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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
“嗯?”
望着她沉溺在他怀中,粉柔的红唇噙着朵动人的笑容,颊边甚至露出两个笑窝,天行真不想提起这事来破坏气氛。可是他又很想知道,她之所以有那种表现,是否代表他在她心里是特别的,特别到可以令她突破一切束缚,表现出真实的自己?
“你对每个人都是和颜悦色,即使先前跟我发脾气时,面对桂儿仍收拾起眼泪,强颜欢笑。为何独独对我展露出悲伤、不快乐的一面?甚至还会恼我、气我?”
天行的质问,令嫣然顿时无地自容。
终于他还是提起先前那档事。
对于之前的一切反应,老实说,连嫣然自己都不是十分明白。她只是……只是生气嘛,气得失去理智,气得胡言乱语,气得泪如雨下地往他身上洒。
可是……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芙蓉脸蛋一阵黯然,小嘴儿颤巍巍地扁了起来。
“嫣然,我不要你的道歉。”他坚定却不失温柔地告诉她。“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原因。”
“人家……人家误会了嘛……先前都说了……”
“我知道。只是除了这些外,应该还有别的吧?听舅舅说,即使在令尊过世时,遭到恶仆百般欺负,你仍兀自坚强,不掉一滴眼泪。住到舅舅家后,就算心中仍为失去父母感到伤心,表面上你依然堆满笑容,只在夜半时掩被低泣,不让人知道你心里的苦。这样的你,怎么会因为一件误会而表现出反常的举止?”
“我……舅舅知道我半夜哭的事?”嫣然十分意外。
“舅舅那样疼你爱你,你以为自己瞒得过他吗?”
“舅舅……”眼泪不争气地泛滥出来。
“就是这样。”天行疼惜却满足地搂住她安慰。“你不介意在我面前展现真性情,不会明明心里伤心极了、怨恨极了,仍要强颜欢笑,像个没事人似的。嫣然,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在我面前你会这样不同。”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歉意,永远不要。同时,你也不用因为在我面前真情流露而致歉。嫣然,我真的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你让我有种很安心的感觉……好像……无论我怎样无理取闹,你都不会嫌弃我。自从娘和爹过世后,我看尽世间冷暖,尽管知道舅舅是真心疼惜我,可是我就是没办法在他面前……或许是想到多了一个我,舅舅也多添了一份负担,不想再加重他的烦恼,才打算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可是面对你时,我发现自己不想也无法再假装了。假装是很累人的事,而我,已经累了十年。我虽叫嫣然,不表示就得直对人笑吧?在心情不好时,在怨恨缠绵时,我也想尽情痛哭,而不是笑脸迎人!”
叨叨絮絮地说完心里的感觉,那种释然是十年来未曾有过的轻松。不用再假装了,终于寻到个她可以在他面前坦露真切情绪的人,但这只是她的奢望,还是这个亲密拥抱住她的男人,真的愿意包容她的喜怒悲欢,尽情宠溺她?
仰起泪的眼,等待她的是天行眸里浓烈的深情眷爱情意。筑在心湖的堤防霎时崩溃,泪雨纷纷坠下。
天行俯下唇热烈吻着她湿漉漉的脸颊,吻着她的眼,吻着她随泪雨倾下的十年来积郁,吻着她的伤心、欢喜。最后,在覆住她柔软的嘴唇前,他掀唇微笑。
“嫣然,我不只要你倾城倾国的笑,更要你所有的感情流露。我很贪心,所以不管是开心不开心,不管是喜或悲、怒或欢,我都要;更要让你抛除一切悲伤,从心发散出的真正喜悦。我会让你名副其实,永远不再有悲伤痛苦,只会有无忧的欢颜。”
更多的泪涌出,那是喜悦的甘泉。当两人的唇再度紧密结合,尝到的泪水味道是甜蜜甘洌如未曾污染过的山泉。
第七章
“我大清早赶到时,杜亮还在睡大头觉,身边搂着两名爱妾,可会享受呢!显然是没料到我会来,防不到我会在他醒来前,大肆搜索,等他老兄睡眼惺忪地起床时,等待他的早膳就是一本本他中饱私囊的私人帐簿。”
君天行心不在焉地倾听和风悦耳的声音侃侃而谈。
和风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处理掉杜亮,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内。
“看在他和宋家的渊源,我没让他光着屁股滚蛋。宋家那座位于甘棠湖的别业,在年初就被我们购入了,条件包括了里头的各项陈设,大到家具,小到杯碗锅盆。我拨了拨算盘,扣下杜亮私吞我们的田租,让他带着狐群狗党离开。留下老祁整顿别业,雇了景星村里的佃户帮忙清扫整理。”
天行微眯着眼,睇向和风温文的笑容,点了一下头。
杜亮和宋家的那笔烂帐,他无意多管闲事,只讨回欠他的部分。
“佃农那边呢?”
“这几年收成不好,大伙儿过得苦哈哈。我留下老苗针对作物和土壤做番了解。田租方面可能得做些减免,协助他们度过难关。”
“全免也没关系。嫣然在那里住了十年,多亏他们照顾。”
和风诧异地看了主人一眼。并不是说君天行没做过这么大方的事,而是当他提到“嫣然”时,脸上的严酷线条瞬时化为春水柔,笑意直漫向眼睫间。
“那个姚小聪呢?”天行搓了一下手指问。
“姚小聪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不过要登上大雅之堂,还得经过一番历练。”
“你看着办就行。”天行忽地坐直身子,等待属下早些做完报告退下。可是和风似乎还有话要说。
“宋小姐的伤势好多了吧?”
“是好些了,不过没个十天半月还是不宜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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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们找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在五年前便碰过面,真是应了辛稼轩所言的‘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如果当时我们问了宋小姐芳名,也不用蹉跎这些时日了。”和风有感而发,语气多少有些懊恼。
都怪这阵子太忙了,不然直接请媒婆帮忙打听,也比他像无头苍蝇尽在商场瞎撞得好。找女人应该找女人打听嘛,他这几年全白混了,连这道理都想不通!
“你倒提醒了我。得给父亲捎封信,请老人家看定日子,我好早些将嫣然娶进门。”天行喃喃道。
和风再度惊异地挑眉。
他离开不过三天,少爷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以往少爷虽然很积极寻找宋嫣然,不过他看得出来,少爷并不是很想迎娶这位未婚妻,充其量拿她来堵老主人的嘴,免得老人家一天到晚逼他成亲。可是现在,他似乎是非常主动、积极地想将宋家小姐迎娶进门。
其实,他不该太意外的。
打从五年前他和少爷在往甘棠湖的官道上偶遇那位笑容甜美的绝色少女,他就看出少爷动了心,只是以理智强压住罢了。五年后再度相逢,又得知对方便是他寻觅已久的未婚娇妻,压抑许久的感情猛然爆发,怕是再也无法克制。
话说回来,解语花人人爱,尽管隔了五年,他对当年端茶给他喝的少女仍印象深刻,何况是少爷呢?
一连串的思绪电光石火般在和风脑里闪过,抬起眼对上君天行若有所思的眼眸,听他缓缓开口道:“那栋别业要多久才能整理好?”
“别业有许久都没修葺了,需要多花些时间才能打理好。”
“叫老祁加紧赶一赶。嫣然有点想家了,而且大姊和礼红、礼纶在府城闷得发慌,正好带他们出城换个环境。”
“是。对了,大小姐和宋小姐相处得好吗?”
“大姊倒是对嫣然一见投缘,妹妹、妹妹的叫得可亲热了。”天行莞尔。“礼红和礼纶也喜欢缠她,嫣然脚不方便,他们两个就坐在她身边,静静听她说故事。大姊都说这两个小鬼就算在老师跟前也没这么乖过。”
“宋小姐笑容甜美,很少人会不喜欢她。”
“嗯。和风。”
“少爷有何吩咐?”
“宋家那座别业该有个名字。”
“是。已入君家名下,应当改个名字。”
“我想叫它无忧园。嫣然住在那里时,将会无忧无虑。”
“属下立刻吩咐人去办。”
“我们住在无忧园时,这里也得整修,尤其是我和嫣然的新房要多费心。这样吧,我立刻写信给父亲,你派个人跑趟洞庭。”说完,君天行摊开纸,拿起狼毫小楷在歙县所生产的石砚台上蘸饱了墨,力透纸背地挥洒开来。
等不及信纸上的墨干,天行推椅起身。
“我去看看嫣然,信送出去后,你也休息吧。”
目送主人挺拔的身躯大跨步离开书房,和风摇头苦笑。他交代那么多事,他还有时间休息吗?
***
君浩从幼子如意手中接过长子写来的信,寥寥几行字里隐藏令人振奋的消息,看得他眉开眼笑。
“找到了!”他兴奋地道。
“找到什么?”乐小仙将一只茶碗送到夫婿唇边就饮。青葱般的玉指、藕白的皓腕,在形如一朵盛开莲花的茶碗,及边缘卷曲如荷叶的碗托衬映下,显得晶莹美丽。
君浩奕奕有神的眼光,温柔投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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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那个女儿,天行的未婚妻。”
“找到了宋嫣然?”小仙轻喘一声,眼中浮现欣然的光彩。“这可了却兰姊的遗愿了。”
提起柳芳兰,君浩免不了一阵怅然。
苏轼悼念亡妻的那首词分明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为什么他努力思量,芳兰的形貌却越来越模糊?
难道真如芳兰临终前那幽极怨结的眼光所暗示的,他对她的情渐淡渐薄?
“夫君,你怎么了?”小仙柔美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这一生已负了个女人,他不忍也不愿再辜负眼前柔美温婉的妻子。君浩握住小仙柔嫩的玉手,爱怜的眼光梭巡着她依然美丽的芳颜。这个伴他度过丧失最爱那段难捱、艰苦日子的女人,他已负了她前半生,后半生不能再辜负了。
“没什么。”他收起所有悲伤的记忆,眷宠地对妻子一笑。“只是遗憾芳兰没能亲眼见到天行成亲。”
“这倒提醒了我,该当到兰姊的坟前上香,让兰姊知道这个好消息。天行决定什么时候成亲?”
“他要我决定。”君浩闪烁着身为人父骄傲的眼光向妻子眨了眨。“得挑个好日子才行。”
“这是当然。”
“如意。”君浩看向安静站立在一旁的幼子,他温文俊美的容貌就跟他母亲同个模子印出来,欢沁的笑容总令人难以移开眼光。
“孩儿在。”
“替你大哥排个好日子吧。你的易数之学,连你大哥都佩服。”他拄着下颊,深思的眸光绕着人称富贵双全、君家最有福气的幼子转。
连他都不得不承认如意的运气硬是比别人好些。老大和老二为君家继承人之位争得头破血流,他却不费吹灰之力便让两位兄长拱手让贤,光这份魅力便足够教他刮目相看了。
更令他惊异的是,他死去的父亲在多年前便看好这个状似文弱的幼子,临终前将掌门令符交托给他。
而如意不只运气好,绝顶聪明的才智,温柔宽厚的待人处事,让他在极短的时间便收服了老二那边的人马,更在他大哥的支持下,俨然有湖广第一世家少君的风范。
不管他交代的事是难是易,如意都能在限期内从容完成。最令他满意的是,如意也以最短的时间完成他想抱孙子的愿望,他正引颈以待三媳妇腹中的娇儿在七个月后出世,到时候他便升格当爷爷了。
可可可!
“要不要通知二哥?”
愉悦的情绪被突兀地打断,君浩拧紧眉。
他始终不知道该拿承祀怎么办。
自小父子就不亲,长大后他又老跟他作对,可是血浓于水,毕竟他这个做人父亲的,是有点对不起这个儿子,从小就没有好好疼过他。
“妥当吗?”他反问如意。
“没什么不妥当的。”如意看向父亲。“终究是自家兄弟,没道理大哥成亲不通知他。不过,二哥大概不会回来吧。此时他的情绪尚未平复,还没准备好回来见大家。”
如意的回答又一次出乎君浩意外。
显然如意的易数之学没有白学,好像能未卜先知,洞悉人心似的。尤其是对他两位兄长的心事,他总是摸得八九不离十。
“你看着办吧。”不想多费脑筋思索。再过几年就五十岁了,历经了人世间的悲欢,让君浩体认到唯有及时行乐才不负此生。许多事就交给年轻一辈去打理吧。
未来的江山是属于如意的,他知道怎么做对他最好。
遣退儿子,君浩扶着娇妻的手到花园散步。
天气好得就像十六年前那个秋高气爽的艳阳天,君浩的眼光穿过一盏盏金菊,思绪跨越时空,飘向九江府的甘棠湖。
他和心爱的芳兰在那里为长子天行订下了好友的女儿嫣然。时间是那样残忍地夺去他的爱侣、他的好友夫妻,无法回首的往事令他感到疼彻心肺。幸好有靠向他臂弯的温软女体安慰。
人只有往前看,才不会让自己陷人无法挽回的懊悔苦痛中。
君浩试着扯出一抹笑,但仍是苦涩的。
芳兰坟前的菊花应该开了吧?
挽着妻子,他决定散步到坟地。
***
嫣然的情绪特别亢奋,天行昨天告诉她一早要带她回村里去,看过舅舅后,一伙人再到位于甘棠湖畔的别业。
那座别业里屯集了好多甜蜜的回忆。
最美好的童年便是在那里度过的。
天行告诉她,已把别业题名为无忧园,当作是送她的结婚礼物。嫣然热泪盈眶,眼中蓄满感动,樱红的唇瓣绽出像春天花朵般的可爱笑颜,面对天行眼中的眷宠,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激,于是羞怯地奉上她的唇,在他颊上轻轻送上一个香吻,但已羞得她想躲进他的胳肢窝里。
天行低低地在她耳边笑开来,灼热的唇沿着她颈深处探索,最后是她讨饶,天行笑道要吻到她的香唇才肯放开,她含羞带怯地抬起螓首迎向他……
嫣然不得不承认她喜欢上四片唇相贴在一起的亲密,尽管那是有些逾越了未婚夫妻的分际,如此偷欢却更教人着迷。
她收回出轨的思绪,酡红的脸蛋转向透着风的窗口。
成荫的梧桐随着马车平稳的前行在眼睫间飞过,阡陌纵横的田垄隐约在树影间。
转进一条小路,熟悉的乡村景致浮现眼前,和十天前离开时几乎没什么改变。
村里李沉家养的小黄狗,打从他们进村即追在马车后面吠。几名孩童好奇地站在路旁张望,不敢靠近喷着气的高大马匹。
没多久,马车队伍停在嫣然舅舅家门口,天行掀开车帘将她抱下车,礼红、礼纶两姊弟紧握着母亲的手,踮着脚尖往土石砌成的矮墙探进去。朴实的砖房厅门快速赶出数条人影,带头的中年人即是嫣然的舅舅。
“舅舅……”嫣然忍不住眼眶一热,鼻头酸涩地朝中年人招手。
“嫣然。”颜荣领着家人前来迎接。稍早君天行即遣人通知他了,忙着烹鸡宰鸭等着贵客降临。
“舅父。”天行依足晚辈之礼,抱着嫣然向颜荣介绍大姊和两名外甥。
颜荣热络地请众人进门,街坊邻居睁着惊异的眸站在自家门口憨厚地对他们笑,客厅里聚着和颜家交好的村中长老,女人们则在厨房里忙着烹煮菜崤。
君明珠虽不习惯屋内简陋的家具,仍有礼地接受主人殷勤的款侍,礼红和礼纶则对主人家自行腌渍的蜜梅、蜜枣感兴趣,吃得津津有味。
嫣然双颊红通通,因为天行始终抱着她跟村人寒暄,忍不住娇嗅道:“你……你放我下来吧。”
似乎直到这时候,天行才恍然大悟手中仍抱着美人儿,在厅里众人互相传递的暧昧眼光下,俊脸微红,讪讪然地将嫣然放进椅内。
“嫣然小姐更漂亮了。”送茶进来的隔邻周大嫂笑咪咪道。
嫣然连忙微笑道谢,曼颊更加滚烫,仿佛秋天红叶的颜色全涌向她了。
天行的视线一直绕着未婚妻转。
一身新裁的衣裳,衬得她雍容华贵,娇美动人。诗人说的:“回身转佩百媚生,梅花照镜千娇出。”不过如此。
左脸颊上感到的灼热,令嫣然不自禁地将眼光递往天行方向,他眸中的赞赏光芒,一波波涌向她,芳心雀跃颤动,身子一软,好想倒进他结实、温暖的怀抱。可是不能啊,那一双双笑盈盈、频向他俩行注目礼的眼光,阻碍了她想靠近他的心意,只能以目光贪婪地汲取他俊朗眉目间含蕴的情意。
榔间的野菜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对君明珠这类养尊处优的贵夫人而言,忍不住食指大动,赞不绝口。倒是鸡、鸭那类的肉较引不起她的兴趣。
“我命人送来的那几篓大闸蟹送到没?”天行问一旁的和风。
“送来了,正在蒸煮呢。”颜荣代为回答。
没多久,香味袭人的大闸蟹送到众人眼前。
由于乡间民风保守,男女客人分别由男女主人款侍,坐成两桌,天行频频探视嫣然那一桌,确定她在桂儿的服侍下一切安好,才酣畅地享受美食。
男人这桌自然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酒酣胸胆一开张,就无所谓主从关系了。先前还拘谨万分的佃农,这时候频频向天行敬酒,彼此间的生涩在笑谈间转为热络。
饭后品着菊花茶,天行转动着指间的陶杯,心情出奇的轻松。
眼光向外望去,是“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农村景致;厅里的气氛则交融着“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的热诚;加上酒足饭饱后,大伙儿聚在一起“开轩面敞圃,把酒话桑麻”,活脱脱一幅唐诗图画。
想到这,天行不觉莞尔。就不知道明年此时,是否能有这样的闲情聚在一块吟赏菊花?
忽地感觉到似阳光般温暖的眼光投注在身上,回首寻找眼光来源处,嫣然灿灿然的眼眸凝聚着万缕柔情朝他射过来。
心里暖融融,掀唇微笑地凝视佳人,从嫣然欢欣的明眸中,他知道这样的闲情他永远会有的,只要嫣然常伴身畔。
***
跟颜荣提过他父亲正在挑选成亲的良辰吉日后,天行带着嫣然等人来到甘棠湖畔的无忧园。
沿途景致如画。高广清湛的天空下,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碧澄清澈湖泊,湖岸万木葱笼,垂柳轻拂,庐山倒映在碧波微漾的湖水中,这里便是九江府治德化县城南著名的甘棠湖。
甘棠湖原名景星湖,因位于德化县城南方,又叫南门湖。源头为庐山上的清泉,终年不竭。湖面上有唐代江州刺史李渤建的长堤,将湖分为南北两面。湖心处的水亭,相传是白居易被贬为江州司马时兴建的;后人因他的<;琵琶行>;诗中有“别时茫茫江浸月”之句,命名为浸月亭。
北宋神宗熙年间,周敦颐到九江讲学,他的儿子在甘棠湖堤上另建一亭,劝山头水色薄笼烟”之意,称为烟水亭。
这两座水亭附近花团锦簇,绿柳垂曳,衬映沿着景星湖畔兴建的府城当地富人别业精致秀丽的楼阁,端的是美不胜收。
宋嫣然的童年几乎都是在甘棠湖畔的宋家别业度过,进入睽违多年的家宅,难免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