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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妇-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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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今天的心情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他可不能撞到了枪口上。

“哦?既是失散多年,白三夫人何以确定就是她的女儿?”

“这事说来也巧。”原子一脸兴味,连心里那丝害怕也给忘了。

“白三夫人早前生下一对双生花,这白大姑娘和白二姑娘长地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大姑娘是在五岁时的中秋节不慎丢失的。好巧不巧正遇到三夫人的马车。”最后不忘加上一句卖乖讨好,“小的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听到这些,此事还未传出去呢!”

莫熙宁颔首。

静默了一会儿,方低声道:“她现在如何?”

她?哪个她?

原子茫然地睁着眼,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见莫熙宁面色变得有些难堪,忽然福至心灵地想。大爷莫不是在关心失踪的苍姨娘?

还以为利用完,就不管别人死活了呢?

看来他们爷,还是有点人性嘛!

“白大姑娘听说是感染了风寒。白二姑娘曾出府去韩氏医馆抓药,韩氏医馆是韩三夫人的父亲所开。”原子一脸恭顺道。

莫熙宁点了点头。

夜间天寒,她又是刚生产完的。身子正虚着,这又感染了风寒,也不知现下如何了。

“退下吧。”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他需要一个人好好静静。

“是。”这一天可总算到头了,真是累死人了,原子在心里嘀咕着。

莫熙宁站起身,走到窗前,深吸了口深秋夜间的凉气。

外间的夜极静,喧嚣了许久的锦衣侯府好像忽然陷入静默当中。

杜葭也彻底化为了一抔黄土,一座孤坟,为何心底也空落落的,未能生出一丝欢喜的情绪呢?

莫熙宁有些矛盾的想,是自己手段太残忍了呢?还是因为尚有太多的仇人正好好的活着,甚至暗地里谋算着怎样要了他的命,以至于让他寝食难安?

自重生以来,他夜里鲜少安眠过。

往往一身冷汗,从噩梦中惊醒。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从最初就打算这般走下去,现在就该将心里头的那丝退意狠狠地扼杀掉!

这本是个吃人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莫熙宁回到书桌后面,拧动座椅扶手,桌案下面的地无声地空出了一块。

他吹熄油灯,慢慢下到地道里去。

这条路走过无数回,以至于四下一片漆黑,也能步履如常。

ps:

前面一章有修改,增加了一千多字,看过的书友可能需要再看一遍。以后尽量不这样,给大家添麻烦了!

☆、第八十章 夜探

走了漫长的一条漆黑之路后,莫熙宁终于划开火折,随手点着桌上的油灯。

这条密道他耗费多年的心血建成,便是原子也不知晓机关在何处。

一尺见方的房间里,仅有一张软榻,一个衣橱。

此时软榻上正躺着一个人。

手脚被铁锁束缚,嘴里还堵着一团破布,唯有两只眼睛,在见到光亮的一刹那,瞪得圆如铜铃,仇视的目光死死盯住进来的人。

莫熙宁却未瞧那人一眼,径自从衣橱里拿了一套夜行衣穿上。

回过身,看着软榻上那张与自己九分似,曾在不同场合假扮过自己的脸,心里生出浓浓的厌恶。

语气冷漠道:“你若尽好自己的本分,不生出别的心思,我定会许你一个锦绣前程。”

“自古成王败寇,你有种就杀了我!”榻上的人在心里大声道,眼里戾色尽显。

“我不会轻易杀你,那样岂太便宜了你。你便在此处好好尝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而后慢慢等死吧!”莫熙宁说着,抬手毁灭了油灯,脚下接近无声地走出房间,转到另一间密室,用一个普通的黑皮包袱包了五根上好的百年人参,并灵芝、雪燕等物,系紧,夹在腋下。

“放我出去,或者杀了我!”那人扭了会儿身子,知是徒劳后,便不敢随意乱动,怕损耗过多的体力。

今晚的月高高挂在天际,洒下一片清寒。

路上偶尔还能瞧见白日出殡时洒下的纸钱,碾碎在尘埃里,染上一身的污泥。

莫熙宁身手矫捷地越过白府高高的院墙,在屋顶上灵活自如地行走着,循着丝丝药味儿,找到了白苍栖身的地方。

轻轻自外面推开窗棂,撑着窗台一跃,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落到了屋子里面。

内室里点着一盏油灯,帐幔并未垂下,而是挂在两边。

莫熙宁心情复杂地缓缓靠近,床榻上深陷在锦被深处的那人。只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

那张脸略显瘦削,带着一丝病态的潮红。

在床前站了稍许,莫熙宁最终还是伸出微凉的手,轻轻抚上白苍的额头。

温热的体温,让他的指尖生出一丝流连,忍不住多放了会儿。

床上的人却似被他的冰凉刺激到,微微蹙了蹙眉尖,使他不得不倏然抽离。

最终他只是轻轻将一包东西放在她身旁,而后悄无声息地离去,没有惊动任何人。

清晨。白浅薇睡眼迷离地走到里间,先替白苍把了把脉,心下稍安,随即目光一转,瞥见了床上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包袱。

她心里一惊。两指捏着包袱皮,提到桌上。

忙扫了眼屋子,窗户紧闭,门也关着,她心下不由懊恼,昨晚竟睡得这么沉,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包袱里是什么东西。又是谁送过来的呢?

为何不能光明正大地送,要这般偷偷摸摸的?

白浅薇心里生出无数个念头,还是按捺不住心里那股子好奇,悄悄将包袱打开。

见是人参、雪燕等物,估摸着应该是给姐姐补身子用的。

这几根参,看成色只怕有上百年。且根须完整,成色良好,乃是上品,怕不是银两能买来的。

燕窝则是上好的血燕,并非凡品。

这人对姐姐还不错呀!心里忍不住发出一丝感叹。

白浅薇将东西收好。放在她的小私库里,并上好锁,打算等韩氏来后给她瞧瞧,待白苍醒后,也要好好问问她。

韩氏见了东西后,却没说什么,只是面上一片忧心。

“娘,那人若想寻回姐姐,只怕早大张旗鼓上门了,何必半夜闭着人来?他既然不敢露面,那咱就当不知道,等姐姐醒后,看姐姐的意思再说。”

毕竟这是白苍自己的事,她们谁也不能帮着拿主意。

若是白苍不愿回去,那就按韩氏当初说的,在北地替她寻个夫君悄悄嫁了,那人再有通天的本领,能追到边关去不成?

韩氏点点头,打算等白苍醒了再说。

白苍这一睡,直睡了两天两夜,可吓坏了白老太太。

韩氏和白浅薇都是懂医术的,再三保证白苍只是身体虚弱,劳累过度,仔细调养着就能恢复,无须另请大夫,才让老太太将提起的一颗心放下。

也正因为如此,白浅茵纵然内心愤懑,也不得收拾东西搬到芝兰斋。

两日后的夜间,白苍自病榻上醒来。

白浅薇亲自喂她喝了些清淡的瘦肉粥。

白苍只觉得手软脚软,欲起身走走。

白浅薇原是不允,但经不住她反复哀求,只得允许她在屋子里走走。

“姐姐本就在月子中,这次可得在床上待足了日子才能下床。”

那得待二十天呢!

“我已坐了二十多天的月子,也该下床了。”白苍挤出一丝讨好的笑道。

白浅薇没好气地瞧了她一眼,“你的身子情况我和娘一清二楚,少说也得再在床上待十天!”

不是二十天就好。

白苍暗自松了口气。

虽是一场风寒,到底有些伤元气,不一会儿便再次困意袭来。

白浅薇亲自拿温热的帕子替她擦身,白苍将头枕在她肩上,忍不住喟叹,“有妹妹的感觉真好。”

白浅薇忍不住嗤笑,眉眼间却满是温情。

第二日一早,白浅薇端了碗上好的血燕红枣银耳汤,给白苍当早膳。

韩氏随后也过来了。

将丫头屏退后,白浅薇自小私库里将包袱拿出来,递给白苍,“姐姐,早日的血燕便是打这儿来的。”

白苍有些不明所以,打开包袱瞅了瞅道:“这东西定然极贵吧?”

白浅薇撇了撇嘴,撅着嘴道:“不只贵,寻常人有钱也买不到。也不知是哪个有心人,半夜飞墙走壁。私入香闺,放到姐姐床头上的呢!”

白苍顿时觉得那包袱是个烫手的香芋,急忙丢在一边儿。

连胃里都翻腾地难受,似乎随时会吐出来。

她俯身干呕了几下。可把白浅薇给吓坏了,急忙拿了痰盂接着。

幸好,什么都没吐出来。

韩氏将她的反应瞧地明白,倾着身子问道,“你可清楚是谁送的?”

白苍皱眉,摇了摇头,又点头,最后迟疑着道:“不太确定。”

但不知为何,心里就是有股直觉,这些东西应该是莫熙宁送的。所以才会觉得恶心。

“这可怎么办好?吃都吃了,何况这么好的东西,放着也是浪费。”白浅薇皱着眉,面上一片烦恼之色。

“好了,别埋汰你姐姐了!”韩氏瞪了次女一眼。嘱咐白浅薇将东西收好。

“你现在身子虚,吃些补补也好,就当是那人欠你的!”韩氏一锤定音,吩咐白浅薇将东西收好。

白苍却觉得那个黑色的包袱刺眼极了,索性撇过头,眼不见为净。

母女三个说了会儿私房话,便有丫头来报。老太太亲自过来看望孙女了。

后面浩浩荡荡一大群,除了身怀有孕,怕过了病气的二夫人梁氏,大夫人杜氏及一干孙女都来了。

一群人将屋子围了个满满当当,白苍颇不习惯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

便低声应付了老太太几句,眯了眯眼。掩嘴打了个呵欠。

老太太知她精力不济,便没久待,只到外间拉着韩氏问了好一会儿话,才带着一群人离去。

中午午休的时候,白苍要来自己原本带着的包袱。打开来,将里面一把寒光乍现的匕首悄悄藏到了枕头下头。

白浅薇则吩咐丫头收拾东西,好搬到西厢房去。

白苍现下病着不宜挪动,再者她年长,理应住在东厢房。

晚上,姊妹两个挨在一块儿说了会儿梯己话,白苍这才知晓,她这妹妹姻缘极为不顺。

先是自幼定亲的未婚夫婿早夭,只得作废婚事,另订了一门亲,继而在大婚前夕发现未婚夫连孩子都有了,吵着退了婚。

“三妹、四妹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也就这两年就要嫁了。大伯母,二伯母巴不得早日打发我出门,祖母心里也急着呢。”白浅薇神色有些不以为然,语气里却还是带着丝丝失落。

“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心急不得。”白苍在辈子底下握着她的手,轻声道。

“是啊!要过一辈子呢。”白浅薇嘀咕了一句,忽然道:“那人对姐姐好吗?”

白苍抿了抿唇,面色陡地一寒。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白浅薇反应比她还激动,急忙抱着白苍的胳膊撒娇,腻歪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剩下白苍一个人睁眼静静看着帐顶,手每隔一会儿,都会情不自禁地去摸一下枕头下的匕首。

月上中天时,窗外忽然发出一声轻响。

白苍摸出匕首,用力握在手里,起身缩到床榻间的一角。

帐幔依旧没有放下,莫熙宁轻手轻脚地步如内室,面色忽然一凝。

她屈膝缩靠着墙,定定地看着他,眸中散着点点寒星,闪着细碎的光,幽寒而清亮。

二人默默对视,相顾无言。

莫熙宁觉得脚下似戴了千金镣铐,动弹不得。

心里不由懊恼,不该一时兴起,贸然跑来。

“你究竟想怎样?”白苍却忽然开口了,声音低哑,似深秋的枝桠被风雨摧残时所发出的低吟。

“你原本已经死去了。”莫熙宁忽然想起,她还不知道吧,她早就在莫熙廷和锦衣侯面前“死”掉了。

白苍只觉得气血上涌,所有的理智被无边的恼怒和恨意所取代,“那你便去死吧!”

她发出一声低咒,几乎迸发出全身所有的潜能,忽地一跃而起,将手里紧紧握住的匕首,精准无误地送进他的胸膛!

这一刻,她期待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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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看文的书友反应男主太渣,女主太惨,若辰只能说最惨的日子已经过去,女主不是受气包,也不是玛丽苏,一定会将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还回去的,大家放心。二更,求正版订阅,嘿嘿!今天各种数据嗖嗖往上窜,都有点儿乐地找不着北了。

☆、第八十一章 条件(一更)

匕首穿透衣物,破开血肉,直往深处。

一直麻木的身躯忽然悸动了一下。

原来这就是刺痛的感觉。

莫熙宁嘴角微弯,扯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你还不知晓吧,杜葭出殡那日,大郎哭闹了一整天,我不在府中,太太充耳不闻,可怜这孩子直到晚间看了大夫,喝了药才消停下来。”

白苍握着匕首的手果然抖了一下,使得刀尖一偏,往旁边的血肉又刺深了些。

莫熙宁闷哼一声,笑意扩散到整张脸,“你何不再用力些让匕首直达心窝,一刀要了我的命岂不更好?”

“卑鄙!无耻!”

他这是明晃晃地威胁她,没了他的庇护,两个小的也活不久!

杜葭出殡那日,大郎出生还不到十日!

“你不是手腕高明,无所不能,将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么?为何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白苍彻底松了手,仰着头,低声质问。

她的面容因高涨的怒意而染上一丝薄薄的潮红,那般生机勃勃,使莫熙宁死寂了许久的心忽然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他这一辈子都注定深陷复仇的泥淖,如行尸走肉般活着;喜乐悲欢都被覆盖上同一种灰寂的色彩,又有何差别?

他就像一位长期跋于涉阴森灰暗、雨落延绵密林中的行者,忽然被刺破天际的那一缕阳光灼痛了双眼。

那一刻,莫熙宁是嫉妒白苍的,嫉妒她无论历经多少,即使身处绝境,苦苦挣扎,也不曾失去对生的希望,活得这般真实而又鲜活。

“你恨我?”他忽然问出一个极为愚蠢的问题。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白苍冷哼一声,“若那两个孩子出了任何意外,我定会将你做下的丑事昭告天下!”

“你会吗?”他声音低沉。几不可闻。

白苍错愕。

这人是抽地哪门子风?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不是该冷笑着,无情又恶毒地反唇相讥“我可以立刻要了你的命,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搞垮整个白府。孩子我可以找别的女人生,那两个小的身体里流着你卑微的血,我根本不在乎......”

可是他没有。

今晚的莫熙宁太不正常了。

“若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出了任何意外,我定然会!”

这一次他面上的笑容温暖了些许,至少不像往常,即便是笑,也是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的那种冷笑。

“我答应过大姐儿不会要你的命。但我也有条件。”莫熙宁一手拔出匕首,从袖子里掏出伤药,伸到衣襟里面去。撒了厚厚的一层。

白苍惊讶于他粗糙的治伤手法,抿着唇,一言不发。

将匕首用衣摆反复摩挲,直到没有一丝血迹,莫熙宁反手将其扔到白苍手上。“拿着防身,关键时刻也能出其不意。”

白苍默默将匕首收好,心里冷笑,莫以为他们之间就这样一笔勾销了,她总有一天也会让他尝尝她曾经历过的种种滋味。

“白姨娘早先便死了,你便以白大姑娘的身份好好活着吧。我只有两个条件:不许嫁人,不许离京。现在你可以向我提出你的要求。”

莫熙宁用手按着胸口止血,扯了个杌子在床前坐下,动作流畅自然,就像在自家那般。

这是放过她的意思?

莫熙宁会那么好心?

白苍心里闪过一丝狐疑,但还是硬声道:“既如此,你日后不可出现在我面前。不许干扰我的生活,不许使两个孩子受到任何伤害,即便续娶,也不可亏待他们,最后我要定时和他们见面!”

“好!”莫熙宁竟毫不犹豫地全部答应了。

“大郎还太小。身子骨弱,不宜带出门,大姐儿一直极为挂念你。”那日在马背上见到白苍后,在他跟前念叨了许久,再三求他要见娘亲。

莫熙宁一直有些不解,大姐儿也才是个两岁的孩子,怎么就对白苍念念不忘,她们甚至都未曾在一起待过多少时日。

“我近期也无法出门。”白苍也回想起了那日的一幕。

原来大姐儿真的瞧见了她,也还记得她!

“过些时日我会派人与你联系。”莫熙宁说着,站起身,将杌子放回原处,往屋门走去。

走到半途,忽然回头道,“罗屠夫不是什么好人,日后即便遇见,也莫与他有一丝牵连。”语毕,“吱呀”一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白苍跌倒在床榻间,伸手摸了摸后背,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将紧握着的匕首塞进枕头里面,这才全身瘫软地睡到被子里面去。

第二日一早醒来,嗅着匕首上的丝丝血腥气,她方确定,原来昨夜,不是一场梦。

今日学堂放假,白浅薇特地起了个大早,亲自去修竹轩替六弟白晗更衣后,带着他往静安堂给白老太太请安。

白晗自从五岁时无意间落水后,就不太喜欢人近身。

除了亲近的韩氏和白浅薇,他几乎不理任何人。

就连在老太太跟前,也需要鼓起极大的勇气,才敢出声唤“祖母”。

平日里,白老太太怜几个孙儿早早便要去学堂,便免了他们晨间的请安,今日这一趟便非去不可了。

“六弟,姐姐会一直陪着你,你只要乖乖说一声‘晗儿给祖母请安’,然后就可以一直待在姐姐身边,好不好?”

白晗握着白浅薇的小手紧了紧,连连摇头,一双明亮的的眸子紧张地盯着她。

白浅薇在心里叹了口气。

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软和着声音道:“祖母最疼六弟了,你要是不给祖母请安,她会伤心的。”

“那姐姐和娘会伤心吗?”白晗说话很慢,几乎是咬着字,一个一个往嘴里迸出来的。

白浅薇却已经有些喜出望外了。

却故意皱着眉头,一副为难的模样,“若是祖母伤心了,姐姐和娘亲也会跟着伤心的。”

“好吧。”白晗小小的眉头皱着。挣扎了许久,才有些不情愿地道:“晗儿给祖母请安。”

“六弟真棒!”白浅薇忍不住轻轻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到时见到祖母便这样说。”

“嗯!”白晗绷着一张小脸,一脸严肃的答应了。

二人手心相握的地方却沁出丝丝黏腻。

白浅薇的心似被什么东西用力揪了一下。忽地生疼,却又疼地那么无力。

纵然外公医术高明,也只能叹着气道:“心病还须心药医。”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被问起落水那一日的事,白晗必定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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