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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了你!”
刀剑混杂的声音不绝于耳,又有无数的凡人的声音,有相互安慰的,有战乱纷杂的,有家宅庭院的拈酸吃醋。
争斗,执念。
永无休止的争与执。
攸宁猛然被镇住了,浑身不自觉的微微一颤,张开了双眼,却似乎看到了许多人世之情。
“这些,是什么声音?”
陆离微垂着眸光,将脸转向那小小的茅屋,道:“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老母亲坐在炕沿儿上抹着眼泪,汉子坐在外间的炉灶边默默的流泪,生怕老母听见,紧咬着唇刻意压低的哭声,让人更加心酸。
外面不知何时来了一个年轻人,借着月光看,是个身穿铠甲的军人手中提着两个布袋子。
“大牛!在家吗?”
大牛转身看向那年轻人,并没细看,便认出了来人,笑着道:“庄二,你是不是不当兵了?怎么突然回来了?”他有些手足无措,搓了搓手道:“你看,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家里也没啥招待你的。”
他赶紧拿了一个乌黑的破碗,舀了一瓢水递给他道:“你先坐着,我,我去王婶儿家借点粮食去。”说着,就匆忙的往外走。
庄二一把抓住大牛的手臂道:“别忙了,我一会儿就得走。”他将布袋放在大牛家桌子上,指着那两个口袋道:“我打小儿无亲无故,流浪到咱们村,都是你和婶子接济才能长大。我听说咱们村儿糟了大灾,这些是我在军中挣的粮饷,特意给你送点儿来。”
“俺不能白要你的粮食,听说军饷都是拿命换的,俺不能要!”
庄二笑了笑道:“大牛你和我客气个啥!给你就拿着,我这粮饷也不知道有没有命花,先给你家应应急怕啥的!”
“咋说这话!多犯忌讳!”大牛将口袋推了回去,道:“你留着,等战事停了,攒够了钱,好娶媳妇儿啊!”
庄二微微摇摇头道:“咱们梁国打不过秦国的,皇帝老儿拨下来的粮饷越来越少,咱就是个穷兵。冲锋陷阵的是咱,领功请赏的自有上头的,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眸蒙上一层水雾,鼻尖微微发红。
抽了抽鼻子,接着道:“你没去当兵是对的,至少还有命在。”
“庄二,你和哥说,是不是出啥事儿了?”大牛看着庄二铁打的汉子竟流了泪,心中有些不放心。
“大葛,死了。胡桥儿,死了。宋杰,也死了。。。”庄二抹着眼泪,咬着牙,用通红的眼睛瞅着他道:“大牛,我就剩你这一个兄弟了,你得好好活着,替俺们大伙儿,好好活着。等到战事停了,娶一门儿好媳妇儿,好好过日子,这辈子也就值了。”
大葛、胡桥儿、宋杰、庄二,当年,这四个流浪儿一起来到村子里,是大牛最好的朋友。如今突然听庄二说起这几个人的死讯,大牛不由得怔住了。
这哪里是打仗,根本就是送命啊!
大牛怔怔的坐在那儿,眼泪不可抑制的往下流,脊背也佝偻了,好像瞬间老了十岁。半晌,他拍拍庄二的后背道:“好兄弟,你还活着就好。你这趟是回来报丧的?”
庄二微微摇摇头,笑着道:“不是,我就是回来给你送点粮食,这就得走了。”
说着话,他站起身来道:“大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当兵。留在家中,至少还能活命,就算刨地求生,也能活着。”庄二转身夺门而出。
大牛呆怔的看着庄二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再转眸看向桌子上的口袋,他惊慌的抱了起来,来到院子中,借着月光,才看见袋子上沾满了鲜血,鲜血干涸有一段时间了,颜色发黑。他打开袋子一看,里面的粮食浸了血,微微有些变色。
“那个庄二。。。”攸宁蹙着眉,月光之下,双眼微微泛着闪光。
陆离垂眸道:“已经死了。”
第四十二章 强行征兵
攸宁心中郁结着什么,一扭头跑了出去。
“庄二!”
庄二转眸看向空气中,擦了擦眼睛,却什么也没看见。
陆离转眸看着攸宁:“你要做什么?”
攸宁道:“我,就是想和他说说话。”
“我说过了,这里只是幻境,真正的庄二早已轮回投胎。”
“他轮回成什么?还是做人吗?”
陆离双唇抿的紧紧的,似一条线般,并没有回答她。
眼前的庄二已经消失无踪,院子中的大牛怀抱着那口袋粮食,心里忽然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这粮食上怎么会沾了这么多血?
这是他兄弟拼了命赚来的军饷,他咬着牙,蹲在院子中,米袋子紧紧的抱在怀中,双手握成拳头,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头,直打的“砰砰”作响也不肯停下。
“儿阿!你哭什么?”
母亲站在门口看着大牛的背影,大牛擦擦眼泪,抽了抽鼻子,转眼之间挂上笑容道:“娘,庄二刚才回来了,给咱家送来了两袋子粮食,咱们有救了。”
“啊?那孩子回来了?不行,不行。”母亲微微摇摇头道:“咱们先救救急,等来年,秋收,一定得还上。”
“孩儿知道了!娘先进屋,我这就做饭。”
“好,好。”
战场上的无名鬼魂太多了,梁国和秦国的仗越打越烈,没有人给这村子报丧,大牛家靠着这沾着血的粮食,勉强挨过了冬天。
春天,万物复苏。
新的一年,新的希望,去年从蝗虫嘴里抢回来的粮食勉强留了种,经过漫长的冬天,大地轮回,迎接着庄稼人的种子。
不远处的镇子上,来了一群人,听说这是大英雄袁素的兵马。是来这附近征兵的。
大牛心动了,庄二就在袁素的麾下,若是去看看,或许能见到庄二。
母亲自然同意,给他带上两个大饼,让他早去早回,刚才播种,地里的活儿多着呢。
大牛兴冲冲的带着两个大饼赶到镇子上,刚到城门口,一个身穿铠甲的大官,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他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是个当兵的好苗子,跟着我吧!”
“不行,那可不行。”大牛笑着躬下身子回答道:“俺是来看兄弟的,娘还等着俺回去种地呢,回晚了,娘不高兴。”
大官的脸色忽然一变,道:“记下他的名字。”说完扬长而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数名兵士上前押住大牛:“袁将军看上你,是你小子的福气,这兵,你当定了!”
“不行啊!我娘等着我回去呢!”
一块臭气熏天的破布堵上了大牛的嘴,他挣扎着,口中发出“呜呜”的哀嚎声。
“你干啥!这年头,若不当兵,你家的老母还不饿死累死?识相的就老老实实当兵,等将敌军打败了,没准你还能封个官做,不比你面朝黄土背朝天强上百倍?”
饿死、累死?
是啊,若没有庄二送来的粮食,娘和他都得饿死。
挣军饷,至少娘和他都能温饱,卫国战死,总比饿死要来的好!
大牛的挣扎渐渐平静下来,终于点了点头。
“他们这是做什么!那人不愿意!”攸宁气的有些心绪不宁:“难道这就是那些冤魂的所求?回家?”
陆离顿了顿,道:“还是看下去吧。”
数日后,征兵结束了,大牛的母亲赶来镇子上,镇子上的男人都不见了。只留下孤儿寡母连连的哭声。
大牛当兵了,作为梁国大英雄袁素麾下的一员,抵抗秦国的进攻。
他只有一个信念,同一起被强行征来的兵一样,活下去,打胜仗,早回家。
他打听过,这军队里却没有一个人认识庄二,更别提胡桥儿他们了,听说几日前袁将军的大军在前面的镇子打仗,听说那场仗打赢了,只是死了两个营的兵丁。
还来不及整肃军纪,也没来得及找到庄二,入伍不过半个月的大牛与新兵一起被推上了战场。
战场上,腥风血雨,尸横遍野。马革裹尸也是痴心妄想,鲜血流过,将土地和青草染成了血色,远远看去,就像黄泉路上的彼岸花,正在随风摇动。
秦国的兵和梁国的兵尸体混在一块,鲜血和沙土融合在一块,分不清敌我,战胜的秦国一把火,烧个干净利落。
饶是如此,大牛还是活了下来。
秦国是草原上的国家,那里的人自小就会骑马打仗,和以文治国的梁国相比,实在是兵强马壮。
可此时梁国的朝堂上仍充满了尔虞我诈。袁素被诬陷叛国。
袁素啊!梁国的大将军!百战百胜的大将军!那是梁国百姓心中的神明啊!
他的叛国,使民间群情激奋,连年的征收米粮,竟然给了那样的一个人,怎能让人不恨!农民纷纷起义,转眼之间竟然直逼都城。
盛怒之下的梁国皇帝,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留下他,那年是梁国万朝四十七年,袁素被处以极刑。
袁素是被凌迟处死的,足足被刑了三千多刀。
刽子手割一块肉,百姓付钱,直接就地生食。顷刻之间,血肉模糊,已经不见一丝肉星。刽子手又开膛取出五脏,结寸而沽,百姓买来,合着烧酒生吞。
他麾下的兵马辽东军被屠杀的那日,天上出现了血日。
不知几何的兵士盘膝坐在校场,齐声高呼:忠臣血入地,地厚为之裂。今溅帝王衣,浣痕亦不灭。灵质偏成铁,光焰九天彻。。。。。。
行刑屠杀的刽子手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上,鲜血溅在四周兵士的脸上,他们的神情却没有一丝变化,依然高声呼喊着:忠臣血入地,地厚为之裂!今溅帝王衣,浣痕亦不灭!
下一瞬,再下一瞬,刀至人亡。
大牛双臂不可控制的颤抖着,盘膝坐在这些兵将中间,那么的不起眼。只是这一次,他的脊梁挺得直直的,就像。。。就像冬天的松树一般。
他将眼珠子瞪的极大,脸上的表情凶恶嗜血,不是害怕而是极度的愤怒!
那是恐惧到极点的愤怒!
直到刽子手的刀到了眼前,大牛用尽了毕生的力量,声嘶力竭的高喊道:“娘啊!儿不孝啊!”
“哗”一声,大刀利落的砍下了他的头颅。
那颗头滚落在地上,一腔子的鲜血喷的老高,身子许久没有倒下。
梁国的钦天监上奏,说辽东军死的那日适逢血日,乃是大灾之相。那些鬼魂将会化作阴兵襄助秦国消灭梁国。
唯有将他们投入噬魂鼎炼化,尸骨无存,方能解祸。
第四十三章 寻根溯源
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大牛,就这样死在了朝堂上的乱斗之中,连魂魄也没有了直觉,再也没有回到那个贫穷而宁静的村庄。
在一个深秋,秦国皇帝艾氏攻入梁国都城,梁国皇帝被迫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临死之前,仰天长哭,错杀袁素,错杀辽东军。
看到此处,攸宁胸口拧着一口闷气道:“凡人常说战争可怕,比战争更可怕的,是对权势欲求不满的人心。”
她侧目看向陆离道:“我们找到袁素将军的魂魄,是否就能平息这些冤魂的怨气了?”
他们背井离乡,赶赴前线,为的是保家卫国,更是为了早日回家。战事未完,却死在贪官污吏的口下,而真正的叛国之人,将山海关打开,引入秦兵之人,却好端端的活着享受封王之誉,锦衣玉食。
这,如何能够令人安息!
梁国皇帝吊死,即便惺惺作态,留词忏悔,能挽回这几万人的性命和名声?
陆离微微蹙眉道:“这次恐怕要去见见陆判了。”
“见陆判?”她转眸,微微点头道:“查阅生魂来往之处,的确需要拜会陆判。”
陆离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一挥衣袖,那片素白的袖子上,云纹微微流动,凭空开了一扇半透明的门。再次跨进那扇门,攸宁才发现自己竟然置身地府门口。
她侧目看着陆离,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扯了扯陆离的衣袖,上翻下找,不知在做些什么。
陆离微微垂眸,目光平和,微笑着问:“你在找什么?”
攸宁微微抿了抿唇道:“修仙者大多有一两样法器,一挥衣袖就能变出一扇门,通往三界,这样的能力可不是至仙、灵仙就能做到的。我在怀疑,你这身衣裳是法器。”说到此处,攸宁微微点点头道:“一定是这样。”
陆离轻轻的扯会自己的衣袖,淡然的道:“胡闹。”
“看看罢了,小气!”攸宁紧追了两步,看着他身上云纹流动的衣裳,似曾相识的感觉袭上心头,似乎,在暗处见过这身衣裳,在哪呢?
攸宁狐疑的看着陆离道:“老板,你这身衣裳,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陆离神情微微一滞,道:“你看错了。”
“怎么会呢?我分明记得半睡半醒之间,仿佛见过这身衣裳。”
陆离心念微微一动,衣衫上的云纹变成了雷纹,步履优雅而缓慢的进了地府大门。
看见陆离来了地府,鬼差皆是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惊讶的半张着嘴,待这人来到自己面前,才试探的问道:“可是蜉蝣客栈的陆老板?”
陆离微微点头道:“通报陆判,我来了。”
“是,是,小的马上就去。”
攸宁看着陆离,不住的上下打量,笑意盈盈的眯起眼睛,带着一丝狡黠,侧目看看呆若木鸡的冤魂,叠指成莲,唇齿微微颤动。那冤魂先是抬起了头,接着伸出利爪,直冲着陆离而去。
攸宁微微后退一步,撤得远远的。只见陆离微微侧身,那冤魂扑了个空,再回眸看向陆离,疯了一般的叫喊着,煞是凶猛。
陆离始终微垂的双眸缓缓的看向攸宁,那是一个带着浓浓警告的眼神。攸宁仿若未见看向一旁,冤魂却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痴痴的站在一旁。
“生魂,冤魂,皆是生灵,下次再驱动鬼魂,你我百年之约,作废。”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攸宁心间微微一颤,这是陆离第一次对她生气。她下意识的微微点了点头,转而有些不忿,再看向那人有些紧绷的嘴唇,终是没敢说什么。
这叫什么?实力。
自己的小命掌握在人家手中,你就是多大的脾气也得忍着,驱动魂魄玩玩,何必动这么大火气?
她翻了个白眼,亏自己这些日子觉得他这人还不错,结果证明,像这种看起来清心寡欲,超凡脱俗的仙人,都是极讨厌的。
这边鬼差急急的赶了回来,后面跟着一名道士模样的中年人,他离的老远便笑脸相迎,拱着手走近:“陆老板,上次一别,已是两百年未见,你还是如此风华正茂啊,竟然一点改变也没有。”
陆离拱手回礼,笑着道:“承陆判贵言,你倒是老了许多。”
陆判脸颊微微僵了一僵,却听陆离缓缓的用没有情绪却温柔的语气,很是肯定的道:“恩,的确老了许多,上次你还未蓄胡,似乎,头发也花白了。”
正常人的标准回答,应该是:哪里哪里,你也一样。种种吧?这位陆老板,真是坦诚的让人哭笑不得。
陆判默默的抚抚自己的胡子,回去就剃掉它!
“陆判?陆判?”
攸宁抿着唇在一旁,侧目看着陆判尴尬的样子,却是置身事外。
陆判微微点点头道:“我区区一郎中,哪能与陆老板相比。不知老板亲自驾临,可是有事?”有事快说,没事我要回家刮胡子。陆判满脸堆笑,暗自翻着白眼道。
陆离微微点点头道:“我想找梁国大将军,袁素,大概死了有百年了。”
陆判辞官多年,现在地府中开了一家小小的医馆,为来往的鬼魂或是地府中的鬼差看病。自然能听到不少消息,像袁素这样的人,到了地府也是令鬼津津乐道的人物,所以陆离才来找他询问。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崔判官或是其他在任的鬼差,则是因为他不愿意亲自与这些鬼神打交道。
不要问鬼怎么会生病,人,神会生病,会受伤,鬼自然也会。并且因为是没有**的,所以病起来更是厉害。至于为什么陆判会做郎中,那是因为他生在凡间时本就是医术高明的郎中。先前他在地府为官时,曾为凡人界好友朱尔丹换心,不也曾载入凡人界野史?
陆判微微点点头道:“似是听崔兄提起过,此人在世时东征西讨,实为盖世英雄,因被诬而惨死,崔兄念其一片赤胆忠心,留其在殿前做个武官。陆老板寻他何事啊?”
若是此人已然投胎倒不好办,闻听他仍然在地府,陆离笑着道:“攸宁,随陆判去寻袁素,我在客栈等你。”
说完这话,他带着冤魂徐徐离去。
攸宁撇了撇嘴道:“劳烦陆判带路。”
陆判这才仔细看了看攸宁,不由得低声笑了笑,攸宁随着他往地府另一侧的官衙走去,被他笑的发毛:“你笑什么?”
第四十四章 判官府衙
陆判压低声音道:“仙姑如此貌美,陆老板终于是开了窍,也想找位仙侣了,我自然要替他笑一笑。”
攸宁啧舌,这神仙都怎么了,活了几百上千年,还能怀着这份八卦之心。
“陆判猜错了,我只是店里的伙计,虽然貌美,却不合他的胃口。”想了一想,觉得这话有点令人遐想,改口道:“是口味。”
陆判摇摇头,满脸的不信,道:“不可能,青珞上仙走了三百年,他定是又动凡心了。”
青珞上仙,三百年。
这话,信息量很大啊。
攸宁心中的八卦之虫被狠狠的勾了出来,也是压低声音问道:“青珞上仙是谁?”
陆判诧异攸宁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抿了抿嘴,心中有些后悔道:“什么青珞紫珞?老夫不知,不知。”说着,脚步更快了几分。
“陆判!”攸宁追了两步,扬高了声音高喊一声,只见路过的鬼差纷纷看了过来,她又低声问:“我听见了,你和我说说吧,青珞上仙是谁?”
陆判一脸的苦相,后悔自己多嘴,连连摆手道:“仙姑真的听错了,真的听错了。”
攸宁轻哼一声道:“不说便不说,大不了我不问了。”话是这么说,可是她却更加好奇了。
老板原先曾和一个名叫青珞的上仙相恋,却在五百年前分开了,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有些不好受,怎么说呢,就像是有一只小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