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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锦绣华年-第2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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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子忱很有耐心始终压着大军按兵不动。

    一个昼夜过去两个昼夜过去,三个昼夜,五个昼夜。

    空降兵们究竟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平叛军大营中的每一个人,每一时每一分都在紧张地等候着好或不好的消息传来。

    浓重的乌云仿佛众人的心情般越积越沉凌厉的西风中夹卷着潮湿的土腥味由平叛军的大营瞬间刮去了玉华城的方向。今秋的最后一场雨蓄势待发,而暴风雨来临之前,天地间陷入一片沉寂。

    空降兵空降玉华城后的第六夜夜半,寅时初刻。

    一颗明亮的火星儿带着一声尖锐的长啸划破长夜的静寂,冲开穹宙的黑暗高高地蹿上云霄,忽而爆裂开来,绽出千万点五色的光斑,在这阴沉已久的天空下化做了缤纷且妖异的花。

    世间仿佛因这一朵突如其来的开在战场上空的烟花而陷入了短暂的茫然与静窒,而当这静窒即将消失之时,一道震天裂地的骤然巨响奔腾咆哮着冲滚向四面八方,乌云为之欲坠,大地为之震颤,冲天的火光夹着碎石与残肢飞了个漫天,这静寂的长夜就在这一瞬间被炸裂得天地失色、草木惊魂!

    做到了!抛开生死深入虎穴的敢死兵们真的做到了!他们炸毁了叛军的弹药库!他们吼出了与叛军展开大决战的第一声“杀”!

    “杀!”一身铁甲的燕子忱手中战矛斜指玉华,沉吼声传入每一名燕家兵的耳孔,冲锋的号角昂然响起,由远及近串连成片!

    “杀”平叛军的海啸山呼如同亮出獠牙的巨兽,杀气冲斗牛,鬼神惊退避,八万大军汇成黑色狂澜,汹涌向着玉华城席卷而去,冷硬的铁甲摩擦出尖锐刺耳的海浪声,铁靴拶地,踏出惊雷滚滚,踏得山河摇颤,这惊天动地的声势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宛如拍天巨浪般向着玉华城推涌,城墙上的叛军还未从弹药库爆炸受到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又被这浩大的声势惊呆在了当场。

    冲在平叛军最前方的是脚头最快的步兵营,奉燕子忱之令每夜埋伏于距玉华城四百步处的掩体墙后,自城内弹药库爆炸后的第一时刻,步兵们便依照燕子忱的计划毫不犹豫地冲出了掩体,从掩体到城墙,四百步的距离,只有四百步的距离城墙上的叛军还处在不明何事发生的怔愣中时,步兵营的勇士们已经冲到了城墙根!

    架云梯,飞身上,以血肉之躯挡住了叛军射向城外的枪口与箭尖!在那尚未褪尽的爆炸后冲天的火光里,钢刀与血肉齐飞的每一帧影像都无比清晰地跳动在正向着城墙冲来的上万战友们的瞳孔里,或完整或残缺的尸体开始由城墙上不断地向下掉落,有叛军的,也有步兵营兵士们的,云梯被城墙上的叛军一次次地推倒,又一次次地被城墙外的燕军扶起来重新架好,巨石由城墙头滚落,砸毁了云梯,砸得梯下的燕军肢体成泥。

    叛军由城内不断地涌上城墙,平叛军的步兵们像是海上的孤舟般被黑压压的叛军汹涌吞没,突然间半空划过千百支利箭,由西向东,如同群蜂扑袭,带着飓风般的呼啸直击城头,城墙上的叛军瞬间如同被收割的麦杆,齐刷刷倒了一片!

    是平叛军的神箭营!他们紧随步兵营之后发动了袭城的第二波攻势,这一波重箭强杀立即抑制了城墙上叛军的势头,平叛军的步兵们立即见势而上,重新通过云梯爬上墙头,跃入了城墙之上的战场!

    “杀杀杀”海啸般的喊杀声由平叛军攻来的方向一浪盖过一浪地滚滚涌至,大军压境,在冲破四百步的临界点时毫不停留,顶着城墙内投石机抛出的巨石攻击强突硬上!

    城墙上叛军的火铳手开火了,枪口冒出的火光与顶上乌云碰撞出的惨白厉闪交相呼映,平叛军举起手中的铁盾,形成了一道又一道坚固的长城,在“长城”之后,是用箭如神的神箭手,燕子飞弓、燕子轻弩、燕子重弩、投石机,与叛军的火铳子弹在半空里交织出一片箭林石雨,平叛军们便沐浴着这雨,踩着战友们的尸身,坚定地、无所畏惧地前冲,前冲!

    燕子忱在主力军冲抵城墙根之前率先跃上了墙头,战矛挥处一片头颅纷飞,血水高高溅起,落下时却哗啦啦地连绵成柱下雨了!来得正是时候!火铳怕水!这动手的日子是燕子忱专让钦天监的人预估着要下雨的时间定下的!钦天监的预测并不能精确到哪一天,岂料天亦行正道,正选中了今日今时降下暴雨,可见逆天而行者,必亡!

    越来越多的平叛军冲至了城墙根,开始顺着云梯向上攀,越来越多的叛军火铳手用光了子弹而不得不丢开火铳改用刀剑御敌若论刀剑,谁能怕谁?!

    身经百战的燕子忱嫡系亲兵燕家军们,紧随着他们的老大冲上了城墙头,两军正面杀在一处,形势却是一边倒,燕家军摧枯拉朽地一路杀一路冲,硬生生将叛军杀下了城墙!

    城墙内驻守的叛军早便严阵以待,街道上黑压压一片几乎看不到边际,大量的叛军都已向着这厢集中完毕,只待平叛军冲下城墙便立即予以扑杀!

    以少对多!燕家军却是毫无惧色,喊杀声又起,抡开的钢刀在滂沱的暴雨中甩飞出串串的水花与血花,每一个人都以千军万马之势义无反顾地冲杀进了叛军的浪潮中!

    哗哗

    这暴雨离奇地强劲,使得帐篷里充斥了酸粘的雨的味道。燕子恪坐镇燕军后方大营,不断地有战地斥候来回奔走着向他传递着战场上的最新战况。

    “报燕将军已带兵突入城中!”

    “报叛军火铳彻底哑火!”

    “报神箭营突入!”

    “报叛军投石量正在减少!”

    “报步兵营游击李永方阵亡!”

    “报神箭营千总聂士成阵亡!”

    “报”

    好的消息与坏的消息交迭着传进来,每一道消息的字里行间都浸透着前

第422章 战神() 
关心则乱。

    这个词让燕七有点惭愧也有点开心。

    有多少年没有过这种为谁而“乱”的冲动表现了呢?

    她不是不会乱她只是没有能够“乱”的对象。

    穿到这个时代十二年了她真的已经被改变了太多。

    这是一个值得表扬一下自己的错误。

    “呃,怎么说呢”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就是觉得是时候多杀几个人给自己吸吸粉了将来说婆家的时候也能让爹你有引以为傲的谈资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燕子忱直想把这货一脚踹回营地去,长矛一伸挑飞一支向着她背后射来的冷箭,火大道“跟着我!”

    “得令!”燕七手起箭出射翻一名挥刀冲杀过来的叛军,亦步亦趋地跟在燕子忱的身后,向着剩下的投石机处冲去。

    有了燕七的箭所做出的大范围的掩护燕子忱的行动便可以更加肆无忌惮身形所至之处,遍地都是喉咙中箭的叛军尸首,这个丫头不但射得准,出箭还快,不到五瞬能够出十箭,这箭可以连绵不绝地施放出来比火铳手的子弹还要有效!

    随着投石机被破坏掉得越来越多,平叛军的攻势也越来越不可阻挡,他们汹涌不断地冲上城墙又汹涌不断地由城墙冲入城下,叛军的主力却也都在城下集结着,双方正要在此决一死战!

    平叛军的神箭营实在凶残绝大多数主力都来自燕家军,这批燕家军是在塞北的战场上磨练出来的,蛮子的骑射水平高得很,长年同这样的对手作战,自己的水平能低吗?十射九中不说,八十斤的重弓甚至能穿透叛军手中的盾牌!这样的量级燕七拍马也赶不上。

    慑于平叛军神箭手们的威力,叛军涌上前来的更多的是持着重盾的长兵队,挤挤挨挨地将盾牌并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壁垒向着平叛军强压过来。

    燕七的箭能够发挥的空间一下子被缩索性收了弓只管跟在燕子忱身后跑,这个时候想要离开此处回到营地已经是不现实的事,只能义无反顾地跟着大军拼杀到最后一刻。

    叛军的铁盾墙越压越近,将燕家父女和神箭手们向着城墙根处逼,眼看已成扑杀之势,忽听得燕子忱撮唇一声尖啸,城墙上立时有相同的尖啸声响起,再听得远处,亦有啸声相呼应,不待叛军做出反应,燕子忱挥矛一声令下,被逼压中的平叛军突然齐齐后撤,连燕七都被她爹扯着摁贴在了城墙上。

    下一秒,巨石从天而降,嘭然一声落地,砸得叛军成泥是燕军的投石机!从四百步外强行推进,在城中大战正胶着时,投石机已悄然在最适合的距离安排妥当,只待燕子忱和箭手们故意收缩战圈,将大批的叛军引至投石机的涵盖范围内,立刻便施以巨石攻势进行重量级的字面意义上的碾压!

    数十枚巨石呼啸着由空中砸下,举着盾牌排成墙的叛军发出了绝望的惨叫躲不开啊!盾牌全都卡在一起了啊!想转身都困难,想见缝钻出更是根本找不到缝,因为满眼都是连在一起的盾牌!扔下盾牌逃开?燕军神箭手早就等着呢!手上盾牌才一松,利箭立马就趁机而入,刚才他们逼到了燕军的近前,现在燕军反过来射他们,这么近的距离简直射偏都难!

    这一波巨石碾压砸得叛军丢盔弃甲自顾不暇,而此时燕子忱却带着一队人马贴着墙根迅速接近城门只要打开城门,就是叛军的末日到来时!

    城门处的叛军更加密密匝匝,然而高举的盾牌却挡不住燕子忱的战矛挥洒,矛尖所到之处,喷涌的鲜血比暴雨还要狂还要疾挡不住!谁也挡不住战神燕子忱!即便他的面前是千军万马也丝毫不见动容,战矛指天,天便风起云涌,战矛掠地,地便走石飞沙,他跃起,如蛟龙出海,他落下,似雁落平沙,千百人阵仗的守门叛军被他瞬间搅得天翻地覆溃不成型,仿佛那一根铁矛便有一万三千五百斤,将虚空割作万道碎片狠狠地刺进渺小人类的胸膛!

    “去开城门!”燕军狂吼着前冲。

    “严守城门!”叛军疾喝着拦堵。

    两军如两片互搏的浪潮,时而这潮涌过来,时而那潮推过去,铁甲摩擦,兵器交鸣,嘶吼迭起,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开来,雨水顺着面孔上狰狞的纹路落入了脚下的泥泞,让这场人间杀戮更像是万鬼血宴。

    燕七紧紧跟在燕子忱的身后,见缝插针地用手中的弓箭对周遭的叛军进行着射杀,而箭终究是有用尽的时候,燕七射出最后一支箭后迅速地在附近搜寻起死亡兵士身上的箭袋,地上的死尸们如烂泥般堆叠在一起,脸上还残留着死前或痛苦或惊骇或凶狠的表情,这些脸密密麻麻地铺陈在脚下,让人不得不踩在其上去继续拼杀。

    这是会让人做噩梦的,而这噩梦往往会纠缠这些战争的亲历者终生。

    燕七边躲避叛军的攻击边在死尸堆里寻找箭袋,遗憾的是堆叠在最上面的都是那些持盾和长兵短兵的人,燕七努力在其中搜寻,终于看到半囊箭被压在半具尸体下,快步过去弯腰才要捡,突觉身上一寒,多年生死经历练就的潜意识立刻传递到反射神经,身体疾速向着旁边就地一滚,翻过身时已见方才的落脚之处插着一杆血红长箭!

    燕七顺着箭来的方向仰头望去,见远远的街道边一座三层高的酒楼顶层,由门内慢悠悠地跨出个人来,一身红袍如血,手里握着一张乌黑的长弓,挑起的半边唇角勾着戏谑的笑意,一对眸子熠熠地望着她看。

    见燕七看见了他,他便冲她挤了挤眼睛,目光带着明确的指向性地移到了燕七身边不远处正与叛军厮杀的燕子忱的身上,接着他的另半边唇角也高高地扬了起来,在脸上绽开一记灿烂无比的笑,目光又移回燕七的脸上,用口型对她道:“和你亲爱的爸比说再见吧,飞鸟。”

    下一秒他举起了手中的弓,再下一秒他搭上了血红的箭,还是那无比熟悉的睥睨一切的姿势,还是那冷酷无情的狂烈气场,只一眼,燕七便知道他绝不只是做做样子随意开弓,他的目的就是要直取燕子忱的性命,是的,他说过,他要在燕七的面前杀掉燕子忱,他要让燕七眼睁睁地看着她这辈子的亲人死在他的箭下!

    燕七的手里没有箭,她没有任何可以阻止涂弥的手段,她徒劳地向着燕子忱冲过去,她用平生最大的声音喊着:“爹!闪开!”可这终归是徒劳的,她不可能快得过涂弥的箭,她视网膜里印着的燕子忱仍在挥舞着战矛挡开想要扑上来阻止燕家军打

第423章 战后() 
就像是一锅开水浇进了蚂蚁群燕军的攻势澎湃又犀利从冲进城门的一刹那方才胶着的局势便成了一边倒,摧枯拉朽地将叛军冲了个七零八落。

    燕七射光了箭袋里的箭,并没有跟着武珽他们继续冲杀而是走到了城门边靠着城墙壁休息,纵然前世没少经历战场厮杀,但那大多是追逐与射击哪里像是这些古人全都是真刀真枪和肉搏上阵,对于耐力和力量还真是莫大的考验。

    这考验她勉强及格并且也不打算继续考高分,眼前大局已定她终于可以松口气稍微偷个懒儿。

    雨势在天完全大亮以后更加急了燕七立在墙根儿下不小心喝了好几口雨水,不得不从旁边的尸体堆里扯出一片盔甲顶在头上遮雨,目光追随着平叛军的洪流落向远方连绵的屋顶,高高的塔尖,灰白的天空。厮杀声越来越远,听在耳里渐渐变成了嘈杂的雨声。

    不知过了多久模糊迷离的雨雾中走出个人来,丢开手中的钢刀,一步步迈至燕七的面前仔仔细细地在她的脸上和身上看了一阵,而后转过身,道了声:“上来。”

    “还能行吗?”燕七问他。

    他只是反手拍了拍自己的肩燕七便不再多说,轻轻一跳伏上他的背脊。

    他背着她走出城门,向着大营所在的方向行去,梗着脖子望着前路,前路雨迷草凄一片苍茫。

    “他对我,实则很好。”良久他忽而沉着声道,“虽然他”临死前曾想杀了他。

    他停在这里,声音哽了哽,最终并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道“都结束了。”

    “嗯,都结束了。”燕七道。

    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燕七在元昶背上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后来朦胧中知道回了营地,有人给她在厮杀中受伤了的腿上药包扎,然后她就迷迷糊糊地脱了湿衣换上干衣,钻进被窝睡了。

    睁开眼,顶上是熟悉的帐篷,旁边是熟悉的人,光着膀子,缠着满身绷带,交叠着长腿架在她的榻上,正盯着虚无的某一处出神,听见她翻身,骤然回过神来,扭脸看向她,然后咧嘴一笑“你快要睡死过去了燕小胖。”

    “别提了,”燕七开口,声音干哑,“做了好多连环梦,每个梦里都在不停地找水喝,好不容易等到下雨,抬头想喝几口,结果听见天上有人说怎么可以随地小便?!然后雨就停了好生气哦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元昶无语地看了她一阵,“现在还想喝吗?”

    “想。”燕七道。

    “等着,”元昶放下腿站起身,“我肚子里还有点。”

    燕七“”男人们的伤口愈合能力还真是快

    当然,也许这位只是把伤口藏到了更深的地方去,却将年少时的笑容故意摆在脸上,然后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再慢慢疗伤。

    假扮少年的少年很快坏笑着端了碗水回来“自己喝还是我帮你?”

    “不用麻烦你啦。”燕七坐起身,浑身骨头酸疼得快要散了架,“我睡了多久?”

    “两天一夜,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元昶坐回来,歪着身看着这位的小红嘴儿抿着碗沿儿,脑海里忽然闪过涂弥临死前说的那番话,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蹙了一蹙。

    燕七喝罢水,把碗递回给元昶:“有劳了。”然后不客气地又躺回了榻上。

    “还要睡?不吃点儿东西?”元昶把碗放到旁边几上,转回头来看着这头小胖。

    “明天早上再吃吧,”燕七看看他,“呃,你还要在这儿坐着?”

    “你这是什么语气?!”元昶瞪她,“难道我乐意在这儿陪着头小死猪吗?!”

    “那你这是?”燕七问。

    “对啊,我就是乐意在这儿陪着小死猪。”元昶道。

    燕七:“”

    “伤口怎么样,疼吗?”元昶重新把腿架起来,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问她。

    “不疼,你呢?”

    “我疼,”元昶呲牙皱眉,“疼得动不了,只能在这儿坐着。”

    “好了我知道了。”燕七无神脸,“叛军怎么样了?”

    “顽抗的杀了,投降的绑了,逃跑的正在追,”元昶闭上眼睛微微仰起脸,“你爹活捉了涂华章及其长子涂弘,那个自称是寿王遗孤的家伙吓得自尽了,叛军现在只剩下了几颗残渣,被彻底清理掉是迟早的事,可以向天下百姓和我姐夫交差了。”

    “是啊,可以交差了。我爹呢?”燕七问。

    “一直忙着在前头大帐里安排战后事宜,”元昶道,“玉华城内的尸首都需要处理掉,武器装备要回收,打扫干净就要张榜让那些逃亡到他处的住民都回来,重新恢复日常生活,还要清点我军伤亡,安置尸首反正林林总总事情多得是,想要回京至少还要耗上个把月。”

    怪不得没时间防范勾搭他闺女的臭小子,燕七看了看臭小子,见这位脸上挂着彩,头发还焦了半幅,不由问他:“对了,弹药库你们是怎么炸的?”

    “用猴子炸的。”元昶轻描淡写地道。

    “在考验我的想象力吗?五个字打发要饭的呢?”燕七木脸看着他。

    元昶笑出一声来,道:“有什么可说的,功臣是猴子,我们充其量就是给猴子打了个下手。”

    话虽如此,实则除了空降兵们谁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凶险。

    元昶他们这几个人一连在弹药库附近观察了三天,不但找到了弹药库的通风口在什么地方,还摸清了把守弹药库的守卫进行巡逻的规律,于是就在行动当天,由元昶带着一只身形最小的猴子潜至最接近弹药库的地方,武珽则卡着两队守卫都远离通风口的时机,在远处放出一枚烟花,当烟花升空的时候,弹药库的守卫出于惊讶至少有一个瞬间是向着天空看的,而元昶也就是在这短短一个瞬间的空当施展轻功疾驰至通风口处,让猴子顺利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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