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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欢-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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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派胡言,马八子怀的是朕的孩子,谁敢对他指指点点,说出是非?!皇后,朕看不是有其他人整日议论明烟宫的是非,而是你。是你一直带头挑拨,教唆你殿内众人四处去将马八子的不是。”刘骜忽而站起身,伸手一指余香,语气坚定而又伤人。

    余香使尽闭上眼睛,停了一会,而后又睁开。

    只见刘骜还是站在那儿,用那跟食指指着她,目露凶光。

    她本来以为这是一场噩梦,只需闭上眼睛再睁开,这梦便会结束,她便会从噩梦中逃脱,清醒过来。

    然而并不是,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鼻头发酸,眼眶发红,她这次是真的想哭了。

    “天宁,许多事情是再一再二不再三,你流泪示弱已经用过一次,朕不会再对你心软了。”刘骜的话冷得像冰。

第一百二十章:愤然离场() 
余香愕然,耳边徘徊着刘骜的话,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应当如何应对。

    她不该如此,她总是那么冷静,那么睿智。往往事情还没发生时,她便能够猜得出全局。

    但这次不同了,她慌张无措,这宫内此前唯一能够依靠的人,现如今竟然把自己推送至冰山之巅,要她怎么办?

    不该是这样的,明明几天之前刘骜待自己还是无比谦和的,怎么就这么几天未见,他就对自己好似敌人一般看待?

    “陛下今日来找臣妾是为了什么?”余香用手指轻轻扫去眼尾的泪痕,抬眸询问杨凌道。

    她的倔强,她的自尊,她的无所畏惧,统统在这一刻咬着牙跟找回来了。

    一直以来,对待后宫众人谦卑、退让、容忍,她都是在用最稳妥的方式生存着。这种方式虽然稳妥,但并不痛快。

    她本以为不去主动招惹任何人,便等同于与人井水不犯河水,可偏偏有人要来主动招惹她。

    也许人本身就是这样的,当她们意识到自己这个对手不够强大,或是觉得自己跟刘骜之间的情分有机可乘,那她们就会出手了。

    这些道理她也曾经教育过许多人,说这后宫本就不是什么清净地,别人害你也是正常事,都不过是在谋自个儿的利益。

    可是偏偏这事情发生到自己身上,她就很难把自己说服明白了。

    刘骜的目光微微滞了一下,双手在袖子内交叠摩擦,似是在掩饰自己不安的情绪。

    “朕是来找你说说话,散散心的。”

    “可是陛下现在可觉得这番交谈开心吗?您的心情可好吗?怕是非但没好,反而更差了。对于此事,臣妾亦然。想来陛下今日也无心在臣妾的立政殿内留宿,那臣妾便也善解人意一回,不留您了。”余香的话说得干净利落,语气里半点不留往昔情分。

    刘骜惊愕,没想到自己对余香不过冷淡几分,她竟然便敢这般对待自己。“你这是在赶朕走?朕不知你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皇上若是愿意这样觉得,那便就当做是吧。臣妾只是不愿给您添堵,也不愿给自己找不自在。”余香轻轻说出这句话,语气里百转千回藏着不知多少无奈。

    “好,你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那就别怪朕日后与你不留情面。是你自己开口要朕离开的,不是朕不到你这立政殿来。杜松,摆驾回宫。”刘骜的手指在袖子里握成了拳头,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好生气的,今日到这儿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疏远余香,亲近林充依。

    可是偏偏余香的眼神如此淡漠,他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以前的她也骄纵,也蛮横无理,可那眼神都是在意的。现在倒好,他还没有彻底疏远她,就反被她抢占了先机吗?

    林充依奉劝他,不要爱上太过无情的女子,到头来容易伤心。

    不愧是蕙质兰心的聪明人,将这事情看的未免太透彻,他此刻难道不是已经应验了吗?

    走便走,后宫无数佳丽,他还有什么好不舍?

    刘骜一甩长袖,转身离开,留给余香的便只有那一个玄墨色的背影,还有夕阳照在他那玉冠上,反射过来的光辉。

    余香一言不发,站在那儿,望着刘骜一步一步离开,一步一步走远。她心里也盼着刘骜回头看她一眼,可是偏偏没有。

    他走的真干脆,真绝情,比她脑海中想象出来的样子还要冰冷。

    她吸了吸鼻子,发觉什么都没有,眼角没有再流出水痕,鼻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发酸。

    还好,她还扛得住。

    “杨凌,你过来。”余香见杨凌一直鬼鬼祟祟地躲在殿门外,当即招手让他上前。

    “娘娘有何吩咐?”杨凌刚刚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将那被雨淋了个透彻的湿衣服藏好,这才重新赶回立政殿。哪儿知道一来殿门,就看到皇上带着一行人怒气冲冲地离开,看来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倒是不怕皇后娘娘会将跟皇上生的气发泄到自己身上来,他害怕的是娘娘那么聪明,很有可能察觉到自己刚才跟随了她在慧嫔宫殿的屋顶上偷听。

    但实际上他也很是委屈,因为听来听去,他是半个字也没听到。

    “你去跟上皇上,看看他是回立政殿还是去了兰林殿,速去速归,我要准确消息。”余香并不是在吃醋,而是她要去兰林殿找林充依的麻烦,这事儿可绝对不能被刘骜撞个正着。

    “娘娘,皇上身边随从太多,奴才跟上很容易暴露身份,到时候奴才怕是对娘娘不利。不如晚些时候奴才去宣室殿找福公公打听打听,不就知道皇上留宿在哪儿了么。”杨凌这话倒是半点不掺假,都是掏心窝子的大实话。

    “跟踪一个人很困难吗?跟踪皇上不被人察觉,难道你做不到吗?那你刚才跟踪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对我不利?”余香的目光正对上杨凌的眼睛,一句话把杨凌追问的哑口无言。

    “娘娘,奴才这就去,您静候消息便可。”杨凌怕皇后多追问自己什么,他又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所以连忙转身离开,跟上了皇上一行人的步伐。

    “你在门口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写字了?”余香见芷荷一直站在那儿望着自己,也不说话,随即坐到软榻上询问她。

    芷荷蹭着步子上前,眉头拧成了一团,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娘娘,奴婢想要问您一件事,但这事儿说出口又着实有些冒犯,不知道您准不准问。”

    “问吧,冒犯过头了我便不回答,也不会因此降罪于你。”余香拿起一旁小桌上的茶壶,本来是要给自己斟一杯水,低头看见刚刚刘骜喝剩一半的茶杯放在那儿,心里又是一阵添堵,随即放下了茶壶。

    芷荷想要上前接过茶壶替皇后娘娘倒水,可却被皇后娘娘伸手拦了下来。

    她犹豫了又犹豫,最后还是把话问出口道:“奴婢想要知道,您爱皇上吗?您跟皇上在一起的时候,幸不幸福?”

    余香抬眸望着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你爱上他了?”

    芷荷听见这话满是慌乱,虽然皇后娘娘并不曾提起那个“他”是谁,可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她始终觉得娘娘早就知道了一切。

    娘娘知道所有,她看得透一切。

    皇上不过是佩戴了一只荷包,娘娘扫一眼便知道这荷包出自谁手。那她呢?她与中山王的那点小秘密难道还藏得住吗?

    “娘娘指的他是谁?”明明心跳快的要死,芷荷还强撑着装作镇定,用看似平稳的语气跟皇后周旋着。

    余香没有戳破芷荷的谎言,这本来便可以当做是刘兴的一个绝佳把柄,她怎么可能蠢到去拆自己的台?

    于是她道:“我怎么会知道是谁?但看你这样子,春心萌动,肯定也是心有所属。至于我跟皇上,爱与不爱都是夫妻,情分二字不可移。”

    见皇后并没有直接提起中山王,芷荷暗暗松了口气,连连称是,也不敢再多询问些别的。

    其实她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一句。

    她想要问的话,犹豫了又犹豫却还是没敢问出口。

    她想知道主仆之间到底会不会有真的男女之情,皇后当初身为奴婢也走到了今天,那她跟皇上之间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感情。

    与中山王接触的日子长了,说心不动那是假的。虽然中山王始终将自己当做那个女人的替身,可是也没关系,时间总能够改变一切。

    她不在乎中山王妃的身份,她要的是爱,中山王对她的爱。

    那宠溺,那在意,那多情,她希望是能够一辈子留在自己身上的。

    本来她以为皇后娘娘跟皇上之间便是最好的例子,他们无比恩爱,颇有白头到老之势。可是今日看来,不过貌合神离。

    他们的爱是随着时间散了,随着新人淡了,还是压根就没有爱呢?

    也许一切都不过是演给文武百官的一出戏?

    又或者皇上也许需要一个足够漂亮又能够服从的女子成为他的傀儡呢?那娘娘的日子岂不是一点也不好过?

    这么一想,她对于中山王的感情,又有几分打怵了。

    “芷荷,你先退下吧。”这话不是余香说的,而是杨凌刚刚冲进立政殿后讲的。

    芷荷的脸上微微挂不住,毕竟杨凌是无权直接命令自己做什么的。但见到皇后娘娘示意的眼神,她便也默认退了下去。

    “说吧,你现在越发放肆,倒是指使起大宫女了。”余香没好气道,也是生气杨凌欺骗自己,偷偷跟踪。

    “娘娘,奴才这不是着急回话,怕被外人听见么。皇上并没去兰林殿,而是直接回了宣室殿,您可以放心了。”杨凌浅笑道。

    余香挑眉,“我放的什么心?皇上就算去兰林殿也是情理之中,最近林充依乃是新宠,你没瞧出来?”

    “奴才愚昧,哪里知道这些。”杨凌上下嘴唇一碰,嘟囔道。

    “你让阿梦跟芷荷回来,我要换身衣服,去会会皇上的这位新宠了。”余香嘴角上扬,大戏即将开始。

第一百二十一章:局中之人() 
换衣裳的时候,余香心里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何种姿态去见林充依更好。是穿得正式一些,还是穿得妩媚一些?前者仪态虽足,却不够动人;后者虽显姿色,却失了分寸。

    女人相见,总归是在互相比较的,无论是夫婿还是姿色,一举手一投足,那都是在心里盘算,对方与自己,究竟哪个更好一些。

    可她们的夫婿乃是同一个,所以比的便是刘骜对谁更宠爱一些。自己虽然身份比她高,但明显现在不得势,她应当用怎样的方式才能证明自己过得身心富足,比林充依更好呢?

    余香凝眉望着镜子,手中沾了唇脂一点一点抹在唇瓣上,望着镜子里那娇艳欲滴的模样,她心里却犯了难。

    甚至她还没有想好,到底是自己主动去兰林殿开始这一局,还是派杨凌去兰林殿把林充依召过来,到这儿给她一个下马威。

    其实初次见面的时候,余香就没给林充依好脸色看,一心想要把她打压下去。却无奈太后瞧上了她,让她有了翻身侍寝的机会。

    怎么办,现如今余香在刘骜眼中的份量还比不上一个林充依,她若是强行将林充依召到立政殿,刁难于他,那不就等于亲自奉送了把柄给她吗?

    若是这消息传到刘骜那儿去,那余香这个皇后的身份只怕更是岌岌可危。本就膝下无子,要是再添上一条善妒成疾,那她这皇后还做个什么劲儿?

    谁都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见到皇上也能挺直了腰板说话。可她也是个凡人,没有三头六臂,没有神仙护体,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在刘骜对她呵斥的时候,对她充满误解的时候,她也会伤心难过,手足无措。

    可却没人能够帮她。

    这么想着,心下慌乱,手指一使劲儿,唇脂抹在了脸上。

    “娘娘,不如让奴婢来帮您画吧。”阿梦用手帕帮皇后轻轻擦拭掉脸上的唇脂,如此说道。

    余香望着阿梦那张平静的面孔,知道她刚才也将刘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看在眼中。但她不说,却也不知是怕惹怒了自己受罚,还是怕惹到了自己难过。

    “阿梦,你说我要不要去见林充依?如果你是我,在听到皇上说过那些话后,你会不会去见她?”余香当局者迷,看不透这问题,只能求助于阿梦。

    阿梦沉思片刻道:“奴婢不知道,但奴婢现在便以奴婢的身份给您个答案,奴婢觉得您应该去。您若不去忍了,那林充依会变本加厉,其他妃嫔也会效仿,长久之后您就是不想忍,怕也难了。您若去了,让那林充依知道谁才是这未央宫的正宫娘娘,许是就能有所收敛,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娘娘,内殿此刻既是无他人在,奴婢便也斗胆跟您说句不知规矩的话,当年您对待孟良媛与安贵妃时,都不曾心慈手软,今日又在怕什么呢?”

    听见这最后一句,余香冷不得身上打了个寒颤。她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都被人看在眼里,半点不曾逃脱。

    可是仔细思虑,阿梦这话似乎说的也没错。

    当初她刚入宫,一无所靠,可却凭着自己的脑子混得顺风顺水。若说起她爱上刘骜,倒是个意外的巧合。可刘骜宠爱她,似乎真的无法算作巧合。

    在自己以良家子的身份入宫之前,周子欢便让她熟记下了刘骜的喜恶,并熟知了他的性情。所以,在她遇见刘骜后的一举一动,其实大多是刻意而为。

    就好像是她画了个圈,又引诱着刘骜走进来罢了。

    虽然一路上也曾出现了无数拦路虎,可无论是孟存菲还是安贵妃,又或者卫婕妤与平阳公主,她都一步一步走过来了,都用着自己的办法将这些人击退了。

    那个时候她都不怕,今日又在怕什么呢?

    余香站起来,转过身望着这内殿之中的处处繁华,心中忽然就明白她怕的是什么了。

    此前她不畏惧,正是因为一无所有,纵然做了什么也是无可失去。只要能够保住这颗脑袋,剩下的她都可以抛弃。

    可是今天,她有了地位,有了名声,还有了这满屋子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她要是走错了,便什么都没有了,且是再难回去了。

    就连刚入宫时那微不足道良家子的身份,她也是回不去了。

    可是失去了这些,又能怎么样呢?

    她冯余香当年从吴县上逃出来,为的又是什么呢?

    活下去,比这普天之下所有人都更好的活下去!

    那她今日可活的好吗?

    显然算不得好。

    虽有地位,虽有身份,却不顺心,亦不开心。

    怎能忘了一开始的初衷呢?她可不仅仅是要活下去的人,还是要活得好的人。

    想到这儿,余香抿了抿嘴唇,对阿梦道:“去给我找一件足够张扬的襦裙来。”

    “喏”,阿梦虽然嘴上应着,可心里却暗自揣测着“张扬”这个词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不是一贯不大招摇吗?这一次去见林充依可是示威的?那穿得太过显眼,会不会被旁人瞧了多想,反倒是容易被人利用了去?

    可这是皇后的吩咐,她不敢违抗,于是值得走到衣柜子旁翻找起来,最终她取出了一条大红色上面镶嵌金丝凤凰的襦裙来,若是再多些点缀,怕是就要以为这裙子是喜服了。

    “娘娘,您看这条可行?”阿梦高举起来,展示给皇后看。

    余香抬眼一瞧,不禁乐了,这裙子也的确是张扬得很。

    “就是它了,帮我换上吧。”

    阿梦的话提点了她,当年她是如何除掉孟存菲,对付安贵妃的?那么今日她便可以照搬效仿,用她最擅长的方式,毁掉林充依。

    换上了这大红色襦裙,发间插了刘骜赏赐的名贵珠宝,脚下踩了一双金色的鞋履,满身的衣裳都无不表明了她的得意。

    她此刻当没有得意,这幅模样全都是伪装出来的,可她还是努力装成不畏惧,并命人准备了点心,亲自带到了兰林殿去。

    天色渐黑,记得上次来兰林殿也是快要黑天的时候。现在余香只担心这暗黑色的天可否能让林充依看清她的得意模样。

    余香使了个眼色,杨凌便高喊了一声“皇后娘娘驾到”,这自然就是为了让林充依听到的。

    殿内果然很快亮起灯盏,林充依脚步匆匆迎了出来,在殿门口给余香规规矩矩行了礼,口中问了一声“娘娘安好”。

    “林充依快快请起,天色渐晚,本宫却偏偏想来你这儿做做客,你不介意吧?”

    林充依耳朵里听到这句话,抬眸便见皇后娘娘宛如笑里藏刀。

    不怀好意,她此刻能够想到的便只有这么四个字。

    “娘娘说的哪里话,您能来是嫔妾的福气。您快起来,也不知道上次送您的茶喝得合不合胃口?若是好了,嫔妾这里还剩了一些,一会便都给您包了去。”林充依这话倒是也说得自在,招手便让侍女赶紧给皇后上茶。

    兰林殿内的灯火如昼,蜡烛倒是没少燃。这样也好,她看得清林充依,林充依也看得清她。

    殿内的陈设没有换什么,唯独是内殿的床幔换了镶金丝的,看来是刘骜的意思。

    扫到了这一幕,余香又转而望向林充依,本以为她近日得宠应是张扬无比。可却瞧见她穿了一身素青,跟自己这一身大红比起来宛若一股清流。

    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这说明林充依足够聪明。

    虽然表面看来她似是怯懦,还无胆量直接跟后宫内其他妃嫔冒然炫耀。但实际并非如此。

    这一招,是她玩剩下的。

    刘骜不喜争斗之人,林充依越是乖巧,刘骜便越会心疼,她越是不求,刘骜就越是要给。

    她自个儿的后位就是这么得来的。

    “本宫也不能总让你送东西,没这个道理,礼尚往来方才恰当。这不么,本宫亲自做了一些小点心,是特意为你准备的,要不介意,可以尝尝。不过这晚上吃多了积食,胃容易不舒服,明早上就着粥吃一点,正好。”说完这话,余香点头示意,阿梦便将手中装点心的木盒递了上去。

    她说话时刻意加重了“特意”二字,为的就是要林充依多心。

    林充依的贴身侍婢接了过来,紧接着便听见了她家主子的道谢声。

    “娘娘怎么这般客气,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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