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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青坊老宅-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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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农说,“这一桶大概有五斤,十块钱一斤,你们给五十块钱吧。”
  钱启富说:“老伯,我们今天有缘分,这茶又好,给您八十块,我们连这桶一块拿走了。”说着,就示意黄瀚浩掏钱。
  黄瀚浩被钱启富弄糊涂了,他是广东人,不喜欢喝这种绿茶,现在钱启富一个劲叫他掏钱,他赶紧掏出皮夹子,从里面拿出八十元钱递给老农。
  这时,钱启富转身对那姑娘笑,说:“姑娘,我的朋友喜欢你摘的这些菊花,可以给我们带走吗?”
  姑娘说:“行,山上多得是,我带你去采吧。再过一段时间天气再冷一点就没有了。”
  钱启富转身把条桌上的花瓶抱在怀里说:“我们黄先生就是喜欢这花,不过广东很远,要是把花带回去没有这花瓶也干死了。老伯,干脆您把这花瓶也卖给我们吧。”
  老农想了想说:“这花瓶不能卖,是祖上传下来的,从我小时候就放在这儿了,一天看不到就好像少了什么。那次菊花把这花瓶拿到她的房间去了,我一回家就觉得厅堂少了什么,叫这孩子放回来。再说,这孩子就喜欢花,你们把花瓶买走了,她再采花回来往哪儿插?”
  钱启富说:“你可以去买个新的,更好看的。我们多给你一点钱,好不好?”
  老农低头想了想,坚决地说:“不好,还是不能卖。等我们买了新花瓶再说吧,毕竟是个老东西,不能说卖就卖了。”
  钱启富感到这老农很固执,不能再多说,多说了怕生疑,于是就转移方向:“老伯,说得也对,旧东西就是一个念头。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们不能永远用旧东西呀。”
  老农说:“家里没钱,只能凑合着用。我们乡下没那么多讲究,等有了钱,当然会换新的。”
  钱启富指着黄瀚浩说:“我们这黄先生,也和您一样,喜欢旧东西,看见了就想买。您老要是舍不得这花瓶,厨房里的那两个盐罐子,黄先生也喜欢,您能不能割爱?”
  老农没听明白:“割爱?”
  钱启富说:“就是让给他。”
  老农爽快地说:“那盐罐子,你们想要,就拿去好了,用了好多年的旧东西了,原来是老太爷放糖食的,后来没东西装盐,就做了盐罐子。你们给个买新盐罐子的钱就行了。”
  钱启富眼睛一亮,就对黄瀚浩说:“黄先生,那就给老伯二十块钱,凑个整数,连茶叶一共一百块。”
  钱启富跟着姑娘进了厨房,把盐罐子里的盐,临时倒在一个大碗里,然后用水洗了洗,那姑娘给他拿一个竹篮子,让钱启富把两个盐罐子放在篮子里,提着方便。
  钱启富从厨房里出来,看见黄瀚浩还愣在那儿,就让他快拿钱,天色不早了,还要快点赶路。
  黄瀚浩把一百元钱放在桌上,转身跟着钱启富走出来了。
  回到县招待所,钱启富关上房门,献宝似的拿出两个将军罐,黄瀚浩看到这两个高约二十厘米的青花“百子图”的将军罐后,眼睛一亮。钱启富看了看罐底的落款,再仔细看看罐沿、罐里,然后一只手托着罐底,一只手重重地敲了一下罐身,罐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他兴奋地说:“这是康熙年间官窑的,绝对没错。”
  其实,古瓷方面黄瀚浩比钱启富内行,他主要就是做古瓷生意的。中国古董在国外,现在就是古瓷市场最好,升值空间也最大。他把两只罐子翻过来,看了看罐底的落款,拿出一只放大镜,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无疑是康熙年间的东西,满脸都是笑,笑过,脸色变得严肃了。
  他对钱启富说:“钱先生,谢谢您,真不愧是个行家,今天是捡了大‘漏’了。但是我们是生意人,不能蒙人家。我们明天,再给老伯送一千块钱去。”
  看着黄瀚浩,钱启富心里一下拐不过弯来。做古董生意,有几个不蒙人的?不蒙人就做不成古董生意了。
  钱启富没说话,但黄瀚浩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又说:“钱是要赚的,生意人就是为了赚钱的嘛,但不能蒙,可以把价钱压到最低,但是不能把金子说成铜。就是买两个盐罐子,也不止要二十元钱。”他接着说:“这是真东西,我们已经赚了。今后我们还要在这一带收东西,我们低进高出,但不蒙人,好不好?”
  钱启富被黄瀚浩一番话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转念一想,既然人家货主要多给,我为什么要阻拦呢?送就送吧。
  其实,黄瀚浩另有打算。他是商人,想多收东西,那老农家的桌上还放着一个康熙年间官窑烧的花瓶,可是个精品,精品和一般古董的价钱可差得太大了。一定要把老农的心打动,打动了,也许他会拿出几件好东西出来,那就能赚更多的钱了。他们那个村,并不仅这老农一家是大房子,还有别的人家,肯定还有好东西。
  他对钱启富说:“钱先生,我们要长期做这种生意,不能蒙一次算一次,我们要在这一带建立信誉,让人们主动把东西卖给我们,我给的价不会让他们吃亏。”
  钱启富明白了,黄瀚浩既然想长期做这个生意,自己不就长期有事可做了吗?何乐而不为?
  钱启富说:“好,明天就去,不但要去,我们还应该买一些东西去。答应给人家买的盐罐子,还有漂亮的花瓶,一定买最好的。”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笑。其实,钱启富也有他的打算:我要给他留下好的印象,他毕竟不能长期待在宜市,收东西还是要靠我。
  当黄瀚浩在徽州乐不思蜀的时候,程基泰却满世界在找他。
  程基泰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红人,这个红人需要港商的支撑。
  那天和丁主任分手以后,程基泰又去找成虎,他没有工作证进不了市政府大院,想请成虎帮助想想办法,成虎是记者,无冕之王,哪儿都可以去的。
  他坐在房间里,只要听到自行车的声音就跑出来看看是不是成虎回来了。那天,成虎正好在报社有事,回来很晚,程基泰也等得很晚。
  成虎回来时,老宅的大门已经关了,他将自行车停在大门口,转身正准备将手指伸进门缝里去掏里面的门闩,门忽然打开了,把他吓了一跳。
  门后面站着一个人,是程基泰。
  程基泰请成虎留步,把自己今天去市政府的事,跟成虎说了一遍,问成虎能否帮助他找一找“引资办”。
  程基泰是否有招商引资的能力,成虎心里是怀疑的,但他仍然答应帮程基泰去找一下有关部门。在老宅,成虎受到大家的尊重,被尊重的成虎也尽量帮助别人。
  当晚,程基泰睡了一个好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多,直到有人拍门才醒来。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脸是笑的丁主任。
  昨天,丁主任和程基泰分手以后,就去街道办事处开会。到早了一点,坐在会场上没事可干,就把程基泰的事当做闲聊话题说给别人听。丁主任不信程基泰有这个能力,可这话让街道办事处的秦主任听进去了。政府正在号召各级干部投入经济建设的中心工作中去,要求干部们通过各种关系招商引资,引资工作做得好,就是最大的政绩。秦主任正愁着找不到引资的渠道,听到有人在找投资项目,就立即把丁主任叫到办公室,让她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再说一遍,听完后就决定去拜访程基泰。
  丁主任把程基泰请到了街道居委会办公室,秦主任亲自为他倒茶,然后详细询问了情况,程基泰就将黄瀚浩的名片递给秦主任看。秦主任接过名片反复看过,认为可信。因为名片印的是繁体字,他知道,香港台湾还在用繁体字。
  秦主任问:“这位黄总现在在哪儿?”
  程基泰说:“他去徽州游览了。”
  这更让秦主任相信了,只有港商才会到处旅游,他们有钱嘛!
  秦主任说:“好好好,等黄总回来后,请您立即通知我们,我们有投资项目和黄总谈,好吗?”
  程基泰不相信街道上能有什么投资项目,但还是点了点头。
  秦主任急着要赶到区里去,这么大的事,他要马上向区领导汇报。临走时,怕麻雀飞了似的,回头对程基泰说:“老程,你为家乡招商引资,成功了有功劳。现在市里有规定,成功地引进了资金,会有奖励的。”
  程基泰一下木在那儿,还有奖励?那我不是两边讨好?
  丁主任凑过来说:“老程,你在园青坊已经住了几十年了,也别尽想着区里市里,街道上有两间小工厂,也缺资金,是不是一块儿帮着解决解决?”
  “啊?”程基泰蒙了。
  让程基泰始料不及的还在后面。秦主任向区领导汇报后,区领导高度重视,分管副区长马上接见了程基泰。这时,成虎也和市“引资办”联系上了。到处都在招商引资,有人主动找上门来,那不是求之不得的事,“引资办”的一位科长也立即见了程基泰。听到程基泰说,区领导已经见了他,向上级汇报。很快,“引资办”主任亲自出面了,有一种要和区里争资金的意思。
  一时间,程基泰变成了大红人,街道办、区上、市里,纷纷请他吃饭,商量引资的事情。经济建设是中心工作,需要资金的地方太多了,大家拿出一大串引资项目,从水泥厂、化工厂到度假村、水上乐园,还有草莓大棚种植等等。
  市“引资办”主任为了套住程基泰,找到市报要他们为热心家乡建设的华侨程基泰写一篇报道,文章见报了,于是,到处都知道程基泰有海外关系,这个海外关系要来投资,而且要投巨资。
  曾经让程基泰吃过不少苦头的海外关系,如今成了香饽饽,让口袋里只有两千元港币的程基泰,感觉到自己真的有钱了。
  成虎看到报道后,心里有点不安。自己和程基泰一起住了几十年,每天进出老宅都要经过程基泰家门口,太了解程基泰的家底和程翠玲是个什么人了。他找到写这篇文章的记者,谈了自己的担心。
  没想到,记者听后哈哈大笑,他说:“改革开放了,国门打开了,你知道外面世界是什么样子吗?程基泰的父母本来就在香港,不过是这么多年失去联系了。现在他女儿去了,找到了,再回家乡投资,很顺理成章的嘛。成虎,形势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国家要吸引外资用于经济建设,海外关系当然是重要渠道,程基泰受到各级领导的充分重视也就不奇怪了,你不能抱着老皇历过日子了。”
  一席话,说得成虎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对程基泰有成见了。
  成虎有点担心,可程基泰却有点晕了。过去,见人点头哈腰的程基泰,如今变得扬眉吐气了。他逢人就说:“我们家的海外关系和齐先生家不同,齐家有人在台湾,我们家是商人,如今港商是各级领导的座上客。”
  他只等着黄瀚浩从徽州回来,然后把他介绍给各级领导,就万事大吉了。可是黄瀚浩一直不回来,又联系不上,程基泰心急如焚。他晚上睡不着觉,白日里却是神气活现的,他从女儿带回来的旧衣服中,找出一件花衬衫穿上,逢人就说,这是女儿托那位港商带回来的。
  钱启富和黄瀚浩,又去了一趟那个竹海深处的古村落。他们在县城买了一对景德镇出的粉彩大花瓶,一对青花的糖罐,都很精致漂亮。
  他们找到那户老农,送上漂亮的大花瓶,又送上一千元钱,钱启富说:“老伯,您家的这对盐罐,黄先生特别喜欢,觉得它有些年代了,所以特别送上一千元钱。黄先生就是喜欢旧东西,特别是瓷器,今天特意回来向您致谢的。”
  老农看到一千元钱,觉得太多了。他们全家人辛辛苦苦干一年,也就挣一千多元钱。他说:“我也知道这东西有些年代了,因为都是家里的旧东西。但不会值这么多钱吧?不就是两个盐罐子吗?”
  黟县是个小县,当时全县只有八九万人,再加上交通不便,十分闭塞,所以才保存下这么多古村落。过去,来这里的人只有几个画画、搞摄影的,后来有拍电影的人来了,才慢慢热闹起来。其中西递村、宏村等古村落名气渐大,变成了旅游热点,这都是好几年以后的事了。
  黄瀚浩和钱启富回来送钱送物,在村里引起轰动,钱启富乘机宣传,如果家里有旧东西,可以拿来换钱。于是,就有不少人拿来了家里旧东西,花瓶、帽筒、笔筒、烛台、糖罐,有人把墙上挂的画也摘来了。对古画,黄瀚浩和钱启富都不太在行,所以不敢收。钱启富最熟悉的玉器,人们拿来的也不多。村子里的人对瓷器之类的东西,没有太深的认识,但对玉器,都知道是珠宝,一般不轻易拿出来,就是拿出来了,也会要价过高。
  经过几天的忙碌,虽然像老农家条案上那个“大清康熙年制”的粉彩花瓶之类的古瓷精品并未多见,也收到一些清代的花瓶、帽筒、笔筒。经过苦磨,他们以一万元的价格买下了老农家那个花瓶,双方都约定不对外说。老农将钱启富买的那个新花瓶摆到了条案上,说:“可以拿这些钱,修修这房子了。”那时候,一万元在农村差不多可以盖一幢房子了,老农很开心。
  最开心的当然是黄瀚浩了,他到宜市只是摸摸路子,看看行情,改革开放不久的内地,古玩市场还没有兴起,人们都在忙着做生意,梦想成为“万元户”,还没有人想到收藏古玩,这正是他黄瀚浩可以抢先一步的地方。他认为,只要中国改革开放不后退,这个市场迟早会兴起的。
  回到住处,他和钱启富一件一件反复研究着收来的那些东西,其中有几件钱启富怀疑不是真东西,他说:“古董做假,明清时就有了,民国时更是手段高超,这些东西虽然是老东西,但也许是很早时候的假货。”
  黄瀚浩不跟他争,笑着对钱启富说:“在我们这一行,不是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以假买假嘛。”
  钱启富恍然大悟,黄瀚浩这句话让他明白,这是一个商人。所谓“以假买假”,是古玩商的一种不光彩手段,明明知道不是真东西,但仿得好,很低的价格收来,然后冒称真东西高价卖出去,利润会比真品更高。钱启富恐怕忘了,当年他们家从天津远走宜市,不就是因为卖了一幅假画吗?
  两人将买来的东西装了两个纸板箱,雇了一辆车,直接从黟县开回了宜市。
  在迎江宾馆黄瀚浩的房间里,小心翼翼地放下那两个纸箱后,钱启富就急着要回家,还真有点归心似箭的感觉。出来好多天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一个小旧货商店的店员,哪有机会外出?和父亲一块出去收货,都是解放前的事了。在徽州时,因为心情一直很兴奋,顾不上想家,现在事情做完了,回家的心情也急切起来。家尽管很破,但毕竟住了几十年,就是那个天天都在自己耳边唠唠叨叨的老婆朱银娣,今天也有点想,这么多天没听到她的唠叨,觉得生活中少了什么。
  黄瀚浩喊住了他:“请钱先生等一等,天色已经不早了,吃完晚饭我要车送您回去,我还有事想和您商量。”
  钱启富本来不想在宾馆吃饭了,他想回家喝老婆熬的粥。听到黄瀚浩说有事和他商量,隐隐地感到是一件重要的事,于是就留下来了。
  黄瀚浩要了一间临江的雅间,菜上齐后,对服务员说:“小姐,这里不需要服务了,有事会叫你们。”等到服务员都出去后,他关上了门,走到钱启富的身边,掏出一个大信封,说:“这五千元外汇券,是我给您的酬谢。”
  外汇券?五千元!
  钱启富脑子一下就热了,外汇券就是跟美金一样的钱,只有外国人和港澳同胞用美金和外汇才可以在中国银行里换到,用外汇券可以买到许多紧缺商品和进口电器,而且价格要比市场上便宜很多,因为是免税的。这种钱,只有在高级宾馆和免税商店里才可以见到,以前钱启富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老宅后院的赵大成,不知在哪儿弄到一张一元的外汇券,像宝一样的藏在钱夹里,逢人只给看一眼。钱启富看过一次,但眼睛不好没看清,现在他还有一股强烈的愿望,想看一看这外汇券到底是什么样子,但又不好在黄瀚浩面前打开信封。
  黄瀚浩接着说:“钱先生,非常谢谢您,您的专业知识让我佩服。我无法长住宜市,也没有办法每次跟您一块下乡,因为我在香港的生意走不开。我想请你代我收购古玩,费用由我出。”
  钱启富知道黄瀚浩请他干的是一种职业,在古玩界叫“掌眼”,相当于古玩鉴定的意思。“掌眼”和合伙人不同,他和老板是雇佣关系。但当合伙人需要共同出资,共担风险,一件东西买错了,十件东西赚的钱可能都不够赔。当“掌眼”就没有这些风险了,只要你专业知识强,尽量别出错,看不准的就别买,可以说,是一种很稳当的职业。于是他说:“帮帮忙可以,反正我已经退休了。可这钱……”
  黄瀚浩马上说:“不用客气,这是佣金,是您应该得的。每次收到好东西,我都会按一定比例付给您一笔佣金。”
  钱启富当然知道“佣金”是什么,可解放后他就没有听到过“佣金”这两个字了,一开始就收人家这么多钱,心里还真有点不踏实。后来转念一想,“掌眼”也是一门行当,而且是一门需要相当深功底的行当,没有十几二十年在古玩界的滚打,是干不了“掌眼”的。过去,在古玩界,“掌眼”是个很吃香的行当,是要用轿子来请的。我现在跟在港商后面是做生意,他赚钱,我挣“佣金”,是天经地义的。
  钱启富收下了黄瀚浩的钱。吃完饭后,便急着回家,把钱拿到家里,才真正是自己的钱。
  黄瀚浩打电话到宾馆总台要了车,然后送钱启富去大厅门外上车,经过一个厕所,钱启富突然说:“我去一下厕所。”其实,他并没有内急,上厕所只是想看看那信封里的钱。当着黄瀚浩的面一直不好打开。现在,经过这个厕所,心里突然一动,想进到厕所里去看一看信封里的钱,以解那种猫爪挠心一般的难受。
  钱启富进到厕所的隔间里,插上了门,一屁股坐在马桶上,就想打开信封,忽然感到隔壁有人,又赶紧把信封塞进了怀里,然后踩着马桶,伸头到隔壁一看,原来是宾馆服务员在清理里面的烟灰缸,清好以后,就出去了。钱启富这才打开信封,看到好几扎花花绿绿的钞票,都是崭新的。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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