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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诅咒-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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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荫可听出了话里的一线希望,忙问:“你考虑多长时间?”

“三天!”

“我们等不了那么久!”谭增冷冰冰地说。

“那你们给我多少时间?”男人把目光转向刑警队长。

“明天给我们答复!”

“好吧,也许越早做出决定,就能越早地脱离痛苦。”男人悠悠地说道,眼光变得深邃。

汽车上,萧荫可一边露出自信的微笑,一边轻轻点头。

谭增瞟她一眼,问:“你真有把握他会告诉我们?”

萧荫可不答,他又问:“凭什么?”

“直觉!”萧荫可的语气里多少有那么点得意,“女人做事很多时候凭直觉,而且往往做得很好。”

谭增冷笑了一声,但并未否定萧荫可的论点。“今天是个阴天,凄凄凉凉的,不会给人带来好运气。”他凭男人的直觉下了个坏结论。

萧荫可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其实这一段日子她很少回去,因为原本是两人的世界如今仅剩她孤身一人,家里会让她想起君雨的音容笑貌,令她惆怅与悲伤。她住在谭增家里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便于两人在一起研究案情。不过这多少给谭增的睡眠带来不便,原因是萧荫可睡了他的床,而他却不得不倒在客厅的沙发里,沙发的狭窄空间使他的睡眠质量很差。

萧荫可凭女人的直觉认为案子的破获大有希望,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精神的放松倒使得隐藏在体内的劳累与疲惫有了可乘之机,迅速占领了她的大脑,俘虏了她全身的肌肉,刚一进刑警队长的家门,就仰面倒在了床上,嘴里懒洋洋道:“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觉了。”她闭上了眼睛。

谭增说:“你别高兴的太早,在那个中年男子没有最终解开谜底之前,我们不能放松。”

“去他妈的吧!那男人明天给我们答复,今晚你还紧张神经有什么用?”她顺势翻了个身,改为侧躺在床上,乌黑的头发像一片墨汁覆在床单上,只不过这墨汁闪着光泽。

谭增见她不再说话,又唤她几声,仍不见言语,俯身离着近了,才发现她已然进入了梦乡。

他站直了身子,呆呆地望着躺在自己床上的这个女人,昔日的对手,今日的搭档,生活真会开玩笑!他望着睡梦中的她,发现她真的很美,墨汁似的长发除了大部分留在床单上外,还有几缕隐藏在她的衣领中,透过那些发丝的空隙,又隐约看到她那项部的白嫩肌肤;她两眼微闭,睫毛露在外面,像两幅水帘遮住了已收起的两颗黑色的珍珠;连日的奔波使她的脸色看上去稍稍有那么些苍白,但红润的双唇点缀其中,倒更增了几分迷人的魅力。黑色的紧身皮衣勾勒出她迷人的线条,她侧身而卧,圆润丰满的胸部清晰可见,纤细的腰身玲珑可爱,紧翘的臀部隐隐透着成熟女人的风采,修长的双腿更多了一分难以言表的风韵。她的整个身体简直就是一件完美无暇的艺术品,焕发着无穷的健康与激情。

他突然间砰然心动,他感到她的身体本身所具有的诱惑点燃了他的熊熊欲火,他的周身上下火辣辣的烫!

不过他是理智的,他不敢有任何越轨行为,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的点滴过失会导致美的破碎,那是对美的亵渎,而他是决计不会那样做的。但是他也隐约感觉到了,他似乎喜欢上了她,理智告诉他这一点不容回避,而他也仿佛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他突然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心里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胡思乱想。他现在也该休息了,他的劳累不比她少。这样一想,倦意迅速袭上,才转过身去迈几步沉重的步子到客厅,重重地砸在沙发里,并很快沉沉入睡。

两个人的睡眠是真正意义上的睡眠,没有梦的侵扰,只有茫茫黑幕,一切都是安静的,像真空,竟没有一点生气。死亡的感觉大抵也不过如此吧?只有心脏在不厌其烦地跳动,鼻内在被迫地呼吸,除此之外,他们与死人无异。真正的睡眠在某种意义上说,也许也是真正的死亡。如此一来,死亡还那么可怕吗?人是离不开死亡的。

第七章 联手 7

谭增与萧荫可就这么死了几个小时,尖锐刺耳的电话铃声像萧荫可曾经咒骂过的该死的上帝再一次赐给了他们生命,两人的身子都像被铃声在下面狠狠刺了一下,同时从各自所睡的处所弹了起来。

谭增箭步冲到电话机旁抓起话筒:“喂!哪位?”

“是我,谭队长。”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

谭增心中一惊,但却沉稳地问道:“怎么,你已经做出觉定了吗?”

“是的。”男人的回答也依然沉着,“也许你们是对的,我该早些把真相告诉你们,现在你们就来这里吧。”

“现在?”谭增这才注意到,屋内漆黑一片,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与前面相比,应该说这是一个普通的可怕夜晚,但个性是绝对的,今晚的个性是:阴天,没有月亮和星星,只有像要破坏环境似的乌云张牙舞爪地在夜空中飘荡;好在下面有霓虹灯和路灯的光亮,才使得城市名副其实,而不至于说是个巨大的墓地,只不过那不顾交通规则的冷风蛮不讲理地拐来拐去,倒像一群孤魂野鬼了。

“你休息吧,我开车。”谭增坐在了方向盘前,前车灯亮了,射出两道光柱,像两条通向光明的隧道,车身打个冷颤,开始追向自己开凿的隧道。

谭增两眼注视前方,轻松而认真地掌握着速度与方向;萧荫可坐在一旁,似笑非笑地侧目刑警队长,他有着健康的而又淡淡的古铜肤色,两只有神的眼睛总是射出刚毅的光芒。跟他在一起,她总有那种身心上软绵绵的感觉,那么温暖,那么舒服。她早就开始怀疑这是否是对情人的感觉,君雨与杨瑞在一起时是这种感觉吗?

她把目光转向汽车前方,望着似乎没有尽头的路面,思绪又回到了今晚的行动上,中年男子约他们在离S市精神病医院不远的一个废弃的旧仓库中见面。

一家小餐馆的外面,乱哄哄地挤了一群人,人群里有桌椅的撞翻声、玻璃的破碎声和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几个醉醺醺的无业青年,借着酒气大打出手,引来为数不多的路人聚在一处看热闹。

他们的汽车被迫减慢了速度,并最终停止了前进。不用细问,便猜得出眼前事件的详情。谭增骂了声“他妈的”,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有人注意到了汽车,都甩脸往这边看,其中有一双神秘的眼睛,放出兴奋的光芒,直直盯着走出车门的谭增。

谭增感到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吸引力紧紧附在了他的身上,他一抬头,与那双神秘的眼睛四目相对!看啊!那是一张多么迷人的面孔啊!他心花怒放:是一个小伙子!浓密的黑发,健康的脸庞,正冲他点头微笑,迷人的微笑!尤其是那双眼睛,熠熠生辉,仿佛两条阳光大道,通向着大海深处的天堂。他毫无觉察地笑了,忍不住朝小伙子的方向迈了一步,那小伙子却幽灵般地消失不见了。他一怔,但很快地开心起来,眼前虽是黑夜,心里却亮堂得刺眼。

“我是警察!”他掏出证件,冲斗殴的青年们大喝一声。一句话倒像给他们解了酒,见是警察,吹了声口哨,按不同方向一哄而散。谭增并无心抓他们,只是想赶散他们好使自己的车子顺利通过。

瞧热闹的人们一看警察插了手,纷纷议论着散去。谭增兴冲冲回到车里,“啪”地关上车门,哈哈一笑,大叫“痛快痛快”,萧荫可直愣愣盯着他,进而“哼”地一声冷笑道:“赶走一群小流氓就乐成这样?真是出息!”她微微摇了摇头,甩脸去看车窗外面。

谭增笑呵呵地向她解释:“这些天咱们是太压抑了,拿这些小丑们出出气,心里畅快些。”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并没有听到他讲些什么,而是异常兴奋快乐地盯着窗外,两眼放光:她在逐渐散去的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小伙子!浓密的黑发,健康的脸庞,既透着活力又透着激情,薄薄的嘴唇焕发出性感的魅力;尤其有一双英俊的眼睛,迸发出百分百的诱惑力的光芒,径直刺透她的前胸,令她的心明亮的像是天堂般醉人。但就在她欣然向往石,那个迷人的年轻人却幽灵般消失不见了。她心中有点遗憾,不过愉悦的心情却主宰了她的整个身体。

谭增发觉了萧荫可并没有听自己说话,而是兀自冲着车窗开心地笑。他也笑道:“你这不是也挺乐的嘛,还说我的风凉话。”

萧荫可转过脸来,“哼”一声道:“我开心也不是因为你,自作多情!”谭增已然重新启动引擎,汽车缓缓而行,逐渐加速。

“那你怎么那么开心?”谭增轻轻转动着方向盘。

萧荫可顺口答道:“因为我看见了一个……”她似乎想起什么,便把“小伙子”三个字咽了回去,改口道:“这是本侦探的秘密!”

“秘密?!”谭增摇着头,他的动作与脸上的笑容表明他不屑于这个“秘密”。

一丝冷风吹过他的脑际,心脏一凛,“嘎吱”一声,他急刹了车。萧荫可没防这手,被吓了一跳,身子因惯性而前倾,却被安全带牢牢地遏制在座椅靠背上。

“搞什么鬼!你会不会开车啊?!”她生气地叫道。

谭增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换了一副严肃中隐含不安的表情,扭脸冲萧荫可静静地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要说因为你看见了一个小伙子?”

萧荫可奇道:“咦?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下车时,也看到他了。”他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什么?”她猛然醒悟,但难以置信,结结巴巴道:“你是说,他,他就是……”

他点了一下头:“不错,他就是凶手!”

耳边似响了颗炸雷,倒与阴沉夜空中的乌云相称了。

“真的,真的会是凶手吗?”她还是不敢相信。

“那双眼睛!”他说,“那双神秘而又有神的眼睛,与今天白天在我家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她迅速忆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席地而起了冷风,神秘的眼睛,尘土幻化出的男人身体,没错,就是她刚才看到的英俊迷人的小伙子。

“可是他消失了。”她小声说道。

“我们现在很危险!”他紧蹙双眉说,“你想想,现在我们两个与胡晓琪和孙健、杨瑞和君雨,以及与所有的死者死前的状况不是一样的吗?”他顿了一下,又说了一句:“我们都很开心!”

她稳定了一下心神,不情愿地说:“看来下一对死者会是我们自己!”“眼下唯一的办法,”他说,“就是马上破案,为所有死去的人们,也为我们自己。”

她有些庆幸地说:“好在一会儿那个中年男子会告诉我们一切。”

“我们是恋人吗?”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她虽然明白这话中的意思,还是白了他一眼:“异想天开!这不符合逻辑!”

然而真的不符合逻辑吗?他和她想着同一个问题。

汽车再次开动。

“喂,你在笑啊!”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但是你也在笑啊!”

“哦?我在笑吗?”

……



第七章 联手 8

这里原是一个小型木材厂,后来厂址迁移了,原来的厂房也就成了一具具无用的棺材,在拆掉一批后,由于资金问题,使得原厂中一个旧仓库和几间厂房保留了下来,陪伴着四周的残垣断壁,像是行将入棺的枯瘦的老人惨淡地守候着已经化作骨灰的老伴。旧仓库很大,深处还堆着一大批废弃的原木,厚厚的一层尘土像毛茸茸的毯子覆盖其上,偶有细痕也是蛀虫与蜘蛛的杰作,凡是在可能的角落,蜘蛛们都落网安家。

谭增与萧荫可的汽车停在了仓库的门前,车灯闪了一下,像咽气的死人悄无声息了。这里没有灯光,车灯的灭掉把他们带进了一个纯粹的黑暗世界。

两人离开汽车,走到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死一样的寂静,仅有夜风的吹拂,抬头望天,阴沉沉的,像是黑色的深渊,更深色的乌云飘忽不定。两人都不说话,都闭了一会眼,再睁开眼时已差不多开始适应黑暗中的景物了。远处一排黑色的矮怪物是以前的小厂房,眼前的黑色高怪物就是他们要进入的地方。周围一片断壁和碎砖土,好像是在荒郊野外。中年男子,就与他们约定在这里见面。

“他就一直住在这里吗?”谭增暗想。

“他在哪?”萧荫可声音不大地问道。

“进仓库吧。”

仓库的门是虚掩着的,被打开时极为痛苦地“吱呀”了一声,一股夹着尘土、又带有朽木气味的霉湿空气迎面扑出,刺激得鼻子发痒,极不情愿地呼吸这种糟糕的空气。两人觉得他们由一个地狱进入到了另一个地狱——里面没有一点灯光,而且比外面更黑,适应了外面世界的眼睛显然一时难以适应里面的世界,他们的眼前仍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仍然死一般的寂静,中年男子真的就在这里吗?

“有人吗?”萧荫可稍稍提高了声音,回答她的只有回声。

“我们已经来了,你在哪?”谭增略带严厉地说道,然而也仅有回声答复他。

“难道被他骗了?或是他又改变了主意?这里似乎没有人。”两人同时想到了这一点。

萧荫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型手电筒,同时往前迈了两步。“嘭”地一声,黑暗中她撞上一个东西。她急忙打开手电筒,一束刺眼的光柱把这个地狱穿了一个洞,她看到自己撞上的是悬在空中的两条人腿。

谭增在后面叫了声“不好”,萧荫可却用手电筒顺着悬空的两腿向上照去。她惊叫了一声,原来是一个上吊的男人。光柱由下而上射出,使这吊死的男人的脸部灰暗阴森,整个身体直挺僵硬,像一具僵尸。

谭增冲上来:“快!快把他放下来!”仓库的屋顶有一道横梁,一根麻绳绕过横梁结成一个套,套外是生命,套内是死亡,上吊者身体在生命处,人头在死亡处,而在生死边缘却用项部连接。

两人把上吊的男人轻轻地放在了地上,手电筒的光芒再次落在男人的脸上,“是他!”两人惊呆在一处。

是中年男子,是那个半小时前答应要告诉他们真相的中年男子!他脸色铁青,嘴唇干裂,脖颈处是一道被麻绳勒出的深深的血痕。男人的身体凉得像冰块,心脏也永久地停止了跳动。在谭增与萧荫可眼前的已不是那个被他们寄予全部希望的神秘的中年男子,而是一具浇灭他们心中希望之火的冰冷尸体。惊讶、疑惑与失望同时折磨着他们。

“我们完了!”想到凶手的下一个目标,萧荫可心头一凉。

谭增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说:“是自杀!他是自杀的!可是他,他为什么要自杀呢?”

“是啊,”萧荫可也疑惑道,“既然他要自杀,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我们呢?”

两人呆呆地望着尸体,都不再说话,时间在沉默中流逝、死亡。中年男子死了,案子怎么破?

“去找阿英!”萧荫可突然打破沉默,“现在必须马上找到她,逼她讲出一切,否则我们都会没命的!”

谭增点头道:“我们马上动身,也许,也许阿英现在也有危险!”

“我在这!”仓库深处,一个幽灵般的影子发出一种幽灵般的声音。

两人大惊,手电筒的光柱迅速随声音寻去,照到了一具活僵尸!面无表情的青灰色脸,一双死鱼眼睛。

“阿英!”两个人同时惊呼。



第七章 联手 9

阿英站在一堆堆积在墙角的原木面前面。原木长短不一,早已朽烂,上覆一层厚厚的尘土。墙角的木头烂掉的更彻底,倒留出一块儿空间,像一个深不可测的无底洞。阿英虽是站着,却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她在这里等候谭增与萧荫可已有五分多钟了。看着他们惊讶的样子,阿英又说道:“到我这里来,我告诉你们真相。”

谭增、萧荫可互看一眼,轻轻点了下头,迈步走到阿英面前。阿英依然用白开水式的声调说话:“我没有危险,你们也不用逼我,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谭增没有说话,萧荫可盯着阿英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一切?”

阿英不答,又一阵的沉默。

片刻后,她才开口:“这个问题你们无需知道。对于你们来说,最重要的是知道事实真相。”

“那么,”谭增停顿了一下,问,“在你说出真相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们那个中年男子的事情?”

阿英身子一颤,靠在了背后的朽木堆上,后面的无底洞发出一声微妙的声响,像是该死的老鼠从其中穿过。

“把手电筒关掉吧。”阿英沉沉地说:“我们在黑暗中讲话。”仓库里又恢复了整个黑暗。

“好吧,我索性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那个中年男子叫阿生,他是……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两人听了有点惊讶。

“是啊,我的丈夫!”这回阿英终于在口气中添了感情:是感慨。

“那么,”萧荫可问:“你的丈夫,阿生,他为什么要自杀?你知道吗?”

阿英又改为稍带难过的口吻:“是我杀了他!”

“你杀了他?”这倒大大出乎两人的意料。

萧荫可进一步问:“他是你的丈夫,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是我杀了他!是我杀了他!”阿英对女侦探的提问置若罔闻,今天白天的事情早已撕破黑暗,侵占了她的记忆。

她这一段日子一直心神不宁,男主人伍振豪失踪后的第二天,她的丈夫阿生就找到了她,紧接着她受到了那张男主人给她的纸条:“那个十三年前消失的男人,杀了他!”从那时起她就开始心神不宁了。

随后伍振豪又神出鬼没地出现了三次,每次都在匆忙地看望过妻子后,恶狠狠地命令她:“杀了那个男人!杀了他!”

“他是我的丈夫!”她冷冷地回答。

伍振豪总是把脸部肌肉拧成狞笑:“就因为你们是夫妻,你才更容易找到他,或者说,他会经常找你,你杀掉他的机会最多。”

“他是我的丈夫!”她还是这句答语。

“别他妈的跟我扯这个!”这时伍振豪就会发火,有时候他还会把那把已经杀掉三个人的锋利的匕首压在她的脖子上:“听着,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遍了,我不允许事情真相大白,你的女主人也不会允许,所以,你必须杀死你的丈夫,必须杀死阿生!必须!”

她不再反抗了,她想男主人的话应该是正确的,自己把丈夫的照片给了萧荫可也许才是个真正的错误。

因为男主人是她的主人,所以她必须听从主人的话,这样的逻辑既正确又不会把问题复杂化。但是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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