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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你没爸妈啊,干嘛千里迢迢跑来抢我的。”陶杳杳白了他一眼,话没多想就说出了口。
以为他还会像平日里那样反驳自己,可没想到他眼神一黯,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是啊,我没爸妈。”
“……”
这个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了。
“我爸妈在我小时候就走了。”贺晋北笑了一下敲她的额头,“怎么不说话了,我没事儿,都过去好久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陶杳杳上前拽他的袖口,声音闷闷的。
“不然你亲我一下好了,算是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刚才你当着我的面跟你妈撒娇,看得我都内伤了。”
他的语气故作轻松,可陶杳杳听出来异样了,才突然想起来好像刚才在楼上他的表情是有点难过,都怪自己太大意没有注意到,还在那里刺激他。
看着他星辰般的眸子,心里莫名的一阵难过,没有多想,便踮起脚来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很快分开却没有往后退,而是抱住了他,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在他后背轻轻拍着,说着她想对他说的话。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心里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想要去安慰他,不想看他无助难过,在她眼里,贱兮兮的话唠才是他该有的样子,脸上始终挂着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才是他。
贺晋北方才完全是说笑,压根儿没想过她会真的来亲自己,虽然他知道那个吻单纯的不带有一丝的情|欲,却还是很惊喜。
甚至身体有那么一秒的僵硬,随即就有温暖的怀抱,她在抱着自己,小手还学着大人的样子有模有样的拍着他的背,轻声的对他说着。
那句话就像温暖的小太阳,在寒冬里照得他心里暖洋洋的。
她说的是——
“他们一直在天上看着你呢,你的一点一滴他们都不曾错过,你长得这么好,又过得这么开心,他们一定在为你高兴。”
他再也控制不住,伸出双臂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把头埋在她温暖的颈窝,蓦地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章最后那里的时候,某裳的眼眶一直是湿的,我似乎每每写到有关亲情的时候就特别容易把自己整哭QAQ
再逗比的人心里都有难以提及的伤,他愿意给你看,那就是在乎你的表现。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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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杳杳感觉到腰间传来的力度;他有力的臂膀勒得她喘不过气来;下意识打算挣开想了想还是作罢;仍是一下一下的轻拍着他的背。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就这么抱了一会儿;路过的人都朝这边儿看;贺晋北埋着头看不到,陶杳杳也选择忽略那些人的目光。
除了她在意的人,她并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和看法;日子是自己的;她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她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这句话的忠实信徒。
贺晋北在她的安慰中渐渐缓过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人面前留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了。
究竟有多久,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用快乐的没心没肺作为伪装,成功到连他自己都开始相信了。
他父母走得时候他还很小,只是知道他们临走前说会给他带礼物,回来后还要带他去新开的游乐场玩,可是他等啊等啊等,他们一直都没有回来。
他每天都跑去缠着爷爷问,得到的都是快了就快了的答案。
人小可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他发现爷爷晚上在书房灯下偷偷的抹眼泪,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跑到爷爷腿边,踮着脚够爷爷的胳膊晃。
“爷爷爷爷,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啊,他们是不是又忘记给北北带礼物了,还是没时间带北北去游乐场啊?”
“北北可以不要礼物,也可以不去游乐场,北北要爸爸妈妈。”
小小的人儿刚开始还佯装坚强,可是终归是太小,到了后面已经有了哭腔。
那时的贺劲松刚刚承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就这么一个独子,却连带着儿媳妇一起出了意外,留下了这么一个五岁不到的孙子。
他把晋北托给老保姆带着去乡下住了几天,在B市给儿子儿媳料理了后事,想先这么拖着,等北北长大一点了,再告诉他真相。
可贺劲松没想到毕竟是血脉相连,那样小的孩子竟然是有感应的,他仿佛知道他的父母可能回不来了。
小孩儿还不知道什么是天灾*,他只是以为父母是无法兑现给他的承诺才不愿意回来见他。
贺劲松至今都无法想象,那时的贺晋北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一时间让他老泪纵横,再也瞒不下去了。
他弯腰抱起只比自己膝盖高一点儿的小孙子,拍着他的背,慢慢的对他说:“爸爸妈妈不是不想给北北带礼物也不是不想陪北北一起去游乐园,只是他们现在去了很远的地方,没有办法回来,但是北北要记住,爸爸妈妈很爱你,他们希望你平安快乐的长大。”
小晋北被爷爷抱在怀里,感觉到脖子那里好像有点湿湿的,他扬起小脸儿才发现爷爷哭了,他急忙用肉乎乎的小手去擦,奶声奶气的声音:“爷爷别哭,北北也很爱爸爸妈妈,北北会乖乖的,等爸爸妈妈回来,和爷爷一起。”
从那时起,贺家就是祖孙俩人相依为命,贺劲松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这个小孙子上,早早就从位置上退了下来,在家里陪着他的北北。
私底下邵元良程己正和盛忠儒不止一次的感叹过,如果不是老贺中年丧子,凭他的本事再干上几年,位置绝对比他们三个都还要高,而且他那小子也争气,真是可惜了。
可贺劲松显然不这么想,他后悔的是没有在自己年轻的时候多陪陪儿子,只知道忙工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觉得这是老天在给他提醒,好在他还有个宝贝孙子,他要好好的陪着北北长大。
贺晋北慢慢长大,终于想明白了,他的爸爸妈妈回不来了,正如爷爷所说,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远得他够不到摸不着,就如同挂在天边的星星。
他一直记得爷爷那时候给他说的话,爸爸妈妈希望他平安快乐的长大,这样他们的远方才会安心。
他很听话,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嘴甜又爱笑,大院里的大人们都很喜欢他,常常抱过他来哄,还给他好多好吃的,他无意中听到过他们说,贺家这孙子这么开朗,没有受到那件事的影响真是难得,老贺也算是有福了,没有白白这么早就退下来过着半隐居的生活。
贺晋北知道,爷爷很不容易,为了他牺牲的太多,他没什么可以回报,只有让自己长得更好,才对得起他老人家。
面对着眼前这个女孩,他似乎从来不需要伪装,不用装的精明能干,也不用装的乐观开朗,只做他自己就好。
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所以他喜欢和她在一起,有时候他觉得,她就像是另一个自己。
松开她,揉了揉她的头发:“谢谢你。”
陶杳杳看向他,他的眼眶还微微泛着红,声音也有些沙哑,但她知道他没有哭。
有些难过,是比哭更深刻的,因为眼泪都流到了心里。
“没事儿。”她对他扯了一个笑容。
“行了,你笑得比哭还难看。”贺晋北倒是笑了,戳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真该走了,不然赶不及回去跟老爷子吃年夜饭了。”说完松开她坐进车里。
“快上去吧,外面冷。”
“你路上小心。”
到了给我电话这句话都快脱口而出了还是咽了回去,只是笑着朝他摆摆手。
“晚上等我电话!”贺晋北把头探出车窗,对她喊。
他知道她想说没说出口的话?陶杳杳愣住了,好像心灵感应一样。
“好,我等着,忘了你就死定了!”
看着车很快的消失出视野,陶杳杳低头笑了,转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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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贺晋北把车开得极快。
他还能感觉到她软糯的唇印在自己脸颊上的触感,以及她给自己怀抱的温度,都是那么美好的让人留恋。
天晓得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松开她,他有那么一秒真的想就这么一直抱下去吧,直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
他终于开始意识到,他对她的感觉已经有了变化,他想让她成为他的姑娘,只属于他的。
贺老爷子起来下楼发现餐桌上只有一人份的早餐,便问老保姆:“北北呢,还没起?”
老保姆在贺家做了半辈子了,把早餐上齐,用围裙擦着手:“哪儿呀,北北起得比您还早呢,吃过早餐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这小子,都年三十了还往外跑!”老爷子拿起桌上的报纸,边看边吃边抱怨。
“您又在吃饭的时候看报了,让北北看见又该说您了。”
老保姆提醒道,小少爷总是不让老爷子在吃饭的时候看报,说是对消化不好,可多年的老习惯了,老爷子一直改不过来,总是免不了一顿争论。
老保姆看在眼里暖在心里,小少爷长大了懂事了,知道疼人了。
大院里的他们四家的年夜饭一向是最热闹的,四个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是好战友,过命的交情,大半辈子了,四家一起过年的传统从他们小辈儿记事起就没变过,雷打不动。
不论在哪里,忙什么,这个时候都要赶回来围坐一大桌子,一起吃饭,一起守岁。
都不是讲究辈分排场的,自家人吃饭很随意,都是老爷子跟宝贝孙子们坐一起,反倒是儿子儿媳妇都被晾在了一边。
这回的年夜饭跟往年比有些不同,今年盛城西的爷爷盛忠儒突然病倒了,住了院还动了手术,都是从战场上捡命回来的,个个身子骨硬朗的很,这次盛爷爷突然住院,盛家的半个天都塌下来了。
专门请了专家来会诊,好在老爷子底子好,手术很成功,大家都拗不过老爷子,才同意这次回家吃这顿年夜饭的,不然这次人就不齐了。
盛城西去N市送温芷言,也是今早的飞机赶回来的,贺晋北算是到的最晚的,他一路飙车回来,也是天黑了。
他风尘仆仆的一进门就被盛城西拽了过去:“哪儿去了,贺爷爷一直问你呢。”
贺晋北脱下外套问他三哥:“都齐了?”
“可不么,就差你了。”盛城西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呢,“到底去哪儿?”
“去送陶杳杳了,她过年回家,买不到坐票。”贺晋北把衣服递给老保姆,示意她不用说自己马上过去。
盛城西觉得这名很耳熟,想了一下,“是……”
“三嫂的好朋友。”贺晋北替他说了出来,“走吧,别让他们等着急了。”
“哦,上次在医院见的那个?”盛城西一边往里走一边说,对于他喊温芷言三嫂这事儿算是默许了,也没觉得听着别扭,“那丫头挺厉害的,怎么,看上了?”
盛城西又想起来了那天在医院那丫头对自己嚷嚷的样子,心想还好温芷言没被她朋友带坏了,不然自己有的头疼了。
“嗯,看上了。”这是贺晋北第一次坦诚自己的心意,一脸期待的问他三哥,“你觉得咋样?”
“跟你挺搭的。”盛城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脑子里出现了他俩跳脚斗嘴的画面,不错,很和谐,“要是成了,别忘了我这个大媒人啊。”
要不是他,贺晋北怎么会遇到陶杳杳?盛城西没想到自己在捡到个宝贝的时候,还能顺手也给弟弟也捡一个。
“没问题,你是头号大功臣!”贺晋北笑着往他三哥身上扑,哥儿俩一起进了餐厅。
他俩勾肩搭背的进来,一桌子的人都往门口看,最先开腔的自然是贺老爷子了:“臭小子,你这一天跑哪儿去了,也不吱一声!”
贺晋北一看老爷子要生气,急忙笑嘻嘻的蹭过去结结实实的给了他爷爷一个热情似火的大拥抱,就跟个树袋熊一样就差挂在贺劲松身上了。
“吱!”贺晋北撒娇似的,“吱吱吱吱!”
大家都笑,贺家这宝贝孙子就是个活宝。
“行了,你呀,我这老胳膊老腿儿都快被你晃散架了,快下来。”贺劲松哪里真舍得怪宝贝孙子,赶紧按到自己身边坐下,“都多大人了还要抱抱,让你吱你就吱,跟个小耗子似的。”
语气里满满都是宠溺慈爱。
“爷爷。”贺晋北抓着贺老爷子的手坐直了身子一脸认真的问,“你知道吗?”
一屋子人都看着他,不知道这小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贺老爷子一样是一头雾水,“小东西,你不说我知道个什么啊?”
“我爱您!”贺晋北一字一句的说,“真的,我爱您!”
说完就孩子一样的看着爷爷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说上章最后码的时候眼眶湿润,那码这章时前一大半都在流泪。
祖孙俩相依为命,爷爷在年幼的贺晋北眼里,是天,是地,是他成长道路的领路人和坚实后盾,他疯他闹,那是因为他知道身后有人可以依靠。
他也逼着自己懂事,他在长大,爷爷却老了,需要他的照顾。
贺劲松倾尽自己的所有对他的北北好,那是他全部的希望,他希望他的北北在他有生之年的庇护下,无忧的成长。
某裳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知道隔代亲的那种爱有多深沉,他们看着你渐渐长大,自己却白了头发。
有空就多陪陪他们吧,多和他们说说话,也许他们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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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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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喂;老贺行啊,宝贝孙子表白啦。”邵元良爽朗的笑着;程己正和盛忠儒也乐呵呵的等着看贺劲松的反应。
贺晋北这家伙虽然常常贴着他腻歪,可这三个字却是没说过的,贺劲松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只觉得心下一阵翻涌的热浪,这就是他的北北,他最爱的孙子。
眼眶有些湿润;贺劲松吸了一下鼻子,拍了下贺晋北的头;大声的笑着骂:“臭小子;哪里学来的,这么腻歪!”
嘴上虽怪着,可美在心里,嘴角掩不住的笑意,值了,他这辈子,真值了。
“爷爷,你喜欢听吧,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以后天天说!”贺晋北知道老爷子心里的想法。
看着爷爷的反应,他很感谢那个让他明白了这一点的姑娘,如果不是她,他今天不可能看见这样高兴的老爷子。
“瞧给你贫的。”
“那也是你惯得。”
贺劲松笑得开怀,没错,是他惯得,他高兴,他乐意。
“好了好了,快开动吧,都要被老贺爷俩儿给腻歪饱了。”邵元良摆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招呼大家开动,自己先动了筷子,大家纷纷开始行动。
有了贺晋北这个惊天动地的开场之后,气氛一度活跃的不行,最受关注的还是大病初愈的盛忠儒以及他那个动作极快的宝贝孙子盛城西。
老盛这一病,盛家多出了个孙子和孙媳妇,很好的给了盛老爷子一记强心剂,这病好的倒是比预想的要快。
邵元良倒了盅酒,看着盛忠儒:“老弟呀,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么几天没见可想死哥哥我了,来来来,咱哥儿俩喝一杯,你病还没好,以水代酒走一个!”
这话倒是不假,从年轻时认识到现在,还没有这么长时间没见过呢,人老了就容易想,这几个老爷子都不止一次在家里念叨,忠儒什么时候回来呀,哥四个好久没在一起下棋聊天了。
盛忠儒端起面前的杯子跟老哥哥碰了一个:“可不是么,这么些天呆在医院里,哪儿都不让我去,可把我憋坏了,老想哥几个了,来来一起吧。”
说完又跟程己正和贺劲松也碰了碰,四个老爷子一仰头都给喝了,杯子放下来的时候,相视而笑。
这么多年过来了,话不用多说,一个眼神就都能懂。
“吃菜吃菜,还是家里做的菜合胃口,在医院吃的我都反胃了。”
“忠儒啊,听北北说你们家城西找着媳妇了,你就快抱上重孙子了?”贺劲松拍着自家宝贝孙子的腿,“城西这动作可够快的啊,亦东那边都处了这么久还没什么动静呢,倒是让你们家城西给抢了先。”
贺晋北没想到爷爷提这茬儿,不敢看他三哥,觉得都快被他的眼神射成筛子了。
盛忠儒一说起这个就高兴:“哈哈,是呀,这小子不吭声的就干了件大事。”
他这孙子的终身大事一直是盛家的头疼的事儿,之前一直跟个模特纠缠不清,他倒不是老封建,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可那个模特他在电视上见过,一看就不是能安分过日子的。
盛城西也没把人往家领过,也不像是想认真的样子,都三十好几了,他这个当爷爷的也有些着急了。
这回盛城西头一次带姑娘来给他看,他挺满意,小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人挺乖巧,模样也好,更让他高兴的是有了重孙子了,老爷子别提多高兴了。
“别提这个了,一提我就来气!”邵元良瞪了身边的邵亦东一眼,“他和孟家那闺女都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可这两个人就是作,斗来斗去,就是不肯老老实实的好好过日子,愁死我了都,还是城西让人省心。”
这叫什么,这就叫躺着也中枪!炮灰了的邵亦东那叫一个郁闷,又不敢吭声,只得那眼神来回在两个始作俑者的身上来回扫射。
原以为这话题到此为止就差不多了,可谁知程老爷子也插了一脚,摆摆手:“你们这都不算事儿,这好歹都有着啊,瞧瞧我这个孙子,三十好几了,连个女朋友的人影都没让我见过,这才叫气人呢!”
得,战火烧到最可怕的二哥身上了,盛城西和贺晋北顿时一个激灵,觉得后背发凉,抬头一看,果然程淮南黑着脸看向他俩,那恐怖绝对是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有了同盟的邵亦东拍了拍身边的程淮南,小声的说了句好兄弟。
程淮南看了邵亦东一眼,没说话。
贺老爷子到底是贺晋北的亲