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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桑侧过身子，用一只胳膊在那撑着，黑暗中静静地瞧着何诺，要说这小子长得是挺俊，就是做事太不着调，跟了他这些日子也不知道给自己捞点好处，钱啊车啊那些也没见他开口跟他要过。
人倒是听话，随传随到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给他惹麻烦，可越是这样不是越缺心眼么他！
要说他秦桑就算不是座大金山也算得上是个小金库吧？何诺这小子守着这么个金库，怎么就不知道逮着机会往自己兜里多揣点好处呢？
傻啦吧唧的。
秦桑小心地伸长胳膊，拿了何诺枕头旁的手机过来，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人刚定好的闹钟给关了。
哼，当着他的面定闹钟，这不是明摆着把他的话当放屁吗！
他秦桑能让他如愿喽？
哼哼。
结果就是因为有姓秦的在一边捣鬼，何诺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两点，何诺一醒来就发觉不对了，一来是外头的阳光耀眼得跟什么似的，明显不是清晨的光景啊，二来他自己的身体也轻快得跟不是自己的似的，这显然不是睡两个小时能有的效果啊。
再一看时间，何诺惊得差点从床上弹跳起来。
姓秦的恰好推门进来，对着何诺阴晴圆缺的脸，坦坦然道：“看你睡得挺熟的，就把你闹钟给关了。既然醒了就别在床上赖着了，洗洗过来吃早点哈。”
早点你妹！
何诺刷牙的时候，想象着卫生间里的这个瓷盆就是姓秦的那张可恶的脸，狠狠地就把嘴里的泡沫吐了进去。
还早点呢，这个时间午点的点儿也过了啊。
不过他妈的还真是早点，而且还是特别中式的早点——稀粥和油条。
何诺看到餐桌上放着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忍不住地奇了一下，一是奇怪都这个点了姓秦的上哪儿找来的这种东西，二是奇怪姓秦的“早点”竟然吃得这么平凡。
看姓秦的平时吃饭那种讲究劲儿，他还以为他吃个早点也会摆上满满一桌子，上面摆满吐司啊培根啊三明治啊之类的东西。
油条一看就是新炸出来的，看上去油挺挺的。
何诺拿了跟油条在手里，狠狠地咬了一口，真他妈好吃！有钱就是好啊，这他妈都什么点了还能吃到新炸出锅的油条！
何诺一边嚼着嘴里的油条一边不时地往对面姓秦的那瞄上一眼，姓秦的注意到他的视线，马上斜了一眼回来。
“怎么？不服？”
“哪能啊？您这也是为我好啊。”
“行，知道好歹就行。”
何诺回答得很孙子，秦桑话说得很大爷。
何诺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还是别乱瞄了，在衣食父母面前瞄多了也容易出事，他还是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吃饭吧。
不过他倒是早就注意到，秦桑这个人虽然做事啊说话啊那些挺随心所欲的，但是人家的家教也在那摆着呢，平时的行为举止，该有的礼貌什么的，人家也是一样不缺的。
就比如说现在吃饭吧，人不会一边嚼着东西一边说话，都是把吃的咽下去了才会开口，吃东西的时候也不会发出声音来。
一看就知道是从小被仔细教养大的。
何诺一边嚼着油条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想着想着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要说姓秦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呢？生来就含着金汤匙，金山银山地由着他挥霍，他这种人好像专门生来作威作福似的，连他小弟弟都一堆人抢着过来伺候。
姓秦的之前还煞有介事地跟他说过，说他之所以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这“挥霍”二字。
挥霍？
何诺以前很看不上这个词，不仅是看不上这个词，连秦桑这样的人他也看不上，像秦桑这样，烂泥一样地活着，没有梦想，没有追求，即使有金山银山供着他，活着又有个什么劲？
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承认，挥霍这件事吧，也许没有意义，但也并非人人都有资格，像秦桑这样的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挥霍，而像他自己这样的绝大多数人就拉倒吧。
一吃过饭，姓秦的就丢给他一张卡——一张银行卡。
“里面有五十万，你拿去花吧。”姓秦的说。
何诺一点准备也没有，忍不住愣了一下子，姓秦的见他没有伸手去拿，当即挑起了眉毛：“怎么？装清高啊？”
清高？
如今他还有什么清高可装呢？
他只是没想到秦桑会突然扔张银行卡给他，再加上，他原本也没想过要从秦桑这里拿钱而已啊，能出演谢琛这个角色不就是秦桑变相给他的好处费了吗？
但是显然，秦桑认为他既然给他提供了服务，从他这里拿钱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秦桑挑着眉头地看着他，何诺很快地伸手把卡拿了起来。
“密码是多少啊秦总？”
“六个零，回头你自己改改吧。”
“谢谢您啊秦总，您出手可真大方，我正琢磨着要给自己买辆车呢，您一下子就把我的困难给解决了。”
“这你应得的，我不是早说过了么，不会让你吃亏的，再说了，昨天你那么卖力，我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了你啊。”
“那是，给秦总服务，我肯定尽心尽力啊。”
这边何诺皮笑肉不笑，那边秦桑却心满意足，他当然知道何诺这些人嘴上的尽心尽力都是为了他能给的好处，不过这有什么啊，他妈的整个世界不都是这么回事么？
他乐意给钱给好处，何诺他们这些人乐意给他“尽心尽力”，这样就成！
这边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那边何诺那个初恋沈云琛也在琢磨着什么时候给何诺来个电话，请吃顿饭联络下感情什么的，感谢何诺昨天的搭救只是其一，其二也是探探他身后的路子，他身后的那位来头听说不小，要是能和何诺身后的那位搭上线，有个来往什么的，对他来说肯定是没亏吃。
而且昨天何诺这么干脆地就来了，说不定他心里对他还是有感觉的，一想到这个沈云琛心里就有点激动，他本来是想等到晚上再给何诺打电话的，可是现在忍不住就把电话拨了出去。
“有事？”何诺接起电话。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淡，这让沈云琛的热情多少受了点打击：“呃，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想请你吃个饭，谢谢你昨天救了我。”
“只是帮了个小忙而已，不用谢来谢去这么麻烦，”何诺顿了一下，又说，“你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把电话挂了？”
沈云琛见何诺没有要出来吃饭的意思，立刻顺坡下驴地说：“你现在是不是不方便说话啊？那我改天再打给你啊。”
说完他也不等何诺反应，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何诺对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忍不住地皱了下眉头。
俩人在电话里说的话，秦桑在一边听得一清二楚，他问何诺：“你昨天晚上突然下车就是为了他啊？”
“您知道我离开一趟啊？”
“废话，你当我醉得不省人事了啊？”秦桑又问：“这人是你男朋友？”
何诺傻了一下：“您知道我是……同性恋啊？”
秦桑从鼻子里轻蔑地“哼”了一声：“你丫被我压在身下那么多次，我要连这都分辨不出来就不用在世上混了！”
何诺又傻了一下，他妈的这种性向问题也能在床上分辨出来？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姓秦的很快又说：“你丫能在我身下叫得那么欢，不是同性恋是什么啊你？”
妈的姓秦的又开始嘴贱，何诺忍着气不说话，秦桑说到这个却来了劲，非要何诺说话不可，他兴致勃勃地道：“你自己说，哥哥我技术怎么样？有没有满足你？被我压的时候你丫有没有爽到？”
何诺只好说：“爽到了爽到了，秦总您厉害着呢。”
秦桑听到这话才舒坦了似的，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了一件不那么让人舒坦的事：“你他妈跟我在一起还敢跟别的男人搞三捻四的啊你？”
何诺一听这话音明显不对啊，他赶紧摇头解释啊：“秦总您误会了，我和他早就分手了，昨天晚上他就是给我电话，让我帮他一个忙而已。”
秦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何诺这小子看上去倒不像个油嘴滑舌，惯会扯谎的，不过这种事也做不得准，还是敲打一下的好。”我可警告你啊，等以后我不要你了，你他妈愿意怎么搞怎么搞去，可是现在你小子要是敢在外面乱搞给我染一身病回来，我他妈可饶不了你啊。
☆、第12章 被潜是这样开始滴（十二）
秦桑的语气颇为不善，何诺也知道像他这种有钱人惜命惜得狠着呢，他也就在那连连保证地说：“您放心您放心，这点职业道德我还是有滴。”
秦桑瞄他一眼：“说说吧，你那男朋友找你帮什么忙啊？”
“他犯了点事儿，被警察给抓了，让我帮忙把他给保释出来。”何诺选择性地实话实说，秦桑“唔”了一声，又问：“你刚说你们俩分手多久了？”
何诺算了一下：“……将近四年了吧。”
“四年了？那他怎么还把电话打到你这儿了呢？分手了之后还像朋友一样处着呢？”
何诺摇摇头：“早就没联系了，他被警察抓起来的事儿不方便给人知道，就打电话给我了吧。”何诺尽量把话说得简短，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的过去和秦桑没关系啊，他也没有愿望把过去袒露在这个人面前，或者说，他尤其不想让他的过去给这个人知道。
他们只是彼此生活中面目模糊的过客，等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了，最好姓秦的能把他的名字也给忘了！
他俩之间就是一笔交易而已，姓秦的给他提供机会，他给姓秦的提供服务，就他妈这么简单！
下了床之后，他们就该变回彼此的陌生人啊。
能自觉点么，哥！
何诺很想找个别的什么话题，可是就像他刚说的那样，他和秦桑之间的交集太小了，小到就只限于床上那么丁点大的地方。
现在临时想找个别的什么事说上一说吧，结果呢，找不到啊。
总不能让他莫名其妙地去问候秦桑他小弟弟吧。
何诺瞄秦桑一眼，看他脸上的表情，估计是还要继续这个话题，这让何诺有点泄气，正好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盘橙子，何诺就拿过来一个低头剥起皮来。
其实就是给自己找点事儿干。
不过橙子的皮何诺剥起来倒是得心应手的，恰恰好把里面的橙色果肉和外皮给分开了，既没有弄破果肉，也不会让里面裹着的那层白皮留在果肉上。
这跟何诺以前演过的一个厨师有关，那个厨师在设定上剥橙子剥得那叫一个溜，为了这个何诺还专门从外面买了一大兜橙子回来练习，把橙子一个个剥好了圆墩墩地排成一排。
剥了那么多橙子何诺一个人也吃不了啊，他妈知道了直嫌他浪费，放下电话就坐车赶了过来跟他一道消灭橙子。
他妈说了，橙子是个好东西，美容养颜又生津止渴。
美容养颜也就算了，生津止渴倒是不错，刚才油条吃多了，嘴里有点咸了，正好补充补充水分。
秦桑油条吃得比何诺还多，何诺一开始剥皮，他手里的那个橙子就被秦桑给盯上了，这边何诺一剥完皮，那边秦桑就伸过手来：
“给我也来点。”
何诺往秦桑那瞄了一眼，虽然姓秦的要的挺含蓄吧，只说要来一点，但是何诺还是很自觉地从中间把橙子给掰了开，想着俩人一人一半，奈何天不遂人愿，橙子这个东西，一瓣没有掰好，就变成了一个大半和一个小半。
秦桑瞄着何诺，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你自己看着办”，何诺两手掂量了一下，最后还是把大半的给了姓秦的。
秦桑一脸坦然地接了过来，他很快扔了两瓣到嘴里。
其实对于何诺的前男友什么的吧，他倒也没有多大兴趣去了解，他之所以问这些事吧，主要就是给闲的，听听别人的事儿也就是给自己解个闷儿。
刚才何诺那话一说出口吧，秦桑就给琢磨了一下，什么叫不方便给人知道啊……这话听着就不太单纯啊，他问何诺：
“你那男朋友也是娱乐圈的？”
秦桑这么一问，何诺也察觉到自己不小心漏了口风，沈云琛肯定不想让人知道他进警局的事儿，何诺也没打算给他宣扬出去，可是现在只好点头说是。
“他怎么进去的啊？”姓秦的又问。
“……扫黄扫进去的。”何诺有点难以启齿。
姓秦的嘴巴咧了一下：“是他黄别人啊，还是别人黄他啊？”
“……他黄别人。”
姓秦的乐了。
何诺知道他为什么要乐，像他和沈云琛这样的，在娱乐圈这种地方，搞同性恋没搞成不说，最后还落得一个去黄别人，一个被别人黄，这种事情听在秦桑这样的人耳朵里，不大不小地肯定也算个乐子吧。
他爸要是知道他和沈云琛现在的情况，指不定比姓秦的还觉得可乐呢。
姓秦的乐够了又问：“你们当年怎么分开的啊？”
“他上了导演的床，被我发现了，我就把他给踹了。”这回何诺回答得很快，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态了，就是觉得反正姓秦的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该乐的也乐过了，剩下的那点事他说与不说也没差了。
顶多就是给姓秦的多提供一点乐子呗，果然姓秦的听了又是一乐，不过乐过了之后姓秦的却用一种看见傻帽似的眼光盯着他：
“他都那样对你了，你他妈还随叫随到啊？”
何诺给自己嘴里塞了口橙子：“毕竟曾经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那种时候他既然想到我了，给我打了电话，我总不能当做没接到吧。”
这话显然让秦桑惊奇了一下，他当即“呦呵”了一声，还用一种很奇特的目光打量着他，好像以前没有见过他似的。
秦桑说：“行啊你，看不出来还怪有情有义的！”
何诺一边吃着橙子，一边嘴里说一般一般。
他知道秦桑为什么会觉得惊奇，在秦桑看来，像他这种能用好处买来的人，没有好处的事情只怕都是浮云，只有好处才能让他们这种人双眼放光，然后奋不顾身的吧。
秦桑把剩下的橙子往嘴里一塞，嘴里没地儿说话了，他就用手在他旁边的位置上拍了拍，示意让何诺坐过去，何诺当然坐过去了，他一坐过去，姓秦的就一把掐住他脸上的肉。
姓秦的看上去像是有话要说，不过他嘴里还塞着一块不大不小的橙子呢，暂时腾不出地儿来，可就是这样姓秦的硬是掐着他脸上的肉不放，一边还不断地嚼着他嘴里的橙子，看样子是要等把嘴里的橙子吃下去再开口说话。
何诺脸上的肉就这样被人掐着，虽说这厮用的劲不大吧，但是也怪难受的，好不容易这厮终于把嘴里的东西给吞下去了，何诺听着他说：
“以后有心也别浪费在那种人身上了，有事儿要你帮忙就想到你了？什么玩意儿啊，你有这份心还不如用在我身上呢，我能给你的好处多着呢，知道不？”
何诺点点头，知道知道。
姓秦的这才把手松开，何诺揉了揉被他捏住的那块儿，都有些发麻了都！姓秦的指了指茶几上的橙子，对他说：“这个橙子挺甜的，你再给我剥个。”何诺只好又拿了一个给他剥。
姓秦的大爷似的在一边等着，一边看着他剥，一边还嘴贱地来了一句：“剥个橙子倒挺麻溜，让你打个手枪就笨得跟什么似的。”
这种话，或者诸如此类的话，何诺已经听得很习惯了，姓秦的说起话来一向是百无禁忌，他跟了姓秦的这么一段时间也总结出一点经验来了，针对姓秦的嘴贱，何诺就用一招，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不管姓秦的说了什么，他只当什么也没听到，反正姓秦的也就是痛快痛快嘴。
因此何诺稳稳当当地剥着橙子，连眉毛也没动上一下，他这种没反应的反应让秦桑有些不爽，秦桑伸手过来戳了何诺的太阳穴一下子：
“说你哪！把老子的话当放屁啊！”
“哪能啊？”何诺一边剥橙子一边说：“谁的话不听我也得听秦总您的话啊，我这不正想着怎么改进一下呢嘛，秦总，您吃个橙子消消气哈。”
何诺把剥好的橙子递到秦桑面前，秦桑“哼”了一声，才施施然地把橙子接了过去，一副标准的大爷样。
大爷啊，这个世界上有大爷就得相应地有孙子吧，何诺心想要是他面前忽然多出来一面镜子就好了，他也好照一照，看看自己是不是就是那个孙子。
秦桑一边吃着橙子，一边还拿眼睛瞄他，看上去有点不爽，幸好这时门铃忽然响了起来，这个套房里只有两个人可以去开门，一个是秦桑，一个是何诺，所以去的当然是何诺。
何诺立刻就去了。
来人是王特助，王特助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好几个纸盒子，何诺往里面瞄了一眼，都是些男性衣物，毛衫啊裤子啊那些，一看就是刚从专柜里买来的。
原来王特助专门给秦总送衣服来了。
秦桑淡淡地扫了一眼王特助手里拎着的几个纸盒子，然后他问：“泳裤买了没有？”
王特助说：“当然买了，买了两件，您一件何先生一件。”
何诺奇怪了一下，怎么他也有啊？
秦桑对他说：“你会游泳吧？一会儿跟我一块儿游泳去。”
游泳啊，游泳何诺倒是会，就是不太想去，他本来以为很快就可以走人了呢，秦桑通知过他要去游泳的事儿后，也没等他回答什么的，就径直拿过衣服去卧室换了。
所以游泳这事儿就算定下了，是吧？
客厅里就剩下他和王特助了，王特助在那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句：“昨天秦总衣服上吐上酒了。”
何诺“哦”了一声。
然后何诺的手机就响了，电话是他的经纪人万老师打来的，原来万老师从他的助理小夏那里知道了他今天没去片场的事，就打电话过来问问情况。
何诺说：“昨天和秦先生在一起玩得太晚了，没赶上。”
万老师一听就明白了，在电话里长长地“哦——”了一声，然后他说：“原来是这样，那你现在还在秦先生那里呢？”
“是啊，一会儿还要去游泳呢。”
万老师说：“那好啊，玩得高兴点。”
“嗯。”
本来万老师见何诺那边一切正常，和秦先生之间也很顺利，也就放心了要挂电话了，结果就听到何诺在电话那端语气没有起伏地“嗯”了一声。
万老师顿了一下子，然后说：“何诺，你的声音听着不太高兴啊。”
他不高兴，万老师都听出来啦？
万老师又说：“何诺，你要记着，秦先生那边跟拍戏一样，两样都是你的工作，两样工作比起来，秦先生比拍戏重要。”
何诺理解了一下万老师这话的意思，两样都是他的工作，秦桑比拍戏还要重要，万老师其实是想说，没有秦先生他就没有戏可以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