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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娘冲着大儿媳一顿痛骂！这才算心里舒畅了点。
来的时候坐了马车来的，这会原想着定是能将人请到镇上的，还怕唐家没马车？不料，却只能靠走着回去了。等他们回去，怕是宵禁了，也进不了镇上了。
“娘，我那儿就10两银子，余下的不是都给娘了吗？听小姑子说，上次唐大海的被关在牢房里，唐家打点了一千两银子都有的！”田大嫂想着囊中羞涩，这些年，她和相公满打满算。也就攒了三四十两。
光是唐大海那儿，就赚了好几十两了，不过都被她婆婆拿走了。她其他的也不求了，只求婆婆能将这些银子拿出来。
田大娘一听几千两银子。也顾不上骂了，抬腿就走。“卖了我这把老骨头咱家也凑不到一百两银子，你想都别想了！”
虽然她也很想救大儿子大孙子，只是，倾家荡产，那还是算了吧。她还是多去报国寺给他们求求平安，她也可以吃素的。只是，田家，一大家子，倾家荡产。她以后去了地下，见了孩子爹也没脸。
田家婆媳在镇子外等了一夜，到底是没能进得了唐家老宅子。
“这生了闺女有何用！”田大娘气得破口大骂，田氏也正气着，见她娘丝毫不悔。也由着她们去了。
又过了一日，吕氏到底不放心，去了镇上，找了吕小舅，让她进去瞧瞧！
吕小舅知道吕氏找了来，定然是都知道了，也没多说。就带着吕氏和夏竹去了牢房。
“铁叔，行个方便？”吕小舅塞了五两银子给牢头铁叔。
铁叔扯着笑，“大人哪用得着亲自来，派个人来说声就好了！嘿嘿……”
吕氏不敢直视铁叔，只觉得阴森森的，这跟牢房搭得很。夏竹到底是年少。只觉得铁叔浑身说不出来的怪异，明明脸上没疤，却说不出的阴森，特别是笑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可是。铁叔好像又特别喜欢笑，阴森森地笑，还冲着人笑。
“铁爷爷，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玩的事吗？”等问出口了，夏竹才晓得她唐突了。
铁叔正摸索着腰上系着的钥匙，没料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带着笑意。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眼夏竹，冲着她笑。“你看错了，爷爷我没笑哦……”说完，又扯了个笑。
吕氏看得毛骨悚然，生怕夏竹再说些什么，扯了夏竹的袖子，示意她闭嘴。
夏竹冲着铁叔咧了嘴，想到什么，转而嘟嘟嘴，有些不满。
铁叔利落地开了门，“想进去多久都没问题，别急着出来！”
夏竹心想，铁叔这是不是在客套客套。就如自家来客人了，总是让人用了中饭再用晚饭，还想留宿！铁叔是不是也这个意思？
铁叔亲自带了吕氏和夏竹进了牢房，吕小舅等在外面。
“就是这儿了……唐大海……是哪个？”铁叔叫了唐大海上前点儿，“其他人，嘿嘿……”
铁叔笑完就走了。“小丫头，多玩会儿……”
唐大海两手紧紧地抓着吕氏的，“你们怎么来了？”而后，又放开了吕氏的手，低落地低着头。
吕氏眼睛涩涩的，“你还好吗？”夫妻俩好久没好好的说过话了，如今能好好的说话，却是在这个地方。
“弟妹，你去找你哥哥帮忙，这都是误会啊！”田氏她哥见着吕氏进来就想扑过来说上几句话，无奈铁叔在，他没这个胆子！
“这个大伯好生无礼，我爹又没你这样子的兄弟，想找人帮忙也找错人了吧？”夏竹现在可是恨死了田家人，逮着机会不削几句，心里就难受！
田氏她哥讨好地说道：“我跟你爹关系可比亲兄弟还好，自然叫你娘弟妹了！”
夏竹没理会，“爹，你还不知道吧，他娘和他媳妇半夜骂上门！说是别人告发了偷了方子……”
“误会，都是误会！我娘她们妇道人家没啥见识，定是惹了你们不快了……”田氏她哥腆着脸说道，忙着道歉。
“爹，你怕是还不知道吧，他家人为了拿那些个方子，刻意为了接近你，如今，你去瞧瞧，咱这镇上，不知道有多少腌菜铺子！先是给了10两的定金，拿到方子后又是40两银子。
捧着你开了铺子，让他家腌菜，这前前后后，你算过他家从你那儿赚了多少银子去了！”
夏竹一口气地说完，指着田氏她哥毫不留情，气都不带喘的。
唐大海抬头看了眼吕氏，并没有说什么。吕氏拉了拉夏竹的手，摇摇头。
“这是谁说的，这不是诬陷我田家吗，我田家不说家大业大，但是也不会为了五十两银子就出卖兄弟！等我出去，非揪出那个嘴碎的！”田氏她哥信誓旦旦地说道，就差诅咒发誓了。
夏竹冷哼一声，“你家媳妇和你娘说的，这还有错？你们就好好地待在这儿吧，没瞧见我爹都在这吗？不是比亲兄弟还好吗，一道儿陪陪我爹吧！”
转头对唐大海说道：“小舅舅无法，那个人告了你们腌菜铺子偷了方子，不日就要受审了。小舅舅也私下找那人了，得花大把的银子！”
“夏竹！说这么多干什么！”吕氏让夏竹住嘴！
唐大海被关了三日，受了田家人冷眼冷语，这会儿却是悔了！
哪怕吕氏心软了，不想再逼问唐大海，夏竹却是看着唐大海不言不语地觉得窝火！
“爹，咱家的银子都被你带了出来了？银子呢，还在吗？”夏竹直勾勾地看着唐大海。
唐大海从鞋底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夏竹，夏竹摊开来，“爹，就只剩一百两了？那两百多两呢，这才几日功夫就没了？”
“买了间铺子，然后就置办东西了……他们拿走了不少，说是借点儿，铺子周转不过，就剩下这么些了！”唐大海呐呐道。
“欠条，欠条呢？如今咱家也就这么点儿银子了，这还不够上下打点的，总不能让小舅又是跑腿又要帮咱出银子吧？”唐家如今家底只剩下这些了，唐大海应该很清楚。
“那就算了吧，等过了堂，县太爷会还我个清白的！”唐大海自然知道自家的家当都被自个儿败得差不多了，也没脸提其他的了。
夏竹这会儿真不想说什么了。
吕氏抹了把泪，“你都瘦了好些了……这银子，我自会想办法的，没法子了，就只能卖了变蛋的方子了……”
“这都卖了，那咱家可如何是好？”唐大海急了。
“人在就好了……这些吃的，穿的，一会儿让牢头给你送进来！我就先回去了！”吕氏也不晓得再说些什么。
“弟妹，那我们呢，我们几个呢？”田氏她哥急了。
“从我爹那儿就拿了不少银子去了，这百两多没有，**十两总是跑不掉的！可是你娘说了，为了你们几个不能倾家荡产！
你说你，这么处心积虑地刮了那些多银子去，却是用在别人身上，自个儿和儿子却是要在这儿受苦！你这是图的啥！”
吕氏确实是不想再卖这些了，变蛋的方子要是再惹了人来，定是不得了的事儿。
吕氏出了牢房，就找听雨阁，说是要卖方子。趁着听雨阁东家在，吕氏快刀斩乱麻地就将方子给卖了。
临了，“朱掌柜，要是大海问起来，只说这方子卖了一半吧……”
朱掌柜自然也听说了，唐大海的糊涂事儿，也去牢房里去瞧了唐大海。“行，我定然不会多说！”
又过了几日，唐大海才出了牢房，回了小河村，睡了一日，才算是回过神来。只是精神气儿不复从前。唐家也大不如前，只守着几亩田过日子。
吕氏背着唐大海，让朱掌柜给置办了两百来亩的田地。
至于田家人，田大娘自然是不肯出银子来赎人。后来衙役抓了田大娘，田家倒是吐出了二百来两的银子。杂货铺还在，只是，所有的家当却是没了。
听说，田家后来分家了……
第三十七章 新年号
天嘉十九年，是个动荡的一年。三皇子登基，改年号“景平”。据说，太子半囚禁于京师，当然，这只是据说。
小河村，一个小村庄，自是不管这些山外事，里正也只是召集了村里人，说是改了年号。其他的，自是在镇上跑的多的村里人，回来说的。只是，过了一天，就闭口不谈了。
镇上抓了几个人，这据说，也就断了。
文弘和晓晨都在灵州城的惠诚书院，文佑只考取了秀才，就不怎么都不肯去惠诚书院了。
吕氏也是知道文佑的性子，在钱举人家的学堂念书的时候，就是隔个几日就得被先生打手掌心，这如今考了秀才，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文佑不肯跟着去灵州城，吕氏也就随了他。
这些年，唐大海只在田头做活，镇上也鲜少去了。连老宅子，也就过年过节去坐一小会儿，就回来了。
这些年，唐家也没啥变化，虽说年头在增长，文弘如今也十八了，却是还没说上亲事！倒不是吕氏不热心，而是文弘不依。
平日里，没瞧出来，文弘却是个固执的。
这些日子，惠诚书院都让学生回去准备准备了，新皇登基，必会加恩科。
这不，吕氏逮着吃饭，人都在，就唠叨开了。
“你这亲事我让花媒婆在张罗了，晓晨的也是，还有文佑的，你们这三个大的不办好，夏竹都十四了，都要被拖了……”
这一年到头难得碰到人，吕氏自然逮着机会就唠叨。吕氏倒是能自个儿做主给文弘三人定下来，只是又不想亏待了自家小子，再说也没个合适的，这一拖，就拖到了十八。
“娘……等这次乡试落榜了，我就不考了。回来随你怎么折腾！”文弘在外待了好多年，倒也不迂腐。
文佑和晓晨自是啥话都没有，这事儿有年长的顶着，毫无压力！
“行。这话就是你说的，我已经让花媒婆张罗着了！”吕氏听到文弘松了口，自是忙应下了。
唐大海难得地插话道，“你也别急，儿孙自有儿孙福，这左右不过这几年了，那么多年都等得，也不差这几年了……”
既然唐大海都这般说了，吕氏也就没在唠叨，只打定主意。让花媒婆多跑几趟。如今三小子都是秀才了，这亲事自然不能这附近村子的。
等收拾利索，文佑说是要去一趟钱府，看看萧正言，听说他也回来了。
“带点点心过去……”吕氏张罗着装了一匣子的变蛋和松花蛋。还装了点自家做的点心。
如今，唐家也不做变蛋了，只偶尔做一点儿留着送人。这点听雨阁倒是允的，听雨阁每年还会送二百两的红利来……
这些年，吕氏除了买地买铺子，自家只留了二三百两，以备不时。
这变蛋。如今虽比几年前多得多，但是在这沛河镇上，也就那么几粒。哪怕是灵州城，也只是一些大户人家才有那么几颗。
对于这点，夏竹不得不感慨，这彭少爷倒是好头脑。这么多年，这变蛋和松花蛋还是让人趋之若鹜。
文佑才到钱府，萧正言就已经等在那儿了。
“怎么才来！我都让喜文去唤你了……秀才老爷，可是让我等得好苦！”萧正言捂着心口，哀怨道。
萧正言并没有参加去考过功名。也不知道是谁的意思！
“还不是我娘，最近几年，愈发会唠叨了，这不趁着吃饭唠叨我大哥的亲事，连带着我们几个都被数落了遍……”好些日子没见着萧正言，文佑倒是一点儿都不生疏，也没什么要隐瞒的。
那个小丫头的亲事怕是也定下了吧……
看着文佑手里拎着的匣子，“这是给我的？劳你有心了……”
“美了你了，是我娘知道我来你这儿，特意让我拿了这些，孝敬你姨的……”文佑一脸轻蔑地。
“我就知道你哪会惦记着我了……”萧正言倒是真的没怎么感兴趣，吕氏好客，有点儿什么都可劲儿地拿出来招待他。比起自个儿院子，萧正言对唐家可是熟悉多了。
萧正言领着文佑刚刚迈进钱夫人的院子，就有丫鬟进去通报了。
“言少爷，唐少爷，夫人早就等着了，快随我进去吧……”杜嬷嬷已经等在屋外。
钱府没大户人家的那么多规矩，不过因着钱夫人出身良好，很多事儿都依着娘家的规矩来的。只是钱举人倒是不甚讲究，只是，比唐家却是讲究地多了去了。
“杜嬷嬷，哪用得上你来迎我们，小姨身边还要你多照顾呢……”杜嬷嬷是钱夫人的陪嫁嬷嬷，萧正言平日里颇得杜嬷嬷照顾，对杜嬷嬷倒也是真心的敬重。
文佑也跟着打了招呼。“唐少爷，你可是好久没来了，夫人前几日还念叨过你呢……想着这几日言少爷回来了，大概才能见着你了……”
“劳夫人挂念了……杜嬷嬷叫我文佑就好了，这唐少爷听着我怪不自在的！”虽说文佑次次来，次次这般说，只是下次来，杜嬷嬷还是照旧。
进了屋子，钱夫人坐在上首，“可总算是把佑哥儿给盼来了，咱家的言哥儿可是在外头等了许久了！”前后脚进了门，跟着萧正言一道儿打了招呼。
“我娘听我说要来钱府，就拉着我，让我跟夫人问声好……”说完，就将手里提着的递给了杜嬷嬷。“都是自家的东西，给夫人尝尝……”
“咱两家可不是寻常交情了，你娘还跟我客气……”钱夫人心里却是极满意的。吕氏也来过钱府一两趟，这也算是小河村里，跟钱夫人算得上好交情了。毕竟差距在那儿，虽然钱夫人很好说话，也没什么架子，但是吕氏还是说不来文绉绉的话。
“也就自家做的一些点心，不值当什么……”文佑客气道。
钱夫人也没推脱，“好了，言哥儿你别瞪着姨了……佑哥儿晚饭留着吃吧，晚点儿让厨下给你们单独送一桌到你院子里……”
“谢夫人，我又有口服了，我本想着中午也过来吃的，都是喜文，掐着饭点儿才来……我这都不好意思来蹭点儿吃的！”闲聊了几句，文佑以前本就来得勤，跟钱夫人倒是不陌生。
文佑的话惹得钱夫人笑意吟吟，“这倒确实是言哥儿的不是了，杜嬷嬷，晚点儿多送几个菜过去，佑哥儿喜欢吃的，小厨房的都晓得的，佑哥儿可是好几个月没来了，正好帮着尝尝厨里的手艺可有退步了……”
杜嬷嬷亲自送了萧正言二人出了院子，才回到钱夫人身边伺候着。
“夫人，唐家拿来了一匣子的雪花蛋和松花蛋，还有一盒子点心……”杜嬷嬷打开了盒子，给钱夫人过过眼。
钱夫人点头，让杜嬷嬷将蛋给收起来。“小心着些放，你晚点儿亲自去收好了……前头几回唐家拿来的，都让人给大哥捎去了，大哥还让说了，让我有这蛋就给他捎去……”
杜嬷嬷小心地收好了，放在一旁。“没想到，这小小的村子里还会有这种人才！对大少爷还有用处，倒是难得的很了……”
“听大哥身边的说了，连那些个娘娘都喜欢这雪花蛋，倒也不是说非得吃了，说是光瞧着就心情大好！我这种俗人，是不能理解的……”说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夫人可是见了多了，这京城里还没有的时候，言哥儿可就给夫人抱回来两大篮子了……”杜嬷嬷也陪着笑道。不过这话倒是不虚，夏竹刚刚折腾出来的时候，就是用的萧正言的那小船，和文佑、晓晨三人去捡的鸭蛋，就统统两家分了。
“这倒也是，这么说来，我可是早见了市面……”说完，钱夫人倒是自个儿先乐起来了。
“可惜了，这唐家要是一直攥着方子，如今，说不得在灵州城都能算上富裕了……总好过如今只弄点儿自家吃吃，送送人……”杜嬷嬷一直颇为唐家可惜。这方子的事儿，也就几家人知道，说不准小河村都只有几家知道唐家有这么重要的方子。
钱夫人摇摇头，“嬷嬷这话就错了，唐家不过是小村子的一户农家，有这么重要的方子哪能护得住，说不准什么时候带来灭顶之灾倒也可能……嬷嬷上回不是听说了，唐家就腌菜的方子，就惹得人窥觑，还带来了牢狱之灾，唐家哪能经得起什么折腾了……
也幸亏吕氏是个有见识的，没拘着这方子，索性卖了出去，换点儿银钱，置办些田地，庄户人家这般也已是极好了……”
“夫人这话说的极是！”钱举人在门外听了一小会儿，才进来。一点儿都没因为偷听觉得不好意思。本就不是偷听，自家，只是觉得有意思，才多听了那么一会儿。
“是老爷回来了……”等钱举人坐下了，杜嬷嬷亲自斟了杯茶，递给钱举人。
“在这乡下住着，夫人这是愈发地见识好了……佩服，佩服……”钱举人等杜嬷嬷退了出去，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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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夏の涙的粉红票，又是这个月的第一张粉红票……
谢谢may妹妹的平安符……好热情的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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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一把心酸
“打量我听不懂你话里的意思了……不过这都是大哥说的，怀璧其罪！”钱夫人这么多年，过得很是如意！
是以，她很感激她的母亲。钱夫人虽说只是庶出的，当初，也是她的母亲千挑万选才择了钱举人，对此，钱夫人对娘家的事儿很是上心，如今，也很知足。
虽然，以前有小小的不理解……
钱夫人亲自取了匣子，递给钱举人瞧瞧，“喏，这些都是唐家拿来的，这虽说不值当多少银子，可是在外头却是难买的很！”
钱举人摆摆手，“你收着就是了，晚点儿都让人给大舅兄捎去……”
“家里要留些吗？平日里你也要待客的……”钱夫人虽说念着娘家，但也是事事为了钱举人着想的。
“不用，我这儿也没啥客人的，这东西在大舅兄那儿才有用，不是听说大舅兄让你多往他那儿送点儿吗？这三皇子新登基的，这朝廷动静大，大舅兄怕是想谋个好差事……”
钱夫人对这些事儿倒是不清楚，只是母亲让她有蛋了就多捎点儿回去！
“我怎么不知道呢，你仔细跟我说说，母亲都没跟我说这事儿……”
钱夫人娘家来信，自是母亲给她带信，她大哥最多给他带个口信，或是加在母亲的信里。她大哥一般都是给钱举人来信，是以，一些大事儿，要是钱举人不说，钱夫人还真是不清楚。
“也没啥大事儿，要说大事，也就三皇子登基这事儿了，这朝廷上本多是太子的那一派的，虽说不至于明面上打压旧臣，可是这私底下的事儿谁都不好说……大舅兄怕是想抓着这时机，再升升官！”
钱举人本就不在意这些官场上的事儿，说起来自然是随意地很。只是钱夫人自幼就养在嫡母身边。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老爷，你快跟我说说，大哥可是有说啥了……”
钱举人掏出一封信，也没什么好忌讳的。放到案桌上，让钱夫人自个儿看去。钱夫人也不是第一回看了，如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