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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对我说,这浑球喝醉了,说胡话,你原谅他这一次。事情已经过去,你去睡一觉,就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就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我苦笑,发生过的,便是发生过,怎么能当不曾发生。”
“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后花园中。我似乎想了很多,似乎又什么都没想。”
“当夕阳的余辉洒在后花园里时,李郎过来了。他洗了澡,换了衣裳,又变回了那个如玉君子。”
“李郎坐到我身边,笑着说,娘子,在赏夕阳啊!那笑容看起来一如即住,可我知道,他笑得有些勉强。”
“我说,夫君,搂着我好吗?以往每次赏夕阳,你都会搂着我的。”
“李郎一拍额头,说,是哦。然后他伸手,搂向我。”
“当他的手触到我身子时,他的手一顿。而我的身子,猛地一颤。”
“依偎在李郎怀里,我却分明地感觉到,我和他的心,竟隔得那么远。中间就似有一方无形的屏障,让我和他的心,从此可望不可及。再没了一丝从前,连为一体、水*融的感觉。”
“我颤抖着看向李郎,看到眼前这张如此熟悉的脸,竟变得有些陌生。并且看得越久,就感觉越是陌生。越是想找回从前的熟悉,便越是陌生。”
“我不得不承认,我不再是我,而他,也不再是他!”
“我泪如雨下!”
“我说,夫君,请再吻我一下。”
“他颤抖着吻向我,我颤抖着迎上他。一吻之后,唇分,我摇头,说,夫君,你我之间,再回不去了。”
“李郎大哭,哭道,娘子,给我点时间,求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忘记这一切,我会一如即往地爱你。”
“我摇头,说,夫君,你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我。这伤它已在你心里,也在我心里。它愈合不了,只会随着时间的过去,而越烂越厉害。所以,在我俩的心彻底烂掉前,结束这一切吧!”
“我起身,面对李郎,说,夫君,我回来是想对你说两句话。第一句,很抱歉,不能为你守住清白。第二句,请好好地将我们的棋儿养大成人。”
“李郎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哭着说道,娘子,你要做什么,我不许你这么做!你说过的,要和我终生终世,永远那么恩恩爱爱。娘子,我发誓,我定会待你如初。给我点时间,好吗?我只要一点时间。”
“我哭着说道,夫君,有些耻辱,是只能用死,才能洗刷的去啊!”
“夫君,你我来生再见!”
“说完,我用力一推,将李郎推倒在地。”
“然后夕阳下,我凄惨一笑,身子缓缓后仰,倒在了,碧玉泉中!”
“泉水淹没了我,我透过清澈的水,看着那朦胧的天。在这一瞬间,我脑海里似浮现出了今生的一切。我闭上眼,似乎有几滴泪流了出来,融入了水中。”
“就这样,我死了。等再醒来时,已是鬼身!”
“我的故事,完了。”
这个故事,讲完了。
完了好一会儿后,小道士依旧呆呆地坐着。
然后他猛地跳了起来,指着碧玉泉,怒道:“你就这么死了?被这泉水给淹死了?我去啊,看看,这水刚刚够你的腰。你那李郎真要你活,你怎么可能会死?你为了他李家,牺牲了自己的清白,就得了一个这样的下场?”
吴姐姐叹道:“有些时候,死了更好。活着,不过是生不如死。就像李郎,不过是多痛苦了几个月,最后心碎而死!”
“是啊,”小道士叹道:“有些时候,活着比死是要更难!”
他说:“怪不得吴姐姐,你心中的怨可惊天动地,你心中的恨,却云淡风轻。”
吴姐姐苦笑:“恨,我能恨谁?恨刘哥哥?他那一刀挥出,已斩去了我对他的恨。恨李郎?他纵是自己身死,也容不得我受那等侮辱。恨我公公,恨刘父?他们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呵呵,我纵有再大的怨,竟也找不到该恨的人。”
小道士叹道:“前世一切,不过是场镜花水月。姐姐若看着心烦,不妨将那镜子砸了,将那水倒了。”
吴姐姐答道:“我即已向弟弟说出了这一切,便是下定了决心,将这一切忘却。”
“好!”小道士拍掌赞道:“从此刻起,就请姐姐无生无死、无病无痛、自在逍遥地活在这天地间。”
吴姐姐淡淡一笑:“承弟弟吉言。”
看着吴姐姐离去,小道士说道:“身死魂又生,心死心再活,姐姐,你可得好好地活着,方才不辜负,天地间造就你的一番奇缘!”
358 大宋的皇上和皇后
再数日后,小道士身上的伤势已尽愈。便连体内的五雷之气,也在一个雷雨天里,采集了大半。
花了两日功夫,小道士找到了刘家和吴家。再去了秀州,找到了吴姐姐的棋儿。
吴家,自吴姐姐身死后,便与刘家绝交。后吴父去衡州任知府,便举家搬离了京城。据说现在近况甚好。
刘家,刘哥哥,在得知“吴妹妹”身死,“李郎君”身死后,剃度出了家,自此远游四方,再无音讯。
李家,李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大悲之下,差点西去。后强行撑过来,将唯一的孙子棋儿李玄德抚养长大,于四年间病逝。
棋儿李玄德,幼遭大变,在祖父祖母的抚养下长大。自小便乖巧懂事,读书极是用功。年纪轻轻,便考中了举子。只是自祖父过逝后,便无依无靠。家中祖父留下的一些资财,竟被亲人所夺。现在的境况,却是有些凄惨。别说娶妻,就是生计也大是困难。
将这些一一告知吴姐姐后,小道士问道:“姐姐,如今你是留在太清院中,还是,还是陪着你孩儿?”
一听这话,柳清妍便紧张地看向吴姐姐。
吴姐姐沉吟了许久,终叹道:“既然是大梦一场,又何必纠结于梦中一切。世上都道我已身死十五年,如此,又何必去打扰他们的生活?”
说完,她郑重一礼:“棋儿那,我现在是鬼身,不能帮他。还请弟弟看在姐姐的面子上,相助一二。”
小道士大喜,说道:“好说,交给我就是了。”
柳清妍拍掌笑道:“好极,极好,这样我们就能生活在一家起,浑似一家人。”
月光下,三人于是相视一笑!
凤凰山东麓,有大宋皇宫。
即是堂堂大宋的皇宫,自是极尽奢华,壮丽无比。
站在江边向凤凰山眺望,便见,一带红墙围绕,圈着无数金顶碧瓦。有依山而建的殿宇层层上升,处处可见飞檐画栋、金碧辉煌。
“皇上驾到!”
一面貌清癯的中年人走进坤宁宫,杨后起身,盈盈一礼:“臣妾拜见官家。”
官家手一挥:“圣人免礼!”
杨后便起身,笑道:“今日风和日丽,再见官家神色大好,我这心里,可是畅快的很。”
官家言道:“只是那些臣子,少给我添了些堵。”
杨后请官家上座,持曲流壶,凝神静气后,壶嘴轻点。便见茶盏中,汤纹水脉忽成画。有一小鸟跃然茶上,大见生动。
官家抚掌大笑:“圣人的这手分茶功夫,越见精巧,无愧于宫中一绝。我每次一见,都叹为观止。”
杨后敬上香茶。
品了一杯后,杨后说:“昨日我去见了五哥,五哥气色不错,比前次见时,可是好了太多。”
官家点头:“是啊!杨御医这次用得方子,倒是对路。”
杨后抿嘴一笑,笑中自见千般风情:“那官家可要好生重赏。”
然后她神色忽转黯然:“哎,真好生羡慕杨妹妹啊!”
官家知她是想起了自己早逝的两个孩儿,不由心中愧疚,握住杨后的手,叹道:“苦了你了。”
杨后却摇头:“我不苦。因为啊,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孩儿。”
“哦,”官家先是一愣,再是一喜道:“却不知是哪家的孩儿,竟入了圣人的法眼?”
杨后说道:“这孩儿却是有些特殊。我可不敢说,怕吓到官家。”
官家便笑了:“你一个妇人,尚且不怕,难道我堂堂大宋的皇上,会怕了不成?说来听听,你那孩儿,有何特殊之处?”
杨后不直言:“官家难道不知,这两月来,若不需侍奉官家,我定每日里早早就睡了。可不像往常,非得挨到掌灯时分。”
官家奇道:“这是为何?”
杨后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因为我这孩儿啊,可是生魂。”
“生魂是什么?”
“人死为鬼。可人若是肉身未死,而三魂七魄却离了体,那魂魄便化为生魂。”
官家大惊,失声说道:“宫中竟有如此鬼魅之物?”
见官家张口就要大呼“来人啊”,杨后急急斜了他一眼,嗔道:“官家刚说不怕,现在怎地又作出这等姿态。”
官家立时住了口,讪讪说道:“朕乃大宋天子,有真龙护身,诸邪自然避让,朕怕什么?”
见官家神色间,依旧掩不住几分紧张,杨后心中惴惴。她久居宫中,自然清楚,一点小事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往往便能酿成一场天大的风波。更何况此事事涉鬼神,可着实不小。
好在杨后绝非常人,她出身低微,还比官家大了五岁,能从后宫无数美人中杀出,夺得这正宫之位,自然有其过人之处。杨后浑似看不出这其中的凶险,依旧巧笑嫣然:“这事啊,还得从上次官家开恩,让我得以出宫,入住玉清苑说起。”
当下杨后娓娓道来,将其中的故事说了个分明。这番话她看似随口道来,但其实已不知在心中盘算了多少次。官家自然听得入迷,听完后,心中的惧意于是尽去。对杨后口中的孩儿,倒多了几分好奇。
见官家听完这故事后,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中的决窍,杨后心中暗叹。
她只能点明:“哎,我这孩儿,说来真真可怜。只因自家兄长酒醉后说的一句胡话,被人抓住,给奏了一本。结果嘞,却落得个家产被抄没,全府百多人尽皆枷拿上京的悲惨遭遇。”
“哎,可怜她堂堂天潢贵胄,一个纤纤弱女子,竟被逼得魂魄离了肉身,借生魂之体上京来求助,为她一门老少喊冤。那重庆离临安可有数千里之遥,也不知我这孩儿,一路上吃了多少苦。”
官家这才想起,皱眉说道:“是李国公的事吗?哼,我对李国公一脉向来大有恩宠,可那竖子满嘴胡言,竟说些……”
“官家,”不待他将那话说出口,杨后便握住了官家的手,柔声说道:“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在有心人的挑拨下,一时的酒后胡言而已,怎能当得了真?再说了,李国公全府被枷锁上京。一路数千里,走了数个月,辛辛苦苦到了京城后,又被关了两月余,这苦头已经吃得够大了。官家向来仁慈,便是对外人都十分宽厚,为何对自己人,却要比外人更要严厉十分嘞?”
这话一说,官家便犹豫了。杨后不敢怠慢,趁热打铁:“一句醉言,不管多惹人生气,可该遭的罪,都已经遭了十成十。若是再追究下去,未免会让人说三道四。到时台谏进言,官家又该头疼了!”
官家向来耳朵软,杨后又是他一向敬重的人,听得这番劝说后,立时点头,说:“圣人言之有理,此事就此作罢。晚点我亲下御笔。”
杨后抿嘴一笑:“官家果真仁厚。我那孩儿知道了,怕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嘞?”
说完她嗔道:“哼,那竖子一时嘴快,却害得我孩儿受尽了苦。官家,我心里可大不舒坦。要不官家勒令他们搬出恭王府,省得以后再惹出什么是非。”
恭王府这三个字,官家听来自然大觉刺耳,当下连连点头。
“可是这么一来,”杨后皱眉说道:“李国公一脉得另找新居,他们那么多人,家产又尽被抄没,这可如何是好?哎,罢了,我怎不能眼看着我那孩儿遭罪。说不得,这几年来我辛苦存的一点贴己钱,就这样没了。”
官家便笑道:“何需圣人破费?就叫重庆府将抄没的家财返还便是。左右经过地方官员的手,入到钱库的银两,又没多少。”
杨后一听大喜:“还是官家最心疼臣妾了。臣妾心中感激,就为官家唱个曲儿?”
官家大喜:“好,圣人的小曲,我可是有些时日不曾听过!”
一时,坤宁宫中,其乐融融。
“娘亲,你,你是说,我爹我娘我哥哥他们,都可以放出来啦?”柔儿惊喜地叫道。
杨后得意地点了点头。
“娘亲,你,你是说,这桩案子便就此了结,不会留有后患?”柔儿不敢置信地叫道。
杨后继续得意地点了点头。
柔儿呆呆地看着杨后,好一会儿后,才一头扎进杨后的怀中,放声大哭。
这可把杨后心疼坏了,“乖乖”“亲亲”地安慰了好一阵,柔儿才收了眼泪。
“娘亲,你要女儿怎么报答?”柔儿娇憨地问。
杨后刮了下她的小鼻子:“母女之间,何必说报答二字,没得落了生分。”
柔儿一歪小脑袋:“也是哦,那女儿为娘亲变仙法吧。”
杨后笑道:“这个主意敢情好。女儿,这次想要变什么?”
“娘亲想要看什么,女儿便变什么?”
“好像都看过了,要不这样,女儿心中现在最想念的人是谁,便变出那人的模样。”
“好啊!”柔儿闭上眼,于是四周的白雾一阵涌动,渐渐化成一个人形。
可那人形马上散了,柔儿睁开眼,笑道:“不用变了,女儿现在最想念的便是娘亲。”
杨后嗔道:“你这张小嘴呀,真真甜得死人。娘亲现在就在你身边,你会想我?快快从实变吧。”
“嗯!”柔儿乖乖点头。于是不一会儿,那团白雾便凝成了一个人形。却是个男人。但见他,身材修长,眉清目秀,生得极是好看。
杨后笑道:“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原来我女儿现在最想念的,却是自己的情郎。”
柔儿大羞,埋在杨后怀中,好一阵不依。
杨后叹道:“也罢,留你在宫中两月有余,天天只对着我,想来你也寂寞的狠了。就这几日,我便放你出去吧,让你与家人,还有什么姐姐、什么哥哥团聚。”
柔儿先大喜,随即又神色黯然:“可是娘亲身居深宫,女儿这一去,再见娘亲,怕是大不易。”
杨后勉强笑道:“只要有心,总有办法。”
离别在即,杨后和柔儿自然好一阵亲热。
等杨后离去后,柔儿又重新幻出小道士的形象。
痴痴地看了片刻,柔儿忍不住倾身上前,在“小道士”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她痴痴地说道:“道士哥哥,奴奴好想你哦,你想奴奴不?”
359 去了柄夺命剑
“这就是皇宫啊!”小道士惊叹。
“是,这就是皇宫,我大宋朝的中心。”马中侍骄傲地说道。
“啧啧,皇宫可真大。”小道士赞道。
“那是,皇宫前后建立了百多年,方圆足有十余里,有门十九座,殿二十三座,占地不知有多少。”马中侍得意地说道。
“端庄、好看、大气!”小道士一路行来,看得那叫一个目不转睛。
然后,“哇,还有好多美女。哇,还有越来越多的美女。”
马中侍脸上的得意,立马化成了苦笑:“那个,小神仙,宫中有宫中的规矩。现在已进了内廷。还请小神仙不要这般东张西望,可好?”
哎,圣人也曾接见过外臣。可没哪一位,如这位爷般,有这样的闲情逸致,真把皇宫当成了游乐之地。
我去,他,他竟朝*事微微一笑。哎,*事打小入宫,何曾见这般俊俏男人?被这一笑笑得,头都撞到了树上。也不知肿了没。可怜!
啊,糟了,前面来了王昭容。王昭容可是皇上的妃子,陪在她左右的还有王典簿。姓王的小子与我向来不对付,若是小神仙也向王昭容那么微微一笑,我去,那就大事不妙。
马中侍心中焦急,正想偷偷地提醒小神仙时,却见小神仙已顺眉低目,恭敬得很。
啧啧,人家可是小神仙啊,哪用得着自己多嘴?马中侍暗赞。
小道士恭立在一边。王昭容经过时,随意看了一眼,立马两眼大亮。她端着架子问:“此是何人?”
马中侍答道:“是天一派的道士天一子,小人正要领他面见圣人。”
王昭容的秋波在小道士脸上一流转,眼里便多了几分春意。再一流转,她腻声说了个“嗯”。
这声“嗯”,嗯得那叫一个春水荡漾,便如同许若雪在达到最巅峰时,身子猛地一硬,再一软时,喉咙里腻出来的那声“嗯”
小道士这听得,心中一火,身子一热,不由自主地,就有了反应。
王昭容立即看得目不转睛。
马中侍急急说道“小人先去了”,拉着小道士便走。
眼睁睁地看着那俊俏的小男人离去,王昭容在心中幽幽地、幽幽地一声长叹。她转身欲走,却是身子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那边厢,小道士叹道,这后宫的女人还真是,热情似火,可怜,忒可怜。
还有,被这么多热情似火的女人给包围着,后宫那唯一的男人,也真是,可怜,忒可怜。怪不得,自古以来当皇帝的少见长寿。哎,这能不折寿吗?
进了坤宁宫,不待马中侍提点,小道士便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正经的很。
等了好久后,杨后才宣进。
进去后,马中侍忽地身子一颤,不动声色地在小道士腰间捅了一下。
小道士心中自然多了几分留意。待看到杨后身边,正站着的一清瘦中年男人时,他的心猛地一跳,急忙拜倒在地:“贫道天一子, 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男子自是当今圣上。
官家一抬手:“平身。”
小道士立即恭敬起身,再对杨后深揖一礼:“贫道拜见圣人。”
杨后抿嘴一笑:“你个天一子,运气倒好,得见了天颜。”
小道士就答道:“贫道刚见殿上,清气呈龙凤,龙凤有呈祥,便知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