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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宝世家-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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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帮我把门闩上,要不然咱们俩得一块玩完……”

发现门里居然真的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丁思梵吓得变了脸色,顾不上再躲藏了,飞跑过来拿起那根沉重的铁铸门闩,吃力的想把门在外边闩上,不料这时候又被里边那东西突然一撞门,我父亲支持不住,轰的一声门竟然被撞得半开,反撞得丁思梵惊叫一声,跌倒在地,拿在手中的那沉重的铁门闩脱了手,顺着门缝砸进了门里边。

“铿啷”一声沉闷的金石撞击之声,一支形状奇异,透明晶莹的犄角从门里探了出来,用力一顶那支铁门闩,将沉重的铁门闩撞击得如狂风中的一片木叶,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哐啷”一声,那支横飞出去的铁门闩,将一尊七宝器打得粉碎。

而丁思梵却吓得呆了,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看着行将破门而出的那东西,大脑中一片空白。

“救命!救命!”吓呆了的不止是丁思梵,我父亲实际上已经吓得糊涂了,但糊涂的是脑子,多少年战场上养成的求生本能,却让他一边无意识的喊着救命,一边完全是凭据本能冲到门前,拿手在门里那东西的硕大鼻孔里轻轻的搔了一搔,那东西耐不得鼻子发痒,惊雷也似的猛打了一个喷嚏。

那喷嚏中喷出来一大滩粘液,而更狂烈的是那股子飓风,卷得我父亲的身体皮球一样叽哩轱辘滚了出去,正跌在那落在地上的铁门闩旁边。

“喷嚏,喷嚏,”看来我父亲轻搔的那两下就是有效果,门里的东西又接连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强烈的气流将那扇沉重的门吹得如纸糊得一样哐的一声完全打开,重重的撞在墙壁之上,又重重的反弹了回来。

“救命,不得了了,牛鬼蛇神统统出笼了……”我父亲和丁思梵完全一样,因为极度的震愕,大脑中已是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仍然是本能的行为,他操起那根铁门闩跑了回来,恰巧那扇门被响亮的喷嚏冲击开来之后,又刚刚反弹回去合拢,被我父亲趁势一下子将门闩死了。

门里的东西显然不虞有此,顿时愤怒的吼叫起来,更加用力的撞击门,但那扇门是生铁铸成,异常的坚固,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撞开。

“救命,救命……”我父亲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到全身都虚脱了,无力的背靠着门,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是他却听到自己的喉咙仍然在持续呼喊着救命,就诧异的望了望脸色惨白的丁思梵,拿拳头照自己的喉咙上打了一下,这才把他那陷入机械颤动不停的发出救命之声的声带打得消停了下来。

现在声带终于恢复正常了,不再机械的颤动出救命这种让他丢尽颜面的字眼来了。

幸好丁思梵也同样吓得失去了对外界的反应,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父亲的失态。她颤抖的手指着门:“天,那里边有一条……”

“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我父亲突然吼了一声,打断他丁思梵的话。

(5)火山之颠

“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

这是我父亲最习惯的用语之一。

二十年后,那时候已经有了我,曾有一次,有位老战友来看望我父亲,两个人坐在一起喝酒,喝着喝着就吵了起来,记得当时我父亲生气的一拍桌子,大喊大叫道:

“我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东西,我说这世界上有龙就是有龙,我就在安徽的九华山里看到过,不光是我,孩子他妈也看到过。”

“你吹牛!”那老战友反唇相讥:“就凭你夏疯子那熊色,要是这世界真有龙,还不早把你的尿给吓出来了?”

“尿吓没吓出来我还真不太清楚,”我父亲就这点好,吹牛归吹牛,实事还是非常求是的:“因为我当时被那条龙喷了一身的大鼻涕,而且吓得我舌头打了结,除了不停的喊救命,别的话根本就不会说了……”

“你被吓得喊救命?”那老战友听得目瞪口呆,夏疯子居然承认自己被吓得喊救命,这实在是件颇具爆炸性的新闻。

“是被吓得舌头打了结,不是我自己存心要喊,”我父亲发觉说漏了嘴,急切岔开话题:“不过那条龙喷出来的大鼻涕,可真他妈的腥啊!”

当时我父亲就跌坐在腥臭的大鼻涕之中,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小丁同志,你表现得非常不错嘛,关键的时刻经受住了考验,这表明你和我们劳动人民一样,也都是和王莽反动派势不两立的吗……”

“行了行了,你少说点吧。”丁思梵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你身上……被那东西弄脏了,过来洗一洗吧。”

“洗一洗?”我父亲非常乐意洗一洗,但嘴上却说:“脏点怕什么?为什么要洗呢?劳动人民就是又臭又脏……”说话间,他已经被丁思梵强拖了起来,一瘸一拐的顺着一座由上古的竹简砌成的长廊向前走去:“丁思梵,你别不承认,你对这地方真的很熟啊……”

拐过一道由七彩美玉研磨出来的盛着大粒珍珠的玉器堆放地,进了一个角门,我父亲探头向里一看,顿时喜出望外:“这里边居然有温泉……怎么水里会有这么多的奇珍异玩?”

仔细看看四周,才发现那无数件精美的珍玩并不是存放在温泉之中的,而是年代太久远了,地下宫殿的一角塌陷了下去,恰巧形成了一座温泉,这样就把那些精琢细雕的玉器珍玩全都浸泡到了水中,看起来珠气茵瘟,霞光万道。看我父亲又扭头要对她说话,丁思梵抢在他前面说道:“这是我刚才躲你的时候才发现的,再往里边走,还有一个活火山口,旁边都是从地下冲上来的硫磺石,趴在火山口边上还能看到下面的火光……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

我爹哼了一声:“你干吗抵触情绪那么强烈?看不出来我这是在关心你吗?”

“用不着你来关心,”

丁思梵拿手一推,我爹咕咚一声跌进水里,顿时舒服得四肢百骸全都绵软,懒洋洋的直想大声呻吟出来:“丁思梵同志,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我们革命同志不相互关心,还要等到王莽来关心我们吗?”

“你既然还承认我是革命同志,那为什么要拿枪指着我?”丁思梵终于抓到了理,忍不住大叫起来。

“这其中的理由难道还需要我来解释吗?”我父亲泡在水里,把那粘稠的胶态液体洗掉:“因为你的历史问题还没有交待清楚啊,至少你对党隐瞒了你在两千年前参与王莽藏宝行动的经历,这表明你对我们还有所隐瞒……”

“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丁思梵急了:“我不是说过好多遍了吗,我那只是做了一个梦……”

“胡说!”我父亲厉声斥责道:“我们两人明明就在这里,八名战士为了你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居然还说这是一个梦?”

丁思梵呆了一呆,这应该是我父亲第二次追问她这个问题。

她无法回答。

眼见得她黔驴技穷,我父亲正要宜将剩勇追穷寇,却忽听外边响起了哗啦一声,两人一怔,初时还以为是刚才混乱时碰到的玉器自己失去了平衡倒落时而发出来的声音,可是再细听下去,那声音沙沙的响着,分别是有一个人正在外边。

外边的人是谁?

我父亲和丁思梵霎时间变了脸色。

(6)鬼域伎俩

这座地下宫殿是新朝王莽真正的埋宝之所,要想来到这里,就要经过层层关卡,误入其中的人如果侥幸不死于那些由惨死的工匠及眷属的怨毒与戾气化生出来的冤灵之手,最多不过是到达前面那一座地宫之中,一旦看到透明棺材中的尸首,就会认为自己已经走到了尽头。

但事实上,在那具由八个冬虫夏草所环护的石室之中,还有一条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地下通道,我父亲甚至误把这条通道认为是地宫开凿时工匠特意为自己预留的逃生之路。而实际上,这条路才是真正通往地下藏宝的秘密通道。

要经过这条通道,就必须要越过一座风雷隐隐的地下峡谷,而在断崖的对面还有一只剧毒的食人巨蝎在守候,即使过了这两关,最终能不能在山径杂乱的地下寻找到这座藏宝宫殿,还是一个未知之数。

阴差阳错,我父亲和母亲来到了这里,要知道这座宫殿已经在阴暗的地下世界空置了两千个年头之久,里边绝无可能还有活人,所以我父亲和母亲在把那扇铁门里所关着的可怕东西可囚禁起来之后,就来到这里让我父亲洗净身上的污液,他们始终就没有仔细的搜查过这座宫殿,因为他们找不到理由这样做。

但现在看起来,他们明显的失策了。

外边有人在走动。

那人的脚步声并不大,但声声如雷,冲击着他们的耳膜。

正在外边走动的东西,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外边的那个人停了下来,好象搬动了什么东西,有沉闷的金属嗡鸣之声模糊不清的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我父亲刷的一声从温泉水里跳了出来,动作飞快的脱光了身上的衣服,看得丁思梵目瞪口呆,拼命掩住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惊喊出声。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毛病?他居然这个时候脱光了衣服……他想干什么?当时她心里这样想。

就见我父亲动作快速的将脱下来的衣服用双手扭干,然后又飞快的穿上,他的声音还在微微颤抖,显系心情极度的紧张:“丁思梵同志,你别担心,我真的不是流氓……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等一会儿跑得更快一些,都怪我脑子慢了一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如果这里没有人躲藏着的话,那条龙又是谁养的呢?”

话未说完,就听见一声吼叫,被我父母合力关起来的那东西已经被人从门里放了出来,就听游动的鳞甲将宫殿中的藏宝玉器撞得得哗啦啦响成一片,有一条体形奇长而巨大的东西,正在慌手毛脚的向这边飞快的游走而来。

“那条龙追来了……”丁思梵慌了神:“我们快点把门关……”

“不是我不想关门,问题是这里根本就没有门啊!”我父亲说着,顺手抄起放在温泉边上的手枪,拉着丁思梵冲了出去。

冲出门来,正见远处翻卷起一条拖鳞挂甲的巨尾,砰的一声拍在一堆金锭上,将那堆金锭砸得满天乱飞,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头脑从另一边探了过来,这脑袋上生鳞角,腮挂长须,两只骇人的怪眼,一见他们两人就兴奋不已的窜了过来。

“往后面跑,”我父亲紧接着丁思梵的手,大喊了一声:“后面障碍物多,那东西掉头不方便……”两人撒腿逃向了后殿,后殿中堆满了巨大的青铜武士,两人在这些庞大的青铜塑像之间呈之字形奔跑着,那奇长无比的东西追了上来,这时候我父亲已经逃到了一根檐柱之下,双手一托丁思梵:“快上去!”

那柱子奇粗无比,丁思梵即使是伸开双臂也抱不拢,可这时候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那条龙不龙蛇不蛇的东西已经顶得满地铜人乱滚,飞快的追了过去。

丁思梵猛一咬牙,双臂抱住了柱子,我父亲在下面用力一托她的脚,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力的往上一窜,竟然一下子抓住了悬梁,爬到了悬梁的上方,低头一看,就见我父亲象一只壁虎一样,双手攀着柱子蹭蹭的爬了上来。

上来之后我父亲说了一句话:“千万别向下看,让我拉着你走……”牵着丁思梵的手,一步步的踩在横贯宫殿的梁柱上,慢慢向前走去。

下面那东西追到柱下,盘起硕大无朋的身子,昂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父亲和母亲,似是做势欲扑的样子。

(7)返祖现象

站在悬梁之上,我父亲和母亲居高临下,仔细的瞧了一眼下面那家伙。

从此他们就驾信不疑,这世界上就是有龙。

如果没龙的话,他们当时看到的是什么?

他们看到的是一条粗愈水缸,长过十丈,身上生满了鳞片和甲壳,头上长着晶莹剔透的犄角,唇边长着一大堆腮须,在那蛇形的庞大躯体上还生着几只脚的东西,这东西如果不是龙的话,那这世界上就真的不存在龙了。

但是我父亲说,他们遇到的那条龙其笨无比,在地面上爬的时候速度虽然飞快,但是那几只脚却明显的妨碍了它的速度,尤其是爬到柱子上追逐他们的时候,那多出来的脚更让这条龙痛苦,因为爪子碍事,这条龙只能委委屈屈的用后背缠着柱子,袒露着白花花的肚皮往上面爬,给了我父亲极坏的印象,认为这条龙是故意在丁思梵面前袒胸露乳,作风明显有问题。

我爹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胆大,敢于乱吹一气,他不仅说自己见到过龙,还说自己遇到过麒麟。记得有一年,首都博物馆展出了新近发现的恐龙化石,我替老头买了票,带他去瞧个新鲜,结果逛到一张蛇颈龙的复原像前,我爹咯咯的乐了,我问他乐什么,他居然回答我说:这东西的肉一点也不好吃,过草地的时候他弄来一块煮给战士们吃,吃得战士们上吐下泄……当老头得意洋洋的说这话的时候,别人都拿他当怪物看,我则臊得恨不得钻地下去。

但吹牛归吹牛,我父亲这人本质上还是实事求是的,更何况此事又有我母亲做为旁证,而且这次事情是我父亲和我母亲两人相爱的开始,那时候的人傻得很,不象现在人有那么多的花活,相信他们不会拿自己的“革命感情”瞎胡掰。

但我从小就听我父亲讲他这些事情,听多了就说不出的厌烦,所以有一次,我特意准备了一张报纸,等到我父亲又兴致勃勃的回忆他的这一段故事的时候,我就把那张报纸故意摊开在他的面前,那报纸上最醒目的标题是:

《科学家指出:蛇头生角是返祖现象,古时候的蛇是头上有角,腹下生足的》

当时我父亲拿着这张报纸,满脸愠怒的瞪着我,好半晌说不出话来。当时他是没理由修理我的,但过了几天,还是让这老头抓住我的一个小过错,将我爆打了一顿……

总之,你没办法跟我爹这人讲道理,对他来说,拳头就是硬道理。

实际情况是,我父母在王莽藏宝的地下宫殿之中遇到了一条返祖现象严重的畸形巨蛇,后来我父亲和母亲在那畸型巨蛇蜇伏的门里边发现了一枚硕大的蛇蛋壳,看起来这枚蛇蛋是两千年前就被人用热蜡封死,然后存放到了地下宫殿之中,应该是就在最近的几十年里,由于地壳的移动和宫殿下方的火山口复活,地热不断的上涌,熔化了蛇蛋外壳的封蜡,并最终将这条畸型巨蛇孵化了出来。

我父亲说,王莽那厮果然够狡滑,早在他夺政之前就伪装了几十年,而为了借用瘗方邪术升天,他居然能够苦苦的隐忍,在那座密不透风的水晶石棺材中一躺就是两千年,由此可知阶级斗争的复杂性,印证了伟大领袖关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的光辉论断……

但我父母却不认为那是一枚蛇蛋壳,而是一枚龙蛋壳,不管怎么说,那条笨龙正在激动不已的跟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象这么大的食物,估计这可怜的龙有多少年没碰到过了。

那条龙——实际上是一条畸形巨蛇,艰难不已的用脊背缠住梁柱,爬到了悬柱上,然后顺着悬柱向前追赶,不期想那横梁的木材虽然粗愈合抱,但经过两千年之久,早已朽烂不堪,我父母手拉手走过来的时候都听到吱嘎吱嘎的断裂之声,又如何能够禁受得住这条巨蛇的重量?

只听轰的一声,那倒霉透顶的笨龙缠在梁柱上,垂直的跌落下去,正砸在一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鬲、簋、觚、卣、盘、爵、觯、觥、尊、方彝、壶等上古的酒器与食器之中,砸得青铜残片满天乱飞。

眼见得那些价值连城的文物就这样被砸碎了,我父亲心疼得要哭出来:“丁思梵同志,你看到了没有,这都是劳动人民的血和汗啊,这东西居然就这么祸害……咦,丁思梵,你跑到哪儿去了……”

丁思梵本来就怕高,走在悬柱上的时候就已经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了,岂料那悬柱被巨蛇体重压断,导致了悬柱突然倾斜,我母亲还未及发出一声惊呼,失足跌下,幸好她的手及时的抓住了一根方柱,就这么上不上下不下的悬在空中,有心开口呼救,让我父亲拉她上去,可是又怕一开口松了气,反而跌下去,只好咬牙拼命支持住。

那笨龙在数不清的、甑、鍪、钫等器皿中打了一个滚,庞大的身体盘了起来,大嘴一张,就要将丁思梵吸进它的腹中。

(8)死生与共

张开大嘴吞人,而不是腾云驾雾敖游于云海之间,就彻底暴露出了这条怪蛇的真面目,这让我父亲说不出的愤怒,他用双腿挟住悬梁,腰身一扭,伸出一只左手,一把抓住了丁思梵的手,恰好这时候那巨蛇猛力的张嘴一吸,就见巨蛇的囊下鼓起了一个大大的气囊,那强大的吸引力,撕扯着丁思梵的头发猎猎作响,一瞬间她产生了一种迷惘的感觉,好象自己的身体失去了重量,轻若无物的飘浮于天地之间。

我母亲丁思梵讲述,她当时感觉到我父亲抓住她的手根本就没用多大的力气,也许这个男人是过度疲惫已经没有力气了,这让她霎时间心灰意冷,拼斗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的危险,最终她还是没有逃脱过既定的宿命。

但是随即一声刺耳的枪响,才让她恍然明白了我父亲的用意。

我父亲的确没有把全部力气用在与那巨型怪蛇的拨河比赛上,他是个军人,凡事讲求效率,能够干脆利索解决问题的话,那就绝不拖泥带水。

他一只手拉住丁思梵,避免让她被吸入到巨蛇的腹中,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握紧手枪,对准那巨蛇颌下的气囊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巨蛇气囊爆裂,惊得那巨蛇腾空弹起,落下时砸塌了一只西周时的细丽铜鼎。

我父亲趁机将丁思梵拉上去:“小丁同志,你刚才好象对我没有信心啊。”

丁思梵的回答是:“只要你别再拿枪指着我,怎么说都由你。”

我父亲哼了一声:“小丁同志,斗争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那王莽弄了条龙在这里,无非不过是想骑着这条龙升天,你说我们能让他得逞吗?”

虽然气囊被打爆,但一粒子弹对巨蛇的伤害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实际上那条巨蛇只是受到了惊吓而已,这使得它变得恼怒而疯狂起来,干脆把身躯一盘,想把脑袋探上来咬我父亲一口,但即使是在这阴不阴阳不阳的怪异世界里,相应的物理法则也仍然在起着作用,那巨蛇过于粗大了,它体内的骨骼不足以支持它那巨大而沉重的头完成这项任务,虽然它几次跃跃欲试,却总是距离我父亲他们的高度差了一点点。急得那巨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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