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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锦绣华年-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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桨丫铺匙痈鴆èi了,大家循声望去,见是喝高了的曹溥,嘴角还挂着酒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冷笑着扫视了一眼众人,含混着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些个鬼心思!一年前的事早不说晚不说,现在突然拿出来说,真道是为了范昴打抱不平来的?!哈!骗谁呢?!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129章 聊斋() 
曹溥一脚踢开被他砸碎在地的酒坛碎片,红着醉眼指着他的那几个攀岩社的同伴:“咱们这个攀岩社原就是一时兴起才组起来的,不成想因搞得很有声色,书院竟准备着将这个社由兴趣社转为官方社,如此一来,社团的创始人和首任社长便能被载入院志名留书院史册!如此大的荣誉就要落在我这个首任社长的头上,你们看不过眼,心生嫉妒,这才想要拿一年前的事来抹黑我,是不是!

    “此事若传出去,我这个首任社长必定要被院方拉下马,届时副社长——裘铭怀!你!你就可以接任社长登入院志了是不是?!还有你,陈简谅!你敢说你对我没有夹带着私人恩怨?你三弟想要加入攀岩社,我看他身形瘦弱并未直接应允,让他去攀望云峰,限时内攀上去我便允他入社,结果他自己摔下来断了双腿,你自此便对我怀恨在心,这会子冒出来落井下石,不过是为了伺机报复,难道不是?!

    “鲁遄!别以为你躲在一边闷不作声就能逃得开干系!实话告诉你,你上次干的那件见不得人的事我的确看见了!想来你也是因怀疑被我看见才想着在这几个人身后助黑拳将我打入泥淖,届时若我身败名裂,再说什么别人也不会信,你那件见不得人的阴私事自然也就可以混过去了,是不是?

    !”

    “你胡说些什么!”鲁遄噌地一下子站起身,上手就要照着曹溥脸上砸来,被刘漳在旁边连忙挡住。

    “他喝多了,你看你看,别同他置气,别置气,”刘漳陪着笑左挡右劝,“大家进山是来消遣游玩的,何必为着这么点子事闹得不开心?有什么,彼此说开了,大家各退一步,终归都是同席,以后还要在官场上见,不看其它也要看这同窗缘分啊!好了好了,都消消气,喝点茶,醒醒酒、清清口,我先送澎海回去睡,看他醉得不轻,行吧?行吧,你们先吃,继续吃,继续继续。”

    一边陪笑一边好说,刘漳这个做主人的也是急出了一头的汗,扶着早便站不稳的曹溥就要往回走,奈何这人一喝多了再添上情绪激动,力气都死大死大的,一个刘漳根本hold不住他,无奈之下刘漳只得求助于元昶,毕竟这位是在场唯一与曹溥没有矛盾且又力大无穷的人。

    元昶正被刘云仙恶心得暴跳如雷,二话不说地过去一把将曹溥扛在肩上,大步地走在了前头,刘漳忙在后头跟上,两人带着曹溥回山前的抱秀山馆安置去了。

    片刻后这二人回转,攀岩社的那几个已神色如常地继续说笑起来,对于那些彼此心知肚明的问题,没人会不识趣儿地再去细说,吃饱喝足后就撤了火堆,毕竟守着火实在太热,众人进了竹棚临着水席地而坐,边喝茶边赏落日,及至月上中天时方才回转山馆,各自归房休息。

    娘的,明儿就拉着燕小胖一起回城,这破地方不能待了!元昶躺床上心道。

    “明儿就回去。”燕七也正和燕九少爷道,攀岩社那几个人吵来吵去,赏景游乐的心情都被破坏掉了好吗。

    一宿无话。

    次日众人陆续起身,到一楼厅里用早饭,刘漳一边招呼众人,一边指挥着下人们将饭菜碗筷布好,数了数人,少了曹溥,这人就算是再众叛亲离,也总不好不等他就开吃。

    大家围桌而坐,干等了好大一阵,仍不见曹溥出来,鲁遄就有些不耐烦了:“他倒还拿起谱来了!爱吃不吃!咱们先动筷!”

    “我去看看,我去看看,”刘漳赶紧缓和气氛,“想是昨儿酒喝得太多了,听说他酒量本就不大好,一喝就醉,一醉就睡,一睡就雷打不醒,我去叫叫他,诸位且再稍待片刻。”

    说着就去了一楼最西头的曹溥所睡的那间房,众人在厅内不作声地等,想着曹溥那家伙一大早就拿谱,一会子过来不定又要怎么闹腾。

    还没等多久,就听得楼道里响起刘漳的一声惊呼,元昶头一个反应过来,飞身就奔出了大厅,其余人面面相觑了片刻,出于好奇还是跟着一并从厅里出来,沿着楼道往西走。

    曹溥的房门被拉开着,迈进门去,见刘漳一脸惊吓地站在临窗的竹榻边,榻上躺着曹溥,身上只穿了条亵裤,一动不动地在那里睡着。

    “怎么回事?!叫不醒他是怎地?!”鲁遄哼道。

    刘漳脸色难看地慢慢转过头,口中支吾着:“澎海……澎海他……死了……”

    “什么?”众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死了……他死了,口鼻中已没了气息……”见众人都来了,刘漳好像才稍微稳住了神,“天初已证实他死了……”

    众人这才齐齐一惊,在刘云仙后知后觉的尖叫声中骇异地望向榻上曹溥冰冷的尸体。

    “元昶呢?”燕九少爷问。

    “天初从窗口跳出去了……”刘漳颤着胳膊指了指敞开着的窗,元昶正从外头跃进来,脚才刚落地,刘云仙已七颠八倒地蹭过去,作势就要一歪身往他身上晕,元昶挥掌砍在她后脖颈上,这位就真的晕了,可惜这会子没人顾得上怜香惜玉,任凭她咚地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

    刘漳一边令下人把刘云仙抬出屋去,一边神色慌张地看着众人:“这……这是怎么说的……昨儿还好好的,我同天初一起将他扶进来,看着他躺下睡着的……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几个攀岩社的都没吱声,不知各自在心里想着什么,燕九少爷只问元昶:“外头可有可疑之处?”

    “看不出,”元昶目光落向榻上的曹溥,“我方才大致看了一下,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外头又都是山石地,也看不出有没有他人的脚印,说是自尽不大像,但若说是他杀,除非是捂住他口鼻令他窒息而死。”

    众人一时无话,房间内一片死寂,直到半晌后叫邢八的那人方沉声开口:“事到如今,也只得通知官府前来了。”

    这话说的倒好像本来不大愿意令官府知道一般,难不成……是想逃避?掩盖?还是庇护?燕九少爷的目光淡淡地望在这几个各怀心思的攀岩社成员的脸上。

    刘漳派了家下快马入京报官,曹溥的尸体被盖上了白布暂时放在原位,其余人退回厅内坐等,时间似乎格外漫长,鲁遄开始抖腿,陈简谅用手指不住地敲击着桌面,裘铭怀一个劲儿地跑厕所,邢八望着厅外出神。

    过了足有一个半时辰,终于听得外头大门响,门开处哗啦啦涌进一大伙穿着公服的人来,走在头一位的那人身高腿长,紫色朝服裁制得合体又修身,胸前的孔雀花纹昭示着他不低的官位,原本一张五官素凉的脸上此刻面无表情,只管大步往厅内走。

    厅内众人连忙起身相迎,认不认得这位的都是一番行礼,唯元昶在那里用肘一撞燕七:“你大伯跟来凑什么热闹?!”

    谁知道这位是来凑热闹的还是来领准备出走的小孩回家的啊。见这位雷厉风行地,劈头就开口问那几个:“死者在何处?”

    刘漳连忙在前带路,后头一群穿衙差公服的人哗啦啦地跟着,却不见京都知府乔乐梓,当然,通常够不上级别、影响不大的案件也用不着这位市长大人亲自出马到现场查案。

    不明究竟的众人仍然感到诧异,认识燕子恪的还在奇怪这位比乔乐梓官还大的家伙怎么会亲自大老远地跑到这山里来查案,果然如同传说中的那样是个蛇精病吗?

    蛇精病带着人进了曹溥陈尸的房间,令众人就在厅内候着,留了两个衙役看守,不多时从那房间回来,随意指了个房间做为问讯室,而后挨个叫人进去问话。

    先是刘漳,而后是邢八,陈简谅,裘铭怀,鲁遄,刘云仙,元昶,燕九少爷,最后是燕七。

    燕七推门进去,见她大伯在窗前立着,背对着窗外的日光,一张脸隐在阴影里,模糊不明。他喜欢逆光站着,因为这样一来别人看不清他,他却能将别人看得仔细。

    负责记笔录的人在旁边的小桌旁坐着,手里拿着笔,抬眼瞟了瞟燕七,例行公事地先开口问:“姓名,年纪,家住何处,父母名讳,吧啦吧啦吧啦……”

    燕七一一答了,这位“书记员”也一一记下,然后又抬眼看向燕子恪,等着这位提问。

    这位在光影里动也不动地站了良久,方慢声开口:“想要一飞不回头了么?”

    啥?书记员一怔,这算什么问题?然而古怪虽古怪,他的工作还是要一字不落地把长官与嫌疑人之间的对话如实记录下来,于是运笔如飞,刷刷刷刷。

    “不是,别多想啊。”燕七道

    。

    “说走就走。”他转开脸看向窗外。

    “……”书记员满脑子问号,怎么这位好委屈的样子,是在控诉吗……

    “对不起,别生气啦。”燕七道。

    “下次呢?”他问。

    “下次第一时间就告诉你。”燕七道。

    “不会有下次。”他道。

    “……”麻痹你们能不能说人话啊?书记员彻底方了,这特么是问案还是在打哑谜啊?!

    “说说你看到的。”燕子恪道。

    “那几个人对曹溥都很不满,而且与他都有利害关系。”燕七道。

    “……”擦……这话题转的……书记员差点闪到腰,这一大一小都特么蛇精病啊!思路要不要这么跳脱啊?!话题与话题之间能不能做一些自然点的铺垫啊?!以及刚才乱入的那几句究竟是什么鬼啊?!这样一份笔录回头交到我们乔大人手里去他会不会以为老子有转型当言情小说作者的企图啊?!

    燕七将从进入抱秀山馆后至目前所发生的一切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燕子恪静静听着,直到燕七说完,他方问道:“昨夜可曾听见水声?”

    “不曾。”燕七摇头。

    “哦。”燕子恪慢慢走过来,至燕七面前停下,“曹溥,是溺死的。”

    溺死。这是燕子恪带来的仵作再三检查过后的结论,并且死者死时没有经过任何的挣扎,更甚至,他死亡的第一现场,就是那个房间,就在那张榻上!

    好端端地躺在榻上被淹死,这简直就像是聊斋故事,书记员在听到这一结论时着实惊讶了半天,要知道他方才也跟着进入过死者陈尸的那间房,不论是死者身上还是榻上和地板上,哪儿哪儿都是干的,这个淹死的结论又是从何而来啊?!

    不过据说昨晚死者是开窗睡的,而且门也没有上闩,任凭是谁都可以随意进出他的房间,且他进入房间之前还喝得酩酊大醉,是被主人刘漳和元小国舅爷一起送回来的,那两人可以彼此作证,起码在当时死者还是活着的。

    那么就有可能是夜半之时,有人潜入死者房间,将之溺死,而后再神鬼不觉地溜回自己的房间,这样的话问题来了:凶手是用什么东西溺死死者的呢?

    衙差们已经检查过了整个抱秀山馆,馆中并没有井,所有的用水都需要到山后的瀑布处去打来,而馆中用来储水的大缸则只在伙房有,每夜入睡前伙房的门都会由专门的管事负责上锁,以防有山耗子或是小兽之类的跑进去,而与该管事同屋住宿的还有其他三人,如果该管事半夜起来去开伙房门,一定会被同屋的人发觉,事实证明,这位唯一拿有伙房钥匙的管事,昨夜安睡如常,并未离开过房间。

    客人的房间用水,都是由馆中下人从伙房大缸内舀出后端到房中去的,洗漱完毕,污水再被下人们倒掉,所以每个客人的房间中都没有足够将人溺毙的存水。

    这么一来,如果想要得到将死者溺死的水,就只剩下了一个途径——后山,去后山瀑布和潭水处可以取到水,然而问题又来了,抱秀山馆待所有人回来之后就落了大门的门闩,并从内部上了锁,前门与后门处都有值夜人员彻夜值守,前院与后院还有下人不定时巡视以保证山居安全,除非是会轻功如元昶那样的,或还可神鬼不觉的翻出墙去到后山取水,但事实证明,攀岩社的所有成员以及刘家兄妹,皆不会武,就算有着攀岩的本事,也不可能避开值夜人的眼睛由与山馆相接的山壁爬出山馆去。

    所以这起杀人案件,竟然诡异地成为了一个门窗开放的另类密室杀人案!

第131章 恶意() 
“刘漳,”燕子恪抬起眼皮,狭长眼尾如同剑之锋刃,犀利幽凉,“不肯认罪?”

    众人齐齐一惊,将目光投向满头是汗的刘漳。

    刘漳一怔,脸上浮起惶惑:“燕大人,您、您可莫开玩笑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同曹澎海无怨无仇的,为何要杀他?!”

    “你为什么要杀他,这一点我并不清楚。”燕子恪伸了手指虚空点了点攀岩社的那几个人,“方才我在问讯时,问过他们一个相同的问题,这几个人,在此之前从未来过你刘家的这座别苑,且这座别苑乃前不久才刚落成,而致使曹溥死亡的杀人手法,只有熟悉这别苑构造和山上情况,以及可以光明正大地利用地形和工具的人才做得到,这个人,只能是你。”

    “您、您开什么玩笑!什么工具什么地形!您这完全是莫须有的指控!在场所有人都可证明我的清白!昨儿曹溥醉酒是我同天初一起送他回房的,之后我们两个一起回了后山,待回转山馆后我便同鲁明正在房里闲话了大半宿,之后便回了自己房间歇下,我的房间在二楼最东边那一间,若想去得曹溥的房间,必定会经过一楼楼梯边上的下人值夜房,燕大人若是不信便叫昨儿值夜的下人来问!”刘漳脸红脖子粗地争辩。

    鲁明正便是鲁遄,闻言也点了点头:“我可证明昨夜他确实半宿才离开我的房间,且我有择床的毛病,昨夜基本没怎么入睡,还开了门窗通风,我的房间在他的西边,如果他从我门前经过,我一定会发觉,而事实上他回房后并没有再走动过。”

    “呵呵,曹溥死于戍初到亥时三刻这段时间,亥时三刻之后你们在做什么,可以不必考虑。”燕子恪踱到曹溥陈尸的榻边,“曹溥是水溺而死,作案手法是将后山的水引入此房间,淹没曹溥口鼻,致其溺亡。”

    “您这是在讲神话故事吗?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到!”刘漳大叫,“戍初到亥时三刻这段时间我同大家都正在后山玩耍,您倒是说说我要怎样才能在众目睽睽下把后山的水弄到这个房间来!难不成我会搬山移水术?!”

    “虽不能搬山,移水却是有的。”燕子恪勾着唇角,如死神举起了手中镰刀,“《后汉书》卷七十八,《通典》第一百五十七卷,《武经总要·前集》卷六《寻水泉法》,及西汉初汝阴侯夏侯灶墓中竹简皆曾记述过一样事物:渴乌。

    “渴乌又称过山龙,为曲筒以气引水上也。唐时杜佑对此记述为:以大竹筒雄雌相接,勿令漏泄,以麻、漆封裹,推过山外。就水置筒,入水五尺。即于筒尾取松桦干草,当筒放火。火气潜通水所,即应而上。

    “后山有竹棚竹架,悬潭依山而建,棚脚竹管伸入潭中,棚顶竹管插进山壁,而绕过山来,抱秀山馆主馆位置恰与竹棚处于一线,一楼最西侧的这一间屋正与山壁相接,而屋顶角落里那看似用来接烟囱的排烟口,便与竹管所插入的山壁缝连为了一体!

    “昨日戍初到亥时三刻,诸位在后山生火烧烤,头顶便是竹棚竹架,那其中的一根竹便是一端伸入水潭、另一端插进山壁的那一根,于是‘火气潜通水所,即应而上’!根据众人对昨日情形的详细供述,在烧烤尾声,你曾因‘多喝了几杯而兴致忽起’,笑言欲加入攀岩社,并当即演示攀岩之技攀上了棚顶,彼时刘云仙正纠缠元昶,众人注意力皆被引开,想必你便是那时将封住竹管出水口的堵塞物除掉,而后将竹管插入山壁中的。

    “之后撤去火堆,待竹管冷却,潭水顺竹而上,穿过山缝,由烟囱口流入曹溥所睡的这一间房,后山潭水所处地势高于抱秀山馆一楼房间地面,因而水可源源不断被从后山引往此间,此一手法你必已提前做过尝试,计算好房内水面没过竹榻上曹溥口鼻的时间,在水中只消片刻便可将之溺死,再提议众人回转山馆,走在最后以‘检查可有遗落之物’为由,将引水的竹管由山壁中拔出,破坏掉这一渴乌装置,即可做到神鬼不觉。

    “此时曹溥已在房中遭溺毙,然而这一杀人手法至此并未完成,这一房间中的水还需排出,喏,就在烟囱口同面墙的墙角处,被衣柜遮掩在下方,还有一个排水口,若无意外,这口必然是穿过山缝直通后山下游某处,出水口处随意堵上些什么,你与众人回转山馆时只需走在最后,将堵塞物除掉,这房中的水便可由排水口排出,再经由一宿的时间,房中残留水痕蒸发,除了潮气重些,便留不下任何证据。

    “如此的杀人手法,除了你这位山馆主人之外,其余人皆无法做到,当中又有刘云仙装疯卖傻吸引旁人注意,可掩护你不被发觉地完成杀人之举——无需人证亦或物证,此一杀人手法本身,便足可证明凶手——便是你刘漳!”

    房间内一时鸦雀无声,众人不知是被燕子恪这番推理震撼到了亦或是不肯相信这费尽心思的杀人手段是真的,此刻不是默默地注视着刘漳就是默默地膜拜/怀疑着燕子恪,刘漳神色茫然地还欲争辩:“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我与曹溥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他?什么《后汉书》和《武经总要》,我从来不曾看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何况我就算是想杀了曹溥,用什么方法不好,为何非得让他在房间里溺死?把他弄成意外死亡不是更能令自己摆脱嫌疑么?这里有深谷悬崖,我把他推下去就能死无对证,何必非得用这么古怪的方式弄死他?!”

    “我并不知晓你之杀人动机所为何来,”燕子恪淡凉地道,“而我却了解,但凡不合常理的仪式般的杀人手法,若非出于信仰,便是以牙还牙的复仇,这仇恨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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