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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锦绣华年-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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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事,也没能登门去探望。”

    燕七便将武琰的情况简单说了说,末了和她道:“你怎么样,拿定主意了吗?”

    陆藕一怔,转瞬明白过来燕七的意思,陆莲一出嫁,陆经纬就有空琢磨她了,若再不趁着他忙碌陆莲的事无暇顾她的时候把自个儿的事定了,以陆经纬那样的糊涂脑子,指不定要把她胡乱嫁到什么人家去。

    陆藕脸色微白,转而又微红,轻声和燕七道:“昨日……宣德侯请了媒人上门说亲……”

    “咦?”燕七倒是没想到,“陆莲没吐血吗?”

    陆藕闻言有点想笑,伸手推了燕七一下。

    陆莲心中的盘算,五六七谁不清楚,一门心思地想要攀高枝,想要压陆藕一头,如今豁出一切去牺牲清白牺牲名声,总算挤进了闵府做了人家续弦,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呢,就有侯爷上门向陆藕提亲了,此事若成了,陆藕便是侯爷夫人,是正妻,明正言顺,坦坦荡荡,正正像是一耳光打在陆莲脸上,啪啪响。

    陆莲不气死才怪。

    “你爹的意思呢?”燕七问。陆经纬再糊涂也不至于看不清楚这桩婚事的硬件条件有多好吧。

    “我也不知……”陆藕神情有些惆怅。

    “你自己的意思呢?”燕七继续问。

    陆藕笑得有些苦涩:“宣德侯府的话……我若嫁过去,大概我娘在家里也能更得‘他’些尊重……”这个“他”指的是陆经纬,丈母娘靠女婿撑腰的事不是没有,毕竟侯府的地位在那里摆着,陆经纬若要求侯府帮衬,自是要通过陆藕,而若要说动陆藕,那必是要对她的母亲好些才行。

    “好好考虑考虑再做决定吧。”燕七拍拍陆藕的手,这样的事再好的朋友也无权左右,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乔乐梓那边反正留着余地,事若不成,就当是骗乔老太太进京过个年,于双方都无甚影响。

    武玥险些迟到,进门时眼睛的浮肿还未消褪,下了第一堂课凑过来和燕七陆藕道:“哭了一晚上,早上差点没起来,瞧我这对青蛙眼,快赶得上闵红薇了。”

    “说到闵红薇,”旁边一位同窗耳尖听见这三个字,扭过头来,“七娘,你当真是箭神的师妹?!”

    其他同窗闻言连忙凑过来跟着追问,燕七只得再解释一番,这厢还没说清楚,又一批其他班的同窗趁着课间也跑过来找燕七了,多是受自家兄弟所托来和燕七套近乎的,一整个课间燕七嘴皮子就没闲着,一段话翻来覆去地说,最后都快吐白沫了。

    接着第二节课间第三节课间皆是如此,燕七不得不躲到外面去,猫在某块假山石后头等着上课钟响,脚下的雪都让她踩化了。

    中午燕七干脆跑回了家,原本是要在书院食堂吃午饭的,这回她哪儿还敢往人多的地方去,结果一回家见燕九少爷也在,一问才知道他也没能躲过箭神粉们的围追堵截——“箭神师妹的弟弟,搞不准也能和箭神说上话!”……于是这货也跑回来了,姐弟俩相逢在上房堂屋的饭桌上,举筷相对无语。

    还是低估了古人追星的能量啊,看杀卫玠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这样下去可不行。”燕七道。

    “所以?”燕九少爷揣着手问她。

    “怎么也得休学,把时间提前一个月好了。”燕七道。

    下午上学,燕七依然采取敌来我躲、敌进我退的战术躲过了课间,然而骑射社训练又被社友们围住一番询问,如果不是武长戈疤脸震慑,燕七又得吐一回白沫。

    “先生,”社团训练完毕,燕七请武长戈留步,“学生大概要休学离开京都几年,不能再为综武和骑射社效力了,还望见谅。”

    “怎么,”武长戈似笑非笑地抱胸看着她,“妖孽也有地盘之争?”

    意思是你和涂弥都妖孽,你俩比箭你输了,然后你要离京,那十有**是人家把你赶走了,这跟动物打架争地盘、输的走赢的留有啥两样?

    “原来那谣言是从您这儿传出去的,”燕七道,“深受广大后宅妇人们欢迎呢。”

    武长戈不理会燕七瞎扯,也似乎没什么话再要同燕七说,转身便走了,走了几步后又头也不回地丢下句话:“明日起你可以不必来了。”听着像是把燕七赶出社去了,然而又没提让她递交退社申请的事。

    晚上回家,在半缘居等燕子恪等到将近子时,待他进门更了衣洗了手,这才把要提前办休学的事同他说了。

    “那明日就不必去了,”燕子恪忙到似是连晚饭都未吃,坐到桌旁卷起袖子,扎头舀四枝端上来的热腾腾的鱼丸汤喝,另一只手里还抓着个雪白的大馒头,“明儿让两枝拿了我的亲笔信交到书院去就是。”

    这是先斩后奏,休学手续还没办就先不去了。

    “我还是去一趟吧,跟同窗们打个招呼,再同先生们说一声,”燕七道,“下一次再见面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燕子恪握勺的手顿了一顿,继续喝汤吃馒头,燕七在旁边坐着给水仙拿小梳子梳毛,一时吃饱喝足,燕子恪拿帕子擦了嘴,这才抬起眼来看燕七:“想好要去哪儿了?”

    “东关怎么样?”燕七说。

    燕子恪笑了笑:“怎么想要去东边?”

    “记得你说你和流徵玄昊第一次出远门就是一直往东去的。”燕七道。

    “带着小九?”燕子恪问。

    “还有崔小四。”

    “三个人?”

    “嗯,和你那时一样。”

    “呵呵。”

    “路引什么的就拜托大伯了。”

    “我忙。”

    “……别调皮啊,不帮忙我可就找乔大人去了,再不行就找萧大人。”

    “找谁也得有我的钤印。”

    “好吧你赢了。要不我带上三十个暗卫总可以了吧?”

    “没有。”

    “不是说要跟皇上借吗?”

    “说说罢了,皇上的暗卫怎能轻易予人。”

    “……说好的做彼此最诚实的小伙伴呢?”

    第二轮谈判宣告失败。

    “你早点休息吧,我走了,”燕七临出门的时候说,“我准备学习骑马,马匹的话也要拜托了。”

    “好。”这位这次倒是没反对。

    次日燕七带着两枝一起去了书院,两枝拿了燕子恪的亲笔信替燕七去办各种手续,也不用燕七操心,燕七只管去了凌寒香舍,同自己在梅花班的同窗们一一道别。

    “什么?!小七!你要休学?!”武玥大惊,陆藕也十分惊讶,“为什么这么突然?!出了什么事?!你怎么提前没有告诉我们?!”

    “我出去躲躲清静,”燕七道,“免得每天被人缠着问箭神的事。”

    “这……这也不至于要休学啊……”武玥不愿相信好友要离开自己的事实。

    “你也看到了,现在每个课间都有人跑来要跟我交朋友,”燕七摊手,“你们也知道,我实在不耐烦应酬交际,索性休学一阵子,把这风头避过去,等人们的热情和关注都渐渐冷却了我再回来。”

    武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燕七被人缠得夹着尾巴乱蹿的情形她也十分清楚,这确实会给她平常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困扰,躲一躲风头、不出现在人前,的确是个好法子,只是……唉!这么一想,都怪箭神!干嘛要把小七推到风口浪尖上?!虽说这么做也帮着小七从谣言中脱身了,可转头就又陷入了“箭神师妹”漩涡。

    “唉,那你休学后就天天在家待着吗?”武玥只好接受现实。

    “待到年后吧,然后趁这机会出去玩一玩,给你们带特产回来。”燕七模棱两可地答着,没有说具体在外的时长。

    “唉,我也想休学,我想和你一起出去玩。”武玥唉声叹气地道。

    “别,这个当口不要做让家里人操心的事。”燕七道。武家的男人们大部分都上了北边的战场,家里如今又有个伤号,武玥这要是跟着她跑出去,家里人不得急死,本就是在天天担着心受着怕了,哪里还能承受更多的惊吓。

    武玥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也只能点点头。

    陆藕却隐约能察觉燕七这一休学不是那么简单的原因,却没有揭破,也不好当着武玥多问,只在旁边默然,却听燕七倒来问她:“昨儿说的那事后来怎么样了?”

    陆藕笑了笑:“我爹先前倒有些意向,后来听说陆莲在他面前说了宣德侯好些不是,我爹又有些犹豫了,现在还没有最终做决定。”

    武玥也知道了宣德侯向陆藕提亲的事,于是问陆藕:“你若肯同意,想必你爹也不会拒绝的吧?”

    陆藕淡淡道:“我的意见对他来说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在他心中,究竟是宣德侯府的价值更高,还是陆莲母女的分量更重。”

    “那么你自己的本心呢?”燕七问她,“不要去考虑任何人,只想你自己,究竟是英俊潇洒年轻有为背景雄厚的宣德侯,还是某个既不英俊潇洒也老大不小干着保姆奶妈工作出身清贫的那谁谁更打动你呢?”

    这是陆藕第一次被直白地问到这个问题,她却没有再避而不答,垂着眸子沉默片刻,唇间轻轻地、坚定地吐出一句话:“从始至终,打动我的,只有他一个。我选他,不管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母亲,只选他。”

    英俊潇洒年轻有为背景雄厚,的确很难得,然而这些加起来,还是比不上一个简简单单的他。

    这世上真正最难得的,就是“简单”。

第284章 挑郎() 
燕七的休学申请很快就被批准了,下午起就不用再去书院,对此她其实还是觉得很遗憾的,整个下午就窝在坐夏居里,满府满院到处都是静悄悄一片,习惯了繁华热闹,猛然回归宁静孤独,果然还是有点心理落差。

    怪不得前一世云端离开那片孤老的山林时,走得头也不回。

    一个人闲在家里,燕七也不是没有事做,先去半缘居从燕子恪的书架子上顺了好几本地理游记类的书,拿回坐夏居准备好好研究一下东关一带的风土人情,看上一会儿书,拿了纸笔列上一阵出行要带的东西,如果只她自己一个人走,她大概一个包袱就足够了,如今要带着燕小九和崔小四,一应生活用物就要细细打算着来,在尽量精简的基础上还要尽量周全。

    及至要做晚饭的时候,厨房的人便来请示下,以前姐弟俩都要上学,晚饭基本上是厨房做啥就吃啥,如今她在家里闲着,厨房自是要她来拿主意。

    “炸酱面吧。”燕七道。

    就这么简单,菜都不用做了,吃来吃去,还是老百姓的家常饭最可口。

    至晚间,燕子恪竟然下班挺早,跑到坐夏居来蹭吃蹭喝,燕七就问他:“几时可以学骑马?”

    燕子恪转头和一枝道:“把给七小姐准备的马取来。”

    “……‘取’这个字眼有待商榷。”燕七有不好的预感。

    然后预感成真,一枝果然“取”了马回来——怀里抱着一匹比哈士奇也大不了多少的小马就进屋了,在燕七面前放下,那小马立时的的嘚嘚的满屋疯跑着撒起欢儿来。

    “……别闹啊……”燕七无语加无神,不想让学骑马也不必特意弄匹矮种马来啊……论耍赖她只服她大伯。

    “果下马,高二尺,皇宫御贡,骏者有双脊骨,能负重凌高涉险,轻疾若飞。”她大伯还跟这儿解释呢。

    “小九,你骑着它回房去吧。”燕七道。

    燕九少爷:“……”

    燕子恪:“它叫老马。”

    燕七:……就憋起名了!给一匹小马起名叫老马这是人干事?!

    燕七也不指望学骑马了,老马也没还给燕子恪,寄存到了燕四少爷的马厩里去。

    吃罢饭,姐弟俩由燕子恪领着去了四季居上房,休学的事当然要支会了老太爷和老太太,以及燕大太太。

    “教孩子射箭的是我一位老友,”燕子恪坐在椅子上一本正经地对他爹妈撒谎,“性子乖僻,不喜与人交际,日常隐居世外,数年前曾因事到过京都一回,见着幼时的小七,便觉投缘,收了小七做徒弟,教习箭法,却不许小七对外人说起,故而也未向家中透露。”

    燕老太爷是锦绣书院出来的老师,对女孩子学箭一事的看法也是相当开放的,何况骑射本就是国民运动,因而捻着胡须点头:“这是好事,寻常时可强身健体,非常时可保家护国。想当年,开国皇后吧啦吧啦吧啦……”

    半个小时过去,燕子恪道:“然而我那位老友近日忽动了远游的心思,意欲将这有生之年尽付于大好河山,怕是不会再回原籍终老,只这一身射箭的本事总不能令之失传,前儿致信于我,有意将一生所学尽授予小七这个关门弟子,却因他不喜京都繁华,不肯入京教授,便与我商量,想令小七前去就他,学上个两三年,承了他的衣钵,他也就可了无牵挂了。我想着这是好事,便是去了也不影响什么,先在这边办个休学,那边也有教私塾的女先生,然若小七一个女孩儿自行前往终究不妥,不如让小九一并跟着,据说大儒郭子敬便同我那老友比邻而居,有这样难得的老先生单独教授小九,想来不但不会耽误学业,反而更有进益。”

    老太爷想了半天大儒郭子敬是谁,到最后也没想起来,但琢磨着既然儿子说好,那就一定是不错的,因此也未多疑,掂度了一阵,最终点了头,和燕九少爷道:“切不可放纵了自己,一日三省己身,勤勉刻苦,吧啦吧啦吧啦……”

    燕九少爷躬身应是。

    燕老太太在旁边听着,待老太爷嘱咐完燕九少爷,招手将燕七叫到跟前,拉住燕七的手在脸上细细打量,末了叹了一声,道:“这些年苦了你们姐弟两个,如今要去外头,千万当心身体,但凡觉得不好,就赶紧回家来,要时常往家里写信,莫让我和你们祖父惦念,在外头多吃些好的,该花的钱不要舍不得花……恪儿,”转头和燕子恪道,“去公中的账上支五百两银子,拿去钱庄里兑上四百九十两的银票,剩下的十两换成散碎的银子,俩孩子身上各装一些,包袱里装一些,”说着又转回头和燕七道,“先拿着花,看着快要不够时便写信回来要,切莫委屈着自己。”

    五百两银差不多相当于十五万人民币的价值,老太太关键时刻也是大气得很。后头又把燕九少爷叫到跟前,一手拉着一个,千叮咛万嘱咐。

    从四季居上房出来,又去了抱春居,和燕大太太打了个招呼,燕大太太虽是惊讶,却也没有多说,让人从自己账上亦取了四百两银子出来,“不敢和老太太平齐,减了一百两,且先拿着用,若是不够只管往家里写信。”一边说着一边又让贡嬷嬷记着,明儿让针线房的人来给姐弟俩量身子,再细细地做上几套衣服好带着上路。

    将姐弟俩送出了门,屋里一时只剩了燕大太太和贡嬷嬷两个,不由相视半晌没有言语。

    “忽然间为的什么要走?”燕大太太心中起疑。

    “莫不是……那符水起了作用,以致她不得不……”贡嬷嬷压低声道。

    “极有可能,”燕大太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若果是如此,也算咱们没白费力气,就不知他们这一走要多久,三五年还好,走上几个月再回来,还得重新来过。”

    “才刚听七姐儿的意思是怎么也得有个两三年。”

    “两三年的话……”燕大太太想了想,轻轻吁了口气,“两三年再回来她便及笄,一回来便将她立刻嫁出去,要祸害就祸害别人家,咱们从此可算能摆脱了她,这也不算坏事。”

    “如今七姐儿已休学,那符水怕是没法子下了。”贡嬷嬷提醒道。

    “那就停了吧,家里不好动手,恐教老爷察觉,”燕大太太听闻燕七要走,心情登时好起来,心情一好便也没了那么多的戾气,挥了挥手,“只是记得想个法子把那下符水的茶奴打发了,莫要留下把柄。”

    贡嬷嬷应了,燕大太太整个人放松下来,歪在榻上闭着眼睛歇了一阵子,忍不住挑起唇笑开来:“她这一走,我也好养足了精神办潮哥儿和春姐儿的大事,潮哥儿那混账孩子我是管不得了,先紧着春姐儿,都十六岁了,明年务必要把事办了。”说至此处又叹了一声,“可惜上一回我中意的那几个都被老爷驳了……闵尚书寿辰那日,我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宣德侯合适,一表人才温文有礼,难得的是年轻有为,可老爷……唉!我看我也先别去问他了,先把这纸上挑出来的几个拿给惊春自己看,老爷说了,只要孩子喜欢他就同意,那咱们就让惊春自己选,老爷这回再怨不到我头上。”

    说着把炕几上的小匣子打开,拿出里面写好的笺子,笺子上列了七八个备选的适婚男子,后头还注明着年龄和家世背景,交给贡嬷嬷:“这就给她拿去,让她晚上好生想想,且告诉她,这不是害羞的时候,年龄合适、门当户对、品貌才学优秀的只有这么几个了,她若不挑就让别人挑走了,到时候她难道还想低嫁?还想嫁个要么比她大得多要么比她小得多的?或是嫁个丑的笨的没前途的?让她仔细想。”

    贡嬷嬷应着去了,这一晚上燕大太太睡的倒好得很,一个梦也未做,一觉到天明,醒来时天都快亮了,地上炭盆里火还烧得旺旺,整个房间里暖融融的,掀了被子只穿着中衣下床都不觉得冷,玻璃窗上结着冰花,外头一片雾蒙蒙,愈发衬得这房间里温暖舒服。

    燕大太太满足地抻了个懒腰,趿着鞋子走到临窗的炕上坐下来,值夜的丫头松云早就起了,适时端了碗参茶上来送到燕大太太手中,燕大太太慢条斯理地吹一吹、抿一口,正喝着,听外头报说二姑娘来了,便让女儿进来,燕二姑娘稳稳当当地迈进门,看了眼屋里伺候着的松云萝月,松云萝月便知趣地轻轻退出了房去。

    燕大太太略略抬了抬眼皮,翘起唇角,抿了口参茶,慢悠悠地问女儿:“可是想好了?”

    “想好了,”燕二姑娘沉静地、吐字清晰地道,“我想嫁武琰,武二公子,武琰。”

第285章 佳缘() 
燕大太太有些恍惚,颤着声地问她这个最让她放心最引以为傲的孩子:“你……你说什么?谁?”

    “武琰,武家的二公子。”燕二姑娘再一次清晰地告诉她的母亲。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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