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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窟丐神-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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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风火雷群怪叫一声,早就收势长身,踉跄退出丈余,狞声怪笑道:“小子果然有些鬼门道,休得急,且看老夫这个玩意。”
话未落,风火雷君手扬处“风火雷”早经发出。
但见六粒蓝荧弹丸,分三组,成品字之形,电光雷火似的,带着破啸风声,凌厉而至。
柳春帆心知厉害,早想就破敌之方,心念动处,护身的“大成神功”早就发出,—退后丈余,与青娥素月并立,神劝所及,数丈之内结成无形一网,那风火雷捷飞三人上空,似被物接住,只在头顶旋转。
风炎雷君及一旁观战的丑头陀、九尾仙子、玉面神姑,均不知何因,故皆惊奇异常。
风火雷君心知有异,急愤之余,将袋中所有,全部找出,又是十二粒蓝荧弹丸,平飞射出分三组,分袭上中下三路而至。一面怪喝道:“小子真有点邪门,再看这个。”
这次发出的“风火雷”,早经其运内功打出时,已自相击撞,在半路上,已顿然暴发。
柳春帆没想到这些磷火之暗器,威力如此之大,遂左掌向上,右掌平推,将十八粒“风火雷”引到一处,双掌猛运神功,忽一阵旋飚,兀把正待爆炸的火团,向二十余丈以外的空地飘去。
十八枝熊熊火球,结成的一幅彩幕,把孤庙附近,照得如同白昼,音波回荡不绝。
几声轰天巨响,刹时霞笼烟盖,火舌四吐,一片荒场,已成火海。
看得柳春帆等不禁暗中作色,心想:“好厉害,如果不是先有准备,今天可真没命了。”
二绝与九尾仙子、玉面神姑,没想到柳春帆如此破法,也不禁心里发毛。
这时的“风火雷君”见心爱的绝技被破,早像皮球泄了气般,目瞪口要,做声不得。
柳春帆气闲神定,向四人微笑道:“各位还有什么绝技,不妨一一施来,好教在下开开眼界。”
丑头陀这时又气又急,一张丑恶的脸,气得通红,跃步上前,厉啸声起,双袖微拦,一股劲风袭至,一面厉声喝道:“小鬼休狂,看老夫来取你狗命。”
柳春帆微一冷笑,单掌推处,已掀起一团劲风,迎势而上。
两力甫合,狂飒成缕,灰烟为阵,一阵巨震过去,余力飘扬,竟将附近木石漫天飞舞。
一掌拼过,丑头陀奇胖的身躯,像肉球般,蹬蹬连退几步,两眼金蛇乱窜,气得面也立变,双目射威,又是阵阴沉冷笑,二只大袖猛拂,一股劲风,夹着奇腥,向三人袭来。
柳春帆更不怠慢,双掌平举,合力分推,“呼”的破耳暴音,冲挡住那股排山倒海般的毒风。
接着,一连串轰雷也似的震荡,真像天旋地覆,势若雷电,看得各人莫不触目惊心。
这时的丑陀,虽已用了十成功力,仍被震退三步,气得两眼喷火,须眉戟立,口中咯咯作响。
只见他脸色陡变,凝睁怪眼,发出胁人奇光,身躯暴涨,骨节格格作响。
柳春帆见其毒功已发,那敢怠慢,忙接过青蛾的“古灵雌剑”,一面毕力储势,运用神功。注目待变,想机发难。
这时空气寂静异常,各人的心腔跳动声,似皆清晰可闻,看战的人更屏息凝神。
微哼身起,史见丑陀张口处,一股彩色毒气,从丹田直逼而出,势如喷泉,猛向柳春帆三人罩去,初发时,尚细如毛发,随风暴涨,未几即形成五彩幕网,但见彩色缤纷,花雨飞舞,早把三人正罩在雾幕。
看得风火雷君与九尾仙子等二人惊喜交集,这时九尾仙子与玉面神姑,虽心爱柳春帆,而想获为面首,但见其功力奇高,心知非敌,又见柳春帆与二位姑娘轻怜密爱的模样,又妒又恨,今见被丑头陀的毒气罩着柳春帆等人,不由心头又一沉,一阵莫明的怜惜之念起伏,心想完了,可惜个俊美绝伦的少年。
半晌,丑头陀心想,差不多了,这几个小子,正欲吸气收毒时,猛然春雷爆响似的发生一声长啸。
啸音未落,彩雾里突然金光暴涨,将毒气激得四外进射,顿时奇腥触鼻。
丑头陀自小即生长在荒蛮区域,遇一异人,授以奇法,日夕以毒物为餐,以毒瘴之厉气为练功之具,遇强敌时,将平素纳于小腹之毒气,以内功喷出彩雾,此雾有奇毒,黏者,滴骨穿心,骨腐肉蚀而亡。
他上月与老六风火雷君在关城购物,偶遇“南天一怪”偕其四大弟子,“追魂使老”裴宗仁,“夺魄郎君”梁盛泰,“玉面神姑”葛婉仪,‘九尾仙子”田湘妹等,因惊闻“屯溪分舵”之变,而欲北上之际,适逢此二绝,老怪虽不识二绝,但见二人形貌,心知其不是正派,故向其搭话。
闻知乃“海外七绝”之人,遂竭力拉拢,激引二人,云:“柳春帆等身怀宝笈,及奇宝,得其一即可无敌于天下等语。”二人虽非素性恶毒之人,对珍宝更不屑一顾,但好胜心强,且听有武技宝笈,深中二人心意,双方口头约定,请二绝出面,将“玉面神龙”柳春帆,擒捉交与“天南帮”,以雪其破屯溪分舵之恨,而宝笈则归二绝所有,天南帮决不染指。
又恐二人不识,故命九尾仙子与玉面神姑相伴,以便指认,谁知偶在酒楼巧遇。
二绝初并无伤害柳春帆之心,但万没想到,看来并不扎眼之人,使二人连番失利,这才激起二人杀性。
丑头陀见毒气放出后,三人仍不知躲避,心中正暗中得意,正想收回毒气时,谁知情况突变,彩雾内金光暴涨,将放出之毒气四进,心内刚想到不好!
猛听轰天巨响,柳春帆早将全身神功发出,巨响过去,漫天彩雾,早被震得四散飞扬,霎时无影无踪。
九尾仙子与玉面神姑早就心胆俱裂,尚未等到巨响声落,早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二人化作二条轻烟,展施轻身术忘命飞逃了。
二绝见毒气被破,惊得发怔,刚想到转身逃走,心念刚动。只见白影晃处,喝声“躺下”,二人一声微哼,早被白衣少年拂中麻穴,全身一软,倒卧于地,眼睁睁看来人指着冷笑道:“凭二位身手,妄想夺人珍宝,念你们‘海外七绝’平素尚无大恶,暂饶一死,下次碰在小爷手里,可没有这么便宜了。”
随见他又回头道:“青蛾、素月、我们走吧!让他二人,在此多休息一会吧!”
话未落,一阵朗笑声中,夹着银铃般的娇笑声,三条黑影起落,倏时不见。
这时把“丑头陀”“风火雷君”气得目瞪口呆,同来的人,早就逃走,剩下自己二人全身软瘫,动弹不得,因一念之贪,落个身败名裂,真是“任君洗尽三江水,难雪今朝满面羞。”
这时正交四更,四周是寂静的一片。
二人躺在草地上,正心潮起伏,猛听一阵的怪笑,起自孤庙屋檐,一条黑影跃起,倏时即到二人处停身,但见来人:一头乱发蓬松,白森森的脸上,二只碧眼深陷,发着绿色光闪,山羊胡须,穿着齐膝长袍,腰缠一根草绳。手里拿着一个长形包。
原来是“南天一怪”到了,二人口虽不能言,但心中暗喜:以为老怪见到自己,必定会先来解救,谁料老怪傲视看着二人,一阵怪笑并打开破罗般的嗓子说道:“二位辛苦了,怎么躺着休息哪?我二位徒弟呢?怎不见?”
“二位,怎么不答话?是否怪老夫来迟了,恭喜二位的宝笈一定得到了吧?”
“咦!怎么二位不答应呢?啊呀!谁人大胆,敢将老夫请来的‘海外七绝’点倒在这里,气死老夫了,非要找到是那里的野小子,竟吃了熊心豹胆,活得不耐烦了。”
破锣似的声音自说白话了一阵,听得二人只恨没有地洞钻下去,又急,又气!万没想到自己替这老怪拼命,反落得一场奚落,心念未停,猛觉备风拂来,二人穴道已被老怪所解。
二人穴道初解,正红着脸闭目运功活血。
又听老怪似真似假的咆哮着,道:“二位怎么啦?小徒呢?那姓柳的小子呢?”
这些话每个字都像利刃,直刺得二人怪不好受。半晌,老三丑头陀始睁开一双小眼,喝道:“住口!”随即二人一跃而起丑头陀猛指“南天一怪”说道:“想不到你们。天南帮”,竟是如此对待朋友,出力替你们拼命,还要受气,我们二人今天认栽到了家,那姓柳的小子固然不会轻饶于他,你们‘天南帮’的恩情,在下也永铭心领了,老六!咱们走!”
说着二人双脚微蹬,捷如飞鸟,凌空而去,这时的南天一怪还假意做作道:“哎哟!二位怎么生气了!生谁的气呢?不要误会!”
这二绝含愤而去鼓动“海外七绝”连袂齐上环岛、五指峰、落魂崖,大闹“天南帮”,以后虽仍败归东海花姑岛,但适值“玉面神龙”柳春帆等,初探落魂崖,由于七绝无形之帮忙,以致得以顺利返回,此是后话。
这里“南天一怪”见二人去远,始仰天一声娇笑,并说道:“帆哥,二位妹妹,怎还不下来?”
远处树深处,传出一片嬉笑之声,倏时,南天一怪处早就停立着柳春帆等三人,素月笑得前仰后合,捧腹不止的指着笑骂道:“霞姐真有你的,还带着那怪脸套干嘛,恶心死了。”
说着玉手把那山羊胡一拉,已露出一个俊秀的脸庞。
青娥也接口笑道:“难得‘千面隐怪’老前辈的皮套,做得太像了,而霞姐装模作样的姿态也太逼真,真把我们笑死啦!”
柳春帆忍笑着:“好啦!不必检讨啦!天快亮了,我们也该回店去休息会儿,明天还要动身呢?”
随着四人倏起飞纵,直扑宿店去了。
次日向午,始起床,想起昨夜情事,不禁相视一笑。
四人用过饭后,商量如何起程,贵池去南京之道有二条,一是陆路,经驿道而直达,一则水路,由大江顺流而东下,柳春帆与三位姑娘甚少坐船,因而对坐船特别感到兴趣,遂决定雇舟而下。
好在有钱好办事,柳春帆也没有跟人家讲价,十两银子,雇了一条单桅的新帆船,船舱颇大,足够四人活动,上有二名水手,水程有二日一夜,故柳春帆把四人一切所需之饮食均皆购备。
一切齐备后,两名水手,启程扬帆,虽然顺水顺风,船行尚称平稳,但四人都是不折不扣的旱鸭子,却似坐在摇篮里一样颠簸,颇不好受,到了次日,始较习惯。
众人因为经过一夜的充分休息,精神充沛,走出舱门眺望,两岸的岩削壁,怪石矗立,丛树列岩,江上的点点沙鸥,迎帆飞舞,近岸的炊烟袅袅,虽无特殊奇影但在四人看了,却饶有兴趣,不时指指点点,向李霞青询问详情,李霞青因在江湖上多混些年,阅历较丰,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主!在这几个人中间,却也算得是识途老马了。
众人昨天下午都没吃东西,睡倒还不觉,活却了一下,不觉饥肠辘辘了。
这时船佚已备好酒饭,四人都喝了些酒,有些微醉,加上在舱里闷了许久,实在憋得不耐烦,一问船家,听说尚有一天的途程,更急得三位姑娘愁眉苦脸,素月嘟着嘴说道:“早知道水路这样闷,还不如走陆路好些,帆哥,可否设法使船走快些?”
青娥也凑着说:“真的,帆哥,霞姊,想相办法吧!”
柳春帆与李霞青虽也厌烦船慢,但苦思无法,猛然,霞青笑道:“法子倒有一个,但不知灵验与否,只好试一试看。帆哥,你去用神功运于双掌拍水,试试看。”
四个笑着,同时步出后梢甲板,李霞青对掌舵道:“船家请小心反稳了舵。”随叫柳春帆运功推掌。
只见他运气布功,双堂掌微搓,霍地一掌,朝江心推去,接着撤回换掌,两掌就此轮流交相而挥。
说也奇怪,那只船立像两舷长了一对翅膀一样,在水面上如飞射去,把三位姑娘笑得命不拢嘴,可把掌舵的船家,却惊得面如土色,想不到这几个年轻人,有这大的功夫,险些连舵也撑不住了,—会儿,惊恐稍定,才恢复如初。
柳春帆没想到神功威力如此巨大,虽见船行加速,业已如飞急泻,一时兴起。对掌舵的说:“这船如果再快一倍,是否可以掌得住舵?”
船家裂着张大嘴哈哈笑道:“想不到小爷是神人,要是再快一倍,那就更好了,小老儿托小爷的福,也可以早一天回程。”
霞青说道:“可以了,这样快也够了,今天下午就可到达南京了,慌什么?真不知足!”
青娥却兴致浓厚,恐怕为霞青所阻,故意说道:“好大口气,要是再加速一倍,那除非船能飞,我才不信你这鬼话。”
柳春帆真的不服所起来了,笑道:“我干么骗你们,不信我们就来打个赌好了!”
青娥诚心要开玩笑,立即说道:“赌就赌!你说吧,赌什么?”
素月忽然插嘴笑道:“我作见证,你们到了南京以后谁输了,由赢的一方自由决定三个方式,输方只要赢方提出,就必须无条件接受履行,霞姊,你看怎么样?”
李霞等人,万没想到刁钻古怪的素月,会想出这别出心裁的狡计,李霞青本性亦好玩,诚心看笑话,遂没口的应道:“好!好!”
柳春帆与青娥二人,势成骑虎,虽明知小妮子没安好心眼,但二人话已说出,无法收回,而且二人都有必胜信念,遂也答应了。
但见柳春帆依然用双掌交替催舟,并大嚷一声:“起!”随着身子往下一沉,打了个千斤坠,立时因船梢下沉,船头离水上跷,船底因水面阻力减少,加上掌风一紧,神功已发挥到十成,这船真像腾云驾雾一般,凌风渡虚,何只加速一倍。
几个人的衣袂被风吹得飞扬,尤其青娥素月的罗带凌空飞舞,船行如轻烟晃眼,如在岸上看来,简直只能见船影一现即敛。
喜得霞青素月只管跳脚捧腹,可气坏了青娥,心中只是嘀咕着。
船行如飞,到了傍晚,早过了采石当涂,南京遥遥在望,柳春帆半日之间,发掌催舟,耗支真力不少,因舟将达目的地,故始收功,任船顺流而下。
三位姑娘看了他满头大汗,不由心疼怜惜万分,青娥抢着上前,抽出绣帕,替他抹去汗珠,柳春帆也真感累了,落得闭目享受片刻温馨,但看在霞青素月眼里,却又是最好的笑料。
素月“噗嗤!”一声道:“好亲热啊!拍拍马屁,就想赖掉赌东,那可不行哪!”
引得三人都大笑起来,青娥却羞得不敢抬头,低声轻叱道:“素妹,少缺德好吧!我输了可也没你的好处!况且我还是你的亲姊姊呢?何必这么坏?”
霞青益发笑得忍不住,拍手接口道:“这样的见证才算公正,这叫做‘大义灭亲’哪!”
柳春帆摇着头笑道:“这不是大义灭亲,青蛾素月二人是同室操戈,霞青是助纣为虐……”
三位姑娘带着薄怒同声指着问道:“利口小子,那么你呢?你自己呢?如果不说出来,当心,我们要饶了你,才怪。”
柳春帆装着一幅可怜相说道:“我吗?我只是隔山观虎斗而已。”
青娥素月尚未体会是什么意思,李霞青早尖叫起来骂道:“好啊!你骂我们是雌老虎,二位妹妹快来,把他拉到舱里去揍他,看他下次还敢不?”
说着三人真的动手动脚,把柳春帆拖进舱里,逼着他道歉,把个柳春帆急得满脸涨红,又缠不过三人,没有办法,只有叹口气道:“这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好好坐着,偏要表现功夫,化了力气,还要遭侮辱,无怪老夫子曾说:‘惟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我知错了,请三位原谅些吧!”
柳春帆含笑指着素月骂道:“你别得意,小妮子是罪魁祸首,君子报仇,三年未为晚,你可与我小心就是。”
欢笑声是,踏上灯光辉煌的六朝古都。
南京濒临长江东南岸,周围七十余里,龙蹯虎踞,自汉末以来,即为东吴及南朝、宋、齐、梁、陈的首都,及明太祖复定之为都,至燕王夺位始改称“南京”为陪都。
为古徐扬领地,首府江宁,别号建康、建业。楚威王以其地有王气,特埋金以镇之,故名金陵,并又名秣陵,集庆,石头城之称。
南京城内外,名胜古迹极多,自古以来,即为骚人墨客,高僧名妓,殷商巨贾,显宦王孙,流连寄迹之所,舞文弄墨,吟风咏月,徵歌侑酒,犬马声色。栖霞红叶,秦淮河的衣香鬓影,雨花台彩色石子,真是个:“金粉繁华之地,销金蚀魂之窟。”
四个人除了李霞青曾随沧浪叟来过一次,其他三人都未来过,故由她带道:“在东门里一家名叫兴隆的客栈中投宿。
用过饭,四人连日来仆仆风尘,虽无劳累之感,为了准备以后几天的游玩节目,故需要好好休息,让身心松散松散。
但入夜之后,店中人声嘈杂,客人均已先后回房,或在饮酒豁拳,或则高谈阔论,吵得柳春帆等四人,均不能安宁休息。
由那些人声听来,所说的多半是江湖传闻,武林掌故。
其中被谈论最多的就是“天南帮”屯溪分舵,被“玉面神龙”只手摧毁,以及传闻,“天南帮”句容分舵人员,不知何故,二日内络绎来京等事。
这二件事,都与柳春帆等四人有关,故不觉侧耳静听,睡意全消。但人声越发嘈杂,已打断了话头。
柳春帆不禁心中纳闷,自己声名太盛,行动不免有些刺目,固然自己目前功力,区区毛贼,尚不足可惧,但这样行动未免有些不便,故决定易装而行。
次日,由于一宿安眠,早把数日来的风尘之色涤尽。
四人梳洗完毕,吃过早点。
柳春帆遂叫过店家,算了帐,正要付钱,一旁急坏了素月、青娥,好容易平时想一见的六朝金粉之地,岂肯身入宝山,空手即回,素月急急问道:“帆哥!怎么算账就走呀?我们还没玩呢?”
柳春帆看她那猴急的样子,不觉笑道:“我的主意业已决定,你不用管,来,店家拿钱去。”
三位姑娘闷着一肚憋气,默默跟着柳春帆走了一阵,这时谁也不开口,柳帆心知三人在生气,遂附耳把昨晚所听到的消息,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三人,刚才在客栈内,人多嘴杂,多有不便,现在先购几套衣服后,觅一清静之地,改装易面后,再畅游几天,顺便也可察看敌人有何动态。
李霞青等三人打破了闷葫芦,这才破涕而笑。
好在此时尚早,行人不拥挤,四人选购了衣服,找到僻静之处,戴上面套,易过服装,不觉相视哑然失笑。
次日早晨,玄武湖正寂静一片,湖侧走来四个人:“前一个是中年无须穷酸的模样,头戴方巾,身穿儒衫,手中执一把描金纸扇,微黄的面皮。
跟着一个奇丑的少年,一张黑黝黝的马脸,浓眉八字下撇,鹰眼钩鼻,乍看脸上毫无表情,但小嘴之下,却露出一排编贝也似的牙齿,与他的脸相,很不对称,背上斜搭一支用布包了的长剑。
第三个是淡灰面庞,流眉吊眼棱威,塌鼻阔嘴,丑得令人作呕的少女,身着一套乡下女人粗布装束,背上亦搭一支布包的长剑。
最后一个人是面色惨白,弱不禁风的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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