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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锦绣华年-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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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旻的家属也已来了一阵子了,默默将尸体拉了回去,只章旻的大哥带着人还留在现场,阴沉着脸等着乔乐梓将凶手缉拿在案。

    地毯式搜查证物是个漫长的过程,武玥陆藕同其他几个已确定没有了嫌疑的目击者已被放了各自回家去,剩下的几名画艺社的成员却都还被留在现场,燕七和燕九少爷也没走,跟着燕子恪等结果。

    凶手用以逃避目击和制造不在场证明的“隐身”手法,燕子恪已让燕九少爷当着众人的面讲了一遍,却不提怀疑谁,只说要去寻那件绘了图的衣服,找到了衣服便能找到人。

    几名画艺社的学生各有所思,有人已是隐隐地猜到了余金晖的头上,目光不住地向着那厢扫,而余金晖则低着头,将脸藏在暗影里,让人难以窥得他的神情。

    夜幕深沉,负责搜查证物的衙役们手里的火把远远近近忽明忽暗,将寂静的书院点缀得孤凉又凄清,深秋的夜风怎样听都像是有人在断断续续地呜咽,呜咽声中满带着冤诉与怨毒。

    一阵略大的风由远及近刮过来,仿佛连呜咽声都一并送到了跟前,这声音越来越响,忽然就出现在了身边,由呜咽到抽泣,由抽泣到号啕。

    余金晖捂着脸,蹲到地上哭得不能自抑。

    他当然知道他完了,画着画儿的衣服就在假山洞子里藏着,这样一寸一寸地找过去怎么会找不到。他也无法狡辩,那件衣服是他身在老家的祖母让人做好了寄来的,前些日子他曾穿到书院来过,却被同窗和画艺社的成员们笑话,嫌那款式太过难看,他只穿了那一次便未再上过身,京都再没这样的款式,画艺社的人都能识得那衣服是他的。若不是因为那衣服好穿又好脱,料子的质地又极适合画画,他也不会选那件,何况他又从未想过这手法会被识破、他们会想得到去搜那件衣服……

    “为何要杀章旻?”乔乐梓冷冷地盯着余金晖。

    画艺社的成员们更是震惊又愤怒地瞪着他。

    章旻是个好人缘儿的人,从未与谁交过恶,对谁都温言相向,画技又好,品格端方,你余金晖又是为的什么要如此处心积虑地残忍杀害他?!

    “对不起……对不起……”余金晖哭得涕泪横流泣不成声,“我……我不是……不是故意……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开什么玩笑!这样都不算故意那什么才算故意?!

    有一两个脾气暴的学生已恨不能要冲上去狠揍余金晖了——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痛快认罪?!

    “我……我没想杀他……杀章旻……”余金晖抽噎着,“我……我杀错人了……”

    众人闻言齐齐倒吸口气——杀错人了?!他这是原想着要杀谁?!

    “是……是孙胜文……我原想杀的是孙胜文,我提前约了孙胜文到这儿来,然后先……先穿着那衣服埋伏在墙边,谁……谁想到过来的却是章旻……我因用头套蒙着脸,只能透过布隐隐看清个轮廓,待看到他背身对着我的时候,我摘了头套拿着刀就冲了上去……今日大家穿了一样的院服,再加之孙胜文的个头与身形都与章旻相近……我……我当时太紧张了……根本没有细看……待我……待我杀掉章旻后才发现自己杀错人了……可……可也为时已晚,只好将错就错……呜呜呜……我对不住章旻……我错了……我错了……”

    众人一时听得目瞪口呆不知要怎样说才好,杀错人了,居然是因为杀错人了……无辜的章旻,性格好有才气的章旻,前途一片光明的章旻,就这样断送在了杀人犯的一次失误之下!

    这令章旻的死更让人感到遗憾,也令这杀人犯更加让人憎恨!

    “去孙府把孙胜文找来。”乔乐梓吩咐完手下,转回来脸色愈发冷峻地盯着余金晖,“你又是为的什么要杀孙胜文?”。

    余金晖哽噎:“请……请大人禀退旁人……”

    乔乐梓便令其他画艺社的成员各回各家,燕七和燕九少爷也自觉地走了开去,站在暗处看着那厢余金晖哭泣着痛诉,燕九少爷看了几眼便不再看,目光落在画墙上。

    “你和章旻有交集?”燕七问弟弟。

    “嗯,”燕九少爷淡淡哼了一声,“我向他请教过画技。”

    能够让这货肯当众脱去外衫只穿着中衣裤在众目睽睽之下站了这么久,章旻应该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吧。

    “冷不冷?”燕七问他。

    燕九少爷慢慢转过头,慢慢伸出手来,慢慢地捏上他姐的鼻子:“你感受一下。”

    “……”手很暖和,看来不冷,不过这货可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啊。

    案子告一段落的时候已是将近半夜了,余金晖被乔乐梓押着回了太平府大牢,燕家伯侄三个共乘一辆马车回转燕府,路上燕子恪给侄儿们汇报案情:“……画艺社赴余家作客时,孙胜文酒后失德,玷污了余金晖的妹妹,事后又不肯负责,指称余家姑娘为了攀高枝而趁他酒醉主动倒贴,孙家更是仗着比余家官高而不肯处理此事,孙胜文甚而还对其几名酒肉朋友大肆夸张捏造余姑娘倒贴他之事,余金晖找他理论,他便要求余金晖将自己所有的画作当着他的面全部撕毁,那时便肯同意娶余姑娘进门,余金晖忍痛将自己所有穷尽心血的画作逐一撕毁后,孙胜文却笑着告诉他自己不过是在耍他……两相交加之下,余金晖便动了杀机。”

    “余金晖说他本同孙胜文约好了在案发之处相见,为何孙胜文未去,去的反而是章旻?”燕九少爷问。

    “案发处的桌椅画架等物是余金晖在画展进行时,趁画艺社其他成员在各处忙碌无人注意而悄悄添加在那里的,画展结束后其便假传先生之意,要孙胜文前去案发处收拾那里的画轴,不成想孙胜文逃懒,又假传先生的话给章旻,章旻不疑有他便先去了。”

    ……好人早早死了,坏人久久活着,实在是命运最为无情的一种体现。

    “以画隐起身形的这种法子,小七是如何想到的?”燕子恪挑眸望向燕七。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燕七扯着瞒不了马车里任何一人的谎。

    “小七看过不少稀奇有用的书。”燕子恪这话不知是暗示还是打趣。

    “昂。”燕七假装什么也没听出来。

    “我方才问了余金晖,”燕子恪垂眸理着袖口,“他说这法子,是有人教他的。”

    “他没有吞毒自尽吧?”燕七避过重点。

    “他暂时没有要死的意思,”燕子恪抬起眸,“因我告诉他,刑部暗中调查孙胜文他爹收受贿赂、包庇自家侄子欺行霸市打杀人命的资料已集齐,不日便要批捕下狱,他若想亲眼看见孙胜文一家是如何从云入泥大厦倾倒的,就最好老老实实地在太平府的大牢里活着,又若想给他妹妹谋个好出路,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会替他的妹子打点好一切。”

    “那么说明儿你就能去审他啦?”

    “不,今晚便去,先将你送回家。……们。”

    “……”燕九少爷。

    实则燕七也挺好奇那个幕后教人杀人方法的人究竟是谁。林林总总这么多案子看下来,似乎每一件都能与现代知识挂上钩,然而燕七也不敢忽视古人的智慧和创造力,万一真的有那么一个天才古人他就是能发现并创造出这些东西呢?

    ——但若不是呢……此前的怀疑如果成了真,如果这些方法真的来自于现代的科学知识的话……

    涂弥?

    作者有话要说:╮(╯▽╰)╭絮絮叨叨的推理终于结束了,酷爱放松放松妮们的神经吧~下面该什么了呢?综武?

    虽说故事的套路总是推理——日常——综武——日常——推理这样周而复始,可其实各种或明或暗的线索都是在不断地推进着的呢,人物的性格、情感和生理心理以及彼此之间的关系也是一直在发展变化中,比如西游记,一路过来都是在赶路——“大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啦”——打怪——请援兵——灭怪——赶路这样周而复始,师徒四个的情感也在这周而复始中慢慢加深、牢固并彼此信任,而我们爱看的不也就是这些周而复始吗?我是多希望师徒四个永远这样赶路打怪救唐僧下去啊~

    所以呢,一句话:都是套路~(^皿^)

    嗯,以上是“因为近期每章字数偏少而担心大家会觉得节奏缓慢于是赶紧暗挫挫爬上来忽悠一下”牌**汤,请大家干了这一碗,然后告诉自己明天要继续宠爱作者,么么哒~

    下图继续隐身术,由亲爱的提供,能找出图中的喵星人在哪儿吗?反正我是眼都看瞎了才找出来……

第237章 操心() 
燕七也不能确定,因为前世的云端……是个彻头彻尾的学渣。

    至少在他们分手以前是的,分手之后如果他从一年级课程重新开始学起从而在她死后成为了大科学家,那就不好说了。

    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以云端的性子才没有这样的耐心去给人设计种种匪夷所思的杀人手法,他只会直接把刀扔给对方然后笑着告诉他捅哪个部位最让人疼,捅哪个部位血流得最多喷得最远,捅哪个部位最能让人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他,那又会是谁?一个天才古人,还是这个世界里的第三个穿越者?

    燕七看向马车窗外的天空,在那上面找洞,看看这个世界的天空有没有被穿越者穿成筛子。

    “在看什么?”坐在对面的燕子恪一张脸遮在暗影里,街边宝石红的薄纱灯笼透过车窗将暧昧不明的光印进他的眼睛,瞳孔抹过妖红,像是黑暗里静伺的一匹狼。

    “看这个世界还能带给我们多少惊奇。”燕七道。

    ……

    次日是日曜日礼拜天,燕七和燕九少爷不必再去书院接待去看画展的宾客们,因为有别的学生接班,而至于昨天发生的那件凶案,相信书院依旧能够不动声色地压下去,经历了百年风雨,锦绣什么样的事没有发生过,什么样的学生没有遇到过,何况都是官家的孩子,牵一发而动全身,三方人不管是哪一方,都绝不会意气用事,静静地依法处理也就是了,至于杀人者与被杀者双方家族之间将来会有怎样的龃龉,那书院方可就管不着了。

    燕七一早从外头跑步回来,一进坐夏居院门就见第一进堆了一院子的炭,烹云煮雨红陶青釉四个丫头正在那里点数呢,燕七这才想起来明儿就是立冬了,各房里都要开炉,像更北一点的地区十月初一就会开炉,京都人民要晚上一些,往往在立冬这日才开,还要邀上三二好友拥炉煮茶,称为“暖炉茶会”。

    立冬在这里是个法定假日,书院放假,农民休息,唯三公九卿大夫等要跟着皇上出城外在北郊处迎冬,君臣组团喝西北风,皇上还要掏腰包奖赏那些因国事而献身的烈士、抚恤其孤寡家属,再给自己的臣子们每人赐件儿冬衣穿。

    官儿们要穿冬衣,家里的少爷小姐们当然更要添冬衣,煮雨烹云才刚把炭点清,又有婆子抬了箱子送换季的新衣来了,沏风浸月见状也连忙上阵帮手,四个丫头忙得团团转,燕七还想上前帮个忙,被丫头们嫌弃着碍手碍脚打发到书房去了。

    索性取了几张浅红色的檀笺出来,挨个儿给武玥陆藕崔晞写信。

    to武玥:“英雄,明日立冬,来寒舍煮茶论剑喝羊汤否?”

    to陆藕:“园林萧索,亭台寂静,万木皆冻凋伤。晓来初见,一品蜡梅芳。堪闲玩,檀心紫蕊,清雅喷幽香。欢会处,陶陶共醉,相劝瑶觞。若才女佳人属意,搜新句、吟咏诗章。歌筵罢,醺醺归去,蟾影照回廊。”

    to崔晞:“明儿有空来家玩儿。”

    想了想,又补了一张笺子。

    to燕小九:“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你姐,在屋一方。明日请客,啷哩个啷;邀弟赴之,就在园中央。”

    燕九少爷在自己书房里接到了一个跑腿小丫头投递来的、位于后头院子里他姐写的亲笔信之后,一脸“谁把我姐带走”的无语,看了眼信尾落款处的那张笑脸(^▽^),慢吞吞把纸丢到一边,提了笔另抽出一张纸来写了几句,写完折好,交给丫头白瓷:“让水墨给去聂府,说我明日有事,先不去了。”

    白瓷心想少爷也是牛逼,画艺社教习聂先生的相邀说不,管你》

    后头院子里煮雨正欣喜地给燕七汇报:“今年的炭比去年给的足,多了得有两成!且还都是白炭!去年还给咱们混着黑炭呢。”

    白炭当然要比黑炭好,白炭每千斤十两五钱,黑炭每千斤才三两三钱,足差出三倍多去。

    “先取出几筐子来,明儿我请客时用。”燕七道,又让烹云往外拿钱,“给了大厨房,教明天做些好的来补冬。”

    冬至日杀鸡宰羊补充营养是京都的习俗,俗称补冬。

    烹云拿着钱出门去了,煮雨又催着燕七看新做得的冬衣,却见里里外外足有八套,棉的毛的绒的细布的,绸面缎面丝面织锦面的,颜色鲜艳,款式新颖,尺寸合适,做工精致。另还有新的棉袜、鞋子、腰带、手笼,甚至领抹、披帛、云肩、披风。

    “小婢悄悄问过送衣服来的嬷嬷了,确定不是大老爷让人送的。”煮雨压低声音和燕七道,意思是这些衣服真的是燕大太太给的每季份例,太不可思议了!

    “别人也是八套?”燕七问。往年有四套的时候也有六套的时候,八套可真少见。

    “小婢问了,只有姑娘得了八套,二姑娘五姑娘六姑娘和八姑娘都只得了四套,嬷嬷说是大太太说了,姑娘这段时间清减得太多,怕是往年的衣服都不能再穿,只紧着改是改不过来的,索性多做几身新的——说明儿还要送新首饰来呢。”

    “正好明儿请客穿新衣,拿去熨一熨吧,一会儿同我去抱春居谢过大伯母。”燕七就把这事放下了,对她不好,她无所谓,对她太好,她也懒得多想,只要一切都在她的底限之上,她都可以坦然接受。

    烹云从大厨房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了燕子恪,这位昨天连夜去审余金晖,天不亮又赶去上朝,下了朝在署里处理了手头上要紧的事,这会子溜回家来是要偷懒的意思。

    跟着烹云进了屋,边去脸盆架子旁洗手边和燕七道:“让人去把苏雪庐打扫出来,明儿你们在那里玩。”

    苏雪庐建在后园角落里,平日鲜少有人去,周围种了数十株腊梅花儿,往年的这个时候也差不多早早开了,是个再清静幽谧不过的所在。

    “那太好了,”燕七倒上热腾腾的茶来递给她大伯,“能摘了花儿做吃食吗?”

    焚琴煮鹤说的就是这位了。

    “怎么不能,采了花儿炸熟,水浸淘净,油盐调食,最是解热生津。”喝茶的先生比她更懂祸害清雅。

    “明儿就抓他们壮丁,采了来晚上咱们吃。”

    “明日中午让厨房给你们收拾几块鹿肉羊肉出来,起了炉子烤着吃,我那里还有一坛子梅花清酿,多喝几杯也不醉人。”

    “齐活了。饿了吗?”

    “饿。”

    “让小厨房下鸡汤面给你吃?”

    “想吃你上回让人送去半缘居的小馄饨。”这位先生还挑食。

    燕七就让烹云去前头告诉小厨房做上回的那种馄饨,馅儿是冬笋和香菇剁碎了拌上松子和核桃仁的,有的地方管这种馄饨叫“胜肉夹”,京都人称之为山珍馄饨。

    等馄饨的功夫燕子恪坐在临窗条炕上看着燕七和煮雨收拾铺了满床的新衣服,衣服叠好往柜里放,燕子恪就道:“这家具旧了,换套新的吧。”

    家具哪有动不动就换的啊,煮雨心道,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烧着玩儿。

    “这套就挺好的,可别操心了。”燕七道。

    “呵呵。”还是不肯让他插手。

    “对啦,余金晖审的怎么样啦?”燕七为防这人再问关于家具的事,主动发起话题。

    “说那彩绘涂身混淆视线的法子是他儿时的绘画师父教给他的,”燕子恪肘子支在炕桌上托着下巴,“他喜好浓墨重彩的画风就是传自于他那位师父,用颜料涂身也是他师父想出来的玩意儿,只不过用诸于杀人却是他自己化用来的,他的那位师父前年便已亡故了。”

    “这样啊,那么说这次的案子与那个在幕后教人杀人手法的人无关了?”燕七问。

    “却也未必,”燕子恪半眯着眼养神,“这件案子的设计风格,与那幕后策划的风格很有几分相似,本案的这套设计,可以说十分地大胆冷静,从未有过哪桩案子敢如此逆向而行地让犯罪者杀人后不尽快逃离,反而还留在现场,就在目击者的视线之下堂皇而立,敢于设计这种手段的人,必定也是胆大心细且有过人的冷静,可再观余金晖,足用了四刀才将人杀死,可见他是有多么的慌张失措,甚而我想,当时若不是毛越峰和李然见了死者的惨状被吓到什么都顾不得,怕是就能发现贴墙站立的余金晖在那里发抖了——设计与实践的风格相差略大,实有些不像出自同一人。”

    “所以余金晖是在说谎?”

    “眼下只有五五成的可能,若要进一步确认,倒不能急在一时,以免再像前几人一般自寻死路。”燕子恪半垂的眸子里一片黑沉,“我怀疑幕后策划者对他的‘雇主’们进行过威胁,使得他的雇主们宁可服毒自尽也不敢透露与他相关的任何讯息,他这才有恃无恐地一次又一次地为这些人提供杀人手法。余金晖只怕亦是如此,所以不能强求,只能智取,先将之稳下,而后派人装作死囚与他关入同一牢房,慢慢地往外套话。”

    的确,欲速则不达,不能将人逼得太紧,且余金晖还是个学生,肚子里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花些时间和水磨功夫慢慢地往外套话,相信总会套出些蛛丝马迹的。

    下午的时候不必去书院训练,也没有赛事,因为马上要开始精英赛,各大书院队伍有一周的空闲调整时间,而今天下午武长戈和队长武珽要去参加抽签,由抽签来决定他们第一轮要面对的对手,全京书院进入精英赛的一共有十六支队伍,句芒、祝融、蓐收、玄冥四个大区每区四支队伍出线,为了保证比赛的观赏性和吸引力,防止强队过早相遇,比赛还指定了四支种子队,这四支种子队在第一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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