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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的不合理,让锦衣越发的心惊,她想着那大太监的级别,想着那太后发下的懿旨,她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是一个宫女的错罢了,太后怎么就插手了?即便是太妃的事,惹的她关心,怎么就好好的要给内宫的主子添个人,十三个人由那太监定下所去院落,难道那太监是太后的人,太后想借我们当一双眼睛吗?
第一卷 锦衣夜行无人知,绝代风华有自恃。 第四十八章 夜不能寐(二)
夜风吹发,衣袂渐冷。
起先锦衣还能思绪在这事上不太注意自己的境况,可等到她笃定这是太后借此安插眼线之后,她才惊觉自己的腿脚有些微微的麻意。
小心而缓慢的顶直了身子,只觉得从脚跟到腰间都透着一股子酸意,这种委屈若是在常人可能算不得什么,可对锦衣来说,却不由的想到了当年的屈辱。
那还是她只有八岁的时候,皇后诞下的长公主琼碧在御花园里堵上了她,因着前一日千秋宴上,堂堂皇后在皇上身边坐了整整一席也不过是三次礼节的与帝王饮酒,偏她的娘亲,被帝王搂抱在怀,频频酒共饮,食共啖,羡刹了众人的眼。
一场欢宴,本和以往没什么差别,可偏偏那日是皇后的生辰啊,即便得到了皇上赏赐的金凤双翅八屏簪,皇后也无法咽下这口气,八成是哭诉给自家女儿听,结果琼碧公主不能寻她娘亲的不是,只能找了她出气,硬是将她困在御花园里站在烈日下整整一个时辰。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毒日之下,不能透气的闷与燥,再加之琼碧公主手持柳条将自己训斥的如狗一般,她的小腿都在打颤。她记得自己为了满足那琼碧公主报复的心,而哭的梨花带雨,那红肿的双眼和嘶哑的喉咙虽然最后成为父皇训斥琼碧以大欺小的最好证词,但那种痛和耻辱她却终不能忘!
此时此刻,没有毒日悬空令她汗流浃背的眩晕,有的是夜风渐凉之下腹背冰冷的委屈;没有琼碧公主手持柳条炫耀的威武,有的却是数盏宫灯作陪寒风的寂寥;没有眼泪用来满足别人的欢笑,有的却是这份酸痛来奉承别人的权威!
心中的不满,腿脚的酥麻,腰间的微痛都令锦衣份外难受,身边不时有几个丫头的小动作,更是让锦衣觉得这罚有些刺骨。
落云站在锦衣的身后,她瞧不见锦衣此刻蹙起的眉,但看着她几番挺身微微轻晃,便想到那被她涂满油的扫帚,立时明白这站对于她这么一个大小姐来说,却是难事。
眼见锦衣的腿脚似在颤抖,她开始有些担忧,她知道锦衣有入内宫的心,先前那胖嬷嬷又说的十分清楚,出了岔子的就没那选的机会,所以她眼眸一转之下,竟是出手撑在了锦衣的腰上!
反正我又不打算做皇帝的女人,她若能去就她去吧,我混出十年也就是了……落云的想法简单如常,可她的手却给了锦衣相撑的力量。
锦衣本已经觉得腿脚酸痛难以坚持,可腰间送上的一股力,就好似她可以靠在一张桌子上借力一般,顿时那种疲惫与酸痛就不再强烈了。
她,这是……锦衣心中叹着知道是落云这般助了自己,想到早上自己还试探她有无上爬之心,忽就觉得自己竟是小人了许多。可让她不防着落云,她却又做不到。
我不能因小失大,我也不能被这一点相助就昏了头,我要做的事还很多,我不能把自己困在这外围!锦衣的内心忽然燃起一种斗志,她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将身子站直,让腰离了落云的手掌。
她是怕自己被感动,她是怕自己犯糊涂,她是怕自己对落云真的会有信任与姐妹间的情谊,但她的举动看在落云眼里,却以为是她为了自己好,更加的心里漾起一份甜来,于是把胳膊伸的更直,让双掌全然的扶住了那无力的腰身。
落云身边的两个也是神宫局的丫头,见到落云如此虽是诧异却也不会说什么,于是这其后的时间,便是落云全然的帮着锦衣撑过的。
夜漏滴水石轻语,灯火摇曳月影虚。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边的丫头们开始三三两两的撑不住了,有些是累的,有些却是内急所逼,幸好锦衣和落云来之前就方便过,一时还抗的住,但周围歪斜的丫头们已经弄出了一些动静,这让锦衣也开始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了。
幸好此时殿门终于打开,在锦衣背后一直撑着的手也被落云收回。
胖嬷嬷依旧挂着笑的看着众人,可这会的没一个人会觉得那笑是透着温和的。
“现在你们可知道什么是规矩了?”胖嬷嬷的问话得到大家一致的相应,吃了亏自然知道什么是痛。胖嬷嬷见众人如此,笑容更盛:“你们那,一个个都被惯怀了。咱们是下人,下人有下人的规矩,你们把规矩当做耳边风怎么可以?上面的主子发了火,我都要连带着挨呲!你们听着以后都把规矩给我放到心上,若然再一个个没了规矩,我就亲自动手教导你们,保证你们人人都知道规矩这两个字怎么写!”
胖嬷嬷的话语此刻论气势是彪悍之极!不算重话的言语却叫宫女们都唯唯诺诺。终于胖嬷嬷满意的一抬手:“随你们掌局回去吧!”
胖嬷嬷身后的各位嬷嬷都到了自己所掌之人的跟前,手点了下人,也就蹲身告退领着人走了。海嬷嬷依旧拉着脸,将自己管辖的六个人一带回排云殿倒是十分好心让大家方便的方便,吃水的吃水。
众人如释重负的方便回来,坐在排云殿的椅子上揉腿的揉腿捶腰的捶腰,锦衣也很想如此,可是她却没有,而是伸手扶着一张角桌站在了边上。
落云见锦衣站着不坐,自己也没敢坐,就帮着在边上给她揉腰,这举动倒是引的那几个宫人多看了两眼。
海嬷嬷闭目端坐在殿里正中的椅子上,这会的估摸着大家都忙活完了,这才睁眼扫了下众人然后说到:“今天知道什么是规矩了吧?一个个喳喳呼呼的,叫长孙嬷嬷在常公公跟前丢了脸,只罚你们站两个时辰还真是便宜了你们!”
众人有吐舌头的,有低头撇嘴的,而锦衣却此时问到:“海嬷嬷,那常公公是什么人啊?”
海嬷嬷看她一眼说到:“太后跟前伺候的,宫里的三位总管都要给他老人家面子。”
“那海嬷嬷,今日里常公公说各局都要挑个人出来,那是不是我们也要挑一个?”绿腰一脸激动神情的问着。
“废话!”海嬷嬷拉着脸的说到:“咱们神宫局再小那也是局!自然是要选个人上去,哎,我刚说清闲呢,倒好,要抽个人走,我哪里能清闲了?你们啊,一个个那么激动做什么?你们以为是进去当主子啊?还不是伺候人!我告诉你们,别觉得进了内宫伺候就了不起了,你们在里面可没我这神宫局逍遥,我这看着是萧条,可日子清闲又不得罪人,进去了,就要看山看水的,一不留神就够你们受的!哼,一帮小丫头,没个长性的!”海嬷嬷越说就越不大痛快似的,末了倒是挥手:“得了,都回去歇着吧,咱们选谁出去,容我思量!”
第一卷 锦衣夜行无人知,绝代风华有自恃。 第四十九章 夜不能寐(三)
锦衣和落云一到回了自己的住所,还未进屋,锦衣就注意到落云在甩着肩膀,揉搓着手腕,想到刚才落云给自己撑住身子,她便有些愧色似的抓了落云的手:“都是我不好,身娇体弱不成事,要不是你,我……”
“嗨,说那话做什么,不过是站一站而已,又没砍柴犁地的,能累到哪去?我就是手膀子撑酸了而已,不碍事的,诶,你说这次进内宫的事,你有戏吗?”落云不当事的笑着,此刻她更操心的是锦衣这次有没机会。
“我们就六个人,要识文断字的,你就先被剔出去了,那就还有五个,这五个里还有没不识字的我不知道,可上面说还要手脚利索的,你瞧我这个做不了那个弄不成的,你觉得海嬷嬷会选我吗?自然是没我事的。”锦衣说着有些无奈的摇头。
“若是这样,你也就别当回事了,反正在神宫局里有我陪着你,你也是清闲不是?”落云听锦衣那么说就没往心里去,和锦衣随口说了两句,帮着锦衣打了水清洗之后,也就自己回了屋。
锦衣躺在床上,两眼睁得大大的,她在盘算。
既然太后想找个眼睛,论自己的心思,那是足以能够胜任的,若是太后的意思拨下来的人,上面总不会安排是个粗使吧?可,我这手脚上不利索,就算不给分去做个粗使,只端茶倒水的伺候人,那也不是自己能抗下来的……可若失了这次机会,别的路子等的到与否未知不说,等的到也是危险重重啊!怎么办?我去吗?我若去凭什么能让海嬷嬷选我呢?
锦衣在床上辗转反侧,越翻越觉得今次的机会失不得,她想到绿腰那丫头的兴奋,想到众人不出声的思虑,便忽的一下坐了起来,抓紧了自己的手:“吃亏就吃亏吧,认了!”锦衣这般口中轻念着,就起身穿套上了宫服,而后急急忙忙的摸出了门往阁前去。
此刻海嬷嬷的住所果然还亮着灯,锦衣决定先去套套海嬷嬷的话看看她的意思,可才凑上去欲要敲门,却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海嬷嬷,您就选我呗?您不是夸我最为利索嘛,识文断字我也不差啊,您看成不?”
“你走了我怎么办?我这神宫局就你们几个,走一个利索的,我的事就多一个人的,不成……”
“海嬷嬷……咱们神宫局能有多忙啊?不就添个香油什么的吗?就连祭祀用的裱纸都不用咱们裁,您留着我也没多大用啊,可我要是进了内宫得在哪个主子前,倒还能有些用,平日里我劝着主子多走动到这边点,神宫局不也就有面子了吗?”这声音撒着娇媚着笑,听的锦衣微微蹙眉。
“我要那面子做什么!别人把不得被想起,我呀,把不得被忘记!行了行了,我明和你说,我选谁也不会选你!”海嬷嬷一贯的别扭性子,话也说的不留情。
“海嬷嬷!咱们局里一共就我们这几个,说的上识文断字的只怕也就我和那苏锦衣了,难不成你选她?您别看她长的好看,可不是个干活的人,倒是送上她去,手脚不利索的出了岔子,您也要担待的……”
“绿腰!你操心的还真多,我也告诉你,她我也不选!”海嬷嬷的声音忽然拔高了些:“你别盯着人家苏锦衣看,我知道你们几个,看着人家有个落云什么都给做了就在那眼红,可有本事的,你们也把蔡公公巴结到手里啊!人家总管来打招呼,说白了就是要她清闲的混日子,我送她进去当个丫头,不管是不是粗使,蔡公公怪罪下来,我都担不起!所以啊,你别在我这里叉腰瞪眼睛,你这十两银子,我还不稀罕!”
伴随着海嬷嬷的话语一锭银子砸在桌上的声音倒是蛮清脆的响起。
屋内刹时有些安静,锦衣下意识的就准备退开避让,可这个时候就听见绿腰那声音一转倒成了无奈:“海嬷嬷,您这是生的什么气啊!我哪里有眼红那苏锦衣,我只是处处为您着想不才这么说的嘛……”
“小丫头少在我跟前转你那些花花肠子,你那点心思糊弄别人还差不多!当年我在宫里耀武扬威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海嬷嬷的调子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绿腰,我告诉你,嬷嬷看的起你,是因为你呢也算个机灵人,瞧着有当年我那样子,咱们这神宫局,看似十三局里倒着数的,可只有这宫里的老人才知道这是十三局里最安逸的地方,上三局的权势咱们是比不上,可咱们也不会和下三局一样被人踩着,你们眼里就知道看那些妃子的脸,可那些妃子的脸你们看的起吗?再说了,妃嫔之争,这是人人心里都明了的事,今日不是你上我下,就是东风劲,西风强的,你们见天的看脸,那顾得上跑的过来吗?”
“海嬷嬷,您的意思是……”
“傻丫头,咱们神宫局守的是佛堂,看的是佛像,可这佛大都供给谁的?不就是太后太妃们的吗?你以为太妃们丢在一边就真是自生自灭?人家那是不出声,可真要出了声,一句话不比那几个昭容什么的话重?皇上可以不理会妃子们,能不理会太妃吗?再往上说,太后每日里都是礼佛的,我把你指派在太后宫阙里搭理小佛堂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让你在太后面前混个脸熟吗?太后是皇帝的娘!她一拉脸,你看那皇上还不得跟着点头?一个个就知道盯着芝麻,就不能看着西瓜吗?”
锦衣听着海嬷嬷的话,微蹙的眉头散了开口,脑海里是海嬷嬷那一张总闹别扭的脸,可她的精明却是藏在骨子里的。
“海嬷嬷,您今天的话,绿腰是听明白了,我听您的……”
“听我的就别在这里闹腾,不就是太后下个旨意选人吗?幸好李小朵那丫头手脚也利索,也识得字,我就选她去顶上,要是我这里没了她,还真不知道选谁去好!”
第一卷 锦衣夜行无人知,绝代风华有自恃。 第五十章 夜不能寐(四)
锦衣听到这里,知道自己没必要再听下去了,海嬷嬷心里早拿定了注意选别个,而自己因着二哥的打点,人家压根就把自己排除在外了,那么自己还有什么话好去套,又有什么必要去贿赂于她?而且这门外听了一头子话,她心里清楚这海嬷嬷心思算盘打的精,又有心置培那绿腰,自己还是别去自讨没趣。
带着些许失望她退离了去,一路上便想着绿腰那小丫头偷奸耍滑的样子,正当她行到阁见后准备进西围的时候,忽然听人一人哼着歌谣模模糊糊的。
“月光光喂……水堂堂……小脚丫喂……水叮当……”这歌谣声猛的撞了锦衣的心,勾起她出逃乡间时见过的那些妇人,便一时来了心血顺着音凑了过去,如了东侧的小院藏身在一块假石后面瞧。
这一瞧就看到是一个有些骨架的女子正在井边打了水冲脚,她无所顾忌的自得乐呵,口中的歌谣也哼的很是婉转。
这又是哪个新来的吧?这么放肆,要是被撞见了,只怕是要挨鞭笞的。锦衣摇着头,心里为这丫头的大胆有些叹息,因为不论是宫规还是女诫对这等露天露足的行为都是禁止的,只不过锦衣却也明白,这行为若是在乡下倒并不为奇,那些下地的农妇她是见过的,个个光着脚,哪里又有什么避讳了?而且这人唱的如此忘情,只怕也是出自乡下里的姑娘,这会正想家着呢!
那丫头哼唱的快乐,锦衣倒是无心去管,瞧着依稀想起是今日里站在旁边的那个,也就不当事的准备转身回去,可这个时候倒看见另一人急急的走了过来,锦衣下意识的想到了绿腰,便干脆猫腰在假石后打算等她走过了,再出去,免得撞见了,彼此尴尬。
那风风火火的人儿进了院就是一顿,看见在井边洗脚正乐呵的人,便耷拉着肩膀没好气地说着:“李小朵,大半夜的你怎么又唱上了!”
“绿腰妹子,你回来了?我烧了水你要是渴了打一壶过去!”那女子乐呵的答话,依旧舀起一瓢水冲到脚上。
绿腰的身子似乎僵了下,而后出言到:“我不是和你说了嘛,这是宫里,不是你们乡下,你这么冲脚被别人看到了,有你受的,你,你别这么没规矩!”
“没事,这里又没别人。”那丫头说着起身将水桶丢进了井里,锦衣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那井上没有轱辘,这女的打算全靠的是自己的力气。
“随便你,这般不当事,那天死在里面了活该!”绿腰见人家不当事,自己便口里嘟囔着绕进了其后的照壁。而那李小朵对于绿腰口里的话只是愣了愣,依旧不当事拽出了水桶,哗的大半桶水浇到了自己的脚上,然后口里又唱了起来。
锦衣瞧着这女人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双眸就微微眯了起来:她就是李小朵?她就是神宫局要被选出去的吗?手脚有力干活没问题,还识文断字?
“李小朵,你唱什么唱,你不睡我还睡呢!”照壁背后的声音有些不快,听着就是绿腰的声音,那李小朵被这么一吼,也意识到自己唱的太痛快了,便压着声音自己哼哼。
锦衣瞧着她那份自得的样子,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忽然心里就冒出了个主意。她有些哆嗦的直了身子,左顾右盼的看了一番,而后,便轻手轻脚的靠过去。
此时李小朵冲脚冲的正爽快,一桶水也被她弄了个干净,当下也正甩了桶进井,准备再拉一桶上来,忽然身后一个猛劲撞了过来,她赤脚站在一片水渍里当下不稳,手里还有一桶水牵引,便是惊叫一声就一头扎进了井里。
“扑通”一声,闷闷的水花砸在井内岩壁上似是一片悲鸣,锦衣报纸着用胳膊肘相撞的姿势有些气喘吁吁的站在井边。
井里有一点呜咽的声音,但嗡嗡的混在一起,分不清是水声荡起还是呼救拍打,而此时照壁背后又是绿腰的抱怨声:“李小朵,你嚎什么嚎!又想骗我!”
锦衣愣了愣,轻了下嗓子便在井边学着唱了两句:“月光光喂……水堂堂……”
“李小朵,你再唱看我不出来掐死你!”绿腰带着点笑意的在照壁背后发出声音,而锦衣却左右看了看,迅速的将自己外衣脱下丢到一边的干地上,而后往上一跳。那沾了水的鞋踩在自己的衣服上留下两个脚印,锦衣赶紧的把鞋脱了,穿着罗袜抱着衣服左右看了看,便急忙的消失在夜里里,奔回了自己的房间。
入了房,她用衣服把鞋底子上的水擦了干净,而后又在地上蹭蹭让其沾上了泥土后又再擦掉,这么一折腾鞋底子完全看不出踩过水,而后她把衣服丢到水盆子里,自己哼吃哼吃的洗了起来,洗干净了衣服刚要拧水去晾,她想了想又把衣服丢回了盆子里,而后在屋里转了转,便翻找出那日里的针线,从针兜子上扯了根针下来,咬着牙的在腿上扎了两下,然后捞着衣服在股间的位置往那腿上涌出的血粒子上蹭,这般折腾了几番,衣服上终于晕染出一块血迹,锦衣长出一口气的把衣服丢在盆子里,将针线收了,就爬上了床,反反复复想了一遍应该没什么纰漏了,这才看了看未息的烛火安心的闭了眼。
是的,她很安心。夺人性命她不是第一次了,以前还会因为杀人而心有不安彷徨的难以入眠,可现在的她却早已冷了心。虽是一时起意,可她却明白这是她踏上捷径最好的法子,因为海嬷嬷说的清楚,如果没了李小朵,她还真不好选。而如今绿腰自己这么喊了两声,只怕她的嫌疑就足以令海嬷嬷盯着她了。
眼望着刻意不去熄灭的烛火,她在那摇曳的火焰里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清晨,天还未彻底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