请,师傅已经开始为贵夫人驱毒了。”

祝子鸣点头,亦想不到三两岁的孩童语气如大人一般,胸有成竹,语气沉稳。

孩童让到一边,祝子鸣踏进那间他从未见过的神秘厢房。

屋子比祝子鸣想象中还要空荡,屋内没有多余的陈设,迎面便是一扇八折的红木雕花屏风,转过屏风,放着一个盛满黑乎乎的中药汁的桶状铜鼎。下面燃着微微火焰,梅竹守在一旁看着火。

那股难闻的药味扑鼻而来。祝子鸣一阵作呕。

梅竹小声道:“少爷,你忍一忍吧。相士神医说,这鼎里都是天下奇毒,蝎子,蜈蚣,蟑螂,蛆虫,毒蛇……这气味自然是难闻了些。”

祝子鸣三两步走近屏风。

相士抬眼看了看祝子鸣,轻声说:“祝少爷,呆会无论你看见什么,都不要打扰我们。”

他点头。

屋子里升着八个火盆,将这屋子烘得像烈日盛夏。屏风后摆了一张发光透明的冰床。可,祝子鸣无法想象,这样的高温下,那张冰床竟然完好无损,走近一看,乃是一方巨大的玉石,而非冰床。

玉床上没有被褥帽,单单的摆着一个床架子,四周是一根长长的铁柱,套着粗重的铁锁链子。

君歌伏卧在玉床之上,双目紧闭,仍旧处于昏迷之中。

相士委婉说:“祝少爷,为了替贵夫人诊病,老夫不得不冒犯,需将她身上繁琐的衣物都脱下。请少爷体谅。”

祝子鸣点头,都这个时候了,他也顾及不了什么了。

梅香按相士所吩咐,一一把君歌的衣物褪下,搁在一旁。

只见相士手拿四个光滑圆润的铜环将君歌的四肢锁上,铜环上套着粗重的铁链子,链子的另一头套在床四角的铁柱子上。

祝子鸣既是心惊,又是愤怒,好想冲过去抱紧君歌,被天下第一相士的另一童徒拦了下来,“祝少爷,请不要打扰师傅。”

祝子鸣咬咬牙,手里紧握成拳头,发誓要把那下毒的风清扬碎尸万段。

相士解释道:“少爷,这驱毒的过程十分痛苦。我把少夫人锁起来,是怕她弄伤自己。”

突然,听君歌发出一声闷哼。祝子鸣赶紧看过去,见君歌全身不停地颤抖,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关节咔咔作响,用力挣扎。

那链子与石床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些黑色像爬山虎的脚一般,扎进她的肉里,不停地蔓延,渐渐地像是密密麻麻地纹身展开在她的身子之上。君歌突然睁开眼睛,痛呼:“啊……”

相士趁此之时,往君歌嘴里硬塞进一块布结,堵住,以免她咬伤到自己。

“君歌……”祝子鸣深深的目光里已泛起了泪光。

她睁着眼,双目赤红,眼神涣散,像被人抽离了魂魄,神志不清。

相士给她施针,她身子一僵,双眼一闭,顿时又晕了过去。

祝子鸣静静看着,不敢出声打扰了相士的诊治,只好握紧自己的拳头,把这痛苦往肚子里吞。

君歌,一半是你的性命,一半是整个北都国百姓的安危,你叫我如何是好?

不,他不能让战事暴发,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君歌如此痛苦。他专注地看着相士,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君歌……”

祝子鸣不敢伸手摸她,那些黑色犹如一条又一条长着会咬人的嘴的鳝鱼,飞速地在君歌的体内乱窜。然后,越来越多,蔓延到周身。相士轻拈起一根针,眼疾手快地瞅住一条,轻柔地插下去。那黑线就如同被钉住了头,不能游离了,却不停地挣扎身子,左摇右摆的,好似做着最后的挣扎。挣扎片刻后,只见它砰地一声,炸开了,那黑色的血顺着那针眼渗透出来,染了君歌一身。

落花拿起白色布巾替君歌擦拭干净,以免挡了相士继续施针。

那些黑色的线条又细又长,不停地在君歌身子里窜动,越来越多。

相士又拈起一根针,扎向另一条。一时间,只能看见他不停拈针,再不停施针,力道不能重了,怕伤了君歌,也不能轻了,怕扎不稳那黑线。

黑血布满君歌周身,落花刚擦干净了这一处,另一处又冒了出来。

祝子鸣望了过去,她就像是一个专门用来存放那些金针银针的布袋,密密麻麻地被那些针孔刺激着。

祝子鸣看着,惨不忍睹,头皮发麻,心中满是担忧和恐惧。

相士十万火急地拈针,施针,那豆大的汗珠溢满额头脸颊,落花给他轻轻擦拭。

君歌身上的银针越来越多,除了头和脸颊处不受针孔之外,其余处没有一处是空隙的。

慢慢的,那些黑线停止了生长,被针扎住的破了,黑血流不止。像有妖孽在她体内被降伏了一般,渐渐地平息。

相士接着给君歌施针,可这次的针并非金针银针,而是如那玉床一样洁白发光的细小之针。

祝子鸣奇怪,这世上怎能有玉石所做的针条,而且那针尖又细又尖,简直就是堪称旷世奇物。

相士把那些玉针一排一排地扎在一块厚厚的白布上,然后拧开一瓶血色的葫芦瓶,往那些玉针上一泼,顿时将那些玉针染得鲜红。

转瞬之间,整个屋子的那些浓浓药味被这血腥之味取而代之,“这是山中野兽之血。”相士看祝子鸣一脸惊愕,解释说。他抽出一只沾满鲜血的玉针往那黑线的顶端插去,只见那玉针像雪一样化了,那些鲜红中透着洁白的针汁融化,渐渐渗透进君歌的身体之内。

她周身像一幅纷繁复杂的纹身图案,遇见了这些融化的针汁,渐渐地退却,还身体以先前的洁白。只是,那些圆圈状的凸起之处,仍旧高高地凸顶着,待那些黑线全部消失之时,相士的孩童徒端来数十个燃烧的笔筒火罐,相士一一拿起,轻轻翻转,将那燃烧的火罐一一扣在君歌身上的那些凸起之处。

渐渐地,孩童托盘中的火罐都被扣在了君歌身上,顿时冒起丝丝雾气。一个接一个发出异样的声音,好似那竹筒下的皮肉被烧出油水,暴破,升腾。

祝子鸣的手捏成硬硬的拳头,看得皮肉发麻,呼吸一声长一声短。

时不时的,落花拿着布巾给相士擦拭净那些紧张的汗水,看得是心惊胆颤。

于此同时,相士轻轻拨下那些金银细针,直至最后一根拔下来之时,那些笔筒内的雾气渐渐熄灭,不再发出异样的声音。他一一将其取下。

祝子鸣眨了眨眼睛,恍似做了一个毫无根据的梦,那些黑线,那些凹凸不平的黑色圆圈顿时消失了。君歌的每一处肌肤又恢复如常,丝毫看不出被无数根针扎过,看不出被任何被火罐烧烤的痕迹。

他瞪大眼睛,以为驱毒算是结束了,急忙问,“君歌好了?”

相士摇头,吩咐道:“把少夫人抬到那鼎铜鼎之中。”

落花赶紧给君歌解开四肢的锁链,将她翻过身来。祝子鸣一望,她满脸苍白,好似血色尽失,大步走过去,抱着她走出屏风,轻轻把她放到那鼎盛有药水的铜鼎之中,“相士,请问君歌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相士说,“在鼎内泡上五个时辰,到明日日出之时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少夫人的体制如何了。”

叹了叹气,又说:“唉……正如那风清扬所说,每逢这圣水毒气发作之时,少夫人将痛不欲生。她若不能坚持住,很可能因痛苦而丧命。老夫也只不过是暂时替她减轻痛苦而已。”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相士摇头,“老夫无能为力。这少夫人身子本就虚弱,若是几日之后,露娇人的毒气发作,她又将承受另一种痛苦。那种痛苦,远远比这圣水带给她的痛苦还要深重。而且,每月都要例诊,每月都要因此而失血过多。若是少夫人无法承受这双重的折磨,可能连一年的时间也熬不过。”

  

第十章 猜心(4)

一夜漫漫,祝子鸣的心一直悬吊着,像风中被吹来吹去的玻璃灯饰。稍微一不小心,就摔在地上,碎了。

尽管天下第一相士说君歌明早醒来就可以平平安安,直至下月圣水毒气发作。

可,这短暂的平安丝毫不能安抚祝子鸣心中的焦灼和担心。

下个月圣水毒气再发作呢,再下个月呢,还有天下第一相士口中所说的那比圣水还毒的露娇人又发作了呢?

心,乱成一团麻,被拧得太紧,明显地反应在了他的额头。

相士打了个寒颤,站起来,试了试大鼎里药水的温度,蹲下身继续往下面加着微微地柴火,不能旺了,亦不能小了,“少爷,你又何苦自寻烦恼呢?”

鼎下闪着微微星红,映照在两人的脸上,“唉……”祝子鸣轻轻叹气,“相士不是能知天下事吗,怎么算不出我的心事。”

“哈……哈……老夫我只知道少爷是自寻烦恼。”

一夜那么长,祝子鸣和相士坐在君歌的鼎前,直至天边微微亮起了朵朵发红的云朵,是太阳该升腾的时候了。

“君歌她快醒来了吧?”

“快了。”

“醒来就没事了?”

“虽说没事,可下个月若是再这样例诊,会很伤身子的。况且,让贵夫人月复一月地承受这样的痛苦,难免有些残忍。”

祝子鸣拧紧那颗跳动的心,脸色发暗,眉间是抛也抛不开的愁绪。这样的愁绪,在这十余年间是从未有过的,“可是,我不能放弃那些粮食,只能委屈君歌了。”

“唉,命中终有此劫,逃也逃不掉。也许,这劫难后头,正是奇迹的源头。少爷莫担心,总之,君歌一定是你命中的贵人。”

……

天边越来越亮,火红的太阳像血染一样,红得那样耀眼可怕。就正如一场战事发动,然后血流成河,百姓们就在这样的血红当中颠沛流离。

祝子鸣拾起几根木棍往那火堆里递。

相士阻止道:“好了,不用加火了。这个时候,贵夫人也快醒了。她醒来后iu,会很累,需要休息。老夫已经让梅香她们给贵夫人准备了软榻,待三日后贵夫人身子有力了再回府。”

祝子鸣轻轻微笑:“谢过相士!”

相士回笑,“要谢,就谢我与贵夫人有缘。老夫也累了,回去休息片刻。少爷若是累了,可以让丫环们来守着。大概这个时候,贵夫人也快醒了。只需给她洗洗身子,就可以送到准备好的小屋休息了。”

祝子鸣摇头,“我等她醒来吧,您累了,辛苦了。”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睡觉,恐怕连这眼也合不上了。

恰在此时,君歌发出一声低吟,二人将目光都转过去。祝子鸣惊讶道:“君歌,你醒了?”

她眨眨眼,眼神有些迷惘,看了看祝子鸣的脸,一怔,随即眼睛里涌出一股厌倦的情绪。不等她出声,祝子鸣连忙说:“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受如此之大的痛苦。”轻轻伸出手,握上她那皮肤已经泡的发涨的手掌,紧紧握着。

“可是,我不能放弃那些粮食……”

祝子鸣的话,回荡在君歌的脑海,每个字都像是刻上去一样,太深太深。

她早醒了,只是听着祝子鸣与天下第一相士在谈话,故意听了会。只是那么一句话,便能证明祝子鸣爱的不是她。天下的女人何其之多,她一个穷家女,又怎可能和他的那些家产相比。

她如是想,她就是贼,上辈子死在这个情字身上,这辈子还想往跟头里栽。

微微轻笑,不让祝子鸣再看出她心底的这些烦恼的情绪,“我不疼,所以不痛苦。少爷你不必自责。”

相士说:“我不打扰二位了。”

抬眼望去,君歌朝着相士笑了笑,那笑容奄奄一息的,“辛苦您了!”

待相士走后,祝子鸣握紧君歌的手,“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起?”

君歌无力推开他,口气极轻地道:“少爷,我累了,可以抱我出来吗?”

祝子鸣这才意识到,君歌还泡在这黑乎乎的药水当中,立即弯下身子轻轻把她从那大鼎里抱出来。梅香梅竹早已经在一旁准备了一个浴桶,盛着热气腾腾的净水。

君歌昨日里被这病痛折磨了一天一夜,实在累了,连自己洗浴的力气也丧失,“谢谢你!”

祝子鸣往她身上浇着热水,温柔地把她的容颜看在眼里,珍视着,“谢我什么?”

君歌轻笑,“谢谢你替我洗身子。”

祝子鸣继续浇着水,不再说话,心里好难受,他宁愿君歌用言语刺激他,责怪他,也不愿她与他保持着如此之远的距离。

良久,都不敢正视她微笑着且又无力着的眼神。

擦洗到君歌私处的时候,祝子鸣轻咳了一声,脸微微地红了。虽然,他们的关系那么近了,可毕竟还是第一次替一个女人洗澡,不同亲密接触的时候,闭着眼。此时,她完完全全地展现在他眼前,另方寸大乱,微微抖了抖,“累了吧?”

“是有些累了,不过没什么大事。”君歌微微抬了抬腿,以方便他为她擦洗。

拧干毛巾,祝子鸣把君歌抱了出来,给她擦干身上的水痕,“那我替你把衣服穿好,抱你去休息。”

她轻轻点头,不在意他替她做的任何决定,淡淡道:“好。”

铺好了床,梅香本以为君歌会饿了,特叫梅竹替她煲了清粥。相士说她大病初愈,不太有胃口,所以把这清粥煲得软软烂烂的,“九少夫人,喝点粥再睡吧,你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看了看祝子鸣,一同说道:“少爷,你也吃点吧,昨晚你一直没睡,守着少夫人,一定饿了。”

君歌听着,心说,守我一夜又有何用呢?我要的,不是你守着我。而是取代在你心中的位置。如果,我没有那些家产那么重,何谈真爱?一条活生生的命,还不如那些粮食。人命没了,就像花一样凋零了。可粮食呢,没了,不是还可以再种的吗?

君歌抬眼望着祝子鸣,见他的脸,似乎一夜消瘦了,眼神无光,呆滞着。

唉,这又是为什么?

  

第十章 猜心(5)

为什么要在她面前表现似乎很珍视她?

君歌抬眼淡淡地望着祝子鸣,见他一脸的憔悴,定是一夜都没有睡觉,所以才会目光无神,连眼圈也有些灰暗,“这样就可以了,很暖,你自己也去休息吧。”

她看着他如此在意的眼神,有些心乱,猜不透这个男人究竟是如何想的,可以平静地说他自己不愿意放弃那些财务,也可以伤神地看着她,关系她。

心,很乱。

所以,不想再见。

怕这么时时刻刻地见着他这张关怀她的脸,会有错觉,会让她方寸大乱。

说好了,这辈子要凉薄的,不是吗?

她安慰自己。

祝子鸣替君歌盖好被褥,拂了拂她微乱的发,“我不累,在这里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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