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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然提亲被你爹拒绝我死的心都有,才想出这么个万全之策啊。”
沈若雪半日无语,良久方嗫嚅道:“我……想一想。”魏成见她犹豫,便冷淡了神情,放手推开她道:“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对我,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沈若雪眼里泛起泪光,求恳地道:“成哥,我当然是真心对你,可是,你就不能试试吗?向我爹提提试试?”魏成哼了一声:“你爹对我怎样我还能不知道?我才不去碰这个钉子,讨场羞辱。”
两人怏怏不快地在东园坐了一会儿,魏成又指天画地地发了无数誓愿,说的沈若雪心乱如麻,这晚回房后,她彻夜未眠,为难的心中宛如压了一块大石头。
第3章 私 奔
次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梳洗了,信步就走进东园。天湛蓝湛蓝的,没有一丝云彩,冬阳温柔的普照大地,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沈若雪心中略为畅快,院内除了几株冬青,一片荒凉,她来到昨晚与魏成私会的地方,看见墙头还留有足痕,连忙捧了一把土掩了上去,心中又慌又甜,想起扑入他怀中的感觉,一阵痴迷,恍如梦中。只是,叫她如何舍得离开家啊,这东园,从记事起就和哥哥姐姐在园里玩耍,一石一草都是她留恋的旧时光。那几片芭蕉,是她跟姐姐亲手种的,为的是听雨水打落在芭蕉叶上的声音。她们还曾想在园内修一座小凉亭,好看夕阳看落叶看雨雪,父亲不许,才作罢了。昨晚的幽会使她对东园更加留恋,仿佛园中盛满她的相思。
正在胡思乱想,锦儿远远的叫:“二姑娘——”沈若雪回头道:“又干什么?”锦儿气喘吁吁地跑来拉住她的手:“快来快来,有好事呢。”沈若雪看着锦儿,唉,锦儿若是聪慧一点,足以当她身边的“小红娘”,要是这样,她死活也要从母亲身边要来她做自己的贴身侍伴,尝尝大户小姐的滋味,那……自己就是崔莺莺,成哥就是张生,她又想起什么,连忙捂住自己发烫的脸颊。
随着锦儿来到堂中,正碰上喜滋滋的王大娘从堂屋出来,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自顾自走了。沈若雪奇怪的回头看看王大娘,转脸又看见堂中摆放的四合彩礼。父亲同母亲正在说话,一见她进来,沈天全便站起身:“你说吧,我忙去。”就走了。沈太太一把拉住女儿,拍着她的手背笑道:“我的儿,娘的心事可了啰。”沈若雪已猜到几分,不动声色地道:“妈,什么事啊?”
沈太太拉女儿坐下,说:“刚才王大娘来,说她的新姑爷有个远方表叔,是退朝还乡的朝廷官员,有几百亩地,金银珠宝多得不得了。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二十五,小儿子才九岁。这大儿子长的五官端正清秀,知书达礼,脾气也温和,与你正相配。就住在离这里十几里地的周家庄,你总算可以如愿以偿嫁个书香门第啦。”
沈若雪皱眉道:“他门第如此显赫,人又这么出挑,怎么快三十岁了还没娶妻?既是这般清高,咱们这小门小户的他还瞧得上吗?”沈太太踌躇一下,笑着说:“妈不瞒你,他的脚有点跛……”
“什么?”沈若雪几乎尖叫:“跛子?”沈太太忙按住她,和声细语地道:“这孩子,急什么?跛一点算什么,又没有缺胳膊少腿,出门就骑马坐轿,谁会笑话?人家是官宦子弟,正准备考功名,你嫁过去,进门就是少奶奶,不愁吃不愁穿,还有一群丫鬟婆子使唤,等他中了举做了官,你就是一品夫人。忘了告诉你,你那未来的公爹只有两个小姨娘,没有正房,对这个正室留下的儿子疼的不得了,你是嫡生的长子长媳,还不该横行霸道了?小叔子又小,哎哟哟,多好,逢上这样的人家,是咱们的造化呀!”
沈若雪哭丧着脸道:“可是,他比我大的多。”沈太太道:“大的多?又不是老头子,正当血气方刚,难道你想当团圆媳妇找个四五岁的小娃娃不成?”沈若雪道:“既然你都这么说,别人未必看不见这好处,怎么就没人肯嫁他?必定是他不好!”沈太太有点不高兴:“你又没见过,怎知人家不好?”
沈若雪反驳道:“你也没见过,怎知他好?都是道听途说,嫁过去吃苦受罪的还是我!”
沈太太生气了,站起身来道:“这不知好歹的丫头!爹娘都是为你好,巴望着你有个好人家,下半辈子不吃苦,不愁吃穿,哪有把亲闺女往火坑里送的?你再这么任性,过几年就没人要了!”
沈若雪跺脚道:“没人要也不嫁跛子!我不喜欢他!”
沈太太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你喜欢谁?”沈若雪心中害怕,低声道:“谁也不喜欢。”沈太太哼了一声道:“你也大了,自然会胡思乱想,趁早嫁人才是正经。这门亲事由不了你作主,你的庚帖都送过去了,挑了好日子就过门,不用等你哥娶嫂嫂了!”她是一番气话,女儿却信以为真,掩面大哭,转身跑了出去。
完了完了,真是佳人命薄,才子多噩,难道这一生就得寄着一个跛子度日?沈若雪哭着伏在床上想,就这么嫁出去,哀怨半生,抑郁而死,留下一部血泪斑斑的诗集。朱淑真的叫《断肠集》,我的就叫……就叫《泣血集》吧,唉,后世文人阅此诗集一定会说:沈若雪才冠群芳,命如桃花,可惜可叹。她被自己的想象感动的柔肠寸断,情不自禁提笔写了一首诗:岂悔仲子踰我墙,为惧双亲言可伤;
恨不比翼双飞去,辜负更寒待西厢。
写毕,她有哽咽着念了一遍,题上“若雪泣付魏郎绝句”,心中越发悲伤:“我这一嫁,若不得意,岂不误我一生?不如从了成哥的话,先到他家,等他家提亲的人来,到那时,爹娘也无可奈何了,反而会遂了我的心愿,倒让我幸福美满。”想至此,她横下心来,偷偷找到魏成,告诉他:“成哥,我跟你走!”
魏成大喜:“好!你快收拾东西,咱们今夜就走!”沈若雪吃了一惊,她准备要走,可没想到如此仓促,愁眉苦脸的道:“为什么……这么急?我……我还没收拾。”魏成狡黠地笑道:“我的小姐,要走就得快,还要什么准备?是准备妆奁吗?这又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难道还要我雇顶花轿吹吹打打来抬你不成?”
沈若雪道:“可是……”魏成柔声道:“好了,大白天的别说太长的话,留神被人发现,今夜我在后街等到五更,你不来就没办法了,自己看着办吧。”转身走了。
这下子,沈若雪反而没了主意。夜色渐深,她呆呆地坐在床前,怀里抱着打好的包袱,里面只装了几件家常穿的衣服和几件首饰,也有自己平日攒下的一些用来买纸笔诗书的体己钱。她心里乱成一团麻,晚饭时看着爹娘的笑脸,差点就不想走了。再看看房间里的东西,哪一件她都舍不得,魏成送的那些小礼物和小诗笺被她仔细地用布包好,藏在箱底——反正,还要回来的,夫妻双双一起回来,就什么都好吧。
“沙沙沙。”窗外有着细细的声响,她推开窗子,一股带着寒意的清风夹着细雨扑面而来,下雨了,冬天真的要过去了,第一场春雨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更加重了她的忧愁,走不走?走不走?
终于,她咬了咬牙,轻轻推开房门,走到了院中。母亲房里的灯光还亮着,窗内响起剪刀声,夹杂着几声咳嗽。沈若雪心中一酸,跪了下去,冲窗子磕了三个头:妈,不孝的女儿先告辞了,等我回来。返身向后园奔去。雨丝扑面,深巷里偶尔有两声犬吠,沈若雪踩着一块石头,拽着墙上的藤条,吃力地爬上墙头,用劲往下一跳,扑通一声,几乎滑一个跟斗,满手满裙的泥,一双大手在一旁拉住她的胳膊,她惊喜的轻呼:“成哥。”魏成也不说话,拉了她的手就跑,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山路上满是泥泞,细雨还在下,回头已看不清小镇的轮廓,突然,静夜里响起一个女人凄厉的叫喊:“若雪——”几盏灯火闪烁起来。沈若雪吓得浑身一颤:“我妈,我妈找我,她发现了!”魏成道:“快走!别让人追上咱们!”身后又传来沈天全苍老的声音:“若雪——你在哪儿——”母亲的喊叫随之又起,已带了哭音:“孩子啊——你回来吧——”
泪水从沈若雪眼中涌出,她停住了脚步:“成哥……”魏成突然很粗暴地扯了她一下,不耐烦地道:“走啊!快走!”沈若雪委屈而不满的甩开他道:“我是第一次离开家!为了你!”眼泪潸潸而下。魏成愣了愣,连忙陪笑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道:“对,快走吧,我一定不负你的心,我也是为了你呀,我们很快就一起回来,他们那时就不会伤心了!”于是,两人匆匆狂奔,渐渐地听不见了那令人心碎的呼声。
第4章 意 乱
东方渐渐发白,雨,早已停了。沈若雪默默地跟着魏成走路,心里仍泛着离别的忧伤。魏成也不说话,手里什么都没有拿。“成哥,你怎么没有拿行囊?”沈若雪忍不住问。魏成道:“哦,我早托朋友在前面乡里雇了一辆驴车,里面放着我的行李,他就在山下路口等。”
“哦?”沈若雪兴奋起来:“驴车?真好,不用走路了,我的脚都走痛了。对了,咱们要往哪里去呀?”魏成淡淡道:“洛阳。”
“原来成哥家在洛阳,”沈若雪更加兴奋,心里隐隐还有些不安。洛阳是个繁华的大地方,那里的女子什么妆扮?自己这小地方的女子到了那里会不会被人嘲笑?未来的公婆会不会看得上自己?洛阳城里该多么热闹啊,唐诗里的佳人才子都爱在洛水踏青,那龙门雕刻的佛像究竟有多美,沈若雪抿着嘴想笑,又想哭。
魏成斜了她一眼,随口问:“包袱里是什么?”沈若雪忙道:“一些换洗的衣服。”
“还有什么?”魏成又问。沈若雪不解地道:“没了,还要带什么啊?”魏成拿过包袱捏了几下,似乎不太高兴,沉着脸抬眼看看沈若雪的发髻,皱眉道:“都出了家门了,还戴这么多首饰,拿下来吧,碰上歹人可不好。”
沈若雪连忙拔下头上的两朵珠花,一支金步摇,想了想,又摘下两只耳环,褪下金丝手镯,一并交给了魏成。魏成接了放入怀中,这才微笑道:“累了吧?等坐上驴车就好了。”沈若雪笑了一笑,挽住了他的手臂。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果然有一辆驴车停在路边,赶车的是个瘦削的中年汉子,魏成迎上去,和那人耳语了几句,两人一齐回头看沈若雪,沈若雪心里有些发虚。魏成上前扶她上车时,她悄道:“成哥,你们认识?”魏成笑道:“嗯,让他价钱便宜一点,赶上两天两夜的车就到了洛阳,带着我漂亮的老婆好好乐一乐。”话语有些轻佻,沈若雪却娇羞的笑了,将头依偎在了他的肩上,一声脆响,长鞭挥动,驴车上路了。
黄昏时分,驴车停在了一家饭铺门前。沈若雪探出头来,夕阳的余光未减,乍一从昏暗的车内出来,刺得她睁不开眼睛,晚霞淡淡的晕染着暮色的天边。魏成跳下车买了七八个烧饼,夹上切好的牛肉,又灌了一葫芦酒,递给沈若雪两个烧饼,剩下的他坐在车夫旁边一边赶车一边吃喝,两人不时发出笑声,似乎很是投机。沈若雪闷坐在车里,啃着烧饼,艰难地咽着,脸上却挂着笑容。她忽然想,爹妈此时也该吃晚饭了,热热的米粥,雪白的馒头,香美的菜肴,而我却在这里啃烧饼。对不起,我很快就回来。
“哎,喝一口,晚上会有点冷,”魏成笑嘻嘻地递来酒葫芦,沈若雪依言接过喝了一口,顿时辣的直咳嗽,雪白的腮上泛起一片红晕,魏成心中一荡,伸手抚了一下她的脸,转身钻了进来:“要赶路呢,今晚你就在车里睡吧,冷就盖几件衣服。”沈若雪点点头,柔情无限地靠在了他的怀中,柔声道:“成哥,我离了家,身边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可别辜负了我的这一片情意。”魏成搂紧她,亲了亲她的脸颊:“放心,我一定对你好。”赶车人有意无意的哼了两声,魏成扬了扬眉,似乎是无可奈何地样子放开了沈若雪,怏怏道:“吃饱了,就睡吧。”
果真两天两夜就到了洛阳成。沈若雪高兴地拍手欢呼,魏成却显得镇定自若,并没有回家的欢喜。沈若雪拉着他的手连连问:“成哥,你看我这付样子,可见得了你爹娘?”魏成一边左右张望,一边漫不经心地答道:“我告诉你,咱们先找处客栈住下,嗯……路途劳顿,你好好休息休息,然后精神焕发地拜见舅姑岂不更好?”沈若雪一想确是,笑着答应了。
驴车在一处名为“吉庆客栈”的处所停下,这个客栈看来挺气派,底下吃饭喝酒,楼上住店,生意十分红火。正午的时候最忙,闹嚷嚷地挤了很多人,厨下的刀勺乱响,各种菜肴的香气和酒味混在一起,又诱人又肥腻。沈若雪提着包袱站在门口发愣,魏成催促:“进去呀,怎么了你?”
她茫然问:“先吃饭呢还是……”魏成指了指楼上:“你先上楼去,我已和伙计交代过了,他会领你去,饭菜我让他们送进房里。”
“你呢?”沈若雪问。魏成有些不耐烦地道:“我要请赶车的大哥吃顿饭,结清银钱,再回家看看。你先上去。”沈若雪只得跟着伙计从众目睽睽中穿过,上了楼。
进到房间里,她听到隔壁有男人吃酒的声音,知道那是雅间,伙计殷勤的捧来一盆温水一壶热茶,她随意地梳洗了,换下满是尘土的衣服,上面还有出逃那晚的泥浆痕迹,特意挑了一件新一些的衣裙穿上,便坐下喝茶。不一会儿,伙计送来一荤一素一碗饭,摆放在桌子上。沈若雪忍不住问:“和我一起的来的人呢,是不是在楼下?”伙计道:“他们两个一起出去了,过会儿就回来,姑娘先吃饭吧。”她吃了一惊,起身跑出房门扒在楼栏上向下张望,果然不见了魏成和赶车人,正待细寻,楼下饮酒的客人们象是受了什么指使似的纷纷抬头向她望来,反而使她羞得面红耳赤,急忙又跑回房间关上了房门。
饭菜虽然简单,还是很精致的,荤的是一碗红烧鱼,素的是鸡油清炒萝卜丝,面对着热饭热菜,沈若雪却没有胃口,心里泛起一阵委屈,难以下咽。一种失望的感觉涌出,跟魏成出来,原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他对自己总有一种应付的神态,跟在家里时对她似乎判若两人,她有些后悔了,还是家里好,这么跑出来真有些轻率了。又想了想,她安慰自己,别那么小性子,等名分定下来,就夫妻恩爱白头偕老了,不比那个跛子强出许多倍,至少,嫁的是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于是胡乱吃了几口饭,歪身躺下,想着未来的公婆就要见到自己,不免有些畏惧和紧张。
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响了一下,魏成走进来,沈若雪连忙起身正要说话,突然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子,一个是那个赶车的汉子,一个是一位衣着举止颇为光鲜气派的小胡子男人。沈若雪疑惑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魏成笑嘻嘻的道:“这是舅父大人,特来看望你的。”她恍然大悟,连忙拜了一拜。
小胡子男人很随便的道:“起来起来。”两只眼睛灵活而严厉的从头到脚将她全身各个部位都打量了一遍,向魏成勾了勾手指。魏成忙道:“若雪,舅父大人送你一件新衣裳,你现在换上吧。”递过一身粉红绸缎的衣裙,沈若雪涨红了脸,嗔怪地看魏成,魏成笑道:“不要紧,换吧,这是规矩。”说着,三个男人转身走了出去,进来的却是一位妇人,顺手关上了房门。
那妇人面无表情地盯着沈若雪站在一旁,并没有相帮的意思,沈若雪无奈,只得脱下了衣服,在那妇人眼皮底下颤颤巍巍地换上了内里小衫、外衣外裙,好几次都系错了裙带,心中又窘又气,如同受人羞辱一般。换好了,小胡子男人推门进来,那妇人对他耳语了几句什么,他似乎是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走,魏成陪着笑脸跟了出去。
不久,魏成自己回来了,看见沈若雪赌气地坐在床边垂泪,便上前揽住她问:“怎么了?”沈若雪哽咽道:“这都是什么规矩,让我在生人面前丢人现眼。”魏成笑着亲热地附耳道:“傻姑娘,刚才是婆家人看看你的身段,能不能生养。”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天真地问:“那,能不能呢?”魏成道:“能的能的,舅父大人知道后可满意啦!”哈哈大笑起来。
第5章 新姨娘
下午,有人送来一身崭新的粉红衣裙,银边银绣,精美极了,还有几件金银珠花首饰。沈若雪奇怪道:“这是干什么?”魏成道:“明日是良辰吉日,你穿戴了,今晚就过去一个叫花婆的人家,明早便抬轿接你。”沈若雪点头,又看看衣裙道:“这么麻烦,可是,为什么不是大红的衣服呢?”
魏成忙道:“这就是红的了,哪里分什么大红小红?”沈若雪疑惑道:“我记得见过的新娘子都是正红的衣服,没有粉红,好像二房才穿粉红的呢,我不穿。”魏成柔声道:“我的宝贝小姑奶奶,你不知道,我奶奶前年才过世,家中正有三年的孝未满,大红的忌讳,咱们俩办得急,又不能冲了喜事,所以就改成粉红色的了,你将就将就成不成?”
沈若雪只得穿戴了,又嫌送来的几件首饰款式恶俗,问道:“成哥,我从家里带来的首饰呢?”魏成愣了一下,笑道:“那个么,我交给家里算做你的嫁妆,先放在洞房里了,等办了喜事我亲手给你插戴上好不好?”
大约有二更天,夜静人稀,魏成领着沈若雪出了客栈,坐上一乘小轿,转过两条街,来到一户人家。魏成上前敲了敲门,一个婆子迎了出来,魏成道:“花婆,人交给你了,明早来请新人。”花婆满脸堆笑,连称:“放心放心。”拉了沈若雪就进院,沈若雪无意中回头一看,看见那个赶驴车的汉子一闪,将魏成扯到别处去了,不由奇道:“他怎么也在这里?”心中有些惶惑不安,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
花婆将沈若雪拉到上房,安置她在铺设整洁的炕上躺下,自己横在炕沿睡倒,什么话也不说。夜里,沈若雪翻来覆去睡不着,坐了起来,花婆倏地跳下炕,一脸地戒备,皮笑肉不笑地道:“夜深了,姑娘怎么不睡?”沈若雪不解道:“怎么了?”花婆笑道:“没什么,姑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