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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八子这一举动的确太过奇怪,可是在她尚未清醒以前,他又什么都问不来。
此时刘骜的心里忽然冒出一种可怕的念头,会不会那太医说的话就是真相,马八子真的是信奉巫教之人?
有了这从宫外来的铜鼎,刘骜对太医刚才所说的话从一点不信变成了将信将疑。
“杜松,你去把杜太医叫出来,朕有话问他。”毕竟这巫教之术没法放在明面上说,他身为皇帝,更是不能主动与人探讨此事。若是被人知晓他主动与人探讨这巫蛊之术,岂不是证明了他的思想与皇家祖制有所出入么。
“是”,杜松进屋将那位太医唤了出来,一脸漠然。
对于这件事情,他不会插手,也不便插手。
“皇上”,杜太医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等待皇上的吩咐。
“你刚才跟朕说的那巫术,可有什么破解之法?倒不是说朕会相信这些邪魔歪道的东西,不过马八子现在安危未卜,朕不能弃她于不顾。所以,若有什么办法真的能救她,倒也不妨一试。”刘骜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觉得自己此刻的举动真是丢足了脸面。
他一向对这些巫术最是不屑,可现如今他竟然期盼着这些巫术能够治好他最在意的人。
真是太可笑了。
“皇上的意思,臣都明白。臣对于巫教的了解也不多,只是因为家乡有人信奉,所以略知一二。皇上可以命人将那炷尚未燃尽的高香放到水里试试,水火相克,也许这巫术自然而然便被解除了。”杜太医也不知道这个办法到底管不管用,但皇上既然问了,他便也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嗯,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吧,朕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刘骜望了一眼那铜鼎内还剩了一小截的高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离开了明烟宫。
就算这个方法真的有效,就算这世间真的有巫蛊之术一说,他也不希望是由他来承认的。
他可以选择相信很多事情,唯独这一桩不成。
离开明烟宫,刘骜便直奔了立政殿,想要看看余香现在可醒了没有。
若是醒了一切自然好说,若是没醒,他便也要怀疑此事跟马八子有关了。
“皇上,老臣以为,您现在应当先去见布格里大人,而不是急于去见皇后娘娘。”不待皇上说什么,杜松便瞧出了皇上走去的方向是立政殿。
国家大事在前,皇上却整日都在围着女人转,杜松觉得自己必须开口提醒皇上一番,以免将来铸下大错。
“朕以为,现在朕就应当去立政殿见皇后。未曾确定皇后安好以前,朕无心去见布格里大人。”刘骜嘴上说着,步子却一步也不曾停,人便奔着立政殿去了。
心都飞过去了,你又能要求他现在见什么西域使臣呢?
余香就是他的定心丸,没有余香,他什么朝廷大事都办不明白。
他越来越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
杜松抿唇不语,紧跟在皇上身后,心中却是默默念道:先皇啊,您可看到了吗,老臣一心盼着皇上好,可他不肯听老臣的劝啊。这是您的决定,老臣不会有半点质疑之意。所以先皇,还请您天上保佑,能够让皇上早日成熟起来,坐稳江山。
“太医,你为什么要将这高香浸到水里?若是夫人醒来,奴婢又该如何跟夫人交代?”银铃见杜太医要将高香浸入水底,连忙阻拦了下来。
第一百零二章:刘兴的吻()
“你让开,你可知道这高香背后藏着什么故事?”杜太医呵斥银铃道。
银铃愣了一下,面带惊恐,抿唇摇头,声称不知。
“那你又为何要拦住本官?本官这样做都是为了你主子的病情,若是你还想让马夫人活命,现在便应当乖乖退到一旁。”杜太医并不怀疑银铃是在欺瞒自己什么,毕竟这巫蛊之术并不外传。既然名为秘术,便有它藏匿的理由,就算马八子是巫教一族后人,也不可能随随便便跟一个侍婢聊这些。
除非,是真的不想活命了。
银铃被杜太医的话吓住了,僵在原地不敢再伸手阻拦。
虽说自家夫人特意叮嘱过不准高香熄灭,可是现如今事情的发展已经由不得人的控制了。夫人高烧不退,那香又是皇上亲自派人熄灭的,哪儿由得她一个做奴婢的开口啊。
要是乔公公在就好了,有个知心人在帮着撑场子,管他是赏是罚呢,心坎里头都踏实。
只可惜,他出宫去采办了。
不过话说回来,皇上为什么会突然到这鸣烟宫来呢?往日就算是来,也都是要用晚膳的功夫了。今儿个怎么会突然在晌午时分就赶过来呢?
难不成是有什么人给皇上通了信,特意让皇上过来抓住娘娘烧高香的把柄?
想到这儿,银铃四处扫了一圈,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宫侍神态有异样。
可一时间,她又什么都没瞧出来。
杜太医借着这个功夫,找了个木桶装满水,然后将那高香全部浸到水底。
待水没了那炷香,杜太医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马八子没事了,她一心想要陷害的人也没事了。
他之所以会这么了解巫术,不仅仅是因为家乡有人信奉,更因为他母亲就是巫教一族的族人。
母亲生前是巫医,她一直告诉他,说世上唯有巫术才是正道,巫术才能救人。
他不信巫术,所以潜心拜师,学了医术。
在他心里,一直相信只有人能救人,什么神仙,什么妖魔,都没用。
但是此刻,为了保命,也为了保住这个官职,他竟然努力的回忆着曾经母亲对他说过有关于巫教的一切,企图真的用他最最鄙夷,最最不屑的巫术来解决问题。
其实从他看见那只铜鼎的时候,就笃定马八子一定用了巫教之术。因为那铜鼎外壁的纹路上有许多缠绕的蛇,蛇乃是巫教的圣物。
但他并不确定马八子就是巫教之人。毕竟马八子也是官宦之后,任何外臣都是不允许信奉巫教的,所以她按理来说也不可能接触到巫教。
更何况,据他所知,长安并无巫教族人。
待看着那炷香彻底湿透,无法再燃后,杜太医便进殿催促另外两位太医拿上药箱快走。
此地多是非,自然不宜久留。
杜太医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前两日明烟宫刚刚发生的侍婢丧命一案,会不会也跟巫教有关?
“等等,你们都不给我家夫人开药,就这么走了?”银铃望着三位太医对视一眼,也不说什么,甚至没留下个药方子就走了,顿时急得要命。
“若是一个时辰后你家夫人还没醒,你再派人去太医署找本官。”杜太医扭头说出这么一句,便拽着身旁太医,催促快走。
据说巫蛊之术之所以能够伤人,就是因为它的里面蕴含着施巫术之人心中的积怨过深。
可是很多人都以为巫蛊之术特别神奇,能够伤人于无形,杀人于无影。但他们不知道是,这巫蛊之术虽然厉害,但却伤人伤己。
无论你对谁施以巫术,一旦成功,它都会反噬其身。
这高香不是恰巧验证了这一点么,凭此也能够知道这后宫之中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是浑身高热,神志不清,不过被人隐瞒住了,并没有去太医署请人罢了。
其实马八子,你应该庆幸是我将那香帮你毁掉了,否则这香一旦燃尽,你将会死的比那个人更惨。
他当然知道,因为当年他娘便是为了陷害别人,动用了巫蛊之术,最终惨死家中。
这是宿命,一个人的仇恨太深,就会伤到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执念。
这一路上,另外两位太医都在询问杜太医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说服皇上,破解了这一次的危机。
杜太医摇头无奈道:“本来就是你我治不了的病症,皇上又是明君,自然会理解我们的。”
谁都知道他这话里说了谎,可问了半天又都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再问无趣,便也不再说话,回太医署去了。
芷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刘兴扶回无名殿,见他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便说立政殿还有事儿,借故打算离开。
谁知芷荷刚刚转身,便听得身后刘兴一声低呼道:“等等,本王的胸口好痛,你快过来帮本王看看。”
芷荷迈出去的步子又不得不退了回来,转过身望过去,只见刘兴一脸痛苦的捂着胸口,身子蜷缩在一起,整个人都躺在床上。
“王爷,你等等,奴婢去给你找太医。”芷荷也不知道发什么,一遇见刘兴就慌张得不行。
她说服自己是为了保命,所以现在得赶紧去找太医。
“你就这样把本王扔在这儿不管了吗?”刘兴的语气万分可怜,迫使芷荷不得不走到床榻边,关切询问他到底哪里不舒服。
刘兴见她走近,忽然拉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拽到床上,压到身下。
“王爷,你这是要干什么?快放开我!”芷荷大惊,不知道刘兴突然如此到底是揣了什么心思,顿时慌张不已。
“你乱叫什么,本王还真能把你怎么样吗?芷荷,现在是在无名殿,殿内除了你我以外并无他人,你便如实告诉本王,你到底有什么隐情,为什么不认本王,好不好。”刘兴将芷荷压在身下本来只是想要捉弄她,可是一旦对视上那双眼睛,他脑海里便如此清晰的浮现出宫外的那些场景。
恍如昨日,他甚至为了那些事情险些永远不回皇宫。
除了父皇与皇兄,他还从未尝试过尝试过如此在乎哪个人。更何况那时候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竟然就那么把这个女子刻在心里头了。
若是这辈子都找不见她,他可还会爱上什么人吗?他也不知道,因为他在遇见芷荷以前,从未对什么女子动过心,他甚至不知道人在宫外时,对待芷荷的情愫算不算得男女之情。
但是所幸,老天让他又一次遇上她,不仅仅让他知道了她的名字,还如此真切让她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就是命中注定,刘兴毫不怀疑。
芷荷被吓坏了,她努力想要凝神听听刘兴的呼吸到底是不是有异样,可是因为心跳得太快,以至于她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奴婢在入宫以前家境贫困,父母双亡,是真的不认识王爷。王爷,奴婢求求你了,便就饶了奴婢吧。又或者奴婢是不是在什么地方无心得罪到你了,你要罚要骂便就来吧,只是不要再这样了。”芷荷嘟着嘴,几乎要哭出来,手紧紧抵住刘兴的胸口,想把他推开,却又顾及他刚才说胸口痛,而不敢使力气。
“不要再怎么样?”芷荷的话传入刘兴的耳朵,他只觉得好笑极了。
“不要再将奴婢压在身下,不要再对奴婢调笑不已。虽然奴婢身份轻贱,可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还望王爷可以自重,给奴婢这么一丁点的尊严。”芷荷不说这话还好,这话一说出口,刘兴心头便越发窝起火来。
听芷荷这样讲,倒好似他是什么衣冠禽兽,对她别有所图一样。
她以为她是谁?她又以为自己是谁?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么想着,刘兴坐起身来,低头望着她道:“看来的确是本王误会了,本王认识的那个人绝对不会像你这样无礼,她可真的要比你善良多了。”
“呵,是么?那王爷口中那位女子的善良,还真是太过随意。”一个没忍住,芷荷这话便脱口而出,再想后悔却也是来不及了。
从小到大,还从未有过什么人顶撞刘兴,更何况这个人是芷荷。
她不承认认识自己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口口声声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甚至为了摆脱自己,不惜侮辱自身吗?
刘兴见芷荷慌忙起身,一副要逃脱的模样,顿时心下生气,一把将她拽到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唔”,这吻来得猝不及防,惊得芷荷面脸通红,再顾不上什么身份规矩,一个劲儿的用拳头捶打刘兴。
她的拳头自然没什么大力气,刘兴见她不愿意自己碰她,更是双臂一环,搂紧了她的身子,将那个吻越发深入了下去。
芷荷本是闭紧了嘴巴,不肯让他的舌头伸进来,可此时刘兴却捏了她的腰肢一把,趁其不备,将舌头滑入了她的口中。
之前让你逃离,是我的罪过。当时我无法表明皇子身份,那一身道袍并不能让我保护你。
芷荷,虽然我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为何不肯认我。
但我很清楚,这一次,我不会再放你走。
刘兴紧紧拥住芷荷,心中的情感愈发明朗了起来。
第一百零三章:别添乱了()
“娘娘醒了,皇上,娘娘醒了。”阿梦一直守在床旁,眼睛一眨不眨,几乎那眼神都要看花了。
这会功夫瞧见皇后的眼皮动了动,忽然睁开了,竟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见皇后是真的睁开了眼睛,便连忙召唤坐在软榻上小憩的皇上,进屋来看娘娘。
余香睁开眼睛望着殿内的陈设,那陈文浩送给她的玉佩现如今还悬在床头,她这才惊觉,这儿还是立政殿,她回来了。
也不知是怎么了,她觉得自己做了好久的梦,久到好似又活了一回。
她在梦里一直能够看到周子欢死去的样子,那场景越来越清晰,以至于想逃也逃不掉。
可是她还能听到子欢的声音,一次又一次他在自己耳边吟唱着那凄美的曲调,她听得揪心,却无济于事。
那感觉,就像是她欠了他什么,害了他什么,却无处偿还。
“天宁,你可醒过来了,简直要吓死朕了知不知道?是不是渴了?阿梦,快去给娘娘倒水。”
刘骜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余香略带茫然地望了过去,看着那张曾经让她倾心无比的容颜,忽然有一丝困惑。
如果至始至终她爱过的人只有刘骜,她为什么梦里出现的人,却一直都是周子欢?
庄生晓梦,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如此一般,她忽然之间便想不通了,到底哪一个她才是真的她?是那个站在周子欢棺材前恐慌不已的她是真的,还是现如今躺在床上望着刘骜一脸焦虑的她,才是真的?
“天宁,你这是怎么了?嗓子哑了?可还能说句话吗?你这个样子,朕真的好害怕。”刘骜的手抚上余香的脸,见她身上已经不烫了,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隐隐觉得她的病症没准真的就与马八子有关系。
他半蹲在床榻前,直接接过阿梦手中的茶盅,又要了勺子来,一勺一勺的舀水喂给余香。
当水碰到余香嘴唇的那一刻,她忽然就如同惊醒了一般,意识到那些令她恐慌的事情不过是梦,这儿才是真的。
她呛了一口水,猛地咳嗽了起来,心里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刘骜见状,连忙将茶盅塞给阿梦,起身坐到床榻边揽过余香,给她顺背。
阿梦站在一旁望着这一幕,忽然在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便是长相守的过程吗?
身为帝王,会为了皇后在这儿一夜不眠,会下了朝便急急忙忙赶过来,会蹲下身去给她喂水,也会拥着她帮其顺背。
他可是皇帝啊,他却也是这样温柔似水的翩翩儿郎。
这男女情爱,还真是足以令人向往。
但阿梦清清楚楚的明白,她没有皇后那么聪明,一旦入了情局,就出不来了。
她拿得起,但放不下,所以她会守住这个分寸,绝对不会往前迈一步,甚至不会存有任何痴心妄想。
人各有志,有些人渴求早早遇见一生挚爱,有些人则希望能够夺得权利保全自身。
而她没那么大的志向,就想着这辈子能够跟在皇后娘娘身边,一生衣食无忧,健康富足,便也很好了。
“臣妾没事,让陛下担心了。”余香以为自己烧了这么久,说话时起码也该是嗓音嘶哑。可是话音出口,竟然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那音色如常,宛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朕平生夙愿不过是让你健健康康的,能够看见你病好了,朕便不知道有多么开心。对了,天宁,朕心里有件事倒是想跟你聊聊,你不觉得今日你这病来得蹊跷,去的也蹊跷吗?”刘骜想说的自然是鸣烟宫内的那炷高香。
杨凌听了许久,唯独听到这一句便是再也听不下去了,轻轻走上前去拽了拽阿梦的衣袖,示意她跟自己出来。
阿梦愣了一下,见杨凌一个劲儿的给自己使眼色,不得已便深吸了一口气,尾随着他走了出去。
杨凌直接把阿梦叫到了假山后面,一副这话不能让外人听见的模样。
“你到底要说什么,非急这一时半刻?殿内没人伺候着,若是一会皇上跟娘娘使唤人的时候怎么办?”阿梦被杨凌叫出来满是无奈,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跟出来,指不定杨凌又要闹出什么事儿来。
可她现在跟出来了,一会娘娘肯定要找人,那芷荷却也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一碗白粥端了几个时辰也没端回来,她再不在屋内伺候着,可怎么成?
这立政殿里,可真是没有一个省心的主儿。
“怕什么,杜公公不是还在呢么,真有什么事儿也犯不着非要等你我回去。阿梦,皇上刚才那话我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什么叫娘娘的病来得蹊跷,去得也蹊跷?这是说咱们娘娘装病吗?他也不想想,今天早上娘娘都病成什么样子了,那能是装出来的?”杨凌气得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却被阿梦一把捂住了嘴巴。
“你不要命了?纵然你不要命,别拖累上整个立政殿陪你一起死成不成?皇上说的话且不论是不是那个意思,就算真的是,也轮不上你在这儿品头论足。杨凌,话还要我说的再直白些吗?你要是心里真的盼着娘娘好,就学会闭上这张嘴,千万别再给娘娘找麻烦了。在这宫里头,一位女子活着倒是真的艰难极了,这话与你说你怕是也不会懂的。”阿梦这话不仅仅是在说余香。
古往今来后宫妃嫔,又有哪一个是活的容易了的?
不说远的,且说近的。无论是孟氏,还是卫婕妤,哪个不是风光过一时?可结果呢,还不是惨绝人寰。
杨凌又要开口再说什么,却被阿梦斥责住了,“行了,你也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