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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得陇望蜀（）
天下真有如此大公无私之人，言嗔非常怀疑，就罗成在炎、惠两州的所做所为，他宁愿相信对方是为振兴北禅寺而讨好各方，正如自己让亲生儿子身先士卒那般，博个好名声以备将来。
当下他还是不死心，追问道：“这也是罗方丈的意思吗？”
虽相处的时日不多，子藏自认为还是能了解新任方丈罗成的，作为红叶大师的继任者，罗成当之无愧。不过有些事情很难把话说死，这个问题他可不敢代为回答，微笑的点了下头后，便望向了寺中长老智能。
智能可是死脑筋，他没有这些花花肠子，直言不讳道：“红叶大师生前遗命，让贫僧以罗方丈马首是瞻，贫僧不敢表态，还需罗方丈回来再作决定！”
真嗔闻言后心思又活络了起来，笑道：“行，那便等上几日，罗方丈追寻敌人的踪迹，该已探的消息哩，凭借那一日千里的宝炉，估计要不了多久便会回来的。言某相信，届时罗方丈会作出最稳妥的答复。”
司徒雷还待提出师弟连褚的建议，却被言嗔伸手阻止，把打贼有郁闷的不行。
言嗔以送别蒋正的部队为由，客气的把三人都请出了都督府。司徒雷到现在还是云里雾里，此行竟然一无所获，他现下该如何是好，难道真要在此处等罗成归来不成，过两日月楼该要抵达洛京了，要是不去迎接，那他都不敢想下去
智能则看的很开，边走边安慰司徒雷道：“施主不必急躁，罗方丈吉人天相，会平安归来的！”
这司徒雷当然知晓，天下间有几人能留的住这好命的小子，如此牛头不对马嘴的劝解，让大贼头更为郁闷，他直接迈开双腿，向城中的福来楼走去。这个状态下酒确实良药，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
一旁的子藏也不知在动什么念头，跟智能告了声罪，赶紧跟了上去。
北大营之中。言嗔和蒋正对面而坐，在微弱的烛火中，两人面色有些严肃，但都闭口不言，似乎在暗中较劲。
蒋正始终还是客人。最终先开口道：“想不到杨家这么果决就增兵惠州，还派来一个皇子，实在让我有些意外，如此说来，蒋某也得向言兄告辞哩！”
这个消息虽日前就到了，不过言嗔却保留道现在，也算是‘公私分明’了，不过他选在这个时候提起，还不止催促对方带军离开那么简单，蒋正在江湖中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显然也明白对方有话要说，不过其到底有何筹码，蒋正不是神仙，当然不可能会知道，故此只能先投石问路。
果然言嗔摆了摆手，笑道：“三皇子走的是陆路，恐怕赶到惠水城连元宵佳节都过了，自不必着急，不过霸海盟盟主，漕运提督钱大人却最多三日便能抵达。蒋兄再让弟兄们修整日把也没问题。只是如今洛京空虚，不知贵上有何打算？”
蒋正闻言心中一惊，看来对方定是掌握了了不得的消息，不然何至于心生异志。他随即试探道：“主上最大的志愿当然是打倒杨氏，恢复昔日的荣光，不过就算洛京抽调了周边三万卫戍军，其总军力还是不下五万，更有两万装备精良的禁卫军，不用主上吩咐。连蒋某都知道陈家还要继续蛰伏下去。言兄何以教我？”
真嗔失笑道：“贵上如此小心经营，原本是无大错，可惜人家总是正统，其无论财力和地位都不是贵上能比，平稳发展下去只会拉大两者的差距，蒋兄既和我是至交好友，为何却左顾右而言它呢？”
双方为了各自的利益而唇枪舌剑，这种政治博弈根本没有人情可讲，更无道理可言，有的只是**裸的利益，短短几日交往下来，蒋正早就摸清楚了对方的性格，其如果没有很大的砝码，定然不会如此主动，当下便决定赌一把。
蒋正直言道：“主上可动用之军实不下一万精兵，言兄只要想想在下带来的这些新兵蛋子，能在万余人围困下反败为胜，就知道这一万精兵的战力。如果言兄有什么好提议，蒋正能做的了主，当悉心为主上谋划，同时也可让言兄尝到甜头，则是双赢的局面。言兄有话不妨直说！”
两人的密谈了整整半个时辰，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在言嗔策马离去之后，蒋正立即鸣号拔营，带着军队匆匆北返，罗成的命令被他抛在了一边，看来必定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如此一来，陈家相当于舍弃了北禅寺的友情，到底他的抉择是对还是错，也许要等待来日才能做出评断
而早些时候，子藏在福来楼找到了醉眼朦胧的司徒雷，他不便饮酒，只是坐在对面，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开口。在他心里，知道自家的方丈对大贼头信任有加，有些话还是请他代为转达，会事半功倍。
十来碗黄汤下肚，司徒雷才正眼瞧了下子藏，此刻处于将醉未醉之间，浑身舒坦，他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当即扯着嗓子问道：“子藏老弟，为何到了酒楼不喝几杯呐？来，陪老子喝一碗！”
一只海碗被推到子藏面前，里面的美酒还在晃荡，子藏手扶瓷碗微笑道：“出家人不宜饮酒，不过司徒兄相邀，破戒又何妨，来，干了！”
“干！”
一碗黄汤下肚，从未饮过酒的子藏便有些头昏脑涨，他赶忙用内力逼出少许酒精，从暗藏袖内的手指排出，这下才觉得好受一些。
司徒雷大笑道：“老弟够爽快，老子喜欢！你有什么事就直说，老子能力所及，定当帮忙！”
子藏连忙凑上前，小声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听的司徒雷眉头大皱，不过他好歹也是老江湖，仔细琢磨了一番，觉得对方所言颇有道理，他便立即叫来小二哥会账，然后带着子藏直奔北大营。
谁知经过通报进入营内一看，里面除了惠州的残兵，哪还有陈家军的身影，司徒雷一惊，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现在去找真嗔理论还有何用，他狠狠一跺脚，决定去找智能商量。
智能的想法则非常简单，方丈既然让他在惠水城等待，他便老实呆着，只要方丈前来，自会吩咐下一步的行动，此人就是那么古板，为之奈何。
这下连司徒雷都感到没辙，正当三人犯愁之时，言嗔却派人来邀请三人饮宴，也许听听对方怎么说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无奈之下三人只能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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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巧遇卫尚（）
这几日罗成本想要小雨驾炉回惠水城一趟，小雨却根本不听，她一向给人柔弱的感觉，固执起来也颇为坚定。罗成也拿她没办法，只能作罢。直到能下床走动，小雨才带他出了混沌炉，
看到两人从炉中出现，李瑞海心中的大石悄然落下，他立马把混沌炉交还，了却了心中的顾虑。
李瑞海毕竟沉得住气，一直带领军队隐藏在海岸边的丘陵地带，要是贸然带着混沌炉返回惠水城，以现在的情况，言嗔还指不准会如何对待他们。
不过在言嗔的改变这点上，罗成等人显然还不知晓，简单了解了下这几日的状况后，罗成立即恢复了闵敏的自由。闵敏倒还大度，并没有过多的怨言，只是请求罗成让她回安定城，毕竟她的一家老小全在那里，现在生死未卜，是她最为关心的问题。
不过关于那晚的神秘敌人，闵敏却不愿过多的透露，既然如此罗成也不便相强，当即决定让她离开，不过在礼貌上，他还是客气道：“将来姑娘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到北禅寺来寻罗成，我一定尽力而为！”
闵敏充满歉意的微笑点头，然后告辞离去，看的出来她心急如焚，不过以罗成估计，她此次恐怕要失望，那神秘人对手下都这么决绝，恐怕不会留下活口。这种残忍的结果罗成如何能开口，一直将对方送出密林，看着那坚定的背影，他叹息了一声，施然返回。
如今的状况实在不甚理想，罗成身负重伤不便与人交手，洛京又有牵挂，惠州之事也没完结。左思右想之下，众人还是决定先行返回惠水城，与智能汇合后，大家集思广益商量一番再做定夺。
刚要启程。周围警戒的军士来报，似乎有小股的敌人从内海登岸，正向此处潜行。李瑞海接报后，让小雨照顾罗成呆在后方。自己则带着李青前去观察敌情。
李瑞海的观察了片刻，当下便有些咋舌，对方个个武艺不俗，虽然才只数十人，仅凭自己肯定难以阻挡。不过看阵势他们似乎在护送某人，不像是冲着己方来的。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李瑞海暗示手下隐藏行踪，本想把这伙人放过去，再带领大军往西，直接护送罗成到惠水城去。
可惜事有不巧，李青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看到来人后慌张的后退了一步，正好踩在一段枯枝之上。
“咔嚓！”
这声音不是很大，不过在原本就安静的丛林中却相当刺耳。而对方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立即全神戒备，六人把一个少年团团围在中心，剩下四人则向李青的方向杀来。
在暗中窥探别人，一旦被知晓，对方的反应可大可小，以江湖上规矩来说，生死相搏也不为过。故此李瑞海大为紧张，责怪的望了李青一眼，赶紧用手势吩咐撤退。仅凭现在的几人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为今之计只能跟军队汇合，以此来震慑对方。
谁知这些人发现李瑞海等人的踪迹后，任然不依不饶。一直追在他们背后，看来杀人灭口之心甚剧。
还好五百军队就在后方不到三里地，转眼便至，对方四人一看李瑞海人多势众，便也停在了一箭之外的密林中，看那架势明显在等待支援。似乎还不打算放弃。
难道仅凭那数十人就像要冲击己方五百全副武装的军队，这些兔崽子到底有何依仗？李瑞海简直无法想象，当下便去找罗成商量。
罗成听完叙述也觉得莫名其妙，坚持要到前方观察敌情，众人拗他不过，那只好陪他一起前去。
一看之下，罗成却惊喜的叫了起来：“蓝波，怎么是你？”
声音传了出去，百步开外的密林中却毫无反应，以罗成的眼力只看到好友蓝波在跟其他人争论着什么，当下更加莫名其妙。
一旁的李瑞海小声问道：“这蓝波是什么人，罗兄弟在何处识得？”
罗成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人妖之间的仇恨颇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是直言自己跟南方妖魔关系暧昧，李瑞海倒是没关系，别人恐怕都要对他敬而远之。
当下他传音给李瑞海，简略介绍了蓝波的来历，李瑞海闻言后把手下皆尽挥退，只留下李青一人，而后答道：“按你所说，这蓝波是陪一位少年回了南方，那么现在为何又要再次踏足人类大地呢？”
罗成笑道：“我又不是活神仙，哪会知晓，等他们来了不就知道了？”
李瑞海循着罗成手指的方向看去，刚才还受人保护的少年带着全部高手正飞速接近，几息功夫便把他们四人团团包围。
就在李瑞海猝不及防，正想暴起反抗之际，那少年长开双臂跟罗成紧紧相拥，开口道：“半年不见，师父风采依旧，卫尚给师父请安！”
接着他又给小雨行礼道：“师母还是那么漂亮，请受卫尚一拜！”
一声师母把小雨燥的满脸通红，她害羞的点了点，算是默认了这个身份。
罗成失笑道：“多日不见，你小子还是这么随性，都说不要叫我师父了，叫声成哥足够哩！对了，你们鬼鬼祟祟的在这荒郊野外登陆，到底此行所谓何事？”
卫尚身旁一位头发灰白的老者代为答道：“少主当然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罗方丈身居北禅寺主持，何不跟少主同行？”
这下连李瑞海都莫名其妙了，揶揄道：“虽然杨啸天举办武林大会，其居心叵测，但是好像跟你们蛮荒之地也毫无关系吧？”
卫尚闻言微怒道：“蛮荒之地？你这个白胡子老伯这么大岁数了，却是粗鄙无知，本少懒得与你争辩。反倒是你们中有些败类，时常到我们蛮荒之地来掠劫居民，无恶不作，就像你手下的这位，我说的对吗？”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李青身上，瞧他的神情虽不中也不远了，李瑞海相当尴尬，怒道：“李都头，这是怎么回事？”
李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苦道：“标下做海贼时，为生活所迫，做了许多违心之事，这位小公子也确是标下掠劫到惠州贩卖的。不过自从加入石州都护府后，标下悔不当初，可从未逾越，请都督明察！”
李瑞海脸色稍缓，向卫尚等人抱拳道：“错即是错，我李瑞海的手下犯错，作为主帅，理应代其受罚，请卫公子划下道来！”
李青愕然看着上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瑞海的气度胆量皆尽让自己折服不已，如今竟然能帮自己抗下如此罪孽，他的心里开始乱了起来，跪在那里沉默不言。
卫尚的手下皆跃跃欲试，尤其那老头儿怒视李青，似乎欲除之而后快。而卫尚本人却失笑道：“你这老头真是一板一眼，具无趣。算哩，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本少就不予追究了！师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看你受伤还不轻。到底是何人所为？”
“此事一言难尽！”
罗成开口道：“我们正要去惠水城，遇到你们后我便有了个新想法，说出来给大家参详下如何？”（。）
第五十一章 言嗔立威（）
今日难得是个大晴天，白日里阳光普照，温暖如春。到了夜晚，北风似乎也小了些，星空看上去离地面非常之近，明珠洒玉盘，不外如是。
惠水城都督府中热闹非凡，练武场上大大小小摆开了几十张流水席，大多宴请的是霸海盟的兄弟，霸海盟中小门派居多，秉着人多力量大的理念聚合在一起，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故此席上吆五喝六的划拳斗酒声此起彼伏，黄汤下肚，淫词艳语也随之而来，乱哄哄的足像街市一般。
这些小门派的派主深知明哲保身之道，大都没去洛京凑热闹，新任都督相邀，他们不敢不来，礼多人不怪，多拜拜码头总是好的，故此这些老油条悉数到场，彼此熟悉的便同席而坐，聊的不亦乐乎。
司徒雷等人当然被安排在主席之上，总共八个位置，他们倒是占了三席。余下的看上去都是言嗔的族人，其中一年轻女子大约二十上下，长得艳比花娇，颇有几分姿色，该是言嗔的姬妾之流，不过能上台面，足见其非常受宠。
女子旁边则坐着个五、六岁的孩子，看上去比较拘谨，瘦小的身躯缩在两倍大的椅子里，跟司徒雷有的一拼，面相与言嗔有几分相似，应是他的幼子。
言嗔对孩子宠爱有加，亲自给他夹菜，大儿子死后，他把全部的爱都放在了幼子身上。经过介绍，司徒雷才知晓，那女子名为花蕊，本是言嗔的侍妾，得子后不久，正妻亡故，她得以扶正为平妻。幼子言高志，聪明伶俐，言嗔正为其寻访名师，有意拜在北禅寺门下。作为俗家弟子。
作为言嗔唯一的爱儿，这种请求无异于质子，智能再不开窍也明白了过来，当下表示要等罗成回来才能抉择。子藏在长老面前则根本说不上话，赶紧用眼神示意司徒雷开口。
司徒雷本想代罗成答应下来，谁知言嗔只是提了一句，便又开始闲话家常，把大贼头憋的不轻。只得着意于眼前的美酒，一醉解千愁。
酒过三巡，言嗔起身端起大碗，走到演武场中间，大声说道：“言某初登惠州都督之位，不慎惶恐，生怕不能恪尽职守。而今诸位贵客给面子前来祝贺，言某感激之至，先干为敬！”
“干！”
众人齐声应和，纷纷举杯。言嗔一饮而尽，续道：“容言某给大家介绍，坐在犬子身旁的便是北禅寺的高僧智能大师，北禅寺乃传承悠久的神州五大派，底蕴深厚人所共知。此次守卫惠水城之战，其方丈罗成更是身先士卒，出力甚剧，智能大师带领诸位高僧也是浴血奋战，为惠州之安危付出了半数的生命。来，我们敬智能大师一碗！”
“敬智能大师！”
众人再次举杯。智能则以茶代酒，微笑回应。众人放下酒杯后，顿时窃窃私语起来，言嗔此举分明想彰显北禅寺的态度。似乎两者之间关系亲密。把水搅浑，他才好浑水摸鱼。
子藏心中大感不妙，可惜却毫无办法，只能干瞪着言嗔继续发挥。
言嗔显然对众人的反应很是满意，高声道：“如今惠水城一战，都府军死伤惨重。急需增兵以防备宵小，言某厚颜请求各位掌门、派主以大局为重，鼓励门人弟子从军，需知唇亡齿寒，要是惠州丢了，各位怕也要玉石俱焚！”
他刚说完，底下百余人皆尽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这不是明摆着让他们站队吗？大好酒宴变成鸿门宴，大家心中几乎都在后悔，不过他们还是要观望一下，想来言嗔的胆子该不会那么大，难道他敢造反不成？
“呔！”
言嗔大喝一声，军人的嗓子那可不是盖的，临近的几人被震的鼓膜生疼，席间突然安静了下来，言嗔微笑道：“诸位有什么问题可以慢慢提，现在谁有话要说？”
左侧边上站起一人，抱拳道：“不知都督认为我们每派要贡献多少弟子从军才算合适？粮饷待遇如何？”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顺字门的船老大刘大胆，此人以一条破船起家，对洛水的水道十分熟悉，许多船只难以航行的路段都被他一一克服，发展到现在，顺子门手下足有几千儿郎，也算是水道上一股不可小视的势力。
众人所不知道的是这刘大胆乃是言嗔的结义兄弟，两人都起于微末，一个混迹江湖，一个则在军中打滚，如今身处高位，两人仍旧是至交好友。
言嗔佯装不认识对方，抱拳答道：“这位兄弟问的好，如果加入惠州军，士兵每月五两纹银，队正十两，都头五十两，游击二百两，如果积累战功能到达偏将的高位，则足有千两之多！而且只要来从军的兄弟，言某承诺先预支一月的饷银，希望大家能顾全大局，踊跃报名，人数当然多多益善，少于两成本督可不答应！”
三两纹银可以买半亩良田，底层的士兵每月就有五两之多，就算克扣一半都足够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