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岔路口高高的路牌上写着：距离Y市210公里。
“你可不能睡觉，你得说话，说什么都行，”丁浩拿出一支烟，夹在手指间，却没有抽的意思，“我他妈三天没合眼了。”
唐晓晓扭头仔细看他，确实，腮上和下巴处冒了许多胡子渣渣，眼里隐约有红丝，可他仍然英俊的要命。
“你抽吧。”唐晓晓扭回头直视前方说。
“不了，车里的烟味不好去，”丁浩将烟放到鼻下使劲闻了闻，“你胆儿挺大的吖，什么男人的车你都敢上。”
……唐晓晓将头扭向窗外，一言不发。
丁浩飞快的从反光镜上看了她一眼，笑说：“就生气了？你再不说话，搞不好我们俩一起玩完，也好，我不吃亏，黄泉路上还有你这个美女作伴~”
“我以前就见过你，”唐晓晓想了想，看着开车的丁浩说：“比那晚还早，大概是两年前，有一天晚上我的包包被抢，是你帮忙追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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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难怪，那晚你一点也不怕我，还一个劲的傻乐，感情以为自己遇上活雷锋了吧？是不是特想以身相许啊~”丁浩没想到两人还有这么一段渊源，也觉得有趣，“那要是那晚我真上了你，你也不能怨我吧，啧啧，可惜了，大好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哎~你怎么头又转出去了，又生气了？放心，我不能动你，兔子不吃窝边草~”
唐晓晓觉得此时的自己比时下台湾偶像剧里矫情的女主角还不如，扭捏做作的要命，可她没办法，在这个人面前她就是做不到坦然大方自在，于是她的狡黠，她的聪慧，她利齿统统都躲了起来，她失去了所有能武装自己的武器，她没有合适的面具来和这个男人调笑，只能缩回厚厚的蜗牛壳里躲起来。
第十七章 先爱的人，一定输
三个小时后，伴随着除旧岁迎新年的爆竹声，唐晓晓在Y市见到了程颖和她的妈妈。
一进门，丁浩对前来开门的程颖说：“丫头，我给你绑来一人，今年的红包可以免了吧。”
怎么也没想到丁浩会将晓晓带过来，程颖惊喜的扑了上去，“臭丫头，”接着对一边的丁允浩说：“不行，今年的红包不但不能少，你还得准备双份，晓晓的你也得给！”
红包？多么遥远的事情了，回想以往过年的时候，家里宾客络绎不绝，每位前来者无一例外的提着各式礼品，往唐晓晓身上塞着大大小小的红包，多则上千，少则也有数百，那个时候的唐晓晓以为这是正常不过的人情世故、同事上下级间的礼尚往来，现在想来，现在自己所经历的，就是偿还往日收受的不义之财吧。
越过抱住自己的程颖，唐晓晓看到了程颖的母亲，一位端庄秀丽的妇人，五官虽不胜出色，但皮肤光洁细致，整个人看起来仍显得十分年轻，看得出来程颖遗传了她妈妈的好皮肤，只是，程妈妈虽然对着自己的方向在笑，可是两眼却完全没有焦距，难道？
“妈，我同学来啦，她叫唐晓晓，跟咱们一块过年。”程颖欢快的把唐晓晓介绍给程母，并对唐晓晓使了个眼色，原来程母真的双目失明了。
“欢迎欢迎，家里又热闹了，好呀~快进来，快进来，”程母朝她们的方向伸出手，“小浩，快快进来。”
“妈，我饿死了，饺子你们没都吃完吧~”丁浩换上拖鞋迎向程母，亲热的拥住往客厅走去。
“有有有，你不回来，小颖都不吃，”看得出来程母非常激动，抓着丁浩的手不放，“小迪不在了，还以为今年过年就我和小颖孤儿寡母……”
“妈，说那个干嘛？”程颖打断自己的母亲，丁浩则紧紧的反握住程母的手以示安慰。
“好好，不说了，我这就给你们下饺子去~”程母擦擦眼睛，又哭又笑。
唐晓晓是南方人，大年三十并没有吃饺子的习俗，但高远妈妈是正宗的北方人，俗话说年年饺子年年顺，每年年三十，高远都会过来接自己和父亲去他们家里一块吃饺子等待零点钟声，高三那年是自己最后一次在高远家吃饺子吧，那时已经只剩自己了……
热腾腾的饺子，又大又香，皮儿韧馅儿鲜，唐晓晓将头埋在大大的碗里，碗里的热气不断蒸腾，迷蒙了她的双眼，忽然一口咬下去，咯噔一下，咬到一个硬物。
“唔？怎么了？”
一枚硬币，生活甜蜜，大吉大利！ 好兆头！
这天晚上，除了一枚硬币，唐晓晓还收获了两个红包。
程颖陪着程妈妈睡着了才从程妈妈的卧室里出来，在丁浩卧室门口愣愣站着出神，冷不防门从里被打开了，是一身睡衣的丁浩……
唐晓晓躺在陌生的床上，听着远处接连不断的鞭炮声，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正想着要不要给高远打个新年电话，房间门就开了。
“晓晓，睡了没？”是程颖，她看见晓晓在床上动了动，“我想跟你睡。”
“没呢，快上来吧。”不知道是不是唐晓晓的错觉，她觉得程颖似乎刚刚哭过，说话带着鼻音。
唐晓晓以为她会对自己说点什么，可清醒的程颖始终还是骄傲的。
“晓晓，先爱上的人，一定是输家，对不对？”她只是这么喃喃自语般问道。
唐晓晓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在问自己，只是，爱真的有输赢吗？
原本唐晓晓想既然来了，会好好呆上几天的，哪知道第二天便接连出现了意外。
北方新年第一顿吃的还是饺子，程妈妈早早就起床和面剁馅儿，擀面皮儿的活由丁浩承包，程颖负责包饺子，而唐晓晓跟着现学现卖，可她们俩包的速度还是赶不上丁浩赶面皮的速度，桌子上一下多出来许多白面皮儿。有一种人无论干什么都会显得很帅气，丁浩无疑就是这种人，揍人、发脾气、调情、吸烟，坏事儿无一不做的漂亮，现在连干家事也如此，唐晓晓暗暗叹气，和这样的人朝夕相处，如何能不爱上？
程颖看似又恢复了往日的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唐晓晓知道还是有些不同了，因为她不再看他，即使她用轻快的语调和他说话的时候，头也是低着的。这么辛苦，做给谁看呢？怕是做给人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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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十点钟的时候，门铃响了，来者居然是方老师。
“你，你怎么来了。”程颖显然也未料到，很是吃惊。
方老师手里提着大袋小袋，斯文清俊的脸上写满思念，腼腆的望着明显惊大于喜的程颖，呐呐说：“想你……”却在看到程颖身后站着的唐晓晓和丁允浩是，脸立时红了，“……就来了。” 后面半句是含着嘴里说的。
程颖看看时间，不到十点，那他岂不是不到七点就从家里出发了？
唐晓晓偷眼朝丁允浩看去，只见他站在玄关和客厅的连接处，似笑非笑。
“小颖，谁来了？”
“啊……是……” 程颖皱眉支吾着，不知要跟母亲如何介绍。
“妈，是小颖的……男朋友，”丁浩朝方老师走去，“欢迎你，方老师。”
方老师握住丁允浩伸过来的手，看向程颖的母亲，有看看程颖，只见程颖咬了咬嘴唇，朝他点了点头，便对程母说：“伯母，我叫方亚山，您可以叫我小山，我是……小颖的朋友，很抱歉，没有事先打招呼就冒昧的登门拜访。”
事发突然，程母一时也反应不过了，只是点点头，下意思的寻找丁浩和程颖所在的方向，希望能够得到更细致的解释。
“妈，小颖的对象我会把关的，方老师呢一表人才，是小颖学校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至于人品嘛，有待观察，不过目前尚未发现劣迹，妈您放心，他要是有什么对不住小颖，我饶不了他，对吧，方老师！”
“哦，你看着我就放心了……”程母点点头。
“不会，不会……”方老师迭声说。
程颖总算回神，伸手挽着方老师的胳膊说：“妈，亚山对我很好，您放心。”说着将方老师带进屋里，经过丁允浩时，又低声说：“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于是，包饺子的大军又多了一员大将，这下子赶和包的速度总算和谐了，气氛却变得有些诡异，不知道程母是不是也有同感，又或许一下来了生人，还是女儿的男朋友，一时接受不了，时时挂在脸上的幸福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和勉强。
十一点钟，他们就吃到了第一锅饺子。
又是咯绑一声，巧了嘿，这幸运币竟然又是唐晓晓咬到了，看来她真的要时来运转咯。
恰逢此时，她的手机响了。
第十八章 陷阱
唐晓晓放下筷子按下接听，“喂？”
电话那头静默了片刻，“……唐晓晓，你在哪？”
“喔，高远~新年好！”高远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那么亲切，那么熟悉，就知道他会给自己打电话的，唐晓晓高兴的一时忘记回答问题，也没注意不同寻常的语气：有些气恼，甚至还有点委屈。
“你在哪？”好个头好，高远又问了遍。
“哦……”唐晓晓有些心虚，没跟他回家，却跑到了程颖家来，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撒谎，只得实话实说：“我在程颖家……我……”
高远气结，这个女人！她怎么能这样！“我在学校！”
“呃？真……”唐晓晓一时不能相信，电话那头却已经是嘟嘟的忙音。
程颖见唐晓晓神色有异，问：“怎么了？”
“哦，是高远，他回学校了，”唐晓晓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想我还是回学校了。”
“……让他也过来吧，应该不会有什么要紧事。”程颖想了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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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那小子有时性格别扭的很，我还是回去看看。”
“也是，不过你得把这碗饺子吃完再走吧。吃完了我们送你到车站。”
“好，阿姨做的饺子真的很好吃。”
“还是我送吧，怎么说人是我绑过来的，正好我也回去处理一点事，”自从方老师来了之后就一直沉默寡言的丁浩忽然说，“不过你得等我一会，我还想再吃一碗。”
方老师不明前因后果，诧异的看了看丁浩和唐晓晓，再看程颖，后者已然变了脸色。
车还是那辆车，人还是一样的人，路还是来时路，只是车里的气氛与来时已经大相径庭，除了在上高速之前，丁浩再次突然刹车，并在车外抽了支烟，剩余的路程，两人再无一话。
车子一路飚得飞快，两个半小时便回到了X大。
“谢谢你，”唐晓晓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就要下车，想想没有转头的说：“不过，麻烦下次不要拿我当挡箭牌，不要拿我测试你车子的性能，我的性命很宝贵。”
关上车门后，车子疾驰而去。
侵骨的冷空气迅速将她包裹，宿舍楼门口有些许烟花爆竹的残骸，为清冷的校园添了几许过年的气氛，唐晓晓瑟缩着拿出手机联络高远，他这时候回学校还不知道住哪呢。
唐晓晓来到研究生楼，敲了敲其间一间宿舍门，里头没动静，重振了一下精神，便直接推门进去。
高远正合衣躺在床上，见晓晓进来，翻了个身，面朝里。
打量一下宿舍，只有高远一人在，其他人估计结伴逛公园去了，唐晓晓走到他的床边坐下，除了叹气，半响也不说话，也不看他。
高远终于没能忍住，闷闷说，“哎……唐晓晓，生气的人是我吧，你叹什么气……”
唐晓晓幽幽转头看他：“唉……你姐姐我失恋了……”
高远身体猛的一僵，缓缓坐起身，眉头紧皱，望着唐晓晓的眼神竟然有一丝锐利，“你……”
哈哈~看高远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唐晓晓绷不住笑了出来，“笨蛋~这麽好骗！说吧，你怎么突然跑会学校来了？跟你老妈吵架了还是被高叔叔揍了？”
知道自己上了当，而自己那颗悬得高高心，一下让自己的心迹无处可藏，而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高远气极，这个女人怎么能和自己开这种玩笑！“唐晓晓！你……”
“唐晓晓唐晓晓唐晓晓！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啊！”唐晓晓感觉心中有一股气想要发泄，只好拿高远开刀，她打断高远，自顾自的说：“叫姐姐！”
“除了年纪大，你什么地方可以当我姐姐了？你是比我高比我重还是比我聪明了啊？”
唐晓晓这下不乐意了，“好呀，现在翅膀硬了，翻脸不认人了是吧，当年是谁成天跟人家屁股后头‘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要我跟他玩的？是谁长了个小土豆样，哭着喊着要当王子的？”
“哎呦……是我……是我……我错了……你别咯吱我……我错了还不行吗？哎呦……”高远从小最怕痒，老被大人取笑将来怕老婆，此时更是迭声求饶。
“啊哈，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我告你，臭小子，”唐晓晓不依不饶，抓过一床被子压着高远就下狠手，“长高长大了就了不起了是吧，啊，当年鼻涕眼泪齐飞吵着要我娶他的，是你不是！”
高远挣扎着从被子里伸出手来，一使劲翻身将唐晓晓压在身下，喘着气，脸涨得通红，问：“原来，原来你还记得……你还记不记得你怎么说的？”
唐晓晓原本占有绝对优势和气势的武装镇压突遭反抗，哪里顾得上他说什么，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试图扭转局势，按理说高远要制服唐晓晓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高远毕竟还是个大男孩，面对的又是自己爱恋的对象，一时间也下不了狠手，于是两人就在小小的单人床上展开了激励的“近身搏击”，难分高下，直至最后两人都没了力气，气喘吁吁的歪在床上打成休战协议。
“哎！”唐晓晓擦擦额头，居然都冒汗了，“小子，你真是和叔叔阿姨吵架了，玩离家出走啊……”
高远躺了好一会没说话，然后坐起来，指着床前书桌上的保温瓶：“喏，给你的。”
那个大大的保温瓶唐晓晓进门时就看见了，她起身抱过保温瓶：“什么东西？”
高远面露得色，弯着嘴角不说话。
“哦卖噶~”保温瓶里装的居然是饺子，还热腾腾的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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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吃吧~要不就凉完啦~都是你，居然跑去Y市，哼！害我四点钟就起床了……我跟你说，唐晓晓，你要全部都给我吃完……怎样，好不好吃……”
“……好丑……是你包的吧……”唐晓晓一点也不想讲话，眼泪会掉下来。
“不管，你要统统吃完……给我吃一个……”高远就着唐晓晓的勺子吃了一个，想想，说：“过年前，我去看唐叔叔了……”
“……”
“……他精神挺好的，胖了点……说是把烟戒了……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他……他很担心你……”
“……四月吧。”唐晓晓总会在四月找个周末回去一趟，因为她父亲的生日在四月。
“哦，到时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好……”
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四月了，唐晓晓确定了回去的日子，可高远却不能同行，一个月前他被选入了校辩协，进行为期三个月的集训，周末不能休息，要备战六月在B市举行XX大专辩论赛。
回了一趟家的唐晓晓，不只怎地，返回学校后又开始了拼命打工赚钱，所有人介绍的活，几乎来者不拘，家教、车展的车模、商场导购促销小姐，甚至英语四级的枪手。
当枪手唐晓晓也不是第一次，干过许多回，小到体育八百米，大到经济类中级职称考试、自考等等，但英语四级替考这活唐晓晓本来打算是死活都不接的，风险实在太大，弄不好被发现了，是要被学校退学的，可是……
这个雇主叫刘倩，是X大隔壁财经学院的，今年大四了，如果最后还是不能通过英语四级考，那么将不能拿到学位证。她不知经谁介绍的，就认准了唐晓晓，接连来找了四五次，价格从五千一直开到一万，唐晓晓始终不为所动，这实在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可后来有一次那女学生整整从早到晚在她宿舍门口守了十四个小时，饭都没吃，看着眼前焦急而绝望的女生，唐晓晓一时心软，脑子发热，便答应了，而且按的她最初说的价五千元。
唐晓晓接到她当场递过来的三千订金时，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阳光明媚的六月，高远作为主辩手的X大代表队一路凯歌高奏，闯入了最后与F大的决赛，决战当日，唐晓晓一脚踏进了英语四级考试的考场。
考前照例是监考老师宣读考场纪律和核对准考证与身份证，唐晓晓用的身份证是刘倩准备的，咋一看还与自己有七八分像，这让唐晓晓安心不少，很快就通过了监考老师的核查。
这下子，唐晓晓完全定下了心，一般来说她算是安全过关了。可就在考试进行到1/3之一时间，唐晓晓正专心致志做题的时候，跟前不知何时停下来一个人，唐晓晓抬头望去，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同学，出来一下。”那中年男子看了看唐晓晓的身份证，敲了敲唐晓晓的桌面。
轰~唐晓晓立时知道大事不妙，脑子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是抵赖、是逃跑还是装糊涂？
唐晓晓走出考场跟在中年男子来到了一间空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刘倩！
刘倩看到唐晓晓进来，便将头低下了。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可怕的念头飞闪而过，唐晓晓却来不及抓住。
“你是叫唐晓晓吧。”中年男子问。
“……”
“哼！不回答就没事了？你这是替考！”中年男子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信笺递给唐晓晓，“你看看，这位同学她说的是事实吧，没有冤枉你吧！”
白纸黑字上写的竟然是刘倩的“检讨书”！
最后唐晓晓浑浑噩噩的离开了那间办公室，走出学校，十一点的阳光已经灼人皮肤，唐晓晓内心一阵茫然，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被太阳光照得白晃晃的，没有一点真实感，大街上人流车流来来往往，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去处，每个人都有明天，自己呢？从今起，何去何从？
“请等一下……”唐晓晓木然回头，是那个叫什么刘倩的女生，她还要干什么？
“这个，是七千块钱……”刘倩一手拿着一个信封，“这个，是……”
唐晓晓楞楞结果写着字的那个信封，上面写着：你可以选择钱，那我当初的提议可以作罢，当然，我更希望你能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